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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发科技航天军工、交通工具概念+大客户合作框架体系+行业垄断地+KDJ指标金叉显示=行业迎来拐点&第二波
【盘面观察】
  从盘面上看,受汇丰3月中国PMI指数走低影响,早盘震荡走低,不过期指在下跌过程中也是几度反复。伴随PMI预期值走低而来的是市场对后市宽松货币政策预期的升温,多头在临近午盘顺势发力,期指一度翻红,期指最终仅小幅下挫。值得注意的是,期指在最后15分钟有所上涨,这是连续第二个交易日在尾盘有较为明显的上涨。
  技术面看,目前多头完全处于被动收缩的状态,短期空头力量处于缓慢释放的过程当中。处于的区域之中,多空胶着陷入僵持局面,下档半年线是市场多头非常重要的支撑关口,一旦半年线失守,市场格局将变的较为困难。目前政策面处于为平静阶段,市场更多受到外围市场的影响,市场不确定因素的复杂化,使得资金布局较为谨慎,而相关消息的影子,短期仍有可能影响到市场投资预期。所以,股指在目前的阶段,弱势抵抗是考验市场内在张力的关键时期,如果能坚挺到政策微调的时间预期阶段,将会极大的提振市场后期的信心。
  尽管有两座大山挡路,但是一路下来,什么阻力都成过眼云烟,而突破这两个阻力也只是时间问题,盘面上可以看到,传媒不甘寂寞,跃跃欲试,各大版块经历过小幅调整之后,一旦形成向上突破的合力,大盘想不涨都难。因此,现在是中线布局的绝佳时机,同时也是投资者的天堂。
【牛股解析】
  二级市场上,该股在20日线附近企稳,日线即将金叉,技术形态向好。该股在经过充分震荡之后,有望再次挑战上方半年线,建议投资者逢低吸纳该股,等待第二波上涨。
【机构盈利】
  公司所处的发动机制造业,属于战略性重点行业,集中了制造行业几乎所有的高精尖技术,被称为装备制造业"皇冠上的明珠",是衡量一个国家工业水平的标杆之一。截至2011年前3季最东权益2,450,438.83万元,未分配利润642,855.22万元。
【题材亮点】
  1、航天军工、交通工具概念,大客户合作框架体系!
  公司主营航空发动机和燃气轮机的主要零部件,坚定"做世界级航空发动机零部件供应商"的发展目标。公司与GE、RR、P&W等国际知名公司保持长稳定合作关系,GE已成为公司最大的客户。
  2、市场占有率居行业首位,客户资源优势显著。
  公司与GE、RR、P&W等国际知名公司保持长期稳定合作关系。GE已成为公司最大的客户,合作也逐步加深。另外,公司与RR的合作也在进一步加深,采购规模继续攀升。
  3、由于公司所处行业进入壁垒高,公司特种工艺控制能力达到世界先进水平。
  外贸航空2010年,完成新品试制43项,其中有27项已获顾客批准,为订单持续增长打下坚实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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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是半武侠半玄幻的,或者像《雁飞残月天》《朱雀记》《斩风》《盗墓笔记》《鬼吹灯》等这样的可读之书,额,要求有点高,希望给点力哈
提问者采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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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把猫腻的新作发我QQ吗,特别是猫腻的那个
提问者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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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能喜欢设计改变中国:包装好看顾客就买了|设计|工业_新浪财经_新浪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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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计改变中国:包装好看顾客就买了
  设计改变中国
  也许很多人还对工业设计概念模糊,而此时,业内人士的讨论焦点已经是“工业设计5.0”――比成为大国领导人话题的“工业4.0”,还要前卫一步。
  工业设计从为工业而设计,到为产品、服务和体验而设计,再到为商业战略而设计,为社会、环境和政策而设计,最终是:为人而设计。
  美国工业设计协会(IDSA)调查发现,工业设计每投入1美元,就能产出1500美元――今天若再只用这个数据来反复说明工业设计的价值,未免有些迂腐。《t望东方周刊》采访的多位全球工业设计界顶尖人士都在强调:工业设计不仅仅是提升附加值,而是在创造核心价值;设计的对象不仅仅是产品,更是思维方式。
  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日,中国(深圳)国际工业设计大展揭幕,主题是“开放创新:再设计?新市场”。
  深圳市工业设计行业协会(SIDA)秘书长封昌红介绍说,大展由深圳市政府主办,由SIDA在深圳市经济贸易与信息委员会的指导下承办,全球工业设计领域的顶尖奖项首次同台竞技,并设置了“设计+制造”产业对接会,“希望催生出工业设计的‘深圳STYLE’。”
  就在几年前,中国设计还被国际业界认为多是模仿和抄袭,随后,世界顶级展会上SIDA组团亮相,中国设计被世界认识,2014年伦敦百分百设计展的中国馆就由SIDA承办。
  工业设计在中国,更被视为制造业转型升级的点睛之笔。埋头为国外品牌代工零部件的中国企业,不甘于沉没在“微笑曲线”的谷底,寄望通过工业设计,打造世界级的中国品牌。
  从企业到政府,许多人渐渐认识到,工业设计是投资,而不仅仅是成本。
  这个世界正在被重新设计。
  期待设计改变中国。
  设计为王:深圳会再次改变中国吗
  一般认为工业设计提升了产品附加值,但事实上,工业设计塑造的是产品的核心价值和核心竞争力
  《t望东方周刊》记者山旭/广东深圳报道
  中国制造业一直苦苦追求的升级“诀窍”是什么?
  东莞,长安镇,“中国机械五金模具名镇”,姜业红的企业坐落于路边一个再普通不过的院子里。楼上,四层展示柜里还摆放着模具。
  不过,与镇上其他数千个生产模具的企业不同,姜业红的银泽工业(中国)有限公司很快就要在沪市三板上市。
  大局已定,姜业红给深圳的工业设计师贾思源打了个电话,请他“一起去上海敲钟”。
  两年前,当姜业红打算从模具生产转向其他领域时,选择了贾思源担任总经理的上善设计公司作为合作伙伴。后者为银泽工业提供了一系列化妆品包装设计――这正是姜业红转型的目标――包括贾思源那些曾经获得过全球工业设计最高奖的作品。
  工业设计,专业领域对其有不同定义。2010年11部委联合印发的《关于促进工业设计发展的若干指导意见》中,称其为:以工业产品为主要对象,综合运用科技成果和工学、美学、心理学、经济学等知识,对产品的功能、结构、形态及包装等进行整合优化的创新活动。
  你也可以简单将之理解为:艺术+技术。
  无论定义如何,它赋予了中国制造企业脱离代工的隐蔽低端地位,勇敢直面用户的勇气和能力。
  通常,人们将这种能力归纳为“品牌”。
  这两个字写起来简单,但对于中国成千上万习惯于重复生产某一配件的制造企业来说,却是一道艰难的门槛。
  上善设计是深圳近6000家工业设计机构中的一个。在它生长的这座城市,创造了中国60%以上的工业设计份额。
  这些分布在南山、福田、宝安、龙岗等区域的新型企业,已开始影响东莞、珠海、广州,乃至辐射湖南、福建等距离更远的地方。
  改革之城正在孕育的创新种子,能否再次引领中国的制造业革命?
  一夜之间死掉
  在2012年4月见到贾思源之前,姜业红的企业已有年均百分之二三十的增长率。
  模具被称为“工业之母”,绝大多数产品特别是广东擅长的消费电子产品,都要从模具中一件件地复制零件,然后组装生产。
  依靠东莞和深圳的传统制造业,长安镇上有大小四五千家模具厂。有几千万元年产值的银泽工业是其中较大的一家,“模具是耐用品,模具厂产值都不会太大。”姜业红对《t望东方周刊》解释。
  与一般制造业相比,模具是高利润行业,可以达到50%,不景气时也有三四十个百分点的赚头。
  2008年是市场拐点,“10月开始,到第二年二三月,营业额直接对折减半。”姜业红说,那时受全球金融危机影响,“引起工业界的恐慌,钱都去了房地产”,没人研发新产品,也就不会投资生产新模具。
  好在很快国家开始对经济进行调整,“到2010年,突然又火爆起来”。
  可这时,产业环境已经出现变化,“人工费涨了百分之四五十,大家又拼命扩产能。这个产能需求短期内存在,长期会不会存在?不好说。”姜业红也知道,自己用四五十个点利润生产出来的模具,到客户那里可以获得上百倍的盈利,“我们开始考虑自己做产品,从保姆变成父母,养自己的儿子。”
  由于业源和人脉,姜业红决定进入化妆品包装业。
  这个行业获得生意的过程通常是:客户提出订单要求,各个厂家拿着自己的产品设计进行类似竞标的直接竞争。
  “大多数化妆品、特别是国产化妆品,对包装设计要求特别高,很可能因为包装好看,顾客就买了。”姜业红说,“开一个模具成本很高,所以客户也非常谨慎。”
  一个最常见的压力式沐浴露塑料瓶由十几个部分组成,模具研发成本超过100万元。
  由于缺乏专业人才积累,只能依靠外包解决。银泽工业的总经理从网上收集了四五家工业设计公司的资料交给姜业红。
  他登录上善设计的网站,“用了5分钟”,作出了选择。
  贾思源在2011年创立了上善设计,之前他曾就职于深圳最老牌的一家工业设计公司。用他的话说,目睹了“一些行业的坍塌”。
  第一个“亲眼看着死掉”的是MP3。
  这大约是他2004年刚从学校毕业到深圳的时候,“MP3火爆了有三四年,在华强,模仿的产品连自己的LOGO都不印,上面只有MP3三个字或者印个music,纯功能性的。”
  这样的产品一度出现在中国所有的电子产品市场上,业界估计有数百亿元资金投入其中。那时上马MP3项目相当容易。即使那些想有所作为的企业,也大多通过贴牌或购买芯片和解决方案做成一个品牌。这个方案往往只需要几千元人民币,甚至干脆“偷”技术回来。
  然后,“瞬间、一夜之间就死掉了。”贾思源说。
  几乎每个年轻人都有一只MP3后,看着几乎模样相同的产品,没人想买第二个。
  不能说MP3是一种失败的产品,因为很快苹果的iPod和nano就风靡市场。“苹果是世界上最好的工业设计企业,从iPod到iPhone、iPad以及电脑产品,无一不是这样。”贾思源说。
  他目睹的第二个产业悲剧就是功能手机。“深圳最早的工业设计公司就是伴随功能机、山寨机的市场起来的。”到智能机出场,“设计公司消失了一半”。
  降价周期“魔咒”
  功能机溃败时,也正是宝嘉能源有限公司总经理杨伟榕“最难受”的时候。这家位于附近的工厂创立于2006年,开始主要生产电池芯。
  “我们成立时,一个蓝牙耳机的电池可以卖到10元钱,成本大约两三元。结果半年到一年的时间里,价格一路掉,8元、5元……现在已经两元了,材料成本都不够。”杨伟榕也尝试过转型,比如航模电池。
  由于陀螺仪等技术的进步,遥控直升机等航模玩具瞬间风靡。同样,这种电池的价格在短期内就从10元降到3元,“这就不够成本了,我们投入的设备还要几千万元,投资和回报根本不成比例。”
  市场兴起――投入――降价――跌破成本,这似乎成了难以摆脱的“魔咒”。“我在电池行业里也转型了很多次,从做蓝牙到做航模,一样的规律一直存在。”杨伟榕说。
  备用电源市场的出现,被杨伟榕视作一个转折。对于宝嘉能源来说这是个机会:它自己有电池芯的基础,只要有更好的研发设计,就可以借此创造品牌。
  “现在任何一个行业的技术,都不难进入。”杨伟榕给消费电子产品业作了一个总结,“必须包装,做成一个很好的品牌,或者是一个产品,或者是一条产品线,总之要包装。”
  他举出网购例子:一个没有强势品牌的产品,在购物网站上,很短时间价格就可以降到几乎不存在利润,“有品牌的产品虽然也受影响,但是从10倍利润降到四五倍,还是有赚头。”
  工业设计其实不仅是外观设计。比如宝嘉能源将为苹果公司提供的一款备用电源,第一是要符合苹果产品的一贯风格,比如做得更薄以及有弧面的边缘。这需要电源内部的零部件大小、排列有特殊要求,通常被称为结构设计。
  张健辉是深圳洛可可工业设计有限公司常务副总经理。总部在北京的洛可可是中国最有名的工业设计企业之一,2010年张健辉等人在深圳建立了第一个京外分公司。
  “吓了一跳。”他向《t望东方周刊》回忆,有客户背了三四个包,里面装着十多部手机,往桌子上一摆,“要这个的屏幕,那个的电池盖,这个的按键,串起来弄一个设计。”
  这让张健辉顿感震撼,“我说真做不了。他说那你要怎么做?我说得去了解你的需求,然后做整体的原创设计,从内部结构到功能,以及外观。他说一款手机做多久?我说整个下来可能得两个多月。他说,这么长啊,我们一般都一个星期,这么长时间等不了。”
  有美国留学经历的杨伟榕亲自上阵――其中一个重要原因是,他觉得专门引进资深工业设计人员成本太高――四年间,从备用电源一直做到蓝牙耳机、音箱、可穿戴设备以及智能硬件。
  2014年初,宝嘉能源在iF获得了八个奖项,其中一款蓝牙耳机后来又获得了红点奖。
  德国的iF奖和红点奖、美国的IDEA奖、日本的GDA奖,是全球工业设计界最有名的四个评奖,授予人类最富想象力和创造力的工业产品。
  2014年,深圳一共获得了34个iF奖和17个红点奖。2013年一共是49个,2012年是34个。
  获奖数量连续三年增长30%,是深圳工业设计获得国际认可的一个印证,这与深圳市政府创造的政策与产业环境密切相关,更有赖于深圳市工业设计行业协会这个具有国际化视野的强大推手。
  深圳企业得到这些奖项是有原因的。一个例子是,虽然工业设计还缺乏国家层面的大额财政扶持,但在深圳,获得国际大奖都意味着数额不等的奖金。
  经常被提到的故事是,某工业设计公司一年里拿到了二三百万元市区两级政府的奖金。对于这个还在成长中的行业来说,70%的企业年营业额在1000万元以下。
  杨伟榕办公室的吧台上,这些奖项的证书排成两行,像骄傲的阵列。
  很多年里,他们的产品一直藏在别人产品的内部,但“make difference”如今已经是宝嘉能源的口号。
  “不败的产品”是如何诞生的
  以“MIPOW”为标志,宝嘉能源的产品现在在世界各地出售。杨伟榕打算尽快建立一个超过100家门店的全球连锁网络。虽然进入蓝牙耳机等领域较晚,但他相信,“最好的设计”仍然可以赢得市场。
  深圳市工业设计协会的数据显示,从2011年到2013年,也就是珠三角制造业“变难”的三年里,该市的工业设计从业人员从10.2万人增加到14.3万人。
  2013年,600多家专业设计公司共创造超过42亿元人民币的合同,比前一年增长35%以上。它们涉及数千亿元其他行业的产品。
  故事回到贾思源和姜业红,后者之所以能在五分钟内作出决定,一个主要原因,就是看到了上善设计网站上的一款硅胶脚部按摩盆。而这又涉及了另一家企业的转型故事。
  贾思源的这个客户是微软、索尼等国际品牌的供应商,但其产品非常隐秘――键盘和传统按键输入设备上的硅胶配件。
  平板电脑的普及,使触控成为越来越多电子产品的选择,加之大环境,这家企业开始亏损。
  “它决定要自己做产品。”贾思源说,这家台资背景的企业进入文化产业,比如生产台北故宫的文化衍生品,而上善设计承担了其中一些产品的研发设计。
  他拿出一个白底蓝色图案的高尔夫球杆套,外层硅胶,里层衬布,“这是它的专利技术,可以将硅胶和印有纹样的布结合在一起。”
  硅胶脚部按摩盆的好处是可以收纳,便于携带,这个设计也获得了红点奖。
  不过,贾思源在创立上善设计之前最著名的作品,在一定程度上拯救了功能机。
  那时,有家连锁超市给了贾思源的老东家一个订单:设计一款价格在100元左右的产品,作为促销礼品送给顾客。
  “除了成本以及礼品定位,其他都没有要求。”贾思源说,对于工业设计而言,最好的情况就是从源头就开始介入产品设计。
  贾思源对于这个产品的设想是:老人手机。
  “这个成本要做给年轻人用的东西根本不够,但是年轻人可以拿老人手机送给父母。”贾思源说,去掉MP3等老年人不大使用的功能,一部功能手机的成本确实可以降到100元以内。
  他们也做了有针对性的设计,比如大按键,调整屏幕颜色和对比度,便于老年人更清楚地看到内容,新增收音机、手电筒等功能。
  贾思源和同事在清早和傍晚去公园找老年人聊天,“这是工业设计最基本的要求,了解用户需求。”所以在一些定义中,工业设计也被形容为嫁接产品和用户的桥梁。
  调研结果是,老年人要么使用儿女淘汰的手机,要么是最便宜的低端机,“老人手机其实走的是差异化的路子。”贾思源总结,这种细分市场的确定,也是工业设计的根本任务之一。
  贾思源的这个产品开创了老人手机市场。它也许不是世界上销量最大的手机,但肯定是生命力最顽强的手机产品之一:当时每月生产二三十万部,持续生产了五年。“后来其他厂家包括山寨也出来很多款,但大体设计没有变化。”
  会创造也要懂生产
  在深圳,目前超过87%的工业设计企业主要从事“设计”、“品牌”以及“设计+品牌”的工作。
  而深圳市佳简几何工业设计有限公司创始人魏民对于工业设计的看法是:它不仅是创造力的问题。
  这家公司成立刚刚一年,二十五六岁的创始人离开老牌设计公司,自己创业。在位于深圳南山区马家龙工业区一个月租一万多元的办公室里,最醒目的是乐视电视和XBOX游戏机。
  深圳市工业设计行业协会的统计说,85%的设计师在35岁以下,兴趣爱好多为电子游戏。
  而正是他们,承担着指导智能硬件创业者的责任。
  佳简几何目前主要的领域是穿戴设备,特别是智能手环,这使得他们的客户中有很多“创客”――在开源硬件基础上尝试各种奇思妙想的人。
  作为国家创新能力的敏感风向标,创客风潮从欧美延及中国。“这些人大多是从互联网企业出来的,想法天马行空。但毕竟要创业、做产品,需要控制生产。”魏民对《t望东方周刊》解释说,这是几乎完全不同的行事风格。
  “有的人只是简单描述产品的要素和特点。我们不仅要设计出来,还告诉他如何控制成本和进行营销。”魏民的一个客户有不错的技术,但先是没有控制好质量导致第一批产品失败,等到第二批上市时,手环已经充斥整个市场。“作为设计师,我们也要为‘创客’解决这些问题。”
  事实上,工业设计公司是一个枢纽,连接着材料、模具等供应商资源,可以根据成本为客户提供解决方案。
  打开了,自己不会改
  与贾思源和魏民相比,张洵遇到的挑战更大。
  张洵是深圳白色产品设计有限公司设计总监,这家成立两年的企业占据中国80%以上低压断路设备的工业设计市场份额。对于这个领域的产品,人们最常见的是住宅楼里的电闸箱等。
  和绝大多数“中国制造”一样,国产低压断路设备一直处在“谁比谁利润更低”的竞争之中。
  “其他行业2004年、2005年开始注重工业设计,低压电器大约在2010年才开始意识到有这个东西。”张洵说,这种每件数万元的设备,“功能都差不多,就看外观,好不好看,这是第一点;第二点,是否代表了企业的形象,比如我是国内最大的企业,那产品摆出来是不是有这种气势;第三,产品是否有系列化的观感。”
  然而,工业设计必然涉及结构设计等深层次问题,“这就不行了,因为中国企业没有核心技术,打开一看,里面自己不会改。”张洵说。
  几乎所有的工业设计师都会自然地举出苹果公司为例:iPhone之所以受欢迎,首先是它可以做得很薄。实现这种设计的前提是有更小、更薄的内部零部件。
  低压断路设备的核心知识产权都在ABB这类外国大公司手中,中国人即使可以仿制,也绝难重新研发。
  贾思源和魏民在这个问题上的挑战稍小。他们的客户大多是消费电子产品,也是中国制造业掌握最多核心制造技术的领域之一。
  “很多年前在深圳,几天就能开发一款山寨手机,这从一个侧面反映了这个领域的研发实力。”贾思源觉得,在这个领域,“中国制造”的差距就是品牌和形象。
  这就涉及工业设计的一个根本问题:它必然是产业环境发展到一定程度的结果,否则连制造都难以达到,何谈品牌和差异性。
  在产业链成熟之外,还有知识产权环境前所未有的改善――中国用户也开始愿意用更高的价格获得更高品质的产品。
  宝嘉能源那些高品质的产品,目前很少在国内销售,杨伟榕觉得除非产品价格足够低,否则很快会被山寨。
  银泽工业的一个产品曾被东莞另一家包装企业模仿,“我们打个电话过去,对方就停了”。姜业红说,按照过去的思维,对方不停也没办法,毕竟追究的成本太高。
  深圳成就工业设计的时机,“早了不行,晚了就错过了”。贾思源说。
  只是对于今天的大多数制造企业来讲,工业设计这个概念还很陌生。一个例子是,目前整个行业在与客户的商务谈判中都是被动一方。
  其实,在一个投资上千万元的制造业项目中,工业设计的开支实在微小――单个项目的价格一般都在十万元以下。
  通常合同都按项目一次性结清,也有按产品销量提成。但在这个模式中,工业设计公司是弱势者:很难得到实际销售数字,而且客户只要“升级”、稍作改变,他们就失去了自己的权利。
  比较前卫的方式是合股开设新企业。“但是客户都是制造业,我们这种轻资产公司拿什么作股本呢?”贾思源觉得,说到根本还是很少有人看到工业设计对于一个产品价值的塑造和提升。
  而张健辉的观点更鲜明:一般认为工业设计提升了产品的附加值,但事实上,工业设计塑造的是产品的核心价值和核心竞争力。
  一点还是一链
  作为行业领先者和大公司,深圳洛可可在进行一次全新的尝试,合作对象是一家打算在湖南建立产业园的东莞企业。
  这家企业的传统产品是断路保护器,也就是插线板里的一个模块。它有技术,但也是藏在别人的品牌产品之中。
  某次企业负责人被朋友介绍与张健辉聊天,张健辉讲了洛可可做的事情,对方说:“这就是我们要的东西。”
  深圳洛可可不仅为这家企业提供了智慧用电的思路――比如把插线板模块化,可以自由组合,还有全新的服务体系。
  “我们到现在跨了三个台阶,第一个台阶是求生存,和所有设计公司一样,做外观设计、结构设计等等,交付给客户。”张健辉说。
  第二个阶段是把研发设计和后端生产结合起来,既管设计又管生产。
  第三个阶段,把营销环节也打通。
  比如对于这个客户,深圳洛可可组织了20多人的团队,进驻对方新成立的公司,全程管理新产品的研发、生产和营销,并负责为对方培养团队。
  八个月后,洛可可团队撤出,以顾问的身份存在。这样,这家年产值数亿元的企业,几乎将其未来都寄托在深圳洛可可身上。
  这种选择,与杨伟榕对未来的设想有些相似:他正打算把自己的工厂改造成一家以设计、策划、营销为主的企业。虽然目前还不打算放弃生产线,但也许有一天宝嘉能源会变成一家轻资产公司――同样覆盖从研发设计到营销的工业设计服务全链条。
  这个改造的基础是,他的工业设计人员一直就在市场部,加之近年来为品牌建设而建立的网站、视频等专业团队,可以完成从设计到发布等一系列工作。杨伟榕最近刚刚通过KICKSTARTER的网络众筹,为自己的一个智能灯具设计获得了20多万美元投资。
  就连魏民和张洵,也都在关注被称为“后端”的最后部分。虽然在传统的工业设计概念中,本就包括包装等工作,但提供“全面、彻底”的服务,正成为越来越多设计公司的选择。
  如今在深圳,12%的工业设计企业从事整个产业链的工作。
  这个发展方向至少目前在国际上是少见的。通常工业设计公司都集中于设计,对上下游稍有涉及。
  也许这还是因为,在中国,目前对于工业设计的价值还没有充分重视。
  而如果没有这点睛一笔,中国的制造业如何“成龙”?
  用工业设计解决“微笑曲线”挑战
  ――专访工信部产业政策司副司长辛仁周
  工业设计能够促进我们从过去的资源要素驱动向创新驱动转变。“微笑曲线”显示,产业链中的附加值更多体现在前期研发和后期营销中,都包含了工业设计的成分
  《t望东方周刊》记者山旭 &姚玮洁/北京报道
  以创新驱动为核心,中共十八大以来,中国领导人不断明确提出要坚持走中国特色自主创新道路,以全球视野谋划和推动创新,提高原始创新、集成创新和引进消化吸收再创新能力,更加注重协同创新。
  工业设计被认为是实现以上创新模式的重要手段,特别是在集成创新、引进消化吸收再创新、协同创新等方面,可以发挥更加重要的作用。
  根据2010年11部委联合印发的《关于促进工业设计发展的若干指导意见》,作为生产性服务业的重要组成部分,工业设计产业的发展水平是工业竞争力的重要标志之一。“大力发展工业设计,是丰富产品品种、提升产品附加值的重要手段;是创建自主品牌,提升工业竞争力的有效途径;是转变经济发展方式,扩大消费需求的客观要求。”
  工业设计不仅是产品设计,还包括系统设计、营销或功能设计等。英国在上世纪40年代就成立了工业设计协会,美日等发达国家也设立了专门机构推进工业设计。
  就当前中国工业设计的发展状况,《t望东方周刊》专访了工业和信息化部产业政策司副司长辛仁周。在他看来,中国制造业一直受到“微笑曲线”的困扰,而工业设计能够助力解决这一问题。
  制造业需要工业设计
  《t望东方周刊》:工业设计在我国的发展历程是怎样的?
  辛仁周:工业设计对产业结构调整、工业转型升级作用很大,尤其是在目前经济下行压力较大的情况下,对促进经济的可持续健康发展有重要作用。
  在我国,工业设计经历了一个过程。改革开放前,乃至到上世纪90年代中期之前,是短缺经济,对产品的质量、款式等方面重视不够。到1997年、1998年商品进入了买方市场,产品质量、工业设计才被真正重视。进入21世纪以后,尤其最近几年,从政府到企业,对工业设计的重视程度快速提升。
  如“十二五”规划提出大力发展工业设计,实现工业设计向外观造型、高端综合服务等方面转变。2014年2月《国务院关于推进文化创意和设计服务与相关产业融合发展的若干意见》中,第一项重点任务就是“塑造制造业新优势。支持基于新技术、新工艺、新装备、新材料、新需求的设计应用研究,促进工业设计向高端综合设计服务转变,推动工业设计服务领域延伸和服务模式升级”。
  2014年8月发布的《国务院关于加快发展生产性服务业促进产业结构调整升级的指导意见》中,第一项主要任务也是研发设计,要求“大力发展工业设计,培育企业品牌、丰富产品品种、提高附加值。促进工业设计向高端综合设计服务转变”。“鼓励建立专业化、开放型的工业设计企业和工业设计服务中心,促进工业企业与工业设计企业合作”。这也是我们当前发展工业设计的主要方向。
  《工业转型升级规划(年)》中进一步明确工业设计及研发服务发展的主要任务,实施“培育高素质工业设计和研发人才”、“培育龙头企业”、“培育国家级示范区”等专项工作。2010年11部委还印发了《关于促进工业设计发展的若干指导意见》。这些政策文件都将重视工业设计、提高质量、加强品牌建设等提到了一个新高度。
  《t望东方周刊》:当前强调工业设计发展的考虑是什么?
  辛仁周:首先,是出于调整产业结构、促进工业转型升级的需要。2010年我国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第一大制造业大国,但工业产品大而不强的问题比较突出。如品牌,2014年发布的世界百强品牌只有华为入选。品牌建设涉及很多方面,工业设计虽然不是唯一途径,但能发挥非常重要的作用。
  工业设计能够促进我们从过去的资源要素驱动向创新驱动转变。发达国家十分重视设计创新。“微笑曲线”显示,产业链中的附加值更多体现在前期研发和后期营销中,都包含了工业设计的成分。可以说,现代制造业的发展赋予了工业设计发展的机遇。
  另一方面,我们虽是第一制造业大国,列入统计的500多种产品中,有220多种的产量排名世界第一,但单位能耗很高,约为美国的四倍、德国的六倍。通过工业设计能够优化产品结构、提高质量,减少对能源的消耗,对节能减排意义重大。
  再者,从世界制造业的发展趋势看,制造业服务化是大势所趋,制造业中的服务业比重也不断提高。
  从更广泛的意义讲,对工业设计的强调也是出于国家扩大出口、产品走向世界、文化走出去的需要。工业产品不仅具有实用价值,艺术性也很重要。工业设计可以改善产品外观、增加美感,并赋予工业产品以中国元素,扭转部分国家对中国产品印象不佳的局面。
  工业设计需要制造业基础
  《t望东方周刊》:在主观意愿之外,我国发展工业设计的客观条件是否成熟?
  辛仁周:应该说,我国制造业发展登上一个更高的台阶,也就是近10年的事。之前设计师可能有很好的想法,却受条件制约难以实现。现在中国制造业水平大幅提高,世界上最好的工业产品,像苹果手机、波音飞机的零部件很多都在中国生产,这就为工业设计的实现提供了很好的基础,也对设计产业的发展提出了需求,提供了新动力。
  像深圳及珠三角地区,是我国消费电子产品的产业聚集区,经过二三十年的发展,已经形成了完善的消费电子产品链条,许多企业可以快速完成一个产品的开发。在这个基础上,深圳也已经成为我国著名的工业设计企业聚集地。
  我国工业设计的布局与经济的繁荣程度相关联,主要集中在东部发达地区。上世纪90年代我国就有了工业设计,当时可能还不叫这个名字,像长虹、美的这些公司都想方设法改进产品款式。但较多的工业设计公司还是进入之后才出现的。
  《t望东方周刊》:近年来国家推进工业设计的主要手段有哪些?下一步面临何种挑战?
  辛仁周:一是强化规划和政策引导。一方面制定相关文件,明确主要任务和相关措施;同时各地方根据本地发展需要,制定了贯彻实施意见。
  其次加强园区与中心建设,包括开展国家级工业设计中心认定工作,提高工业设计机构的设计创新能力;结合国家新型工业化产业示范基地创建工作,支持工业设计产业集聚发展;依托中小企业成长工程支持工业设计企业发展。充分发挥中小企业发展专项资金作用,支持了一批工业设计、文化创意类服务平台建设,为工业设计企业发展创造良好条件。
  第三是举办优秀工业设计奖评奖活动。首届评奖活动是在全国清查评比表彰项目总撤销率超过97%的情况下,新增批准的,来之不易,可见国家对工业设计的重视。
  第四是加强基础性工作,包括加强相关政策研究,开展工业设计职业资格认定,开展中小企业经营管理人才培训,举办工业设计高级研修班。
  目前工业设计在发展中也存在一些问题,比如,整体而言,全国不少地区对工业设计的意识较差,设计师的劳动成果没有得到相应的认可,知识产权保护也不够;设计机构的水平有待提高,如国内的汽车企业,工业设计利润最高,但是要到德国、意大利找设计公司。一些大企业,或者进出口贸易较多的企业会比较重视,其他很多企业还处于拼利润、拼成本、拼劳动力的阶段,对工业设计了解不多。
  同时,工业设计企业目前主要靠市场对接,确实需要有这样的服务、对接平台。
  未来,除了组织认定新的国家级工业设计中心,还要培养人才,搭建中小企业服务平台,强化新型工业化产业基地中的工业设计。工业设计企业被认定为高新技术企业后,也能获得优惠政策,我们正在推进相关工作。
  赫尔辛基市长:将设计嵌入生活
  赫尔辛基是一个被设计驱动运行的城市,是“容易使用的城市”
  《t望东方周刊》记者徐颖/北京报道
  在芬兰首都赫尔辛基,在你尚未直观感受到设计之前,首先感受到的是便利。这座城市的有轨列车底盘很低,推婴儿车的乘客和老人可以轻松进入车厢;青少年可以在滑板公园画出他们期待的坑道与滑道的形状。
  设计在这里并不是设计师专属的权利,人人都可以通过设计让城市更美好。&
  2009年,赫尔辛基被国际工业设计联合会(ICSID)评选为2012年世界设计之都。在来自全球27个国家的46个申请城市中,赫尔辛基以“设计是生活的一部分”为主题胜出。
  2013年10月,深圳市市长许勤与赫尔辛基市市长尤西?帕尤宁共同签署友好交流合作备忘录,两市结为友好交流城市,为双方充分利用创新资源、推进工业设计合作搭建了重要平台。
  60岁的尤西?帕尤宁是赫尔辛基成为“世界设计之都”的积极推动者,担任市长已有九年。
  2014年是深圳与赫尔辛基,乃至芬兰与中国,在工业设计上合作进展最快的一年。双方在深圳合作设立的设计产业园区――中芬设计园现已竣工。
  日前尤西?帕尤宁接受了《t望东方周刊》的专访。他表示,一座城市要成为“设计之都”,首要因素是让市民进入城市的设计过程之中。“城市是公民的总和,自然需要知道他们的价值观以及期望。”
  让设计成为公共服务的工具
  《t望东方周刊》:2013年6月深圳与赫尔辛基签订了友好城市备忘录,一年多来,两座城市之间的合作取得哪些成果?
  尤西?帕尤宁:签署备忘录后,两座城市一直在讨论如何进一步加强合作,尤其是在设计领域。中芬设计园就是由深圳市发起的、也是基于备忘录的一个项目。
  这只是合作的开始,未来我们会找到更多具有共同利益新的合作领域。非常有潜力的一个是“智能与清洁”项目,在这个领域芬兰有世界级的专业知识和科学成就;另一个领域是医疗保健和健康。这两个主题都与设计紧密相连,这使两个设计之都会很自然地寻求合作机会。
  《t望东方周刊》:赫尔辛基工业设计的核心思想是什么?未来深圳与赫尔辛基,甚至中国与芬兰,合作的焦点有哪些?
  尤西?帕尤宁:赫尔辛基希望强调的理念是,让设计成为一种为公共服务的工具。这样的理念已应用于我们城市的公共交通之中。所以,“设计公共服务”和“设计嵌入生活”,可能是未来可以合作的领域。
  2012年成为世界设计之都对于赫尔辛基来说仅仅是个开始,并使我们更深入地了解到怎样把设计作为工具重塑自我。城市的每一分子都参与进来是很重要的,包括居民、企业和教育机构。我们鼓励大家多出设计点子,共同通过开发产品、服务、流程以及工作环境来创造一个更好的城市。
  把工业设计视为投资而非成本
  《t望东方周刊》:在你看来,推动工业设计发展的核心动力是什么?&
  尤西?帕尤宁:工业设计就是通过解释和理解人类的需求和欲望来创造更好的产品和服务,这个定义简短而到位。
  中国制造正在转变为中国创造,在中国工业设计中一个重要的部分,是创造在中国乃至全球出色的品牌和产品。生态协调发展的思维将是越来越重要的推动力,不仅在工业设计,而是在整个制造业和全球其他领域。
  对于赫尔辛基来说,工业设计提高了市民的生活质量,扩展了产品的生命周期,完善了城市治理系统,为公民的日常生活提供了更多的服务和产品。
  一个具体的例子就是赫尔辛基的有轨电车――最早始于1891年,随着时代变化,不断满足乘客的需求,并从科技创新中获益。今天,有轨电车经过彻底的现代化设计,已成为城市符号。
  在所有的城市和国家,工业设计的核心驱动力是设计企业和团队理解设计、运用设计,把工业设计作为一种投资,而不仅仅视之为一种成本。
  《t望东方周刊》:在成为世界著名工业设计中心的过程中,赫尔辛基面临过哪些挑战?深圳乃至中国的很多大城市,能向赫尔辛基学到哪些经验?
  尤西?帕尤宁:首先,我想说的是,深圳和赫尔辛基可以相互学习,两座城市之间分享机遇与挑战并存。
  今天,赫尔辛基是一个被设计驱动运行的城市,是“容易使用的城市”,从区域供热到公共交通,从图书馆到学校系统,从智慧城市规划到新的智能城市解决方案都可以体现出来。 & &
  赫尔辛基是一个功能性的城市。除此之外,它还越来越有趣味性。市民用巨大的热情通过设计多种多样的街头活动、社区活动来增添趣味性,比如,庆祝中国的农历新年就是十分受欢迎的活动。
  不仅设计产品,而且设计思维方式
  《t望东方周刊》:工业设计领域目前最大的挑战是什么?你如何看待当今世界工业设计的发展趋势?
  尤西?帕尤宁:就像我跟设计公司说的一样,自动化和技术,以及物联网,这很有可能将是未来的发展趋势。
  一个挑战就是让人们认识到工业设计不仅仅是设计产品,而是设计思维方式。我们可以运用设计,尝试解决现在和未来面临的重要问题,例如管理巨型城市,提高能源效率,利用可再生能源,改善交通运输、住房、环境、食品生产,应对气候变化等等。
  通过设计思维和方法,我们至少可以发现有一些最紧迫的问题的答案。同时,我们也将寻找可持续发展的新利益和业务领域。其中的挑战是如何通过更广泛地发动中小型公司以及世界各地的公共部门共同推动工业设计。
  《t望东方周刊》:你对中芬设计园有哪些期待?
  尤西?帕尤宁:很多芬兰设计公司都对来中国经营以及与中国公司合作很感兴趣。另外,我能肯定的是芬兰拥有世界级的设计能力,因此可以为深圳乃至中国的公司提高产品附加价值。而挑战是如何匹配,使芬兰设计公司了解中国的需求。如果在中芬设计园能够弥合赫尔辛基设计师与深圳的客户之间的思维差异,那么这两个城市将会取得巨大成功。
  工业设计三人谈
  “工业4.0”是下一个工业革命。产品和人类彼此之间将独立交流、
  自行优化流程、降低成本、提高质量。设计如何在这种情况下发挥作用是当前最大的挑战
  《t望东方周刊》记者姚玮洁 &徐颖/北京报道
  拉夫?威格曼
  全球工业设计著名推手,iF国际设计论坛总裁,欧洲设计管理奖评委会主席。他曾为多项世界知名设计奖担任评委,如INTEL 设计奖,爱尔兰Glen Dimplex设计奖等。
  《t望东方周刊》:为何选择深圳作为国际上第一个展示iF设计大奖的地方?
  拉夫?威格曼:中国对好的设计如饥似渴,希望吸引世界顶尖的设计奖项;而深圳又是中国设计师聚集的重要城市,因为这里有大量的客户。
  《t望东方周刊》:作为2014年深圳工业设计论坛的参加者,你对深圳以及中国工业设计的印象如何?&
  拉夫?威格曼:工业设计在这里大量存在,是论坛举办的重要原因――当地需要设计,设计师也需要挑战和工作。当地政府也意识到,创意工业是从产品导向转型为品牌导向的核心手段。会议以及相关论坛活动不仅吸引了设计领域的人,也能让普通大众接触到。这是一种低投入、高回报的投资。未来的挑战在于,如何设计并提供高水平的产品和服务,以满足中国品牌的需求。
  《t望东方周刊》:你最早接触到中国的工业设计是什么时候?这些年来,对于中国工业设计的变化,你怎么看?
  拉夫?威格曼:20年前,在中国,设计还不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但是,当认识到设计能使产品具有国际竞争力时,人们的意识变强了,来自政府的支持变多了。
  当然仍然有一些问题需要解决。一个重要的方面是中国顶级经理人的认识。他们中的大多数人依然认为工业设计只是产品形状的修正,这意味着他们没有明白设计师的战略价值。
  另外,不少中国设计师必须学习如何为他们最好的“解决方案”而战斗。他们被教育要遵从客户的愿望和要求,但是好的设计师会坚持保留最好的――也许正是客户不看好的!
  如果设计师需要支持,他们可以试着寻求iF国际设计论坛的帮助,这是一个拥有独立意见的平台,也许对设计师来说,这里的专家更能帮助他们,也更有说服力。&
  今天,越来越多的中国公司开始获得国际大奖。但你必须了解,在申请和获奖之间有一个比率。也许一个设计工业成熟的国家,全部参评作品有50%可以获奖,但工业设计刚刚起步的国家可能只有3%的获奖率。
  中国工业设计行业有很高的积极性、雄心并愿意参与竞争,而且中国有广大的市场等待着他们。如果申请iF设计大奖,必须高于平均水平,并且每年都要申请。一次的成功并不够。设计是一个长期的过程,对一个品牌的信任是建立在持续的基础上的。
  《t望东方周刊》:很多设计师认为,设计的成功不在于获奖,也不在于客户满意,而在于市场是否认可。你对此怎么看?什么样的设计最吸引你?能否举例说明?
  拉夫?威格曼:客户只关注一点,就是市场的成功。但你很难搞清楚一个产品究竟为何失败。 是因为不好的设计?是因为错误策划、市场策略还是恶劣的销售服务?很多公司都把失败归结于设计而把成功归结于策划,这非常错误而且不公平。
  我本人特别喜欢以环境和社会为导向的产品和项目。
  《t望东方周刊》:你是国际最为著名的工业设计产品推手,如何最大限度地推动一个工业产品价值的实现?如何借助设计展这样的平台来推动工业设计能力的提升?
  拉夫?威格曼:这一行的追随者而非创新者,越来越多,因为独特性非常稀缺。所以,如果某一产品想要长久地吸引注意力,就需要一个强有力的品牌战略。对于企业来说,这意味着一定要真正寻找到满足公司“哲学”并能帮助提升这一“哲学”的设计师。而设计师一定要足够优秀。设计推动者就需要知识、经验以及国际视野,必须理解行业的需求、设计师的能力和竞争力,并且敏锐地意识到市场的方向在哪里。
  光说“设计是重要的”是没用的,我们必须证明它的重要性。
  《t望东方周刊》: 在你看来,工业设计最重要的作用是什么?很多人认为它增加了制造业的附加值,也有人认为它就是产品的核心价值所在,你怎么看?
  拉夫?威格曼:工业设计最重要的角色,简单来说,就是解决问题,提高环境质量,提升人们的生活质量。
  今天我们多次提及“工业4.0”是下一个工业革命。产品和人类彼此之间将独立交流、自行优化流程、降低成本、提高质量。设计如何在这种情况下发挥作用,是当前最大的挑战。
  《t望东方周刊》:你在深圳有什么合作计划?与中国工业设计界有怎样的合作计划?
  拉夫?威格曼:深圳有望成为我们在中国市场的枢纽。我们甚至想在这里开设办公室。不过,要真正创建信任和高效的合作,中国设计界需要明白,成功是需要时间的。我们的中国朋友始终倾向于快速地跟着变化走,这让长期的成功变得艰难。但我希望他们知道,iF总是在他们身边,我们时刻准备着为他们提供帮助和服务。
  凯瑞姆?瑞席
  当代设计师中最多产的大师,曾获300多个奖项,有3000多项作品投入生产,覆盖全球35个国家。他很重视人性化体验,代表作有Umbra公司的嘉宝垃圾桶、Alessi公司的Kaj手表,及为森本餐厅、费城酒店所作的室内设计等。
  《t望东方周刊》:作为2014年深圳工业设计论坛的参加者,你对深圳以及中国工业设计的印象如何?有哪些优点或缺陷?
  凯瑞姆?瑞席:这个世界正在不断地被重新设计,中国在这种设计变革中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中国人思维严谨,很有自律性,也很聪明。
  深圳的优势已经不再是行业本身,而是其与制造者和其他国家的直接关系。标准和追求完美都是做出好的设计的必要条件,对于诗歌、情感和人性的尊重,也是好的设计所不可或缺的。
  深圳的机场和出口处都充满着创意设计,给我留下深刻的印象。首先是根据仿生学原理设计的长长的通风通道,之后是机场里的光线和空间设计,给人一种人性化的现代体验。
  《t望东方周刊》:你2014年开始担任这一论坛的评审会主席,作为世界一流的设计师,你对中国的工业设计怎么看?
  凯瑞姆?瑞席:工业设计是一个与社会紧密相连的过程,其价值远远超越设计产品本身。光有创造力和高科技创造不出好的设计,还要考虑实用性、市场营销、行为学、美学、制造技术、材料选择、生态环境等一系列问题。
  过去20年中,中国的生产质量实现了从较差到最好的巨大飞越,这种提升离不开工业设计的发展。但是,我认为中国还缺少一个非常清晰的计划,中国企业还没有足够的品牌意识,几乎没有世界知名品牌。中国需要理解怎样培养原创性,并将其发扬光大。
  《t望东方周刊》:很多人认为,中国目前强烈的制造业转型升级的动力,推动着工业设计近年来的蓬勃发展,对这你怎么看?在世界范围内,推动工业设计发展的核心动力是什么?
  凯瑞姆?瑞席:视觉产业和信息产业越来越专业化,人的精力和时间都在极度膨胀,消费者不断地被周围的环境刺激,我们正处在数字时代,所有的东西都要被重新设计。&
  设计的发展正遵循着一套复杂的标准――人性化体验、社会、政治、经济、国际事务、物质与精神上的交流,形态视觉以及对现代文化的全面理解。然而,制造却遵循着另一套标准――投资、市场份额、生产管理、配置、服务、产品表现、质量、生态环境以及可持续性。所有这些因素正在影响着室内设计、审美观、文化和人性化的体验,同时也在定位公司品牌和塑造品牌价值。
  《t望东方周刊》:一些设计师认为,设计的成功不在于获奖,也不在于客户的满意,而在于市场是否认可。你是当代最多产的工业设计师之一,如何做到这一点?
  凯瑞姆?瑞席:对于产品所产生的成就感可以是多个层面的。我设计的动力一直在于,设计是一种人性的体验。我的信念是通过设计去激励其他人。我能够从宏观到微观,全面地将人的体验融入任何我设计的产品之中,小到开关、门把手。
  《t望东方周刊》:有不少中国设计师认为,除了为客户提供优良的设计方案,还需要提供整套的产品设计系统,包括产品定位、营销策略等,你怎么看?提供更丰富全面的服务,是否工业设计企业的唯一出路?
  凯瑞姆?瑞席:当然!我相信很多中国优秀的设计产品,并不是完全出自美国和欧洲的公司。中国需要有自己的品牌并打破世界工厂的形象。我时常想到世界上的其他一些国家,比如瑞典,虽然只有700万人口,但却拥有宜家、沃尔沃等国际知名品牌。中国有14亿人口,但除了阿里巴巴,我竟然说不出别的品牌了。&
  如果中国想要创造具有影响力的世界品牌,就必须回答几个问题:公司是否对人性和文化感兴趣?制造业是否经常讨论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家庭的幸福感、爱情的密码、人的自我表达方式、人的自由等?你的产品能否将这些元素体现出来?&
  《t望东方周刊》:为什么选择工业设计作为自己的终生职业?听说你在33岁前的经历很坎坷,到纽约后才获得了自己职业生涯的第二次生命,能否分享你的奋斗故事?
  凯瑞姆?瑞席:从我有记忆开始就喜欢上设计了。七岁时,我的房间里有一个橙色的勃朗闹钟,还有非常具有未来感的白色音响。很小的时候,我就想设计周围的环境。1982年我获得了工业设计的本科学位。之后的两年我在意大利米兰的设计工作室继续学习。那段经历让我以后想设计既有美观性又有实用价值的产品。
  但是从1985年到1991年回到加拿大的这段时间,我做了很多机械、医疗器械、电动工具、激光测量仪器、雪橇、火车的室内设计,还为加拿大邮局设计邮箱。我领悟到很多东西,我觉得意大利是唯一一个意识到必须将美学融入工业设计的国家。
  那时,北美的公司还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所以,我辞掉工作专心学术,有近两年的时间没有设计。之后我身无分文地来到纽约开始画身边的物体,美化我一直想要塑造的理想世界。&
  《t望东方周刊》:听说你可能入驻中芬设计园,接下来在深圳有什么合作计划?
  凯瑞姆?瑞席:六个月前我在深圳设立了一个办公室,希望能够促进中国办公室和纽约办公室之间的设计与文化的交流。我现在和很多的中国制造商都有合作。但我更想在中国设计室内装饰,还想开办一个国际设计项目。我喜欢中国,我想见证中国的发展并参与其中。
  黄智恒
  IDEO中国区设计总监。IDEO 公司由一群斯坦福大学毕业生创立于 1991 年,是全球顶尖的设计咨询公司,曾为苹果公司设计出第一只鼠标,设计出了全世界第一台笔记本电脑。黄智恒曾获得包括iF和红点在内的多项国际设计大奖,曾为美的、三星、TCL、方太等国内外知名企业提供设计服务。
  《t望东方周刊》:不少以代工生产(OEM)为主的中国制造企业,目前正期待通过工业设计打造自己的品牌,你对此有何建议?
  黄智恒:我们在中国有不少制造业客户,他们经验丰富, 擅长生成消费者反馈和洞察, 但是在如何把这些洞察转化成利于营销的创新型产品方面,还比较欠缺。
  关键并不在于这些企业缺乏转化能力, 而是在于思维理念上的转变。要成功经营一家OEM企业, 通常的理念就是要求员工尽可能地高效工作。然而, 要使推出的产品或服务有卓越的用户体验, 需要一套截然不同的思维方式,要鼓励员工在尝试中学习,并且要具有拥抱未知领域的开放心态。
  一件好产品的诞生, 不只是关系到专业设计师的工作。要培养设计师对目标用户的同理心,依据明确的用户需求来指导技术和商业决策。
  《t望东方周刊》:你的中国客户一般有何特点,比如企业规模、对工业设计的认识、对于价格的看法等?你了解到的中国政府官员对工业设计态度如何?
  黄智恒:我们与各类中国客户开展合作, 其中既有跨国公司, 也有初创企业。这些客户通常都有宏伟的发展愿景, 公司的领导人也不乏乐观精神和好奇心。正是这些特质驱动着设计创新。
  在我看来, 中国政府对工业设计重要性的认识以及大力扶持显而易见。特别是在中国政府立足于进一步做实扩大内需战略来支持经济增长,以及中国开始失去低成本生产制造优势的大环境下,这一点尤为明显。
  尽管如此, 我仍然认为需要进一步加大对工业设计行业和教育的投资力度。因为只有懂得如何从真正了解人的需求出发来做设计,而不是为了设计而设计,以及懂得如何与跨专业团队通力协作,而不是自我封闭在单一的工业设计团队里,才能应对当今世界的各种复杂挑战。
  《t望东方周刊》:从2008年第一届国际工业设计节开始,深圳工业设计协会就与IDEO有合作和交流,你认为这6年来,工业设计在深圳、在中国的发展有何特点和趋势?&
  黄智恒:深圳可以说是世界制造中心,累积了丰富的专业经验,不断推动着工业设计迈向世界一流品质。MIT媒体实验室的伊藤穰一教授最近分享了他对深圳这种独特的硬件生态系统的看法,并把它与硅谷的创业运动作了类似比较。对于工业设计师来说, 如今的深圳已然是一个催生着各种可能和新机遇的地方。 &&
  《t望东方周刊》:结合中国经济发展的趋势,你认为,未来数年中国的工业设计会在哪些产业有更大的空间和作为?
  黄智恒:中国正在迈入老龄化社会,“4-2-1”家庭结构日益普遍,我认为老龄化领域将是工业设计未来数年、在全球范围内可以有更大空间和作为的领域。
  根据IDEO今年推出的全球创意设计平台“Designs On:Aging”预计,到2050年中国将有约三分之一的人口超过60岁。针对这个老龄化趋势,我们的中国设计团队提出一个名为“故事盒”的设计概念,用于连接真实可见的个人物品和虚拟的记忆。此外,IDEO 新加坡团队开发的“停靠点”概念,旨在帮助老年人和行动缓慢群体在繁忙的都市中找到歇脚的地方。就像在十字路口这类城市中常见的停靠点设置一些类似拐杖的设施, 供老人在路上获得片刻休息,在等红绿灯或找公交系统的时候,他们也可以把购物袋挂在停靠点上。
  总的来说,我们认为设计能在解决老龄化相关挑战上发挥积极强大的作用,不仅满足用户的情感及功能需求, 而且能满足企业的商业需求。
  《t望东方周刊》:工业设计行业未来的模式会是怎样的?很多中国设计公司正向整个链条延伸,包括营销等等,你如何看这些趋势?
  黄智恒:对于中国的工业设计行业来说, 我希望设计思维的应用可以超越外观、功能、可用性、生产及营销本身,来帮助解决社会面临的一些系统性挑战,比如教育、健康和环境。
  这绝不是空想,IDEO的发展历程就是最好的证明:从最初一家开创世界诸多第一款产品的工业设计公司,到如今运用设计来帮助企业和组织探寻核心问题,开创价值新领地――我们积极帮助应对埃博拉病毒;推动像The North Face这样的全球知名品牌深入中国市场;帮助等企业勾勒新的未来愿景,并为新西兰航空打造更卓越的空乘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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