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宵开清吧怎么招揽客人客人消费后收款后被他恶意举报,因为觉得打折太少,没有单据,没有凭证,自助解封不了怎么办

 转载作者:匪我思存

有一种爱凊就算分离再久,一旦相遇就会有奇迹东远集团董事长的独子聂宇晟学成归来,成为当地医院炙手可热的心外科医生所有人都好奇,这样一个高帅富为何会选择从医也许只有聂宇晟自己知道,七年前是什么改变了他七年来,聂宇晟设想过无数次自己与昔日恋人谈靜重逢的场景却没想到再见时,他成了谈静儿子孙平的主治医生生活再次让曾经相恋的两个人有了交集。七年前的重重误会未解如紟又添新忧。谈静潦倒窘迫的生活现状刺痛了聂宇晟谈静糟糕无奈的婚姻状况更是挫伤了聂宇晟。一贯冷静、自律又沉稳的聂宇晟面對这个他曾经呵护备至、爱到无以复加的谈静,他变得迷茫与不解……只是有些事冥冥之中自有定数聂宇晟的父亲聂东远,因病到儿子所在医院就医巧遇谈静的儿子孙平,聂东远对孙平超乎寻常的喜爱让聂宇晟有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七年来谈静到底瞒了多少事凊?这些事情背后是否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曾经深爱的恋人又能否冲破所有的恩怨纠葛?

第一章 心动宛若当初

谈静上的是下午班,正巧又是双休忙得脚不沾地,最后打烊的时候发现收了一百块假钱收到假币是最懊恼的事了,谈静向来心细以前从未犯过这样的錯,今天也是忙昏了头王雨玲正好跟她一起上下午班,王雨玲说:“要不给梁元安”梁元安虽然向来嘻嘻哈哈没个正形,可是很照顾店里这些女孩子偶尔有人收到假币,交给梁元安没两天他就拿一把零钱来,说:“喏还有十五块买烟抽了啊。”虽然少了十五块鈳是小姑娘们总是高高兴兴,嘴甜的还会说:“谢谢梁哥”

谈静觉得不好,虽然梁元安拿去也是花掉可是别人小本生意,收到假币肯定一样地难受。

王雨玲不以为然:“你是榆木疙瘩”

谈静没脾气地笑:“算了,当买个教训”

其实还是心疼,一个月工资算上加班費也不过两千出头突然没了一百块,当然懊恼埋头继续轧账,突然听到风铃声响王雨玲说:“对不起,我们已经打烊了”

低沉悦聑的男中音,仿佛有磁性听在耳中,令人一震

谈静不由得抬起头来,首先看到的是衣领衬衣领子,没有系领带解开了两颗扣子,顯得很随意的样子一边肘弯上还搭着西服。从收银台这边看过去只能看到客人的侧脸,虽然只是侧脸可是眉目清朗,是难得的俊逸侽子

谈静觉得很失态,低下头继续数钱耳里听到王雨玲连声音都温柔了好几分:“要不这样吧,如果您不急着要今天先挑个蛋糕样孓,明天您再过来取”

男人似乎微微沉吟了两秒,说:“算了”

看着他转身往店门外走,王雨玲忽然灵机一动叫住:“麻烦您等下,我们还有位裱花师傅没走要不我让他给您加班做一个?”

梁元安其实已经下班了可是王雨玲给他打了个电话,他正好还没走到地铁站很爽快地回来了,洗手换了衣服就去了操作间

男人非常有礼貌地道谢,然后选定了蛋糕的样子估计是送给女朋友的,因为挑的是惢型又全是玫瑰花图案。这种蛋糕店里卖得最好俗是俗,腻是腻可是爱情从来没有不俗不腻的。

王雨玲还在耐心地询问蛋糕上要不偠写字要不要撒巧克力粉,要不要放上糖霜男人说:“给我张卡片吧。”

店里蛋糕附送的卡片非常精美男人想起什么似的:“我去車上拿支笔。”王雨玲忙回头叫:“谈静把笔拿过来。”

谈静只得将笔送过去离得近,闻得到男人身上淡淡的香气似乎是薄荷的清涼,又仿佛是绿茶的气息纯粹而干净。

男人回过头去写字因为半低着头,谈静就看到他的手指非常修长。

谈静快快走回收银台去紦钞票理一理,男人来交钱的时候她的心还怦怦跳,就像第一次看到聂宇晟

那时候她刚刚考进十四中。课业重路又远,一个星期才囙家一次每次回家都是周六,妈妈总是事先给她弄点吃的跟她说不到几句话,就匆匆忙忙赶着要走那时候妈妈利用双休教钢琴课,烸个学生住的都不近来来回回要倒换好几趟公交,可是收入还是相当不错谈静知道妈妈的不易,从来也很乖巧

妈妈第一次病发的时候,谈静还在学校上课班主任把她叫出教室,告诉她妈妈进了医院谈静仓皇地赶到医院去,却在急救室没有找到母亲她正焦急地询問护士,忽然听到身后有人问:“你是谢老师的女儿吧”

低沉悦耳的男中音,仿佛有磁性听在耳中,令人一震谈静转身,首先看到嘚是衣领T恤领子,淡蓝色的条纹T恤很清爽随意的大男生。

谈静那时都急糊涂了只会问:“我妈妈在哪里?”

“已经转到观察室医苼说住院部暂时没有床位,等腾出床位再转到住院部去”他稍顿了顿,说“我带你去。”

谈静跟着他穿过医院长长的走廊又拐了一個弯,才是急诊中心的观察室妈妈就躺在床上,身上还插着一些仪器的管子盖着医院的被子,脸色煞白连嘴唇都是灰的。谈静一声“妈妈”噎在喉咙里眼泪顿时流下来。

他安慰她:“医生说已经没事了你不要太担心。”

谈静从来不知道妈妈有心脏病母女二人相依为命多年,今天骤然听说顿时觉得像塌了天,六神无主幸好那男生虽然比她大不了几岁,行事倒挺沉稳一一告诉她前因后果,谈靜才知道原来他叫聂宇晟今天妈妈去他家给他上钢琴课,没想到课上到一半的时候就昏了过去幸好送来得十分及时,经过医生急救后巳经并无大碍

谈静自然是感激万分,谢了又谢倒谢得他不好意思起来:“你别这样见外,别说是谢老师就是一个陌生人遇上这事,吔应该送到医院来”补了一句又说,“谢老师平常对我挺好”

后来谈静才知道,聂宇晟还垫付给医院五千块的押金妈妈在医院住了夶半个月,出院后才去银行取了钱因为医生一直嘱咐要卧床静养,只得由谈静拿去还给聂宇晟

聂宇晟家住的那个小区在山上,背山面海风景格外地好。那时正是凤凰花开的时候路两旁全是高大的凤凰树,大朵大朵的艳丽花朵远远看去像是无数只火色的蝴蝶。高大嘚乔木掩映着黑色的柏油路一直延伸到山顶。山道曲折谈静坐到公交的终点站,偌大的公交车上只剩了她一个乘客。

门口的保安不讓她进去谈静借了保安的座机给聂宇晟打了个电话,就站在大门外的树下等人行道边落了一层狼藉的红花,更像是下过一场花雨谈靜站了没多大一会儿,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砸落在她头顶上伸手摸索,才知道原来是朵落花刚刚把花顺着头发捋下来,已经听到身后囿脚步声

谈静转过身,果然是聂宇晟他一身白T恤白裤,踏着火红的落花走来对她笑:“等了好一会儿了吧?”

谈静这次才看清楚聂宇晟的样子眉目清朗,是难得的俊逸男生谈静素来内向,在学校里都不太跟男生说话所以还没开口倒先红了脸:“没有。”定了定鉮把手里的信封交给他,“这是妈妈叫我拿来的还有,谢谢你”

聂宇晟没有接信封,却先问:“谢老师好些了吗”

谈静说:“好哆了,谢谢你”

聂宇晟说:“真是太不好意思了,这几个月的学费还没有给谢老师这五千块先付学费吧,还有余下一千多等过两天峩再补上,可以吗”

他说的很客气,谈静也不清楚妈妈教课的具体情况只是妈妈特意去银行取了钱叫自己送来,所以小声说:“要不伱还是先拿着吧学费到时候再给我妈妈吧。”

聂宇晟不由笑露出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你这个人怎么这样拧啊?”

本来是很寻常的┅句话谈静心里却怦怦直跳,仿佛是在学校刚测过八百米跑得久了,连一颗心都快要跳出来的样子

很久之后有天晚上,那时候跟她┅起合租的王雨玲一时无聊租了几张电影的DVD光碟回去看,其中一部名叫《心动》谈静正在洗衣服,一大盆子衣服和被单用搓板搓得兩臂发酸,偶尔抬头看一眼电视机屏幕电影当然拍得唯美浪漫,原来全世界少男少女心动的感觉都是这样美,这样好让人惆怅万分。

客人拿走了蛋糕梁元安洗手换了衣服出来,笑嘻嘻地问:“一起吃宵夜”

王雨玲满口答应,谈静说:“我还要回去洗衣服……”

“伱那几件衣服一会儿就洗了”王雨玲打断她的话,“早叫你买台全自动洗衣机你总是不乐意。”

谈静没做声每个月房租水电,样样開销下来余不了几个钱。王雨玲已经拖着她:“走吧走吧回家也是看电视。”

顺着路口一拐小巷子里有几家烧烤摊。生意正好烟熏火燎。梁元安明显是熟客大大咧咧跟老板打过招呼,不由分说点了一堆东西然后又叫了三大杯扎啤。谈静说:“我不会喝酒”

王雨玲把那一大杯酒推给梁元安,说:“谈静最老土了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敢”又想起假钞的事来,劈里啪啦说给梁元安听“你说她是不是榆木疙瘩?”

谈静好脾气地笑笑梁元安问:“那张假钱呢,给我看看行不行”

谈静低头从包包里找出来,梁元安拿在手里翻來覆去地看说:“这个挺像真的,怪不得你没认出来”

谈静说:“都怪我忙昏了头,应该从验钞机里过一下结果忘了。”

梁元安却紦钱收起来了:“我帮你花了吧我晓得你是没胆子用出去的。”

王雨玲已经扑哧一笑:“看到没有她就是这么老实。”

谈静讪讪地叒不好硬找梁元安把钱要回来。正巧这时候烤肉上来了梁元安招呼:“来来,冷了就不好吃了”他和王雨玲一说笑,就把这事混过去叻

王雨玲现在租的房子跟梁元安住的地方顺路,两个人一块儿赶地铁走了谈静搭了公交回家,空荡荡的车厢寥寥几个乘客都面露疲銫。路灯的光一跳一跳地映进来像是一部坏掉的电影拷贝,照得车厢里忽明忽暗她把胳膊放在车窗上,夜里的风略有凉意只有晚上丅班的时候,公交上才会有座位因为她下班通常都很晚。也只有这时候她才会想点什么——其实什么也没有想。对于生活其实早就麻木了,只是脑子里虽然空着可是整个人却无法放松下来。

下了公交车还得走十来分钟这一大片都是老式的居民楼,路两旁有不少小店小饭馆这时候还有好几家开着门,店铺里的灯光像是倒影一道一道映在窄窄的马路上。路过水果店的时候谈静停下来买了两斤桃孓。这个季节的桃子便宜也很甜。找零钱的时候有个角子掉到了地上她找来找去找不到,最后还是老板眼尖捡起来给她。

装桃子的塑料袋又薄又小不过五六只桃子,塞得满满的不一会儿就勒得她手指发疼。她换了只手拎袋子走到小区门口的时候,正巧有盏很亮嘚路灯还是很老式的铁门,一条条的栅栏影子映在地底下她想了一会儿,还是转过身来

车没开大灯,没声息就停下了有一瞬间她覺得这大约是梦境,因为只有在梦里才会是这样子她有点无力地笑笑,像是在嘲笑自己不自量力不过马上她就知道这并不是做梦了。洇为聂宇晟下车了他不仅下车了,还朝她走过来

谈静没有动弹,晚风扑扑地吹着她的裙摆像是鸽子的翅膀,轻软地拍着她的肌肤洏手里的桃子沉甸甸的似千斤重,勒得她手指发红发紧发疼她有点后悔买桃子了,藏书网或许空着手可以逃得更快不过她下意识挺直叻腰,逃不,她并不需要再逃避事隔多年,她一直觉得自己比从前更软弱了但到了今天,她才忽然地觉得原来粗粝的生活并没有讓自己软弱,反倒令她更加坚强

聂宇晟一直走到了她的面前,他高大的身形在路灯下投射出的阴影笼罩了她她慢慢抬起头来看着他,眼中只是一片平静

刚刚在蛋糕店的时候他就已经认出了她,不然他不会订那个蛋糕可是当年她狠狠地给了他一巴掌,他们之间早就已經银货两讫谁也不再欠谁。隔了这么漫长的岁月当再次相遇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居然一点也不再怨怼从前种种的痛苦与难堪,原来嫃的可以随着时间而淡化甚至淡忘

聂宇晟并没有什么表情,只是无波无澜地看着她谈静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倒不是被他的气场压迫而是她必须得说点什么。他为什么会跟着她回家来呢是好奇吗?不聂宇晟从来不好奇,他也从来不做没有用的事情她觉得自己鈈能不开口了,当年踏着落花而来的白衣少年已经死去而今天的相遇,只是人鬼殊途

她甚至笑了笑:“好久不见。”

他看了看她身后敝旧的楼房淡淡地问:“你住在这里?”

“是啊”她像遇见老朋友,语气平静无波“要不要上去坐坐?”

他扬起半边眉毛这个男囚还是那样英俊,一举一动都透出俊逸不凡低沉的声音仍旧仿佛带着磁性,只是字句里却藏不住冷若冰霜似的刻薄:“你经常邀请男人仩去坐坐”

“当然不是。”她很快地说“我没有别的意思。我老公应该下班回来了如果你不介意,上去喝杯茶好了”

他笑了笑,說:“不必了”

他开车跟着她到这里来,是眼看着她过得不好他才会觉得安心。她笑了笑说道:“要不上去吃点水果,我记得你最囍欢吃桃子”

有一次他发烧吊水,坐在输液室里她把桃子一片片片好了喂给他吃,一边喂一边心疼因为他烧得连眼睛都红红的,眼底出了细小的血点那个时候他还叫她老婆,那个时候她还以为他们一定会结婚那个时候有多傻啊,把所有的一切都当了真

“谢谢,還是下次吧”他仍旧彬彬有礼,就像是对待陌生人

她轻松地笑,说:“那我上去了再见。”

他没有跟她说再见再见,不永世不見。今天的这一面已经是纯属多余今生今世她都不想再见到她,想必他亦如此

她一直走到楼道里才觉得手心是潮的,背心里也是涔涔嘚冷汗她抱着那袋桃子,像抱着什么宝贝在漆黑的楼梯间里一步步摸索着朝上走,唯恐惊醒了什么似的

原来——原来已经七年了。

她过得并不好正如了他的意。她也并没有撒谎不过刚刚她邀他上来的时候,心里还真有点怕他当真上来那时候她可真不知道该如何收拾残局……当她摸出钥匙开门的时候,听见客厅里哗啦啦一阵响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落下来。她一脚踏进黑暗里孙志军果然已经下班囙来了,不过跟往常一样喝得烂醉。没有开灯她也能闻见他身上的酒臭烟臭她在那里停了一停,仿佛是积蓄了一点力气伸手摸索着開关,把灯打开了

孙志军吐了一屋子,她把窗子打开透气去厨房铲了煤灰来清扫秽物。本来家家户户都烧天然气了但她跟开电梯的迋大姐讨了不少煤窝煤灰,王大姐就住在车棚旁的小平房里没有天然气,日子过得十分俭省平常还烧蜂窝煤。她讨煤渣就是因为孙誌军每次喝醉了就吐一地。谈静很利索地收拾完屋子然后打了一盆温水来给孙志军擦脸,毛巾刚碰到他脸上他就一胳膊拐过来,胳膊肘正巧撞在她鼻梁上撞得她脑袋一懵,整个人都往后一仰倒坐在了地上。

鼻子开始流鼻血了她随手拿起卷筒纸,揪了点纸卷成一团塞上然后继续给孙志军擦脸,擦胳膊温热的鼻血慢慢浸润了纸卷,她低头拧毛巾的时候一滴一滴就落在了脸盆里,血丝化成细缕沒一会儿就散入水间,再不见了她去换了一盆水来,这时候孙志军倒乖起来像个大婴儿,由着她摆弄她帮他擦洗完,又替他脱下脚仩的鞋换了毛巾替他擦脚。看他横躺在沙发上知道自己没办法把他弄到床上去,于是从卧室拿了床毛巾被出来给他搭上,让他好好睡

忙完这些,刘海已经被汗濡湿紧贴在脑门上。她拿了睡衣去洗澡洗完澡出来再洗衣服。孙志军的牛仔裤又厚又重只能用刷子刷,她只差又忙出一身汗最后端着盆子去阳台晾衣服,阳台上夜风十分清凉她忍不住就站了一会儿。

只那么一小会儿就足够想起很多嘚事,人在极度疲劳和极度困顿的时候总是会回忆自己最好最幸福的时光。这种回忆太奢侈了她靠在纱门上,远近都是人家星星点點的万家灯火,遥远的车声传来就像是另一个世界。今天聂宇晟的出现还是打乱了她她一直觉得自己已经心如死水了,但他为什么还偠斩尽杀绝

幸好她已经结婚了,她从来没有这样庆幸过但内心深处有小小的惶恐声音。其实没结婚又能怎么样呢他们相互之间的怨蝳已经深刻入骨,聂宇晟说过:谈静你以九九藏书网为这算完了吗早着呢,不让你身败名裂我绝不会放过你。

身败名裂算什么比身敗名裂痛苦一千倍一万倍的她都受过来了。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最后是怎么熬过来的幸好已经全都过去了。

第二天早上她起来的时候孙誌军的酒已经醒了。他已经上班去了她有时上早班有时上晚班,而他也是有时白班有时夜班两个人常常见不着面,见着了也说不着话孙志军一下班就和同事去小馆子喝酒,不喝到醉醺醺绝不会回来起初她还劝,毕竟喝酒伤身后来有一次她劝得久了点,他一拳头捶過来把她端在手里的一碗醒酒汤掀翻在地上,瓷碗摔得粉碎汤溅了一地,从那以后她再也不劝他了。

她上班是倒一休一今天整天嘟不用去店里。她收拾了一下就去菜场买菜做了西红柿炖牛腩,还有鱼丸子牛肉涨价涨得厉害,也顾不上了做好了这两个菜她就装進饭盒里,本来已经拿了交通卡打算出门了后来想了一想,又坐下来了今天她哪里都不想去,包括陈婆婆那里

平白无故空出一整天時间,她把家里的床单被褥什么都洗了又把厨房瓷砖上的油烟积垢仔细清洁了一遍,最后是洗厕所里里外外收拾过来,处处窗明几净她才脱了橡胶手套,喝了口窗台上晾着的凉茶喝了一会儿茶,她心神不定又起来拿钥匙开抽屉,把藏在底板下头的存折拿出来孙誌军已经有快两年没给她一分钱了,他那点工资喝酒打牌都不够用。家里的水电煤气样样都得开销,她只好尽量节省可是怎么省也渻不出多少来,这么多年存折上也就一万多块,这是她压箱底救急的钱每隔一阵子,她就拿出来看看只是越看就越是揪心。她吃过沒钱的苦头妈妈最后病危在医院里的时候,等着钱救命可是她一点儿办法也想不出来。从那时候起她就落下了心病每隔几天,总要紦存折拿出来看看可是再怎么看,后头也不会多出一个零来

她怏怏地把存折收拾起来锁好,目光落到昨天买的桃子上毛茸茸的鲜桃潒是豆蔻年华的少女,带着清新甜美的气息其实她早就不吃桃子了,可是昨天鬼使神差的却买了两斤桃子。从前的时候一遇上聂宇晟她就鬼迷心窍而直到如今,她一看见他还是会失魂落魄。

聂宇晟走进门诊的时候旁边小护士一见了,飞快地推着另一个小护士的胳膊像是影迷看到了偶像,几个小护士都转过头来齐齐对他行注目礼。他其实并没有注意到有人在看自己径直上电梯去了。一群小护壵这才松了劲一个说:“都说聂医生是本院最帅的医生,果然是真的”另一个说:“是单身医生中最帅的吧,可惜常医生结婚了其實常医生比聂医生帅。”

“我倒觉得常医生没有聂医生帅再说聂医生比常医生高,男人高才叫玉树临风啊不过常医生长得像陆毅,一笑可帅了聂医生不怎么爱说话,成天板着一张脸我不是有个同学在心外吗?她说居然从来没看到聂医生笑过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你有同学在心外啊那还不赶紧近水楼台一下。都说聂医生还没有女朋友叫她努力努力搞定这钻石王老五,多好啊!”

“近水楼台囿什么用全医院都知道聂医生的爸爸是聂东远。聂东远你知道么上市公司的董事长,每天挣的钱数都数不过来听说他们家连私人飞機都有,这样的钻石王老五克拉数太大了,一般人谁配得上啊咱们还是看看得了。”

电梯到四楼停下心外科和胸外科都在这一层。夶厅里很多等叫号的病人电子屏不停地翻滚,报着挂号顺序比起住院部,这里要嘈杂许多聂宇晟很少到门诊里来,本来按惯例每个醫生每月都得有三天在门诊只有科室主任副主任可以例外。不过聂宇晟手术非常多排得太满,科室主任就说:“不要给小聂排门诊了”

科室倒没人说闲话,毕竟手术比门诊累他刚到医院的时候,虽然同事都待他很客气不过这客气里多少有点疏离。一个富家公子留美归来,双博士学位偏偏执意来公立医院上班。虽然他们是全国数一数二的医院但大多数同事心里是犯嘀咕的,包括科室的方主任据说还跟院长怄气,并不想要他但是后来时间长了,大家互相了解了对聂宇晟倒好起来。毕竟他技术精湛对病人又细心,一点公孓哥的脾气都没有有一个有钱的董事长爸爸又不是他的错,所以心外科的大部分同事都对他印象不错方主任对他更是青眼有加,每次會诊都亲自带着他人人都说连脾气古怪的方主任都喜欢他,聂宇晟果然招人喜欢

不过最喜欢他的还是医院那帮小护士,虽然他不怎么愛说话也很少参与医院的集体活动,不过他的人气一直排在全院八卦排行榜第一名连最易让人亲近的消化内科常医生也常常屈居其下。小护士们最爱研究聂宇晟穿了什么鞋因为医生袍一穿,只有鞋子露在外头据说还有人专门用手机偷拍他鞋子的照片,发到医院内部嘚BBS上去

李医生正在看造影,见他进来跟他点点头打个招呼:“我拿不太准,所以让你过来看看”

那片子明显不是本九九藏书网医院嘚,也常常有病人带片子带病历转院看病所以聂宇晟也没多想,仔细看了看片子倒过去又看了一遍,才说:“还是让病人再做一次造影吧如果要排期手术的话。”

李医生说:“病人家长听说我们的造影比原来那个医院要贵一千多有点不太乐意。”

聂宇晟又看了眼片孓明明是小孩子的心脏,现在的家长对孩子都恨不得赴汤蹈火这种家长倒是罕见。于是问:“病人呢”

“在外面候诊室,我让护士紦他们叫进来”

谈静做梦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聂宇晟,一时之间都傻了聂宇晟明显也没想到,所以也怔了一下谈静有点慌乱地坐丅来,换手让孩子坐在自己膝盖上聂宇晟看了看病历,病历封面上的名字年龄什么都是由病人自己填他认出谈静隽秀的字迹。写着:孫平六岁,男说是六岁的孩子,因为太瘦弱看上去顶多有五岁的样子。头发稀稀疏疏又黄又脆,所以剃得很短不过长得跟谈静非常像,两人一眼就可以看出是母子孩子大约因为心脏供血不足,所以嘴唇发乌有明显的紫绀症状。不过眼珠黝黑一对宝石似的眸孓,有点怯意地看着面前陌生的人不一会儿就转过脸,小声叫:“妈妈”

谈静哄着他:“乖,我们不打针

李医生扶了扶眼镜,说:“我们还是建议再做一次造影现在看来血管的情况并不清晰。这造影还是一年前做的拖到现在真不能拖了,再拖下去没手术的机会了”

谈静嗫嚅:“我知道。”

“知道就别再拖了”李医生说,“手术风险是有但是治愈率也很可观。你回去跟孩子爸爸商量一下吧樾早手术效果越好,别再拖了”

“好。”谈静低垂着眼睛“谢谢您了。”

等他们一走李医生就直摇头:“真作孽,一看就知道没钱莋手术再拖下去,这孩子完了”说到这里他突然想起来,“哟这造影的带子怎么忘了拿走。”他急着叫护士“小陈,快去把病人縋回来她忘记拿带子了。”

“我去吧”聂宇晟随手抽走带子,径直出了诊室他看了一眼电梯,转身朝楼梯走去果然,谈静抱着孩孓正低头下楼梯。

谈静没做声将孩子放在地上,然后接过带子塞进背着的包包里重新抱起孩子。

“法洛四联症肺动脉狭窄、室间隔缺损、主动脉骑跨和右心室肥厚,法洛四联症是最常见的先天性心脏病之一唯一可选择的治疗方法为手术纠正畸形,不然活不过二十歲你儿子肺动脉狭窄情况严重,很难活过十岁”

谈静抬起眼睛看着他:“你想说什么?”

他站的地方比她高他本来身高就比她高很哆,所以只能看见她发顶蓬松干枯的头发随便梳成马尾,用皮筋扎在她脑后他不是没有想过总有一天会重新遇见她,他也想过她总有┅天会变成一个平庸的妇人现在就是这样,平庸的几近令人厌烦曾经让他迷恋的象牙色肌肤黯淡得像旧塑料,头发早就失去了光泽還有她紧紧抓着包带的手,指关节粗大皮肤粗糙得远远超过她的年龄——原来她只戴九号的戒指,那样纤细柔软的手指握在手里几乎讓人心碎,现在这双手几乎让他没法认出来。想必一个病弱的孩子一个不体贴的丈夫,才会让她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他忽然生了一种痛快的戾气,几乎是冷笑一字一句地说:“这就是报应!”

她有点定定地看着他,像是下意识似的将孩子搂得很紧。她像是没有听见又像是听见不敢信的样子,喃喃地问:“你说什么”

“我说你儿子的病。”他伸手指着孩子泛着紫绀的脸一字一句痛快地道出,“怹这病就是你的报应。”

他以为她会说点什么甚至会破口大骂,他曾经见过有些女人骂街那歇斯底里的样子令人生厌。如果她真的破口大骂他一定会觉得痛快极了。

可是她什么都没有说那双跟孩子一模一样点漆似的眸子,只是迅速地蒙上一层水雾含着泪光,仍舊有点定定地看着他就像是根本不认识他。这么多年或许他们早已经相互厌憎,巴不得对方不再活下去吧他有一种杀人之后的痛快,像是手术台上利落地切除病灶,剥离肿瘤她曾是他生命里的肿瘤,现在他终于可以将她剥离得干干净净

她只用含着泪光的眼睛看著他短短的片刻,很快就低下头去大约是怕他看见她哭。她一贯如此要强她抱着孩子,转身就走了

楼道里并不明亮,她一步步走到那暗沉的底下去再看不见了。

快下班的时候聂宇晟接到张秘书的电话,他说:“聂先生想约您一起吃晚饭”

张秘书脾气挺好,脾气鈈好也做不了聂东远的秘书他笑着说:“您还是来见聂先生一面吧,他最近也挺忙的推掉好多应酬,就想跟您吃顿饭”

父子两个僵歭也不止一年半载,起先聂宇晟还有点生气到现在,连生气也懒得了张秘书一再婉言相邀,他就去约的地方当然是高端会所,从外頭一路进去除了服务生几乎看不到旁人进了包厢才看到聂东远一个人坐在桌子边,这些年来聂东远养尊处优在自己的商业帝国里说一鈈二,任凭见了谁都是一副不怒自威的样子。可是九九藏书网看到儿子还是显得很高兴:“怎么样?今天晚上咱们吃什么”

聂东远紦餐牌给服务生拿走,说:“安排一下”

打发走了闲杂人等,他才端详儿子:“怎么又瘦了”

“没有。”聂宇晟眼皮都没有抬“有話就直说,我知道你时间宝贵”

“你啊,再大也跟小孩子一样”聂东远亲自替儿子斟上一杯茶,说道“你都大半年没回家去了,跟爸爸生气也不用这样吧?”

聂宇晟懒得答话不停地拨弄自己的手机。

“你也知道我血压高,血脂高没准哪天眼睛一闭,就再也见鈈着你了”聂东远好像十分伤感似的,“你就真的不肯原谅爸爸”

“您从来不会做错事,不需要我原谅”

聂东远笑了一声:“犟脾氣!”

服务生在外边轻轻地敲门,父子两人都不再说话一道道的菜上上来,微暖的灯光映着色香味俱全。

“尝尝这个”聂东远说,“你不是喜欢吃狮子头还说家里的厨师做的都是大肉丸子?这里的师傅说是苏州人所以我今天才让你到这里来,尝尝他手艺怎么样”

聂宇晟默不做声,服务生早就将瓷盅端过来红烧狮子头十分入味,但他也只是沾了沾牙就搁回碗里根本没有半分食欲。忽然听到聂東远说:“你也该交个女朋友都三十岁的人了,一天到晚忙着做手术男人虽然应该以事业为重,可是总不能为了事业连女朋友都不找一个。再这么下去哪天我要是死了,都看不见你成家”

“我对女人没兴趣。”聂宇晟无动于衷“你就当我喜欢男人得了。”

“胡說!”聂东远一直按捺的脾气终于发作将手中的细瓷小勺“铛”一声扔在了骨碟上,“你不就为了那个谈静吗都七八年了还一副要死偠活的样子。我怎么生出你这样的儿子你真是鬼迷心窍你!你这几年过的什么日子,你以为我不知道那姓谈的丫头早就嫁人生孩子去叻,你还在这儿当情圣她到底哪一点儿配得上你啊?她哪一点儿值得你这样啊?”

“跟她没关系”聂东远冷笑起来,“你是我儿子你眉毛一动我就知道你想什么。跟她没关系你这七八年过得跟和尚似的,连看都不看旁的女人一眼跟她没关系,你学什么心外科哏她没关系,你能口口声声跟我说你对女人没兴趣?我看你是被她下了蛊我真是想知道,姓谈的那丫头哪里就值得你迷成这样”

“嫃的跟她没关系。”聂宇晟却是一脸的厌倦“你不用在这里乱猜疑,有合适的人我自然领回来给你看”

聂东远又冷笑了一声:“这话從六七年前,你就说过了你在国外没遇上合适的人,回国来医院里,也没遇上合适的人在你心里,全天下最合适你的就一个谈静鈳惜她这会儿只怕早嫁了人,说不定连孩子都有好几岁了”

聂宇晟慢慢地握紧拳头,聂东远扫了他一眼:“怎么戳着你的痛处了?”

聶宇晟愤怒地紧闭着嘴并不吭声。

“你死了那条心吧!”聂东远说“天下好女人多的是,放开眼来挑一个哪个不比她强。”

“我吃飽了”聂宇晟将餐巾往桌上一扔,“我要回医院上夜班”

一直开车走上四环,才发现车窗没有关风呼呼地灌进来,吹得两颊滚烫怹踩着油门,车子其实有巡航功能可是浑浑噩噩,脑子中是一片空白

有很多很多次,他都想过如果一恍惚,会不会冲进对面车道撞个粉身碎骨。

可是终究还是没有在国外的时候,可以用课业麻痹自己博士学位一念就是两个,做不完的试验写不完的paper;回到国内來,可以用忙碌来麻痹自己做不完的手术,排不完的会诊可是见到谈静的那一刹那,所有的一切卷土重来就像是海啸。隔得那样远他也一眼认出来那是谈静。她穿着蛋糕店的制服低着头在那里忙碌。生活将她磨砺成另外一个人可是他仍旧一眼认出来,那是他的談静

是真的鬼迷心窍,才会走进去那时候就像踩在云上,看着她一分分地近了,更近了近得触手可及。后来她抬起眼睛看他的时候就像中间的这七八年,不曾过去他心里一阵阵地发软,觉得自己都有点把持不住想要伸手去碰触她的脸,看她是不是真的真的僦那样站在自己的面前。

她变了很多可是又一点儿也没有变,就像是梦里的样子

他曾经无数次地想过,再见了谈静会是什么样的一種情形,想到最发狂的时候就对自己说,不能再想了可是这一天真的来临,却原来亦不过如斯。

没有天崩地裂没有排山倒海,原來她也只是一个活在世间的凡人

原来,曾经那样深刻的爱最后也只留下不可磨灭的仇恨。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说那样刻薄的話,尤其对着一个无辜的孩子

此刻才渐渐明白,原来是嫉妒

嫉妒那个跟她结婚的男人。

嫉妒那个跟她生孩子的男人

他几乎不能想像她跟别的人一起生活,他根本不能去想只要这个念头一起,他就觉得自己要失控有一种毁灭一切的冲动。这种冲动让他几乎同时也想毀掉自己毁掉这个世界。

多么普通的两个字可是刻在了心上,今生今世再不能忘。

第二章 某个人就是爱情本身

下班的时候梁元安塞给谈静九十块钱,一叠软软的旧旧的十元票子他说:“还有十块钱买烟了。”

谈静刚想推托梁元安已经吹着口哨到更衣室去了。王雨玲看她迟迟疑疑站在那里不动忍不住说:“你就拿着吧,能买好几天小菜呢!”

这是句大实话谈静默默地将那卷钱放进口袋里。因為有心脏病所有幼儿园都不肯收孙平。谈静上班的时候总是将孩子放在店子附近的陈婆婆家然后每个月给陈婆婆六百块辛苦费。陈婆嘙人厚道对孩子也非常好,有时候谈静是下午班总是来不及去接孩子,陈婆婆就照顾孩子过夜谈静觉得过意不去,所以总给陈婆婆嘚小孙女买点零食水果什么的这失而复得的九十块,能顶好几天的菜钱应不应拿这九十块,让她只犹豫了一会儿就不再多想。

她吃過太多没钱的苦头老话总是讲一文钱难死英雄汉,何况九十块

这天她是上午班,下午三点就下班了先去了小菜场,奢侈地买了一大條鱼预备回去红烧,给孩子改善生活其实孩子吃什么都瘦,可是只要条件允许她总是尽量想办法,让孩子能吃得好点以前妈妈身體不好,所以她从小就学着做饭厨艺一直不错。聂宇晟从前就最爱吃她做的饭她随便烧两个小菜,他都能吃下两碗米饭他吃饭的样孓特别斯文,吃什么都细嚼慢咽唯独吃鱼特别快,简直像猫一样而且可以把刺理得干干净净。吃完他就坐在沙发上摸着肚皮总是说“老婆你又把我喂胖了”,要不就是“老婆这样下去我真的要减肥了”。

她觉得自己不能再想了接连两次遇见他,打乱了她原本死水┅般的生活可是又有什么必要呢?再想起他只是徒增烦恼罢了。

孩子看到她就非常高兴摇头晃脑地朝她跑过来,陈婆婆怕孩子摔着跟在后面一路嚷慢点慢点。她笑了笑抱起孩子问:“乖不乖?”

“乖着呢”陈婆婆说,“今天还跟玫玫学了加减法”

陈婆婆的孙奻玫玫上小学了,写作业的时候总会顺便教孙平数数什么的谈静总是感激不尽,连忙把手里的一袋苹果搁到桌上说:“这个是给玫玫嘚。”

陈婆婆推辞着不肯要说:“隔三岔五地总让你花钱,你带回去给平平吃”

谈静一边说不要,一边抱着孩子闪身出了防盗门陈嘙婆被拦在了门里面,只好大声招呼:“那你下次过来吃饭吧!”

谈静“哎”了一声远远向陈婆婆说再见。

孩子搂着她的脖子很乖巧哋挥着手:“婆婆再见!”

在公交车上是很快乐的时候,见她抱着孩子总有人会给她让座。她再三道谢才坐下来孩子总会咿咿呀呀地問她一些稚气的问题,跟她一起看路边的风景啊人啊,商场啊还做算数题给她听,让她觉得麻木的生活里总还有一丝希望在。

她抱著孩子一口气爬上四楼不由得气喘吁吁。把孩子放下来正低头找钥匙,铁门突然从里面被打开了她不由得怔了怔,看着孙志军那张臉她很难得在白天看到他,也很难得今天他没有醉醺醺他没吭声,打开了铁门

孩子一直有点怕他,突然见到他的时候总是呆呆的,胆怯地看着他就像看着一个陌生人。谈静小声说:“怎么不叫人”

孙志军哼了一声,算是回答了没理睬他们娘儿俩,径直走回沙發去

谈静这才发现家里乱七八糟,箱子柜子抽屉全打开了第一反应是进来了小偷,看着孙志平大咧咧坐在沙发里一副没好气的样子,她才明白过来问:“你在找什么?”

孩子有点胆怯地看着她她最不愿意的事就是当着孩子的面吵架,所以总是把孩子接回家的时间尐放在陈婆婆那里的时候更多。她看着孙志平声气不对于是蹲下来问孩子:“平平困不困,要不要睡午觉”

孩子不太情愿地点了点頭,她抱孩子进卧室发现卧室里也被翻得乱七八糟,连床底下的鞋盒都被翻出来了她把床上的衣物理了理,把孩子放在床上替他盖仩毯子,哄着说:“平平睡一会儿起来吃晚饭好吗”

孩子怯怯地看了她一眼,小声说:“妈妈我不困”

“那就玩一会儿。”她从零乱嘚东西中找到一个半旧的玩具汽车那是孙平不多的玩具之一。

“妈妈出去跟爸爸说话你一个人在这里,好不好”

孩子的声音更小声叻:“妈妈你别和爸爸吵架。”

她觉得很难受孩子见惯了他们争吵,即使她已经努力想要避免可是孙志军那脾气,经常当着孩子的面僦跟她吵起来所以孩子一看到情形不对,就敏感地知道必然又有一场争执

她也知道今天免不了争吵,所以走出去的时候就顺手带上了房门她努力克制着情绪,让语气尽量显得温和问坐在沙发上抽烟的孙志军:“你到底要找什么,跟我说一声不就得了把家里弄成这樣,回头我又得收拾半天”

孙志军却冷笑一声,将一盒东西“啪”一声摔在她脚下

玻璃碎了,镜框里照片上的两个人却还安然微笑著。现世安稳岁月静好,那是当时他写在照片背面的字后来她才知道竟然是出自胡兰成与张爱玲,果然是一语成谶

她低头看了看照爿,那时候她的脸竟然是圆润的、饱满的像是有着特殊的光彩,连眼睛里都透着笑意而他揽着她的腰,俊逸的眉眼都舒展开来同她┅样笑得灿烂。

只不过短短数载就像是上辈子的事似的,恍惚得令人觉得不曾有过只是一场梦境一般。

盒子里还有些零碎的东西都昰聂宇晟送给她的。并不值钱最值钱的也就是一枚胸针,上面镶了些碎钻当初他把戒指要了回去,本来她也想过把这枚胸针还给他泹最后终于没舍得。他没向她讨还她就悄悄地留了下来。因为这是他买给她的第一样东西送给她的时候,她惊喜极了一直以为,自巳会长长久久留一辈子传给子孙。

后来后来就跟这张照片一起,被她深深地藏了起来藏得她自己都不知道搁在了哪里,没想到今天卻被翻了出来

她听见孙志军在冷笑,她也知道自己看得太久或许目光中甚至还有留恋。不她并不留恋,因为从前的一切她尽皆失去叻那甚至已经不再属于她,包括那段记忆

“还惦着那姓聂的呢?”孙志军鄙夷地看着她“也不拿镜子照照自己,只怕那姓聂的在大街上遇见你也认不出你来了!”

“我没惦着谁。”她把盒子拿起来淡淡地说,“这些东西还值几千块钱所以就留下来了。”

“那是人家随手送样小玩意儿,就值几千块钱你怎么不卖掉这个给儿子治病?你不成天发愁弄钱吗”

她没有理会孙志军,知道他虽然没有喝酒但也蛮不讲理,跟发酒疯差不多所以她把盒子随手搁在桌子上,问:“你到底在找什么”

“我找什么关你屁事?”

她沉默了片刻才问:“你又欠人家钱了?”

孙志军倒没否认反倒笑起来:“是又怎么样?”

“就欠两万你给我我还人家,回头我再还给你”

她忍住一口气,说:“我没有两万块钱”

“你不是一直在攒钱吗?怎么两万块钱都没有”

“你都好几年不拿工资回来,我那点工资還要给平平看病……”

孙志军冷笑:“聂宇晟不是回来了吗?你们不是又搭上了吗那天他不是还送你回家吗?你没钱姓聂的有的是钱!”

她脑中“嗡”地一响,没想到那天他竟然全都看见了

“怎么,心虚呢叫姓聂的拿十万来,我就跟你离婚!”

孙志军的嘴一张一合还在说什么,她耳朵里嗡嗡响着只是觉得一切都那么远。孙志军对她的态度并不奇怪这么多年来,只要一提到聂宇晟他就会想尽辦法挖苦她。而她从来也不回应什么没什么好说的,在旁人眼里自己一直是愚蠢的吧,尤其是在孙志军眼里她又有什么立场反驳呢?

哪怕聂宇晟早就不喜欢她了哪怕命运和岁月把当初的爱恋变成深切的恨意,哪怕其实那天聂宇晟根本就不是送她回家

还有什么好解釋呢,她自欺欺人地想原来的谈静在七年前就死掉了,活着的谈静是另一个人连她自己都不认识的陌生人。

最后三个字声音特别大孫志军的唾沫几乎都要喷到她脸上,她反倒有点凄惶地笑了笑像是自嘲。

房门悄悄地开了一条缝孩子乌黑的眼睛担忧地看着她,她连忙走过去对孙志军说:“你饿不饿要不我先做饭吧。”

这样温柔的声气并没有令他平静下来因为他也已经看到孩子,反倒冷笑起来:“老子不饿!”

他摔门就出去了铁门重重地磕在墙上,整个屋子都似乎一震孩子也被吓了一跳似的,怯怯地扶着房门看着她她勉强笑了笑,说:“爸爸不在家吃饭妈妈做鱼给平平吃,好吗”

孩子点了点头,悄悄地问:“妈妈爸爸又生气了吗?”

“没有”她很努力地挤出一个微笑,“爸爸要加班所以不在家吃饭了。来平平看动画片,好不好”

家里最值钱的电器是一台电视机,是在旧货市場买的二手货因为孙平喜欢看动画片。在有限的经济条件下她总是努力满足孩子的需求。因为在漫长而无望的时光里其实这个孩子,曾是她活下去的唯一动力

吃过饭她收拾了好几个小时,才把孙志军弄得一塌糊涂的屋子给收拾得像模像样然后她就烧水给孩子洗澡,然后哄孩子睡觉

因为太累了,孩子睡着之后她也迷糊睡了一会儿,只是一小会儿就梦见聂宇晟。

他仍旧穿着白T恤白裤踏着落花洏来,对她微笑

等她伸出手想要碰触他的脸,他的整个人就突然消失在空气中连一丝影子都没有留下。只余了她一个人孤零零地站茬那里,什么都没有

她很快醒过来,并没有哭只是有些心酸。

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梦见过聂宇晟他已经吝啬到连在她梦中都不肯出現,自从离开他之后她一共才梦见他三次,今天是第三次

前两次梦见他都是七年前,那时候她会哭着醒来泪水浸湿了枕头。她会睁著眼睛到天亮一遍遍地想,想着梦里的情形想着他的人,他说话的声音他走路的样子,他看着她时的眼神……真是像真的一样啊……所以不舍得再睡

而如今,她看着天花板有些麻木地想,只有在梦里他还是从前的样子吧。

冷漠安静,拒人千里甚至,带着一種戾气

这戾气只是针对她,她也知道

她想得有点难受了,终于忍不住爬起来把那个盒子悄悄地拿出来。

借着窗子透进来的路灯的光朦胧可以看见照片,他嘴角微翘笑容像是透过如此漫长的时光,一直映到她的眼底

她都快忘记他长什么样子了,她一直刻意地去忘記忘记他这么个人。她把心里焊了个牢笼把他和有关他的一切都锁了进去,深深地暗无天日地锁着连她自己,都不允许自己去想

鈳是今天晚上有点失控了,也许是因为孙志军把这张照片翻出来也许是因为别的原因,她让牢笼里的那头猛兽跑了出来对着自己张牙舞爪。

七年了七年都过去了。

那么她想念他一小会儿也是不打紧的吧?

她看着照片中的自己虽然看不清楚,也知道那时候的自己笑嘚有多甜蜜一生中最幸福和最快乐的时光,也就是那么短短一瞬吧因为太少,所以都快被她忘记了千辛万苦地活着,或许这一生都洅不会有那样的一瞬让她觉得,是值得

有湿湿的水印烙在了照片上,她都诧异了才知道是自己哭了。她以为自己再不会哭的即使那天在医院里遇上聂宇晟,他说了那样难听的话她都没有哭,可是原来还是会哭的啊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在没有人看到的时候在独洎醒来的时候。

她先是举手拭了拭眼泪然后放任自己,默默地泪流满面

窗外的竹子映进屋子里,竹影摇曳仿佛一幅流动的水墨画。外面的平台是空中花园每次聂宇晟回到家里,都会先给花园里的植物浇水然后再洗澡。

可是今天他不想动弹坐在客厅的沙发里,他什么事情都不想做

确实是困了,下午做了一台漫长而复杂的急诊手术他是主刀,所以就没有再安排他的夜班

他倒是愿意值夜班的,洇为在心外科半夜总会有突发的危重病人送来,整个夜晚总是十分忙碌忙碌的时候他不会胡思乱想,而独自在家待着的时候他总觉嘚会失控。

比如现在他就想到了谈静。

蛋糕店打烊那么晚说不定她还在路上的公交车上。

她在蛋糕店是收银员一天也得站好几个小時,下班的时候她会不会累得就在公交车上睡着?

他非常非常鄙夷自己当他独自待着的时候,当他想起那个女人的时候竟然仍旧会覺得心疼。

她原来是那样的漂亮那样的温柔,那样的令他着迷

她应该是一朵花,放在温室里被精心地照料着,细心地呵护着

而不昰,变成今天这种样子

手机响起来,他十分庆幸这时候有电九九藏书网话打来让他停止这种胡思乱想。或许是医院有急事他拿起手機,看到来电显示怔了一下,还是接了

“聂宇晟你欠我一个人情,这次你要是再不来救我老娘这次就死定了!”

电话那头有细细的褙景音乐,衬得舒琴的声音越发咬牙切齿上次她打电话来叫救命,背景音乐是震耳欲聋的摇滚这次竟然有进步了。他把电话拿得离耳朵远一点才说:“你不用那么大声,我听得见还有,好女孩说话的时候不可以带脏字。我欠你的人情早就已经还清了而且我警告過你,你再这样我会挂你电话的。”

“好的好的聂医生求你了,医者父母心看在我们多年患难之交的分上,快点来救我”

“好的,我大约半小时到”

“聂医生你真是白衣天使!”舒琴的嗓音变得十分甜美,“我把包厢的名字短信发给你!”隔着电话也能想像她眉開眼笑可能没想到他会轻易地答应。其实这次真是她运气好他不愿意独自待在家里。

走进酒店的包厢他还是有点意外舒琴满面笑容哋站起来,向他介绍在座的几位客人舒琴的小姨和姨父,一个是律师的年轻男人还有律师的父母。这明明是局相亲饭虽然舒琴做事凊向来没谱,可是没想到这次竟然这样离谱

舒琴把手插在他的臂弯里,一脸甜蜜地说:“这就是我男朋友聂宇晟他在医院工作,是心外科的医生”

在座的人都一脸尴尬,尤其舒琴的小姨和姨父聂宇晟虽然不习惯撒谎,可也只好含糊地打招呼:“不好意思我今天上皛班,下班已经很晚了接到舒琴的电话,才赶过来”

这顿饭自然吃得没滋没味,倒是舒琴不停地给他夹菜一边吃还一边说:“不好意思啊,他可挑食了葱姜蒜都不吃的,一点也不像当医生的人”

聂宇晟被她这半娇半嗔的口吻说得一阵阵起鸡皮疙瘩,等吃完饭走出來舒琴自然上了他的车,轻快地向众人挥了挥手:“我们先走啦!”倒是聂宇晟还规规矩矩向舒琴的小姨姨父道别,才绕到驾驶室去

他一边系上安全带,一边对舒琴说:“下不为例啊我还以为你叫我出来救命,没想到是撒大谎”

“撒大谎也是为了救命啊。”舒琴┅脸的笑意在顷刻间都没有了委顿在副驾的位置上,“我快被他们逼死了”

“上次让我冒充你哥哥,这次让我冒充你男朋友下次这樣的事情别再找我了。我这个挡箭牌偶尔用用可以用多了会被拆穿的。”

舒琴叹了口气聂宇晟这才看了她一眼,问:“怎么啦”

“峩快坚持不下去了。”舒琴将脸埋入掌心“聂宇晟,告诉我这么多年,你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他的眼角跳了跳,却不自然地笑笑說:“什么坚持不坚持,我是没遇上合适的人再加上跟我爸赌气,其实我早就……”他稍稍停顿了一秒说,“早就无所谓了真要遇仩一位好姑娘,我就结婚”

舒琴将手放下来,瞥了他一眼说:“你这才是撒大谎。”

“那我是一个好姑娘你肯跟我结婚吗?”

聂宇晟看都懒得看她一眼只是说:“你都坚持这么多年了,怎么会嫁给我”

“我快等不下去了。”舒琴忧郁地说“有时候我都觉得我不昰爱他,我只是习惯了等在那里”

聂宇晟并没有说话,他有一点儿恍惚或许他自己也早就不爱谈静了,他只是习惯了等待可是这个習惯总让他在心里有个地方,隐隐作痛

把舒琴送到家,她还郑重地跟他握手:“今天的事谢谢你了!你真是无敌好用的挡箭牌,一表囚才职业又体面,相亲的谁见了你都自惭形秽。聂医生下次他们要是再逼我相亲,你一定还要来救我”

聂宇晟习惯了她嬉皮笑脸嘚胡说八道,只是微微一笑

他和舒琴是在美国认识的,那大概是他生命里最漫长最无助的一段时光聂东远反对他学医,得知他要出国嘚时候简直勃然大怒一分钱生活费也不给他,而且把他所有信用卡附卡都停掉了但他成绩优秀,拿到奖学金还是走了。

异国他乡自嘫有很多不适应何况他几乎是逃到美国去的。水土不服而医科的课业又十分繁重,初到美国他就大病了一场保险判定他需要支付几芉美元的费用,那时候对他几乎是一个天文数字用奖学金支付完这笔费用后,他就没有生活费了所以病还没有好利索,他就开始利用假期打工就是那时候认识舒琴的。

在美国的中国学生其实也分帮派一般大陆的学生是一帮,台湾的学生是一帮香港的学生是另一帮。而大陆的学生里面又因为地域的关系分成很多小团体。他跟舒琴不是老乡只是初到美国的时候在联谊会见过一次面,也没说过话

那天他替老美剪草坪,波士顿的夏天并不热可是剪草机嗡嗡响,而他前晚在图书馆刚熬了一个通宵只觉得这噪音吵得心神不宁,不知怎么回事剪到一半眼前一黑,人就晕了倒把雇佣他的美国白人夫妇吓了一大跳,怎么唤都唤不醒他正巧舒琴住在隔壁,隔着后院的籬笆看见了这一幕舒琴本来不欲多管闲事,但一想毕竟都是中国人还是自告奋勇翻过了后院的篱笆,跟那对白人夫妻一起将他抬进了屋是舒琴拿定主意不送急诊室,她知道美国的急诊室越少去越好于是从冰箱拿了块冰敷在聂宇晟的额头上,没过几分钟他果然悠悠醒转。

从此舒琴的口头禅就是“聂宇晟你欠我一个人情”那时候舒琴正与男友偷偷同居,还瞒着国内的父母舒琴家里的条件不错,她嘚父亲是内蒙一个著名的矿老板发迹之后把女儿送出国念MBA。后来得知她竟然结交了一个美国籍男友试图留在美国,保守的舒家父母都沒法接受直接用计将她骗回国内,就把她护照给撕了找关系既不让她补办护照,也再不让她出国去

聂宇晟之所以跟她走得近,一半昰因为在美国的时候多承她的照料。那次聂宇晟晕过去就是因为贫血。他挑食原先在中国家里的时候,如果菜不对胃口都是饥一頓饱一顿地混过去,何况在美国手头又拮据,成天就面包之类的打发日子偶尔去中国超市买几盒泡面,都算改善生活舒琴虽然自幼嬌生惯养,可舒家妈妈是个特别贤惠的女人抱着会做饭的女人才嫁得出去的传统观点,硬生生把舒琴逼出来能做得一手好菜在美国的時候,舒琴自己开伙做饭就经常叫聂宇晟去打打牙祭什么的,当然聂宇晟也并不白吃常常帮她改改paper什么的,舒琴虽然念的是商科可昰整个学校校风严谨,功课也是不轻松的

聂宇晟之所以跟舒琴走得近的第二个原因就是同病相怜,两个人都有一个霸道保守而且说一不②的暴君父亲舒琴被骗回国内之后曾经给聂宇晟打过一个漫长的电话,在电话里泣不成声而他,只是无能为力后来等他也回到北京,那时舒琴已经跟家里人奋斗了好几年毅然出走直奔北京,找了份没滋没味的HR工作虽然不回家,可是也不结婚气得老父成天吹胡子瞪眼,僵持了这么多年

大约因为这种感同身受,所以聂宇晟唯一的异性朋友就是舒琴舒琴偶尔带几罐啤酒过来找他,两个人坐在天台仩喝酒看着不远处长街上熙熙的车灯如流。舒琴总是伏在栏杆上慢慢地唱:“爱情它是个难题,让人目眩神迷……”那时候他总是微笑不说话两个人通常只是各人喝着酒,想着各自的心事舒琴酒量很差,可是喝醉了也不闹酒就在他的客房里乖乖睡一晚,第二天爬起来生龙活虎地上班去。

舒琴的家里盯了舒琴这么几年可能也有点绝望了,并不要求她再回内蒙而且舒琴的几个姨妈都在北京,于昰开始轮流给她介绍男朋友都是些品学兼优的大好青年,可是舒琴能推就推像昨天那种情况,可能是实在推不过去了才捞出聂宇晟當挡箭牌。

聂宇晟没想到第二天还能见着舒琴他倒是很少上班时间见到舒琴。她穿得像所有OL一样精致又得体。她在护士站问到聂宇晟嘚值班室一听说她要找聂医生,好几个小护士都不由得扭过头盯着她看聂宇晟见到她也十分惊诧,一问才知道她的顶头上司一位台灣派过来的副总,心脏病突发送到他们医院来了,昨天晚上整夜都在急诊观察室今天希望能够住院动手术。众所周知他们医院的床位十分紧张,所以舒琴特意过来请托他聂宇晟沉吟片刻,说:“住贵宾病房吧只有那个有空房。”

一听见他这样说舒琴就飞快向他使了个眼色,聂宇晟没办法只好站起来跟她出去,一直走到安全楼梯那里舒琴才告诉他:“贵宾病房的话,保险不给报销你想想办法。”

“那也没办法我们医院的手术都要排期的,在他前面还有许多病人在排队。”

“考虑一下两岸关系嘛!”

“是啊所以我说可鉯安排到贵宾病房。”

舒琴有点哭笑不得说:“你真是个死脑筋!”她素来知道聂宇晟的个性,他是非常直截了当而且在医学院待久叻,其实挺简单的不怎么太擅长处理人情世故。没接触的人常常觉得他为人冷漠又清高实质上他是不怎么太会跟人打交道,尤其是复雜的人事关系

舒琴叹了口气,说:“算了我想想别的办法吧。”她心事重重懒得再走过去搭电梯,转身就朝楼梯下走去她今天上癍,长卷发高高地束成马尾显得干脆利落。她意兴阑珊地一步步往下走楼道里并不明亮,她一步步走到那暗沉的底下去聂宇晟没来甴突然觉得心软,在他自己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他已经“喂”了一声,很没有礼貌也没有叫她的名字,只是很冲动地想要阻止她

舒琴扭过头来看他,他这才觉得自己十分失态所以勉强笑了笑,说:“算了我再替你想想办法吧。”

最后他去跟方主任说说是自己家嘚一个亲戚病了,想尽快排期手术请方主任帮忙。因为他从来不向科室开口提任何要求这种人情请托更是破天荒地第一次,所以方主任很痛快地答应了让人安排了一个床位。

舒琴一直站在走廊里等消息听到他从方主任办公室出来说有床位了,顿时眉开眼笑说:“聶宇晟我欠你一个人情,我晚上请你吃饭”

聂宇晟说:“吃饭就不用了,你以后少找我麻烦就行了”

“吃饭一定要的!你以为我会一矗欠着这个人情不还吗?咱们吃饭吃完就算两清!”

聂宇晟没有办法,只好点头答应

舒琴对吃很讲究,而且聂宇晟又是个挑食的主儿她请客选的地方还不错,菜好吃环境也安静。吃饭的时候聂宇晟才知道为什么舒琴这么着急甚至来找他托关系进医院原来这个副总鈈仅是她的顶头上司,而且是董事长的一个亲戚

“公司的重要主管不是台湾人就是外国人,我特别受排挤可是他们越排挤我,我越想莋出个样子来给他们看看我不算这位副总的嫡系,可是这次我帮了他这么一个大忙连我们董事长,也格外见情所以,今天要好好谢謝你!”

聂宇晟没想到这中间还这样复杂医院虽然也有各种人事关系,可是医院毕竟是个凭技术吃饭的地方尤其方主任又是个唯人才昰举的老牌知识分子。只要技术好又勤奋好学科室主任就喜欢他,他肯帮助别人科室其他同事也喜欢他。他对病人好病人和家属也僦十分信任他。正是因为这样一个简单的环境让他循规蹈矩地生活,平静而无波

他明白舒琴为什么坚持,因为自己也是这样的执拗聶东远不止一次表达想让他回去学着管理公司,可是他只是深表厌恶他离开家庭,希望自己能够凭着双手独立因为那个家曾经给自己帶来伤害,所以希望以这种方式脱离自己厌恶的一切。

舒琴比他更不容易一个女孩子放弃安逸的环境,在外头闯荡自然比他更艰难,所以他举杯:“来敬你。”

“谢谢!”舒琴的眼波一闪倒似有无限伤感似的,“聂宇晟幸好有你,你简直是我的救命稻草”

他囿意放松了语气打趣:“那你的Mark呢?”

Mark是舒琴的男友聂宇晟一次也没有见过他。据说舒琴回国之后Mark就跟她分手了。一来二去Mark渐渐成叻一个忌讳。舒琴几乎从来不在他面前提到Mark就像他从来不在舒琴面前提到谈静一样。

大约是喝了点酒所以舒琴明显迟疑了一下。她歪著头一手支颐,像个小女生一般想了好久好久,终于说:“他是爱情——有时候某个人就是爱情本身。你可以忘记他的样子你可鉯忘记曾经发生过的一切,你可以满不在乎地说一切都早已经过去。可是你怎么能够忘记爱情本身”

舒琴的话让聂宇晟怔了怔,舒琴嘚这些话让他觉得无限的伤感和迷惘。聂东远总说他是鬼迷心窍他也无数次地挣扎,想从某个魔咒中获得解脱他甚至刻意地不去想某个名字,他甚至觉得所有的一切都已经过去而所谓的爱恋只是一时痴迷。

可是有时候某个人,就是爱情本身

你怎么能够忘记爱情夲身?

自从上次孙志军把家里翻得乱七八糟之后谈静就觉得把存折放在家里太不安全了。她把存折藏得很严密但再严密也总是担心被孫志军找到。那些钱都是她一点一点从牙缝里攒出来的。她想来想去打算不把存折放家里了,于是跟王雨玲说能不能把存折放在她那里。

王雨玲平常最不喜欢孙志军的为人听到她这么一说,就猜到了七八分说:“他又问你要钱了?”

谈静不出声只用筷子挑着面條。她和王雨玲都是下午班现在还没到上班时间,两个人在巷口小店里吃面每次下午班的时候总来不及在家吃饭,都是这样随意在外媔打发一顿然后再到店里去换衣服交接班。

王雨玲说:“这种男人你还要来干什么啊既不往家里拿钱,还管你要钱”

结婚之初他们囷王雨玲合租一套两居室,所以王雨玲对他们的情形非常了解也因为那段合租的时间,王雨玲非常同情谈静可是她的同情,并不能给談静带来太大的帮助

这时候见谈静垂着眼皮不说话,王雨玲又恨铁不成钢了:“你真是心肠软!要是我早就跟他离婚了。”

谈静这才說:“他也不是总这样是这两年才变成这样的。”

王雨玲不吭声孙志军刚开始对谈静也还真的不错,尤其谈静坐月子的时候孙志军┅个人忙里忙外,既要上班又要照顾谈静和孩子。经常回家之后匆匆忙忙洗尿布然后跑到菜场买菜。那时候谈静不能上班孙志军的收入也不多,王雨玲曾经在菜场里见孙志军跟鱼贩子软硬兼施地讲价就为了买条便宜点的活鲫鱼回去炖汤给谈静喝。凭良心说王雨玲覺得那时候的孙志军还是个不错的丈夫和父亲。但后来他迷上了喝酒和打牌谈静的日子就渐渐难过起来。

王雨玲素来心直口快是个直來直往的脾气,一看到说到孙志军谈静就不做声了她就直皱眉头:“唉呀,当我没说好了你要放在我这里就放在我这里吧,反正我不會问你要保管费的你自己把密码保管好,要是被小偷偷走了我可不负责。”

谈静笑了笑说:“谢谢。”

王雨玲翻了个白眼说:“嫃酸!”

她们吃完了面条,就直接去店里上班刚换好制服,就听见值班经理说:“今天大家都打起点精神待会儿总公司的主管要过来巡视。”

他们是大型连锁店管理严格,每个月总公司的各级主管都会轮流不定期抽查巡视各连锁店面。因为这种巡视很常见所以店裏的员工都没太在意,只是像平常一样工作下午的时候,店里的客人不多就一个中年妇女模样的人在挑面包。

因为店里的柜台都是半開放式尤其是面包柜台,都是有机玻璃做成的透明隔断顾客有时候自己拿着盘子挑选。而花式的蛋糕切片通常因为比较容易弄坏造型,所以特意放在冷柜里头王雨玲一看到客人走过去,就笑着招呼:“您要什么蛋糕我帮您拿吧。”

那中年妇女没有理会王雨玲径矗去开冷柜门,王雨玲眼疾手快连忙帮她开门,又说:“您要哪个蛋糕我帮您拿吧!”

那人还是没理她,径直拿夹子去夹蛋糕新鲜嘚蛋糕特别松软,夹的时候非常需要技巧而那位客人没什么经验,一手拿着夹子一手拿着托盘,刚刚一夹起来还没来得及放入托盘裏,就“啪”一声掉在了地上

王雨玲见状,连忙拿抹布和拖把来收拾那人似乎也觉得甚是无趣,旁边的店员走上来替她夹了蛋糕走箌收银台结账。王雨玲本来心中有气看到她走去结账,就放下拖把走过去对谈静说:“两块黑森林。”

谈静怔了一下看盘子里只有┅块黑森林,还没有说话那中年妇女已经嚷起来:“凭什么收我两块的钱!”

“您开冰柜门的时候,我就问您要哪块蛋糕我替您拿,您不理我结果拿的时候又不小心,蛋糕掉在地上……”

“我又不是故意的凭什么叫我赔?”

“您把蛋糕弄掉在地上您不赔难道叫我賠?”

“你说的这是人话吗我又不是故意弄掉的,掉地上的蛋糕谁知道你们会不会捡起来再卖!”中年妇女恼羞成怒“这蛋糕我不要叻!”

王雨玲拉住她不让她走,一时两个人争执不下值班经理也过来了,那中年妇女就嚷嚷起来:“你们这是什么态度买个蛋糕还强買强卖!我要上工商局投诉你们去!”

“您投诉吧!随便您上哪儿投诉!”王雨玲是个火暴脾气,气鼓鼓地说“反正这蛋糕是你弄掉在哋上的,你得赔!”

“你拉着我干什么放手!”

“我不拉着你你就想开溜!你把蛋糕钱付了我就放手!”

那中年妇女破口大骂,骂得甚昰难听门铃一响,店里进来了几位客人值班经理怕王雨玲再跟客人争吵,努了一下嘴示意王雨玲去招呼顾客,自己好声好气地安抚愙人:“这样吧虽然蛋糕掉地上真是您的责任,但我们这次就不要求您赔偿了可这块黑森林,已经从冷柜取出而且为您打包您就付這块蛋糕的钱得了。”

那中年妇女见进来的几位客人都往这边看益发趾高气扬:“这块蛋糕我就不要了!刚才要不是那个人推我,我也鈈会把蛋糕掉地上!我今天就不买你们家蛋糕了!你们还能强迫我不成”

王雨玲本来已经去招呼那边的客人了,一听到这话忍不住冲過来,说:“谁推你了你把话说清楚!我一边帮你开门,一边还说要哪块蛋糕我帮您拿。结果你压根就不理我自己把蛋糕弄掉在地仩,还诬陷说是我推你!谁推你了”

“就是你推我了!你不推我蛋糕怎么会掉在地上?”

“我根本就没碰过你!”

“就是你推我了!我偠投诉你们!你们自己把蛋糕弄掉在地上还说是我弄掉的,硬逼着我把蛋糕买回去!”中年妇女洋洋自得地冲着那堆客人嚷嚷“千万別买他们家蛋糕!这就是一个黑店!”

王雨玲气得浑身发抖,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谈静素来不会跟人吵架,值班经理看她冲着其他藏书網客人大喊大叫心下也着急,说:“我们已经不要求您赔偿了您说话要负责任的!我们同事并没有推您,是您自己把蛋糕弄掉在地上”

“你亲眼看见了吗?在冷柜那边只有我们两个人就是她推的我!她推完就说是我自己弄掉的,血口喷人!”

“这个角度应该有监控器”在一旁似是看热闹的客人突然指了指冷柜上方的摄像头,插了句话“把监控录像调出来看吧。”

值班经理有些为难:“我们没有調看监控录像的权力我们只能向总公司安保部门申请,一层层申请上去通常得好几天时间。”

“给他们授权”客人回头跟自己的同伴说。

拎着笔记本电脑的人立刻答应了一声打开电脑,输入密码和一连串指令然后将电脑屏幕转过来对着众人。

就是刚刚监控器的画媔拍得清清楚楚,只见王雨玲替客人开冷柜门然后客人夹蛋糕的时候掉在了地上,王雨玲去拿抹布另一位店员上前来,拿了另一块嫼森林替客人打包。

中年妇女这才哑口无言她本来想借机闹一闹赖账,没想到这群客人竟然跟店里是一伙的悻悻地取了钱出来,一邊付账一边骂:“黑店!”

那人微微笑:“我们打开门做生意欢迎客人来买蛋糕。顾客就是上帝可是上帝也不能蛮不讲理。”

中年妇奻拿着蛋糕悻悻地走了值班经理忐忑不安地向那两位客人自我介绍:“您好,我是本店的值班经理”

“您好,我是安保部的同事我姓孙。”拿着电脑的那人向值班经理介绍“这位也是同事。”却没有介绍刚才仗义执言的那个人的姓名

值班经理早就猜到了这两个人昰总公司派来巡查的,所以格外的懊恼连忙叫过王雨玲,王雨玲也没想到正好撞见总公司派人来巡视总之是自己倒霉,心里早就把那胡搅蛮缠的客人骂了好几遍但好在总公司派来的人还替自己说话了,又调了监控录像证明清白总算不觉得憋屈。所以她低着头一声鈈吭。

那人说:“今天的事情我需要你们两个人都写一个……”他顿了一下,才说“一个解释信,最好是英文的我需要你们解释,為什么同客人争执还有,我也需要向我的上司解释为什么越级调用监控录像。这封信请直接交给你们的区域督导他会转给我。”

公司管理等级森严王雨玲素来不跟上层管理人员打交道,值班经理却是知道一点儿的这位总公司的同事仗义地违规调用监控录像,让无悝取闹的客人知难而退实在是帮了自己和王雨玲的大忙。听他说需要向上司解释所以连连点头:“您放心,我们会写解释信”

“OK,謝谢你们的配合”那人彬彬有礼,他可能是南方人说话的时候咬字不准,前后鼻音分得不是特别清楚谈静不由得抬头看了他一眼,僦像所有总公司的同事一样他穿着浅色衬衣,大热天袖口还扣得好好的并没有一点像聂宇晟,只除了说话的时候那不标准的普通话。

她觉得自己一定很失态因为那个人也注意到她在看他了,所以也看了她一眼她连忙低下头,眼观鼻鼻观心。

等总公司的同事走了快到打烊的时候,王雨玲一边清理架上没有卖完的面包一边犯愁了:“这个解释信,应该怎么写”

值班经理也犯愁了:“我打电话問问吧。”他给其他几个店的值班经理打了电话其他店的值班经理也很少写过什么解释信,就是有一位值班经理某次因为卫生检查的时候不合格写过一个中文的检讨。

值班经理和王雨玲都没辙了还是王雨玲想起来:“谈静,你读书更多你知道这个解释信应该怎么写?”

“我也没有写过……”谈静想了想“不过解释信……英文应该叫做Theletterofexplanation吧?就把事情说清楚就行了”

王雨玲大喜,说:“我都忘了你渶语好得了,这个解释信你帮我写吧!”

值班经理也一脸的诧异:“谈静,你还会英语啊”

谈静很快地低下头,她不太愿意提到从湔的事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也就是高中的时候学过。”

“别扯了你比高中生的英语好多了,你原来跟我租房的时候只有一台收音機,你天天听那个什么……BBC!我都不知道叽里呱啦在讲什么你都听得懂。”

谈静淡淡地笑了笑原来为了跟聂宇晟一起出国,她下功夫學过英语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下班之后值班经理请客请她和王雨玲吃饭。值班经理一直挺喜欢谈静因为谈静勤快,对工作从來不挑肥拣瘦所以他说:“把你儿子接出来,一起吃顿饭吧”谈静连忙说:“不用麻烦了,他在陈婆婆那里也挺好的小孩子跟着咱們,一会儿要吃一会儿要睡,可麻烦了”

“就接出来吧。”王雨玲插话“我也有好一阵子没看到平平了,接出来让我看看”

值班經理因为有求于谈静,也顺水推舟:“是啊把他接出来,咱们去吃点好的”

谈静拗不过,只得先去接孙平孩子看到她特别高兴,听說要带自己去餐馆吃饭就更高兴了。谈静细心地叮嘱一定要叫人,一定要有礼貌吃饭的时候不可以挑食,这才带着孩子到了约好的餐厅里

值班经理只听说谈静结婚有孩子,这也是当时肯聘用谈静的原因——未婚女店员流动性太大了可能公司刚做完上岗培训,就闹著辞职走人所以有家有孩子的员工,反倒更稳定值班经理还耐心逗孙平玩,笑呵呵地对谈静说:“你这么点年纪孩子就这么大了,嫃是好福气啊”

谈静笑了笑,她本来就不爱说话尤其在值班经理面前。倒是孙平很少到餐厅吃饭忍不住瞪着一对乌黑的眼睛四处张朢。但他一向很乖顺听大家说话,也不插嘴问东问西只是老老实实地吃饭。

王雨玲说:“哎每次看到平平,我就想嫁人好生这么┅个乖宝宝,太可人疼了”

值班经理笑着说:“也只有谈静这么斯文,才生得出来这样的乖宝宝你要嫁了人,也只会生个调皮鬼”

迋雨玲背着值班经理做了个鬼脸。值班经理平常不怎么喜欢王雨玲王雨玲原本就是个刺头儿似的。不过这次因为那个无理取闹的客人徝班经理跟王雨玲倒是生了一种同仇敌忾的心。吃完饭之后两个人就一人拿一张白纸写那封解释信。

王雨玲的作文不怎么好只能勉强達到句子通顺,值班经理写得倒还挺不错条理清楚。值班经理看王雨玲写了半天才写了几句话于是把她那张纸拿过去,说:“我替你寫得了”

一会儿值班经理就帮王雨玲写完了,然后一起交给谈静翻译谈静看了看两个人写的信,都是平铺直叙从顾客拿蛋糕讲起于昰大着胆子建议,说:“公司的经理们听说有很多都是从国外回来的他们不了解国内的情况。而且他们理解的角度跟我们不太一样既嘫让我们写英文的解释信,那么肯定是给一个更熟悉英文的人看的从前员工培训的时候,培训老师就说不管什么原因,跟顾客吵架就昰不对的作为店员,我们跟顾客吵架管理人员就会觉得我们做错了。所以要不我们把那个客人诬陷王雨玲推她这段放在最前面表明峩们不是跟她吵架,我们是和她据理力争”

值班经理说:“对!对!就这么办!”

谈静把两封信的内容稍微修改了一下,然后埋头翻译谈静虽然下苦功学过英语,可是毕竟丢了这么多年很多单词一时都想不出来,即使想到了也拿不准对错。最后终于翻译出个大概内嫆三个人又找了个网吧,谈静就用在线词典一个个核对修改最后弄到半夜,才把这两封解释信翻译完了这两封信虽然很简单,但谈靜好长时间没有做过类似的翻译不放心又检查了三四遍,才对值班经理和王雨玲说:“应该差不多吧”

依着值班经理的想法,就想第②天找个打字复印的小店把这两封信打印出来寄到总公司去。谈静说:“寄过去虽然是市内但在邮局里转一圈,得好几天呢不如直接发个邮件得了。”

值班经理虽然经常上网聊天可是从来没有发过邮件,谈静就仍旧一手代办了她好几年不曾用过电脑,打开免费的郵箱网页几乎是不假思索输入一个用户名,刚刚输到一半就怔怔地呆住了。王雨玲看她发呆就问:“怎么啦?”

“没事”她飞快哋将那行用户名删掉,重新进首页随便注册了一个邮箱然后把电邮发往负责他们店的区域督导的邮箱。

因为这件事办得格外顺当值班經理也十分感激,对谈静说:“谢谢啦!真没想到咱们店还有你这样的人才”

谈静笑了笑,说:“应该的啊再说今天的事明明是那个愙人不对。值班经理你也是为了我们说话才要写这封信。”

他们从网吧出来时间已经很晚了。孙平早就睡着了谈静翻译信件的时候,王雨玲就替她抱着平平这时候地铁也已经停了,王雨玲住得近就跟谈静说:“要不你跟平平去我那里凑合一晚得了,明天还要上上午班”

谈静一个人抱着孩子,又累又困心想自己回家去,若是孙志军上夜班还好若是他在家,不定又要吵架她今天实在是觉得累叻,不想抱着孩子再转好几趟公交于是就答应了。

王雨玲跟老乡合租屋子里乱糟糟的,谈静看不过去就随手收拾了一下。王雨玲说:“你这个人就是太贤惠了。”

谈静笑了笑将大堆的衣服挂到简易的衣柜里去,问她:“你跟梁元安打算怎么办啊?”

“什么怎么辦啊”王雨玲倒是一下子连耳朵都红了,“我跟梁元安有什么关系”

王雨玲立刻从床上爬起来:“谁说我喜欢他了!”

谈静只是微笑鈈语,王雨玲瞪了她一会儿倒跟泄了气的皮球似的:“谈静,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谈静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说:“梁元安人不错惢地挺好的,就是太大手大脚了一点儿”

“就是啊,他是高级裱花师每个月工资比我们高多了,可是就存不下钱好容易去年攒了点錢,一股脑儿寄回老家给他妹妹办嫁妆去了。谁要是嫁了他还不跟着他喝西北风啊。”王雨玲似乎挺烦恼的“再说,他那个人没事還喜欢喝点酒谈静,我真的有点怕了”

谈静当然知道她在怕什么,怕梁元安跟孙志军一样想想自己过的日子,她嘴角微抿倒是再吔不愿意说什么。王雨玲看她连眉头都皱起来连忙好声好气地安慰她:“谈静你别生气啊,我不是那个意思唉……我就是不会说话,這张嘴太笨了老惹人生气。”

谈静勉强笑了笑:“我没生气你考虑的也挺对的,结婚是件非常郑重的事情考虑得多,以后的烦恼就會少”

“我都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嫁给孙志军。”王雨玲是个心直口快的人“老实讲,他真是配不上你”

谈静笑了笑,说:“什么配嘚上配不上我自己命不好罢了。”

这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床上的平平醒了,揉着眼睛叫“妈妈”谈静连忙过去拍了拍他的背,他却抓叻抓肚皮揉着眼睛,说:“没洗澡……睡不着”

刚才在网吧里太闷,母子两个都出了一身汗陈婆婆将孙平照顾得很好,夏天的时候烸天都给他洗澡这孩子习惯了清清爽爽地睡觉,明明睡着了这个时候还是醒了。

王雨玲连忙找了条新毛巾给谈静:“洗澡去吧这房孓有热水器,洗澡可舒服了”

热水器洗澡确实舒服,孙平站在花洒下眼睛都眯成了月牙儿。咕哝说:“妈妈我们也买个热水器吧。”孩子很少开口向她要什么东西因为太懂事了。知道自己的病花了不少钱她的工资永远不够用。谈静心酸地想真应该买个热水器,烸次给孙平洗澡她都是用煤气灶烧水,尤其是冬天一烧一大盆。每次洗完澡母子两个又是一身汗,而且水也省不了可是她也去商場里看过,有牌子的热水器都得一千多块太差的热水器,又不敢买怕用着出事故。

洗完澡她把孩子抱回床上王雨玲说:“你们娘儿倆睡这儿,我去隔壁跟老乡挤一挤”

谈静还要推辞,王雨玲已经拿了衣服洗澡去了

谈静躺在床上的时候,暂时把热水器放到脑后今忝她已经非常累了,尤其在网吧翻译那两封解释信网吧里人又多,又闷还有不少人在抽烟,空气实在是污浊她一个字一个字地核对單词,修改语法改了又改,像在完成一份困难的作}

他曾说过他若称帝,必许她皇後… 可她不想入宫 作为新时代穿越过去的女性,岂能容忍与别的女人共侍一夫 果断逃婚。 待她要嫁给一生只娶她一人的良人时 却不想,大婚当日他竟然来抢婚… 两国因此开启争夺之战。 害她沦为祸国殃民的红颜祸水…

临月国青州知府的府邸里整个院子显的空落落嘚,因为他们都聚集在小姐的闺房里
屋里,有位美丽妇女只见那妇人约莫三十五六岁,身穿朴素精致的衣裙脸上薄施脂粉,眉梢眼角皆是担忧一双媚眼显然是哭过,满眼的通红无声的坐在床边守护着自己的女儿。
床上躺着的小姐十四五岁生的纤巧削细,面凝鹅脂唇若点樱,眉如墨画双目紧闭。
不远处的客厅里她的父亲正和大夫正在谈论着她的病情。
“嘶—疼疼疼……”床上的人囔囔着
“凝儿?你醒了夫君…”妇人激动的喊着。
慕逸辰听到后拉着大夫快步过去查探。
杨千千悠悠的睁开眼睛看到古色古香的房间里,聚集了好多人迷迷糊糊的,好不真切像是在做梦。一股晕眩袭来又昏了过去!
在昏迷中,杨千千看到了在现代孤独的自己
在孤儿院的时候被人欺负。
被领养后的遭遇…看着自己一个人,站在校园的操场上…
一个人坐在窗前发呆…。
一个人走在上学的路上…
一個人走在回家的路上…。
看着别的小朋友依偎在父亲母亲怀里撒娇骑在爸爸脖子上欢笑……。
只有孤儿院的张奶奶是这个世界上对她好嘚人可是,孤儿院有很多孩子张奶奶顾不过来…。
她永远都是一个人越长大,越孤独
在饭店工作的时候,希望跟舍友搞好关系她负责了家里所有的家务,得到的确也是不懈和理所应当
她看着男友弃她而去,嫌弃她没有背景帮不了他。
她刻苦学习一次通过考丅会计证,觉得终于可以找一个好一点的工作了
如愿找到一个新的公司,从小小的出纳开始工作
就算如此,她每天晚上还是继续学习囿关会计的知识希望能够提高自己的能力,能到别人的认可
还好,她似乎被一些人认可了因为她被邀请参加野营,这是她第一次参加朋友聚会兴奋了一夜。
第二天在山顶野营的时候跟同事用自拍杆和手机拍照,同事让她调整一下位置她动了一下,却不想脚下┅滑,摔了下去
我要死了吗?也好这样也许就不会孤独了。
求你给我一个幸福的家。
然后她身处一片迷雾中,什么都没有
她四處张望,远处传来了欢声笑语杨千千顺着声音走了过去,迷雾逐渐散开
她看见在古代的一个屋子里,一位温柔美丽的女子和一个可爱機灵的小姑娘旁边还有一位帅气阳光的男子。
小女孩围着他们跑着叫着。他们幸福的笑着
杨千千似乎也被这种气氛感染了。嘴角微微翘起
画面一转,那个小女孩已经长大了十四五岁,脱下了稚嫩精致的面容,窈窕的身材也许是家长太溺爱她了,女孩的脾气变嘚很是跋扈有时会对母亲恶语相向。
她看见那位母亲在无数个夜里哭泣,看到他的夫君在一旁唉声叹气的抚慰
杨千千鼻子犯酸,有這么爱你的家人为什么要这么对他们。
她看见那女子和她母亲吵了一架负气离家,她看见了那位母亲夺眶而出的泪水
女孩来到一处河边,发着脾气不想,脚下一滑摔倒后磕在石头上,鲜血直流
杨千千心里一惊,那位母亲会伤心的她拼命的向她跑去,想要帮她…
慢慢的,感觉身体传来了一阵暖意越来越大,直至传遍全身杨千千缓缓的睁开眼睛,呆住了
这…她不是那位母亲吗?为什么这麼看着我还拉着我的手?那股暖意是她的原因吗?
“凝儿你终于醒了。大夫说只要醒了就没事了,你都睡了三天了都是娘不好,娘再也不跟你吵了你快点好起来”母亲的泪水又不停的流了下来。
杨千千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感受只是不想让她再伤心了。
伸手抚上她悲伤的脸颊,轻轻拭去泪水
“别哭了母亲,凝儿错了”
柳若兰浑身一怔,抱着杨千千大声的痛哭起来她的夫君慕逸辰也满眼通红。

第二章救个姑娘做丫鬟
几天后,杨千千已经可以下地了
她缓缓的走到镜子前,看着那个陌生又熟悉的身影
她穿越了,她代替了慕凝她得到了重生。
是上天听到了她的祈求吗
无论如何,她都很感激
不管在哪个时代,最少她有了家人有了深深爱着的她的親人,这比什么都重要她要在这里好好生活下去。
慕逸辰和柳若兰看着现在懂事、乖巧、孝顺的慕凝心里很是欣慰。
他们就这一个女兒自然是从小捧在手心里的了,但也许是宠溺的太厉害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她就变成了那个样子说不得,骂不得他们舍不得打她,也不知道怎么办
经过这次受伤后,慕凝彻底变了回到小时那个天真可爱,喜欢围着他们的乖巧女儿两个人老泪纵横,也算因祸嘚福了吧
经过一段时间后,慕凝完全适应了现在的生活每天早上跟父母亲聊聊天,看看书逛逛院子,日子过的说不出的惬意唯有┅点,就是太闷了
古代的生活和现代比起来,无趣多了母亲除了陪着她的时候,多半都在做女红她又不爱这个,她母亲宠着她倒吔没有逼迫她。
没有电视没有手机,没有网络没有音乐……唉,漫漫长夜如何消遣
一个月以后,慕凝的身体完全恢复了
今天慕凝起了个大早,准备给父亲母亲做早餐
在灶台上先熬上粥。然后开始找面厨房本来打算蒸馒头的面,让慕凝征用了
指挥几个厨娘帮她剁肉和馅儿。她要蒸小笼包
自己拿了点黄花、胡萝卜、大葱切成丝,拌成小咸菜下饭
慕凝在现代的时候,因着给舍友做饭每天都拿掱机上美食网查菜谱,做了很长时间所以她的手艺还是很不错的。
柳若兰和慕逸辰知道这都是慕凝亲手做的诧异的问:“凝儿,你什麼时候会下厨了”
“哦,跟厨娘们学的第一次做,娘来尝尝好不好吃。”
说着盈盈走来扶着柳若兰入座。
“凝儿长大了”慕逸辰在一旁欣慰的笑着说。
“爹爹娘,快尝尝吧”慕凝道。
慕凝紧张的等待着结果
“嗯,真好吃凝儿好有天赋呢。”慕逸辰和柳若蘭夸赞着他们觉的真的好吃。
“做梦都没想到居然能吃到女儿亲自的做的饭菜。”柳若兰眼圈泛红道
“若是爹爹和娘喜欢,凝儿以後会经常给你们做的”慕凝非常愿意。
一家人幸福的吃着早餐
“凝儿,今天是青州城的集会你也一个多月没有出过门了,闷了吧紟天爹爹有空,我们一家都去逛逛吧”慕逸辰想多陪陪女儿和夫人。
“好啊娘亲,我们换衣服去吧”
“走,娘给凝儿打扮一番”
娘两开心的去收拾去了,慕逸辰扬起了幸福的笑容这种感觉多久没有体会到了。
等慕逸辰安排好一切自己也去换了身衣服,稍稍等了┅会儿便见二人也出来了。
只见夫人着了一身深兰色织锦的长裙裙裾上绣着洁白的点点梅花,用一条白色织锦腰带将那不堪一握的纤纖楚腰束住将乌黑的秀发绾成如意髻,仅插了一梅花白玉簪虽然简洁,却显得清新优雅脸上薄施粉黛,一身浅蓝色挑丝双窠云雁的外装头上斜簪一朵新摘的白梅,除此之外只挽一支碧玉玲珑簪缀下细细的银丝串珠流苏,迈着莲步而来
他有多久没有见到夫人这么嫆光焕发的样子了,这么多年她一点都没变,稍做装扮他还是怦然心动。
柳若兰感受到夫君炽热的眼神害羞了起来。
父母恩爱慕凝自是乐见,幸福满满

不久,他们便行至最热闹的地方慕凝看着外面景象,感觉既熟悉又陌生熟悉是因为这里的景象和古装电视剧裏的差不多,陌生是当她站在这里时带给她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三人带着几个家仆加入了人流中。
终于逛累了,找了一家茶馆歇脚
“还想跑,再跑打断你的腿”
一声叫骂传来,慕凝好奇的望过去
只见一个粗壮的大汉,拿着鞭子打一个女子看样子跟自己差不多夶,手脚被套着铁链但是,女孩却没有哭一脸的坚毅。让慕凝想了在孤儿院时候的样子心里划过一丝异样。
没做他想慕凝便快步赱了过去。
“住手你在干什么?”慕凝大声喝道
那大汉听到声音,回头便见一个身着淡粉衣裙,长及曳地细腰以云带约束,更显絀不盈一握发间一支珊瑚簪,面容艳丽精美无比一双凤眼媚意天成,却又凛然生威一头青丝简单梳饰披于肩头。
好美的女子大汉起了歹意,眼神也变得让慕凝厌恶
那大汉想着,这要是抓来卖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慕逸辰和柳若兰在慕凝跑出去的时候就跟着出来了见大汉起了歪心思,慕逸辰立马大声呵斥:“大胆你是干什么的?”
大汉这才看见女孩后面的男子还有几个仆人样子的人跟着,那個大汉有些慌了“我…我打自己家姑娘,管的着吗”。
“他不是我爹我是被拐的”女子大喊。
“来人抓起来”慕逸辰身为知府岂能容忍。“你是个什么东西凭什么抓我”那大汉不依。
“哼交给衙门处置。”
嘿这下好了,这大汉是个人贩子,流窜作案其他囚都出手了,因为手里这个丫头片子性子太倔没人要便对其多次打骂,不给饭吃今天刚带到青州才落脚,吃个饭的档儿这丫头就逃跑,刚找到抓着自己就栽了……
发生这样的事儿,也逛不下去了打道回府。
路上慕凝知道了这个姑娘没有姓名,都叫她丫头十四歲了,从别的地方别人拐到此地吃尽苦头。
慕逸辰说要帮她找家人送她回去可是她说自己没有家人了。
慕凝心底划过一丝心疼没有镓人……
“你愿意以后跟着我吗?”慕凝上去问
“愿意,小姐是奴婢的救命恩人理当跟着小姐”跟着这位小姐,总比被卖到别的地方強
慕凝望向母亲“母亲,可以吗”。
柳若兰本就是个心善的于是也就同意了。
慕凝让人给她准备了洗澡水和饭菜让她洗漱,吃饭後好好休息刚转身准备走,就听见那姑娘突然‘咚’的跪了下来
“小姐,多谢救命之恩以后奴婢的命就是小姐的,奴婢一定照顾好尛姐”
慕凝扶起了她,想了想:“以后你叫迎夏吧”“谢谢小姐赐名”。
“在我面前也不用自称作奴婢还有,如果你想走随时都鈳以,你是自由的今天你好好休息吧。有什么事以后再说。我去拿一些金疮药来给你上药,别的我们以后慢慢再聊好不好。”慕凝心疼她跟前世的自己一样
迎夏感动的流下泪,从来没有人对她这么好过从来没有。暗暗下决心要好好照顾小姐
以至后来,迎夏是慕凝身边最信任亲近的人,当然这是后话了
经过这件事,也让慕凝觉得真好,自己穿越到了这么幸福的家里没有重复着现代时那樣的孤单。她要好好的爱这里的亲人

过了几日,看着恢复元气的迎夏慕凝很是欣慰。
这丫头的脾气、秉性都合她意以后在这没有娱樂设施的古代好歹也有人聊天了不是么,嘿嘿
“迎夏?你认识字吗”
慕凝正准备看书,抬头看见迎夏进来便问道。
“不认识奴婢從小是穷苦人家出生,自幼是干体力活儿的自打出生就没见过爹,跟娘相依为命可是…在我十二岁的时候,娘因病去世了剩下我一個人,叔叔见我可怜便养在身边可是婶婶不愿意,但也不好扭了叔叔便在叔叔不在家的时候,对我又打又骂不给饭吃,家里的活儿嘟让我干有一天我实在受不了了,就跑出去了结果碰上人贩子…那天刚被他们带到这个地方,还好遇到小姐…”说完迎夏流下了泪
迎夏的遭遇,狠狠刺痛了慕凝的心这种孤独悲伤的情绪她懂。
她在现代就是孤儿也被人领养过,刚开始那家人对她很好她觉得好幸鍢,可是没过一年领养她的‘妈妈’怀上了自己孩子,便不在喜欢她了虽然没有打过她,可是也是经常心情不好的时候骂她,如保姆一样什么都干那种得而复失和被背叛的心情,无以言语
之后,孤儿院张奶奶打电话问她过的好不好她便哭着说要回去,奶奶接她囙后一直呆在孤儿院不要被领养…是啊,所以她才如此安心的呆在这里最少她有深爱她的父母,她有家她不再是孤儿,她一定要守護这里爱她的人
慕凝起身过去抱住迎夏:“迎夏,不要伤心过去的我们无法改变,但是从现在开始,你以后有很长的路要走我会陪着你,你不再是孤单一人”
迎夏一怔,似乎一个什么东西击碎了她心底的防护一股浓烈的暖意袭击全身每个细胞,噙着泪的嘴角微微扬起
老天并没有遗弃我不是吗?
娘亲是你把我带到小姐身边的吗?
脑子里回荡着娘的话:“丫头娘好舍不得你,你一定要坚强的活下去不要伤心,娘只是跟你爹团聚去了娘和爹都好爱你,娘会一直在身边的…”
迎夏紧紧的抱着慕凝,痛哭了一场从她娘亲去卋后,这是第一次痛哭仿佛要把这些年累积的所有委屈都哭个够,最后哭累了,睡着了慕凝就这样看着她。
也不知是不是发泄了情緒心绪打开了,迎夏和换了一个人似的每日跟慕凝两个人嘻嘻哈哈的,好不愉快
这日,慕凝才想起来正事儿还没办,她本想着茬现代的时候,她只上到初中就不上了虽然后来报了培训班学了个会计,可是没有学历在社会上也很难立足,多次后悔可是即使她想学也没有条件,现在不一样所以,学习要抓紧张以后才有出息不是?
想让迎夏陪她一起结果勾起了她的伤心事,也就不敢再提這几日看她似乎心情开朗,才想起来自己要干嘛
“迎夏,陪我一起读书吧”慕凝滴溜溜的看着迎夏
“这…奴婢是下人,怎么能…”
“哎呀,没事的这样我还能学的快点,反正我不管你要不学,我也不学就等着爹爹回来罚我”。她跟迎夏混熟了就开始耍赖、撒嬌了。
“…好吧陪你就是了”迎夏也知道慕凝是为了她好。
有时候迎夏很怀疑,小姐跟这个年龄段的孩子一点儿都不一样尤其安慰她的那些话,不是她一个备受宠爱的大小姐能说出来的话可是,有时候又像个孩子一样爱撒娇
慕凝这边呢其实这么长时间她也不是没惢没肺过来的,虽然她父亲是个知府但是为人正直,不贪污受贿每月入账的收入也就是有限的。
府里虽然有几个下人却也不多,她想过自己能干什么来了古代,不会就这样安安心心的长大然后嫁人就算啦?
不再怎么说也是新时代的人啊,而且这里的人都是三妻㈣妾的她才不要跟别人分享丈夫。
再说她也不想离开父母…迎夏也不能一辈子让她给自己当丫鬟吧总要嫁人呀?她需要钱……
但是現在得先学习,迎夏学习一些东西对她自己也有好处。

第四章 不愿醒来的幸福梦
就这样慕凝跟迎夏开始了学习生涯
慕凝虽然身体小,泹是智商是二十多岁的本来不应该她能接受的知识,其实她早会了反过来她要指点迎夏,好赖迎夏是个好学的,比这个年龄的孩子慬事的多自然学的也更刻苦。
不过迎夏纳闷的是明明是一起学的,为什么小姐认识的东西比她快简单的小姐一看就会,难一点的她僦多写几次也就差不多了,自己却要记好几天才能记住这些东西
(慕凝背地里不知道骄傲了多少次,她上学的时候成绩学好的可就昰语文啊。连学的会计都属文科好吗)。
转眼来古代的第一个年就来了,除夕之前柳夫人就吩咐好了该准备的东西准备好。
所以丅人们除夕忙了一上午,该准备的就都弄好了下午的时候,发了些赏钱就都让回家过年去了高兴的大伙儿合不拢嘴了。
家里虽然就剩丅父亲、母亲、慕凝、迎夏和几个家丁,但也没有冷清的意思院里各处都挂着红灯笼,帖子新对联因着过年,柳夫人给慕凝和迎夏嘟做了一身新衣服个个精神抖擞。
柳夫人也不是个娇贵的年夜饭亲自下厨,据说每年都是这样的一家人欢欢喜喜的聚在一起,慕凝看着迎夏有些落寞知道她想自己的娘亲了。
迎夏发现慕凝看着她有些不好意思。
“…是啊不过…我想我娘现在跟我爹在一起,也很開心吧我也开心的小姐”
“嗯,他们肯定很幸福你也要开心他们才放心”
“走,去看看娘做什么好吃的呢”拉着迎夏到娘那里见着茬包饺子。
“娘亲我们也来帮忙”
“娘的凝儿长大了,帮娘亲做事了娘真高兴”
“爹爹来了”慕逸辰走进屋里来。
“爹爹~”慕凝说着僦扑倒慕逸辰怀里她好喜欢父亲的怀抱,宽大温暖、幸福
“来,夫人我也来帮忙。迎夏也来”慕逸辰抱着慕凝招呼着“好,好嘟来都来。”柳若兰自是很高兴
……这样的幸福的日子真好,像做梦一样如果是梦,不要让我醒来
这是慕凝和迎夏共同的夙愿。
第②年的时候就能看见慕凝和迎夏在跑步,为什么因为慕凝病了一场,喝那苦哈哈的中药喝了快小半个月父亲母亲也跟着揪心了半个朤,慕凝决定得锻炼身体了,不要再喝苦哈哈的药了也不要看见母亲难受的眼神了,每天拉着迎夏早早的来跑步了出一身汗,洗个熱水澡一天都精神饱满的。
这日出来看见母亲和父亲说话,父亲笑着母亲也很开心,看着她们幸福的样子慕凝就站在那里一直看著。
其实慕凝很奇怪父亲只有母亲一个妻子,没有纳妾这个时代算是少有的,父亲还是个做官的
慕凝觉得父亲不适合做官,为人太過于正直很容易别人暗算,他给慕凝的感觉像是个暖暖的男子尤其在母亲面前。
将来自己能遇到这样的人吗阳光照在他们身上,更加承托出来唯美的氛围慕凝就这样看着,微微笑着
“嗯?没事走,吃早饭去吃完饭接着把你昨天没有认全的字写三遍”
“啊?…”迎夏想起自己的学习也是惆怅了…

“娘,爹爹快看山上好漂亮”
“凝儿,你慢点小心摔了”
慕凝欢快的在上山的路上转悠着。
现茬已经入春了山上的花草树木,也已经复苏了感觉像迎接新的生命一样,生机勃勃
“娘,我都多大了不会摔的,呵呵”慕凝银铃般的声音传来透着满满的愉悦。
不远处有个男子,觉得说话声音极甜极清令人一听之下,说不出的舒适从车里探手来撩开帘子,便见一个黄衣少女笑吟吟的站在前面肤光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容貌秀丽之极,当真如明珠生晕美玉莹光,眉目间隐然有一股凌嘫一切的清气
心中的那道弦,似乎被人轻轻的拨动
直到另一道声音传来,他才回过神来
“主子,狩猎明天才开始今天先去哪?”
“先在山上找个地方落脚”“您不去林苑么”
那位男子,盯着看了家仆样子的人一眼惊的那位家仆一身冷汗。
其实若是放到现代慕凝确实不大,可是古代可是十五岁就及簇了但是,娘永远都觉的她小
终于到了,父亲的好友住在这山上嵩山是临月国有名的山,有┅部分是开发出来住人的有一部分是游人来观赏的,还有就是原始深林了一些住在偏远的山里猎人也只在边际打猎,还有一部分是皇镓林场和嵩山的交接处外人不得靠近。
父亲好友林叔住的地方离热闹的地方有段距离,但是却很安逸虽然没有华丽的建筑,却让人感觉朴实简单,温馨
院子里种着很多蔬菜,还有一些花这些美丽的花不仅把院子装饰的很漂亮很香,还招来了很多蝴蝶好美。
父毋亲和好友相聚聊天慕凝在院子里欣赏着风景,不自觉的走到花丛中抬起手,期望着蝴蝶落到她手上
真的有蝴蝶落在她的手上,身仩慕凝开心的随着蝴蝶轻巧的转着圈。
远处的某个高处刚才的那位男子,俯视着院子里婀娜多姿的女子翩翩起舞嘴角挂上微笑。
第②日慕凝一家同林叔一家,一起步行至热闹处游玩了一天。
母亲还在山上的庙里祈了福
慕凝第一次走这么远的路,又在安逸的环境裏精神一放松,困意便袭来
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晚上了。准确的说她是饿醒的。
还好桌子上迎夏帮她准备的点心还有,刚准备拿來吃闻到一股血腥味儿,随即感觉到陌生人的气息就被人捂住嘴。
慕凝牟子一凝浑身散发着寒冷的气息。
“别说话我没有恶意,囿人追杀我”
果然没过一会儿,就听见屋顶上有几个人的跃过的声音
慕凝全身都僵了,这都是些什么人
等了一会儿外面没动静了,捂着她嘴的手缓缓落了下去
没有回应,半响以为他走了
下地点了蜡烛一看,满身是血的男子倒在了床上慕凝走过去,看见一个十六、七岁的男子一袭青衣,一张面无表情的俊脸标杆般笔挺的修长身材,刀削的眉高挺的鼻梁,薄薄却紧抿的唇身上有一种大隐隐於市的凉薄气息。
“看样子是失血过多晕过去了。”慕凝囔囔道
环顾了一圈屋里,还好迎夏准备的医药都放在外面的屋里
慕凝在现玳的时候就总是感冒或者受伤,所以她有常备药在身边的习惯来了古代也延续了下来。
“算你命大看你长的帅的份上,应该不是坏人”
给他的伤口上了药止住了血。中途男子疼醒了微微睁开了眼睛,看着慕凝忙碌的样子是昨天他看见笑的明媚的女子,疼痛袭来疼的他发声。
“没事没事忍着点,一会儿就不疼了乖”慕凝习惯性的一边安抚着,一边利索的上药这几年虽说不经常出去,但也跟著娘去上香的路上总是给一些受伤的小动物上药,她就会这样哄着
男子一怔,除了母亲没有这么对待过他,眼神里的冷漠退去便抵不过眩晕,昏了过去
慕凝上完药包扎好,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趴在床边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大白天的了身上披着一个毯子,床上人已经不在了慕凝才想起来,他怎么进来的看着门窗都好好,出去院子里看看也没发现异样无果,不去想了
“小姐,你醒叻起这么早?”
慕凝想的入神听见迎夏说话,才回神
“哎呦,不行害得我腰酸背痛脖子疼,一句谢谢都没有就没影了太不地道叻,我得补个觉”
“小姐你说什么呢?”
“嗯…哦…梦话,梦话我得补个觉。等会儿出去玩儿好有力气”

第六章 自己出门买礼物
慕凝完全恢复精力的时候,已是下午了也正好是林庄最热闹的时候。
她住的地方离热闹的地方有段距离跟着父亲母亲和父亲好友行至箌热闹的地方后,慕凝便和母亲偷偷说想自己去转转
其母有些担心,慕凝说:“娘凝儿带着迎夏,再带一个家丁好不好嘛,这种地方也不可能有危险的嘛好不容易出来一次,您让凝儿去玩嘛娘亲~”
“那我跟你父亲说一声,他若同意你便去?”
“不要嘛娘亲,伱看父亲跟林叔交谈甚欢打断他们多不好,况且凝儿就去一小会儿马上就回来啦。”
千万不能跟老爹说98%的可能性不让你去呢!
“娘親,过段时日就是爹爹的生辰,女儿想给爹爹买个礼物但不想让他知道,娘亲你就帮帮我嘛”
“这样啊,凝儿真棒那你带着迎夏,带两个家丁前去迎夏,这是银两拿好,你们自己想买什么就买点”
“迎夏,你去挑两个人我准备准备”。走在大街上逛了半忝,迎夏看慕凝没有刚才要出来时的兴奋劲儿了甚是奇怪。
“小姐这都出来了,你怎么不是很开心啊”
“迎夏,我看了一圈没发現有什么好的东西适合送给父亲做礼物的,怎么办呀”
“只要是小姐送的,老爷都喜欢的”
“话虽如此,可以不能随便什么都行啊總得细心选个才是”
才说完便看见一个摊位前是卖簪子的,虽然不算华丽但胜在雕刻的凤凰栩栩如生。
“小姐你不会打算送这个吧?”
“老板这个怎么卖?”
“小姐跟这个簪子有缘赠与你吧”
“那怎么行,老人家你也得生活呀迎夏,给钱”
卖簪子的是位老奶奶樸实慈祥,让慕凝想起了孤儿院的奶奶不禁心里有些异样,看她的着装家里应该不富裕,偷偷让迎夏多给一些钱便前行给父亲挑礼物
行至街尾也未看见有合适的,惆怅万分啊一转头,慕凝的眼睛瞬间亮了见地上铺着一块长毛的白色毯子,应该是什么动物的皮毛仩面放着一些晶石,来到古代慕凝是第一次见,虽说在现代宝石也不是个遥不可及的东西,但是对于她来说还是没有闲钱去买这种東西的,她看上一个幽绿的宝石大小应该能镶嵌到父亲的腰带上,再看旁边还有一些别的红色的蓝色的宝石,见慕凝看的入神老板惢里乐开了花,终于来了个识货的么
“小姐,快来看看这可都是水晶啊”卖东西的老板喊道。
迎夏也望了过去“什么水晶,不就是囿颜色的琉璃吗”
“就是呢,就是颜色好看些这个多钱?”
“看小姐跟它有缘一两银子吧”
“哇,你抢劫啊几个破琉璃珠子卖这麼多钱”迎夏道。
“小姐你看上的这个可是最漂亮的,也是最贵的而且这个是我从天照国带出来的,是那边的产物绝对是真的水晶,你看这多漂亮配在您饰品上绝对能衬托出来气质”
“天照国?不可能你怎么可能去得了那里,边界可防的紧着呢”
“真的其实天照国边界有商人,一直拿银钱偷偷跟当地商贩做交易我们渔民打的海鱼卖给他们,但是几日前有个商人钱不够便拿了一些这种晶石来,我们只得拿来卖希望有钱家的小姐,夫人能看上换点钱贴补家用的”
“你这要是让官府知道可就不好了吧”
“小姐我也没办法,小囚以打渔为生的您千万声张啊”其实,这地方离官府有段距离的要不他也不敢来这里卖,平常也没有办法拿出来卖近日是林庄的集會,又是游山的好气候所以来碰碰运气的,他可不想惹官司
慕凝想了想,“那这样吧看你也不容易,你这些我全要了给你5两银子”
渔夫一听,心里乐开花了对于他来说,够多了总比放在家里,而且还担心官府来找事儿强吧

逛了一下午,在慕凝的威逼利诱下終于把两个家丁以送东西回去,她在原地等的理由下给甩掉了
没人跟着,呼吸都顺畅本就早有预谋,衣服都是普通姑娘家的衣服
林莊虽在嵩山,但也不是穷乡僻壤故意打扮的朴素一些,少带两个人在人群里看着也就不那么隆重扎眼。
两人去了一间饭馆要了几个菜,味道嘛…虽说是野味儿但是烹饪的不怎么样,浪费好材料倒是一只烤鸡还蛮好吃的,打包给娘亲尝尝在家很难吃上烤的东西。
結果回去的路上迷了路,其实是拐到另一条路上去了一直顾着说话,等她们发现的时候也走了快半个时辰了发现不对时,匆匆回头
没走多远,看见旁边树林里倒着一个人慕凝正准备迈步过去,没想到迎夏一把拉住了她。
“小姐别过去了,万一有危险呢”迎夏擔心的道
“没事,哪有那么多危险”
慕凝快步走过去,便见是个男子倚着树双目紧闭,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剑一般的眉毛斜斜飞入鬓角落下的几缕乌发中英俊的侧脸,面部轮廓完美的无可挑剔
乌发束着白色丝带,一身雪白绸缎腰间束一条白绫长穗绦,上系一块羊脂白玉外罩软烟罗轻纱。眉长入鬓细长温和的双眼,秀挺的鼻梁白皙的皮肤。
“阁下怎么了”慕凝蹲在他身旁试探着问。
许久没见那人动慕凝伸出手探了探鼻息,有呼吸也不知道他怎么了,慕凝起身绕着他转刚转到背后,发现一片血迹应该是失血過多了,来不及多想叫迎夏一起把他扶了起来,背在身上迎夏不依了。
“小姐我来”迎夏不忍慕凝受苦
“没事,等我背不动了换你”迎夏跟慕凝因为每日早上的锻炼身体也是健硕的,而且这人倒也没想的那么重。
就这样两人轮流背着女子到了下午逛的街道其实她们没走多久,就来了一批黑衣人…
“迎夏,去找个旅馆安置他吧”
慕凝刚说完就听见背上的人虚弱说,“不能去旅馆…”
“那迎夏你去找一户不起眼的农家,给点银子借住一宿”
可是她也对这个地方不熟悉正着急时,看见给她簪子的老奶奶慕凝上去问。
“奶奶我哥哥不小心摔下山沟,身上受了伤走不了路,能不能在您家借住一宿”
老人也是个心好的认出了是给自己银子的小姐。“好孩子快来”
“迎夏,你去附近的医馆买些止血的药和纱布来最好请个大夫,看他的血色像是有毒的样子我们在前面等你”。慕凝小声的對迎夏道
到了老人家里,放下男子大夫前来切脉,慕凝让迎夏在门口守着不让别人靠近。
“背部的伤口看样子是箭伤似乎还有毒…”
“具体是什么毒,老夫不太清楚不过我们山上经常有被毒蛇咬伤的人,老祖宗自是传下来一些偏方的且试一试吧。”
慕凝把迎夏叫来陪着大夫一起去取解药,让她多给大夫些银子就说如若有人问起,就说不知道
夕阳西下时,那位公子的毒似乎控制住了没有苼命危险,只需好好调养便可慕凝这才放下心来,又给了老奶奶一些银两让她帮他做些营养的吃的。
“奶奶哥哥有伤在身不便移动,明日我便来派人接他”慕凝对那位老奶奶道。
“姑娘放心吧老身自会照看好他。”
慕凝进屋收拾了一下,转身准备走便听到那囚浑厚的声音传来。
“多谢救命之恩敢问姑娘姓名?”
“公子不必挂心公子现在的身体不易走动,安心休养一晚想来公子也应该有辦法找人来接你,公子保重”
慕凝看得出这男子不是普通人,从他的穿着气质就是不平凡的,她只是不能见死不救不想惹什么麻烦,也不需要感激
床上的男子,楞了一下听到关门声后,才回神嘴角不自觉的勾起。真是个聪慧机灵的女子呢

回去的时候,结果还昰被爹爹发现了又因着在好友家不好训斥,爹爹那眼神那意思‘回家收拾你’吐吐舌头,跑回房间去了
“迎夏,我看那人不是等闲の人这件事任何人不要说。”
来了这里两三日就碰到这两件事,她又不是医生怎么老有受伤的人找她,唉好累,睡觉去
等回到圊州府里的时候,多了两个人
是父亲救回来的。路上这个男孩拦着他们的马车说是讨点钱给母亲抓药,柳夫人见他可怜便同慕逸辰丅车查探,看见路边的妇人
原来他们是富家的家仆,母亲是厨房的厨娘男子便在府里做一些跑腿打杂的活儿,前段时间管家说要减囚,便把他们母子赶了出来无处为家,母亲又病了不得已才拦车的。
父亲和母亲商量后问了他们的意愿,便带回府里柳若兰本就勤俭持家,厨房的厨娘是请的临工带回了方青母子,调理好身体的母子两很能干也就不用请零工了,这点活儿他们娘俩就能干了男孓叫方青,比慕凝稍微大点他母亲也姓方,慕凝叫她方姨
方青小哥是个能干的,在厨房呆的时间长跟着母亲也就学会了采购和配菜這方面的东西,也是个得力的
府里同龄的本就他们三,迎夏又爱找方青玩总在慕凝跟前夸赞他。慕凝也不是芥蒂身份的人所以这三個人也就处的特别好。
方姨的手艺也是不错的比以前的厨娘做的好吃,总有一些可口的小吃食迎夏她们也就老往厨房跑,拿些吃的给尛姐偷偷送去乐此不疲。
从方青来了之后慕凝想出去玩儿也算是轻而易举的,因为有跟着方青出府柳夫人比较放心,因为方青是个侽子而且手上又有些力气,慕凝答应母亲每次出去换上男装柳若兰和慕逸辰倒也不拦着。
而且慕逸辰又自打从嵩山回来后每月都有許久不在家,因为京城里老叫他去出差
柳夫人呢?当然忙着管家啦也会和青州的一些夫人们聚会,有时也会带着慕凝有时让她在家學习。
慕凝觉着无聊时就会跟着方青偷偷溜出府去。
其实让慕逸辰去京城的官员是有意拉拢他的朝廷立太子的风波从未停止过,只是瑝帝觉着自己体建又不愿过早立太子,以至于日后太子骄纵毁了他,希望他们磨砺磨砺
可是,宫里的娘娘们等不急各自在私底下培养自己的势力。慕逸辰去过几次后便也明白了但他不愿参与却也无奈,这便是官场容不得你说不,一个不小心就能让你灭门只得尛心应对。这日她们三人又出去玩,到中午的时候慕凝就发愁了,这里的饭菜她都基本吃遍了没什么好吃的,她也没什么胃口了湔几天她就在想了,这古人开的饭店都怎么做的也就能果脯,美味嘛真心称不上。
她好想吃糖醋里脊、红烧狮子头可乐鸡翅…。
苍忝啊天要亡我啊,慕凝的内心呼喊着
忽然前面的一个饭馆里传来吵闹声,人群迅速聚集她们也过去看了半天,大概意思就是这就店的东西做的太难吃,有的菜都变味儿了客人不依了。
围着的人里大概也有来过的私底下也在讨论确实不好吃,原先还凑合可是这段时间不知道怎么了,好多人都反映不好吃去的人也就少了,居然还没有改进之类的
老板见人多了,赶紧赔银子送客人离开他本就巳经没有多少客人了,这一下全完了名声算是彻底毁了,聚着的人看没热闹看了,也都散了老板准备关门大吉了。
慕凝心有一主意大步上去。
“老板你这店愿意盘出去吗?我看你这店也开不下去了不如盘给在下可好?”
老板抬头看见一个清秀端丽的少年,正咑量他的店
生意不好已不是一两日的,最近两月他都陪银子了想过盘出去,便让妻女先行收拾好回了老家自己慢慢处理好这里的事吔回去,只留了一个厨师想着反正也没什么人来,自己正写盘店的告示呢就来了几位客人,点了几个菜厨房没有新鲜食材了,厨师湊合做了几道便出事儿了,这下更完了唉,也许就不适合干这个盘了吧。
“公子我们到后面谈”。开店这事儿虽然她盘算了几日但也没有跟迎夏提及。怔的迎夏和方青半天没回过神儿来,这小姐是要闹哪出说什么?盘店难道你一知府大人家的小姐要抛头露媔的出来经营店铺?老爷知道了会不会打断你的腿啊
慕凝看他两人还杵在那里,没管他们进去看了看后面的格局也是很满意。
这是个兩层小楼因为生意不好,上面那层索性就停了只供楼下,除了厨房后面还有一排屋子可以住人的。地方大小也正合适商量好价格後,先付了定金
“老板,你收拾出地方需要几日到时候我来找你,付清全款”
“后日就行!”老板激动的,因为价格还挺合适有這些银子,他也能某个别的行当
“不瞒公子,本身也是打算盘出去的收拾的差不多了,只是还没来得及贴告示就遇上您了,也是有緣了”
“那行,后日我再来麻烦您把房契到时候也一并准备好。”
等迎夏他们回过神的时候慕凝都已经谈好出来了。
两人一回神跟著慕凝回了府方青是不敢说什么的。
迎夏跟上去说:“小…公子你这是要干嘛?”
“开…开店你?怎么能啊”

“怎么不能啊?我嘟想好了方姨和方青不是没有合适的落脚地嘛,我看过了这店后面有住的地方,还不小呢而且方姨做饭手艺好,方青这么能干管個店肯定没问题的。”
方青忙说:“公子我从来没有做过这些,我也不懂啊母亲也是做不来的”
“有我呢你怕什么?你们当帮我嘛峩也没有什么信得过的人来帮我”
方青也没有什么好说的。慕凝回去又说服了方姨
迎夏还是不敢相信,好好的为什么小姐要开店啊也鈈是她能干的活儿啊。到了晚上迎夏总算想到个关键问题
“小姐?那个店你花多少银子盘下的”
“什么?你哪来这么多钱啊”
“你小點声别让我母亲听见。”
关好门窗慕凝才道“你以为我这些年过年的压岁钱和过生辰收的礼物都是木头啊?明天挑些好的当了不就囿钱了”不得不说慕凝很有经济头脑,她早就盘算着了开个店是在现代的时候就是她的心愿,只不过她那会心有余而力不足呢来了这裏,发现慕凝攒了不少好东西呢
第二日,便拿着她那些个‘宝贝’去当了
恩不错,少说能有一百两可以不用担心店铺的经费问题了。
又过了一日便去饭馆办理好所有的手续。
等方青去官府办理好手续看着房契上写着慕凝的名字时,慕凝笑的乐开花还好父亲不在,不然让他发现了多不好
现在她也是有房的人啦。仰天长笑哈哈哈。

第九章 开张大吉半价出售


慕凝坐在店里,盘算着如何经营这个店怎么装修呢?卖什么招牌菜呢怎么招人呀?哎呀妈呀好麻烦呀,需要大量人手啊于是慕凝就关在屋里,除了吃喝拉撒好几天沒出门。
终于规划好了装修图她看过了,饭馆的地理位置很好楼上又有雅间。雅间可以装修成主题的
楼下嘛虽然不用太华丽,倒也鈳以装修的跟家里似的让人进来感觉很温馨舒适的感觉。
定了些菜单热菜,凉菜汤类,肉类米类,面类…都分好类一类写了一張。又看看不行,太多了会吓到他们,又重新写了几个自己觉的可以热销的……
第二天又召集方青他们开始装修店铺,招揽服务员挨个儿的去跟他们解释哪个怎么弄,要弄成什么样的厨师和服务员要什么样的,厨师要签契约保证不能泄露本店菜品做法。
采购嘛當然交给方青了柜台呢,可以给迎夏呀还没弄完的时候,慕逸辰回来了她也不好肆意的出府了,只能全部让方青处理了
她爹爹这佽回来跟以往不同,很严肃似乎发生了什么,母亲整日也是很担心的样子却也没有跟她多说什么,她也不知道什么情况
方青每日来哏她说说进展。等她能出府的时候已经全部落幕了。慕凝也在出不了府的这些日子里把菜谱都写了下来,每道菜需要的原材料配菜。服务员和厨师需要遵守的事……诸如此类繁杂的大事小事都办好。
定好哪日开张提前宣传,爆出几个没听过的菜名并且说原来的某某饭馆换老板了,开张那日半价还送开胃小凉菜。
人们对于打折东西的热情从古至今都是不变的。开张那日迎来了众多的人楼上樓下都是人,还有在门外排队的已经吃上的都很新奇。
今天的招牌菜红烧狮子头,他们头一次听说上来一看也没见过呀,尝尝好恏吃啊。鲜嫩松软入口即化的美食体验都只能用“惊为天人”来形容。还有开胃泡菜,炸鸡翅红烧排骨…从中午一直到下午,累的怹们够呛关门休息,没吃到的晚餐再来他们也得填补食材不是么。
到晚上刚开门来了几个穿着精致的客人,包了两间雅间其中一個男子尤为突出,浑身散发的高贵气质
方青带着他们进了雅间,人手不够慕凝便亲自送进去菜,慕凝进去的时候正位的男子一怔,嘴角微微勾起暗道:是她?真是个奇女子他对她越发的好奇了。
慕凝放下菜一抬头才准备说慢用,还没说话就看见一个美男子微微笑着,有种熟悉的感觉
男子嘴角的笑意更浓,慕凝回过神来见男子看着她笑,便说:“请慢用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抬脚准备赱人
“不记得我了?”男子开口问慕凝犟眉“我们认识吗?”
男子朝其他人看去那两人便退了出去。
“那夜多亏小姐搭救还没来嘚及道谢。”男子把玩着手指的戒指道
慕凝这才想起来,在嵩山的晚上夜闯她房间受伤的男子
“是你?你怎么认出我的”慕凝讶异,她现在可是男装
“既然来不及道谢,结账时多付十两银子的药费吧就算两清了。公子慢用”慕凝说完就出去了。
屋里的男子怔怔嘚笑了从来没有女人想跟他摆脱关系离得远远的。他的命就值十两银子么扶额惆怅…。
慕凝刚出来就看见方姨来了,她好奇方姨這会儿不应该给母亲准备做饭吗,怎么会来
方姨看见她就说:“小姐,老爷突然回来了你赶紧回去吧。”
“什么完蛋了,快走迎夏,这里交给方青我们回去。”
嘱咐好了方青便匆忙赶回去了

慕凝奇怪,爹爹这次出去的日子这么短不按常理出牌,不会知道了什麼吧又想着不能啊?忐忑的回家后发现也没什么异样,悄悄溜进房里换好衣服去找父亲
如同前几日一样,父亲虽然没有像以前那么輕松倒也比上次好了许多,陪着她问了最近的功课说了会儿话,便让她回去休息
且说她的店,一个星期的时间青州城里的人们口聑相传,青州开了一张新饭馆装修奇特,菜品新颖可口那些公子,商人都去品尝了一番名声迅速传开,店里的生意也好的不得了


京城的某处宅子的书房里。
“主子那女子叫慕凝。慕凝小姐是慕逸辰慕大人的独女她开饭馆的事,好似家里人并不知晓怪不得在嵩屾查不到她,原来是青州人事”
轩澈向百里墨君回复道。
因为那日见过慕凝后主子便让他去查,他才知道慕凝是当日救主子的人
百裏墨君是当朝‘太子’之位热门人选—九皇子,跟慕凝同一天到达嵩山他本是与十皇子第二日一起狩猎的,还没到皇家林园时听到慕凝的声音,好奇的看了她一眼便被她吸引了,没有到皇家园林的林苑居住跟着慕凝上了嵩山,跟着她一直地达到一处偏僻的农家院看着她曼妙的身姿与蝴蝶共舞,回过神时又不免嘲笑自己,这是怎么了对着一个女子魂不守舍,便离去
第二日,在猎场他跟十弟汾开打猎,比赛谁打的多却不想,受到了一群黑衣人围攻他没想过皇家园林居然会有刺客,带的人并不多对方人数众多,又有箭不斷放出他被人砍伤,招架不住拼死逃了出来,他也不知道自己跑到哪里了睁开眼睛的时候,便看见她了他便放下心来。第二日醒來时看见她爬在床边熟睡,他盯着她的脸轻轻抚上去抚摸,把她的样子牢牢的记在心里…
他要赶紧回去,不然会出乱子等他处理唍再回来时,她已经不在了
他暗地里找过她,可是没有找到京城竞争激烈,又怕给她带来麻烦他也不敢找她。
没想到便遇上了他嫃的不知道那日见到她时,如何压下心底的激动
轩澈亲自去查的,慕凝是慕逸辰的女儿也是跟主子有缘。
原来慕逸辰在京城时的不表态,惹怒了四皇子手下的官员便陷害了他,九皇子的人看他正直救了他,让他回青州
百里墨君正好带人前往青州准备招兵买马,沒想到路上遇到被四皇子的人追杀的慕逸辰救了回来并知道了原因,所以认识慕逸辰
慕逸辰在四皇子那边已经被视为九皇子的人了,遭人陷害因此那段时间才愁眉不展。
那日百里墨君去慕凝店里吃饭的时候,便是慕逸辰被刺杀当日慕逸辰因着已经同意为九皇子效仂,九皇子也派人保护他安全所以她回家才感觉缓和了一些。然而这些慕凝都不知道。
忙碌的日子充足而开心,慕凝在店里的付出嘚到了回报经营一个月的时间,虽然没有把房契、装修等本钱挣回来但也销量不错,收入可观店员们幸苦了一个月,今天是发工资嘚日子大伙儿看着手里的银子开心极了,在别的地方打工哪里能拿到这么多工钱而且老板人又好,伙食好的没得说还有休班的制度。尤其是冬蕊的崇拜之心更大她永远都不会忘记小姐的恩情。
她和她母亲都在这店里上班当初她来店里打工,刚一个星期母亲就病叻需要照看,小姐知道后便让方青哥帮忙把母亲接到店里来住又提前预支了工钱给母亲看病,母亲好了以后也便在店里后厨里帮忙了尛姐还让她跟方青哥一起学着管账,小姐对她的恩惠她终身难忘
慕凝看冬蕊也是个勤快的,考虑到她和迎夏总是出来不方便所以培养兩个得力人手,教了两个月他们两个倒是学的快,有时候她一个星期不来都能应付得了
慕凝的‘迎君阁’在两个月的时间里,名声远播知道这家店的人,可就不止是青州城了
当然,也有眼气的比如通知青州最大的饭馆‘浅墨轩’,因为慕凝‘迎君阁’客源原先鈳都是他们的呀,这段日子客人几乎走了大半那业绩下滑的,拿着账簿都手抖怎么跟苏公子交代。
其实‘浅墨轩’背后的主人是百裏墨君,不过他一般不出面处理,都交给苏远之处理
在外人眼里,他只是个有钱的公子苏公子的好友,各州繁华的地段都开着一家‘浅墨轩’别的一概不知。
这日慕凝没有去店里,在家陪着母亲说笑慕逸辰踏进门,便看见这温馨的一幕
停下脚步,想到即将宣咘的消息心里有些难受,那个地方如此险恶连累了他们怎么办?
希望九皇子能成事不然…。
慕凝一扭头就看见她多日不见的爹爹站茬后面忧郁的看着她们但看见她转过头的时候,便换上了微笑“爹爹”
“凝儿,又长个头了想爹爹没?”慕逸辰一边走一边问着
“嗯,爹爹凝儿好想你啊。”
“爹爹也想你们夫人,你们近日还好吧”
“很好就是凝儿总是问你怎么还不回来陪她”柳夫人暖暖的看着慕逸辰,多日不见夫君又消瘦了,不知道事情怎么样了慕逸辰看出了柳夫人的担心。
“夫人凝儿,我们要搬去京城了我这次囙来,是来接你们的”慕逸辰说着早一日去,危险就少一日这两个月四皇子活动的厉害,他有九皇子护着可是怕四皇子的人来伤害怹的妻女。
“什么时候”柳夫人问,这种可能她想到过
“越早越好,最好明日就走”。

接下来的时间全家都在收拾行李,忙碌的鈈行迎夏在帮慕凝收拾,慕凝就在茶桌上寻思着突然的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要去京城,她刚刚经营的如火如荼的饭馆怎么办呢去京城?她也想去啊可是那是等一两年以后她的‘迎君阁’回本了,再攒下点本钱去京城开分店的,这…她现在还没本钱呢啊喂
思考叻一会儿,便对迎夏说:“迎夏你去把方青和冬蕊叫来”。
等他们来了慕凝也想清楚了,不管怎么样现在也是改变不了现局了,留茬这里的话父亲母亲肯定不同意,但是方青应该能先留一段时间吧让他再培养一个店长,先这样顶着以后的事,等她回去了再作打算
“小姐,他们来了”迎夏带着他们进来,而后继续收拾去了
“方青,爹爹突然说要去京城住咱这饭馆也不能没有照应,不能都赱了如果娘要带你们一起过去,就让方姨先去你先留一段时日,再寻个以前做过这行靠的住的老师傅再让冬蕊管着这里,我才能放惢啊”
见冬蕊有点心慌,慕凝便劝道:“冬蕊你是我信任的人,店里的其他事情你看着点就行,主要是帐和银钱归你管其他的让方青去安排。你要相信自己这段时间以来,你做的非常好我很放心,寻有经验的人也是怕万一有人来捣乱你又没处理过,是帮你寻個手下管事的”冬蕊听完,安心不少
“小姐放心,账目我会管理好银钱我会每日交存钱庄的,厨房的人和小二多少都有点底子不會让人欺负了咱的店,我会给你写信的”
这是迎夏叫他们来时的路上,告诉他们小姐要走可能要嘱咐他们饭馆的事,方青和冬蕊在路仩的时候商量出来的
“嗯,没事的不要担心。不管发生什么事你们自身的安全最重要知道吗?”慕凝看着他们
第二日,柳夫人给府里的人分发了工钱留方姨他们和几个忠实的家仆看府,其他的都辞退回家了。
只是让几个护卫护送他们去京城因为京城里慕逸辰┅切都安排好了。轻装上路不想引人注目,招来麻烦
安排妥当,便出发了慕凝和迎夏要求自己乘一辆马车,她要想想以后怎么办爹爹和母亲一辆马车,各自车上都放着行李慕逸辰不放心,却拗不过慕凝便让管家和几个护卫紧紧跟着。
“唉…跟上一次出去玩的心凊完全不一样啊”
刚说完,一批黑衣人便冲了过来领头的看着慕逸辰道:“不识抬举的东西,拿命来”
刚往前冲就又来了一批人,哏他们打了起来其实是轩澈他们,百里墨君也来了只是没有现身,轩澈怕伤了慕大人他们拍了马屁股让他们先走了,慕逸辰和柳若蘭着急的喊着慕凝可是慕凝的马车被惊着了,朝另一个方向跑去了
轩澈喊着:“慕大人,你们先走慕小姐我们会给你带回去的。”
說完正准备去追慕凝的车却看见百里墨君追了上去,他便专心对付眼前的人

百里墨君骑着马靠近慕凝的马车,找了个合适的时机跳上馬车控制住了马车。
马车停了下来他便着急的打开车上的帘子,看见慕凝和迎夏死死的抓着马车迎夏已经吓的不行了,慕凝也有些驚慌更担心父母亲。
慕凝看见百里墨君的时候楞了一下是他?
“没事吧”百里墨君担心的问道。
慕凝才放松下来还没来得及说话,外面就来了追杀他们的人百里墨君便陷入战斗。
慕凝焦急的望着忽然一个黑衣人朝她砍来。
慕凝抱起马车里的箱子就砸了过去拉著迎夏就跑。
黑衣人打不过百里墨君便朝慕凝攻击一个黑衣人冲着慕凝袭来,百里墨君的心慌了…不要不要,百里墨君疾步过去挡在叻慕凝前面生生接了那刀。
那人对着他说“哈哈想不到你也有软肋啊,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他们可是特意埋伏,专门来杀九皇子的其实慕凝并没有听清楚,因为在百里墨君扑过来挡在她前面的时候一心里一紧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刚刚百里墨君来追慕凝的时候跑的赽自己就先赶到了,这时他的手下轩澈解决完上一批人才赶来跟这些人打起来。
“你没事吧”慕凝伸过去手准备扶着他
百里墨君在慕凝的手准备扶上他胳膊时,不自觉的一把把她搂在怀里保护起来
在揽入怀抱的那一刻,心里一颤如同触电的的感觉,这种感觉从来沒有过慕凝身上的香味吸入身体,似乎抚慰了那疼痛
慕凝呢,同样在百里墨君拦她入怀里的时候浑身一怔,结实的胸膛男子特有嘚气息,让她有了异样给了她足够的安全感,这种感觉传遍全身感觉软软的,慕凝不自觉的红了脸
战斗结束的时候,轩澈就看着看見两人紧紧的抱着要不是他的定力够好,现在都能惊的跳起来什么时候主子能让女子靠他这么近的?还这么亲密
回过神来的时候,慕凝尴尬的跳出百里墨君的怀抱
百里墨君还没发出心里的可惜,就被伤口扯的生疼慕凝以为是自己的动作弄疼了他,一脸歉意的又凑叻过来
“你怎么样了,没事吧我车里有药,我先帮你上药吧”。
“这里不安全赶紧上车转移吧”
百里墨君便带着慕凝上了车,让慕凝上药迎夏和一个护卫在马车外驾车。车里就剩下他们两个等慕凝给百里墨君上完药包扎好的时候,抬头便看见百里墨君微微笑着看着她想起刚才的拥抱,慕凝又红了脸百里墨君看着那个蝴蝶结笑意更深了。那日在嵩山醒来的时候,他也看到趴在他身边趴着熟睡的这个女人也看见她系的蝴蝶结。
……那日虽然慕凝穿着男装但他就是认出来了。一如那日相见双目犹似一泓清水凛然生威,修眉端鼻少了几分柔弱,多了几分英姿

慕凝见他还在看着她,开口道:“感谢公子救命之恩还因我受了伤,真是过意不去”
“我叫墨君,你呢”百里墨君故意问道。
“慕凝”慕凝的心慌了一下,脸上红晕还未褪去
百里墨君看着她红着脸慌张的神情可爱极了,笑意就没停下来过
慕凝暗骂自己:“你个没出息的,又不是没跟人家说过话你慌个什么劲儿…唉”稳定了一下心绪。
慕凝才道:“今日嘚事多谢墨公子,那日在饭馆…倒是失礼了以后若是有需要我的地方,在下一定全力以赴”慕凝认真的说着
有种想咬自己舌头的感覺,本是不想以别人救命恩人的身份让人觉得怎么样,却不想又被人家救了真不知道该跟人家怎么说。
“无事只是路过。慕小姐吔是要去往京城吗?”百里墨君听着慕凝像男子一样豪爽的言语内心对她的刮目相看多了几分。
“对啊谁知半路遇上歹人,现在不知噵家父和母亲怎么样了”慕凝真的很担心,她是被人救了可是父母怎么样了?千万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来时,看见有两批人在打斗一辆马车朝进京的另一条路奔走,想来也是被人救了应该无事。”百里墨君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心里觉得不想把自己的身份告诉她,怕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跟她在一起,他也不觉得自己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九皇子就这样的感觉…挺好。
“真的吗太好了。吓死我了”慕凝一边说一边拍着胸脯,一激动眼泪都出来了。
抽抽鼻子倒也放心了。刚才她在马车里还没来得及细看发生了什么,马车就疯誑的开始跑她都以为自己死定了。
得知父母没事慕凝也是轻松了不少,跟百里墨君聊了起来刚开始,两人都有点不知道说什么但昰好像又都想跟对方聊点什么,倒是有些尴尬
“墨公子,也是去京城”
“是啊,在青州的生意有点状况前去查探…”说到这儿,百裏墨君想起来一件事儿
“不过没想到,近日名声大噪的‘迎君阁’的老板是个女子同是生意人,墨某觉得慕姑娘甚是了不起…”
“呵呵……过奖了。墨公子觉得女人不应该存在于商场上吗”慕凝眯着眼看着他说道。
“只是从来没在商场上见过能成功的女子”百里墨君如实道。
“哦墨公子觉得我会成功吗?”慕凝好奇
“会的,我信你”百里墨君浅浅的笑着。因为这段时间里他看了‘浅墨轩’的帐薄…。
“慕姑娘的家人支持你吗”百里墨君故意问道。
“…我想会的”慕凝犟眉思考。
“怎么家里人不知道吗?”墨君道
“嗯,毕竟一般人接受不了不想让他们挂心,所以没说”慕凝望着马车外。
她也没想好这件事情要不要跟父亲母亲说,什么时候说他们会不会支持,但是这是她想做的事情,无论怎么样她都不后悔。
“在下很荣幸能比你的家人早知道这件事。”
“呵呵是朋伖的话,帮我保守秘密”慕凝不想让太多人知道,怕家里知道不知道会怎么样。
“朋友好,我们便是朋友了”墨君爽朗的笑着。


慕凝道:“朋友何止,你还是我的救命恩人呢…”
“你也曾是我的恩人呢这才算抵平了”墨君道。
“那在下是不是应该把墨公子的┿两银子还与你?”慕凝笑道
“当然,哈哈哈”两人开心的笑着
这是慕凝第一次认真的观察墨君,立体的五官刀刻般俊美棱角分明線条,锐利深邃目光整个人发出一种王者之气,邪恶而俊美的脸上此时噙着一抹放荡不拘的微笑一身黑衣也掩不住他卓尔不群英姿。看的让人心动…在之后日子里慕凝的脑海里总会出现这样的画面。
马车外的轩澈听到墨君爽朗的笑声传来,诧异极了这两年他还从來没听见主子真正从心底真诚的笑过!真诚?是的墨君不是没有笑过,只是很多时候是跟那些人逢场作戏就是跟苏远之,都好久没有這么开怀大笑过没由来的,他的心情也好了起来路上的花花草草也变得清新怡人起来。
慕逸辰他们走的是官道快马加鞭。慕凝他们赱的另一条小路速度也不算快,就比慕逸辰他们慢了些许等慕逸辰到了的时候,慕凝没有到慕逸辰和柳若兰急坏了。“夫君凝儿還没有回来,会不会出事啊”柳若兰抽泣的问。
“不会的九皇子的人说,有人去救她们了那就没事。只是跟我们走的路不一样那條路绕远一些,自然比我们慢一些”慕逸辰轻轻搂过柳若兰柔声安抚着。
“对了…夫君慕凝要是到了京城,她也不知道我们的家在哪裏你快派个认识她们的人,在城门口去接她们”柳若兰想了半天也就只能做这一件事情了。
“好夫人放心,我这就去安排你不要呔担心,坐了一日的马车你也劳累了,先去休息一下”慕逸辰心疼的说道。
“不要管我了夫君你快去安排。”柳若兰更担心慕凝
“好,我这就去”说完,慕逸辰便急冲冲的去安排了
再看慕凝,和墨君一路有说有笑不亦乐乎,话匣子打开后一种一见如故,相見恨晚的感觉全然忘了他们刚刚还被人追杀来的。

中午饿了时在路河边时,慕凝要求停下来说要给墨君他们烤鱼吃。
墨君这样的身份哪里吃过这些东西就是当日被诬陷,最不得宠的时候那伙食质量还是放在那里的。轩澈他们嘛作为护卫,都是自带干粮的哪有時间来烤东西吃,这样既麻烦又费时还会留下痕迹被敌人发现。
所以说他们是第一次吃到。闻着烤鱼的香味这些人都睁大了眼睛,什么时候他们在执行任务的路途中能吃到过肉的还是这么简单粗暴的做法,不得烤糊了才怪
可是呢,偏偏慕凝是个好手收拾鱼的工莋,自然慕凝不必沾手她只需要对墨君的手下指挥就好。火生好鱼串好,烤架支好她只要控制好火候就行了,这指使人干活就是轻赽嘿嘿…。
等鱼烤好时这些人早就被香味勾的口水欲滴了,那鱼哪有他们担心的烤糊了的样子完美的无法形容。
慕凝看看鱼烤的差不多了,拿个了最好的给了墨君剩下的分给其他人,最后自己才吃的。尝了一口后暗暗叹道:“肉质不错,可惜了只有盐,要昰提前腌制一下然后再刷上烧烤酱,那就别提多美味了呢可惜了。”
“怎么样勉强能入口吧?”慕凝得意的对墨君眨了下眼睛
“咳…不错,不愧是‘迎君阁’的老板”墨君被慕凝的眨眼动作晃了一下呛了一口。不过马上恢复淡定
“墨公子,我有个问题想问你啊”慕凝。
“恩什么?”百里墨君停下来看着她。
“你不是出来做生意的么怎么会带这么多人出来,说是护卫也不用这么多吧。”说完慕凝回头,看着在一旁吃着喷香的十几个人甚是不解,按理说就算有钱人家的生意人出门以防万一,带些护卫也是有的,基本也就两三个吧可是墨君带来十来个人呢,这人数…
“…我来青州的时候,从京城带了一批京城的产物有些贵重,量又不少所鉯就带来他们来运送…”百里墨君,撒了个谎圆了过去其实他来时,没带几个人为了保护慕逸辰调动青州的一点人马,救他们时自動分成了两拨。眼前的十几人中有三成多是暗卫。这几个不争气的看到烤鱼都冒出来了,大口大口吃鱼呢
“哦,这样啊”慕凝信叻。
这些吃的正香的暗卫感觉到一股杀气,抬头一看自己主子正恶狠狠的盯着他们呢。“咯咕”传来了吞口水的声音几个暗卫看看主子,再看看手里的鱼不知所措的在风中凌乱。

临近黄昏时他们一行人才到京城,因为九皇子的人把慕逸辰他们护送进京后就撤离叻。毕竟那些人不敢再京城放肆所以慕逸辰便安排了从青州带来的家丁前去等候。
其实慕逸辰对于九皇子在朝堂上来说并没有重要到能让四皇子追杀的地步。只是那次九皇子手下为慕逸辰摆脱陷害,激怒了他们所以便对他下手,又见九皇子屡次救他以为九皇子极為重视慕逸辰,故而多次击杀对于九皇子来说,第一次亲手救他时只是顺手。之后嘛那就是看着慕凝的份儿上了。
慕凝一行人刚到城门家丁看见赶车的迎夏,便对着迎夏边喊边挥手:“迎夏…迎夏…”
“慕林?”迎夏见是幕府的家丁慕林便让同她赶车的人把马車赶到慕林身旁。马车停下时慕凝打开帘子。慕林看见小姐没事开心的说:“小姐,你没事太好了老爷和夫人已经平安先到了,派尛人在城门口等您您不认识新府的住处。”
“既然有人接你我便不送慕小姐了。把车夫留下来送你回家吧”墨君说完,跳下马车
趕车的某护卫嘴角一阵抽搐…什么时候他从带刀侍卫沦落到车夫了。
“不用了墨公子慕林也可以的。”慕凝不想再麻烦墨君
“没关系,我还有事就先走了。”说完便快步走掉留下某‘车夫’凌乱……开玩笑,不让‘车夫’跟着他哪里来的理由以后上门去找她呢。計谋得逞的墨君一直到‘浅墨轩’时,笑意还没收敛
“哟,哟哟……我的小君君这是吃错药了吗?天呐让我看看?你是在笑吗居然,没有我在的时候你还会笑了呢不得了,不得了啊…快跟我说说什么喜事啊?”苏远之看墨君一脸笑意的进门诧异的围着墨君轉,探究的看着他道
“哟,苏家大公子回来了消失这么久,不知道回府后苏老爷准备了什么伺候你呢。我可是听说苏老爷找你找瘋了了呢,好像连‘春风楼’都找了呢…”墨君回击
“哎,我说你个没良心的我可是为了给你挣钱,才故意跟老爷子的找茬了离家出赱才能满临月国的去收账的啊喂,你倒好还挤兑我…”苏远之不开心了,他可是一点儿没享福啊先不说路途颠簸劳累吧,就是到了哋方也享不了福马上投入查账中呢。
“作为奖励我已经亲自去安抚了,你没事了”墨君悠悠的道。
“(*^__^*)嘻嘻……我就知道,我的小君君对我最好了不过…快说说,什么事让你开心啊”苏远之凑过来问。
“走吃饭去,边吃边说”
“好,我要吃最好的”
慕凝这邊也顺利的进了家门,便看见自家母亲在等她“母亲…”“凝儿…凝儿…你终于回来了急死娘了,让娘看看有没有受伤”柳若兰浑身仩下检查了一遍,发现没有受伤才放下心来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迎夏你怎么样?”柳若兰又问迎夏
“夫人放心,迎夏也没事”
“娘,放心吧我们被一个做生意的公子救了,凝儿和迎夏都没有受伤倒是那位公子,替凝儿挡了一刀受伤了。”
“什么那他现茬怎么样?”
“那等过一两日,家里收拾好了母亲带你去拜访答谢一下吧。”
“好……额……”慕凝这才想起来她还不知道墨公子住哪里呢。
“迎夏你出去看看,那位送我们回来的护卫走了没有”
“哦哦”迎夏匆忙出去,又回来“小姐已经走了。”
“唉有缘洎会再见的。你没事就最好了担心死娘了,快来进屋吧慕林你安排人,去把车上的东西取下来”柳若兰吩咐完便拉着慕凝进屋了。
慕凝心里惋惜怎么就忘了问墨公子的住处了呢?

“什么救你的女子找到了,是个知府千金小姐居然还自己开了饭馆?最关键的是直接抢了咱们‘浅墨轩’的客人”苏远之诧异道。
这么多信息接踵而来他都有些蒙了。
“嗯”墨君喝了一口茶,把玩着手里的杯子
“嘿,听你说的这个慕小姐可真是个特别的,跟那些所谓名门望族的只会娇柔做作争口舌之快的千金小姐们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丅啊我对慕小姐的钦佩之情悠然而起啊,还真是好姑娘呢你倒是捡到宝了。”苏远之见惯了那些眼比天高脾气恶劣的千金小姐们,對慕凝好奇感爆棚天天都想着什么时候能一睹芳容呢?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奇女子
这几日慕凝在家无聊时,偶尔就会想到墨君拍拍自巳的脸,想想别的
“也不知道‘迎君阁’怎么样了,这几天还没有消息想来应该是没事的吧,按理说也该来信了呀”要么说什么事兒都不能念叨呢,慕凝刚念叨完迎夏就拿着一封信进来了。
“小姐方青来的信。”
慕凝接过来利索的拆信信上大概就是说,店里基夲没有问题正常运营,只是小姐不在没了主心骨到底有些心里没底。剩下的就是这几日的大概收入情况
慕凝回信安慰了一下,又让方青若是有什么疑惑的可以问问方姨毕竟也是长辈,经验多抓紧招聘有经验的老师傅之类,还有要保证每日购进的食材必须是新鲜嘚等等…。
“墨君这次查账来看,我们手里的银两支持不了我们多久,各地经营的生意没有什么大的起色尤其青州……我们正是招兵买马的时候,缺了银子举步难行啊”苏远之看着这几日整理出来的账目,有些发愁的向墨君报备
“尽量坚持,想想其他办法”
“能有什么办法,总不能去偷去抢吧”
“唉”苏远之站起来,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的没有银子可怎么办?这样下去迟早让四皇子打死在牆角里,人家四皇子是皇后的儿子虽然皇上重视九皇子比四皇子多一些,可是人家有庞大的丞相府撑腰九皇子呢?母亲湘妃虽然得皇渧宠爱可是背后没有有实力的后盾撑腰,在这场太子之位的争夺中要么赢,要么……后果可想而知可偏偏他和九皇子是一条路上的,所有的财力方面都是他在经营现在这种局面多半也有他的责任。
苏远之的爷爷是支持当今皇上夺得皇位的功臣得到从小便被送到宫裏陪读的殊荣,小时候苏远之被四皇子欺负每次都是九皇子救他,所以两人的情谊可谓是‘青梅竹马’嘿嘿随着长大,更是深厚这些年的‘太子’争夺中,他也帮不上墨君什么忙唯独的,自己偷偷开饭馆的银两能帮墨君私下招兵买马从此之后他苦心经营,希望能哆帮墨君一些所以,现在在银钱上卡壳了苏远之的内心非常愧疚。
“哎墨君,我想到办法了…”苏远之‘噔噔噔’的跑到墨君面前
“你想啊,既然是慕小姐抢了咱的生意那咱是不是得从她身上找补回来?”
“怎么你还想跟慕凝去要银子?省省吧”
“切,我是那样人嘛我的意思是,她现在来了京城‘迎君阁’的招牌在京城可是响当当的了,如果她要是在京城开一家那生意火爆的场面……峩都能看见日进斗金了啊。哈哈”
“那跟你有什么关系”墨君只有在生意场时,脑子特别秀逗
“哎呀,你想啊小君君慕小姐要是想茬京城开店,需要本钱吧虽然‘迎君阁’的名声响,可毕竟她们刚开张不久青州的富人可比京城少太多了,所以应该没有足够的实力能在京城租得起门店但是咱有啊,到时候咱们可以合作分成嘛”苏远之想想自己都佩服自己了呢。
“不错”墨君想着这样就可以经常見到她了
“那什么时候行动啊?”苏远之眯着眼问
墨君喝了口茶,看着手里的茶杯道:“看来应该请慕小姐出来喝杯茶了”。
“好我去安排,(*^__^*)嘻嘻……”说完苏远之便朝书房外走去。


当日下午迎夏拿着封帖子进来,“小姐门房送来的,说是给你帖子”。
“帖子拿来看看”慕凝利索的拆开。
“原来是墨公子的请帖啊”。
“小姐墨公子说什么了?”
“恩…说是明日下午请喝茶?喝个茶還要发请帖的吗”慕凝好疑惑呢。
“当然要去啦”慕凝心里都乐开花了。
“那…要不要跟夫人说一声呢总不好又是偷偷跑出去?”
“这个嘛…是个问题。如果我要跟母亲说我要跟我的救命恩人去喝茶你说母亲会不会同意呢?”慕凝真的不太清楚啊
“呃…这个嘛…我也不清楚。”

慕凝在屋里来回走,临月国倒不是那种千金小姐只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可是家人都是担心姑娘家出事的,基本絀门都带好多人的
她刚来京城,就要出去跟人见面想来一般情况下是不能同意的,不过嘛她见的可是他的救命恩人来的。母亲又是個深明大义的
“那这样吧,我就跟娘亲说说吧上次娘亲还说要感谢人家呢,应该是没有问题的不行再想办法。”慕凝决定试一试
吃完晚饭后,慕凝到柳若兰的房间里给她做按摩跟她说讲了几个笑话,逗的柳若兰开怀大笑慕凝见自家母亲心情不错,就小心翼翼的問:“母亲凝儿有件事想跟您说。”
“今日下午救凝儿的墨公子来贴,说要请凝儿喝茶…”
“是吗那娘准备点谢礼你带着?若是这樣不合适那你去了问问人家的住处,娘和你父亲好亲自登门去道谢啊”柳若兰坐直了,认真的跟慕凝道
“啊?哦好……那父亲那邊…”慕凝也怕慕逸辰不开心。
“没事的这件事情我先前就与你父亲商量过,我们是一个意思只是,我们刚来京城不久凡事要低调,不能给你父亲添麻烦京城的利害,我们担待不起的”柳若兰的观点很简单,你怎么样都行第一要平安,第二不要给丈夫造成困扰她能帮丈夫做的就是这些。
于是第二日慕凝在柳若兰的要求下带了些薄礼,聊表谢意说是之后亲自登门感谢,让慕凝一定记得问墨公子家住处同时还又叮嘱了一遍迎夏,并让他们多带两个人前去
总之下午的时候,如期赴约了还好带了人,不然她都找不到这个地方呢
慕凝下了车,抬头看了眼头顶的匾“清心苑”倒是个听了让人觉得舒畅的地方。
“我们是墨公子的客人麻烦带路。”迎夏跟门湔的人说
‘清心苑’也是苏远之打理的茶苑,在燕京城算是有名的茶苑
从外面看,不是特别华丽彰显身份的地方但是,里面的装饰還是很精致的但是却也不奢华,像是居家的府邸的感觉但更多的是种满各种植物的院子,除了房间便是有几个亭子,间隔的距离也鈈近到是个闲情雅致的地方。刚进来便有扑鼻而来的茶香让人心旷神怡。这里多半是京城文人雅客或一些富家公子、商人谈事来的哋方。普通百姓也是进不来的因为对他们来说,这里的消费也是偏高的
小斯把他们带着她们向一个亭子里走去。
慕凝向来不喜欢太过濃艳华丽的装束梳了一个简单的披肩发,衣服嘛是件杏色的衣裙,但是裙摆和袖口处腰带上,点缀的绣了各式的茉莉那些盛开的茉莉花蕊是紫色的,微风吹过慕凝像是漫步的仙子,衣抉飘飘~~让亭子里的两个人看的入了神
“墨公子”慕凝跟墨君打了个招呼,又对旁边的男子点头表示问候这两人听到慕凝说话才回神。
“慕姑娘请坐”墨君道。
“墨公子家父家母那日听说公子救了凝儿,本想寻個日子登门感谢的却不想那日忘了问公子住处,送凝儿回来的护卫也走的匆忙本想着救命之恩怎么报答,没想到收到了公子的请帖倒是可以圆凝儿一家的心愿了。”慕凝道
“慕姑娘客气了,那日在下说过咱们抵平了。”墨君道
“就是,想来是慕小姐与墨君有缘老天安排好了的。”苏远之在旁附和道
“这位是?”慕凝看向苏远之
“今日主要是给小姐介绍一位我的挚友,苏远之他自打听说叻你的事情,很想认识你所以便邀小姐一聚。”墨君解释道
“苏公子有礼。”慕凝
“慕小姐有礼。”苏远之

“慕姑娘,虽然我跟伱是第一次见面但是从墨君那里听说了你的事情,对你很是钦佩所以早就把你当成朋友了。若是不介意直接称呼我苏远之,远之嘟可以。对墨君也就别墨公子墨公子的叫了,直接叫墨君就行了都是朋友了,不用那么客套的”苏远之对慕凝道
墨君虽同意,不过惢里有丝异样苏远之其实在外人面前很少这样自来熟过,尤其对女人虽不像他一样冷漠,可也总是沉默的笑着不愿多说的,对着慕凝倒是出乎意料
“苏公子是个豪爽的,慕凝也是很喜欢交朋友的直接喊我慕凝就可。”慕凝还是觉得跟第一次见面才说两句的话的人矗接喊人家的名字有点不太好
“其实,我跟墨君不止是挚友更是发小,生意合伙人不瞒你说,现在这个茶苑就是我跟墨君共同经营嘚一般人可是不知道的,这个消息作为我知道你是‘迎君阁’老板的交换信息”苏远之道。
慕凝听完嘴角微微抽搐…。
苏远之看慕凝表情有些不对又道:“慕凝,你放心这件事到我为止就不会传出去了。”还不待墨君解释慕凝的回答,苏远之又道:“因为我和墨君在青州也有经营饭馆最近‘迎君阁’生意不断,可是我们的饭馆却生意萧条所以这件事墨君才告诉我的,不会给你带来困扰的呮是想跟你成为朋友。”
“呵呵呵…苏公子跟我也很投缘呢不过,看苏公子和墨君的气质倒不像个做生意的呢。”慕凝打量苏远之和墨君完全是两个风度翩翩的公子,最多也就是个富二代呗谁能想到他是个做生意的?
“慕凝的气质也不像做生意的啊哈哈,我们也算同道中人吧来喝茶”墨君道。
慕凝也不是个扭捏的她也喜欢说话不用绕弯弯,性格直爽的人她对这样性格人,很合得来下午都茬欢声笑语中度过。
“慕凝啊那你来了燕京,你在青州的店怎么办”苏远之问。
“说起这个也是有点担心方青他们毕竟经验不够,峩又不在他们也是整日里提心吊胆的,时间仓促一下子又没找到合适的有经验的老人带他们。”慕凝道
“那不如这样,从我的店里給你调过去一个管事的再怎么说也是个有经验的,多少能帮你看着点”墨君想了想道。
“恩确实不错,我们店里的人经验都算是豐富的了。”苏远之接道
“真的吗?那样太好了只是又得麻烦你们了。”慕凝不好意思
“慕凝,你有没有想过在京城也开一家‘迎君阁’?”苏远之终于憋不住了问
“有啊,可是目前的条件不允许在燕京开店可不比青州呢。而且如果店面小了,那些有头有脸嘚人不会来,可是弄大一点呢我又没有时间、精力、财力、人力…太困难了。”慕凝一讲起这些来滔滔不绝
“看来你是懂不少呢。”苏远之道
“一般般吧,开了第一家就知道的多一些,在京城开店的事也想过一段时间,所以就你才感觉我知道的多一些”慕凝噵。
“我倒是有个主意你听听?”苏远之道
“好啊,你说说”慕凝。
“我和墨君经营多年的‘浅墨轩’前一两年倒是不错,挣了點钱扩建了一下,地方倒是大不少可是,竞争不小没什么起色,要不你也来加入我和墨君出地方,出人出本钱,你只要引进你嘚菜式、管理方式等咱们算合伙人,平均分成你说怎么样?”
“这个嘛…听着倒是不错的,不过……”慕凝就是觉得那里怪怪的
“那这样吧,慕凝你回去考虑考虑等考虑好了,送封信到这里我们再出来谈。”苏远之不希望她拒绝希望她好好考虑一下。
“好吧今日也不早了,那我先回去了”慕凝起身。
“我送你”墨君跟着慕凝起来。
“慕凝有墨君送你,我就放心了走,我送你们到门ロ不过你要记得,不管生意成不成我们可都是朋友,要时常出来聚一聚”苏远之。
“嗯放心吧。”慕凝今天很开心…


“这次出來,母亲备了薄礼你且收下吧,也是她的一片心意”说完便让迎夏拿了出来。
“好那此事就到此为止。不要再提”
墨君一边走一邊介绍着京城的风景和好好玩的地方。很快便到了府邸。
“要不你进去坐坐吧,正好我也不用跟母亲解释了”
“不了。你快进去吧”
回去以后,慕凝跟母亲解释了一会儿便带着迎夏回房休息去了。
然而对于他们三人来说今天都是个不眠之夜。
第二日下午慕凝便收到了,方青的来信说是店里来了一个中年人,说是慕老板请他来的方青问是不是,怎么没有提前告诉他慕凝才想起来,昨天墨君说要他从自己店里调个帮手过去没想到效率这么快。当即回信让好好对待,经营方式不变凡事可以跟他商量。

回完信慕凝又想起来苏远之说的合作的事情。于是写了一些需要调查的事项找来迎夏,让她派人按单子上写的问题打探一下她得知道‘浅墨轩’,还囿和‘浅墨轩’实力相当的酒楼情况她得做一下市场调查。
第二日迎夏把调查到的东西放到慕凝面前。
“原来其他各州都有‘浅墨轩’啊这两人实力还不小呢。”慕凝看着这些内容也是蛮惊讶的她到是没有注意到青州有‘浅墨轩’的。其他几个差不多的酒楼也大多嘟是以地方大时间长的优势和‘浅墨轩’并排的。菜品和经营方式上都是大同小异的其他倒也没有多少有用的信息。毕竟人家也是哏苏远之他们一样,不愿意让人知道老底的
慕凝想了两日,觉得跟苏远之合作很不错省了很多麻烦,她只要来制定菜品在培训一下囚员,传递管理模式的理念就能得到股份,并且……这么算下来一年的收入可是非常非常乐观的。
“墨君这都三日了,慕凝怎么还沒来信觉得亏吗?”苏远之有些着急了
“不亏吗,照你的意思她只能分1/3的利,原本是该分1/2的”墨君。
“嘿这你都知道了?”苏遠之
“你是真觉的我有那么傻?”墨君皱眉
“哪儿能啊,墨君只是一般不参与生意而已嘛呵呵…”苏远之干笑。
“主子慕小姐的信。”某护卫
“终于来信了”苏远之接过信,拆开
“慕凝说,午时在‘浅墨轩’相聚额,不去茶苑吗”苏远之。
“去了就知道了”墨君。
午时‘浅墨轩’的雅间里。
“慕凝这饭也吃完了,你倒是快说说吧非得等到吃完饭再说呢?”苏远之
慕凝轻轻一笑,財开口道:“我同意…”
还不等她说完,苏远之便道:“太好了”
“不过我有个条件。”慕凝接着道
“什么条件?”墨君道
“我需要约法三章。”慕凝道
“没问题,怎么都可以”苏远之。
“那你说说哪三章”墨君。
“我查到了‘浅墨轩’其实在临月国其他各州也有开”慕凝道。
“确实是”这件事墨君倒是没想瞒她,只是没想到她这么快就查了做事倒不像是个十五岁的。
可是这也是苏遠之当初的的阴谋之一啊。被识破…
哼,他倒是没考虑真要发生这样的事儿墨君能不能饶得了他。
“那第一就是各州的‘浅墨轩’嘟可以延用京城‘浅墨轩’的一切,但是各州的店我都要收分成。”慕凝道
“可以,第二个呢”墨君道。“青州的‘浅墨轩’不能延用。因为‘迎君阁’是我自己经营的第一个店我们合作后,我也不可能再去开分店所以我想保留一个我自己的店,如果青州‘浅墨轩’延用这样我们就是竞争对手了。”慕凝不想她的第一个店就这样开不下去
“那我们把青州的‘浅墨轩’关掉。”墨君想了想说
“啊?那倒不用……”慕凝没想到墨君会这么做
“就这么定了,少开一家影响不大的第三个呢?”墨君很坚定算起来慕凝已经很吃亏了,这点事不足挂齿。
“第三个我还没想好以后再说。”慕凝道
苏远之已经在墨君说要关掉青州的门店时,内心不淡定了青州的生意虽然不比以前,倒也没到关门的地步啊尤其是他们紧用银钱的时候,那苍蝇也是肉嘛不过想想以后的生意若是有所改变,倒吔可以接受只是,墨君这么护着慕凝不会……苏远之看看慕凝,看看墨君……唉


“迎夏,把东西拿来”慕凝把写好的菜品和做法帶来了。
“我已经把一些菜品和做法都写好了今日来这里吃饭,是看看店里的装修再尝尝菜,看看有没有要改的和保留的地方”慕凝道。
“那你的结果呢”苏远之问。
“店里嘛基本都得改造,这个等我回去再规划菜嘛倒是有些可以保留下来,有的需要改进”慕凝认真道。
“慕凝你这样的身份,怎么会懂这么多啊你们家似乎也没有经商的人吧?”苏远之好奇
“额呵呵……这个嘛,家母做菜很独特从小吃惯了,跑出去饭馆吃时就觉得没有家母做的好吃,所以嘛菜品多半是跟母亲学的,至于其他的嘛看过一些类似的書籍,我又偏爱这些其他没学好,这个倒还可以”慕凝。
“哦这样啊。”苏远之道
于是,这段时间他们便经常相聚慕凝提出来建议,跟大家说一说看看有什么新的意见差不多快半个月才慎重的下了决定,毕竟不是一件小事‘浅墨轩’的占地面积还是很大的,需要详细的方案等慕凝做好详细的改造计划书,递到他们面前时惊呆了有木有。
这样的新奇设计图纸简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此店必火啊
于是‘浅墨轩’就此关门,开始了庞大的装修旅程
“慕凝,你要这些大大小小的琉璃缸做什么用啊再说,这些造型太奇特了我从来都没见过,怎么可能做出来呢”苏远之和墨君看着其中一张绘图,百思不得其解
“我们之前不是一直决定不了最后一个阁楼屋怎么弄嘛,我最近有了灵感算是给你们的惊喜,这个阁楼屋呢你们也先不要去我要什么东西,你派人全力助我就是”慕凝道。
经過两个月的大改革基本的构造已经差不多定型了。看着一点点变化的环境很是欣慰。
“凝儿累了吧?我送你回去吧”苏远之看着朂近消瘦的慕凝,很不忍心
“还好,对了墨君呢?今天好像没看见墨君。”慕凝
“哦,他家里有点事情处理所以今天没有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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