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人山东人,想兄弟烧烤加盟费多少三头六臂可以去哪里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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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开全部加盟店的几个注意事项:加盟店的成功率:要考察其他同一系统加盟店的经营状况,如果一个加盟系统出现关店的情形,一定要谨慎;如果一个加盟系统出现多个关店的情形时,无论是个体经营的失误,还是其他什么原因都应考虑放弃。因为一个成熟的加盟系统需要长时间的经验积累和管理系统的不断完善,在正常经营的情况下,关店的情况并不多。加盟店的加入门槛:如果一家加盟店的加入门槛很低,没有任何要求,只要付加盟费用就可以加入和营业,这种情况下一定要三思而后行,实际上这基本上可以说是一种卖名字的生意,加盟者几乎得不到任何专业培训和管理、技术、人员及财务上的支持。加盟店的管理系统:这个对于投入到加盟店的人来说是最重要的一个问题。目前市场上有一些急功近利的人,在刚开始不久的项目上急于扩张加盟,目的不是要把加盟系统建立完善,而是要快速赚取加盟的费用,之后就撒手不管,或者是根本就没有能力管理。如果一个加盟系统不能提供非常具体的加盟企划、前期培训和在职再培训、完善的管理系统和后援机制、详细规范的业务操作手册、稳定规范的供货系统等等,这样的加盟系统是不宜考虑的。直接与总公司接触:如果想投入到加盟店中去,应该直接与总公司联系,或与当地的总代理联系,不能经过第三者签署任何文件,否则不能保障应有的权利和待遇,及支付不合理的费用。加盟费用是否合理:加盟费用是否合理,首先要看这家加盟企业的知名度和管理系统是否健全,同时还要看这个加盟企业所提供的条件,包括硬件和软件支持等,最重要的是要看投资回报率,参照其他加盟店的回报率,如果觉得此系统加盟店的回报率达到自己的要求,那么加盟费用就基本是合理的。通常每个加盟企业拥有自己的加盟费用标准,一般情况下是不可讨价还价的。已赞过已踩过你对这个回答的评价是?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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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上面有说《窃明》片段,这里想说的是它的续集《虎狼》。大部分同时期的穿越小说中,都是主角回去大杀四方建功立业,然后大家爽完完本结束。《窃明》也是如此,穿越者黄石一手打造了近代化的部队,驱除鞑虏,封侯拜将。但是,续集《虎狼》说的是.......这样的一个军事集团生长在一个封建的大明王朝之上,只有数十年,就已经彻底腐朽,黄石本人也被各种关系政治人情缠绕举步维艰。没有了清兵的威胁,大明一样天灾人祸不断,再伟大的穿越者也难以改变。《虎狼》的主角是个大明土著平民,梦想进入伟大的黄石将军麾下,却被不断排挤打压,最终加入了李自成的起义军,和大明以及穿越者建立的队伍对抗。在《虎狼》之前,大家都刻意回避了这个问题,“没有了穿越者的王朝会怎么办”,这个问题很像“娜拉出走以后怎么办”,鲁迅先生说,娜拉出走以后只能再回来,继续以前毫无希望的生活,要么就冻饿而死。离开了穿越者的王朝也是如此,只是大家都不愿进行这么吃力不讨好的剧情。这方面来讲,《虎狼》很辛苦,很别扭,很灰暗。选了其中两段印象非常深刻的剧情。一、发现自己的集团不断的腐朽,黄石想利用许平这个对手彻底毁掉自己手下的封建军阀,于是两人单独约见,向许平这个土著说了自己的理想。------------------------------------------------------------------------------------------------------------------------------------------“我的事业,需要很多的年轻人,不是指年纪轻,而是敢想敢干、敢于怀疑的人,那些一天到晚墨守成规的人对我用处不大。”黄石见许平垂头丧气,就再次提议道:“我愿意放下你我之间的私怨,投降吧。”“我们不会投降的。”许平听得又愤怒起来,虽然黄石声名赫赫,但他立志要建立一个能跳出治乱循环的国家,许平好不容易才和李自成达成了约定,更不用说他还很幸运地找到了两个愿意提供治国尝试的人。“我没有要你投降,我知道李自成待你不错,我的建议是不妨由你去劝说他。”“闯王也很敬重侯爷您,但他敬重的是忠君爱国的镇东侯,而不是一个乱臣贼子,”许平越说越是慷慨激昂:“侯爷武功固然盖世,但如果但凭武功,那不过又是一个曹操而已,莫说闯王未必答应,就是我也绝不会去劝。再说,到底侯爷能不能摧毁闯军,那还要在战场上见个真章。”许平断然说道:“侯爷不必再说了,我不会去劝闯王拥戴一个身为朝廷贵爵,却一心谋朝篡位的人的。”“谁说我要当皇帝了?”黄石笑道:“如果我真想当皇帝,那么我怎么会只许闯王一个富家翁,只许你一个将军职务?再说,如果我真想以武功夺天下,我又何必来找你,我建立一支对我忠心耿耿的军队不就得了?”许平楞了一楞,他以为黄石来劝自己有这方面的原因,但仔细一想确实于理不通,如果对方有绝对的把握摧毁闯军,没有必要收买——收买只会是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才是合理的。“那谁当皇帝?”许平将信将疑地问道:“难道侯爷要拥立某个王爷吗?”一瞬间,许平觉得自己找到了答案:不错,以镇东侯的忠诚,他怎么可能谋反:“我一定是误解侯爷了,侯爷心目中已经有了人选,一定是个贤能的王爷,而侯爷打算让昏君退位,大赦天下。”这个念头一起,许平顿时有些犹豫了,若真能这样的话,天下结束战乱,黄石辅佐新君,只是李自成会不会答应,朝廷会不会守信还是一个问题。“为什么一定要有人当皇帝呢?”黄石的话把就像是一个炸弹在耳边炸开,许平一时间觉得有点头晕:“侯爷你说什么?”“我说为什么中国一定要有皇帝呢?”黄石带着有趣的眼神看着许平,观察着他的反应:“推翻了一个昏君,然后再拥戴一个新的,这有意思么?”如果说刚才是一个炸弹,现在就像是有一百个炸弹同时再耳边炸开,许平感到天旋地转:“怎么可以没有皇帝?”“为什么不可以没有皇帝?”“自古就有皇帝,没有皇帝就会天下大乱啊。”许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就是在梦中似乎也不曾有过这样荒谬的事情。“皇帝不是自古就有的,是暴秦之君自封的。”黄石似乎对自己造成的效果感到很满意,哈哈大笑起来:“许将军,总有一天,当中国人听到皇帝这两个字的时候,会深恶痛绝,会恨之入骨,当那天到来的时候,许将军你的理想就实现了。”“我的理想?”许平越感到自己追不上黄石跳跃性的话语:“我的什么理想?”“结束治乱循环啊,难道这不是许将军你的理想么?”黄石饶有兴致地品味着许平在火光下变换着的表情:“许将军,我猜归德宣言应该是出自你的手吧?写的很好,以你的见识,不,以我之外的人的见识,这就算是很不错了。”“侯爷您……”许平很想说黄石太狂妄了,不过他不得不承认对方就像是把自己的心思都猜透了一般。“你是想说我太狂妄了么?如果你把这两个字说出口,我会更喜欢你一些,这个时代最胆大的年轻人也不过如此啊。”黄石接下来的话又让许平一惊:“夏完淳应该在你的营中吧。”“不在!”许平心中更加惊骇,不过他咬紧牙关:“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人?”“那许将军的反应未免也太快一点了,我话才出口你就知道从未见过这个人,许将军没听说过一句话么?叫‘明人面前不说暗话。’,许将军你三败我的新军,要是我还不把你了解得清清楚楚,那我未免也太无能了。”黄石鼓励性地说道:“得知归德宣示后,我就派人去江南请夏生去京师和我一晤,结果他家人称他出去游历了。放心吧,我没有对朝廷说过,我要是想告密的话,早就可以做了也不用来问许将军。”许平叹了口气,没有继续反驳而是默认。“夏生想用纯粹的儒家来治国,他认为这样就可以、或者说可能结束中华大地上三百年一次的乱世,”黄石微微摇头:“想得很好,但是不可能。只要中国还有皇帝,这就是南柯一梦。”“中国怎么可以没有皇帝?”许平第三次听到这句话后,仍如同前两次一般的震动。“我来讲一个故事吧,从前,有一个村子,村里有老又少,大家各自种田耕作,但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悲欢离合,村子里有孤寡老人需要照顾,村边的河流需要治理,所以村子里凑份子钱,有钱的人家多出一些钱,青壮多的人家多出一些力,以应付各种需要。但这钱该怎么花?这治水该如何进行?需要有一个村长来管,放大到我们中华,就是我们的三代贤王,他们因为经营得好,被百姓拥戴为王,领导百姓抵御外辱、开拓耕地、治理水患。”说到这里黄石停顿了一下:“许将军,你觉得我说得对不对?”“是的,三代之治,那样的贤王再也没有了。”“是的,王不再由百姓推选而出,而是父传子,子传孙。但即使到了商汤王的时候,天下大旱,百姓就堆起薪柴,请汤王坐在上面准备把他烧死,让他升天去与天公讨论下雨的问题,而汤王欣然就坐,并没有推卸自己身为王的责任,在百姓点火的时候仍向天祈祷,请不要因为他的过失而惩罚万民。”“天公听到了汤王的祷告,下雨了。”许平想起这个故事也很感动:“汤王真是可比拟三代的贤王。”“若一个人对万民有利,那么就拥戴他为王,如果他给天下带来灾祸,那么就烧死他。虽然现在王也不是好话了,但我还是很喜欢王这个词,至于皇帝。”黄石叹息一声,又摇了摇头:“还是说故事吧,那个村子里出了一个无赖,所长就是杀人,他杀光了所有反对他的人,自封为村长,并决心把这个位置永远地传给子孙,全村用来扶助孤寡而凑出来的钱,先用来供自己淫乐享受,然后把藏羹剩饭赐给一些他看得顺眼的人。这就是皇帝这个词的由来,而当他的后世子孙不再具有祖先那么高强的杀人领时,大乱就开始了,村子里的人为了争夺皇帝的宝座而自相残杀,直到最有杀人事的一个人把其他人都杀服了。所谓皇帝,不过是杀人犯和杀人犯子孙的代称,在我看来他们不过是一丘之貉,我永远不愿意获得这个称号,或是帮助任何人获得它。”“中国……”许平楞了半天,仍喃喃自语道:“怎么可以没有皇帝?会天下大乱的。”“真是对牛弹琴啊。”“侯爷,末将并非不明白您的意思,但是中国这么大,怎么可以没有皇帝呢?若这个位置空出来了,就会有人去抢啊,就是天下大乱啊。”许平突然惶急起来,他试图让黄石放弃这种不切合实际的念头:“中国不能没有皇帝啊。”“有一位先贤说得很好,自暴秦以后,国人只有两个情况,做稳了奴才的时候,和欲做奴才而不可得的时候。”虽然许平执迷不悟,不过黄石一点儿也不感到奇怪,给杨致远洗脑的时候,后者差点疯,那次洗脑工作可是持续了好几个月。“侯爷说得这位先贤是谁?”许平问道:“末将没有听说过。”“所以我说你的见识不如我的一成,我说有就是有了,你不信么?”对黄石根深蒂固的尊敬压倒了心中的疑惑,许平点头道:“既然侯爷说有,那定是有了。”黄石盯着许平看了几秒:“许将军,你是奴才吗?”“我当然不是。”许平立刻答道。“那为什么非要给自己找一个主子效忠呢?开始是我,然后是李自成。”“因为我不觊觎皇位。”许平大声说道:“我早就立下志愿,功成身退,绝不贪图荣华富贵。”“果然是奴才啊,不想自己当主子,就得有个主子心里太能舒服。”黄石挖苦了一句-------------------------------------------------------------------------------------------------------------------------------------------我们用了一百多年,才终于把皇帝彻底消灭掉,但是现在大家的梦想大多仍是帝王将相,哪怕愿意在虚拟架空的小说里提出不要皇帝的也是不多。二、故事继续发展,最终打跑了崇祯的李自成和大顺军,依然逃脱不了腐朽变质的规律,与此同时,黄石在南方建立了议会制政权,双方继续大打出手,但是许平和他的军队已经落入了下风。--------------------------------------------------------------------------------------------------------------------------------------------“齐公说他没有三头六臂,他便是有经天纬地之才,也绝不可能和制宪会议相比,没有制宪会议他就会面临战败如同福建省卿院开辟之前;而有了卿院之后他最多只能锦上添花,而且还很难说到底是帮忙还是添乱。”有些意思施天羽还没有完全消化,所以他也照搬了不少黄石对他说过的原话,其实这些话黄石不是没有和黄乃明说过,不过施天羽转述听来就不仅是父亲的命令而含有朋友建议的味道:“齐公说他相信国人会把自己照顾得很好的,他们没有愚蠢到没有主子就会集体自杀的地步,国人能比任何一个主子都做得更好,把这个国家管理得更好,齐公说他对此深信不疑。” 黄乃明轻轻嘿了一声,没有立刻接话,以前他还和黄石为这个话题争论过,在北伐军统帅部的部下们也都不同意这一点。 “齐公还为义勇兵谱了一段曲子,并填写好了词汇。”施天羽还记得那些歌词和曲调,就要把这首曲子哼给黄乃明听:“齐公给这首曲志愿兵之歌起名为《我们的太平之世》。” 相比贺飞虎,黄乃明对黄石的了解要多得多,他深知他父亲绝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般粗鄙无文,写得一手好字,博晓古今,小时候就常在家里哼些古里古怪但是悦耳的小调,还和孩子们说过他当年逃亡旅顺时还给军队写过几个小调。 所以黄乃明对施天羽说的并不奇怪,而且当施天羽开始歌唱时黄乃明也没猜到自己在片刻后会听得呆如木鸡——因为以前黄乃明曾听过黄石唱过一些歌词非常过份的歌曲,已经不仅仅是为老不尊,可以说得上是荒谬绝伦甚至有斯文扫的嫌疑。 但这次施天羽才唱了几句,本来自认为已经对父亲很了解的黄乃明又一次深深地震惊了,以致完全无法出声。 …… (笔者强烈建议读者们先去打开音乐播放器,当《国际歌》响起后,再配着音乐再开始看本节的最后一段。) “起来饥寒交迫的奴隶 起来全中国受苦的人 满腔的热血已经沸腾要为真理而斗争 旧官府打个落花流水奴隶们起来起来 ……”
夜幕下,许平席地而坐,静静地听着从淳化飘出来的歌声,这首志愿兵之歌听说是齐国公亲自谱写的,叫什么《我们的太平之世》,在淳化有越来越多的明军士兵学会了这首歌,现在一到夜晚就是上万人的大合唱,而且一唱就是好几遍,连许平都已经学会了。 “不要说我们一无所有我们要做天下的主人 这是最后的斗争团结起来到明天 我们的太平之世就一定要实现 这是最后的斗争团结起来到明天 我们的太平之世就一定要实现 ……”
接下来一句许平已经倒背如流,在对面的歌声继续飘过来的时候,许平也轻声跟着一起唱道:“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 要创造国人的幸福全靠我们自己 我们要夺回劳动果实让思想冲破牢笼 快把那炉火烧得通红趁热打铁才能成功 ……”
“唉,齐公,我读过您的书,见过您的人,听说您说的话,不过中国没有了皇帝之后,真的会有太平之世吗?”跟着唱完一遍之后许平缓缓站起身,重伤初愈现在他还很虚弱,卫士小心地跟随左右,做好随时过去搀扶他的准备,许平一边走一边又轻声重复了一遍:“不靠神仙皇帝。” 在明军的军营中,李洪和同伴一起有节奏地打着拍子,齐声唱着他们的志愿兵之歌: “是谁创造了泱泱中华是我们黔首百姓 中国本是我们所有哪能容得虎狼野兽?” 在明军阵地的对面,高成仓也伏在战壕里聆听着对面的歌声,和许平一样他也能熟练地歌唱这首敌军的军歌了,现在每天明军歌唱时高成仓都会一动不动地听着,完全沉浸在歌声中。 “最可恨那些毒蛇猛兽吃尽了我们的血肉!”为了隐蔽所以前沿战壕里严禁发声,高成仓只能在胸中无声地附和着对面的战歌,虽然已经听过无数遍,但是每次对面的明军唱到这句时,高成仓都会感到胸口一阵阵撕裂般的疼痛,让他痛得要大喊大叫,痛得他眼前模糊。 “一旦把他们消灭干净鲜红的太阳照遍中国”高成仓心里跟着对面的明军一起唱着这首歌:“这是最后的斗争团结起来到明天。”“我们的太平之世就一定要实现这是最后的斗争团结起来到明天。”高成仓的双眼又一次噙满了泪水,作为一个在河南已经见惯了人间地狱的老兵,他曾以为自己再也不会如此地感动,当歌声停止后高成仓伸手拂去正沿着脸颊滑落的泪水:“杀光明狗!” “这是最后的斗争团结起来到明天!”李洪跟着同伴唱完了最后一句,外面黑漆漆的夜色中,潜伏着他们最凶恶的敌人,要把他们一切才有的权利都重新夺取,要保着横行霸道的官府再次到他们头上作威作福,李洪向自己做出保证:“打垮顺贼!”------------------------------------------------------------------------------------------------------------------------------------------因为走投无路见识了人间地狱,一定要打到大明的顺军,和生活在新的议会制大明政权下为保卫自己家园的新明军,同时唱着同样反对剥削和压迫的国际歌相互厮杀。再也没有穿越小说写如此矛盾又危险的剧情。这种震撼一直到现在。有趣的是,作者的下一个作品《伐清》就近乎是喜剧了,摆脱了这么沉重的讨论,讲的是穿越者邓名回到了南明时期,机缘3巧合,在他的带领下,南明的势力稳固了下来,而且愈发强大,开始向资本主义过渡,把长江沿岸的清军全部拉入了自己的经济体系下控制,一起合伙发财。时间一长,清廷觉得不对劲,就派了北方绿营前去查看情况。同时在山东起义反清的义军听说了邓名的名头也想去拉援助,就这样,扬州本地和邓名合作的不亦乐乎一心想瞒着朝廷的官府,邓名麾下的明军,北方来的清廷使者,扬州本地帮派小混混,不明情况的北方起义军,就这样遭遇了。这一段第一次看的时候看了几遍才看明白各方人物的逻辑,简直爆笑。有点长。------------------------------------------------------------------------------------------------距离扬州不远的运河上都是明军的船只,河岸两旁也都是明军的军营,因此扬州现在也是全城戒严,坐镇扬州的漕运总督林启龙更拼命鼓舞士气,要全程的胥吏和官兵誓于扬州共存亡——共存亡这个词在东南的奏章上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高了,每次邓名兵临城下的时候守官都会对属下和朝廷喊上一通,然后幸运地与他们的驻地共存下来;而不进行这样的动员是很危险的,比如董卫国第一次守九江没这么宣传过就被俘了,要不是后来他掩护漕运入瓜州而且邓名在高邮湖把禁旅八旗都释放了,还曾有人想秋后算账来着。
因为戒严,所以扬州周围的小商小贩都被取缔了,以免让明军细作获得掩护,现在开着的路边店家都有官府背景。也就是说,这些小店存在是戒严的一部分,它们是在为清军细作掩护,给官兵的斥候提供落脚点,而贩卖饮食不过是为了躲过明军的细作的耳目。
“扬州的鞑子根本不会打仗。”在顺着官道一路行来后,高云轩得出了这个结论,现在他和是个同伴坐在一个路边的茶铺里,趁着店小二走远后,高云轩偷偷对同伴发表了看法。
不远处就是运河地区,这里距离战区只有咫尺之遥,而且扬州也下令戒严,但在高云轩和他的同伴看来,这里的戒备确实处处露着破绽,简直称得上的是不堪一击。
“一杯茶要十个铜板!”不远处一个歇脚的旅客惊叫起来。
闻声店小二冷哼了一声,脸色铁青地走到那个客人身前,伸出手掌在桌面上重重地一拍:“你打算在这里闹事吗?也不睁开你的狗眼看看,我们这是漕运总督衙门特许的联络点,为总督衙门和扬州知府衙门提供线报才是正经事,卖你杯茶水只是顺手为止,你居然还敢嫌多!”
意犹未尽的店小二又是狠狠一掌拍落:“莫不成你是明军的细作,打算破坏朝廷的大事?掏钱!”
进入扬州府后,类似的情况就屡见不鲜,高云轩这几个从山东过来的人一开始都看呆了,他们感觉这些清廷细作明显不是把官府的差事当主业,而是琢磨着如何敲诈喝茶的客人挣点外快——不过他们肯定能够成功,因为官道周围的店家都自称是衙门的情报联络点,那些正经人家都因为戒烟令而被勒令关闭了,所以这些乔装打扮出来开店的清廷细作漫天要价也不愁饥渴难忍的行人不乖乖掏钱。
“这些鹰爪牙!”坐在高云轩对面的是一个脸上画着黑黄的姑娘,她恨恨地说道,和师兄们一行十余人离开义军大营,但现在只剩下包括她在内的五人而已了。而且能走到这里也不完全是因为他们本事出众,而是因为漕运被劫后山东清军的紧急调整,导致他们找到了空隙从清军的包围圈中跳出。姑娘在来的路上见到很多被悬挂在城门前的首级笼子,里面装的都是被他们这行身手更好、经验更丰富的老江湖——于七一**地向南方派出求援的使者,不过前面的都没能潜出包围圈。
坐在姑娘身边的另一个山东大汉名叫邢至圣,他的师傅就是帮于爷整理情报的吴军师,而这个姑娘就是军师的女儿,在形势越来越险恶后。军师又安排了这次求援任务,还让高云轩、邢至圣把他的女儿也带出义军大营,用军师最后的话说,若是实在无法求援成功,就是送他女儿进去个尼姑庵也是好的啊。
对师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邢至圣朝高云轩和其他人使了个眼色,大家就又装模作样地开始饮水,并谈论着贩盐的事——他们一行化妆成小盐贩子,手里还有正经的盐窝告身。
在这几个跑江湖的眼里,扬州府的清军实属不堪一击,细作不做正经事整天想着经营自己的买卖,他们自从进入扬州府境内后,就再也没有遇到过什么凶险的盘查。现在他们距离明军只有一步之遥了,要沉住气、沉住气,高云轩不断地告诫自己,从山东沿途县城上的首级笼子看,前面出发的一批批师兄差不多都是全军覆灭了,而他们就是山东义军和川军取得联络的最后希望。
不过越是靠近目标,这几个人对川军的战斗力也越是担忧,在他们看来,扬州周围的清军属于完全不会打仗的那种人,可川军却听任他们在扬州周围耀武扬威……如果这种鱼腩部队都能和川军斗个旗鼓相当,那又怎么能指望川军击败山东那些如狼似虎的清廷中央部队?保国公邓名已经是威名远播,山东义军对他抱有很大的希望,高云轩和邢至圣也是一样,但现在心中的担忧却越来越重,只有他们那个缺乏江湖经验的小师妹依旧热情不减,意识不到川军的战斗力其实很可疑,还急于见到名满天下的高邮湖英雄。
另外两人大声交谈的同时,高云轩和邢至圣还在私下交流意见,高云轩认为距离运河不远,可疑考虑一鼓作气冲过去,只要见到了明军此行就算是大功告成了;但邢至圣担心两军势力边境上戒备最是森严,根本就冲不过去,更何况还带着吴师妹。因此邢至圣觉得不妨继续顺着官道去扬州绕一圈,反正扬州的戒备应该也严格不到哪里去,然后然寻找机会潜去瓜州,起码先给吴师妹寻个地方安置下来。
正在两人举棋不定的时候,吴月儿轻声咳嗽了一声,伸出一根指头示意师兄去看一个人,还轻声问道:“那个是明军吧?”
顺着吴月儿的目光看去,邢至圣看到一个虎背熊腰的大汉大步走进饭店来,这个人身材高大、四肢粗壮,身上流露出一股剽悍之气。这个人进门的时候,随手就把坐骑系在门口的木桩子上,邢至圣飞快地打量了一下那匹马,油光发亮,好像还是没有阉割过的公马。那匹马温顺地站在,店小二拿着一束草走过去的时候,马匹高高地竖起了双耳期待地看着来人,当小二把草放在马儿的脚前时,马立刻低头认真地吃起来,小儿抚摸它头颈时也没有任何反抗的动作。
“这应该是匹战马,而且日子过得很好。”邢至圣立刻就得出了结论,日常从事艰苦劳作的马绝对不会有这样的好皮毛;而驿马一般都是阉割过的,但脾气还是很难同眼前的这匹相比。无论是驿马还是绿营中的普通战马,往往都有很重的承载任务,工作很辛苦还常常被人欺负,所以脾气一般都很坏。
而这匹马明显非常乖,显然日子过得相当舒服,而且从出生以来主人就一直待它很好,以往邢至圣也就是在大头领的马厩里见过这种心情愉快、对陌生人没有什么戒心的大马。
而刚才进门的那个大汉,正在闷头吃面,店家给他端出了一大海碗香气四溢的烂肉面,面前的小碟子里还放着一颗卤蛋。看着那颗诱人的鸡蛋,又闻到那动人的肉香,高云轩忍不住吞下了一口唾液,不过这种东西他们是不会吃的,太招人注意,而且在这些清军细作开的黑店里,白板面就比大鱼大肉都贵了,更不用说肉面了。
吴月儿怀疑这是个明军的理由显而易见,正狼吞虎咽的大汉根本没有剃头,头发虽然不长但也有一指高了,鬓角更是连刮都没有刮一下。如果说乡下人不修边幅,那起码进城前也会把头发修一下,不然这种头型绝对符合清廷杀人的标准了,再说这个大汉还有匹好马,不可能是剃不起头的穷人。
五个山东人对视了一眼,包括吴月儿在内,都轻轻地探手入怀,摸到他们藏着的贴身武器上。
如果这真是一个明军的细作,高云轩对川军的评价就会变得更低了,甚至比对扬州清军的评价还要差,不过若真是这些化妆成清军细作的店小二喊出那声拿人的话,这几个山东人断不会坐视不理。救下这个明军细作可以看做山东义军给保国公的见面礼,而且有他带路寻找到明军就容易很多了。
不过得意洋洋用官府背景威胁旅客付钱的店小二们,现在却对短发大汉视而不见,大汉双手举起碗把最后一根面条和汁水都倒进肚子,然后捻起卤蛋丢进他那张大嘴里,囫囵嚼了两下酒咽下了喉咙。始终在边上观察的店小二快跑两步,双手奉上了一杯温水。
大汉接过杯子仰脖一饮而尽,胡乱抹了抹嘴巴,发出一声心满意足的叹息,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条拍在了桌面上。然后就起身向门口走去,早有小儿帮他把缰绳解开,递到大汉手里,在这个大汉绝尘而去的时候,那些飞扬跋扈的店小二还在背后挥手惜别:“大爷慢走!”
“这是个清廷细作,化妆成明军的。”高云轩和邢至圣得出了结论,刚才那个大汉走了之后,店小二拿起了那张他留下的纸条,还对同伴说了句话,耳尖的高云轩依稀听到好像是“军票”二字,顾名思义多半是清军内部流通的一种钞票。
两人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忧色和紧张之情,这个化妆成明军的清廷骑兵相当了得,动作、神态都学的惟妙惟肖,更难得的连那种反抗者内在的气质都学得极似,以致高云轩和邢至圣这两个老江湖都一起看走了眼。幸好这是在店中,如果是在野外遇上,说不定几个山东已经上去试探、问话了,最后被人家直接骗进清廷的衙门都还不知道。
而更让高云轩和邢至圣胆寒的是,他们看不出一点破绽的阴险敌人,却从来没能瞒过这几个店小二的法眼,虽然这几个店小二看上去就像是仗势欺人的草包地痞,不过刚才他们露出的那一手让山东好汉完全改变对他们的轻视。
“真是小觑了天下英雄。”邢至圣在心里自嘲了一句,直到现在,他仍想不通这几个以地痞身份为掩护的清军细作是怎么看出对方不是明军而是清兵的;邢至圣只能肯定,对方的眼力比自己高得实在不止一星半点。
“不知道对方有没有看破我们的伪装。”念及此处,邢至圣更加紧张了,他握着怀里短棍的手一直没有松开,手心里满满的全都是冷汗——这扬州藏龙卧虎,远远不像乍一看看上去的那么简单。心中警惕的高云轩等人觉得这里不是久留之地,反正他们已经休息了很久了,是应该动身了——他们在山东境内一路东躲西藏,还丢了同行的半数兄弟,进入江南境内后虽然再没有遇上什么凶险之事,但依旧是惊魂未定。而扬州府的清军实在太过荒唐,这些山东好汉轻视之心一起,那种疲乏感也就汹涌而来,要不他们是不会在某个茶馆里休息这么久的。
而现在份警惕之心回来后,高云轩马上就意识到还在这里呆着实在是大大不妥,他们完全可以另找一个更安全的地方歇足体力,然后一口气冲到明军那边去。偷偷松开握着的兵器,高云轩就客气地请店家算账,他当然知道对方是有官方背景的人,所以无论遇到什么样的敲诈他都打算认了。
“等一下啊。”凶神恶煞的店小二对这几个山东人倒是挺客气,高声答应了一声,走到后面小声询问一个同伴:“司马师兄,那几个山东点子要走了,找他们要多少钱?”
“唔……”开店的这伙人是扬州大侠的记名弟子,为首者名叫司马平,虽然不是嫡系真传,但司马平的眼睛毒、心思灵活,把自己负责的街区整治得服服帖帖,从来没有刺头敢短少了给师门的孝敬。要想在江湖立足,不仅需要胆子大、敢砍人的亲传,也少不得善于理财的徒弟,因此司马平在师门里的地位不比一般的亲传低,从去年开始,师傅把赌场、码头这种地方都交给司马平打理,他也经营得极好。这次师门响应漕运总督与扬州城共存亡的号召,要为保卫大扬州府出一份力,而这个的开店任务就交给司马平负责了。
官面上的事情肯定要办好,不用说漕运总督衙门,就是扬州知府衙门也能把司马平的师门碾平了,不过在报效官府的时候,还要替师傅扎扎实实地挣一笔银子,这才能显出司马少侠的手段来嘛。
现在这条官道上的茶馆、饭铺、客栈都是司马平的同门师兄弟在经营,靠着总督大人的戒严令,这些天扬州大侠的弟子们真是数钱数到手抽筋啊。
“这几个点子应该也是道上的,”这里是距离运河上明军最近的一个饭馆,最是鱼龙混杂不过,所以司马平亲自在这里坐镇。刚才那五个山东人一进门,他扫了一眼就觉得不是一般人,那个脸色又黑又黄的丑婆娘估计也是个乔装的妙龄女郎,所以他告诉弟兄们要注意分寸:“江湖上的人,按说我们就是请上一顿也没什么关系,不过人家没有拜山门,我们也只好装不知道了,随便收两个铜板就是了。”
司马平对前面的驿站还有些不满,他们居然没有报告有几个山东口音的好汉过境。也许是前面的人根本没有看出蹊跷来,其实仔细观察,还是能看出破绽来的。
旁边另外一个大汉段庚辰是师傅的亲传弟子,听了司马平的话露出明显的不满之色。从小跟着师傅、师兄砍砍杀杀,奠定了师门武馆在扬州府的地位,对司马平这种半路投奔的记名当然没放在眼里。不过离开扬州以前师傅说了,这次出门,凡事他都要听司马师兄的,大师兄还特意叮嘱他不许犯浑。
师傅和大师兄的话当然不能不听,不过段庚辰又怎么会犯浑,现在明明是司马师兄在犯浑。那几个山东佬如果真是江湖上的,凭什么不来拜山门?既然装不知道,那该收多少银子就要收多少,收费标准还是司马师兄定下的呢。我们出来跑江湖的,一口唾沫一口钉,说了多少就是多少,不然其他的人岂不是会生出讨价还价的念头来?
段庚辰不满地咳嗽一声,不过司马平好像没听见,犹豫着是不是该在山东好汉临走的时候过去打个招呼,
一个店小二领命,打算去向高云轩等人收账时,旁边一张桌子上传来了争吵声。
司马平望了一眼,看到一个白面书生站起来,正和收账的店小二争执着什么。
司马平没有看到争执的起因,他问身边的一个伙计:“那个书生,你们多收他的账了?”
“怎么能多收秀才的钱?”段庚辰也微微露出些不满之色。
对这种功名都未必有的年轻人,江湖好汉当然不会有丝毫的畏惧,但无论司马平还是段庚辰,对读书人都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敬意。因为自己从来没念过书,这一辈子都注定了是个目不识丁的人,虽然读书人手无缚鸡之力,但圣人、当官的都识字,师傅也说过,江湖的开山鼻祖是识字的,还写过一些书本流传了几千年。
因此江湖好汉们平时是不会敲诈读书人的,如果真的遇到贫寒的读书郎,好汉们往往还会请他吃上一顿,周济几个钱。
不过两位师兄错怪徒众了,这个书生本人并没受欺负,而是为邻桌的人出头。邻桌有几个行人在店小二的威逼下,掏出了他们行囊里的最后一点碎银,店小二觉得还不够,就继续恫吓威逼,还威胁要把他们带着的一个小孩扣下充抵饭钱。这个书生看不下去,就挺身而起,痛斥这个店太黑了,简直是目无王法。
若是换了其他人,司马平早就一个大耳刮子扇过去了,让对方好好见识一下扬州的王法。哪怕是那几个看起来身手不错的山东人,也不可能在司马平的地盘上教训他。不过对面是一个读书人,不是有句话叫“书生一张口,骂遍天下”吗?大明磨砺士气,从官府那里就鼓励“不平则鸣”的书生意气,三百年来这种思想也深入到了民间。此刻满清还没有发动大规模的文字狱,还没有把人们的这种观念扳过来。
段庚辰皱起了眉头,不能坏了规矩,也不好对读书人动粗,这件事委实有点难办。正在司马平要过去和那个书生解释一番,强调一下小本经营不易时,门口突然来了一队清兵,司马平只好抛下这桩纠纷,和段庚辰一起赶过去迎接。
“司马少侠,段少侠。”为首的绿营把总向两个扬州少侠拱了拱手,他带着的巡逻队已经进了门,围着两张桌子坐下,等着店家给他们送上茶水和午饭。
行礼过后,把总皱眉往争吵的地方看了看:“这又怎么了?”
“有人想吃白食呗。”司马平波澜不惊地说道:“那个秀才觉得我们收钱收得多了点。”
“本来就是非常之时,扬州戒严,什么东西不贵?”把总问道:“用不用咱们帮司马少侠一把?”
官兵代表的是官府的权威,虽然官兵同样不想把一个读书人殴打一顿,不过把他拖出去,不让他再多管闲事还是没问题的。
“还是别对秀才动粗了。”司马平表示他先去和那个书生谈谈,如果实在谈不拢,对方还是要坚持为那些吃白食的商贩出头的话,绿营官兵再出面不迟。
“也好。”把总又问道:“今天有什么可疑的人来过?”
这里是明军、清军的势力分界线,清军巡逻的时候,把总还常能看到明军巡逻队的身影。因为是官道,是通向扬州府城的必经之路,因此上峰对附近一带的情况很关心。
“其他人都没有什么,就是来了几个山东的侠客。”司马平悄悄地做了一个手势,把高云轩一伙儿人指给绿营把总看。虽然司马平的动作很小,但把总却没有什么顾忌,马上毫不掩饰地向高云轩那边望过去。
“可能是来踩盘子贩私盐的。”司马平轻声说道:“应该和明军没什么关系。”
“肯定不是康王爷的人吗?”把总盯着那几个人看了半天,小声地问道。
“肯定不是北京的细作,没有官府人的味。”司马平很有把握地说道,背冲着那几个山东人说道:“大概是我们江湖上的同道,怀里多半藏着家伙。”
“嗯。”把总顿时失去了兴趣。
在绿营军官直愣愣地看过来的时候,高云轩的心和握着武器的手又一下子收紧了,还低低嘱咐了一声:“一会儿我断后,你们先走。”
清军军官和鞑子的细作头目议论不休,那个军官还一直往自己这边看,高云轩和邢至圣都知道对方肯定在说自己,不过他们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绿营军官收回目光后,邢至圣也和小二结清了茶钱。在高云轩他们站起身的时候,满脸横肉的店小二居然还朝他们露出一个笑容:“几位慢走,别落下了东西。”
前面四个人已经出去了三个,走在最后的高云轩一直用余光观察那两桌绿营兵丁的动静,他们好像对吵架的书生兴趣更大,没有人起身阻拦山东人离店。
高云轩的心里总算放松了,十几个绿营兵丁看上去不是很厉害的角色,不过这里是清军的地盘,一旦被缠上了那就是大麻烦。
高云轩一只脚刚迈出门的时候,突然听到旁边传来一声惊喜的大叫声。
“官兵!”几个衣冠不整,衣服上还带着血迹的人冲进了店里,为首者一看到桌边的绿营官兵,就兴奋地大喊起来:“你们是哪里的官兵?”
“我们是扬州府的官兵。”把总也看出异样,厉声问道:“你们是何人?”
为首人猛地掏出一块腰牌,飞快地在把总脸前一晃:“直隶绿营!你们扬州府有贼人细作潜入了!有人在截杀朝廷命官。”
“什么?”把总大叫一声,从凳子上弹了起来,他的手下也是大哗,纷纷站起身来。
“在哪?”把总高声问道,接着又叫道:“把你的腰牌再给我看看!”
为首者把手中的腰牌递了过去,也把扬州绿营的军官腰牌讨去,认真打量了一番。
“没错,这是绿营的兄弟。”在扬州的官道上看到衣甲鲜明的绿营官兵,按说不用看腰牌就可以确认身份。直隶来的军官早就听说明军距离不远,此地毕竟还没有陷落,仍然是大清的领土。不过前路上看到的情况太惊人了,由不得这几个山东中央军的探子多生出一个心眼。
确认了彼此的身份后,这个直隶绿营的人就警惕地打量着司马平和段庚辰:“这两个人是谁?”
“扬州大侠的弟子。”扬州的绿营把总答道。
司马平陪着笑脸正要答话,段庚辰已经粗声粗气地答道:“不错!”
“这两个人是乱党!”几个化妆成行人的直隶绿营指着司马平和段庚辰,大声警告着扬州绿营。
本来已经走出去的高云轩停下了脚步。虽然很好奇是谁在伏击绿营,不过高云轩可不想为了满足好奇心而陷入麻烦。听到直隶绿营的指认后,高云轩却不禁犹豫了,如果这个店里的小二是明军细作的话,那他们未免胆子也太大了——他们是怎么骗过扬州绿营这些地头蛇的?如果明军能在这里安插钉子,那肯定会涉及到很多人,甚至是知府衙门里有人在暗暗帮助明军。如果被清军识破,给明军造成的损失无疑也会很大。
只是……高云轩打量了一下司马平等人,在心里盘算着:“不知道他们几个身手如何,这倒是个结交保国公的好机会。可是,第一不知是真是假,第二要是他们完全没本事,凭我们五个人可收拾不了二十个绿营。”
但绿营把总的手下却不接受直隶同行的告发,他们纷纷说道:“扬州大侠公忠体国,这两位少侠也都是清白人士,他们肯定不会对朝廷命官不利。”
虽然只有一眨眼的时间,但高云轩已经恍然大悟,这几个人不可能是明军细作。但肯定有明军细作干掉了真正的扬州大侠门徒,然后截杀了清廷的信使、细作——真是了不起的好汉,不知道以后有没有机会见面,但眼下还是赶紧溜吧。
那几个直隶的绿营听到解释后,也得出了和高云轩同样的结论,他们明白过来后叫道:“赶快召集人马,跟我们去擒拿乱党。”
原来,前路上的店小二暴起伤人,本有机会杀这几个直隶绿营一个措手不及,但他们行动前不自觉流露出的凶狠表情让绿营起疑了,结果留下了两个赤手空拳的直隶绿营,拖住了冲出来的大群店小二,其余五个直隶绿营得以逃出搬取救兵——他们也不知道附近到底有多少明军细作埋伏着,不过就冲他们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对七个表明身份的绿营官兵动手,也可已猜到他们肯定有后手。
“这块腰牌——”一直埋头研究腰牌的扬州绿营把总突然扬起手来,狠狠地将直隶绿营给他的腰牌掷在地上,抽出腰刀的同时大叫道:“是假的!抓贼!”
随着这声大喝,两江绿营士兵一起抽出兵刃,也跟着大叫道:“抓贼!”
司马平和段庚辰也是凶光毕露,招呼着店小二们一起上前帮忙:“抓贼啊!”
不过看起来没有司马少侠什么事了,大概不等店小二们掏出家伙,这几个假扮直隶绿营的贼人就会被两江绿营乱刀分尸。听说明军纵横淮扬之间,这里已经成为犬牙交错的拉锯战区,所以几个河北清军都是乔装打扮秘密潜入,既没有披甲也没有趁手的兵器。在扬州绿营把总一声暴喝之下,这几个河北绿营依旧没有反应过来,还有尝试解释的心思,刀锋及体的时候,为首者连闪避动作都没有做出来。
“休得伤人!”千钧一发之际,突然斜刺里插进一根短棍,替河北军官挑开了那柄致命的钢刀,只见一个大汉如神兵天降般从门外冲入店中,拨开第一柄钢刀后,又伸手一拉,将还在发愣的河北清军军官扯得后退了一步,躲开了司马平的一记闷棍。
这时那个拔刀相助的大汉又是一声长啸:“你们先走,我随后跟上。”
几乎在这个大汉发喊的一瞬间,门外又同时响起几声高呼:
“你们带师妹先走!”
“邢师兄先去呼救兵。”
随着这几声招呼,又有四个人从门外跃入店内,他们抽出藏在身上的软鞭、短棍,就向最靠近自己的扬州绿营身上招呼过去。
以前每次留人断后时,高云轩至少会有事先沟通几句话的时间,奉命断后的师兄弟固然是挺身而出,其余的人也不会忘记自己还肩负着求援的任务。而今天这次完全是临时起意,在扬州绿营军官掷下腰牌的一刹那,高云轩猛然意识到这刚进来的五个人才是真正的川军好汉,不但艺高人胆大,装扮得惟妙惟肖,就是一口河北腔乍一听也全无破绽。
只可惜这几个川军好汉还是功亏一篑,在伪造的腰牌上露出了破绽——他们虽然成功地骗过了自己这个外来客,却没能瞒过扬州绿营这些地头蛇。
距离店门只有一步之遥的高云轩在扬州绿营动手拿人的时候,不假思索地出手相助,把那个“川军”头目从鬼门关前拉回来,高云轩才想起来应该吩咐师兄弟们先跑路。可是在高云轩大声下令的同时,邢至圣、吴月儿以及另外两个师弟都喊出了同样的话,尽数返身杀回来想搭救高云轩。
从门外突然冲进来的五个大汉打在了扬州绿营的侧翼,突然的冲击让这十几个绿营顿时有些手忙脚乱,而几个河北绿营也反应过来,明白这个店也是黑店,不但店小二都是假扮的扬州大侠弟子,连这队扬州绿营也都是冒充的。
五个河北绿营二话不说,立刻拾起身边的板凳,迎击扑过来的两位少侠和他们的师兄弟,互相厮打起来。能够被康亲王和辅政大臣选中,潜入明军侧近侦探军情,这几个河北绿营也都是身手了得,刚才如果不是被偷袭,加上身负重任行动谨慎,也就未必怕了那十几个店小二了。
现在被逼到绝境,而且还冲过来几个人相助,估计是官府的同伴,这几个河北绿营的官兵也不再打算逃跑,而是和敌人搏斗起来。一边动手,为首者一边还在心里琢磨,这几个援兵听着是山东口音,不知道是不是康亲王前期派来的山东绿营同僚,一会儿打散了贼寇,一问便知。
眼看一大群人打成一团,店内的闲杂百姓顿时一哄而散,夺路而逃的百姓把扬州绿营把总的视野挡住了,让他心中不禁焦急万分,生怕被那些河北绿营趁乱逃脱。可推开挡路的人定睛一看,那几个绿营还没有逃走,而突然出手的另外几个潜伏的“北京细作”也没有混在人群中溜掉——把总记得很清楚,司马平看走了眼,误认为“江湖人物”的清廷细作是四男一女,现在五人俱在,很好,依旧有机会把这十个北京派来的细作一网打尽。
此时高云轩从地上也捡起了一根哨棍,刚才他一脚踢飞了当先冲上来敲闷棍的伙计,夺了这把长兵器,然后高云轩就在心里飞速地衡量着敌我双方的战斗力:
虽然高云轩本人和四个师弟、师妹都是山东名家的亲传弟子,平时打几个府县里的衙役不成问题,但如果遇上省城里的捕头还是有些吃力的。而这次跟随于七爷起事,更让高云轩意识到了官兵的可怕,本来他们对官兵的认识只限于府丁、县丁,那种绿营兵丁比衙役的战斗力高得有限,高云轩、邢至圣并没把他们放在眼里。不过山东巡抚派来的省营披甲就不容小视,战斗力已经在省城的捕快之上,而省营军官的凶悍还要凌驾于省城捕头之上。
北京清廷派遣中央军进入山东作战后,义军感到压力倍增,胶东大侠不知道厉害,以数百弟子为亲卫,带着几千义军与中央军野战,结果根本没有见到清廷主力,被上百个打着川陕总督标营旗号的披甲骑兵放马一冲就全军崩溃。胶东大侠的亲传几乎尽数战没于阵上,他本人带着残余的弟子逃到于七这里后,也是嚎啕大哭,称完全不是对手一合之将,悉心培养的亲传弟子团被清军的甲装骑兵如砍瓜切菜一般的屠杀——这还只是一个川陕总督的标营,而不是清廷最精锐的八旗部队。
各地义军的情况都差不多,和山东绿营尚有一战之力,但遇到北京派来的中央军后就全无还手的本事。虽然只有短短几个月,但李国英的川陕总督标营在山东已经是凶名远播,挡者无不溃败,也正是因为如此,山东各路义军领袖在穷途末路时才会一批批地往江南派出求援使者。他们听说川军和李国英能斗个旗鼓相当——以前山东群豪们还暗暗讥笑川军奋战四年,却连重庆都拿不下来,邓名的名气虽然响亮但恐怕也有不符之处。等他们见识过川陕绿营的凶恶后,才觉得川军能抵挡住李国英的攻势就很不易了。
不过高云轩知道眼前的敌人不是川陕绿营的精锐,更不是清廷的中央嫡系八旗兵,他估计对面也就是一群县丁的水平,最高不过府丁。而刚才被高云轩一脚踢飞的家伙,估计也就是个记名弟子的水平,而自己这边的五个同盟虽然不知道深浅,但既然被委以渗透潜伏的重任,说明他们上司对这几个人的身手还是有信心的。
“有机会打赢。”高云轩想到此处,大喝一声就挥棍而上,向那个扬州绿营的军官扑去。
“来得好!”见刚才那个突然跳出来捣乱的清廷细作扑过来,扬州绿营的把总不惊反喜,当即挥刀与他战在了一起。
这个扬州绿营把总的身份只是一个掩护,他的真实身份是江南提督梁化凤麾下千总官张俊乾,这次在扬州捕杀北京细作一事,关系到两江总督和江南提督的前程、性命,交给扬州的两江部队既不放心他们的能力,又害怕会走漏风声。因此漕运总督出面,让扬州大侠等几个黑道大哥来负责开店侦查,而巡逻支援的都是张俊乾这样的江南提督梁化凤亲领,虽然打着扬州绿营的招牌,但其实全都是货真价实的江南省营官兵。如果不是担心甲装骑兵太过招摇,而且会引起明军的警惕,两江总督都想把他的总督标营派来执行巡逻任务。
双方都怀着必胜的信心斗在了一起,激战了一炷香之后,饭店里的座椅被尽数踢翻,但依旧没有分出高下来。高云轩心里越来越焦急,因为清军毕竟人多,虽然暂时奈何不了自己这边,却把店门给堵住了;而张俊乾心里也在大骂扬州大侠的弟子无能,他们被情急拼命的北直隶五个人打得节节后退,以致张俊乾不得不派江南提督的手下去支援他们稳住阵脚。幸好对面北京人手里拿着的都是板凳和棍子,虽然打得扬州群侠嗷嗷直叫,但还没有出现重大伤亡导致崩盘。
“且慢!”
正在此时,一直在后面冷眼旁观的司马平突然再次跳到近前,喝住了难分难解的张俊乾和高云轩。
作为一个智谋型少侠,司马平称得上反应神速,在段师弟还没有明白过来的时候,他已经一棍子朝着那个北京佬的后脑勺抡过去了,这份默契甚至比那些跟随张俊乾多年的手下还要好。
不过成也萧何败也萧何,正因为是一个智谋型少侠,司马平被高云轩踢了一个筋斗,棍子也到了人家手里。一招落败后,司马平就迅速撤回战线后,指挥师弟们开始堵门。虽然司马平指挥得当,但这个店内的己方兵力实在有严重缺陷。此地距离扬州已经很近了,司马平根本没想到北京的细作能够活着到这里,还一下子跑来了十个,这个店铺里的兵力非常有限,只有段庚辰一个亲传弟子。刚才张俊乾还忽视了敌方半数的兵力莽撞地发起了攻击,以致现在局面陷入了严重失控状态,在背后冷眼旁观了片刻后,司马平再次上前与高云轩四目对视。
“你们可是山东义军?”司马平低声问道,他刻意压低了声音,以防那几个正和段师弟激斗的北京人听见。
高云轩闻言楞了一下,对方的问话让一个荒唐的想法冒了出来:“难道这几个才是明军细作?所以他们能看出这那个大汉其实是清军假扮的?”想到这里高云轩又扫了一眼和自己激战了半晌的扬州绿营军官:“难道这个也是川军?我是眼瞎了吗?不但把清军骑兵错看成明军,还把明军细作错看成地痞,更把川军看成绿营?”
虽然不认为自己的江湖眼光会错得这么离谱,但高云轩还是抱着希望反问道:“你们是川军?”
“我们当然不是川军。”张俊乾脱口而出,随即眼中凶光又现——他打了片刻后也有了疑心,所以司马平上来一声招呼他就住手了,但对面的人居然会误会自己是川军,那他肯定和明军无关——既然和明军无关那就是有威胁的知情人,更有清军细作的嫌疑——都得死!
对方斩钉截铁的回答让高云轩刚刚产生的疑云立刻消散了,他就知道自己的眼光不会那么差,也足以辨识大部分的真话、谎言,既然对方不是明军,那么这个看上去像是诡计多端、武功却稀松的家伙,显然就是来套话的。
“我们不是反贼。”高云轩果断地摇头,对面是货真价实的绿营,所以被攻击的北京人是货真价实的明军,刚才扬州绿营虽然从腰牌上看出破绽,但他现在开始问话,就说明他们对自己的判断有所怀疑:“我们和几个北京人认识,他们都是真正的直隶绿营。”
这个时候,如果对方对自己的判断产生怀疑,把地上的腰牌重新捡起来看看的话,高云轩就有机会出手偷袭。
“你们当真不是山东的义军吗?”司马平怀疑地紧盯着高云轩的双眼,竭力想看破对方的伪装:“你们和这几个直隶人早就认识?”
而高云轩目光清澈,迎着司马平的逼视坦然说道:“我们当然不是反贼,我们都是山东绿营的。”
“果然不是?”
“果然不是!”高云轩与司马平对视,却用余光留意着张俊乾的动作,只要那个扬州绿营的军官去拾地上的腰牌查看,他就暴起伤人,他已经把司马平划为威胁较小的目标,不需要优先攻击。
但余光里的敌人并没有去拣腰牌再确认,而是默不作声地一刀砍来,张俊乾判断对手的注意力已经被司马少侠所吸引——真不愧是智谋型少侠。
“好贼子!”早就蓄势待发的高云轩一个错身躲开了张俊乾的偷袭,一棍打还过去的时候,再次飞起一脚,把还想继续问话的司马少侠再次踹飞了出去——三个人中,司马少侠是唯一真的没有做好防备,也根本防备不住的人。十二个两江官兵被板凳重伤了一个,胳膊折了不得不退出战团,而直隶绿营中也有一个人被两江官兵的大刀砍中,正躺在地上呻吟。最惨的是扬州大侠的弟子们,被山东义军和直隶绿营打了个东逃西窜,连师傅的真传弟子段庚辰都挨了好几下,几个小师弟刚出手就摔倒了,满地乱滚。
虽然一时收拾不下对方,但两江千总张俊乾心里并不急躁,因为自己这边还是人多势众,而且半数的扬州侠客和两江官兵都没有冲进去斗殴,而是稳稳地守住了门口,免得让对方有机会跑了。这里毕竟是扬州的地盘,张俊乾刚才本想趁那个功夫不错的“山东绿营”头目分神时偷袭一把,将他拿下,不料没能成功,他意识到速战速决不太可能。冷静下来的张俊乾没有步步紧逼,反倒退到司马少侠的身边,配合扬州群侠一起堵门。
对面的北直隶绿营也不是很着急,平添了这四个山东绿营的帮助后,他们有信心坚持一段时间。这里是大清的地盘,只要被周围真正的清军巡逻队发现,相信还是能够脱险的。而且除了四个山东大汉外,那个少年婆娘也很能打,大概她是山东绿营某个好汉的媳妇。
只有高云轩心里越来越着急,在混战中虽然自己的人没有折损,但不知不觉都进了屋子里,谁也没能走脱。对面的清兵和店伙计们没有步步紧逼,显然他们是想拖下去,认为拖下去对他们有利。山东义军不愿意久战,眼看局面越来越凶险,高云轩就想着要奋力一搏冲出去。
对面的那个绿营军官十分难缠,虽然不过分紧逼,但始终和高云轩对峙,让高云轩无暇分神,也无法和自己人商议对策。如果自己这边都是山东义军,他们可以用黑话进行简单的秘密交流,不至于被对方立刻听明白,但还有几个说河北话的川军,这就麻烦了——至于川军为什么要说河北话,高云轩、邢至圣都没有时间去想。他们确信敌人一方是两江绿营,因为清军不会打清军,所以和清军对打的肯定是明军,这个道理就像一加一等于二这么简单。
“这个家伙,他想招呼另外一个人和他一起断后,让剩下的那两个带着他师妹、就是那个女的一起跑——”司马平被高云轩连踢了两脚,撞到坚硬的桌子上,他从地上跳起来,顾不得疼痛,两眼狠狠地盯着高云轩。不过他并没有鲁莽地扑上来报仇,而是躲在武功高强的张千总背后,顺便还给张总爷翻译几句山东点子的黑话。山东侠客的黑话和江南这边不是完全相同,段庚辰听得晕头涨脑,但司马平见多识广,脑筋也转得飞快,把高云轩的暗语连听带猜琢磨了个**不离十。
“川军?”张俊乾右手举着刀,左臂和刀面持平,跨着马步,和双手持棍的高云轩四目相对,缓缓挪动着脚步,小心翼翼地周旋,同时口中问道:“哪有什么川军?”
“他认定北京那个几人是川军了!我就知道他们肯定是山东造反的于七那伙人。”张俊乾和高云轩如同两只斗鸡一样慢慢转圈,司马平也跟着一起转,让张千总挡在他和那个山东大侠之间——能和一个绿营千总打个旗鼓相当,山东大侠的武艺绝对是司马平师傅的水平了。虽然武功不错,可是他的脑筋明显不够灵光。
“他看谁都像是川军。”张俊乾目不转睛地盯着敌手,对司马平的分析不以为然,对面这个家伙刚才还以为张俊乾是川军呢。
“唉。”司马平轻叹一声,暗暗给张总爷也定性了——搁在他的师门,就凭这副脑筋,也是野猪型少侠没跑。
司马平和张俊乾的这番对答都是用江南话说的,高云轩他们说的是山东话。不过高云轩不是司马平那种智谋型少侠,完全不知道正对着自己的那两个人在低声嘀咕什么。
“那个女的不肯走,”张俊乾和高云轩顺时针转两下,又逆时针走两步,还不时向前、向后跳一跳进行腾挪和试探。而司马平也亦步亦趋地跟着一起蹦跳,维持着三人的固定阵型,同时还在尽职尽责地继续翻译:“她说她一个婆娘跑不快,让两位师兄拉住一个川军快跑,一定要见到邓提督,去救山东……张总爷,这绝对是山东义军,可不能伤了他们啊。”
这时传来一声杀猪般的惨叫,扬州群侠的领军人物,段庚辰少侠腿上中了吴月儿狠狠一棍,扑地倒下。
“这贼婆娘,下手好狠。”司马平看得眼皮直跳。因为对方是个女流,所以段少侠心存轻视,不顾吴月儿在侧翼的威胁,只顾配合师弟强攻一个山东好汉,虽然成功地将其放倒,但自己也被吴月儿打得失去了战斗力。现在司马平看出另外一个山东好汉(邢至圣)的武功也很高超,和眼前这个相仿佛,不过他被一个江南绿营的披甲兵和司马平的两个师弟联手缠住,只有苦苦抵抗。而另外两个山东人,包括刚被段师弟一板凳放躺下的那个人,都至少是大师兄水平的,就是这个女孩也是亲传级别:“为什么要打山东人?段师弟,你没听见我说他们肯定是山东义军吗?”
因为背后有师弟迎上去,段庚辰顺利地逃出了战团,不过随着唯一一个亲传弟子负伤,扬州群侠的士气大跌。
“这个死丫头,晚上切碎了下酒!剩下的明天再包顿馒头!”段少侠感到自己的骨头好像折了,他抱着小腿冲着吴月儿咆哮了一声,然后回头愤怒地向司马平喊道:“为什么不能打?他们自己都承认是山东绿营了。”
“有带着大姑娘出门的山东绿营吗?”司马平骂道。
“我师兄说,你们是山东义军,你们是吗?”段庚辰不与司马平争辩,用生硬的官话朝着对面的敌人喊道。
“我们不是反贼!”一个杀得兴起的北京人想也不想地答道:“我们是专杀反贼的。”
“你看,他们不是。”段庚辰痛得呲牙咧嘴,接着又用力地招呼了师弟们一声:“往死里打。”
“我又没说这几个直隶佬是。”
“他们是一伙儿的,给老子往死里揍。”
“他们不是一伙儿的,”司马平大声嚷道,不仅是说给段师弟听,也是喊给其他人,不过用的还是师兄弟们最娴熟的江南话:“往死里打那几个直隶佬,别伤到山东佬。”
“他们不知道他们是不是一伙儿的,你反倒知道他们不是?”段庚辰疼得额头上青筋毕露,人已经半癫狂了:“都是北佬,北佬都是一伙儿的,师弟们往死里打,对女的也别手软。”
虽然不知道南蛮子在呼喝什么,不过几个北方人似乎军心不稳,一直和自己纠缠的清军军官也显得迟疑,高云轩向后连跳两步,摆脱了威胁,挥着棍子替邢至圣解了围。虽然不忍心扔下师妹,不过再不走可能大家就都走不了,这时高云轩已经站到了刚才那个答话的北京人身边。直到这个时候,这个川军还不放弃麻痹敌人,依旧坚持声称自己不是明军,虽然很钦佩对方的执着,但高云轩认为这是无用的努力。
这个人的身手不错,而且显然是五个川军的头目。高云轩拉了一把邢至圣,同时对那个北京佬叫道:“我拼死给你们开道,你和我师弟冲出去以后就别回头。”
“好。”那个北京人也意识到危险,虽然不明白“师弟”有什么涵义,但他知道这肯定是绿营的兄弟,虽然他们反常地带了个女人,但不影响他们是清军——我们是清军,和清军打的肯定是明军,所以对面肯定是明军,而和明军打的肯定是清军,所以这几个山东人是清军,这道理就像一加二等于三这么浅显易懂。所以北京人对决心掩护他突围的同僚大声地保证:“放心,朝廷会给你们报仇的。”
“嗯。”高云轩最开始也没听明白“朝廷”指什么,不过马上想到,他肯定是指永历朝廷。
就在高云轩决意突围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急如骤雨的一阵马蹄声,听到这个声音后,司马平突然跳起来,高兴地大喊大叫:“援兵到了。”
紧接着司马平又用官话再次大喊了一遍,而且比上次的声音还响亮:“援兵到了。”
刚刚发生冲突的时候,司马平就本着小心驶得万年船的原则派一个师弟去找巡逻队求援,而援兵恰好在那个山东佬打算突围的时候赶到,太凑巧了,真可谓及时雨。
“还是晚了吗?”听了对方用官话发出的胜利宣言后,高云轩的一颗心顿时沉到了谷底,这时候他也听到了马蹄声,好像有一大队骑兵冲到了门口然后停住。本来还凶神恶煞和自己对峙的两江绿营官兵和那些店小二们,退潮般地突然缩到了门口,一个个喜笑颜开,得意地望过来的时候,下巴都向房顶翘了上去。
看到对面人的表情,同样听到马蹄声的吴月儿顿时心如死灰,就在片刻前她还想拼死一搏,想办法帮助邢师兄和那个川军头目突围,但现在敌人的骑兵都赶来了,就算冲出去大门又如何跑得掉?
吴月儿探手入怀,摸向贴身藏着的一把小刀,同时蹲下去察看那个被扬州少侠用板凳拍倒的师兄,如果师兄的伤势太重就得给他一个痛快,免得他被俘后受折磨。
“有多少清兵?”一个洪亮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这句话非常奇怪,听上去好像是明军发出的疑问,但却没有用“鞑子”这个称呼。
沉重的步伐声从门口传来,紧紧守住大门的两江绿营官兵向两侧分开,露出一个通道让刚才问话的人入内。
来人看上去也就二十多岁,全身上下闪烁着金属的寒光,昂首而入,那副神气就好像是一位将军——如果他不是这个年纪,他的气势确实会让人相信这是一员大将。
除了气势以外,认真打量来人身上的铠甲,就能看出确实是一件上品,锃亮的护心镜能映出人影,紧密的山文甲把来人的胸腹要害都严密地包裹在其中,双臂上也是做工精良的护臂、护腕,腰际以下则是一条铁裙。唯一有些奇怪的是这个人戴的头盔,他的铁盔既不是满清的式样,也不是明军传统的宝塔式,乍一看颇像闯营以前的宽檐毡帽,只是上面散发的银白色金属光泽提醒着这是一顶货真价实的钢盔。
四个卫士紧随其后——更多的骑兵留在门外,仍然骑在马上。跟进来的卫士和为首者一样全身是铁甲,不同的是,四个卫士的头盔都是熟悉的尖顶盔而不是特殊造型,而且他们都握着寒光四射的马刀,而不像他们护卫着的那个年轻人那样只是把马鞭随随便便地抓在手里。
看了看五个人都披着的大红斗篷和脖子前赤色的围巾,还有他们铁裙和马靴间的火焰色军裤,吴月儿愣在原地都忘了掏刀子了:“鞑子的援兵是明军?”
她的目光继续上移,四个卫士的头盔上也都顶着明军的红缨标识,只有为首者再次显得不同,他用一朵令人困惑的黑缨作为头盔的标识装饰。
高云轩同样目瞪口呆地看着走进门的这个武将,心中生出了和吴月儿同样的疑惑,而且直觉告诉他,这是货真价实的川军。虽然不知道来人是谁,不过一看他身上的披挂就知道绝对不是等闲之辈,他和他身后的四个护卫虽然一身的铁甲,动作却依旧灵敏矫健……
“武将,和武将的亲卫。”如果不是来人年纪太轻,高云轩甚至可能把对方划归总兵级别的大帅,不过就算是武将和武将亲卫,也不是大侠能抵抗的,就好像全山东的大侠和亲传弟子凑到一起,也别想拼得过川陕总督的标营一样。
身边的那个北京人长叹一声,其中充满了绝望,瞬间之后,这个北京人突然对高云轩耳语了一声:“擒贼先擒王,跟他拼了吧。”
这句话顿时把高云轩从迷惑中拉了回来,对面的人肯定是清军,是假扮成明军的,因为对面是扬州绿营,所以这几个北京人是明军,所以他们要冲上去对付的肯定是清军,这个道理就好像是二加二等于四一样不容置疑……也对,清军的援兵怎么可能是明军呢?
虽然对方给高云轩一种川军的感觉,但今天他明显地失常了,一天之内,高云轩就记得自己曾经把清军的探马看成明军,曾经怀疑扬州的地痞是明军细作,差点误以为两江绿营是川军,还一度深信身边的几个北京人是清军,所以他就算再次走眼把清军当成川军也属于今天的正常水平。
“扬州这边真是混乱,清军扮明军,明军扮清军,他们之间从不发生误会么,这是怎么做到的呢?”虽然心中有很多不解,不过高云轩没有时间多想,他感到身边的北京人已经做出了动作。
“怎么?不愿意束手就擒么?”对面那个敌人将领发出一声冷笑,同时抬起手拦住他身后的卫士:“让我活动一下……”
“喝!”高云轩和北京人同时发出一声大吼,各自舞动着一根棍子飞身扑上去。眼前的人影一晃,接着就听到北京人大叫一声,摔向一边。而这时高云轩也已经腾空而起,跃起的同时他胸腹用力,人已经像向后弓起来,就要把这聚集了全部力量的一棍向敌人劈头打下。
“哈。”那个年轻甲士嗔目向扑过来的高云轩喷出一声怒吼,双眼也骤然瞪圆,虽然有无数次格斗经验,甚至还上过战场。但在那一瞬间,高云轩好像感觉对方眼中射出的厉色变成一种有形之物,和对方的吼声一起撞到自己脸上,而且来势凶猛好像力量大得要把人生生推开一般,魂魄被因为这一瞪而动摇了。
甲士刚刚正手一挥马鞭把北京人砸了出去,在他瞪视高云轩的同时,马鞭已经反手闪电般的抽了回来,撞在高云轩的肋下。手中的木棍脱手飞了出去,人如同陀螺一般急速转了几个圈,然后一头摔向地面再也爬不起来,连呻吟声都微不可闻。
“这是大将!”看到师兄扑地不起,邢至圣目瞪口呆地盯着对面的五个顶盔贯甲的武士,刚才他和高师兄得出类似的的判断,那就是对方是武将的亲卫,不过他还认为这个年轻的带头人可能是亲卫的指挥。不过现在邢至圣有了新的判断,因为他看到那些扬州绿营都换上了一副献媚的嘴脸,而且对方身上骤然生出那股杀气时,虽然距离很远,一瞬间邢至圣都有身体发软、四肢僵硬的感觉。
“真不堪一击。”为首的铁甲人意兴萧然的说道,他身后四个卫士中的两个快步走向前方,他们没有去制服已经退到墙角、一脸骇然的邢至圣、吴月儿等人,而是把那个倒在将领脚前的北京人从地上揪了起来;位于他左面的铁卫把刀换了一下手,然后两个铁卫从两旁一人擒着他一条胳膊,把他夹到了武将面前。
这时两江绿营的已经把这个人的腰牌从地上拾起来,恭恭敬敬地奉到武将眼前,被俘的这个北京人和他官衔相同,而且也都是一省的提督标营亲领,而且对方是马兵千总而他是步兵千总,论起来对方还比他稍高。
“直隶提标马兵千总?”武将冷冷地问道,还讥讽了一句:“如此不济?”
被俘的绿营军官三十五、六,正处壮年,他本来垂着头,闻言不禁抬起头,怒道:“没吃饱,手里没刀,有种让老子披甲再战。”
“你不是对手,太差了。”武将哈哈一笑,全然没有把对方的挑战放在心上,接着他就伸手去指还在地上趴着的高云轩:“这又是什么杂碎?”
“启禀周将军,他们是山东义军。”司马平见过这位武将,知道他是邓名麾下大将周开荒,他赶快凑到周开荒身后小声报告道。
“他们是山东绿营!他们自己说的。”远处抱着伤腿的段庚辰也大声嚷嚷。
“怎么可能是山东绿营?”周开荒嗤笑了一声,他一门就看到了远处全身戒备的吴月儿,因此本以为这是同情清军的本地江湖人士:“不过他们怎么和你们打起来了?”
“他们认定我们是清兵,”司马平一心给周开荒留个好印象,急忙解释起来:“嗯,没错,我们就是清兵,但他们不知道我们身在清营身在汉,所以就认定了我们是坏蛋,这几个北京佬才是好人。”
“而北京人向我招呼,这白痴就以为我也是坏人。”周开荒微微一笑,听到这里他已经完全明白:“既然是山东义军,那我就带走了。”邓名交代过,若是有山东义军出现,立刻带去见他。
不过张俊乾他们还是有些糊涂,司马平就转过去和两江绿营的人仔细解释起来,至于在边上瞎嚷嚷的段庚辰,司马平知道一时片刻根本说不明白所以暂时不去搭理他。
远处几个敌人到底在说什么,邢至圣根本听不清,就算距离近他也听不懂扬州话,吴月儿抱着受伤的师兄,这四个山东人退到了角落里准备做最后拼死抵抗。因为敌人没有立刻逼上来,他们就又一起向远处的高云轩望去:后者这时已经能一点点地把气吸进肺部了,刚才那一马鞭打得他半身麻木,好像连呼吸都做不到了。
高云轩距离周开荒的距离并不远,刚才后者问出那声“直隶提标马兵千总”时,动弹不得的高云轩还以为周开荒实在讽刺对方的冒充太拙劣了,但联系后半句好像又另有所指。
虽然江南话和四川话都没法懂,但周开荒和司马平那三言两语还是用的官话,尽管带上了四川和江南腔,但痛楚中的高云轩模模糊糊好像听见他们说自己的同盟就是真的清兵。
“如果他们是清兵,那对面就是明军了?”高云轩虽然呼吸时火辣辣地疼,但仍竭力嚷了一声:“我们是山东义……”
喊到这里,高云轩的声音就戛然而止,又变成了倒抽凉气声。
这嗓子提醒了躲在墙角的邢至圣,他飞快地琢磨师兄的用意,突然恍然大悟,既然逃不掉,那自然只有威逼利诱一条路了。
“我们是山东义军,”邢至圣在远处大喊道:“对面的赢爪牙听好了,我们是奉于七于爷之命给保国公送礼去的,保国公已经知道我们来了,要是你们敢动我们一根寒毛,保国公就把你们杀个精光!”
周开荒已经向前迈步,打算去和对方打声招呼,不过邢至圣的凶恶威胁让他楞了一下:“送礼,送什么礼?”
“是啊,送什么礼呢?”邢至圣也被问得愣住了,他身上就几两碎银子,仓促之间也没有地方去寻找适合保国公身份的礼物;不过邢至圣素有急智,更看到对方的动作一滞,意识到了敌人心中的犹豫,他不敢斟酌太久,忙冲着身边的吴月儿一指:“山东美女一名!”
周开荒背后的一个卫士面露讶色,嘀咕道:“提督什么时候有这名声了?应该是送给穆中校的吧?”
而另外一个卫士则认真地大量了下吴月儿,对方满脸黑黄,还有做出来的褶子:“这就是山东美女?”在第三次东征前,有很多人山东人拼命地说山东妹子的好话,而这个卫士也是一个心怀憧憬之人,但现在则失望之情溢于言表:“那不美的得是什么样子?”
……
“你们是明军。”邢至圣蛮有把握地对张俊乾说道,误会总算解开了:“那你们为什么打我们?”
“我么不是明军。”张俊乾冷冷地说道,他是江南督标步兵千总,不过这个身份没有必要告诉一个侠客。
“那你们是明军。”邢至圣指着司马平说道。
“我们不是明军!”不等司马平回答,不远处抱着腿坐着的段庚辰就抢先答道,他愤怒的目光依旧在吴月儿身上盘旋,在他看来这种悍妇活着就是浪费粮食,唯一的用处就是剁了包馒头:“明明是你们先打我们的。”
“但你们也不是清军,对吧?”邢至圣感到自己有有些糊涂了。
“我们就是清兵。”司马平叹了口气,他又发现一个和段师弟智谋相当的人物了,顿时全身被一种熟悉的感觉所笼罩,那是一种“千言万语、不知该从何说起”的绝望感。
“那他们是明军?”邢至圣脸上又都是迷惑了,他最后指了一把周开荒:“那他们为什么不打你们?你们不是清兵么?”
司马平沉默不语,他突然意识到这不是自己的师弟,他没有帮对方理解这个宇宙的义务,而段庚辰仍在愤怒地反驳:“谁规定明军就一定要打清兵了?你家的规矩吗?”
这声反驳让司马平又轻叹了一声,但邢至圣脸上的迷惑却散去了一些,好像段庚辰的逻辑正是他能理解的哪一种:“在山东就是这样。”
“可这是江南,不能按山东的规矩来!”段庚辰的咆哮声越来越高,兄弟正在帮他小腿打夹板:“江南的规矩就是见了北佬就打!”
“哦。”完美的解释,邢至圣关于刚才那些怪事的疑问都迎刃而解,再也没有任何迷惑。
……}
审了下题,决定把“资源整合”和“人脉”分开来说。先说“人脉”关于人脉,我一直以来的理解是:人脉≠资源。弱国无外交,社交是相互的,自己没有分毫利用价值,所谓的人脉凭什么属于你。最多是你把人家当人脉,人家把你当粉丝。除非你所说的人脉,就是饭桌上的酒友,王者农药上队友。想通过社交行为来积累资源的行为,不能说没有用,但是效率极低。有那纵横酒桌饭局的时间,比不上研究点有用的东西。你有用了才能吸引别人,先强大自己!自己弱逼绝吸引不到优质人脉。人脉分“强联系”和“弱联系”,大部分人所讲的属于“弱联系人脉”,不但无助于任何建设性问题,且反而会极大消耗你的能量。“情商”也是同理,完全是个伪概念,一个人有没有情商,其实是取决于实力和层次,让你不舒服的那个人也许不是情商低只是单纯没把你当回事,王熙凤在下人面前需要表现得情商高吗?会时刻在意她们的感受吗?再说“资源整合”之前发文提到一段话:创业者一般来讲分为六个梯队:一、操盘手梯队:此类人的关键词是资源整合。没钱?找有钱的合作;没技术?找技术人才合作;没产品?1688网是干啥吃的?核心工作可以分配股份嘛;外围工作可以外包雇人嘛。一句话:支个桌子组个牌局,我从中间抽水。项目失败了?那就继续下一个,反正我又没出钱...俗称空手套白狼。二、投资者梯队:此类人关键词是手握资本。他们热衷于研究:哪些行业行情增长最快?哪些特征的公司最能盈利?哪种商业模式最能产出效益?然后,投他们!一句话:你们需要钱?我有,但赚钱了得分我。三、合伙人梯队:此类人关键词是利用价值。他们一般有本职工作,然后被人看中“挖”过来合伙,大多具备某项专业技能如:技术、管理、销售、财务等。项目成功了可以拿“干股”,项目失败了可以在回去上班。一句话:稳妥之中也带有一定和打工相似的“被利用”色彩。项目没有自主性,算打工“升级版”。四、愣头青梯队:此类人关键词是热血梦想。听说别人都创业去了?我也去!由于没有一套有效的方法论,所以大多屡战屡败屡败屡战。一句话:对创业没有形成清醒的认识,单凭一腔热情或逆袭的梦想。也不排除能成功,但终归概率较小。五、伸手党梯队:此类人关键词是盲目跟风。别人都在做啥生意?咱也得赶紧“跟上趟”啊!一句话:哪里红海去哪里,专挑白热化行业。创业的本质在于增长,增长的克星在于竞争,跟在别人后面,还自以为鸡贼,自以为“有眼光”,实则炮灰专业户。六、被收割梯队:此类人关键词是傻的可爱。明明是小白一个,没有核心专业技能,也没有方法论作为指导,且不愿付出时间、精力、风险,却幻想着寻找某些:“可以网络兼职操作的项目”,最终往往被人利用此种心理,被骗去金钱、人力、朋友圈人脉。一句话:自以为在创业,其实在被收割;自以为是“钩子”,其实是“鱼”。回正题。大部分人都会觉得,这第一梯队的“空手套白狼”,真是投(fa)机(cai)倒(zhi)把(fu)一把好手。但问题是:到底什么是资源整合?具体怎么去空手套白狼?枯燥的理论层面就不啰嗦了,上过学的都明白字面意思,下面说几个实际案例。话说有次老王去某市玩耍,住宿时就近找了一家汉庭酒店,却发现作为一个全国连锁快捷酒店,并没有像如家、7天、锦江之星那样统一标准的时尚现代风,而是带有明显的土老板风格,以前没住过汉庭,所以生疑:这是正牌汉庭吗?不会是山寨的吧?上网去查才发现这事,不深究则以,越了解越好玩。躺床上研究了俩小时,原来事情是这样的:话说有位老板叫季琦,这位季老板,创办了中国携程网,他手里拥有一套如何搞定会员的方法,把携程做到了纳斯达克上市。后来他又创办了一家连锁酒店叫如家,从此他懂得了一套如何管理酒店的方法。于是乎他又开始做第三家酒店,但这个时候他的套路变了,他不再投资扩张,而是:把如何搞定会员/酒店管理的这套系统,拿来“整合资源”,创办了汉庭酒店。比如你投资500万开了一家酒店,汉庭会过来问你:我看你们家生意不太好,而我们有大量的会员,咱们合作的话,我们的大量会员可以导入到酒店中。而且看样子酒店管理也不太好,所以除了导入会员使生意好起来,还能把一整套成熟的酒店管理体系,复制到生意中来使其可持续地良好运转。而老板你只管按时拿分红就好,当个甩手掌柜你觉得怎么样?如果是你,你愿不愿意?不是我吹牛,要换成是我,我去借500万也要开个酒店,然后跟他们合作你信不信?正常需要开这样1000家酒店需要50个亿,被汉庭这么一整合,这50个亿就不需要花了,他也不需要去找店面、搞装修,整合市场上现有的资源为你所用,三下五除二就把这些店开起来了。所以你去住100家汉庭,你会发现这100家的装修风格都不一样。所谓资源整合,说白了就是“拿来主义”嘛:我想干XXX事情,但没有XXX东西,没关系,去找XXX,他有,我们谈合作即可。再举几个例子啊,跟身边息息相关的,一个比一个接地气。先说个最大的:知乎都玩吧?知乎用户量很大,而且很活跃,对用户来讲,知乎的吸引力是什么?当然是优质内容干货,这不是别的平台可比的,这也是知乎作为问答平台的核心竞争力。但,你见过哪条回答是知乎运营者发布的?说白了无非是组个会场,邀请网民入驻一起讨论问题、产出价值,知乎只负责1.制定规则/维持秩序;2.收广告费。再来个中号的:律师创业,通常只是去开个小小的律师事务所,然后自己做一个普通的雇员,不接案子就没有收入。有家公司叫做北京盈科,搞了一个平台,把很多律师请过来为其工作,结果全国几千个律师把自己的律师事务所关掉,跑过来给他打工,因为律师们来到这个平台,对方提供了一个很好的品牌,每个人都有独立的办公室、会客室,有专业的团队,有专业的公司,且每次钱都收到你自己的口袋,你只需要给公司交一点小小的佣金和租金而已,很多律师都想,如果我申请一个律师事务所,我的责任是无限连带责任,如果是别人开的有限责任公司,如果公司真有事,那是公司的责任,而且更重要的是,我的招牌更大了,所以他们很开心,每天忙得不亦乐乎。最重要的是,盈科的老板一天律师都没当过。再讲个比较小的,这个例子之前提过几次:大概前几年吧,某大叔,山东人,中年失业,又不想去送外卖,无奈之际突发奇想,一头联系了几个学校,一头联系若干本地的制造企业,组织小学生们去工厂的生产线现场参观,美其名曰“工业旅游”,既能激发青少年的科学兴趣,又能为企业带来知名度,打点好几个校长谈好分赃比例,还没扩大规模自己单干的时候,一周组织一次也轻松月入过万。此案例堪称“第一梯队”之代表,“资源整合”之典范,没有资源,创造资源,空手套白狼。社会发展至今,旧时代早已被历史的车轮碾得粉碎,同时也给我们的人生带来了种种“可能”和“不确定性”,正如:有人开着奔驰去躲债;有人靠收废品买豪宅;有人含着金钥匙出生,却把一手好牌打得稀烂,比如那位号称“京城四少”的国内某一线女星前夫;有人赤贫“成分”还不好,却能顷刻之间翻转乾坤,比如那位中年创业大器晚成的某儿童营养品开山大佬。千万不能再用那双旧眸子去寻找逻辑,观想世界。另外,除了做一条健身狗,我还在公众号【创收方法论】用轻创业话题,讲个人成长&商业思维,直说了吧,研究怎么“白手起家”的,方法不多,只有62种。顺手赏个赞,将来有钱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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