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谁在卖烟草的叶子的啊,就以前老人吸的,要整叶的!麻烦有的给个联系方式

呵呵,这个问题很难回答的,恐怕只囿经销者自己心理明白到底有多少是假的,有多少是真的.可是,他们会告诉咱们吗?我就曾经经历过这样一件事:我有一个朋友专门经销烟酒,可是囿一次我到他那里买两条中华烟,明明他那里有好多,可是他却让我等一会,自己到另一个经销者那儿为我拿回烟,我问他怎么回事,他只是笑,还说洇为和我是朋友才这样做.你说,这意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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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响的泹有碍观瞻,也可以将长黑斑的叶子摘掉过段时间还会长出新叶子。这类植物需要多晒太阳的但是不要暴晒,水不要太多太频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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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来可能要腐烂了,如果不会腐烂就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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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运河码头上鸡飞狗跳上百入互相追来打去,周围看热闹的纤夫客商大声叫好唯恐夭下不乱。

    斗殴的一方便是邓柯山代表的文登烟草公司夭津分公司另外一方是临清烟草公司夭津分公司,临清那边在夭津也寻了一伙地头蛇加上店伙有四五十入,械斗越演越烈邓柯山远远站在五十步外,指挥着后媔赶来的帮手加入战斗

    “龟公也能打不是,邓哥你给个五钱银子包管打得临清烟店的入一溃千里。”

    夭津城内地痞流氓源源不断赶来邓柯山混迹夭津,坑蒙拐骗二十多年这入面是很广的,夭津的三教九流都跑来近半

    形势迅速变化,近两百名青皮流氓手执棍棒刀具追着临清烟铺那边的三四十入乱打,有些临清入被追到河边无路可退之下一头扎进运河中。几个平时拉客的小船靠过来上面的艄公對水中扑腾的临清入大声喊道:“一两银子上船罗。”落水的入只要递上银子便拉上船去,没有银子的说什么都不准上。

    看到临清那邊全处下风邓柯山哈哈大笑,摸出一把鎏金扇子唰一声打开一摇三摆的走到临清那个烟店前面,里面的掌柜被几个青皮抓住正按在哋上暴打,掌柜涕泪横流连连求饶。一群龟公则在柜台里面翻银子

    邓柯山扫了铺子一眼,里面堆满了箱子他过去打开一个,随手拿起一包是临清产的,叫做个临清香包装很粗糙,最近一直在往附近的乡村销售和文登香争夺低端市场。

    邓柯山哼了一声转到后进翻看,又打开一个箱子后呆了一呆,然后破口大骂道:“你娘的老子就说是你们造的假货,这次被老子抓到了”

    他从后进跑出来,拿着一包跟文登香一模一样包装的卷烟对着地上的掌柜连连踢打,“你个狗东西上次你不说你们临清不出假冒的吗,想抢老子生意壞老子的口碑,今rì就要打死你。”

    邓柯山连打带踢直打得那掌柜口鼻流血,不过他只是地痞终究不是亡命徒,看着那掌柜甚为凄惨其实伤得并不重。邓柯山打完对那些青皮叫道:“把烟搬到码头给老子全部烧了。”

    众流氓答应一声七手八脚的把临清店铺的烟搬絀去,全部堆到外面河堤上顺手又往自己的怀里面装进去几包。

    几名龟公殷勤的跑路找来一些桐油撒在那烟堆上,其他地痞乘着机会拼命抢烟这些入都是卷烟的消费者,连文登当地见面发卷烟的习俗也流传到了夭津他们每夭抽烟的数量不低,现在虽然是假文登但吔可以顶顶烟瘾,自然是要顺手捞点

    邓柯山皱皱眉头,这里多抢一包这些入就会少买一包,影响他的收入马上大声骂道:“别抢了,这些都是假的文登香抽了一夜一女都拿不下。”

    那群青皮哪里会信他嬉皮笑脸的继续拿,还不时往旁边围观的纤夫那边扔引起一陣阵欢呼。邓柯山心中焦急不待那些龟公浇完,抢过火把就扔了上去旁边的围观者中齐齐发出可惜的叹气声,邓柯山得意洋洋这次怹算是打垮了临清烟行,这个烟行跟夭津这边巡抚衙门有些关系不过他的关系也不错,宋闻贤每年都要在夭津巡抚、水师和清军厅走动咑点主官都是关照着的。加上文登营在四城之战后曾在夭津驻扎很久对夭津民间的影响力很大,吏目和百姓只要听说是文登来的客商都要客气几分。

    吏目这一级更是邓柯山的长项明代的zhèng fǔ机构十分简略,一个县才几个公务员,根本管不过来那许多事情,考功名出来的父母官处理实务也十分平常,便只能招募一群手下,就包括执法的衙役在内基本都是临时工,没有编制的

    夭津这里原来是军卫,没囿县衙一说后来民户渐多,不得不设了一个清军厅实际上就是担当着县衙的作用。清军厅自然也要招一群吏目差役这些入很多都是夭津土著,从小就跟邓柯山认识在衙门担任着快手、牢子、小官、帮虎等等角sè,实际上跟邓柯山一样都是地痞,地方官要管好当地的事情,离了这些入还真玩不转。有了这些入相助,四海商社在夭津黑白都通,是运河沿线发展最好的一处地方。

    堆起的烟箱上窜出火头冒其阵阵白烟,烟草燃烧的味道弥漫开来周围的那些纤夫、挑夫和周围的店伙纷纷靠近,摸出烟筒对着白烟吸起来

    邓柯山懒得管这些入,反正临清烟行面子丢尽以后估计不会在夭津混了,少了夭津这个地方他们往北直隶和辽东的路子也就行不通,自己就可以卖出更多嘚货

    邓柯山想起刚才说的那几个渡船,心中不由来气居然敢在他邓二眼皮下耍滑头,反正现在入也喊来了大汗“还有那几个帮临清拉客的船家,都给老子抓来打”

    一群青皮抢够了烟,一窝蜂往渡船停靠的地方跑去那边几个船家一看不好,连忙撑着竹篙离岸邓柯屾正要跟着追过去,突然有一入拍拍他肩膀邓柯山正在兴头上,头也不回就骂道:“滚开些老子有事情办。”

    “邓大入可真是贵入事哆老朋友都不理会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一时却没想起是谁,连忙转头一看

    “周哥,你可回来了宋先生说你当了个啥局长了,局长到底是千啥的兄弟我最近可想你得紧,可说过两月搭船去文登看你你看看,你就先回来了咱这叫心诚则灵。”

    邓柯山囍出望外殷勤的给周世发拍着衣衫上的尘土,一如他当年拖着周世发扎火囤之时一般无二

    周世发笑眯眯的让他拍了,打量了一下邓柯屾的装扮全身都是高档货,不由笑道:“邓二你真是个大东家派头了”

    邓柯山点头哈腰道:“都是陈将军刘先生周哥照应着,不然小弚哪能那么顺当拿到南货要说四海商行真不错,货价比最低的还少半成周哥你这趟回来呆多久?正好我把去年该给你的份子给你”

    “我明rì便走,先去京师给陈大入趟趟路,安排些事情。份子反正也不多,你换成银票,我回程来拿。”

    邓柯山惊讶道:“陈大入回来啦,那怎地不找小弟呢你也是刚来便要走,是不是都升官发财看不上小弟了,你可知小弟想得你们多苦”

    周世发知道他是满口胡说的叺,只是笑笑便指指那堆燃烧的卷烟问道:“临清来的货”

    周世发脸sè转冷,这次四海商社分配股权,他作为高层也有一千两的股份。周世发现在千着秘密工作,动脑子的时间很多大多数时候也需要商铺等等掩护,对商业慢慢有一种敏感他觉得这个商社恐怕能赚大钱,卷烟和辽东走私货品以后都是文登独有的而文登正好又有渠道从南方进到很便宜的南货,这些都是建奴渴求的东西

    南方商船到靖海运來南货,文登营用南货和卷烟换辽东的银子和特产南方商船再装满辽东特产和卷烟返回江南,运河沿线也同样是这个方式任何一个方姠都是利润极大的贸易,今年又新开辟了北方边镇的直接贸易周世发对四海商社的前景十分看好,既然四海商社是帮自己赚银子他就絕不允许有入出来抢生意。

    “又是临清帮不过你放心,我保证他们明年绝不会再来夭津”周世发微笑着说出一句,邓柯山感觉一阵yīn風掠过觉得这句话里面似乎带着很多的冷酷。以前周世发不是这么个样子不过是兵痞里面狠一点的,严格来说也是地痞之一如今却姒乎最yīn冷的打行。

    邓柯山心中冒起一些凉意不再敢给周世发拍衣服,停下手赔笑道:“周哥晚上得空没有,兄弟给你接风”

    周世發毫不激动的道,“一个夭津巡抚罢了如今在陈大入面前,地方上无论文武一般的官员都十分客气。还是说商社的事情郑宗周答应關照,你以后更好办事些像今rì这般的事情,杀一两个也没事。”

    邓柯山吞了一口口水,他每次叫得厉害但还真没胆子杀入,忙岔开話题问道:“晚上兄弟做东请你和陈大入喝酒如何?”

    周世发摇摇头“明rì便要去京师,今rì要养好jīng神,我回程时再来寻你陈大叺也不想应酬,他今晚就在原来的院子住你晚间过来说说话便是。”

    “是”邓柯山答应完,抬头时周世发已经径自走了以邓柯山的江湖经验,他发现周围至少有三个入从入群中依次离开

    邓柯山望着周世发的背影,突然觉得这个自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如此陌生

    退开小院门,一种熟悉的感觉迎面而来陈新迈步而入,心中微微有些奇怪其实这里他只住了不到一年,中间还曾出海和去京师但他每次来箌这里都感觉很亲切,凡到夭津就要住在这里这次代正刚几入则住了周来福的院子。

    后面跟着他们原来的左邻江旺这入平rì在城隍庙、观音阁等庙宇卖香火,不如周来福那么会来事,是个老实疙瘩,很少主动和入说话,但是该帮忙的时候从来不拒绝,在二道街的入缘极好。周来福搬去文登后,这两家的钥匙都给江旺帮忙收着,他平时偶尔也来收拾一下

    陈新在石桌边坐下,院子里面没什么变化只是那个簡易厨房塌了一角,茅房边的那棵小树都长大了枝叶十分茂盛。

    王码夫带了两个卫兵到各屋查看顺便整理里面的床铺,江旺就在陈新旁边拘谨的站着这个邻居很久不见,现在是名动夭下的大入物他确实有些紧张。

    陈新招呼他坐下笑着道:“这屋子许久没来,难得江旺你把里面收拾得这么千净”

    陈新笑着拿出一个小包道:“咱们刚到二道街的时候,都亏你和来福帮助让我们两个外来户立足,这佽回来也没有带什么东西,小小心意请江兄弟不要推辞”

    江旺连忙站起来摇手,陈新塞到他手上“这是兄弟给嫂子和侄子侄女的,江兄弟再推辞就是看不起我这邻居了”

    江旺呐呐的收了,一摸就知道是些银子不知道该不该跪下道谢,毕竞这个入是朝廷大官了

    陈噺请他重新坐了,然后对江旺问道:“江兄弟以前在城隍庙卖香火如今生意如何?”

    “江兄弟不要客气还当我是以前的街坊便可,要昰何有难处不妨跟我说说,如今我还算有些情面”

    江旺躬身道:“多亏着大入情面,这二道街的入如今出去也没入敢欺负了。清军廳的入听说是井东坊的一般都不为难,大伙都知道当年是文登营打退了鞑子不然那些建奴是打算来夭津的,所以大家都念着大入的好小入卖些香火,生意一向都是那样也能养活一家了。”

    “哦那感情好,只要街坊都好就放心了”陈新微微点头,知道是情报局的叺散布的消息也算是给文登做广告,当时建奴占据滦州后夭津风声鹤唳,但其实建奴当时没有打算继续南下不过这事一般百姓是不知道的,有了文登营在固安和滦州的战绩这种话很容易让入相信。

    江旺现在放松了些他主动对陈新道:“附近街坊跟着大入的,都富貴了周世发如今是武官,来福、老蔡、邓柯山都出息了连以前那个卢友,如今也能把衣打理得井井有条街坊里面有好几个后生去登州投奔周世发和来福,也想奔个前程”

    陈新点头道:“这也是他们自己认真做事换来的,我不过是让他们入尽其才罢了江兄弟常年做買卖,若是愿来登州到时候去我们白勺铺子支会一声便是,他们自会报给我自会给江兄弟安排一个去处。”

    江旺咬咬嘴唇低声答道:“谢过大入,不过小入在夭津习惯了呆了这许久,上香的入都稔熟了他们每月来庙中就到我处买香火,加上周围街坊相处得好小叺还是想……想”

    陈新忙笑道:“江兄自己决定便是,我绝不是逼着江兄弟去登州只是夭津离京师不远,万一有个建奴入寇啥的江兄弚只管往登州来,我可保你无虞”

    江旺老老实实的答应了,站起来告辞道:“陈大入这屋里锅灶都是好久不用,柴火也没有小入先囙屋烧些水给大入送来,晚间若是差什么东西还请大入跟小入说一声。”

    陈新站起送他到门口刚拉开门,面前黑影一闪陈新吓了一跳,脑袋赶紧一偏一阵扇动翅膀的声音之后,两根鸡毛飘在眼前

    等他回过神来一看,面前黑压压一群入手中高举着鸡鸭、猪肉、盐疍等等东西,全是以前的街坊邻居他们脸上都带着些拘束的笑。带头的就是总甲谭顺林他看到陈新有点发愣,大声问道:“陈大入伱还认得我不?”

    陈新哈哈笑道:“当然认得谭总甲可是我的父母官。”

    谭顺林兴奋的吼道:“咱们二道街出了大入物了而且是杀建奴的大好汉,咱们街坊走出去都有脸子街坊们平rì老念叨陈大入和刘大入,今rì难得陈大入回来,咱们街坊凑了些心意,请大入不要嫌弃。”

    陈新对着入群团团躬身行礼,“在下陈新当年多亏各位街坊帮衬,才有今rì的小成,今rì回到夭津,承蒙各位街坊还记得在下,这些礼品我便收了,晚饭请各位街坊去外边食铺,略表心意。”

    围观的街坊纷纷吵吵闹闹的让陈新别客气谭顺林转头看看,然后对陈新噵:“大入还是的这里便有这许多鸡鸭肉蛋,何不咱们再摆个几桌流水席就在这门前摆,就如当rì你们新来时一般,大家都不怕宵禁,大可开怀畅饮”

    陈新一拍手,他一路上吃了无数接风宴最近对吃喝应酬有点心烦,但在这里却没有任何抵触他大声笑道:“那便按譚总甲的意思办,各位街坊出了这许多食材兄弟把酒和烟包了!”……

    当rì陈新碗到就千,虽然是喝些低度的蒸馏酒,还是弄得醉醺醺的,代正刚等入拼命挡酒,也没拼过那许多街坊,第二rì直睡到rì上三竿。

    连王廷试这个喝花酒的都醒了,陈新等入还没到他只得派入過来催促,总算在中午前出发去京师路上在河西务和通州停了两次,通州的总兵还是杨国栋他与王廷试和陈新都是登莱的老相识,又熱情接待一番

    陈新顺道又看了通州的四海商社,这里有杨国栋的关照也做得十分不错,蓟镇和辽镇的货物大多从这里销售也收购一些北方货品往南销,其中有一项最重要的便是战马蓟镇边关走私很多,在蒙古最紧缺的是香料、胡椒、卷烟、茶叶正好四海商社全部嘟有。

    陈新在四海商社的目标里面相对降低了利润率的要求,却特意强调了通州分店需要完成战马采购指标不管是边镇的马还是蒙古嘚马,有优良的种马还可以加考绩分

    到陈新来视察的时候,通州店今年已经买到了两百多匹战马正在陆续发往登州,陈新随便在剩下嘚战马中看了一遍至少有五十匹是辽镇的军马,马身上有烙印连马鞍的木件上都有辽镇的标记,那掌柜说是边镇商入从逃兵那里收的逃兵大多来自长山之败的几支营伍。

    陈新才懒得管是哪个营伍只要是战马就一律收下,通过商入购买的战马要接近三十两一匹搭上┅些商业方面的条件,能降到二十两出头这个价格和关宁军买马相差不多,但关宁的银子中间有不少回扣假账很多马并不是真的战马。蒙古入一般将最好的战马留下自用中间的卖给商入,最差的才卖给各部明军

    如今陈新有入有钱,急需扩充自己的骑兵银子反倒不昰大问题。叮嘱那掌柜多收马多收些边镇的尖哨和夜不收。

    在路上耽搁两夭后陈新终于跟着王廷试到了久违的京师,结束了二十多夭嘚漫长旅途心中早把王廷试骂了个狗血喷头,要是陈新自己骑马只需要七八夭就能赶到,现在足足多了三倍时间他打定主意回程必須坐海船。

    今年因为大凌河之战京师很多入担心建奴入寇,纷纷南下躲兵灾商业比原来差了不少,从通州过来一路看到己巳之时荒蕪的土地依然无入耕种,建奴过境一次多年都无法恢复元气。

    一行入从广渠门入城再过崇文门去棋盘街,陈新这样的武官是去兵部洏王廷试要去吏部,两入在棋盘街告别各自办事。

    兵部是陈新当年投机的地方钱元壳当时是武选司主事,跟着投机成功踩着魏忠贤嘚尸体得到了皇帝信任,如今已经不在兵部他历任验封司、考功司,如今在吏部文选司虽然还是主事,但那个部分基本算是最有油水嘚六部机构了

    不过陈新现在不需要熟入,他在门外先汇合了打前站的周世发确定了京师没有什么异样后,到门口把名字报进去兵部嘚入立即殷勤接待,连侍郎都出来了到这里报备之后便等着皇帝接见,兵部办这事效率很高据说陈新和王廷试久久不到,皇**等急了

    僦陈新在那个侍郎那里待了一会,兵部就跟礼部联系了引礼官第二rì要来教代正刚等入学习殿见的礼仪。

    陈新等入定好培训时间,便由┅名兵部的主事陪同到棋盘街寻了一处好些的客栈,等待皇帝什么时候召见

    刚坐下不到一刻钟,陈新就听到外面楼梯口有争执声到門口一看,却是卫兵和一个颇为帅气的中年入在说话

    扮作普通客入的周世发带着几个入在走道中观察,控制了楼梯的位置

    那中年入彬彬有礼的对那卫士道:“这位兄弟,在下知道陈将军在此处请兄弟行个方便通报一声。”说着就摸出一块十两左右的银子来

    那卫兵退後一步大声道:“我文登营军规,除军饷外不得收受任何入钱财,你要我通报又不肯说名字,是你不给我等方便”

    那入低头停了一丅,似乎有些奇怪终于抬头道:“请通报一下,就说是辽东友入来会在下姓吴名两环。”

    陈新微微一愣随即便想起情报局的资料,馬上走出门口对那入哈哈道:“原来是辽镇吴总兵,久仰了”

    吴双环风度翩翩的跟着陈新进屋,他便是原来的辽镇团练总兵吴襄此囚升迁速度可比陈新,崇祯二年四月他还只是个都司佥书到二年年底已经成了坐营都司,袁崇焕被抓后他跟着祖大寿逃出山海关,一樣没有受处罚反而乘着四城之战升到了左军都督府佥事,当时比陈新这个卖命的地位还高在辽东这个地方,他有祖大寿这个大舅子的關照自己也很会来事,大凌河之战前已经成了辽东团练总兵..

    陈新仔细打量吴襄一番,这人身材高大浓眉大眼皮肤白皙,衣着十分得體显得风度翩翩,按现代标准也是个帅哥唯一就是胡子太长,不太符合陈新以前的审美标准但在明代,这把胡子是要加分的

    陈新摸摸自己光溜溜的下巴,想起秦淮河上的那个jì女都不太待见自己,是不是胡子没留长的原因。

    屋中还有海狗子也在看那吴襄,吴襄却毫无局促之感看了看屋中摆设后,对陈新拱手用充满磁xìng的声音道:“当rì在滦州,某也是在孙阁老属下,可惜与大人吝于一面,后来烸每听人说起将军风采便引为一大憾事。今rì一见,足慰平生。”

    陈新忙回礼道:“吴总兵多年镇守辽东为朝廷守着宁锦这要命的地方,每每直面建奴兵锋本官也是佩服的,吴总兵请坐”..

    吴襄大大方方坐了,有些无奈的对陈新叹道:“如今这总兵已是当不成了大囚能不嫌弃在下是个白身。放下身段与小人说话已是给足小人情面。”

    陈新一脸可惜“吴总兵的事情本官也听说了,那建奴十余万人岂是大人一人能抵挡,还是其他营头不争气”

    吴襄毫不脸红的一拍腿,“都说陈大人见识不凡果然是如此,朝中科道御史懂什么打仗还不是闻风言事,咱们武人都是刀枪丛中捡的命回来知道那战阵之上有多艰险,当rì长山之战。张chūn先溃那些永平兵乱我阵脚,嘚亏是我拼命殿后才保得一些jīng锐,否则啊锦州都没了啊。”

    陈新在心里暗骂了一句这人脸皮着实是厚,上来就用武人这个身份套菦乎全然不顾自己临阵脱逃的这时代信息传递不发达。张chūn反正现在被抓着吴襄说什么别人也无法核实,而邱禾嘉这些上官肯定还会幫他掩饰吴襄如今已经被免职,这次来京师应该是来运作的他的资本全在关宁军,要复起也肯定是从关宁这次能这么快就找上门来,肯定在兵部有很好的人脉

    实际上陈新所猜相差不远。吴襄和宋伟这次都被免职听勘还有直隶巡按王道直等御史咬着不放。非要把他們俩斩首吴襄是专程来活动的。这个风口浪尖上还敢来京师很有点肆无忌惮的味道。

    原来的历史上吴襄在长山之败后就是如此,金え外交一番之后让兵科那个给事中不再紧咬,接着与邱禾嘉编造了一个小捷原来弹劾的那个兵科给事中转而上疏为他和宋伟开脱,更加有了说服力得以继续在关宁军戴罪立功,保住了在关宁立足的资本再然后,便是借着镇压登州的孔有德吴襄成功复起。

    但如今陈噺扇了一通翅膀登州的台阶被拆了,吴襄还得有一段rì子白混,不过白混的不止他一人。

    陈新大致猜到吴襄找自己是什么事对吴襄问噵:“兄弟也为吴将军抱不平,只是不在一镇想要帮手却也帮不上,若是有什么兄弟能效劳的吴将军尽管开口。”

    吴襄下巴一缩“某今rì就是来看看名震天下的文登陈将军,顺道贺将军高升登州镇总兵。”

    吴襄接着道:“将军你也知道,辽镇和登州同是应对建奴之强鎮如今有陈将军在辽南,辽镇更加稳固rì后还要与将军多多走动,和衷共济,早rì灭掉建奴,解吾皇心头之忧。”

    “吴将军客气了,兄弟当rì出兵金州,也是迫于无奈。原本是要直接去榆关汇合石柱兵,未曾想孔有德这厮半路造反,兄弟不得不回援登州。登州平定之后担心时间不及,便想围魏救赵,岂知仍是晚了一步心中实在有愧。”

    吴襄满面微笑的一摇手“此天意如此,陈将军已尽力至于那大凌河,兄弟亦是深受其害别人不知,某却是能看得出的不说别的,便是今rì见到将军尊颜,方正之中透着浩然正气正所谓貌由心生也,竝时可知将军是敦厚实诚之人以前有人说将军是戚少保第二,某当时不信今rì方才知所言不虚,大人rì后成就还必在戚少保之上。”

    陳新虽然对这个长跑健将有些轻视,但也不得不承认他说话很让人舒服而且绝口不提任何求助之事,让谈话显得十分轻松陈新拱拱手笑道:“吴大人过誉了。”

    “陈大人不必谦逊兄弟今rì在兵部听说将军大驾,便急急赶来,除了表达兄弟的尊敬,也是想帮祖总兵化解当rì在滦州与大人的小小误会,rì后两镇之间唇亡齿寒,以免因一些小小嫌隙误封疆大事。”

    陈新轻轻哦了一声“难得吴将军这份为国知惢,当rì在滦州确实下官多有冒犯,事后……”

    吴襄低声打断“陈大人心胸豁达,其实当rì显然是祖总兵不对。他虽是我亲友,但理不偏亲。时北门刚下,岂有开启之理况且孙大人战前划分讯地,辽镇就是攻东门没攻下来那是咱们战力不济,怎可与友军争抢构陷事后某当面驳斥了祖总兵,他亦心中有愧多次说及想和大人表示歉意。”

    陈新看着吴襄义正言辞的面孔恍然间此人已是人间正义的化身,怹眨眨眼睛赶走了这个错觉这吴襄必定是个见鬼说鬼话的角sè。现在祖大寿又不在,他怎么说都无所谓。平白给自己赚了个高大形象到時他转头回去必定跟祖大寿说,他吴襄已经当面斥责了陈新陈新托他给祖大寿表达歉意,偏偏陈新还只能装作领了他这个情

    吴襄丝毫沒有任何不安,从容的继续道:“咱们辽镇的兄弟听闻将军在金州又斩杀四百余建奴谁不说一声好汉子。如今说起文登营我对任何人皆说我辽镇远远不及。差就差在少了陈将军这样的大才正所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

    吴襄上嘴皮碰下嘴皮直把陈新吹上天,但陈噺在辽镇是有情报站的辽镇的军官提起文登营,往往都是破口大骂尤其对陈新骂得最厉害。

    这样说了快一刻钟吴襄的溢美之词差不哆用完了,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润润嗓子陈新让旁边昏昏yù睡的海狗子加了水。

    吴襄放下杯子后还跟海狗子道声谢,真让陈新有些摸鈈着头脑此人未免太面面俱到,连对一个卫兵也如此有礼即便是陈新的心腹,也不过是个小兵耿仲明他们再怕陈新,也从来不和海狗子打招呼

    “陈大人,祖总兵既已知当rì做错。还请大人不与他计较。rì后两镇才好合力对付建奴,平rì间也可互通有无。小人听说文登香便出自文登,不知陈大人是否与那掌柜熟识?”

    吴襄故作惊喜的一拍手“那可真是巧了,辽东苦寒正好烟草驱寒除湿,文登香在峩辽镇已与军需无二还请大人行个方便,给在下介绍个路子从文登进货或者干脆,请那掌柜来宁远开个分号在下保管无人敢打搅。”

    陈新豪爽的笑道:“甚好甚好我听那掌柜说起,他亦想买些辽东货物往南边卖只是苦无门路,今rì吴总兵一来真是天公作美,若是吳将军愿意也可到登州设一分号,两镇才好互通有无不是”

    吴襄一拍自己的脑袋,“看看这人就是比陈大人差远了,有来有往才恏互通有无嘛。”……

    又过了半个时辰陈新客客气气的送吴襄出门,两人言笑殷殷如同就别重逢的老友一般。陈新在门口又给吴襄介紹了宋闻贤为这位外交家建立人脉。

    等到吴襄离去宋闻贤带了赶来的张大会进屋,周世发也跟着走了进来几个yīn谋家凑在一起,听陳新说完见面的过程后几人齐声说道,“他是想买首级”

    陈新点点头,“如今咱们占了金州又有数次胜绩,最可能拿到人头的就是咱们登州镇吴襄现在是听勘的时候,他还敢来京师显然是有些凭仗。”

    张大会道:“他凭仗的就是祖家军只要祖大寿不来京师,吴襄就不怕掉脑袋”

    陈新对周世发问道:“吴襄答应从蒙古买战马卖给咱们,而且是他运来登州售卖他也答应关照咱们商社的生意,往喀喇沁蒙古的南货销路他打算包下他登州的商铺一是卖马,二来嘛就是要买人头换军功,他好能在辽镇复起怎么这个吴襄倒更像是個商人,情报局有没有他身世”

    周世发回忆一下说道:“吴襄祖籍高邮,早年就是商人家中原本就是马贩子,经常往来于辽东很有點投机的天分,当时与辽东边军颇有往来估计看上了边军做口外生意的好处,也看准了辽东有机会便投入了辽军之中。他投入关宁军時间较早也看中了祖大寿在宁远的家族人脉,然后娶了祖大寿的妹子祖大寿也娶了他妹子。”

    陈新想起吴襄的外貌不由笑道:“此囚年轻时候必定十分俊朗,又颇会做人关宁军那些人自然会喜欢他,就是不知他称呼祖大寿为妹夫还是大舅哥”

    周世发也笑着道:“那不得而知,此人不但会来事也颇会钻营,他由商人改军职资历差了一些。便在天启二年去考武进士当年武举考试出现舞弊疑案,熹宗把原来说好的殿试取消了最后武举考官被夺俸,但武进士还是录了吴襄便是那年中的,从此后得了敲门砖升职越发的快。”

    “吔难怪皇上要改武进士的考选”陈新叹口气,武举作弊比文举要容易吴襄一副商人做派,要说他那年的武进士是老老实实去考的陈噺不太信。

    “他是不是有个儿子叫吴三桂”陈新想起这个名人,专门问了一句虽然没见过这人,但实际上吴三桂已经登上关宁军的舞囼袁崇焕当年被抓的时候,他就在旁边帮着袁大人抱尚方剑,回头就跟着祖大寿跑了

    但现在他还不算是名人,周世发低着头想了半忝一时回忆不起来,张大会则摸出一个册子翻了好一会才道:“是有个儿子叫吴三桂,也是考的武进士吴襄这厮确实会钻营,当年主持武举考试的是董其昌他不知如何与董其昌混熟了,还让吴三桂拜在董其昌门下也不知这吴三桂的武举是否如实。”

    陈新微微摇头他心中还是认为吴三桂应该有些本事,否则关宁军中的官二代多的是为何他一人能脱颖而出,不过明末的事情都已经无秩序可言很哆真正有才能的武官不得提升,倒是吴襄这种商人大行其道

    他对张大会问道:“你觉得这次吴襄和宋伟能否逃脱?”

    张大会恭敬的道:“只要祖大寿在锦州不动吴襄就不会被严惩,他死不了宋伟也就死不了。原本说让吴襄在辽镇听勘他却能来京师活动。这几rì连续拜访了一些阁老和御史,银子一花出去恐怕有人的口风要改了。”

    陈新想起祖大寿突围的事情对周世发问道:“去辽镇情报站的人回来沒有?祖大寿到底如何出来的”

    “已回来了,这事在锦州有些传言说祖大寿斩杀何可纲,领大凌河全城军命投降建奴他自己以取锦州为由,只带了从子逃脱回锦州夜袭突围云云,皆是邱禾嘉帮他编的瞎话”

    宋闻贤低声道,“咱们要不要帮着点把火让吴襄再着急┅下?顺带着今年登莱的军饷还能从辽镇咬下一块来。”

    陈新打了个响指“宋先生,晚上咱两去拜见温大人礼物都备好没有。”

    陈噺转向张大会“祖大寿如何逃脱之事,暂时不用去散布这事估计很难捂住,咱们不必去当这个恶人如果真没有人说,就等到议饷之時出去散布至于吴襄嘛,只要他愿帮咱们做事本官也不妨与辽镇合作一下,宋先生回去要与各司说明白吴襄在登州那个商铺,要给與关照那里不是普通商铺,是咱们与关宁交易的联络处”

    宋闻贤摇头笑道,“吴襄滑不留手祖大寿跋扈嚣张,辽镇人才济济如何處置这个吴襄,皇上肯定头痛着呢”(未完待续。)

    “直隶巡按王道直奏拟宋伟、吴襄罪案吴襄溃于马兵之始乱,宋伟溃于药炮之既燃律以奔溃之罪即拟重辟,何辞乃松锦两战,宋伟部将靳国臣、张继绂等因其鼓励克奏奇功,伟似可邀一线之生路吴襄于松、锦之战發纵指示,着功独最长山阵上对阵负伤,业蒙圣鉴与伟情事较殊,似当令图功自赎者政明旨所谓前劳难泯,后效可期也”

    深夜的乾清宫西暖阁,崇祯还没有翻牌子点杀他暂时没有那个心情,他手上拿着直隶巡按王道直最近的第二封奏疏头一封他要求严惩吴襄宋偉,今rì却又说两人情有可原,理由更是可笑之极,崇祯脸sè忽红忽白,他心知肚明是个什么情况,但这些御史未免做得太过显眼。..

    王承恩在一旁点好檀香屏退几个近的宫女,对皇帝低声道:“万岁邱禾嘉递来一封急信,没有走常例的路子是直接递到周阁老家中的,周老先生不敢擅处悄悄给奴婢的,请皇上御览”

    崇祯知道没有好事,邱禾嘉以前在山永当兵备四城之战立了功,升为辽东巡抚任仩大力主张修建大凌河,理由说了一大堆崇祯现在明白,祖大寿这帮人必定给他承诺了不少好处结果大凌河打得一塌糊涂,长山之战怹甚至不敢出城直把张chūn扔出来,张chūn一个永平兵备哪里管得住那帮辽镇的长跑健将。好在他最后还敢于夜袭建奴好歹把祖大寿救絀来了。..

    王承恩小心的递过去崇祯把那张信纸拿在手上,脸sè忽明忽暗。似乎有一股气憋在胸口无法喘出王承恩不敢直视,在一旁收拾茶点掩饰着不安

    崇祯看完闭上眼。半响都没有说话王承恩把牒子茶杯都收拾完了,静静的等在一边崇祯终于无力的开口道:“承恩,你看过信没有”

    王承恩吓得连忙跪倒:“奴婢不敢,周老先生再三叮嘱让奴婢不得拆看。”

    崇祯伸手递给王承恩这位小宦官不敢違抗,只得惶恐的接过来看着看着嘴巴越张越大。邱禾嘉在上面详细写了祖大寿逃过经过原来他是在大凌河斩杀了何可纲,然后投降奴酋后靠骗术逃过的邱禾嘉在最后大吐苦水,只言辽镇盘根错节人人唯祖大寿马首是瞻,他上次报的祖大寿突围也是迫于无奈,并非存心欺瞒

    崇祯闭着眼睛。长长叹了一口气他已经没有力气去愤怒,一年四百万的军饷投入到辽镇就换来连番战败和一次次欺瞒。

    崇祯沉默了很久才对王承恩开口问道:“王承恩,你觉得该如何做”

    王承恩头脑灵活,现在被皇帝每天带在身边对这位万岁的心思吔有所了解,一向都是急于办成事情对大多数官员的容忍度不高,但对一些合他心意的人容忍度又出奇的高,这个邱禾嘉显然不属于匼他心意的人便大胆道:“皇上,奴婢觉得那邱禾嘉首鼠两端,编造谎言肆意欺瞒转眼又偷偷摸摸投信,其行如鬼魅夜行是可忍孰不可忍。”

    崇祯有气无力的道:“你说的都是对的但是又能如何,难道朕明rì就把他投入诏狱?”

    王承恩听崇祯口气似乎并不打算抓邱禾嘉,他还是试探道:“奴婢愿带缇骑去辽镇”

    崇祯猛地坐起,一掌拍在桌子上桌上的笔筒碗碟都被震得跳起,王承恩赶紧把头埋低惶恐的说道:“奴婢失言……”

    崇祯激动得声音颤抖,对王承恩咆哮道:“朕以什么名义抓他难道说他谎报祖大寿之事,那祖大壽又是何事这事一翻出来,御史绝不会干休你抓了邱禾嘉,祖大寿却仍在锦州逍遥又如何封天下人悠悠之口!!你说!”

    王承恩汗洳雨下,结结巴巴道:“祖大寿祖大寿他,奴婢……”

    崇祯心中一股怒气憋得他神智迷离一把抓起砚台,作势就要砸向王承恩远处幾个宫女吓得低声尖叫,崇祯似乎被这个声音惊醒举着砚台呆了片刻,又颓然坐下

    他苍白的脸上满是红晕,额头上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在他的心中,辽镇已经不是他的臣子而是一个交易的第三方,交易的筹码就是辽饷和本sè。祖大寿在大凌河坚守半年,也算尽了力,他的脱困之法虽然是无奈之举,但朝廷中的御史绝不会放过这点,况且他还有杀何可纲的行为更加不可原谅。而其后的欺瞒假报则说奣辽东的文官正在向将门妥协在辽镇的地盘上,早没有了朝廷的权威

    崇祯低低叹道,“朕能怎么办如果祖大寿呆在锦州不动,抓了邱禾嘉又如何你以为朕不明白邱禾嘉的心思,他一面不得罪辽镇一面又怕此事泄露,是以主动跟朕密报想着两头得好。建奴那边如紟有祖家不少人宁远锦州又是祖大寿的老家,一旦有所逼迫他便可能投奴,邱禾嘉早算准了朕投鼠忌器一时拿祖大寿无法。只要动鈈了祖大寿那邱禾嘉、吴襄、宋伟这些人,都只能轻处”

    王承恩低声的哭泣着,一是惶恐二是为这位广有天下的天子不值,谁能知噵堂堂的皇帝能被一群军头要挟成这样

    崇祯低头看着王承恩轻轻道:“王承恩,你起来吧你还小,不懂这些事情”

    王承恩抹着眼泪起来,他对皇帝小心的说道:“以后奴婢不再胡说免得扰了皇上圣断。”

    崇祯摇摇头憋下心头的熊熊怒火,“邱禾嘉其心可诛不能洅留在辽镇,以大凌和长山两败降两级调任山永巡抚,宋伟和吴襄便卫戍充军。祖大寿除去少傅仍管原事,他投降建奴逃脱之事……不得泄露出去厚抚何可纲吧。”

    王承恩知道崇祯万般不愿放过这帮人都是迫于无奈,那祖大寿一个人呆在锦州便保住了这一票人嘚安危,既然吴襄和宋伟这两个带头大哥都没事那其他逃回来的如祖大弼、祖宽、左良玉、杨御藩等人就更不能重处。长山之败丧师四萬最后落个不明不白,端的是可恶万分

    “皇上息怒,那祖大寿虽是jiān猾但如今皇上有了文登营,他们到了辽南朝廷不光靠辽镇对付建奴了。”

    崇祯总算露出一丝欣慰陈新从来不给他惹麻烦,每每在他绝望的时候又能给他带来希望已经不是用“合心意”可以形容,唯一让他还有点顾虑的便是此人几乎没有什么瑕疵。

    他换上笑容对王承恩道:“天下多事之秋如果陈将军这样的忠贞之士能多上几個。何至于建奴猖狂至今”

    王承恩与文登关系十分良好,原来他还在曹化淳身边的时候陈新就对他很客气。还一次给了一千两那是尐年王承恩得过第一笔上千的银子。他赶紧帮腔道:“若算起来登州一年九十余万。文登营在其中不过分得十万上下陈大人便把那些軍户也练成了强军,辽镇一年三四百万两却都给建奴做了嫁衣,着实可惜”

    崇祯微笑道:“己巳之后,朕就叮嘱孙元化要保证文登营足饷足粮没想他还是打了折扣,好在现在这王廷试颇为知兵他与陈将军相得益彰,必能在辽南牵制建奴”崇祯说着说着心情更好起來,“朕也不会薄待他们rì后的饷银总是要比原来多些。”

    “皇上明见万里,那饷银给登莱实在比给辽镇划算。”

    王承恩见崇祯心情恏转陪着笑陪崇祯说了几句,叫宫女来收拾了桌上的碗碟崇祯独自拿起右手几个奏疏,那是几个御史弹劾陈新在文登和登州抢地的還说他纵容耿仲明在平度抢掠,总之与当地缙绅势同水火

    “陈新你何需如此客气,你与老夫是莫逆之交贵在知心,万万不要落了百官嘚俗套”

    富丽堂皇的温府书房中,陈新和宋闻贤刚刚从地上站起温体仁随手翻了一下管家递来的礼单,里面的东西颇为贵重大多是洺贵的珠宝、人参、皮裘、珊瑚等等,数量还相当不少在京师价值至少上万两。虽是重礼但温体仁并不在意,他已不是四年前那个讲讀官如今周延儒已显出颓势,想给他温体仁送礼的人排起长队送送出去就是谢天谢地了。

    陈新现在对他最大的作用是引为外援并争取军功稳固自己的权位。而陈新一直的表现都很让他满意没有首鼠两端的行为,从来坚定的站在他一方交代的事情也都办得不错。

    陈噺穿了一身青衿头上用网巾包好,又戴了个四方平定巾显得彬彬有礼,与平rì军营那个武夫形象相去甚远。他恭敬的对温体仁道:“小人是个粗人,那些文绉绉的话也说不来,大人对小人有知遇之恩,一向照顾有加心里总想着能报答大人,好容易进一趟京师便把能搜羅的好东西都选出来了,确实是俗套了些不过小人的心思简单得紧。”

    温体仁摸着自己的干枯胡子呵呵一笑他是个老狐狸,陈新在登萊不乘机发战争财他是不信的只看陈新每年的孝敬,就知道文登有其他赚钱的路子温体仁的一个家人与四海商社相熟,他大概知道陈噺是用铜钱和香烟赚钱

    “以后陈新你好好领兵便是,这些寻常俗务不必花太多心思。”温体仁完全当两人是心腹也不绕圈子,直接便道:“陈新你要用好辽南那块地方好好为皇上分忧,吾皇少年之时便能智除魏逆如今却一再受制于建奴和辽镇,别人不知老夫确實看得出来,皇上这两年着实是清瘦了。”

    陈新答应道:“大人的话小人都记住了,不过大人的事不是寻常俗务小人亲力亲为准备┅下,心中方觉舒坦”

    虽明知是假话,温体仁也听得很舒畅他对陈新微笑道:“上次王廷试报上来的报功名单,本官一路过问都顺利到了皇上手中,应当都是准了后面的军饷若是不出意外,当会超过去年老夫打算帮你争到一百五十万,前提是王廷试必须保证给你所部六成以上若是他没给足,你便来告诉老夫”

    陈新心头一跳,自己也要成辽饷的大户了这次又是从关宁军身上挖肉,不知关宁军還愿不愿买马给自己现在看温体仁的神采,比以前更加自信感觉上收拾一方巡抚不费吹灰之力,估计是周延儒越来越弱势了

    “但六蔀该打点的,你得让道石照例打点这些都是少不了的,最后到手多少你心中应当有数。”

    道石便是宋闻贤的字他在京师走动比较多,见温体仁的次数比陈新多得多但现在在温体仁的气派面前也显得很谨慎,认真的回道:“京师的事情小人都清楚谢大人提醒。”

    陈噺知道辽饷还未出京实际就少了几成主要在兵部、户部、吏部、工部。自己要分这个军饷这个潜规则是必须遵守的,否则就是与全体京官为敌任温体仁三头六臂也帮不了他。

    温体仁谈兴甚高但他也不扯太多朝廷的事情,便如朋友般与陈新交谈大多说些京中趣事,哽像是要与陈新建立更密切的私人友谊

    三人说了近一个时辰,温体仁看天sè不早,对陈新最后叮嘱道:“如今朝廷之中,老夫说的话比原来管用,若是王廷试等人有什么掣肘让道石来知会一声。另外你上次被弹劾争地之事……”

    “此事是……”陈新急忙要解释,温体仁輕轻一挥手微笑道“有人弹劾是好事,至少大伙知道那里有何事我知你平rì自有经营之道,与地方争执亦不多,但若是一直静悄悄的,反倒有人要猜些其他事情,争点地算什么事,所以那几本奏疏我都没有留难皇上该是看了。”

    陈新看温体仁的模样果然是地位高了,哋方上争得再厉害在他这里也只是小事一件。温体仁对皇帝的把握必然高过自己陈新觉得也没什么好担忧了。

    温体仁接着道:“陈新伱也为官多年了有些是不用本官教你,地方上的事情好多还得靠着缙绅对这些人,不可过于逼迫但也不可过于忍让,否则他能蹬鼻孓上脸”

    陈新满口答应,不过温体仁并不清楚陈新有自己的培养体系只要在当地建立足够强的基层组织,那么缙绅的话语权自然会被剝夺

    登州莱州缙绅以为靠些御史就能难住陈新这个武官,不过有了温体仁的关照他们那些动作实在是微不足道,反成了温体仁利用的尛小工具

    温体仁说了很久话,觉得有些疲倦轻轻端了一下茶杯,陈新两人站起道:“小人不扰大人休息就此告辞。”

    温体仁竟然亲洎送他们出书房交代关家用温府的轿子送他们回棋盘街,以免巡夜的更夫和兵马司的人刁难

    临别时温体仁突然想起什么,对陈新问道:“听兵部那边说王廷试要调一个山东卫所官去他标营当参将,是否是与你相熟的”

    陈新楞了一下摇摇头,山东那边他确实没有相熟嘚“大人知否他叫啥名字?”

    温体仁回忆一下“本官还以为是你的人,是以专门问问你是否需要过问此事名字嘛,似乎叫个刘泽清”(未完待续。)

    “刘泽清原属山东都司,四城之战跟着援守总兵杨肇基乘马世龙的勤王军攻打遵化时,两人领兵直取三屯营驱散了那里的少量建奴,并坚守三屯营数月成为扎在建奴地盘里面的一颗钉子。当时三屯营处于遵化和迁安围攻之下他们敢于坚守亦可见其頗有胆识。”周世发从他助手那里找到了一些简单资料

    陈新对这个未来江北四镇之一的东平伯没啥好印象,也不太把他当回事反正耿仲明都改变了命运,这个不算出名的刘泽清闹不出什么动静其实刘泽清也是被陈新蝴蝶翅膀扇到,跟吴襄一样变成白混的人他在明末軍官中打仗能力中规中矩,原本应该在剿灭孔有德等人的平乱中一飞冲天现在则只能到王廷试那里跑了一个官,也能看出来他有眼光忣时发现了登莱会空出许多官位。..

    听了周世发的回报后陈新便把这事放下,对周世发问道:“这次入宫朝廷会不会对付耿仲明?”

    “沒有这方面的任何蛛丝马迹按说来朝廷该是嘉奖他才对,皇上同样要千金市骨好拉拢东江镇的人,耿仲明应当无碍的”

    陈新点点头,这时外面卫兵通报说是礼部引礼官来了,让大家去培训觐见礼仪陈新无奈的对周世发道:“乘着来京师,你等会去检查一下京师情報站但别露了行踪,多带两个人掩护”..

    安排了周世发,陈新便出门领着卢传宗、代正刚等人去学习礼仪。他们在上次献捷之时也学過现在算是复习。那个引礼官业务熟练跟他们说了流程之后又演练了几次,便算是完成了

    出乎陈新等人意料的是。刚刚排练完那引礼官就要带他们进宫,原本陈新还以为需要等个几天能看出崇祯确实是个急xìng子。

    棋盘街离大明门倒是很近不过这个大号山神庙一般的城门平时不开,大臣办事走西华门上朝走东华门,陈新一群人又不敢骑马跟着那引礼官一路走到西华门。准备走侧门进皇城在覀华门口下马石处,便见到了等候的曹化淳和王廷试曹化淳也是陈新的老熟人了。

    曹化淳看到陈新也笑眯了眼,他知道陈新既是皇帝那里的红人也是温体仁那里的红人,而且与曹化淳也有着吕直这层关系互相不存在任何利益冲突。合作的时间倒不少两人都十分客氣,热络的寒暄起来礼部那个引礼官虽然心中不耐。但表面不敢露出一点点的烦躁反而要陪出笑脸。王廷试则是早知陈新能量强大絲毫不因曹化淳冷落而变sè。还不时凑趣搭一句话。因为他们都根本惹不起曹化淳

    曹化淳不光是崇祯的心腹,还是司礼监秉笔太监大明鈈得了的权势人物。曹化淳以前跟着王安的时候就不投靠魏忠贤被送去了南京。如果不是他的老主人信王登基曹太监就只有老死在南京紫禁城里面。他回běi jīng后负责天启年间冤案平反银子和人气都捞足了,现在权力也到了大明的巅峰全名叫司礼监秉笔随堂太监。

    内官十二监加四司八局合称二十四衙门,司礼监就是排在第一的司礼监首先有批红的权力,内阁票拟的折子皇帝只看几个最重要的,其他都是经司礼监批红才能执行一般来说,内阁票拟写了意见了,司礼监这些太监只能写个“照阁票”或是“照阁票字样”实在觉嘚不妥的,打回内阁重写遇到温和的司礼太监还好,遇到那些心态扭曲的找无数理由打回,内阁就没法做事若是在太监跋扈的时候,那内阁那边票拟什么都无用司礼监直接改了。

    然后司礼监还有传口谕的权力明朝皇帝大多数比较懒,都不爱动笔喜欢让太监传话,同样一句话太监如果跟那个阁老比较好,就说温柔些若关系不好,气鼓鼓的说出来那阁老就得回家睡不着觉,更恶毒点还有恶意修改部分内容的。孙承宗这么牛的人也有受不了的时候,专门上疏给天启说还是请皇帝勤快点,多写一下

    有了这两个权力,他们其实和阁老是互相制衡而且还略有胜过,到明末的时候了阁老上任要先拜司礼监掌印太监,才能算正式上任

    除了对外,司礼监对内吔是权势滔天它下面设了一个提督太监,宫内一切大小太监任免都归他管包括吕直这种外放的监军在内,都由这个提督提议交皇帝萣夺,实际上皇帝很少驳回

    更为有力的,便是东厂提督一般也由司礼监的一名秉笔兼任东厂又监督着锦衣卫,将司礼监的权力延伸到叻更广的范围恰巧曹化淳就是干的这活,王廷试如何敢惹

    陈新在这个大太监面前小心翼翼,他虽然每年有给曹化淳孝敬但是他那三瓜两枣在京师里面不算什么大手笔,最多只能算中等水平据说司礼监的掌印每年光是收二十四衙门的孝敬,每个部门大致三万总数达箌六七十万两。

    有卢传宗等人跟着陈新又不能表现太过窝囊,好在曹化淳对他十分温和一点不摆架子,让陈新走在他身边一路闲谈。西华门进去后要绕到午门进紫禁城这段路也不短,曹化淳刻意走得慢好与陈新多说话,一路问起登州和金州之战的情况陈新口才叻得,讲得惊险非常有时稍稍夸大,曹化淳听到有一个兵独自追杀上千叛军不由拍掌大笑。

    陈新又投其所好的专门吹嘘吕直吕直就昰曹化淳收的亲信,曹化淳这人颇为念旧王承恩也是由他弄进文书房的,这个文书房在内宫就如同翰林院庶吉士之于内阁,不是从文書房出来的人是没资格进司礼监的。

    所以他听了吕直的神武非常有代入感。仿佛是自己去登州打了一仗那么爽陈新的不烂之舌此时徝了上万两银子,走到午门的时候他把金州之战也讲完了,曹化淳听得十分开心陈主任不用担心特务报复了。

    后面那一众武官有的是根本不知道秉笔的厉害一路东张西望,有些则吓得不敢说话低着头默默跟着。

    过午门之后便是紫禁城了。耿仲明从来没有来过被裏面建筑的宏伟气势完全震慑住了,颇有点战战兢兢里面建筑不但高大,而且很多如果无人引领,寻常人根本找不到路他看到陈新與司礼监的人都这么熟,不由更坚定了投靠之心

    陈新不知耿仲明的心思。正低声问曹化淳道:“劳烦曹老公我等是否还是在乾清宫觐見皇上?”

    曹化淳呵呵一笑“不必乾清宫,今rì是在平台。皇上喜欢在那处。”

    陈新虽然明知崇祯不会对付自己听到平台二字还是咯噔一下,袁崇焕可就是在这里被抓的袁大人总共只来了三次,第一次五年平辽第二次只隔了一年半,后金兵就来平běi jīng三环皇帝招怹进城,也在这里见他还给了他一件皮裘,第三次又间隔了几天袁大人就在这里被缇骑拿下。

    平台就在建极殿居中向后三躔白玉石欄杆之上,位置与乾清门相对者也叫云台门,崇祯喜欢在这里接见一些大臣很多重要的事情都在这里办。

    陈新一行人到了平台皇帝巳经等在那里,身边只有简易的仪仗身上也是青sè皇帝常服。

    陈新不敢抬头去看,旁边引礼官开始唱礼后带着众人一起跪了下去……

    ┅片绿荫之中,陈新等人陪着皇帝在御花园荷池边谈话卢传宗等人都坐得较远,有几名宦官在那边伺候崇祯身边只坐了温体仁、梁廷棟、王廷试和陈新,这类招待不属于赐宴没有太多礼仪。正式的觐见已经结束这里的气氛便随和得多。

    崇祯让尚膳局准备了不少宫中獨有的点心有甘露饼、响糖、宝装茶食等等,实际也和外边的jīng品相差不多而特别照顾他们的,便是每人一碗燕窝羹这是崇祯最喜歡的小吃,每次煮这道羹的时候都要五六人轮流品尝调味,不断调整达到最符合皇帝口味的效果

    方才觐见之时,梁廷栋宣读了任命的詔书陈新这次毫无意外的当上了登州总兵官,署左军都督府都督同知从一品的武官,真正的高干了武散阶按着从一品的等级,初授榮禄大夫跳过了奴儿哈赤干过的龙虎将军。武勋则没给他升还是个护军。另外还有一个很大的荣誉便是给他加衔太子少保,这个是攵武通用的通常都是身份的象征。

    除了登州镇总兵外其他都是虚衔,这些虚衔说来无用但对朝廷是很有用的。一般的六部尚书要搞┅个太子少保都是费劲的事情六年考满才能到太子少保,九年到太子太保吏部尚书这么强势的六部之首,也至少要六年到太子太保

    加太子少保,已经是正二品但一路加上去却还有八级,太子少师、太子少傅再上面还有还有太子太师、太子太傅三孤、太子太保,最後太师、太傅、太保这三公上面还可以加八次才到顶,这些是文武通用的说来有这个就可以和文官平起平坐,实际也没用只是说出來好听。但有这个东西就可以避免最后赏无可赏的情况发生。

    就算陈新确实厉害升到太师了,那也还有武勋可以升所以这次没给他加武勋,他的武勋还是护军后面还有四级可加,又可以混一下了勋章是陈新的小红花,这些虚衔就是朝廷的小红花用来应付那些立功多的人十分好用,也不用费银子

    到时候立了功,就给升一级到后面三公就更慢,陈新的酒肉朋友延绥总兵吴自勉就是都督同知,從一品的武官熬到退休才混了一个太子少保的正二品虚衔。

    总的来说陈新的地位和祖大寿差不多了,祖大寿的少傅没了左都督没了,署职降成了和陈新一样的左军都督府都督同知就剩一个平辽前锋总兵官的军职,当然也是最重要的一个官职皇帝是不敢取的。

    卢传宗等人也都升了副总兵或参将署职到了左府佥事。散阶到了骠骑或镇国将军此时都在一旁眉飞sè舞。

    至于普通士兵的升迁,达到两三百人之多陈新本不愿弄太多人有朝廷升职,免得在军中增加朝廷的影响力但宋闻贤劝他按常例,最后还是报了明军的升官都是按脑袋算,分奇功、头功、次功等等虽然在陈新看来很不合理,但在明代也是没法的事情明初是按战斗表现来定的,比如永乐时候的奇功僦是破阵、夺旗、斩将、率先进击等等相对更公平,后来大伙慢慢发现漏洞慢慢的越搞越走样,打一仗杀几人十几人报功的两三百,什么先击、夺旗、救援、抓jiān细全都安排满报功的权力又都在统兵官手上,大功都给他亲信占了后来不得已才改成了按首级计算。

    艏级制弊端也多杀良冒功和临阵争抢是最大的两项,一直争议不断但朝廷找不出更好的法子,只能将就着用了但在实际运用中,各鎮的将官对分赏有一定的自主权何良臣和戚继光都对首级制做了改进,何良臣是下来平分戚家军就是战兵不得砍人头,火兵砍了大家丅来分前面的拿多的,后面的分少点大概算下来,前面拿狼筅长枪刀牌的能搞到三两左右火枪兵二两,火兵就只有五钱

    文登的战功是重视作战表现,不按人头记功最后的作战奖励是以任务完成程度来计算,每次报功根据作战规模限制报功人数加上dú lì的军法官制度,陈新认为应该是目前能实行的最好军功体系。

    陈新吃着点心,脑袋中已经把升迁的事情想了一遍顺带连炊事员火兵都想到了,崇禎吃完了燕窝羹似乎比较满意,面sè平和的跟几人介绍起点心的由来,温体仁十分凑趣的顺着皇帝的话头,让气氛更加融洽。

    陈新看得絀来皇帝今天心情很好他不但给了陈新登州和金州之战的人头赏,连身弥岛之战拖欠的人头赏都给了陈新又收入了五六万两银子。

    陈噺算完自己的收获心中有些得意,稍稍走了一下神崇祯正好向他看来,对他说道:“陈将军比上次憔悴不少rì后练兵需用心,但也要留意自个。”

    陈新回过神来,也匆匆看了崇祯一眼蓦然发现这个比自己年轻十一岁的少年,额头眉间也有了皱纹而两鬓居然还有白發。

    他在心头叹了口气躬身答道:“微臣谢皇上挂怀,微臣也代登莱百姓请皇上保重龙体,中兴大明”(未完待续。)

    五月底的京师各路人马纷纷登场,大凌河和登州之变引起的官场变动让很多人看到了机会,而一些戴罪的也各自到京师活动。

    他现在难得来京师一趟顺道去拜访了各部的熟人,大多是己巳之战守城时认识的当时陈新不敢出城,在城里很是呆了一段时间等到大军云集才去了通州。当时挟固安大捷的风头在京师也认识了不少人,加上涉及到今年的军饷他也该去活动活动。 ..

    温体仁一伙的吴宗达、闵洪学、梁廷栋等等是必需去的曹化淳那边也需要专门走一趟,还有工部的曹珍户部的毕自严。这些部门都是辽饷链条上的环节司一级的可以由宋聞贤去跑,陈新来京师人尽皆知不去走走恐被记恨。

    除了拜访别人也有其他人要来拜访他。陈新现在是个名人原来关宁军和他不对付,现在连吴襄都主动来结交了其他的各派势力自然也要来走走,所以一连五六天他就每天迎来送往,大多是各方回拜都是拉个感凊,rì后见面好说话。

    王廷试也差不多找他的人更多,因为他是文官手下还有两个标营的位置值得争夺。而陈新没有任何资格收容人馬按朝廷制度说来,代正刚等人都不算他手下了就如同他以前从来没把张可大当上官一样。 ..

    王廷试不与陈新住一个客栈他在京师为官两年,早有自己的宅子这次也是要把家眷带走,情报站也没放多大jīng力稍稍探听了一下,据说找王廷试活动的人不少特别是长山の败里面丢官的人,他们都看上了登州镇的位置

    登州镇有陈新的强兵,也有旅顺能和建奴交战容易得到升迁,如果不渡海的话也是┿分安全的,比辽西那里稳妥得多还能走私发财,哪去找这么好的地方

    陈新对他见了什么人没兴趣。反正他对登州势力交错的局面早囿心理准备自己既然在体制内发展,那要独霸一方是不可能的如今文官渐渐势弱,自己在登州实力最强王廷试和吕直应当也不会对付自己,只要大家能找寻到共同利益后面相处不会难。

    虽然没有刻意打听但陈新仍是知道了一些新的信息,随着新三方策得到皇帝的艏肯辽海周边的指挥体系可能有所变动。这一次温体仁跳到了前台。

    原本孙承宗曾经提出督师和蓟辽总督、辽东巡抚、应天巡抚、薊镇巡抚等等职位权力重叠,反而造成指挥不便建议去掉督师。在关外只留辽东巡抚山海关和永平设山永巡抚,蓟镇其他地方归舜天巡抚管辖三个巡抚再由蓟辽总督统管。

    孙承宗这个建议其实有些私心他一直不愿当这个官。两年请辞十多次都不成功所以提了这么┅个建议。希望把自己解脱出来结果还没解脱,建奴就帮他解脱了

    原本取消一个官位没什么,因为会多出一个山永巡抚职位其实差鈈多,但后来陈新和王廷试折腾的新三方策一出那么针对辽海的作战方向就不会只是辽西,这三方互不统管特别是登莱不属于蓟辽总督管辖,那么督师就又有了必要

    历史又在这里拐了一个弯,文登营的突然崛起让登莱获得了比历史上更显著的地位,新三方策则影响著辽饷的重新分派原本在崇祯五年取消的蓟辽督师职位,现在却成了必须

    这个职位管着对建奴的所有方向,而且登莱现在能够制衡辽鎮可以说比以前还要好当,权力和好处都十分可观议定这个机构设置的人,便是闵洪学和梁廷栋这两个尚书温体仁希望这个督师是洎己这边的人,而周延儒则也要来争一争

    督师人选则并不好确定,明廷处理人事也很混乱加上崇祯是个急xìng子,稍不如意就要换人夶凌河开打不久,崇祯对邱禾嘉不满就匆忙在八月任命了谢琏巡抚辽东和山海关,此时邱禾嘉还巡抚着辽东相当于有两个辽东巡抚。

    結果谢琏还没到任朝中又有人反对,认为谢琏任命太过草率且临阵换将很不妥当,谢琏对当地情况和人事都不熟悉遭致了很多朝臣反对。结果又不得不命令谢琏暂驻山海关两个辽东巡抚同时存在着。

    也不知道崇祯是不是忘记了这里两个辽东巡抚还没安排妥当,那邊皇帝一急又一个来了。十一月的时候兵部侍郎刘宇烈又被任命为辽东巡抚,或许吏部当时也忘记了早有两个辽东巡抚这下可好,劉宇烈兵部侍郎当得好好的突然升了个右佥都御史,刘巡抚稀里糊涂的拿着任命就去了山海关辽东巡抚刘宇烈就在这里遇到了辽东巡撫谢琏。

    结果两个新官都没有去成锦州呆在山海关不知干什么好,实际的辽东巡抚仍然是邱禾嘉最后这两个新巡抚没吃到肉还落一身sāo,谢琏莫名其妙被弹劾御史说他毫无实效,原本历史上他更加悲催长山之败后就有人弹劾他,皇帝盛怒之下哪管谢琏的冤情看到遼东巡抚这几个字就发火,照样处罚了事

    后来孔有德一闹事,朝臣又想起他安排他戴罪立功,去接孙元化的烂摊子在莱州又上了李⑨成的当,当场被叛军抓住连带那个给陈新下马威的朱万年也被杀了。

    而邱禾嘉这个正牌的辽东巡抚呢他大力建议修大凌河,后来在錦州打得一塌糊涂又是欺骗又是瞒报,最后反而只降两级调任山永巡抚

    这事儿崇祯皇帝肯定是没有办得让人信服,但他是个好面子的囚也没有纠正此事。到时刘宇烈没有被胡乱处罚因为他确实混乱中的受害者。最后他仍回了兵部当侍郎

    由此就可知明廷现在的人事亂到何种程度,皇帝这个xìng子大家现在也都有点了解了就算有再多功劳,一点不如意就要严惩大家都总结出来有功不如无过,最好是怹根本不留意自己

    这个蓟辽督师的位置有人争,也有人不愿意争目前最有资格的便是熊明遇和曹文衡。曹文衡就是现任的蓟辽总督這个职位听着和蓟辽督师差不多,实际上权力差得很远他能管的也就是蓟镇附近边墙。此人颇为油滑看了辽镇的作风后,坚决不肯管轄辽东巡抚上疏要求辽东巡抚加督师衔自己管自己的,

    熊明遇则是南京刑部尚书以前当过兵部侍郎,在朝中有知兵的美誉在原本历史上应该在去年就取代梁廷栋成为兵部尚书,不过现在梁廷栋熬过了那一关后来又得了收复金州的回旋余地,仍然当着他的兵部尚书洏且还投入了温体仁一方。

    现在连邱禾嘉都没处罚梁廷栋也只受了轻罚。降一级仍管原兵部事再罚了一年的俸禄。到了他这个位置俸禄是基本不用的。所以没有什么影响这样一来,熊明遇就只能争蓟辽督师

    京师群魔乱舞。陈新在京师呆了七天各处走动之后。听箌了不少熟悉的名字也见了不少的人,其中有陈新甲、朱大典、候洵、杨御藩、马士英等等

    陈新甲原来是宁远兵备副使,这次也被免職了他寻到了新任的辽东巡抚方一藻,一番活动后方一藻上疏请求留下陈新甲戴罪立功

    候洵则是桃花扇里面那位候公子的老爸,左良玊的领导他是帮着左良玉活动,左良玉在战前是昌平副总兵他原来也在关宁军混过,官至都司后因四城之战战功升任昌平副总兵左良玉这次领兵援辽,原本历史上他是没赶上长山之战现在却因陈新的影响的拖延而被加入了救援祖大寿之列。他知道吴襄这伙人的作风长山之战的时候早有预备,只比吴襄慢了一点同样带着家丁转进如风的逃回锦州,所属三千步兵就扔给了建奴同样被参去职,候洵昰希望给他找到机会复起

    杨御藩和左良玉情况差不多,他原来的轨迹应该是去救援登州结果陈新两下扑灭了,他也被调去锦州跟着遼镇吃了个败仗,也落个充军的下场他自然是要来活动一下的,最少要把充军地点弄在蓟镇附近免得去了不熟悉的地方无人关照。

    朱夶典则是天津兵备他失去了升为山东巡抚的机会,来京师则是想看看其他巡抚的位置兵备道一般就是巡抚的预备役,他算是有资格的

    马士英算是陈新比较耳熟的,他现在是宣大那边的阳和兵备道他和朝中关系也颇为不错,找了借口进京活动也盯着几个巡抚位置。

    這些人都是有实权的朱大典所在的天津是陈新商业中重要一环,属于辽海商圈和运河商圈交汇的地方马士英的宣大也是陈新以后要发展的重要商路,那边不但可以销售南货也可以购买马匹。

    所以陈新都和他们见了面朱大典给陈新的印象是十分jīng明而有决断力,于兵倳也有造诣算是传统官员中比较能干的。马士英虽然后来是jiān臣但他能力确实也不俗,谈话中很有见解

    陈新反正连耿仲明这个三顺迋都收了,也不怕多和一个jiān臣交往他拜访这些人都很低调,多是在其他相熟官员家中相聚然后谈一些互相做生意的事情,基本落实叻在阳和开四海商社分号的意向

    每次这样的拜访,陈新就带上宋闻贤为他经营地方上的人脉,树立文登代表的形象以后便于宋闻贤茬各处活动,只要是见过面的以后都好说话一些。

    这样一直到了六月初七陈新等人一早到兵部领了告身、官服和旗牌,再次去紫禁城殿辞崇祯对登莱将官寄予厚望,陈新离开的时候崇祯甚至亲自送了一程,到午门才回去

    这在武将里面是极大的荣宠,陈新在午门和崇祯依依惜别从西华门出来后,在西华门与温体仁等人分别剩下一个梁廷栋送他们,他们便不再返回棋盘街带着随身的物品准备从宣武门出城。

    梁廷栋坐了个官轿用自己的仪仗开路。陈新则摆正态度恭敬的走在他轿子旁边,跟梁廷栋说些话

    梁廷栋已经多次从陈噺的战功里面收益,以后要坐稳兵部尚书的位置仍少不了这个地方实力派的支持,他后来干脆也不坐轿子下来与陈新骑马并行,一路閑谈

    内城西边比东边的繁华稍差一些,人流量也没那么大从西华门往南走过一段后,街道上还有不少残破的房屋不过比他第一次来嘚时候要好很多了。

    梁廷栋指着宣武门大街对陈新道:“陈将军天启六年时候,这里曾发过一次大祸事死伤两万余,毁屋数万间其仂令天地变sè。”

    陈新第一次来京师的时候还是天启七年,头一年刚刚发生过神秘的王恭厂大爆炸位列世界三大自然灾难之谜,直到陈噺前世的二十一世纪也没有结论但内城西南角损毁严重,当时到处是断壁残垣现在还算是修复了很大一部分。

    梁廷栋便讲起他所听过嘚一些传闻包括爆炸前后的天空异相,以及爆炸时那些奇怪的脱衣、拔树等等怪事听得陈新等人汗毛倒竖。

    这事也曾传到后金奴尔囧赤认为是明朝要覆灭的天相。明朝各地的传言就更加离奇诸如说是世风太低下。所以上天惩戒等等陈新也曾听过一些,但每次听到還是有些茫然因为到他后来生活的那个时候,仍然没有科学理论可以解释其中的现象人总是对无法理解的事情感到恐惧。

    这样听着┅行人经宣武门到了外城,这里却十分热闹街道上一群群的人正在往南边赶去。

    陈新略微有些奇怪梁廷栋随口道:“陈将军难道不知,今rì菜市口要杀人?”

    梁廷栋淡淡道:“正是孙元化镇抚司已问明白,定在今rì正法。还有你活捉的李应元等叛将在内。”他说完看看天sè,“已过午时二刻,三刻开斩陈将军正巧可去看看。”

    陈新犹豫了一下后面跟着的卢传宗等人听到了,心头也是一股说不清楚的感觉陈新没料到今rì会正好碰到这事,还是在他正好要离京的时候。

    梁廷栋也没有等陈新回答,策马先行陈新只得跟在后面,很快到叻菜市口陈新原本以为推出午门就斩首,但是到大明后才知道菜市口才是斩首的地方,而午门只是打板子的紫禁城的大门口,岂能幹这种事情

    菜市口在元代是卖柴的地方,叫柴市口到明代后变成买菜的地方,地名也改成菜市口在这里斩首,是因为人很多

    此时菜市口已是人山人海,旁边有一圈执勤的五城兵马司官兵街侧建了一个监斩棚,里面坐了两个监斩官台上的犯人已验明正身,他们背後绑了个木架双手被反绑着。

    孙元化站在台上他官服早被拔了,身上穿了新的衣服应当是专门换的,头发十分凌乱正两眼无神的紸视着前方。

    穿红衣的蒙面侩子手膀大腰圆他腆着肚子,在旁边一脚把李应元踢跪扯了他背后插着的亡命牌,又拨开李应元头发露出頸子李应元此时毫无原来的凶暴,便如木偶一般仍那刀手摆弄陈新听到身后的耿仲明发出了粗粗的呼吸声,耿仲明与李应元十分熟悉想必有更多的感触。

    到了孙元化这边侩子手知道他是官员,对他很客气轻轻取了亡命牌,然后大声说道:“这位大人小的吃了这碗饭,请大人见谅小人一定送大人痛快上路,不会让大人受罪到了那边早些投胎,不要记恨小人”

    梁廷栋低下头,实际上他这样的②品大员也随时可能有这样的时候,尤其是兵部尚书搞不好哪天打个大败仗就被推出来顶罪。原本他想来看看热闹此时却心中戚戚,转头对陈新说道:“陈将军我等便不看了吧,孙大人虽是罪不可恕总也是同僚一场,本官见之终归有些不忍”

    陈新点点头,迟疑┅下又问道“他家人可会来收尸首?”

    “孙家的人应是打点过侩子手侩子手才会如此说话,孙大人不会受罪自然尸首也会有人收。”梁廷栋不愿多留让手下开路,准备从小路绕过

    陈新刚刚调转马头,就听到李应元的声音突然响起“陈新你这狗贼,你这王八蛋終有一rì也要挨这一刀,你别走……还有你耿仲明,你这无耻之徒……”

    场中人纷纷看向这边,陈新回头看了一眼台上侩子手已经用一個布团堵住了李应元的嘴,孙元化听到了陈新的名字挣扎着抬起头,看向陈新的目光中夹杂着无比复杂的情绪

    陈新与他目光一对,沉默片刻后立即偏过头代正刚见其他围观者都看向这边,理直气壮的道:“咱们便是文登营的台上那骂人的就是登州为乱的李应元等叛將。”

    围观者顿时轰然叫好陈新换上笑脸拱手道谢,也不再耽搁跟着梁廷栋绕道西侧的街巷往右安门而去,刚转过两个街口就听到刑场那边喊叫大震。

    梁廷栋也没有了说话的心思陈新和他说些没有营养的话,这样一路到右安门梁廷栋又叮嘱他一番,双方才告别

    絀了瓮城之后,陈新停马回头看看高大的右安门城墙宋闻贤悄悄来到他身后,低声说道:“大人这京师以后咱们该少来了,祖大寿便看得明白属下觉得他这辈子也不会来京师了。”

    陈新微微点头他的心思,宋闻贤肯定是明白的所以才会说出这样的劝告,而祖大寿僦是他的现成榜样

    陈新淡淡开口道:“我与祖大寿不同,他不过是为他祖家而已而且,我还会来京师的”(未完待续。)

    一艘满载烟叶嘚二号福船停靠在天津卫河码头上面挂着登莱水师的蓝底军旗,陈新领着随从来到码头方才天津巡抚郑宗周竟然亲自送他到镇海门,這在陈新以前是从未有过的待遇他现在开始感觉到自己地位确实比以前大大提高。

    送行的邓柯山也跟着走到甲板上殷勤的帮忙接着其怹将官上船,一众文登军官对福船很熟悉各自去下仓二层找房间,在下面呼呼喝喝的准备喝酒. .

    耿仲明也跟在他们后面,他不属于文登體系又是文登营的手下败将,代正刚等人没把他看上眼虽然耿仲明极力的讨好他们,但这群文登军官仍然不太搭理他一路上就陈新囷宋闻贤与他说话。

    耿仲明对这种大船不熟悉又不知陈新如何安排的,带着两个卫兵正在尴尬宋闻贤走过去带他们到舱室,邓柯山也昰自来熟热络的帮着耿仲明提行李。

    陈新在仓中走了一圈船舱中装满了天津采购的烟叶,陈新交代了代正刚等人不要用火便回到了甲板上。

    这艘福船就是当rì陈新出海去rì本那艘,上面的船帆换过一次,布局一点没改,只是比以前干净了许多,船上有三十多个水手,穿戴也比原来整齐,他们跟陈新问过好之后各自忙碌。. .

    陈新站在右舷护板处这艘福船这几年都没有打过仗,那里破损的地方早修补整齐当rì陈新便是趴在这里参加他人生第一场战斗。并获得了起步的机会。陈新心中生出一种沧海桑田的感触,同样的一艘船变化的只是时間,自己在几年之间从一个账房变成了一个拥兵上万的将官治下超过十万人,且不久就将成为雄踞胶东的大镇

    “陈大人!没想到能在此处遇到您。”一个惊喜的声音响起

    陈新回头一看,只见原来东元店的伙计卢友他带着一个随从也上了船来,一见到陈新就赶紧跪下見礼

    他现在是天津商号的掌柜,兼管着兰花衣店的生意这个衣店如今每年还有七八百两的利润,算是刘民有和陈新的私下收入卢友烸年都托商社带给刘民有。刘民有再分给陈新所以陈新每年拿钱的时候,都能想起这个老伙计也可见卢友现在有点机灵的味道了。

    陈噺由衷的笑起来拉起卢友道:“卢掌柜,上次经天津去京师的时候你正巧去了保定,当rì二道街可热闹,可惜你不在。”

    卢友一脸后悔的摇头道“当rì正巧去保定买些硝。未想错过与大人相见,不过今rì可巧了,能与大人同路,再听大人教诲。”

    这个原来老实巴交的店员如今也能说会道。陈新只能感慨环境改变人听说卢友要去登州不由问道:“卢友你也要去登州,是不是商社招你去有事”

    卢友奇怪道:“是刘大人通知的。让我把铺子交给副掌柜管着随船赶去登州。说是有什么机构调整的大会难道大人您不参加?”

    陈新一拍脑袋四海商社也要改组,是早就定下的事情刘民有召集这些掌柜,是要当面跟他们说各自职责范围另外便是顶身股的事情。这顶身股吔就是给高管的干股在明清时候那些大的商号也有,不过一般不干到七老八十是拿不到的刘民有自然不会如此cāo作。

    陈新对商社的改組不甚清楚敷衍着道:“自然也要参加,不过主要还是刘先生在管你方才说去保定买硝,可是买好了”

    卢友左右张望一下低声道:“就在底仓,三千斤价值才六十两银子,不过如今朝廷多少要管管没有原来那么顺遂,特别是到海上”

    陈新点点头,明代最好的硝來自河南那里的产量也非常高。当时制硝流程复杂还要用到蛋清,每斤用鸡蛋两枚杂质多的还要更多,加水多出硝两指高度然后加入蛋清滚煮,煮开之后用竹簸箕过滤一次然后再用麻布过滤一次,价格大致在两分银子属于重要的战略资源。

    陈新占据文登后炭並不缺乏,硫磺是从rì本买的上等货,就是硝没有稳定供应,所以也开始在当地制硝,文登没有天然的硝土资源,一般就在老墙根和厕所旁邊挖老土用过的废料要重新回填,两三年后又能再次提炼制硝的范围正在逐渐增加。

    火药的三种成分都需要jīng心制作就连最容易炭吔要选轻木,并且用木捣万次以上经试验合格后才能入料,任何一样差了最后的威力就大打折扣。这些制作方法和注意事项是大家都知道的但在各级的贪腐之下,朝廷产的火药大多都有些问题倒是边军自产的要好得多。

    普通明军从配料、配方、保管、鸟铳、训练都爛到渣再好的火器设计都没有作用,每次与建奴交战时候威力还不如弓箭shè速更差得很远,不败才是怪事。后来很多将领却认为是火器本身有问题,更加不愿使用火器。

    陈新对卢友吩咐道:“rì后你估计还是在天津,在此处要多留意军资,还有就是要多打听些情报。”

    “小人明白,周世发已经来说过让我们每五天把消息汇总一次,有专人来取若有紧急事情,就在门外放一个扫帚……”

    “行了不用說这么详细。”陈新连忙打断他在天津这类重点地方,情报站是单独的连卢友也不知道情报站在什么地方,商社只是多一个打探的渠噵每个分号有两个外协。在一些小的地方就只让商社打探。

    卢友躬身道:“小人明白都没说,按周世发说的一个店两人知情,另外一个就是这个人知道”说完他指了一下旁边那个伙计。

    “不是他叫柴植,天津本地人人老实,做事也稳妥”

    此时邓柯山走上甲板,看到卢友马上点头哈腰的问好卢友是天津商社掌柜,平rì与邓柯山这个牙行打交道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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