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历史上最守本分,然后得万贯财的侯爷有谁?

1、《笑春风》一枚铜钱

古董铺子、十年白骨、杀人童谣、山庄鬼影、洞穴骷髅……

每一个藏在离奇案件背后的凶手,都落入了疏而不漏的天网

这张网,由苏云开和明月一起撒下,不漏一人

①北宋背景,言情探案参半

华朝闵州,出身世家的闵安,在家道中落后与兄长相依为命,沦落街头。一次意外遇袭,兄长失踪,闵安受到重创后,被走江湖卖药的吴仁收留,从此以男子的身份示人。得知父亲当年被陷害枉死,她立志进入衙门官场,目的是将来走上仕途,能为父亲翻案洗冤。

闵安从此踏入是非之场、风波之地,虽然凭着过人的头脑屡破奇案,但没有人脉和显赫的背景,她很难摆脱底层的小吏身份。一次偶然,她遇到了楚南王世子李培南,仕途似乎迎来转机。然而,闵安总觉得自己本是个男儿,李培南也不知这个俊俏的小吏是女扮男装,两人之间发生的一系列故事,既让人啼笑皆非,又步步惊心……

3、《春水碧于天》则慕

百花楼的惊鸿一瞥,林致远白衣胜雪,成了颜春挥之不去的念想。

而后颜春再遇林致远,便是在他的大婚之上。婚礼未完,他却逃了婚。

她立下重金,让他来杀她,只为见他一面。

颜春想,只要能待在林致远身边,那便是好的。

于是她守着他,陪着他,即使他不曾记得他,不曾看她一眼。

可在那一个又一个的谜团,一件件匪夷所思的案件的背后,

却让他们之间产生了无法抗拒的纠葛。

无论,海角天涯,她的心也只属于他一人。

4、《崔大人驾到 》袖唐

师门突然遭遇灭顶之灾,她莫名变成了清河崔氏嫡次女,不光要手忙脚乱的应付着多如牛毛的规矩,还要解开围绕在身边的种种谜团……

5、《成化十四年》梦溪石,纯爱

成化十四年,后宫有个万贵妃,西厂也有个厂公叫汪直,太子朱佑樘才刚刚八岁,还不知道能不能顺利长大成人。
皇帝碌碌无为,宦官欺上瞒下,廷臣左右补漏,为恶者得意猖狂,为善者无奈嗟叹。

这一年,唐泛从翰林院调入顺天府,任从六品推官。

一句话简介:主角一边破案一边高升的故事。

6、《大唐晋阳公主》鱼七彩

晋阳公主跌下山涧,醒来之后,她感知的世界发生了变化。

她能看到十丈以外飞翔的苍蝇腿,能听到隔了三栋宫墙的宫女们的窃窃私语,甚至能闻辨出数百丈远的尚食局的菜色……

李世民:“这天下唯有兕子懂我心。”

魏征:“公主察言观色乃一绝。”

长孙无忌:“外甥女前途不可限量。”

李治:“妹妹什么都好,但就爱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偏偏父亲和满朝文武都信她,我也快信了……”

在宋轶眼中,这世间只有两种人:一种是好看的,一种是不好看的。

凡是好看的,即便只是远远看上一眼,那也是惊鸿一瞥,铭记终身;

不好看的,即便每天在她眼皮子底下晃悠,在她醒过神来时,还会迷糊地问一句,“兄台,贵姓?”

作为泰康城第一美男子,豫王刘煜很后悔自己长了一张好看的脸……

8、《簪中录》侧侧清寒

因为一桩命案,她由名扬天下的女神探沦为杀害全家的凶手,遭到通缉。

因为一条小红鱼,他身受诅咒,身旁疑团遍布。

究竟她能不能揭开这桩宫廷秘案的谜底?能不能还自己一个清白?

一条条线索被发现,一个个秘密被揭开。

但是上天收回了一些东西就会另外赏赐一些。

黄梓瑕用俘虏身上搜来的钱买了烤鹅翅与鹅掌,想了想,把鹅翅递给了李舒白,说:王爷你翱翔青云,所以翅膀给你,而我在蜀地足踏实地,这鹅掌便给我吧。

李舒白看着她仰望自己的面容,在熙熙攘攘的人潮之中,夜街的灯火明灭,照亮着他的眼睛,光芒明亮。说:

“中心藏之,何日忘之”

在很久很久以前,他还对她冷言冷语,不假颜色的时候,就将这一句话送给了她。

9、《花重锦官城》作者:凝陇

长安街头巷尾的各类诡异故事,一卷一个妖怪或鬼物。

男主闷骚世子,女主貌美小道姑。


10、《 锦衣之下》作者:蓝色狮

雨点打得她头顶上的蕉叶叮咚作响,甚是好听,胖猫蹲她肩膀上眯着眼听。

雨滴顺着蕉叶淌入她的衣袖……

她仰头看向陆绎移到自己头顶的青竹油布伞,心中不禁有点感动,这位锦衣卫大人总算有点人情味了。

“这猫怕水,淋了雨,怪招人心疼的。”

胖猫哀怨地将陆绎望着,深以为然。

“……”今夏讪讪把猫抱下来,用衣袖替它抹了抹尾巴尖上的水珠子,把猫放他怀中去,忍不住憋屈道

“大人,您就不觉得我也挺招人心疼的么?”

他没理她,接着往前行去。

伞仍遮着她,而他自己半边衣衫却被雨点打湿。

锦衣卫都指挥使平煜押解罪臣之女傅兰芽进京。

离京日近,是智取?是逃亡?

他抱怀冷笑:还有什么手段,尽数使出来也无妨。

傅家有女,才色双绝,名满天下。老爹权势滔天之时,无人敢明目张胆打她主意,一朝获罪,没等进京,路上就已经涌来居心叵测的各路人马……

本文无节操,男女主一点也不真善美,且文中角色不对应历史上任何一个真实人物,谢绝考据。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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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有枚路人甲在叶家二小姐耳边道了无数次:“十二月浪漫,节日多盼头多,真不考虑找个男朋友?”

我们女儿家舒轶听得耳朵起茧,双手交叉于胸前,气势汹汹模样:“三十一遍了,有话直言?”

当然,最终让她下定决心,眼睛锃亮起来的还是路人甲那句:“你如果能把住叶听,车库911送你。”

舒轶亢奋,斗志昂扬:“这可是你说的!”

“君子一言,N匹马难追。”

路人甲怂恿成功,问题是舒轶滚到叶听跟前表白时,没翻黄历!

非是良辰吉日,叶听捧着笔记本电脑,面色忒阴沉。

舒轶咽了咽唾沫,问对方:“说真诚的,一直以来,您都怎么看我?”

他疏离:“你大概是我豢养在身边的宠物,心情不错的时候投个食,解解压。”

她顿感不妙,蹙着本应灵动的新月眉,不解:“说甚呢?”

“你考入南大,叶家欠你的,也算还清,以后别再纠缠。”叶听低沉的声音一如既往动人心弦,语气又从来平淡无波。

他沉默不答,她侥幸以为只是玩笑。

那时,舒轶不过十八,高中毕业考入国内排名前三的高校,聪慧与青春美貌并存,示好的异性追随者纷至沓来。

正值少时风华正茂,本性又张扬的她,心中的自负狂妄更是应时应景地井喷式爆发至顶点,甚至,真以为不可一世的叶听也是欢喜自己的。

“叶听,我喜欢你呢,你?”

分明局面越发僵冷,她却饶是被弥漫全身的热爱冲昏头脑,放下颜面和尊严,将女儿家的心思婉约以表,妄想得一个奇迹般的反馈。

叶听错愕一瞬,紧接着摇头拒绝,默声否认。

舒轶不自觉地紧握起拳头,小心翼翼阐述心里话:“叶风说,你是因为喜欢我才对我那么好。”

叶听语气随意平静:“你和街边流浪狗的区别就在于主人的亏欠怜悯。”

“真心话?”她不死心地又确认一番,眸中染上氤氲珠光,

叶听停下手中敲击电脑键盘的动作,桃花眼一向摄人心魄,却以它直视舒轶后,不假思索回应:“是。”

他还直言不讳,娓娓道来:“当初叶家收养你时,内忧外患,爷爷迷信风水大师说法,寻了你来,把你收养,一是因你父亲替了叶蔚林的死,叶蔚林欠你家人情,得还,二是因你生辰八字与叶家妥贴,借你命格能为叶家助力,度过难关。现今,叶家势头正盛,你的价值消耗殆尽,趁着主人家未下逐客令,你也见好就收……怎样?”

对方的回答似冰水从楼上倾盆而下,分毫不差地砸在她头顶,淋得她清醒。

啪一声,她的整个世界仿若透明玻璃迸裂般轰然崩塌,时间在那一秒凝固,画面在破碎瞬间定格。

无法想象,这些含着轻蔑不屑的话语内容是从自小待她亲和的叶听口中道出。

那一刻,她由满心莫名其妙转而恍然大悟,这叶听并未诓她寻开心,他从来沉稳,不怎有欢脱随性之时。

他说了:“你姓舒,往后别再把自己当叶家人,你配不上。”

他还说:“得寸进尺是通往地狱的先要条件。”

那些字眼如一把锋利的刀,一寸一寸地刺于她心上,剜着她的肉,饮着她的心头血。

舒轶眼中愈发温热,泪珠不争气地夺眶而出,丝毫不留她半分面子。

三年前的十一月初,江南古城安州出人意料地下起初雪。

窗外洒落片片鹅毛,舒轶眺望,微颤,杵在原地,耳畔诸多叶听的冷言冷语灌入,左耳进,右耳不出。

蓦然之间,自九岁相识至今的一幕幕相谈甚欢在脑海中掠过。

不得不承认吧,她被他惯着,越来越把自己当回事儿,狐狸尾巴早翘到天宫上头去了。

叶听话音刚落,她强忍着心中汹涌的酸涩,连眨几下湿热的眼眶,紧接着嗫嚅回:“这世界上漂亮男生千千万,你也不过是我的选择之一。”

此话出口毫无气势,心虚怯懦至极。

舒轶急忙转过身,面对着一墙色泽深深浅浅的旧书籍,它们被主人打理得一尘不染,却又沾着岁月蹉跎的痕迹。

那些书籍,她曾一本不落地借阅过。

明朝那些事九册、中华上下五千年、世界文明史……

儒林外史、朝花夕拾、繁星春水、活着……

甚至于冰与火、股票作手回忆录……

书籍之中共同阅览过的文字,页面侧边含着两人笔迹的注释,证明这些年的经历不假,摸得着、看得到。

知道吗?那些隐匿在书籍注释中的二人微妙情愫,就像金色大胖鲤鱼噗通一声跃出水面,又咚地钻了回去。

水面恢复平静,她欢呼雀跃:“嘿,你看,你们看,刚才一条好大的肥鱼!”

人们质疑:“哪有哪有?”

那鱼,那胖鱼出来混过,它这个举动存在过。

但……存在过,又怎样?

能推理证明出什么她想要的答案,让众人或者对方信服的答案?

有些事儿吧,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也是,意会是可能出偏差的,心照不宣四字毕竟是人间难得。

空气寂静良久,叶听不声不响地轻击着笔记本键盘,清脆的声响来回跃动在彼此耳畔。

女儿家,颜面尽失,只得从房里失魂落魄地退出。

舒轶在梦幻城堡一般的叶家庄园稀里糊涂地生活将近十年,在那一刻才将叶听父亲最初收养自己的初衷理明白。

原来从来没有什么好心收养。

叶家,只是因为亏欠,才愿意抚养一个外姓人长大。

老师不是教了吗,这世界上不会有免费的晚餐的。

也难怪,所谓上流人士,常评她是纯良小伢儿。

想来,真真在讽刺她无害又无知。

不当了不当了,这宠物,这小畜生,谁爱当谁当去。

一气之下,怒火攻心,十八岁的舒轶甩下信用卡,清了痕迹,迁了户口,誓与叶家庄园与叶听划上三八线,老死不相往来。好一个铁骨铮铮,吃多年软饭,长到成年有家不回的叶家二小姐。

叶家长公主清娥不知所以然,大骂:“再见这厮,非得撸起袖子,喊她一声小白眼狼,看她敢不敢应!”

南大这方,大一小学妹揉揉鼻子,喷嚏打得接二连三。

淋雪,发烧,死活不吃药,迷糊赖在寝室硬板床上,大睡两周。

尘归尘,土归土,过往恩怨,不追不计,不亏不欠。

三年后,CBD写字楼的落地窗外,城市里银白的灯光星星点点。

舒轶处理完琐碎的审计工作,望了眼格子间外闪动的夜景,以放空一日疲倦。

伸伸懒腰,垂眸之余,她瞥见那份从神秘文件袋中取出的房产赠与合同。

合同上头,签署着的叶听二字,令她那疲惫的神思,不得不恍惚地被牵引回三年前那场荒谬的剧情之中。

夜里八点整,江凌路地铁站,人流量与晚高峰时分相提并论,不相上下。

在事务所实习的舒轶,被前辈左右拉扯干杂活一日,身心俱疲,两眼呆滞地跟随着人流行进。

迈进地铁车厢内,女儿家却猛一提神,眼疾手快地抢了个位置坐下。

托特包中,那份裹挟着久违名字的房产赠与合同躺在里头。

她深吸一口气,以指腹抚触纸张边缘,提醒自己,这一切,是真的……

这回,是有法律效力的证据给大家伙儿看。

“瞧吧,人送我的,在人心里我不一样,你们不信也得信。”

“什么,你说是送宠物的,送小畜生的?好吧,权当我上句话没说过。”

叶听,那个不曾再唤出口的名字,明晃晃地出现在手里这份房产赠与合同里头。

安州城远近闻名的神童叶听,十二岁被南大计算机专业录取,十九时硕士证书还未到手,互联网大厂已开超高薪将其挖走。

也就是说,大伙儿开始收拾行李上大学时,叶听这货已经准备工作淘金。

话说回今日,这叶听吧,无缘无故想送她房子?

两千万的江景大平层,诱人无比,也同时令舒轶百思不得其解于这三年多不曾联络半句的旧友,缘何忽然之间又冒了出来。

难不成,如今身为万引大厂合伙人的他,钱多到没处用,因此善心大发给每个朋友分房子?

掐指一算,他,才二十六周岁。

这操作,物理伤害性不大,智力侮辱性却极强!

舒轶再次提提神回归三维现实,是在迈出南大地铁站A出口,见着那扑天袭来的鹅毛大雪之时。

冰冷刺骨一丝丝浸入骨髓,微怔在原地良久的她才惊觉不应再踟躇不前,就忙将扎着马尾的头绳松开,散落下柔顺亮泽的浓密长发。

长发左右顺至胸前,再戴上暖乎乎的毛绒鹅黄圆帽以及棉白口罩,双手躲入雪山印花的冬衣口袋,憨态可掬。

最后,她一鼓作气冲进寒夜之中,与之共情。

往前直行两百米,再左拐,顺着南大操场外延的马路走至尽头,才能抵达学生公寓。

这是舒轶自大四实习以来的归寝必经之路,今晚也不例外,只是大雪纷扬,只是前方的路灯下意外杵着一人。

那厮着一身黑衣,撑着把大伞,上方是扑天袭来的白色,在黄灿的路灯光下洋洒飘落。

先不论安全隐患方面,就这夜空漆色飘雪,孤寂身影沉思在马路牙子边的唯美画面,舒轶还挺想用手机咔嚓下来,留作缅怀。

不过,眼前的棘手是,原先回程时空荡荡的马路,今日却有不同寻常。

她眯着三十米外六亲不认人畜不分的近视眼,透过视野中的密麻白色阻碍,想努力看清前方之物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舒轶的心狂跳,蠕动着手,紧张地探进包里寻找眼镜和防狼喷雾。

防狼喷雾左右摸索不着,她才意识到今晨起迟走得急,忘了带。

眼镜带了,掏出戴上,一探,是他,还好是他。

是漂亮的叶听啊,是封印在她记忆深处里,积了厚灰的叶听啊,是她打从心底,不想再有所交集的叶听啊。

她认了怂,准备绕个远道,这刚转身想往回撤,就听身后之人出声唤她。

印象中,叶听从不叫她舒轶名字,向来是唤她的乳名阳阳。

舒轶凝神向那人望去,凉丝丝的晶状物躺落在她的纤长睫毛上,亲吻,化水,滑落。自然,不被放过的,还有那渐为湿泠的冬衣大毛领,还有装着沉沉笔记本电脑的大托特包沿边。

黑色圆伞越过一盏盏散着明光的路灯,雪地里咯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三十米,二十米,五米……

舒轶躲在棉衣大口袋里的两只小手,随距离的拉扯,握住,攥紧,发汗。

终了,那伞越过她的发梢,伞下之人遮掩住她眼前的路灯光线。

雪似乎停了,周边暗色涌动,她却寒了眼中不多的热情,漠声唤道:“哥哥……”

“是我。”对方的回应如清水般,无味,寡淡。

她曾遐想过,倘若再一次邂逅叶听会是何种场景,以怎样的心态,第一句寒暄该说什么……

只从未预料,新的故事,又会是在一场大雪纷飞之中开篇。

她含泪却不失态:“好久不见。”

第二章 叶家有小女(2)

一年有四季,春夏秋冬又细分着风霜雨雪。

有孩童曾和舒轶说:“下雨,是因为一朵乌云与一朵白云结了婚,办喜事,在给我们发糖吃哩。”

孩童嘟嘟囔囔,望着白茫茫的积雪,得不出个答案。

身后有个十五岁的清冷少年,依葫芦画瓢,回答:“下雪,是两云朵,寻常日子过久了,发觉彼此不合适,分开前向吃过糖的人宣告,嘿,我们散了,大伙儿也散了吧。”

叶家父亲和母亲离了婚,叶听乐得在叶家庄园前开垦了一片土地,种下蓄谋已久的各色月季。

待到花开时,喜庆、富贵!

舒轶下学回来后,他眉梢带笑,第一句话就是:“离得好。”

舒轶干涩地眨巴着圆眼,嗬地哭了出来:“哥哥,你别这样。”

叶家爷爷自二儿子儿媳车祸去世,便身子欠佳,于美帝求医。叶家父亲再不用受爷爷管束,破罐子破摔,索性搬了出去,投奔不知是三儿还是四儿的怀抱。

众所周知,他在外面,也有家,只是不知那女人的姓名,也不知到底有几个家。

叶家母亲心灰意冷,飞至美帝投奔大儿子叶绍,再没回来。

叶听的反应是,没什么反应。

他自顾自上着大学,每天回到家,摆弄庄园前头的花花草草。

这偌大的房子,住着四个小屁孩罢了。如此晃荡多年,在舒轶看来是这般冷清,而在叶听所见,却是干净。

说回,安州,不怎欢喜下雪的。

但每次下雪,总是巧妙绝伦,应时应景。

比如说,当初我们女儿家和叶听诀别时下雪,重逢,亦是。

叶听问她:“你好吗?”

寝室楼的廊下,无风雪,稍暖。

舒轶颓然耷拉下脑袋,她没曾想,叶听会在自己毫无心理准备的时候出现,如何应对,她是真不知,那就以不变应万变!

“抬头。”叶听还是原先那般,说起话来不紧不慢,温和且坚定。

舒轶鼓起腮帮子,心底呵了一声,不似从前听话。

“阳阳果然是翅膀硬了。”叶听语气稍重。

十年如长兄般训导的点滴,已然于潜移默化间让舒轶对叶听语气转变莫名畏惧。

舒轶无可奈何,咬牙切齿地下巴一提,呆呆将头抬至六十度以上,强行体会着叶听眼中的平静无波。

叶听,发丝亮泽如故,仍是自少年时就留着的微中分自然碎盖,眉目秀丽,治愈到极致的桃花眼透澈干净,眼尾微翘,许是天冷略微泛红。

从前的清俊白皙少年走在路上,总显得与寻常人存着次元壁一般格格不入,而迎面走来的路人都爱有意无意地瞧上一眼他那张如谪仙般的面容。

时隔多年,他淡泊气质之中,经岁月沉淀更添了几分温文尔雅,即使戴着口罩,掩了半面绝色,也迫人窒息。

哎,道得委婉,废话连篇,直接称之为这是个惊天动地的大帅哥,不是更言简意赅吗?

舒轶注视叶听的眼神由呆滞转而炙热。

随后,她清醒,冷漠:“找我有事?”

“没事就不能找你了?”叶听平和反问。

舒轶嘴角不屑一勾:“我不信,没事儿工作狂能找我?”

“阳阳,你好吗?”叶听重复问题。

舒轶不由失笑:“都挺好。”

“房子去看过了?”叶听顺势问她。

“没呢,问题是,你为啥送我房子?”

“你快毕业了。一如既往,我应该送你一份礼物。”

舒轶抿抿嘴,大叹可惜,原来不是叶家父亲的歉疚补偿,也不是个坑,只是叶听给自己的毕业礼物。

那要不要接收那么贵重的礼物呢,真令人为难。

周边零零散散的学生正盯着叶听看,就怕大伙儿已经认出这位知名校友了。

舒轶抽搐嘴角,同时极其庆幸自己未雨绸缪般裹得严严实实。

现在这副臃肿模样,恐怕也只能被叶听这样相熟之人才能认出吧。

叶听轻笑着:“你的大学生活似乎过得不错?”

“挂过科,兼过职,谈过恋爱,逃过课,现在在实习。”舒轶如实回应,却不得对方反馈。

她不抬头,也不低头,视线刚好落在不远处的路灯下。

白色仍是纷扬,再转头看向叶听时,舒轶这回才细看穿衣搭配,发现他里头穿着一身立体裁剪西装,领口处白色衬衫显露,外头又套了一件极简风的长款大衣。

她跟在叶听身后多年,受过关于奢品方面的知识熏陶,认出这是件高奢成衣。

我累死累活干上一年都买不起人家的一件衣服。

舒轶短短叹了一气,无奈:“又下雪了。”

舒轶蹙着细眉问他:“你不意外?”

“刚才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看过天气预报。”

“所以,你啥时候来学校的?”

“到的时候也已经七点了。”

舒轶想着刚才看手机,显示时间为9点15分。

叶听是在冷风里等了两小时?

其实,她想说一些温暖关怀的话语,但话到嘴边,却又生生憋了回去。

现在的自己,好似并没有什么身份去说些太过贴心窝的话了。

舒轶长长吁气,对着叶听淡淡一笑,心平气和:“我到了,你也回去吧,家里等着的人该担心了。”

“没人等我。”叶听自嘲地笑着,道了声再见后便转身离去。

哥们当我们这儿没通网吗?

南大的学生谁不晓得你有个优雅大方的顶级名媛女友?

舒轶发愣,盯着叶听渐行渐远的背影,心里亦是明白得很,他们两人再回不到原先心无芥蒂的模样了。

她对叶家父亲的怨念早已消解,毕竟舅舅亲口告知她了,她亲爸是自愿离开这个美好世界的,倘若自己再去与叶家父亲计较,岂不是辜负了已故当事人的本意。

至于母亲,则是为了逝去的爱人义无反顾地从高处一跃而下,留了小小的她一人在这世间苟延残喘。

关于父母的事儿,根本难以去怪罪叶家啊。

对叶听当年的恶语伤人,舒轶却是一直耿耿于怀,记恨在心。

那份不满,从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而有所消解过。

或许是因为太过在意一份感情,当双方关系出现裂痕,而这问题从未得到妥善解决时,积攒在心的怨气便只会越来越浓重。

嗔怪的同时,舒轶倒是会自我反省。

这叶听吧,其实并未真做错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他只是不欢喜自己罢了。

而她对叶听心存怨念多年,纯粹是局气小,心胸狭隘。

舒轶走上寝室楼楼梯时,透过楼梯间的窗户,见着了夜色之中成片成片的羽毛纷纷扬扬落下,在路灯的光照下显得更是来意匆匆。

不远处那个欣长的身影越发模糊,舒轶心中泛起几丝不舍,紧皱的眉头渐为舒展,对尘封在心底的不快过往也稍有释然起来。

分别最初失眠,辗转反侧,她的眼前时不时会闪现过往画面。

那些美好到无以复加,且再不能重蹈的过往,她称之为思念。

遥想,九岁初到叶家,那姓叶的一大家子其热融融食着午餐,欢声笑语,好羡慕。

十一岁,与那清高二少磨合不顺,自甘放弃,正和家里小朋友斗地主,谁知二少腾腾下楼,命令一般:“去写功课。”

“做好了,哥哥要不加入我们,咱组双扣。”

要是能乘着叮当猫的时光机穿越回去,将那些画面拍摄,又得,多稀罕。

问题是,这世界,还没有能人发明时光机。

现实生活怎么和二次元相提并论?

“如果放不下,就去见他,那时候你会有答案。”

友人曾在北山路金灿灿的梧桐树下,这般劝她。

她没心没肺:“时间最终会带走一切,重要的,不重要的。”

一年的懵懂欢喜,又哪里会抵得过一千多个日日夜夜的为生计忙碌奔波,一路披荆斩棘。

能冷却的都不算真心热爱,可释然的也称不上刻骨铭心之说。

叶听抵得上一个好字,当初闹剧是她妄念而已。

学生村的灌木丛被落雪盖起一层薄薄的银霜。

舒轶回神心想,明日怕是得早些起床了,毕竟雪地上,得一步步慢慢地走。

下雨常有,下雪却不,是否能说明,人们还是更盼着些团团圆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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