华美转大陆说不能投资不让转回?

那只能一拳一个黑时宰小朋友了。

是稿子,经单主允许改成第二人称发布。

      你只不过在自助贩售机买饮料,结果连续五瓶全都卡住,你忍无可忍钻到里面试图把自己的饮料拽出来,可能是蹲的时间长了点,你有些头晕,两眼一黑撞到地上。

      不能又没了饮料,又把脑袋撞傻了。你忧郁地叹口气,从地上爬起来。等你再次看向贩售机时,你隐约觉得似乎有些不对劲。

      怀着可能是自己低血压记错了的侥幸心理,你环顾了下四周,眼前的景象、街边商店的牌匾、标志性的建筑,一切你熟悉的东西都消失了。更奇怪的是,世界的画风似乎也改变了。

      穿越,这种原本仅存在于二次元阿宅们幻想中的情形,如今却发生在你的身上,难道你终于转了一次运,成为那个万里挑一的天选之子?

      穿越的第三个小时,你被打劫了。几个小混混抢走了你的钱包后还不满足,见你孤身一人又不是本地人,起了把你卖掉的念头。你被吓傻了,你闭着眼胡乱挥舞拳头试图赶跑不断靠近的混混,几声惨叫过后,周遭清静了下来。

      你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皮肤柔软细腻,手指白净纤长,怎么看都不像能打倒一群人的样子。你犹豫着握拳,蓄力对着旁边的墙砸了一下。

      拿回自己钱包的你并不开心,你忧愁地坐在公园长椅上,双眼无神凝望天空。接受自己的二次元人设是怪力女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毕竟谁都做过玛丽苏梦,没见过那个玛丽苏能一拳一个小朋友的。

      算了,怪力就怪力吧,去工地搬砖还能一个顶俩养活自己呢。你终于勉强想通了,你开始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办。

      “这位小姐。”清越的声音自身后响起,你下意识回头,一位身穿规整黑西装、被绷带遮住右边眼睛的俊秀少年正对着你微笑。黑衣少年单手撑住椅背,以一个难以模仿的灵巧身姿翻过椅背落到你身边蹲在椅子上,像只狡黠的黑猫。

      “之前一直有不长眼的杂碎在港口黑手党的地盘作乱,今天我本来想带人解决掉他们,却发现他们已经被打倒了,”少年托着腮,满脸纯良无害,“我查了监控,发现是小姐你干的,真的好厉害哦。”

      因为这种事被美少年夸奖并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你干笑两声,想转移话题:“那个,我好像在哪见过你……”

      “你这是在搭讪吗?”少年弯起眼睛,“见过我就更好了,我想邀请你加入港口黑手党,你不会拒绝我的,对吧?”

      你的下半句话卡在嗓子里。你呆呆地眨眨眼,面前的少年微微偏头示意你往那边看。顺着少年指示的方向,你看到一排同样穿着黑西装戴着墨镜的黑衣大汉,举着枪对准了你。

      车上,你一直在思考你到底在哪里见过这个叫太宰治的少年。你摸出手机,开始翻自己的相册。坐在一旁的太宰治好奇地盯着你的手机:“这是什么?”

      “手机?”太宰治也掏出了自己的翻盖机,两人都从彼此的眼睛里看出了复杂和震惊。

      这种科技对于现在的人类来说还是为时过早。你继续翻相册,终于在一堆照片中找到了和旁边人近乎一模一样的脸,只是……鉴于照片内容,你不敢给太宰治看,只敢自己悄悄对照。

      疾行的车子突然刹住,你的手机从手里飞出,恰巧落在太宰治脚下,屏幕还亮着。太宰治缓缓低下头,在看到手机屏幕里的画面后,脸色瞬间黑得吓人。

      照片上的太宰治衣衫凌乱,小露香肩,表情诱惑——是的,你是在专门存涩图的相册里翻到的这张图片,虽然你之前不认识太宰治,但并不妨碍你见到好看的图会存一存。

      太宰治捡起手机,学着你的动作用手指划了划。你深知那个相册里都是些什么玩意,一瞬间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因为尴尬而社死还是应该担心自己会不会被太宰治杀人灭口抛尸荒野。

      “这个,解释一下?”浏览了一下不可描述的相册后,太宰治微笑着举起手机,和善地看向瑟瑟发抖的你。

      一个貌似来自其他世界的、孤苦无依并身怀绝技的年轻女孩,如果加以磨砺,一定会成为他的得力下属。

      “来吧。”太宰治站在你对面,示意你攻上来。你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拳头,想到那面开裂的墙,又看了看太宰治的小身板,犹豫着摇了摇头。

      当事人都这么有信心了,你也放下心来。你对太宰治挥出一拳,也没有特意控制力道。面前的少年瞬间飞了出去,砸到墙上“轰”的一声巨响。待灰尘散去,你瞪大了眼睛。

      “那个……您还好吗?”欣赏了半天二次元经典场面,你才恍然想起这人是被你一拳打进墙里的。你急忙跑到墙边,太宰治的手指动了动,似乎在努力把自己从墙里解救出来。

      被打进墙里,怎么看不得断几根骨头,可你把他抠出来以后,他又立刻活蹦乱跳了。

      测试训练还要继续。意识到你这个技能可能不是异能力,太宰治难得严肃起来。一拳把人打进墙里抠不出来这种事让你产生严重心理阴影,受害者再次站到你对面时,你看着自己的手,迟迟不敢打上去。

      “你不是要放大招吗,就是那个蓝色的亮闪闪的光波球?”你用双手比划比划,你记起在友人那里看到过太宰治的粘土人,手里就拿着一个蓝色球,你推测那是太宰治的技能。

      “诶?”你犹犹豫豫不敢出手,直到太宰治开始不耐烦,你才放轻力道,推了他一下。太宰治向后踉跄几步,险些摔倒。

      太宰治要给你派任务,还非常贴心地给了你三个选项:暗杀某敌对组织首领,暴打与港黑作对的杂鱼,去刑讯室帮他卸胳膊。

      作为一个在红旗下生长了十几年的守法公民,你实在无法接受自己转瞬间变成了黑社会还可能要去杀人放火这个事实。想来想去,你觉得只有去搬砖最适合你,既然是港口黑手党,那一定会有码头。太宰治看傻子般盯了你一会,点头同意了。

      只是你的倒霉蛋体质似乎也在起作用。你在码头卸货的半个月里,这个码头被炸了三次,有两次是敌对组织干的,还有一次是一箱柠檬莫名其妙爆炸了。

      同僚在那里纳闷为什么近来发生意外的频率这么高,你缩了缩脖子,心虚地扛着箱子快步离开。

      作为纯正的倒霉鬼体质,如果有什么风波,你是一定会被牵扯进去的。前几次码头被炸时,你都在很远的地方,因而你觉得那都与你无关。

      所以、就算码头第四次被炸、还恰巧是在太宰治纡尊降贵来巡视时被炸的,那也一定与你无关对吧!

      巨大的集装箱混着钢筋木材一起砸下来,你吓得脸色煞白,呆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其实就算反应过来,也无处可逃。

      你在疼痛中醒来。你用力眨了眨眼睛,让泪水冲去眼里的沙子。四周一片漆黑,你摸索着找到自己的手机打开,微弱的一束光照亮了一小块空间。

      自己只是个无足轻重的底层搬运工,就算被埋在废墟里,也不会有人会大费周折去救你吧。想到这里,你鼻子一酸,有些沮丧。

      爆炸时太宰治就站在你身边,他把你单独唤去,两人说了几句话。根据爆炸范围来看,这场意外很有可能是针对太宰治的,你不过是被不幸波及到。想到这里你忍着小腿处的疼痛,挥动手机四处搜寻着,试图找到太宰治。

      黑衣绷带少年果然也埋在不远处。他蜷缩在由几截钢筋撑起的狭小空间里,看上去没被什么东西压住,运气还算不错。

      你小心翼翼地爬到他身边。太宰治闭着眼一动不动,你试着推了推他,又小声唤了他几声,太宰治都没反应。

      不会有什么事吧?你觉得自己的血液都要凝固,你又往前凑了凑,手探到太宰治的鼻下,脑袋贴在他的胸膛前感受他的心跳。狭窄的空间里,两个人像依偎在一起。

      还好,呼吸心跳都有。你略松了口气,只是太宰治看起来没有明显的皮外伤却依旧昏迷不醒,你刚落下的心又悬起来。

      凭你的力量,暴力拆迁未必不可行,只是多了一个太宰治就困难得多。你不仅需要拆除挡在身前的重物,还要护住太宰治防止他被什么东西砸中。你的小腿骨似乎被什么东西砸骨折了,每动一下都钻心得疼。

      为什么二次元人设是怪力女依旧会被这种纸片砸伤啊,你苦笑着吐槽,缩在太宰治身边。虽然你的命不值钱,但太宰治足够金贵,只要跟在他身边,一定会有人把你一起救出去……吧。

      黑暗中的一分一秒都是煎熬,你再次挣扎着摸手机,看了眼时间,距离刚刚只过去了34分钟,你依旧没听到救援的声音。太宰治仍保持着刚刚的姿势一动不动,也没有醒来的迹象,你摸了摸他的脸,发现他的体温比刚刚低了些。

      加油,你可是穿越女,有主角光环的,怎么可以这么轻易死在这里。你默默给自己打气。

      因为之前没有到处乱动,也没有大喊大叫消耗体力,你清理障碍的时候还算轻松,狭小的空间里,你逐渐清出一条一人宽的通道。你往前爬了几步,又退回去,抓着太宰治的衣服把他往你的方向拖了拖,再机械地重复刚才的动作。

      这身西装摸起来就很贵,希望太宰治醒来后不要让你赔衣服。说起来你真的好惨,一个穿越女,居然在这里灰头土脸当人肉挖掘机,和纸片人帅哥的单独相处竟是一起被埋。

      “易安?”恍惚间仿佛听到有人在喊你的名字,你停顿片刻,以为自己太累出现了幻觉,又继续手上的动作。

      “易安。”这次的声音清晰了很多,你僵硬地转头,借着幽幽的手机灯光,你看到身后的太宰治睁开眼,直勾勾地盯着你。

      脸上脏兮兮、头发乱七八糟的小姑娘蓝色双眸里迸发出欣喜的光彩。“您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再等一会,我一定把您带出去。”

      大概是头顶哪块承重的材料被拆了,一截木材失去了支撑咋落下来。你下意识护在太宰治身前,伸出胳膊挡了一下。难以忍受的疼痛瞬间贯穿你的神经,你抑制不住地惨叫一声,生理泪水哗啦啦往下落。

      你深吸几口气,努力稳住颤抖的身体,用没受伤的那只手继续推开面前的障碍。你的声音染上哭腔:“我可能拖不动您了,需要您自己跟着我爬。”

      太宰治没有再说话。疼痛近乎麻木,你也分不清脸上冰凉的东西是泪水还是汗水。在短暂停顿的间隙,你听到两个人此起彼伏的呼吸声,这让你确信太宰治还跟在你后面。

      头顶庞大的遮挡物似乎被挪走,有零星光线从缝隙中透入。你心里燃起希望,你愈发用力地往前挣扎,隐约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

      突如其来的光线让长时间在黑暗中的你暂时失明。耳边人声越来越清晰,你虽然看不见,但仍意识到自己得救了。你费力扭过半个身子,摸索着要拉太宰治:“太宰先生,快抓住我……”

      太宰治撞到了脑袋,有些轻微脑震荡。托他的福,你小腿骨裂,小臂骨折,两人住在同一个病房。

      穿越到异世界半个多月就体验了打石膏,饶是倒霉惯了的你也觉得郁闷。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隔壁床伤了脑子那位已经活蹦乱跳了,你还连翻身都做不到。

      “我真的很好奇你的脑子里都装了什么,明明等着别人来救就好,你居然用手挖出一条地道?”少年语气夸张,就差手舞足蹈,“不过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我真的很想把你送去研究研究。”

      虽说你救了太宰治的行为堪称壮举,但人肉挖掘机这件事被你列为不愿再提的黑历史——哪个二次元美少女会徒手挖出救生通道啊!这和胸口碎大石简直没有区别!

      奈何太宰治这几天总用这个嘲笑你,这个恶劣的少年似乎熟知怎么戳人痛处。你再心大,也只是个小姑娘,也会有脸皮薄好面子的时候。

      这次太宰治没等到你气急败坏的反驳。他扭头看向你的方向,病床上只剩下一坨鼓鼓囊囊的被子。

      一连几天,你都没有主动跟太宰治说话,他几次向你搭话,都吃了闭门羹。小姑娘背过身,留给他一个后脑勺。

      不理太宰治的第三天晚上,你照常躺在病床上失眠,你伤没好不能乱动,白天除了吃饭就是睡觉,到了夜里反而睡意全无。

      “我才应该生气好吧,明明差一点就能从这个氧化腐烂的世界醒来了。”太宰治的声音逐渐空洞。

      太宰治抛出了一个经典问题:“人活着,真的有意义吗?有什么东西值得你不惜延长痛苦的人生也要去追求吗?”

      借着窗外透进的月光,你看到太宰治平躺在病床上直勾勾望着天花板,鸢色眸子里一片漆黑。

      你挠了挠头:“活着的意义这种问题对于我来说太沉重啦,我只觉得开心就好,吃到美食的时候、见到朋友的时候、摸到可爱猫猫的时候我都很开心。有没有什么事,您做了以后觉得心情很好呢?比如游戏通关的时候您是什么心情呢?”

      你难得收起了大大咧咧,你有模有样地讲述自己的“道理”:“如果有什么事,您做了以后是开心的,哪怕只是一点点,那这就是活着的意义。只要活着肯定就有好事发生,就算我现在断了手断了脚躺在病床上,万一明天午餐会有我喜欢的鸡腿呢?我要是现在不活了,那真是太亏了。”

      太宰治静静地看着窗外,也不知道有没有在听。说起吃的,你来了兴致,“要么我们打个赌吧,我赌明天的病号饭会有鸡腿。”

      深夜讨论哲学的后果就是,第二天你睡到了日上三竿,错过了早餐。但好消息是午餐真的有一个小鸡腿。

      吃完了自己的鸡腿,你发现太宰治那份饭连打开都没打开过。你眼巴巴地盯着饭盒,眼神炽热到太宰治不得不回头看你。

      “你要是不喜欢的话,可以把鸡腿给我吗?”你有些不好意思地提出了请求,“浪费的话,怪可惜的……”

      此后几天的病号饭里都奇迹般有一个鸡腿,太宰治对鸡腿没兴趣,于是全都落到你肚子里。未来的一段时间你大概都对鸡腿没什么兴趣了,你想。

      太宰治比你要先出院,他本就没什么大碍,赖在医院只是因为想逃避工作。你出院后,太宰治找到你,要求你报答那些个鸡腿的恩情。

      “你吃了我那么多鸡腿,现在请我吃顿螃蟹难道不应该吗?”太宰治理直气壮地反问你。

      你穿越异世界两个月,半个月搬砖,一个半月养病,医药费还不报销,如今的你十分贫穷。

      “哦,我明白了,你没有钱是吧?”太宰治突然恍然大悟般托着下巴,你疯狂点头表示同意。

      太宰治很体谅你的处境,他表示自己也不是什么不近人情的魔鬼。于是懂得体谅他人的太宰治让你去财务部预支了三个月的工资请他吃螃蟹,为防止财务部为难你,太宰治还提前帮你打了招呼。

      一顿昂贵的螃蟹让太宰治心满意足,你不仅要给他剥螃蟹,还背上了三个月的债务。

      港口黑手党里流传着一句话:太宰的敌人最不幸的事,就是成为太宰的敌人。你觉得还得有下一句——太宰治的属下才最不幸。

      看到太宰治那被轰炸过一般的办公室时,你的脑子也“嗡”的一声,因为太宰治让你在堆成几座小山的文件书本里,找到一份半个月前的报告。

      “哎呀本来以为没什么用就随便丢了,今天首领突然问起来,所以就拜托你帮忙找找啦。”太宰治堪称和蔼地拍了拍你的肩膀,转身就走,潇洒得像一阵风。

      在这几座小山丘般的文件堆里找到其中的一份,其难度不亚于在海洋球池里找到做了标记的那一颗。

      太宰治再次见到你时,你两眼发直瘫在沙发上,那几堆乱七八糟的文件被整整齐齐摞成几摞。你有气无力抬手指了指:“我都给您整理了,文件按时间顺序排了,以后您找起来也方便,请不要再弄乱了。”

      没过几天,办公室又恢复到整理前的状态。你站在散落一地的文件堆中,头痛地揉了揉太阳穴。

      罪魁祸首一脸无辜地瘫在高级办公椅上,双脚搭在办公桌边缘。面对你疑惑中带着愤怒的眼神,他眼睛一弯,拒绝解释,像只故意把桌上东西推下去又故作无辜的猫。

      如果桌子上放了颗乒乓球,路过的猫势必要推一把。如果不想让猫把球推得到处都是,有两个办法:

      面对反复被弄乱的办公室,你选择了后者。你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把正在拿文件折纸飞机扔得到处都是的太宰治挂在了墙上。这时候怪力的好处就体现出来,太宰治毫无招架之力,像猫被装进塑料口袋在那里叽哇乱叫。

      拿学校来说,每个班级总有那么几个同学把桌子弄得乱七八糟课本卷子塞得到处都是,但他每次都在老师讲课时精准地把要用的那张卷子抽出来——如果太宰治也上学,那他一定是这种人。

      你意识到,不管你怎么帮太宰治整理办公室,最终都会被他弄乱。后来你便放弃了,并掌握了“用最短时间找到要用的文件资料”这一技能。

      比如在上司摸鱼的时候圆滑地糊弄急着找他的倒霉同僚,比如在上司失踪的时候奋笔疾书帮他写ddl火烧屁股的报告,比如在上司精神状况不佳想要跳河时把他给揪回来——就是偶尔控制不好力道,把他的高定西装撕了道口子。

      明明是珍贵的下班时间,你要在深夜被一通电话从被窝里拽出来,因为你的好上司喝多了找不到路,给你打电话让你去接。

      不能喝就去狗那桌。你揉揉眼睛,披上外套摇摇晃晃去接人。横滨的夜晚是属于黑手党的时间,还好你现在也是黑手党。

      生长在法治社会的女高中生穿越异世界变成了怪力黑手党,这反差真大,就是不太萌。

      喝醉酒找不到路的太宰治蹲在街边路灯下,远远望去像只大型黑猫,把他架起来的时候他还会懒洋洋地哼唧几声。

      太宰治几乎把全部重量都压在你身上,还好你有个二次元怪力女的人设,不然准被他压倒。少年堪称温顺地把头靠在你肩上,你轻轻拍拍他的脸,问他要去哪。太宰治含含糊糊答了什么你完全没听清。

      把太宰治安置到沙发上又盖了条薄毯,你松了口气,擦了擦额角的汗准备回家睡觉。你刚转过身,昏睡的太宰治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吓得你慌忙给他扶起拍后背。

      醉酒的人很容易发生意外猝死,你想到这点。担心太宰治出什么事,你决定留下来照看他。

      你守在太宰治身边熬了个通宵,其间你几次昏睡过去又突然惊醒,惊醒后就去摸太宰治的脉搏确保人没有事。这也导致太宰治醒来后,对着你的熊猫眼扑哧笑出声。

      “太宰先生,这算不算工伤,我今天可以休假吗?”头痛欲裂的你也懒得计较他的嘲笑,你有气无力问太宰治。

      “可我是为了照顾你!”你情绪激动起来,你气鼓鼓地念叨着都怪太宰治酒量这么差还要喝酒喝得不省人事路都找不到让你去接才害得你受伤不能喝就去狗那桌……

      被划分到狗那桌的太宰治笑得人畜无害,他探过身子,伸手狠狠掐住了你的脸颊,满意地听到了你的惨叫声。

      反抗无果,你蔫了吧唧抱起那摞厚厚的文件。你一转过身,眼泪就不受控制地往下落。

      好想家,想哥哥姐姐。如果是在家里,只要你撒撒娇,哥哥姐姐就会帮你把作业写了让你去玩,犯了错也会有人主动掩护你。而不是现在这样,背了一屁股债还要拼死拼活打工。

      “易安?”你刚走到门口准备开门,又听到太宰治在身后叫你。你顿了顿,装作没听见,头也不回地开门离开。哭哭啼啼的脆弱样子不想让太宰治看到,他只会嘲笑你。

      你从太宰治办公室出来的时候,脸上还顶着被掐出来的红印,眼圈也通红。有同僚路过你,也只是瞥了一眼就匆匆离去,在港口黑手党不会有人随便关心旁人,多管闲事只会早死。

      一晚上没睡好,又经历了整个白天的工作,你觉得走路都踩在棉花上飘忽忽的。终于熬到下班时间,太宰治看你一副要死的样子,大发慈悲让你不用加班了。

      梦游似的回到家中,你草草扒拉两口吃的便一头栽到床上沾枕头就着。这一觉你睡得天昏地暗,不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话,大概会一觉睡到早晨。

      打来电话的也是太宰治。迷迷糊糊摸到手机看清来电显示的名字时,你瞬间清醒,骂骂咧咧地按下接听键,自以为凶巴巴地问他有什么事。

      清润的少年音从话筒中流出,透过声音能想象到声音主人含笑的模样。太宰治揶揄你今天居然因为这么点事就哭鼻子,果然是个小屁孩。你瞬间炸毛,“到底谁是小屁孩,我喝酒可不会醉成那样!”

      太宰治“哦?”了一声,紧接着你听到一个清脆的声音,像什么撞击玻璃杯。“那有机会一起喝一杯?”他声音上扬,似是挑衅。

      “喝就喝。”你毫不畏惧接下了太宰治的挑衅。论喝酒,太宰治真未必是你的对手,你一定要把太宰治喝倒然后狠狠地嘲笑他。

      那之后,太宰治也没给你安排什么过于繁杂的工作,你连摸了好几天鱼后还拿到了一笔奖金,数额不小,让你惊喜了好一阵子。

      和太宰治拼酒的事你也惦记着。某日傍晚,你在埋头帮太宰治整理桌面上乱七八糟文件,忽地听到他说了一句:“下班别走。”

      太宰治带你去了一个地下小酒吧,他给自己点了杯威士忌,又给你点了杯果汁。你皱起眉头面露不满,这太宰治是看不起谁呢?

      “你要是喝醉了,我可不会把你扛回去。”太宰治冷笑着,给你换了杯和他一样的威士忌。

      在你“我干了,你随意”、“你在养鱼吗?”、“这杯不喝你就是不给我面子”的劝酒词中,太宰治败了,他趴在吧台上不动弹了。你用手背抹了抹嘴角的酒液,嚣张地推了推他:“你这就不行了?好弱哦。”

      自家上司一动不动。你悄悄掏出手机,拍了两张照片当作证据,免得太宰治过后不认账。

      虽说太宰治放言如果你喝倒了,他是不会管你的,可现在倒了的是太宰治,你可没有那胆子把他一个人扔在酒吧。你对太宰治左摇右晃,终于把迷迷糊糊的他给弄醒。

      同样的剧情再次上演,你又架着醉醺醺的太宰治走在街上,不同的是上次只有一个酒鬼,这次变成了两个。你边走边抬头看了看夜空,一轮圆月高高挂起。

      之前太宰治喝醉以后连路都找不到了,看他这次醉得更厉害估计醒酒以后根本不会记得发生了什么。索性借酒装疯,发泄一下情绪吧,你想。

      你先是把魔爪伸向了安静乖巧搭在你肩头的太宰治,捏住太宰治的脸各种揉搓。脸颊像面团一样柔软好手感的少年睁开雾蒙蒙的眼茫然地看你,你越看这张脸越来气:“你这脸怎么和我的前墙头长得一样?我给他花了好多钱,你能不能还钱啊!”

      你越想越气,把太宰治挤成了鸭子嘴,不停在他耳边碎碎念“前夫哥还钱”,拉拉扯扯走了几步,你的注意力又被路灯吸引,放开太宰治乐颠颠地扑上去抱住了路灯杆子,围着路灯开始手舞足蹈。

      空荡荡的街上只有两人,一个醉了酒不会记得现在发生的一切,另一个甚至清醒却在发疯。

      你疯疯癫癫地跑在前面,太宰治慢悠悠地跟在你身后。如果你注意一点,就会发现跟在后面的少年虽然步伐有些趔趄,眼神却很清澈。可惜你无暇顾及,因为你正对着黑漆漆的巷子跟不知道存不存在的鬼大喊“同志们辛苦了”。

      闹了好一通后,你终于安静下来。你随便找了个长椅坐下开始思考人生,猛地意识到好像少了点什么。你使劲一想,才发现自己不知道把太宰治丢到哪去了。你急忙起身想折返回去找人,没走几步就看到不远处路灯下那个黑漆漆的身影。路灯给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恍惚间,你觉得他也很寂寞。

      反正太宰治喝醉了,醒来以后他什么都不会记得。怀着这种侥幸,你鬼使神差般走上去,轻轻拥抱了太宰治。

      “乖,不要哭呀。”你踮起脚,摸了摸太宰治柔软的头发。像在安慰被雨淋湿毛的小猫,或是被丢弃街头孤零零的小狗。

      在你看不见的背面,骤然被小姑娘抱了个满怀的太宰治惊愕地瞪大眼,无措到手都不知该往哪里放。

      你把整理好的资料放在太宰治办公桌上等他过目,又给他准备了他最爱的低因多糖多奶咖啡,顺便还把蟹肉三明治放在他面前给他做早餐。你做这一切的全过程,太宰治都直勾勾地盯着你,脑袋随着你的动作转来转去,非常明显,你想无视都难。

      一上午,太宰治路过你的小办公室好几次,你经常一抬头,就看到自家上司正面无表情往里瞥,吓得办公室的其他同僚大气不敢出,摸鱼都不能安心摸。

      被迫兢兢业业的一天过去,你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家。路过太宰治办公室发现门虚掩着,你想到今天一天太宰治的奇怪表现,总觉得他欲言又止,于是轻手轻脚凑到门边往里看了一眼。太宰治正懒散歪在办公椅上打游戏,似乎察觉到你的视线,他抬眼看向门边,正好与你目光相接。

      偷看被正主发现,那就把偷看变成明目张胆地看。你大大方方地推开门,假装若无其事跟太宰治打招呼:“太宰先生,我来问问您是都有什么事需要我。”

      天地良心,你只是想问太宰治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对你说,如果你能预知未来,一定不会问出这句话。

      写完自找的报告,窗外已是一片灯火通明。你甩了甩有些酸痛的手,疲惫地看向太宰治,发现他不知何时伏在办公桌上睡着了。

      可恶啊,自己被迫加班饭都没吃,迫害你的上司居然睡着了。你恨恨瞪了他一眼,又觉得办公室气温有点低,他这么睡着很容易感冒,便悄声走过去,尽量轻地将搭在椅背上的大衣盖在他身上。

      太宰治的睡颜多了些柔和少了些锋芒,脸颊上的肉还被挤出一小块。他皮肤白皙无瑕疵,鸦羽般的睫毛轻轻颤动着。长得好看的人睡觉都这么可爱,你在心底嘟囔着,转头准备离开。

      你刚走到门口,身后传来的熟悉声音让你一愣。太宰治已然清醒,支着脑袋懒洋洋看着你,面上还带着刚睡醒的惺忪倦怠,披在肩上的大衣滑落一半,堪堪挂在胳膊上。

      “报告写完了,我该回去吃饭了。”你觉得有些莫名,如果太宰治还让你继续加班,你真的会因为饥饿而狂暴最后掀桌子的。

      太宰治本来还想再说什么,在听到你还没吃饭后倏地闭了嘴,他无精打采挥了挥手示意你可以滚了,形状漂亮的薄唇抿成一条线。

      回住处的路上,你一直在思考,大条如你也察觉出太宰治有些不对劲。只不过你的注意力很快被便利店里色泽鲜艳诱人可口的便当吸引。摸了摸饥肠辘辘的肚子,你决定买一份豪华便当犒劳自己。

      近来,部门上下都有一个共识,那就是太宰治心情不好,虽然这个祖宗心情好的时候本来就不多。

      作为太宰治亲自提拔的贴身秘书,你被拜托去应付他。你刚推开门露出一个脑袋,就被太宰治瞪了一眼。

      这要是以前被他瞪一眼,你或许还会害怕,然而自从上次把他喝倒,太宰治在你心里就变成了纸老虎,你没在怕的。

      催促满脸不高兴的太宰治把该签字的文件都签上字,你乐滋滋地抱着文件准备去交接。太宰治突然叫住你,说等会要去审讯室,那里有几个硬骨头需要他亲自出马,你也要跟着一起去。

      你收回刚才狂妄的想法,你要怕死了。太宰治审讯的战绩你有所耳闻,没有人能熬过他的审讯还什么都不吐露。

      总之就是好可怕,对于你这种从小到大被教育遵纪守法的人来说,在黑手党当个文职你都天天担心自己作孽会折寿,这要是进了那种地方,你一定会下地狱吧。

      “什么?你想去?那正好,现在就走吧。”太宰治一撑桌子站起身,步伐轻快地走了几步,见你呆在原地没跟上,他扭头故作惊讶地问你:“愣着干什么?”

      审讯室在地下。阴冷潮湿的走廊里,你磨磨蹭蹭跟在太宰治身后,紧张兮兮地思考不进审讯室的理由,你实在没有胆量直面传闻中的残暴画面。你放慢脚步,太宰治也缓下步子,看似在体谅你,实际上拉长了你内心受煎熬的时间。

      漫长的一段路走完,两人停在审讯室面前。你看着阴森森的铁门心底发怵,太宰治“吱呀”一声拉开门,你只觉一股夹杂着血腥气的冷风扑面而来,你打了个哆嗦。这地方阴气好重,肯定闹鬼,你的表情快要维持不住了。

      “算了,你在这里等我。”他似乎轻叹了一声,偏头示意跟在后面的其他人随他进去,把你独自留下。锈迹斑斑的沉重大门在你眼前关上,隔着这扇门,你仿佛能听到刺耳的嚎哭声。

      昏昏欲睡的你被重重弹了下脑袋,你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太宰治正居高临下看你,阴影将你整个人笼罩,你恍恍惚惚他对视,眼神飘到他的手上,他修长漂亮的手指一尘不染,但是绷带上多了点点暗红。

      蹲久了,你的腿发麻,站起来的时候又两眼发黑,脚下虚浮不稳险些栽倒,被人及时扶住。等你视线恢复,才发现自己正靠在太宰治怀里,他仍一脸不爽的表情,昏黄的光线下却突兀地显出几分柔和。

      太宰治第一次提“喝酒”时,你还一脸懵,你想那天你胆子确实挺大,竟敢让太宰治去狗那桌。

      他第二次提到后,你隐约觉得不对劲。于是回家后你一直在想这件事,一想就想了好几天。酒后你装疯卖傻干了许多平时不敢干的事,比如当街跳舞什么的,最后你还欺负太宰治断片,抱了抱他。

      难道说,太宰治虽然醉了,但没到什么都记不清的地步,那天发生的所有事,他都记得清清楚楚,所以他这几天才这么奇怪?

      做了丢人的事疑似被人看到后,最好的方法就是强忍尴尬当做无事发生,但当事人往往会心怀“也许他什么都不记得”的侥幸,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去对方面前旁敲侧击,试图得到想要的答案。

      ——万一只是你敏感多想了,太宰治只是随口一提,他确实喝断片什么都不记得了呢?

      结束了例行的工作汇报,你试探着问了一句,你自认为这句话非常有技巧,太宰治忘了最好,太宰治要是记得,那你还可以装作断片全都忘了。

      太宰治露出了传说中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他拿出手机,按了几下,把屏幕对准你。

      被迫看完了自己酒后发疯的录像回忆了跟空气搏击的英姿后,你恨不得当场变身土行孙遁地消失。

      你的脸色由白变红,由红变紫,由紫变青。太宰治好整以暇看着你表演变脸,末了,他动了动薄唇,魔鬼般吐出一句话:“哦对了,你还占了我便宜,你不会不认账吧?”

      怎么从太宰治的办公室出来、又怎么回到住处,你全然记不得,宛如梦游。打开便当盒机械地咀嚼了几口,直到你一口咬到什么奇怪的东西,你才回过神。

      ——因为一直浑浑噩噩,你稀里糊涂把便当里的青椒吃进了嘴里。把讨厌的青椒吐出去后,你开始思索这几天发生的事。

      刚刚你因为尴尬到头皮发麻,只顾着脑补离开这个星球。回过头来一想,太宰治的态度其实很微妙,而且被你抱了还摸了头,这种举动对于不够亲密的人来说已经是相当冒犯,但他并没有生气。

      结合太宰治近来的奇怪表现:说话经常夹枪夹棒、似乎有什么事要说又欲言又止、想故意折腾你又在最后放你一马,像要吸引人类注意力又不得其法的猫。种种行为在你脑内过了一番后,你的脑海里最终浮出一个词——傲娇。

      在穿越成纸片人之前,你是一个老二次元。你还当过前推梦女,花过不少钱,以至于爬墙以后一想起来就肉痛,大呼前夫哥还钱。

      与纸片人谈恋爱,对你来说不过是编织的梦境。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你想回家。

      新鲜感慢慢褪去,你开始想家,你觉得自己本来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总有一天会回到属于自己的时空,与其到时候遭受分离的痛苦,不如一开始就不要有什么多余的牵绊。

      以上只是你最初的想法。事实证明,你不是个意志坚定的人。当你试着疏远太宰治,在他面前装傻充愣拉开距离时,太宰治便垂下眼帘,一言不发,作出一副可怜兮兮的落寞神色。

      你不由得联想到那个晚上,路灯下的他也是同样寂寥,似乎被全世界抛弃,又像是抛弃了全世界。被愧疚感和美颜双重暴击后,你破功了,你痛苦地捂住眼睛,另一只手在那张看起来就很昂贵的办公桌上狠狠砸了一下,哀嚎:“我这个人很不坚定的!求求你不要这样啊!”

      换桌子的钱是从太宰治工资里扣的——也不知道谁这么大胆敢扣他的工资。搬新桌子的后勤人员一进来,就看到平日里阴晴不定的太宰大人笑眯眯地坐在沙发上,看上去心情极好。沙发的另一端,太宰大人那个小助理鹌鹑一样垂着脑袋,恨不得钻进沙发底下。

      把桌子都捶烂了,太宰大人居然没生气?不对,太宰大人开枪时偶尔也会是这个表情,他的心情不能从表情上来判断,这个助理小姑娘怕是要倒大霉。

      给太宰治换上了新的桌子,后勤人员就行礼离开,路过你时,还同情地看了你一眼。

      “上班好无聊,翘班了。”太宰治伸了个懒腰,站起身。你的表情顿时更加痛苦,因为太宰治翘班了,他的工作就要落到你头上。

      “你也一起翘班。”你被像小鸡仔一样提起。太宰治牵住你的手,把你踉踉跄跄拉了出去。手上传来的陌生温度和触感让你心跳加速,但你也不敢甩开太宰治的手。

      太宰治去便利店买了一堆花花绿绿的鸡尾酒,他右手拎着塑料袋,左手拉着你。两人坐在废弃公园里的长椅上,头顶的枝叶为他们撑起一片阴翳,敞开的塑料口袋置在他们中间。

      “一起喝点。”太宰治拿起一罐白葡萄味的鸡尾酒抛向你,你疑惑地接住易拉罐。太宰治又摸出一罐,修长白净的手指灵巧一勾,拉开易拉罐。

      “您这是要做什么?”你看太宰治在你面前咕咚咕咚喝下半罐,自己手里那听依旧没有打开。太宰治舔了舔沾在唇边的酒液,冲你一笑:“把你灌醉,也许能听到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你被那个笑容闪得有些恍惚,小说里那些轻佻不羁的少年男主突然就有了脸。你局促地扭头,握紧手里的易拉罐:“这种度数的酒很难喝醉吧。”

      “我知道,”太宰治晃了晃手里的罐子,里面的液体发出哗啦的声响,“所以你最好在喝醉之前说哦。”

      风吹过时,树叶互相摩挲,哗啦啦作响。你仰头看了看枝繁叶茂的树,喃喃道:“可我想回家啊,我想回家,我的家不在这里……”

      异世界的这段遭遇对你来说也许奇妙,但并不算美好,孤零零一个人,身边没有亲人没有朋友的感觉太难熬。

      “正好,我也没有。要不我们一起吧?”太宰治冲你伸出了手,他神色柔和,眼眸里是难得的专注。

      这是太宰治给你的、仅此一次的机会。如果你后退,他便继续缩回自己的壳中;如果你选择拉住他,那太宰治便不会再放你走。

      你和太宰治手拉着手回到了港黑,旁人大跌眼镜,他们都以为你彻底得罪了太宰治,要被他拖出去不人道处理掉,鬼知道俩人居然牵着手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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