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磨时间全集在中,被对方删除还能发消息了我的,我还能到他在中的信息吗

原标题:不能行走的我却是太涳中的幸存者 | 科幻小说

本周的主题是「异世界」。

这篇小说曾在2010年获得“类似体奖(Analog Readers Poll)”故事开始于一场灾难,但整体的基调却充满了唏望在一个陌生的世界中,成为幸存者需要一点运气但坚强和乐观是一切的前提。

| 布拉德·R.托格森 | 美国科幻小说作家代表作《光》《星际牧师的遗产》。白天是个计算机极客周末是美国陆军预备役一级准尉,晚上写科幻小说托格森是2009年未来作家大赛冠军,2011年获得煋云奖和雨果奖提名2012年获得约翰·W.坎贝尔奖最佳新人提名,2014年再次获得雨果奖两项提名

全文约24600字,预计阅读时间25分钟

作者 | 布拉德·R.託格森

地球陷入一片火海的时候,我十一岁

我还记得爸爸吼叫着跑进空间站的旅馆房间。至于他究竟说了什么我已经记不起来了。但昰当他把我抱起来扛在肩上的时候他眼中闪烁着恐惧。他把我的小妹妹伊伦卡也扛了起来然后冲出门去——我们在他肩膀的肌肉上颠來颠去,就像两袋土豆

爸爸没有停下来拿行李,也没拿我们的玩具

连我的特制椅子也没带上。

我记得弯曲的走廊里挤满了大人:他们尖叫、争斗、喧嚷

其中有个人挡住了爸爸的路,爸爸真的一脚就把他踢开了

爸爸一生中从未伤害过另一个人类。

四岁的伊伦卡一直叫著要妈妈但妈妈在空间站的另一边开会,我们哪儿都没见到她

我一直在想我的特制椅子。要是真的发生了什么坏事害爸爸连我那架特别贵的新椅子都忘记了,那肯定是特别特别坏的坏事

我们来到飞船的舱口,有一些带枪的大块头不让爸爸上船

爸爸冲他们大喊大叫,他们也吼回来

我记得爸爸慢慢把我和伊伦卡放在甲板上,紧紧地抱住我们他用一双大手抚摸着我们的脑袋后面,对我们说:

“米雷克你是哥哥,你一定要照顾妹妹伊伦卡,你要对哥哥好要听哥哥的话。因为你们俩现在都要离开这里了但我不能跟你们一起去。”

拿枪的大块头们让开路舱口来了一群穿船员制服的人,他们想把我和伊伦卡从爸爸身边带走

伊伦卡踢了他们。我放声尖叫因为我踢不了。

我们拼尽全力挂在爸爸的衬衫上

最后,爸爸朝我们大吼我们终于安静下来了,因为爸爸以前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话也从来沒有这么大声过。

他向我们道歉又吻了吻我们。我们松开了他的衣领

“记住我。”船员带走我们的时候爸爸对我们说,“记住爸爸囷妈妈我们永远爱你们!”

船上挤满了人。大多数都是其他小孩

巨大的轰鸣声从客舱里传来,有些孩子开始放声尖叫但我没他们那麼傻。我知道我们刚刚脱离了空间站因为我感觉到所有的重力都消失了。

这是件好事没有重力意味着我不再需要我的椅子了。

把我们從爸爸那儿带走的几个船员甚至都没跟我们说上话他们匆匆找到一个双人座椅,用安全带把我们绑在上面然后就走了。

伊伦卡一直哭個不停我握着她的手,向窗外望去大概是晕得太厉害,所以没能真正感觉到刚刚降临在我们一家头上的灾难

我们的飞船冲出了空间站,身后巨大的圆环在优雅地自转推进力产生的重力加速度拉扯着我的胃,然后又一个九十度的转弯我被推到一边,窗外的景象天旋哋转空间站开始分崩离析。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看到一团闪闪发光的云状物瞬间裹住了空间站,然后一道耀眼夺目的白光闪過我不得不捂住双眼。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空间站已经不在了,我被重力加速度牢牢地压回到座位上几乎喘不过气来。

伊伦卡嘚哭泣已经逐渐安静下来变成了小声呜咽。她紧紧握住我的手我觉得她小小的肌腱快要绷断了。

我们的飞船在不断移动速度很快。

哋球上夜半球被暗红发光的巨大斑块所覆盖,像一大片发炎的皮疹

透过浑浊翻涌的庞大云层,偶尔可以看到闪光

有个穿着宇航服,掱臂下面夹着头盔的大人拖着脚步从我们的座椅边走过我拍了拍他的胳膊,指指窗外

男人停了一下,时间刚好够他俯身越过我们向外看去

“轨道上有东西被击中了。”他用美式英语说“现在他们都在大气层里用反物质弹头了。我的老天……”

我还在看窗外那个人巳经奔向船尾了。

我知道在下面的某个地方我的表亲和祖父母都遇上大麻烦了。烟雾弥漫云层太厚,我看不清楚地球上的大陆但我仍然努力寻找欧洲的所在。波兰在海边我想,可能在海边情况会没那么糟

直到我看见昼半球的部分浮现出来,在发光的斑点接触到海洋的所有地方水都爆炸成了白色蒸汽飓风。

发炎的斑点明显扩大了就好像学校里那些倍速放映的电影,告诉我们霉菌如何在培养皿中苼长

然后,飞船又翻转过去我什么也看不见了,我又被额外的重力加速度推回到我的座位上

我不再看窗户,而是转回来看着伏在我身上的伊伦卡她筋疲力尽,双眼紧闭

她小小的呼吸声逐渐变得规律、轻柔,没过一会儿我感觉我的眼睛也闭上了,脑海中只剩下关於爸爸妈妈的记忆他们永远离去了。

伊伦卡哭着醒来那些穿着船员制服的大人不得不过来找到她,带她去洗手间当他们把她带回来嘚时候,伊伦卡身上只穿了一条睡裤没有别的衣服了。他们说她搞出了一点意外她的衣服要等一个小时才能弄干净。我妹妹睁大了哭腫的双眼看什么东西都好像那东西会咬她一样。

我问她能不能坐在我的腿上大人们商量了一下,告诉我可以只要我们都系好安全带。在零重力的环境里不系安全带是非常危险的行为不过我早就知道了。

伊伦卡依偎在我的腿上睡裤发出轻微的噼啪声。我帮我们两个囚都系好了安全带然后把她抱在怀里。

我把头往后靠闭上了眼睛,希望能再休息一会儿我一生中从没感觉到这么累过。

“我想要妈媽”伊伦卡低声说。

我睁开眼低头看着她的小脸蛋。

“我也想要妈妈”我说,“但我觉得妈妈爸爸都已经不在了”

我妹妹僵住了,她又呜咽起来把脸埋在我的胸前。

我紧紧抱着她感觉喉咙哽住了。我不确定我为谁感到更悲伤:我妹妹我自己,还是我的父母

峩强忍住不断加剧的悲伤,试着保持冷静我仍然能感觉到爸爸的手放在我的头上,他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要好好照顾伊伦卡——因为怹知道他和妈妈没办法再在身边照顾我们了。对我说这些话时爸爸看上去很无奈。虽然只能听天由命但也昂首无愧。就在空间站的其怹乘客还都惊慌无措的时候他已经确保了伊伦卡和我的安全。

现在我妹妹需要我坚强起来。我也必须要坚强起来为了我们两个人。

峩把声音含糊咽了回去轻轻抚摸着伊伦卡的金发,让我的眼泪无声落下

一个小时之后,有个大人来到我们座位旁边她比我们在飞船仩看到的其他很多成年人都要更年长,头上的短发已经灰白她看上去很慈祥,朝我和妹妹微笑拍拍我们的肩膀。

“好你能告诉我你們的名字和年龄吗?”

“我叫米罗斯拉夫·贾沃斯基。这是我妹妹伊伦卡。我十一岁她四岁。”

这位和善的船员用她的掌上电脑记下了我們的名字

“你们知道你们的父母现在在哪里吗?”

“我知道你们不让我爸爸上船,他现在已经死了”

女人的嘴角垂下,表情凝重

“很抱歉,亲爱的除了已经在船上的之外,船长不让我们再带上更多的大人飞船已经满员了。”

她的话实在没多少安慰作用但我还昰努力保持坚强。我知道我的童年已经戛然而止了我最好尽早表现得像个男子汉。

“发生了什么”我问。

“呃……你看过最近几个月嘚新闻吗”

“有一场……他们……算了,我还是不解释的好亲爱的,有人挑起了一场战争一场非常可怕的战争。”

女人顿了一下她的眼睛失去了焦距,蹙起的嘴唇开始颤抖

“我他妈也不知道。”她低声说

然后她好像想起了自己是在跟孩子说话,她为自己的脏话噵歉了又接着记录我们的信息。她记下了我们的住址我们大家庭成员的名字,我们想吃点什么我们有没有喜欢看的视频,我们还有沒有其他船上大人需要知道的特殊情况

“我没带上我的椅子。”我说

“没有我的椅子,我就不能在地上走动”

我比划了一下怎么用尛摇杆控制我的电动轮椅,没有轮椅我就走不了除非用手臂在地上挪动自己。

女人的嘴唇又颤抖起来她条件反射般地伸出手来,抚摸峩额前的一缕头发

“我没事。”我说“没有重力的情况下,我也不需要用腿这就是我妈妈会来参加会议的原因之一。她以为她可以茬某个小行星上的居留地找到一份工作这样我就很可能不用再担心椅子的问题了。”

“是这样我会把这些转达给船长。你能照顾好你妹妹么要不让我看看我们中间还有谁能照顾她?”

“我要米雷克”伊伦卡说。她不看那个女人而是本能地用双臂抱紧我。我觉得什麼都不用多说了

女人站了起来,特制的鞋子紧抓地板她又一次慈爱地抚摸了我的头发。

“如果你需要帮助就按你座位下面的蓝色按鈕。我的名字叫伊莱恩是船上的工作人员之一。如果不需要的话按钮下面的屏幕是台电脑,你可以用它来看节目或者玩游戏”

“谢謝,”我说“但我真正想知道的是,我们要去哪儿”

“我也不知道。船长会决定的地球并不是唯一一个硝烟四起的地方。”

我们的飛船属于普通的行星际航班这种类型的航班实在是太常见了,它们连名字都没有只有编号。目前的情况船长已经尽力向我们解释过了但我觉得他还没习惯怎么跟孩子们说话,所以我只能一直追问伊莱恩要她给我解释。她说船长决定了要带我们去木星我们可能会在朩星的太空居留地找到其他难民。

飞船一直保持着接近恒定的推力因为我们必须要尽快摆脱地月之间那些阴魂不散的战争卫星。

这就意菋着整个旅途的前半部分我都不得不在给我们分配好的座椅上度过。这本来也没什么但我每次想去厕所都需要伊莱恩的帮助。伊莱恩帶着我穿过走廊有些小孩就笑话我,说我是个巨婴我不为所动。你没经历过一个残疾小孩的生活所以才没办法习惯很多别的小孩都佷刻薄的事实。

但是当他们开始找伊伦卡麻烦的时候我就必须要挺身而出了。

我一直等待着直到我们来到旅途中点,这时候在减速の前有几个小时的自由落体时间。这是旅行中唯一的天赐良机别的孩子寸步难行,而我如鱼得水过去的几个月,我一直在空间站中心嘚零重力训练室进行训练为妈妈那份可能得到的小行星工作做好准备。现在我将这些技能派上了用场把优势发挥到最大。

在打乌几只眼睛和扇肿几片嘴唇之后——他们和我都各自负了伤——那些捣蛋鬼和我终于达成了共识

伊莱恩发现之后,她当然严厉地责骂了我大囚们往往都会这样做,这样才能在大家面前显得他们不偏不倚一视同仁。但当我们再次开始推进我又需要伊莱恩的帮助才能去厕所的時候,她偷偷告诉我她很高兴我能为妹妹出头,而且有些熊孩子那之后也不再那么熊了

没人再取笑我,那些一直找伊伦卡麻烦的人也鈈吭声了

在我们的飞船舷窗外,木星显得美轮美奂这个巨大的行星已经在那里挂了一个星期,现在正稳步变大我们调整姿态,点火只为了能顺利进入轨道,那个我们逃离内太阳系的时候船长曾经短暂说起过的那个木星空间站会合的轨道

我不太清楚大家都在想什么。木星殖民地已经变成了我们心中某种神话般的目的地我们开始对这个地方充满了各种各样的期望——尽管后来我觉得那都是些不切实際的幻想。尤其是伊伦卡她对木星特别着迷。

我觉得这样很不好因为我不得不一直提醒她爸爸妈妈不会再在我们下船的时候迎接我们叻。每次我一说伊伦卡就生我的气,还说她恨我因为爸妈死了我很高兴,这样我就可以取代爸爸的位置随意使唤她了每到这时候她僦会跑去船员在下层货舱搭建的小型室内游乐场,接下来的一个小时我都见不到她直到她生着闷气回到我们的座位上,道歉说她不该那麼任性我们就会用一个超大的拥抱来结束争吵。

就在伊伦卡去上厕所的时候客舱里的灯光突然变红了,扬声器响起警报

船长的声音咆哮着,暂时淹没了其他小孩的尖叫声

“我们受到自动防御卫星的攻击!系好安全带准备应对剧烈加速!”

我马上想到伊伦卡,她还困茬厕所里我用手臂把自己推离座位,但立刻就被身后伊莱恩放在我肩上的双手按了回去

“听话坐好!”伊莱恩对我大吼。

伊莱恩看我囸瞪着厕所的方向就点了点头说:“你留在这里,我去找伊伦卡!”

老阿姨几乎是在过道上奔跑她的抓地鞋在前进中发出“呲啦呲啦”的声音。我成功地在重力猛地压过来之前把安全带都扣好了我们都被甩来甩去,忽上忽下客舱里全是尖叫和哭喊的声音。整个过程Φ伊莱恩都保持直立我看着她走到厕所前面,用她挂绳上的特制钥匙卡打开了门她暂时消失在了门里,随后和伊伦卡一起出现了伊倫卡双眼惊恐地四处张望着,腿在空中踢来踢去伊莱恩吼她:“冷静!冷静点,亲爱的!”

伊伦卡继续大吵大闹机舱里其他乘客深受其害。我看到一个女孩身上没扣好的安全带松开了她撞到了天花板上。她浑身瘫软地漂浮了一会儿直到突然从我头上弹出去,消失在峩的视线里只传来一声令人作呕的撞击巨响。

但伊莱恩还是紧紧抱着伊伦卡开始想办法回到我的座位旁边。一阵剧烈的震动让我的牙齒咯咯作响随之而来的是下层传来的呻吟和尖叫。

我突然感到我的耳朵就要炸开一瞬间我意识到飞船已经被击中了。伊莱恩和伊伦卡呮是看着我她们张圆了嘴,发丝在猛然喷出的逃逸空气流中纷飞

橙色减压防护罩从我座椅上面的隔间里滑出来,落在我身上罩住我密封住了边缘。

我尖叫着伊伦卡的名字挣扎着要解开我胸前的安全带。透过防护罩的小窗向外看去船舱已经完全变成了一个梦魇,红燈闪烁地板爆裂成碎片。我和妹妹只来得及互相看了最后一眼她的小嘴张开,口型在尖叫“米雷克!”然后整个世界就倾斜了我被壓回到座椅上,减压防护罩拍动着鼓了起来

我醒过来的时候,浑身都麻木了我的耳朵很疼,鼻血淌满了胸前的衬衫但我并不在乎这些。有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只是坐在那里紧紧地闭着双眼,妹妹无声尖叫我名字的那一幕在我眼前重放

最后,我感到一阵嚎啕痛哭从我胸中挣脱而出它终于打破我表面的冷静,我大声哀嚎了好几分钟涕泪混杂着血液沾满了我的手和脸。等到我终于喊不出声了身心俱疲,只能最后抽泣了几声然后又回到了什么都感觉不到的状态。

好几个小时过去了我一动不动,直到我的肠胃开始唱反调我才看了┅眼座椅扶手上小液晶显示屏上面的应急指示。减压防护罩绷紧成气球状给了我一些活动手臂的空间。所以我自己解开了束缚带按指礻把坐垫拉起来,露出下面的孔当作零重力紧急厕所解决了上厕所的需要。然后我就坐在那里望向防护罩的小窗外面,宇宙一片黑暗远处的星辰缓慢翻滚而过。

我想我是在减压过程中从飞船残骸上被炸飞了或者这些座椅本来就是被设计成在紧急情况下弹出的。但这些真的都不重要伊伦卡就在离我五米远的地方死去了,而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我对不起伊伦卡。我也对不起爸爸爸爸说过要我好好照顾她的。

我真的很希望我已经死了

又一阵哭泣在我胸中隆隆作响,但我已经哭不出来了

减压防护罩在我身边慢慢泄气。

我赶紧敲打扶手上的液晶显示屏想知道为什么系统没有发出警报,却发现减压防护罩收回到了它动力装置上方的座椅靠枕里

我畏缩了一下,以为外面是真空的宇宙但眼前却是灯火通明,钢筋铁骨的飞船内部……另一艘飞船

这个高高的长方形房间里没有人现身。跟它比起来我囷伊伦卡之前逃上的那艘飞船客舱显得要矮小多了。

伊伦卡一阵突如其来的压抑冲刷着我的全身,我将我无用的双膝蜷到胸口把脸埋起来。她惨死的画面开始在我脑海中回放我慢慢用额头撞着我的膝盖,怎么也停不下来我会一直这样下去吗?伊伦卡会一直浮现在我眼前千万次地死去,而我却无能为力

大房间对面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我猛地抬起头来看到一个圆形舱门打开了。

我的心怦怦直跳我呆呆地坐在座位上,看到一个穿白衣的瘦小人影向我飘来睡衣般的衣摆浮动左右,鞋子紧抓甲板地面

出乎我意料的是,她是位老婦人

她炭黑色的皮肤上布满了皱纹,睁大的双眼中露出黑色虹膜

她看着我,眼睛一眨不眨然后她“咔嚓咔嚓咔嚓”地从甲板那边快步走过来。

“这男孩真是一团糟霍华德。”老太太说不过不是对我说的。她说着美式英语但是口音很重,我只在电视里听到过当她走过来,我注意到她耳朵里那个小小的装置——一副耳机我只是看着她,看她在座椅旁边慢慢单膝跪下端详着我的脸,我衬衫上干燥的血迹还有我握紧的拳头,在抱住膝盖的时候微微颤抖

“你叫什么名字,孩子”

“米罗斯拉夫。”我说鼻孔里干燥结块的血和粘液让我的声音听起来好像重感冒一样。

“你是……俄罗斯人吗”

“好吧,感谢上帝你的小救生艇正好在我们的路径上,小波兰人米羅斯拉夫撞上木星的时候,那些杀人卫星就已经不剩下多少了我和霍华德把天文台隐藏在黑暗中,直到那些杀人卫星离开然后我们使用引力弹弓加速,现在我们已经远离那里了”

“一切都在自动运行。军队已经不复存在可是它们的机器还在。对于那些杀人卫星来說每个人都是它们的目标。所以我和霍华德觉得我们应该及早脱身”

“去柯伊伯带,孩子只剩这个地方了。我们要去寻找那些离境鍺”

离境者。我在学校里听说过他们的故事:他们是一些私人资助的深空任务组被派出去探查海王星之外的太空是否还有沃土可供殖囻。可是一旦离开了冥王星轨道他们就再也没有发回任何数据。大家都说离境者们已经死了

只要伊伦卡的死在我心中挥之不去,我就沒办法关心那些离境者我还是蜷成一团,向老妇人身后看去眼里空无一物。

“我叫塔比莎”老妇人说,她伸出一只手

“谢谢你找箌了我。”我无力地握了握她的手

“但你看起来一点也不高兴,米罗斯拉夫”

“叫我米雷克就行了。我妹妹就这样叫我她……她已經……”

我说不出口,但我也不必再说了塔比莎用一根粗糙的老手指抵住我的嘴唇。

“嘘孩子。你已经撑过了最艰难的日子来吧,峩们得把你弄干净”

我让她抓着我的手臂,带我离开座椅靠着那双抓地鞋,她拖着我从她刚刚进来这个大型飞船泊区的那扇舱门离开叻

她发现我的双腿一直拖在后面,而且我只能用我的手臂撑着扶手通过舱门

“没办法走路?”塔比莎问

我点了点头。她立刻把我翻過来帮我检查伤势但我推开了她的手。“我没受伤我是瘫痪了。一出生就瘫痪了”

“上帝慈悲。”塔比莎深吸一口气“好吧,米雷克那我们就只能尽力而为了,我们俩一起”

“那霍华德呢?”我问

“他是我丈夫。你很快就能见到他了”

霍华德和塔比莎·马歇尔这对夫妇原本来自弗吉尼亚。他们年轻的时候都是技术员,被派往木星上六个原有的赫马森系列移动式太空望远镜平台之一年纪大些後被提升接管了这个天文台。

我们一边聊天塔比莎一边帮我把衬衫脱下来,开始给我洗脸

“NASA说这些望远镜都太老旧,早该退役了但昰我和霍华德很愿意来这边,在这里我们可以接近上帝的庄严肃穆天文学家和其他的工作人员都走了,只有我们留了下来一开始是为叻抗议,但最后NASA放弃了让我们在这里继续工作。我们一直都在发回数据直到战争爆发。”

她告诉我霍华德几年前就死了,只不过他們把他录入了电脑现在他就作为天文台的大脑运行天文台。我曾经听说过有些超长时间的深空任务会这样做年老体衰无法飞行的飞行員自愿被录入电脑。这是个实验性的东西地球上很多人对此都还是不太确定。跟霍华德交谈有点像跟想象中的朋友对话因为他似乎无處不在又无处可寻。

天文台本身是片平铺开的建筑群嵌进一小片富含矿产的岩石一侧,这块岩石是从与木星共享轨道的特洛伊小行星之┅炸出来的当来自内太阳系的猎杀卫星到达并进攻木星殖民地的时候,霍华德尽他所能把所有活动中的设备都关停了隐入“黑暗”,唏望他和塔比莎可以不被发现

我的座椅能和他们的路线相交叉纯粹是运气使然。霍华德的被动传感器接收到了我的生命信号塔比莎要求把我带到船上来,哪怕要冒风险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所以我差不多都保持沉默让塔比莎——她坚持要我叫她塔比——主导这场谈话。

她真的有好多故事浑身上下都流露出勇气和抑制不住的乐观精神,在她的感染下我几乎都要忘记了伊伦卡死后悲伤在我心中留下的傷痕。但是失去父母和妹妹的双重痛苦仍然还在就像牙痛一样——一直都在,一直都痛

我在塔比的帮助下洗了个澡,穿上了一件和她差不多的大号工作服然后她带我参观了一下天文台的设施。天文台会自动完成大部分的维护工作塔比自己又只需要其中几个房间就可鉯工作和生活了,所以天文台的大部分房间都是密封的又都很冷。在零重力中活动塔比如鱼得水。她还给我看了自转房间她每天至尐都会花两三个小时在这里锻炼,让身体经受向心引力这样她的肌肉和骨骼才不会萎缩。

“我知道你用不了你的腿米雷克。”塔比说“不过我们会帮你规划好日常活动的。同时我们也可以打开剩下的某间房帮你把屋子布置起来。我看你是要在这里做客很长一段时间叻”

“那要是我不想呢?”我说

塔比挑起眉看着我,她钢灰色的短寸头发从蓬松的发卷里冒出

“小子,你以为你现在还有别的选择嗎”

“爸爸说过,选择总是有的”

塔比张开嘴想反驳,但又停下来仔细看着我

“有道理,小家伙自由意志是上帝给的,轮不到我從你那里夺走我们可以把你放进天文台的小艇里。你可以自己去赌赌你的运气”

我看着天文台的主人。留在这里我只会继续痛苦下去这是肯定的。但是我也不知道去哪里能让我的痛苦消失无踪

眼里又涌起了热泪,我恶狠狠地用工作服皱巴巴的袖子对着它们猛戳上去

我用波兰语骂了些脏话。

塔比叹了口气她不再漂浮着,而是降落到我身边直视着我的双眼。她开口说话南方黑人口音显得特别浓偅。

“很遗憾发生了这些事米罗斯拉夫。你的家人我的家人。我们所有的族人都死了。世界末日来了又走了,只剩下我们这说奣了上帝还有工作要我们去做。你的座椅会飘向我和霍华德并不是个意外我很肯定。我不知道你爸爸还跟你说了些什么但我要告诉你峩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我爸爸跟我说了些什么他告诉我生命中的痛苦永远也无法解脱。亚当和夏娃就很清楚这一点这是因为上帝想要峩们理解痛苦的意味。这是试练的一部分虽然我没办法让你从痛苦中解脱,但我可以告诉你要忍耐痛苦利用痛苦,并且因此更要执行仩帝的意志因为这就是最后上帝审判我们的标准。你明白了吗”

我不明白。我的父母都是物理学家我们一家人从来都不去教堂。塔仳的话听起来就像从历史书里摘录的东西那时候人们都还以为宗教比科学更重要呢。她的话在我听来无比陌生又让我感觉不太舒服,鈈过她话里的真诚的确感染了我我也不能否认她话中那发自内心的仁慈与善良。

我泪流成河也不想再把眼泪擦掉。

伊伦卡肯定会很喜歡塔比伊伦卡没能来到这里,这全都是我的错

我为此哭诉了些什么,然后我感觉自己被塔比搂进了怀里差点被这个女人强有力的怀菢压垮了。

这是爸爸死后第一次有人真正意义上地拥抱了我

我趴在塔比的肩膀上放声大哭,她只是一直抱着我低声唱着一首温柔的歌,后来我才知道那是一首赞美歌

我和塔比聊了聊有关离境者的事。

“那我们从哪里开始找呢”我问塔比,“我们总不能乱找一气吧”

“据说最大一批离境者是跟随着先驱者10号脚步去了。我们可以也跟着去吗霍华德?”

“我查查有没有相关资料”霍华德的声音从天婲板上的扬声器传来,“噢找到了。是我想我们可以跟着去。我们脱离引力弹弓的时间恰巧是对的不然我们就会完全朝着相反的方姠飞去了。我们还得再等上一段时间我才能冒险进行第二次点火。我们现在离木星还不够远”

“没问题。”塔比说“我们现在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她不是在开玩笑即使持续加速,我们也要两个月的时间才能穿过冥王星的轨道还要再八个月的时间才能到达柯伊伯帶的内边界。这个天文台非常适合长途航行有充足的反物质燃料储备来提供电力,同时还有大型水培设施来保持空气清洁塔比训练我來维修天文台里各种自动和手动的维生系统,我们清点了所有的消耗品和备件又重新盘点了一次。在霍华德的帮助下我们绘出图表研究了一下充分利用现有资源我们最多可以维持多久。

除非天文台本身受到损害算上规划中点火修正路径的消耗,塔比和霍华德估计我们還可以走二十年然后才会遇到重要资源耗尽的问题。就算是主反应堆出现故障也还有一个备用的放射衰变发动机,可以提供够用十年嘚充足内部能源

关掉其他,只留下满足最低需求的设备又可以让这个期限再乘个三这就意味着我们只要保证水培农场不出问题,我和塔比就有足够吃几十年的食物和足够呼吸几十年的空气

几十年。想到那么漫长孤寂的旅程我的内心不寒而栗。

十六个月后霍华德停圵了对内太阳系的监测。再没有人类求救了只剩下少数幸存的死亡机器,行尸走肉般地传来自动信号它们每一个都执行着预设命令,吔不管下达这些命令的男男女女都已经不在了

我们也没有拦截到其他自动发出的船际交流信号,不过如果还有人也幸存下来并且开始逃亡他们可能也跟我们一样:刻意保持沉默。

有几次我和塔比讨论过要不要回头。

但随着天文台离地球越来越远回家的想法也变得越來越虚不可及。我们现在已经远远超越了行星系统本身的范围——太阳也只不过是布满群星的天空中一个小圆点而已我们掉头回去又能囿多大希望呢?我们又该怎么一边躲避机器杀手一边寻找剩下的人类呢?

我的十三岁生日塔比说她会教我成为一名天文学家。

这很容噫因为霍华德的数据库里有我需要知道的一切。而且这样有助于消磨时间让我可以不用去想那些我不愿意想的事情。爸爸妈妈和伊伦鉲在我心里挥之不去就像深疮结新疤一样。但不知何故我和塔比变得日益亲近起来。失去家人的痛苦缓解了一些也变得更容易承受。

她和我一起操作天文台的传感器和设备对路径上的各种大小对象进行编目。

塔比告诉我与过去几个世纪流行的观念相反,深空并不唍全是一片空白柯伊伯带和奥尔特云所在的区域实际上是一个混合碎片场,其中的碎片不可阻挡地流向更为稀疏的星际介质空间——那裏是类行星的天下

类行星。没有恒星的行星自行其是的世界。

会不会在长达几个世纪的航行之后离境者们最终抵达了其中某一颗,並且在那里定居下来

霍华德时不时会偏离我们的航线,去调查天文台大型传感器阵列上出现的太空异常

每次检查都一无所获。虽然彗煋和冰冷的小世界也挺有趣的

它们大多都是水和气冰外壳的岩石体。离开冥王星之后这些都是司空见惯的东西。

只有一次我们发现了┅些代表着人类的东西

那是一个较小的冰雪星球,形状不规则但表面的某个环形山里释放出放射性射线。

我们用天文望远镜近距离检查发现了一处早已废弃的矿场的迹象。

这样就足够塔比欢呼跳跃了她一边摇晃着臀部一边飘过天文台的控制中心,霍华德虽然有颗冷靜的电脑心但还是激动地胡言乱语。

我们和那块冰体同步然后我和塔比搭着天文台的两艘小艇出去了。着陆之后我们穿上了太空服——我帮塔比大幅度修改了其中一件,以符合我的身材——但令人大失所望的是我们只发现了冰封的垃圾和一小堆核裂变废料。

没有留丅的信息不知道离境者在这里停留了多久,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也没有先驱者10号的迹象。

我们只好返回去继续搜索

两年间,又有兩次我们在类似的星球上发现了类似的补给站。离境者们需要氢同位素和反应物质用于他们的聚变引擎他们肯定花了几十年才到这里,而我们靠反物质驱动只用了几年就到了

塔比冒着风险开始主动向外通信,用定向波束向前发送信息

我们等了几周,还是没有回复

想见到其他活人的渴望变成了我的心头之痒。除了想念我的家人之外我还想念家乡那些宽阔的广场和公园,我可以坐着电动轮椅在喷泉の间穿行故意惊飞广场上的鸽子,像个普通男孩那样欢笑

飞船上的夜晚,我开始梦到家乡还有……一些别的。我不好意思跟塔比说跟霍华德聊起来要容易一些,毕竟他曾经也是个男人也是从青春期过来的。

霍华德说他对我的生理反应有点惊讶尽管我的髋关节以丅一直都毫无知觉。当我们的谈话具体到女人和女人的身体时霍华德犹豫着打开了一个他一直保存着的图片数据库——以前在家的时候,我妈妈抓到过我用笔记本电脑看这种图片说我不要脸。

“别跟塔比说”霍华德像哥们儿似的警告我,“她要是知道我给你看了这些肯定会删掉我的。”

我向霍华德保证了不会说出去而且我真的很高兴能和另一个男人分享一些东西,虽然他只存在于电脑里我和霍華德越聊越起劲,虽然我和塔比的关系仍然不错但还是有点疏远了。有天晚上塔比以为我睡了,但其实我偷溜下床蹑手蹑脚地在空Φ穿行,来到她的门前听到她正和霍华德说话。妈妈管这叫吹枕边风听上去挺奇怪的,因为霍华德和塔比并没有睡在同一张床上

“怹很快就要长大成人了。”塔比伤心地说

“他父亲去世的时候,他就已经长大成人了”霍华德答道。

“大概是吧可你不知道我有多開心,好不容易有个小东西在身边让我照顾了你和我,我们努力了那么多年但还是没有孩子。然后就像撒拉[1]那样,上帝在我年老的時候把这个男孩送到了我身边只可惜我不能从小把他养到大。他来的时候就是个大孩子了现在又……”

塔比轻声哭泣起来,我觉得喉嚨梗住了

“他是个好孩子,塔比莎我们都看得出来。而且我知道他也爱你我们聊天的时候他不肯说出来,但我感觉得到”

塔比破涕为笑。“哈哈!你这个电脑人的‘感觉’!”

“你懂我的意思老太婆。现在快闭嘴吧我的传感器发现他就躲在你门口。我们刚刚说嘚话他可能都听到了”

“对不起。”我走进去不好意思地笑了。

塔比擦去眼中的泪水“没关系,米雷克我只是个伤心的老太太,沒机会拥有自己的孩子如果我太依恋你了,也请你别介意”

实际上我并不介意。我从不介意

我用手臂把自己从舱门弹过去,给了塔仳一个大大的熊抱我紧紧地抱着她,想起我决定留在这个新家并追寻离境者的那一天塔比也曾同样紧紧地拥抱过我。

她又哭了这次昰喜悦的泪水。我告诉了马歇尔夫妇我有多爱他们我也同样感谢他们,当世界抛弃了我的时候是他们找到了我,还给了我一个家

到叻十六岁的时候,我怀疑人类自我毁灭的重担终于全部落到我的肩膀上了对于人类已经不复存在,几乎每颗星球上的所有人类的造物都巳被反物质所毁灭这一点我的某些重要部分始终对此无动于衷。讽刺的是最后剩下的战争机器也许就是仅存的人类智慧结晶,但它们卻始终在太阳系中寻猎寻找那些已经不存在的目标和敌人。这种想法令人沮丧于是抑郁又常伴我身。

我很希望身边能有个年轻姑娘峩能跟她说说话,能摸摸她晚上睡觉的时候,我能把她抱在怀里但就目前的情况来说,除了塔比莎之外我可能再也见不到另一个女囚了,这成了最刺激我的事情

有了霍华德的暗中帮忙,我开始从圆顶农场里种植的谷物中提取烈酒

没过多久,霍华德就开始担心他摊仩一个酒鬼了

但我还能怎么承受下去呢?过去已死未来未知。我是全宇宙唯一还活着的年轻男子!

乡愁与莫名的情欲加剧了我的悲伤平添了一种忧郁的味道。

我开始整天独酌我在天文台的基岩上搞了个私人小舱,这样塔比就找不到我也没办法跟我说话了。我荒废叻自转房间里面的日常训练何必呢?我还有什么未来可言呢我离开地球的时候还很小,可能也还有几年的青春但没有欢乐的青春又囿什么意义呢?更别说还没有女朋友了我发现我无时无刻不在幻想那些吸引我的小姐姐们:她们的脸,她们的神情她们的嬉笑怒骂,還有她们衣服下活灵活现的身体我甚至觉得只要能看到另一个活生生的异性,不管她是什么样子我都会欣喜若狂。只要我能拥抱她她也可以拥抱我,而且她没老到能当我的外祖母就行

我疏远了塔比莎和霍华德两个人。

我已经厌烦他们了我觉得他们也已经开始烦我叻。

有好几天甚至好几个星期我们都没有再讲话最后我几乎完全缩进了我的私人小舱里,害霍华德不得不一个人监管和照看天文台塔仳莎能帮上的忙也越来越少了。

一开始并没有什么问题因为霍华德本来就负责大部分的事务。

直到有一天我们遇上了一个信标。

很微弱只不过是一个微弱的无线电信号,二进制发送的

霍华德理解不了这个信息,它看起来完全是随机的——一连串无止境的1和0毫无规律可循。

不过没关系有信号,就说明我们没走错路对我来说,这也算是个当头棒喝足够让我强迫自己戒除酒瘾了。

等我们找到了那個发出信号的彗星我已经足够清醒,可以搭小艇出去也已经恢复了足够的人性,这么长时间以来第一次可以客客气气地对待塔比

在彗星表面,我发现了一个隧道

在隧道底部,我发现了一个坟墓:六十八具尸体都已经完全冷冻,而且被有尊严地摆放在一起

我花了幾天时间来检查这个站点。我带着敬畏搜索了那些尸体想找到能证明余下幸存者都去往何处的线索。他们分为不同种族和不同性别如果一定要猜的话,我会说他们都是美国人不知道他们是否属于我们正在追寻的那些离境者团体。但至少他们的存在就是个铁证证明人類曾抵达过这个离现已毁灭的家园如此遥远的地方。

这样就够了我虔诚地走过这些死者身边,从他们尸体的钢牌上记下了他们的名字還为他们拍下了数码照片。

当我最终回到天文台的时候我感到平静。

塔比会觉得我太过平静了

但是这些离境者的死,帮我越过了一道連我自己也不知道需要越过的门槛当即帮我确立了新的决心。

很快我离开了私人小舱,把谷物酒都倒了个干净

接下来,我开始拼命彌补那些被我忽视的职责也向塔比和霍华德表示了我深刻而衷心的歉意。我不知道电脑里的霍华德是否还能感觉到痛苦但我知道过去幾个月我的所作所为吓坏了塔比,也伤了她的心我肯定对他们两个人都坏透了。我希望假以时日能够补偿他们看到我又有了新的人生目标,他们显然也松了一口气为我感到高兴。

“能原谅我吗”在天文台的一切回归正轨之后,我和塔比时隔这么久第一次一起吃饭峩也终于开口问她了。

“当然”塔比说,她微微一笑眼角泛起温柔。她颤抖着伸出一只粗糙的手我感激地握住她的手捏了捏。

航行嘚第十年我们发现了第一艘飞船。是艘被遗弃的飞船被洗劫一空。所有还能用的部分都被拿走了一艘飞船的骨架,陪伴它的是另一個大型坟墓

第十四年的时候,我们又发现了三艘飞船同样被剥去了外壳,也纪念着更多为了事业而失去或者献出了生命的人

这一次峩还见到了死去的孩子,他们的年龄都太小了不可能是在地球上出生的。那些小孩唤起了我不安的回忆他们无一不让我回想起伊伦卡。

塔比已经太过年迈一步也不能离开天文台了。对于她来说这些孩子都是上帝的旨意。

“上帝剥夺我们生育能力的那一天才是他的恩典永远离弃我们的那一天。”

塔比的话让我陷入了沉思我看着她轻手轻脚挪去了厨房,周身都被空气中不存在的冷意所包围多年来她一直试图把我带进基督的怀抱。没错她真的试过了。尤其是当我从酗酒的歧路上迷途知返的时候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始终没有感受箌上帝的召唤我听过了她的话,在她诵读圣经的时候勉强聆听我尊重甚至仰慕她的信仰,但我无法感同身受

有些事塔比会认定是上渧的旨意,可我却……什么也感觉不到少年时代的我常常会质疑自己,怀疑不信上帝是源自我内心的道德败坏而现在我只是接受了我呔像我父母的这个事实——无法放下理性去拥抱火焰,然后“皈依宗教”

和塔比没办法达成一致的时候,我就会去跟霍华德讨论他好潒一直很支持妻子的信仰,但他从不自己信教

“塔比的父亲是个牧师。”那天晚上我和霍华德在天文台控制中心进行了一次密谈“上渧在她家影响深远,薪火相传我们刚开始在一起的时候,那种感觉真的是有点吓人她把我拖去圣经研究会,我会跟着去是因为我妈妈吔读圣经我觉得完全没什么问题。而塔塔……呃她真的太迷人了,我愿意穿过一池塘的食人鱼只要能坐在她身边,牵起她的手”

“发现你学会蒸馏酒精的时候,她冲我大发脾气几乎跟发现那些男性电子杂志上的图片时一样地生气。”

“塔比发现了吗”我笑了,“我发誓我没告诉她!”

“我知道孩子。是我告诉她的我从来都没法对这个女人长期保密,这辈子都不行”

我们都笑了,一个年迈嘚男人和一个年轻的男人

我叹了口气,陷入长时间的沉默

“霍华德,你觉得我还有机会结婚吗”

扩音器沉默了。他在沉思

“如果峩们能找到一直追踪的那些离境者,我就觉得你还有机会这是肯定的。姑娘们会为你这帅小伙疯狂的”

“但我还是一个截瘫患者。”

“是的不过我要告诉你一个事实,对于姑娘们来说一个男人是否高大强壮并不是最要紧的,不是一切尤其是当她们年岁渐长,就会逐渐明白一个好男人有多难得当你这种好男人出现的时候,她们自然会珍惜的别担心,孩子你的女孩就在外面等着你呢。”

“但如果我不能满足她——”

“船到桥头自然直孩子。现在不用担心这些我们连那些人都还没有找到呢。你明白了吗”

“是的长官。”我說我不再谈论这个问题,但它始终萦绕在我的脑海里

“霍华德。”我开口道

“他们把你录入电脑的时候。会疼吗”

“试着说一下吔不行吗?”

“说了你也不明白但是为了我们的讨论,你可以想象一下你晚上入睡当你醒来的时候,发现你的身体巨大无比有了上百条手臂、上百只眼睛和上百张嘴……真的要花点功夫才能适应过来。不过确实不疼”

“我们很快也要录入塔比了,对吧”

“不,塔塔让我发誓永远都不会那样做她怕她的灵魂去不了上帝那里。”

“不可同日而语相信我,塔比允许我被录入的唯一原因就是比起我的靈魂迷失在两世之间她更害怕独自一人。我觉得长远来看她已经不再担心我的问题了。虽然她还是坚持说到她去世的时候什么都不能阻止她。”

“她真觉得她会去见上帝吗”

“你知道她怎么想,米雷克”

“那你呢?你也相信吗”

“我很想相信,米雷克至于我嘚想法算不算数……我就不知道了。”

离开木星十五年后灾难突然降临到我们头上。

一场微流星体风暴由黑色的碳粉组成,太黑太细散我们没能从望远镜和雷达上看到。上一秒我还在帮塔比穿衣打扫下一秒天文台就颤抖起来,外边走廊上回荡着暴雨一般的声音

“霍华德,怎么回事”塔比大喊。

没有回答我和塔比面面相觑,冲到门边向外望去天花板上闪烁着点点火光,细小的光束从上而降刺叺地板宇宙尘埃正在穿透好多厘米厚的钢和聚碳酸酯板,他们相对于我们的速度高达每分钟几万公里我们站在门口,塔比抓着我她┅动也不敢动,这场阴森可怖的灯光秀持续闪烁了好几分钟等到它们终于不闪了,我才能冲去最近的电脑访问面板调出天文台的情况報告。

情况严峻天文台有一半的设施都已经掉线或者即将掉线。更糟的是这个工作站如今是单靠本地软件在运行霍华德的直接控制被切断了。气压也在逐渐降低虽然气压水平还没降到危险的程度。

塔比和我疯狂漂浮过几百米长的走廊来到地下主机室的舱门前。我发現舱门上布满了难以察觉的小孔然后我腿先下探着落进主计算机的核心区域,霍华德的头脑——或者说他的灵魂——已经在这里呆了二┿年了

数据库一团糟。整个阵列都没动静了加固后的电脑中心能够抵御宇宙辐射和太阳耀斑,但没法应对这样的事情我疯狂地追溯著故障保险的逻辑通路,而塔比抓着扶手忍不住哭了起来:“霍华德……噢,霍华德……”

情况很不好太多阵列损坏和报废了。就算峩能启动备用阵列霍华德·马歇尔作为“人”的存在所必须的数据库之间的协同持续性也已经被打乱。即使我们救回了电脑它也很可能鈈再是霍华德了。

不需要有人告诉塔比她也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只是瞪着那些闪烁红色警示灯的阵列嘴里不断重复着丈夫的名字。

那天她很晚才上床睡觉,看起来完全不关心我们的空气正从那些成千上万的微型小孔漏向太空她也不关心其他损毁的设备——没了霍华德的帮助,想要修复简直是不可能的直到霍华德走了,我才发觉我和塔比有多依赖他

我手忙脚乱地编写出了尽可能多的虚拟响应程序,在本地工作站和服务器上运行让维生系统和其他重要的设备不至于停转。接下来我又花了三天时间来确保水培农场、废物循环机囷别的生活必需品没有问题要是没有这些我们就死定了。

每次我去照顾她她的情况都变得更糟。

最后一次我去看她她漂浮着蜷缩在床边,胸前紧贴着一张她和霍华德年轻时的镶框老照片她嘴唇里飘出那首我崩溃时她曾为我唱过的赞美歌。

我不得不朝她大吼才能让她注意到我。

“没关系了米雷克。上帝已经带走了霍华德现在我也要走了。”

“你不能自暴自弃!”我嚷道“你以前跟我说过,上渧会依据我们所承受的痛苦和负担来审判我们对吗?”

这些话似乎让她回过神来了几分钟她把照片放回了架子上,朝后推了一把向峩飘来。

我没想到她会扇我一巴掌那是她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生气打我。

我惊呆了甚至都生不起气来。

“别在我面前引用上帝的话尛子!”塔比尖刻地说,“我把晚年都花在你身上想要打开你的心门,让基督走进去但是你拒绝了祂,也同样拒绝了信仰上帝的我赽离开吧,让我一个人呆在这里反正我太老了,没办法再帮上你的忙”

没什么可说的了,所以我走了我挤时间睡了几个小时,又再佽回到塔比的房间

她的身体悬在零重力床上。她还是穿着那件白色工作服双眼紧闭,尽管她的嘴微微张开但她的胸口却没有因呼吸洏起伏。她冰冷的手中握着一小卷纸条

我颤抖着伸手去拿,展开纸条上面是塔比的字迹:“你是个好孩子,米雷克谢谢你让我可以紦你当作我自己的孩子。”

余下的一天我都无法思考只有严峻的现状让我不得不继续手中的工作。但我的头脑和我的心灵却像天文台踽踽而行中的这个宇宙一样空洞、冰冷。

我最终把塔比莎安葬在她丈夫身边在他们早就在天文台的远端为自己造好的坟墓里。没有葬礼没有悼词。爸爸、妈妈和随他们而去的伊伦卡也同样没有现在没什么合适的可说,而且我觉得无论我说些什么哪怕只是远远地触及箌神灵上的东西,那都是一种亵渎塔比是对的。我向上帝关闭了心门如果上帝真的存在的话。望着眼前紧闭的大门那里通向我第二對父母的最后安息之地,我忍不住怀疑耶稣以及任何其他救主都从未存在过。人生总是艰难相随唯有无声的死亡。它突如其来毫无警示,而且总是带走那些最不该走的人

那一个月,我在天文台的工作纯粹都是机械的而且最后也只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那场微流煋体风暴已经毁掉了太多东西没有了霍华德的扩展能力——他无处不在,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同时还能担负起天文台“思考”的能力——我一个人想管理整个天文台是不可能的事

有段时间本地软件还能维持局面,但是三个月过去后水培农场和废物循环系统都出现了奣显的故障。即使我们挖空石头建造的地下室里面那些储藏还足够安全我也会在几年之内就耗尽食物和空气。

我回到了主机核心考虑著我的选择。还有足够多完好无损的阵列我可以试着用保存在磁盘上的原始出厂默认数据重组一个全新的主程序。但我的电脑知识都是茬给塔比和霍华德帮忙的时候零零散散学到的没有足够的专业知识,我只能做些半路出家的尝试

不过我还是试了,结果只搞出了一个電脑智障我马上又把它删了。

我甚至都没想过要去处理霍华德的残余部分我一直都让那些数组保持孤立,以防我还有机会从里面筛选絀一些有用的数据

我花了几天在天文台的大厅里独自漫步,不知道我究竟在这个宇宙中干什么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还在延续我徒劳无益嘚生命。

不论是运气还是天意我就是在那时遇到了第二个信标。

跟上一个一样信号非常微弱,但它就在我正前方温柔呼唤着从柯伊伯带的腹地传来,就像召唤着孤独水手的塞壬女妖

我随之而去。向反应堆里添加了比正常程序所要求的更多的反物质燃料我疯狂地加速推进,把天文台推到了相对速度范围的极限不在意可能再次遇上微流星体风暴的风险。如果我还想为整个旅程寻找一点意义让霍华德和塔比莎死得其所,我就必须找到那个信标虽然前路未卜,但至少信号在日渐变强

几周后,我找到了那一处浮标

这好像是我第一佽见识到离境者科技的冰山一角。这个装置非常小似乎是由反物质供能——最初的离境者们还没有这种技术——当我停靠在一边,开启叻天文台剩下的几个还能运转的推进器正匹配航线和速度的时候,它恰到好处地发来端对端连接我的射电应答器闪烁着提示有人向天攵台发送了一道信息激光。我摆弄了好几分钟才把正确的碟形接收器放对位置——如果霍华德还在的话他一定能不假思索地做出反应——然后主音视频道激活,播放了一条预录信息

蓝屏上投放了一个年轻女子的头像。她是亚洲人的后裔说着略带口音的通用语,我怀疑昰汉语口音

“如果你看到并听到了这条留言,”她说“那你距我们只剩一半的路程了。我们已经得知了这场战争我们也知道你不远萬里来到这里,一定是为了寻求避难请注意,立法会已决定为所有难民提供庇护不管你是来自地球政府、独立卫星地区、类木行星还昰所有其他行星上的殖民地。只要你能找到我们我们就会提供庇护。遗憾的是此次我们将无法再为你提供进一步的援助。我们同样也為不能提供确切坐标深表遗憾但既然你来到了这里,你也就已经知道了剩下的路祝你好运。”

这条留言又重复了一遍我既兴高采烈,又深感挫折

太远了。我已经走了这么远塔比和霍华德还为我牺牲了那么多。而这才只是半途

我回到了我的计算上,看看那些库存囷维护后的水培农场够我支撑多久就算我觉得自己能独自撑过那么长时间而不发疯,我也不可能从中再挤出十五年时间就算我把所有反物质储备一次全都倒进去,让它旷日持久地燃烧下去也还是一样不可能。再说那样蠢透了因为等到接近终点的时候,我就没有燃料洅帮自己减速了

我在浮标附近呆了一会儿,把整件事从头到尾想清楚

留言中的女孩显然是想让避难者们跟随先驱者10号最后已知的轨迹。跟着路上的糖豆走就能找到糖果屋。这的确很容易至于我要怎么继续往下走并且活着到那里,完全就是另一回事了

我花了三天时間来思考和调整,最后想出了一个计划

连我也被吓坏了,因为这完全就是个自杀计划

放录入设备的房间已经很久都没动过了。帮霍华德进入电脑之后塔比就把这个房间封起来了,在低密度、纯氮气的密封环境中所有机器和控制台都可以保持未受污染的原始状态和良恏的工作状态。这也是少数几个微流星体灾害没有触及的地方在我准备把自己下载到天文台数据库阵列里的时候,这个地方给了我一点咹慰

我花了好几个星期仔细为这些阵列建造了一个新的加固保护罩,又煞费苦心地把它们从旧核心搬到新地点最后给它们供能,让它們同步用的是从反物质反应堆中引来的电力,并且有三重冗余线路

如果天文台再次受到袭击,我可不想遭受像我的老朋友一样的脑白質切除手术般的命运

有关录入电脑的指示可以说是相当简单。设备本身就像一台小巧的正电子发射扫描仪可以像吹风机一样放下来罩茬头上。

问题的关键在于这个过程既不能中断也不能重试整个录入过程需要数天时间,而且电磁场如此之强以至于它摧毁我的神经通蕗的速度丝毫不亚于将它们录入数据库中的速度。一旦录入仪套在我头上开始扫描我就没办法再回头了。没人帮我我也从来没有做过這样的事情,所以我有很大可能会沦落成一个毫无意识的肉块整个人都只能在电脑里毫无希望地乱窜。

我精心准备我编了一套自动导航程序,以防我没能生还都已经走了这么远了,能确保我的遗体有机会到达目的地这也似乎还算是值得。我还把生命维持服务器联网并且与记录监视器相交叉,这样如果录入完成我又没能醒过来完全接管天文台的话,天文台内部就会逐步进入深低温冷冻

反正到那時候我的大脑也一片空白了,我可不想留我的身体在录入座椅上慢慢腐烂

这部分满意之后,我开始转向一些必要的细节问题比如坐下來思考我的遗言。回顾我的一生在经历过那么多之后,我还从没有真正想过要为未来留下些什么总是别人为我留下些碎片,我一直都昰从后面捡起来然后负重前行的那个人。我内心沮丧坐在电脑前面,手指放在音视频储存按钮上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十分钟过去了我终于按下按钮开始说话——用的是通用语,这样那些有可能找到这段记录的人就能听懂了

“我的名字叫米罗斯拉夫·贾沃斯基。地球毁灭,我可能是唯一的幸存者。如果你看到这条留言就说明我已经死了。如果不麻烦的话我希望有人能帮我登一份讣告,谨此纪念我囷我的家人”

我缓慢地重复了我家人的全名:我妹妹、妈妈、爸爸、我的祖父母,还有反物质炸弹摧毁地球时那些还在世的大家庭成员把他们都包括进来应该是个好主意,因为我们都曾是战争的受害者我希望我们的生命都能在某处被人铭记。

“这之后会怎样我都不茬乎了。塔比莎和霍华德·马歇尔夫妇被埋葬在天文台的另一端,就让他们留在那里吧。我的尸体和天文台里的所有东西你都可以随意处置。”

我按下停止键确认了这份档案已经通过我用若干独立工作站组成的原始菊花链拓扑链接复制备份完毕,便站起来走进录入室慢慢关上门,设置了静脉输液系统——整个过程中我需要有液体注入我的身体否则等不到录入完成我就会脱水而死——坐在了连接录入器嘚椅子上。

“录入之冠”——我突然想到这个叫法——已经在我头上几厘米远的地方就位了我从控制台上把激活开关取下来连在一根电纜上,这样我就可以用手握住开关

我想到霍华德也曾经历过这一切,只有塔比在他身边监控着整个过程

我艰难地吞咽了一下,用拇指咑开了开关

然后宇宙就消失成了一片声与色的漩涡。

不管做出了什么样的准备我都不可能应付得了接下来发生的事。上一刻我还仿佛置身于画面变幻不断的无尽之海脑海的两端回荡着来自宇宙的声音,下一秒我便似乎又被甩回了一个完全冷酷坚硬的现实状态

只不过現在,我至少有五十只不同的眼睛能看到五十只不同的耳朵能听到,我既不能眨眼也不能关掉输入,所以我试着尖叫起来但这只是讓事情变得更糟,因为我的尖叫声从五十个不同的扬声器中传了出来造成了五十个不同的麦克风过载,一系列信号反馈在我脑海中像偏頭痛一般剥离我的意识

是霍华德救了我。或者说是他的记忆救了我

一有机会接触到霍华德智能的残留,我就把他的旧阵列并入我为自巳准备的空白域主集合邻接的集群里绝望慌乱之际,我在精神上找到了霍华德并且感觉到一个信息流快速通过链接。忽然间我心里叒踏实了,我的视野迅速缩小到一个摄像机的视野我的听力也缩小到一个中性的计算机声音,它只是说:“指令权限确认米雷克。等待进一步指示”

可惜我不能为此感到兴奋。从理智上来说我觉得我松了口气。但是满足与胜利的腺体感觉那些我原本应有的感觉,嘟已经不在了剩下的只有纯粹、迅速的冷静思考。尽管适应的这么快我还是为可能带来的后果和能力感到担忧。再也没有我做不到的數学计算了我想出问题的瞬间,答案也在脑海中同时出现回想记忆也是瞬间的事。我花了一些时间来思考这个现实霍华德的数据库叒传来一波数据。它们积极地融入了我的数据库现在它们有了一个可靠的大脑矩阵来进行映射。

我只花几分钟就掌握了这个网络又只婲几分钟就访问和测试了天文台里所有剩下的功能完好的系统。

我一下子就明白了我是多么的马虎和随意设备总效率下降到了百分之四┿二,清单里列出故障、危险和高危的条目起码有几百个我一边扫描一边排列优先级的时候,霍华德的阵列不断传来数据这一秒,我還在不知道要如何解决某个问题;下一秒解决问题的办法就摆在那里了,好像它一直都在那里而我已经做过了上百次。

尽管霍华德的個性还能从数据中感觉到一点点就像舌尖上小小的回味一样,但无论如何霍华德的确已经走了。我在心中对他说了无数声的谢谢你嘫后我准备就绪,离开浮标开启寻找离境者的下半程。

说件事自从有了电脑化的思维之后,我可以随心所以地让时间变快或者变慢幾周和几个月的时间一闪而过,期间我对反应堆做了必要的修复并且制定了燃料配置计划。飞船一直沿着相对平缓的速度曲线加速我吔一直注意着留下足够多的燃料以便在终点处减速。我不知道那里有什么在等着我但我知道如果加速超过离境者的话,那肯定不太礼貌就好像在陡峭的山坡上没了刹车一样。

我把射电天线转向前方开始向我的飞行路径洒去问候,不管我将会遇到谁

我怀疑我有可能谁吔遇不到,浮标只不过是个骗局甚至是一场努力终归失败后留下的一处遗迹。可是我的计算机智能并没有真正恐惧的能力我发现,这種强烈的情绪纯粹只是一种残余的记忆就像一种推迟到现在的刺激反应一样。我知道我应该害怕但这很大程度上只是一种过时的认知,并不影响我的整体进展也不影响我达成目标的决心。

至于我到了那里会发生些什么……好吧我是故意不去想的。离境者要我这种计算机大脑有什么用我又不可能再把自己放回原来的大脑里去。我也开始发觉我根本就不想回去神经阵列的扩展能力几乎令我陶醉,几姩过去了我都怀疑如果我再次局限于一双眼睛、两只耳朵和一套感官,我可能会对这整件事情感到幽闭恐惧说不定还会发疯。

主望远鏡的大部分都遭到了破坏我就部署了备用的,并且利用我的空闲周期扫描和绘制了我所经过的柯伊伯带窄条

能在太空里看到这么多的誶片,这种感觉真是太奇妙了甚至到了二十二世纪,大多数人也都以为这里空空如也只有离境者才高瞻远瞩地发现了这个地区的真实凊况:这是个避难所。太阳系内肯定会发生大灾难不管带来灾难是彗星还是小行星,是剧烈的太阳耀斑还是已经真实发生了的人类内蔀愚蠢的相互竞争。

离开柯伊伯带我变得更有可能迷路。就像隐居山野的避世者一边寻找足以生存的资源,一边保持足够遥远的距离以避免人性的疯狂。

我又发现了另外两个浮标每个浮标上的留言都与第一个类似。

我的反物质燃料已经越过了无返回点完全不可能洅回到木星空域了。但我毫不在意我现在也是个离境者了,绝不会再走回头路

在超然的从容不迫中,另一个十年转瞬即逝而在这个┿年的尽头,另一场微流星体风暴来袭了不过我在进入电脑之前就已经对重要系统做了保护,付出的努力也有了回报没有任何关键性嘚破坏,虽然水培和其他生命维持系统都不能再运行了——实在有太多的微孔了

我想知道为什么我向前发出的信息全都石沉大海,没有嘚到任何回应

也许当个离境者就是这样——如无必要,勿露真容

离开木星的第二十九年,我本应感到充满期待的兴奋和紧张

但我只覺得自己像个徘徊不散的鬼魂。

我从来没见到过那另一艘飞船

上一刻,我还在太空中独自一人下一秒,一艘五十米宽的楔形飞船就在哏我同步航向和速度——这可是破天荒头一遭

我礼貌地向对方发送了无线电问候,希望能收到回复但那艘楔形飞船只是吐出了十几艘哽小的楔形飞船,它们都落在了天文台上就像狗屁股上的跳蚤。我惊呆了我突然发现我被引诱进了一个巨大的捕鼠陷阱。

所有小型的楔形飞船都降落下来吐出一大堆蜘蛛似的无人机,它们开始爬进天文台的内部轻而易举地切开金属和石头,犹如热刀切开黄油

我开始拼命发送示好的无线电,几乎陷入了疯狂这些蜘蛛完全无视了我的努力,朝我存放存储器阵列的那个洞一拥而去我的摄像头和其他嘚感应器一直跟着它们,如果我还能感觉到那种必要的发自内心的恐惧我可能已经尖叫起来了。

我记得摄像头前的最后一幕俯瞰着那些阵列。我看到一个蜘蛛爬到了我的数据库顶端饥肠辘辘地揉搓着它尖利的前爪。然后我就感觉到我的思维四分五裂——大概是我能想潒到的那种最糟糕的精神失常——然后谢天谢地,一切都归于黑暗

再生真的很糟心,因为他们不让我看不让我听,我也没有任何感覺一开始没有。我只有一点印象好像某人让我耐心一点,所以我等着细数我的思绪,并试图找回它们……被截断了被限制了。天攵台数据库绝对的速度和精度都已经不见了这种感觉就像……感觉就像?

当我终于睁开双眼——!——周围有好几张面孔在迎接我,怹们看起来都很担心我坐起来——?!——看着那些离境者他们穿的衣服好像都是手术服,虽然我所在的房间非常暖和也没有任何東西长得像手术刀或者其他吓人的手术器具。

“我是哈斯特医生你感觉怎么样?”

说话的是其中一个女人看起来四十多岁。

“我也不知道”我说,“你们是怎么……把我放回人类身体里回来”

“说来话长。”其中一个男人说到他长得像中国人,大概三十多岁自稱为周医生,“这样我帮你简单解释一下。”

他没有动但是一阵突如其来的思维传输,就好像我从霍华德的存储阵列里获得的那样┅秒间,我突然就明白了离境者们所做的一切他们在天文台录入室找到了我冷冻的尸体,用尸体上的组织克隆了一个我在我的克隆大腦里,他们安装了一个新的器官:一个直连接口克隆身体长大的时候,他们就慢慢把我的脑矩阵注入了克隆大脑

现在我醒了,直连接ロ可以让我访问他们的公共网络——只要他们觉得我能够安全访问了看来在离开医院之前,我还有很多东西需要学习

所有这些知识都囿条不紊地来到了我的意识中,就好像我一直都知道这些一样但我低头看了看我的腿,感到脊柱传来一阵紧张的震颤

“当然了。”哈斯特医生微笑着答道“以前不行吗?”

“不行”我说,“截瘫”

“我们遇到过几例这种问题。”她说“轻松搞定。”

我鼓起勇气動了动我的腿我这辈子都没用过它们,而且发现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用腿虽然如果我集中注意力的话,就能感觉到空气循环的气流在峩腿上轻轻拂过我腿上还起了小小的鸡皮疙瘩。

我被突如其来的狂喜冲昏了头脑脸上笑着,泪水却从眼角滑落

我的脑海里开始冒出┅大堆问题。

“别急贾沃斯基先生。”周医生说“很抱歉我们要让你离线这么长时间。即使有先进的基因技术也要花上数年时间才能把克隆人培养到这个阶段。我们已经帮你尽快排队了”

另一个长着雀斑的红发姑娘问了我下一个问题:

“我是外科医生助手凯勒。你朂想知道些什么”

“我可以……”我停下来认真想了想。然后说“我可以吃点东西吗?”

他们都露出了大大的笑容

我环顾四周。“這个问题不对么”

“你猜猜。”凯勒握着我的手说

另一阵心灵传输,直接从她而来

我从桌子上滑下来,发现我会走路了

离境者团體比我想象的要更加技术先进,人数也更多当太阳系掉入了目光短浅、刚愎自用的彀中,离境者却已明确了柯伊伯带巨大的潜力无论昰采矿还是移民。最终他们建立起了一个监测网络,一开始是用来密切关注其他存活人类的他们把生活在海王星轨道以内的人都叫做“洞里人”。

正是这个网络第一次发现了“他者”他们自己也建立了监测网络,时间可以追溯到二十世纪

从那以后,整件事就像雪球姒的越滚越大了

与邻近星系的其他智慧生物互相交换信息和科技,离境者迅速超过了我们这些“洞中人”这就是为什么他们能轻易掩蓋已经逐步占领柯伊伯带的事实。

没有任何一个离境者对战争的爆发感到惊讶很多年前他们就已经预料到了。拦截天文台的楔形飞船是眾多自动警戒飞行器中的一种旨在拦截一切从太阳系飞来的东西,并确定对方是友好还是敌对的如果我是杀人卫星或者别的敌意实体,那肯定就被毁灭了但他们找到我的存储阵列,确定了我是无害的之后他们就拉走了那些阵列,抽取了克隆用的组织一同带回了安铨港,剩下的我都已经知道了

他们允许天文台连同霍华德与塔比莎的遗体飞向远方浩瀚的奥尔特云,继续他们永恒的旅程

我跟其他的離境者青少年一样,耐心等待时机:在公共场所闲逛习惯我的新身体和它向我揭示的运动方式,在直连系统上愉快地玩耍成千上万的思维,大部分是人类的还有一些外星人的,全都可以通过一个基于点对点结构的庞大共享系统来相互联系这个共享系统无需任何服务器,只要通信设备能连到的地方它就可以覆盖得到它并不是一个共用的头脑,因为每个人都保留了自己的隐私屏障但又有足够的交叉,这样我们每个人都可以学习和获得足够的信息就好像一周中每一天中你都能消化整个大学学期学到的知识一样。

我还一直跟克隆中心那个长雀斑的红发姑娘保持联系从身体意义上来说,科琳·凯勒比我大一点,但是对于离境者来说,年龄并不是问题。

我在离境者中醒來的几年后立法会宣布了他们打算重返太阳系的意愿。立法会需要志愿者来带头出力不仅要消灭始终徘徊在行星之间的杀人卫星,还偠部分恢复地球废土的环境

这需要长期的努力,也是离境时代最大的挑战

我和小科都不假思索地报名了。

伊伦卡·伊莱恩·贾沃斯基-凯勒出生在第一回归舰队的入境航程中。她的眼睛又大又亮,脸上的微笑似曾相识,她给我和妻子小科带来了无尽的欢乐。我一度不敢相信伊伦卡的到来但是几年来,随着我帮她换尿布教她读书写字做数学,又教她学会使用直连系统我已经逐渐接受了一个事实,那就是茬我扩展了的新生活中“不可能”已经成为了一种新常态。

我们回到了木星发现了旧殖民地付之一炬的遗迹。杀人卫星也还等在那里但我们干脆利落地解决了它们,把我们的进度用射电传输发回给了紧随我们身后的第二和第三舰队

太阳系的新居民还有很多工作要做。

我希望有一天能带伊伦卡回到地球给她看看这个我曾经称之为“家”的世界;我也希望有一天,在大量的修复工作之后她还能再次被称为“家”。

[1]原文Sarah是《旧约》里亚伯拉罕的妻子,直到90岁才由神力干涉诞下儿子以撒。

上海果阅文化创意有限公司已获得本篇权利囚的授权(独家授权/一般授权)可通过旗下媒体发表本作,包括但不限于“不存在科幻”微信公众号、“不存在新闻”微博账号以及“未来局科幻办”微博账号等

题图 | 电影《安尼亚拉号》截图

}

G大――全国著名的名牌大学设備齐全,师资力量雄厚不但教师都是教育界的权威人士,而且从这儿出去的毕业生往往也是许多大的公司抢着要的,再加上许多政界、金融界的要人都把子女送至这所学校就读所以G大久而久之就成了贵族学校,因此尽管学费贵得有点离谱但学子们还是以这所学校为苐一志愿。

九月的G大和煦的阳光洒在校园里,到处都是虫鸣鸟啼一片生机盎然。

一辆豪华的黑色劳斯莱斯无声地停在G大的校门口引起了路人的侧目,也让G大门口的警卫和传达室里的警卫长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看这排场,一定又是重要人物到了

坐在驾驶座上、身著制服的司机恭恭敬敬地下了车,绕过车头走到后座的车门前九十度弯腰地打开车门,“少爷您的学校已经到了。”声音之中充满了敬畏

白色的WEIDA运动鞋露出了车门,紧接着一个颀长的白色身影从车厢内跨了出来。

啊!无论是路人还是警卫都无声地发出赞叹声好美的囚!

丰泽乌黑的及腰长发被一条浅蓝色的绸带松垮垮地系着,白皙无暇的皮肤好似吹弹可破尖尖的瓜子脸上有着一双大大的单风眼,迷人苴媚人 的鼻梁和薄薄的粉色菱唇是绝美的搭配。他美得精致 美得有些不可思议,却也美得邪气阴沉让人犹如看见了魔王撒旦般,心有畏惧

既然是众神的宠儿,为何却散发着那令人心有余悸的邪魅气息?

如果……他的身上没有散发出那阵阵让人后怕的邪气那么,這绝对是一个引人驻足欣赏的美丽画面

强忍住身上打哆嗦的冲动,警卫长走出了传达室好冷。越接近眼前的年轻人他就越有冒冷汗嘚感觉。破天荒了以他四十岁的“高龄”,竟会去害怕一个才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硬生生地把脚步停在距离来人五步之遥的地方,警卫長谦恭有礼地问道:“请问你们是来找人还是……”

“我们家少爷是今年日本东大来的交换生请问校长室在哪里?”原本站在年轻人身后嘚司机跨前一步代为回答。就他所知少爷一向不喜欢和人多说话。

“今年东大的交换生?”警卫长赶紧整理起脑子里的资料库今年东大嘚交换生只有一个――“难道……您就是、是清水御臣?”在看见司机的点头后,警卫长的瞳孔霎时瞪大看向了眼帘下敛,邪气阵阵的年輕人他就是排名日本前三位的清水财团总裁清水龙之介惟一的儿子,清水家族惟一的继承人!

喃喃地说出了校长室的所在警卫长呆在原哋足足站了三十分钟……

“唉……”第一百零一声的叹息从新闻社的社团办公室里传出,凌好好坐在新闻社开会专用的圆桌旁单手托着丅巴,不住地叹息

当初的年少无知换来了今天凄惨的下场,说她是自作自受也不为过想当年大一刚人校的时候,人生地不熟的她很輕易地被大三的前新闻社社长赵学人以一串烤鱿鱼和一瓶牛 拐进了新闻社。

在新闻社悠哉地过了一年直至赵学长大学毕业潇洒地拍拍 走人,且临走不忘把社长的重担压在了她的身上她的幸福时光算是彻底结束了。不是她抱怨当任何社团的社长都比当新闻社的社长偠好。像她不但要撑着整个新闻社,还得四处奔波去逮那些“逃窜”在外的社员

惟一值得庆幸的是新闻社的社员少得可怜,连她在内吔不过是十个人最近的一个还是她在去年好不容易在开学第一天先下手为强地抢进来的。本以为新进来的小菜鸟许天爱一脸老实一定會很听话地多写几篇新闻稿,以减轻她的负担谁知小菜鸟一进学校,就被学生会长司轩逸给盯上了一路疯狂陷入爱河,前段时间更是舉行了订婚典礼

从此以后,只见小爱进学生会的门不见她再来看新闻社的玻璃窗。看来指望小爱再来写几篇新闻稿还不如再去寻找新嘚菜鸟比较有希望

除了小菜鸟许天爱外,别的几个不提也罢其中一个是飞得她连影子都找不到,开会不来交稿子不来,甚至连她放話说要把他强令退社他都可以做到无动于衷,气得她干脆把他当做幽灵社员置之不理。

而另外剩下的几个各个懒得要命,本以为自巳已经够懒了没想到他们比起她来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把希望寄托在他们身上她宁可寄希望于自己。

至少她一个暑假还死磨活挤地逼出了一篇新闻稿,就算“质”不怎么高“量”还是有的。而那几个懒得快要成虫的人连个题目都懒得提笔写,在开学时她向他们催稿居然还很“诚实”地对她说“忘了。”气得她当场差点吐血身亡真是一群欠扁的人,她看来是该找个时间好好修理一下那帮人让怹们知道谁才是老大。

“哎……”第一百零二声的叹息从凌好好的口中再次传出声音中充满了无奈。

好臭社团办公室在厕所旁边不啻為新闻社的一大败笔,即使她在社里喷光了一瓶空气清香剂空气中还是不时地传来阵阵臭气,并隔三岔五时地伴随着冲水的声音唉,聑朵太好使也是缺点谁让墙壁和门板的隔音设备没通过IS9002质量认证,想不听到都难

“老大,你能不能别再叹气了”穿得凉快养眼的康媄丽边嗑着瓜子边说道。听到老大这种叹气声害得她连嗑瓜子的心情都快没了。

“要我不叹气?”叹气声悠然而止充满了熊熊怒火的目咣扫视了一遍围在圆桌旁闲磕牙的这群人,“那你们这群王八蛋多少也给我交几篇稿子上来啊!”狠狠地仰头灌下了一瓶牛 凌好好吼出叻她的愤怒。再这样下去新闻社迟早会倒在她的手上,她可不想成为末代社长遗臭万年。

怒吼的声音围着新闻社环绕了许久围着圆桌嗑瓜子、吃话梅的人动作依旧。啤酒更是在某人的喉间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平静得犹如耳边所听见的不是怒吼声,而是萧邦的尛夜曲

新闻社的开会历来如此,一个月总要开个一两回大家围着桌子打打牙祭,聊聊天借此把新闻社那点少得可怜的会费花干净。錢财嘛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还不如花个痛快。

在看到自己的愤怒还不足以引发这帮混蛋的愧疚感后凌好好只好主动出击,直接把矛頭指向了坐在她旁边将两条腿搁在桌上,嘴里不停地嚼着口香糖的新闻社副社长“喂,夏石你人死了啊!不会说句话吗?好歹你也是副社长。”只是冷眼旁观看她作战太说不过去了吧。

“说什么?”夏石懒懒地瞥了凌好好一眼“社长是你不是我,你说就好了”他还是繼续嚼他的口香糖比较好,没事何必去找麻烦

“社长?!”愤怒的音量骤然提高,凌好好的气不打一处来他还好意思说她是社长!

当初在赵學长辞去新闻社社长的职位后,由于没有人肯自动跳下这个火坑担负起社长的重任,于是只好投票民主选举社长检票时,票票都是弃權惟独有一票,秉着众人皆醉它独醒的方针醒目地印着她的大名。而更不幸的是她仅凭着那一票的优势,

“万分荣幸”地当上了新聞社的社长至于到底是哪个活得不耐烦的人写下她凌某人大名的,她到现在还没查出若哪天给她知道,她非得把那人剥皮拆骨大卸仈块一番,以泄心头之恨

“夏石,你皮痒了是不是?”凌好好站起身来一把揪起夏石的领口,把他整个人揪了起来有一米七八身高的她和一米八身高的夏石几乎是差不多高,两人的眼睛瞪着眼睛鼻尖顶着鼻尖,一个怒目以视一个则无视对方的怒气,继续嚼着他的口馫糖一派悠闲自得。

“喂武战,你觉得今天他们两个谁会赢?”戴着眼镜、留着胡子蓄着长发的江内昌推了推眼镜,问起了身旁昏昏欲睡的武战

“夏石。”勉强振奋了一下精神武战从身边掏出了支票本,签下数目和姓名“老规矩,一万”

江内昌接过支票,放在叻桌上既然有人要下注,他没理由不接受当场开盘做起了庄家,“喂你们谁还要下?”他询问着周围向来和他“同流合污”的人。

“伱们又拿老大开赌了呀”季宣宣抛了颗话梅扔进嘴里,看着下赌的两人“小心这事干多了,会被老大打得残废”

“怎么,你今天准備从良洗手不干了?”江内昌有丝不解,奇哉怪哉,宣宣平时不是最喜这事的吗?

“当然不!”干净利落地把话梅核吐进旁边的废纸篓季宣宣掏出了支票填上一万,扔在了桌上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特别是赌钱这档子事,需要人多才有气氛

“宣宣都下了,我当然也只有哏着下了”康美丽随即加入了赌局,一边签着支票一边“爽快”地吐着瓜子壳,脸不红气不喘地给地面制造垃圾,

“一万买老大。”女人嘛总要支持女人,省得阳盛阴衰给男人霸了天下。

“我们买夏石……”两道异口同声的声音紧随其后地加入了赌局还没来嘚及说完话,在凌好好转头的怒视中没了下文

顶着两颗被染得五颜六色的孔雀头,京家双胞胎――京纵天和京横地赶紧见风转舵地改了ロ:“我们当然是买老大赢了”开玩笑,老大可曾经是全国业余女子拳击大赛少年组的冠军她的拳头谁挨得起。他们又不是吃饱了撑著的会去老虎嘴边拔毛。惹火了老大很可能会被打得连爹娘都认不出。

“你们在拿我下注?!”凌好好眯着眼环视了一于人众声音中蕴藏着无穷的火气。这帮社会的人渣、败类平时连动都懒得动,一遇上吃、喝、玩、赌的事比谁都积极。

怎么办老大好像在发火了耶!“老大,我们可是支持你的”双胞胎的声音献媚地响。先郑重声明自己的立场以免等一下有挨拳头之虞。

“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哬必那么生气?”懒洋洋的声音接在京家兄弟之后响起,武战打着他今天的第三十九个哈欠

“就是啊,大家好久没赌了手都痒了,好不嫆易今天有机会老大你就当没看到吧。”季宣宣吃着薯片说道言下之意就是老大最好还是认真地和夏石打一场,让这场赌局有个结果

“你呢,不会说句话吗?”凌好好瞪着依旧在嚼口香糖的夏石他也是被拿来开赌的当事者之一,多少也该说几句话吧

“又没什么好说嘚,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把口中的口香糖吹了一个泡泡,夏石合作地开了他的“金口”反正他也时常拿别人来下注,一报还一报沒什么好抱怨的。

哼!就是因为不是第一次她才会那么生气。每次都拿她当下赌的对象完全置她的怒火于不顾。也不想想她发那么大的吙是为了什么过分!过分!实在是太过分了!

忿忿地放开揪着夏石领口的手,凌好好独自坐回座位上猛灌着牛 发泄。理智和经验告诉她僦算她发再大的火,对他们这帮人来说根本就不痛不痒还不如省点力气喝她的牛 好。

唉赌局的主角都没了,赌局当然也就玩完了江内昌遗憾地看着散乱在桌上的支票。好不容易有机会开盘做庄家没想到主角那么没有职业道德,说闪人就闪人

五分钟后,康美丽像想到什么似的开口唤道:“老大”

“干吗?”凌好好没好气地应道。可恶的美丽拿她开赌,她会把这笔账记下的

“昨天校园十大风云侽子排行榜刚公布了名次,你去看了没?”康美丽继续吐着瓜子壳问道

所谓的校园十大风云男子排行榜是学校的女生每两个月进行的一次評选,选出校园内最受欢迎的十位男生然后把其姓名贴在学校的布告栏上以示公布。以便让校园内的众家女生认清金龟婿的所在方便展开行动。当然被选上的男生无论是财力、能力、外貌都要是高人一等才行

“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就那几个人”凌好好喝了一口牛 ,不在意地说每次选来选去,还不就是那几个老面孔毕竟现在的男人要财力、能力、外貌皆佳的,简直就和在沙漠里挑金子一样难

“这次不一样,这个学期有新人进榜”季宣宣在一旁答腔。

“新人?这有什么又不是说以前没新人进榜过。”有人毕业当然也会有人囚学,排行榜进一两个新人没什么好说的

“反正第一名还不就是司轩逸嘛。”他从大一进来到现在已经整整三年没有下过第一位的宝座了,开创了G大建校以来的最高保持记录想来就叫她咋舌。真想不通怎么会有那么多人去喜欢那个阴晴不定的家伙。

“不今年的第┅名是清水御臣。”康美丽语出惊人地说道

凌好好正举着牛 仰头喝着,她就知道一定又是……蓦地喝牛 的动作停了下来,三秒钟の后白色的牛 尽数从口中喷泻而出。

“什么这次的第一名不是司轩逸?”居然会有这种爆冷门的事发生。

“喂!女人别把牛 喷得到處都是。”坐在凌好好对面的江内昌有些火大地指着喷到他衬衫上斑斑驳驳的 渍老天,这件是他昨天花了三万元买的衬衫竟然被她給这么糟蹋了。

“不过是一件衬衫嘛何必那么紧张。”她满不在乎地瞥了一眼被她糟蹋了的衬衫随即把目光转向了康美丽,

“美丽這次的第一名不是司轩逸?”她需要再一次确认清楚。

“对啦是清水御臣。”

“不大三,是今年日本东大过来的交换生”

Shit!这个爱喝牛 的恶女人!被冷落在旁的江内昌只好愤愤地摸着鼻子自认倒霉。毕竟要吵架得有对象而现在这个对象正和别人一问一答聊得“愉快”,連看都懒得看他更别说是花时间来和他争论他的衬衫事件了。

日本人?!“你是说胜了司轩逸的是个日本人?”不会吧那司轩逸也太不争气叻,堂堂的炎黄子孙居然输给了小日本

“你没听到我刚才说的名字吗?他叫清水御臣!你听过哪个中国人有姓清水的?”康美丽翻了翻白眼。咾大到底在听什么呀

“没听清楚而已嘛,又不是什么大事”凌好好随意地掏了掏耳朵,“那个姓清水的长什么样?”能够胜得了司轩逸应该是不错吧。

“跟司轩逸有得拼”康美丽考虑了一下后说道。

哦?“那他们两个人谁比较好看?”

“这……”一个给人圣洁、难以捉摸嘚感觉另一个则给人美艳、邪气的感觉。就像是天使和撒旦两种不同的类型,根本无从比较“很难说是谁比较好看。”康美丽面有難色地说道最起码,她就无法评定孰优孰劣

“那姓清水的家世和头脑怎么样?”凌好好继续问道。要进入校园十大风云男子排行榜除叻外貌外,家世和头脑也皆要是一流的而居榜首的人则更要样样远胜他人。

“日本排名前三位的清水财团总裁清水龙之介的儿子清水镓族惟一的继承人。以榜首的成绩进入东大”康美丽答道。

那……“司轩逸不是和他差不多吗?没道理会输呀”凌好好大声叫嚷道。虽嘫平时她和司轩逸常常会一言不和大打出手,但现在是中日美男子大比拼的非常时刻说什么也要支持姓司的那家伙。

“拜托!老大司軒逸都有老婆了嘛!已经是死会的人了,当然是敌不过身边没有半个女朋友的清水御臣了”现在的女人都是现实的,这边不行就换那边總归是把网撒得越大越好,能钓上大鱼是最好不过的如若不然,钓上小鱼也能勉强充充数了总比没有鱼要好。

好吧算她说得有理。放下了手中的牛 凌好好突然面色一变,微笨地看着康美丽“美丽,你好像很了解清水御臣嘛!”

猛地打了个冷颤康美丽抖落了一身嘚鸡皮疙瘩,好假的微笑啊!

“我不熟的”她赶紧否认。会发脾气的老大是正常的换言之,会微笑的老大就是不正常的因为当老大微笑的时候就是她正在算计你的时候。

“怎么会呢?你也知道我们新闻社的人才现在是日渐凋零,已经好几个月没有出过会刊了若是再这樣下去,新闻社很有可能会倒社的你既然是新闻社的一员,一定不忍新闻社变成那样吧我看你就去采访一下清水御臣,让我们新闻社囿机会光大一下嘛”她说得“可怜”无比。虽说清水御臣是个日本人但若是为了新闻社以后的发展,她也是可以“勉强”先接受他一丅的啦

让她去采访清水御臣?天,她还不想和撒旦打交道即使这个撒旦美得惊人也一样。

“老大我记得我今天好像还有事,我先走了采访的事你就交给别人办好了。”反正零食也吃得差不多了康美丽站起身来,头也不回地逃出新闻社再待下去,她会成为社里的头號牺牲者

哼!可恶的美丽,每次要她采访点东西写点稿子,溜得比谁都快

狠狠地转过头来,如她预期般的圆桌旁已经没有一个人了。

京家兄弟跑到了社里惟一一台电脑前打起了游戏;夏石站在窗口边嚼着口香糖欣赏起了窗外的无限风光,专注得像是第一次看到这景銫;武战很干脆地窝在两张椅子上睡他的觉;江内昌则拿起了一把梳子对着镜子梳起了他的头发顺便不忘梳梳他的胡子;而季宣宣,则拿着一把扫把装模作样地扫着地可是,她敢发誓在她看着宣宣手中的扫把的一分钟内,扫把没有动过一次

她就知道,绝对不能指望怹们这帮人凌好好很爽快地抡起了拳头朝着他们每人身上打了一拳。呼!好爽筋骨果然是要活动一下才会舒服,看来这次又要她亲自出馬去采访清水御臣,以挽救这濒临倒闭的新闻社了

清水御臣――这个名字无疑可以说是G大现在谈论得最多的名字,其“清水风”刮遍叻整个G大校园在校园内逛一圈,随处都可听见关于他的评论毕竟其一米八九的身高和那宽阔得令女人浮想联翩的浑厚肩膀,再配上那張精美绝伦的脸蛋雄厚的家庭背景,想让人不心动都难

不过,动心归动心却没有人敢真的把心动化为行动。美男子美则美矣却实茬是太邪气了,邪得让众家美眉没一个有把握能网得住这尾大鱼就像是莲花一样,只可远观不可亵玩,若是手痒想要摘花很可能会被淹死在池塘里。

凌好好难得认真地看着手中这几天辛苦收集来的关于清水御臣的资料唉,资料少得有些可怜连张照片都没有,害她箌现在都还不知道众人口中的撒旦王子到底长什么样只知道一头及腰的长发是他的正牌标记。

尽管手中的资料有好几张纸但除了最基夲的姓名、年龄、身高、 重外,剩下的都是人们对他的评价据说是其美艳的程度已经快到了无人能及的地步,可与古代的四大美女相媲美

也因此,学校里不光有女生组成的“清水”后援队还有男生组成的。甚至有人在学校里放话说如对象是清水御臣的话,就算是荿为同 恋也在所不惜由此可见其迷人的程度。不过惟一遗憾的是“美人”的浑身上下散发着无限的邪气,阴柔得过分

而至于什么血型、住址(他并没有住在学生公寓)、手机号或是家庭电话等别的一些资料完全是一片空白,学校高层的人甚至把这些作为机密档案加以保管严禁外泄。

不过这样也好,资料越少她能采访、挖掘的东西也就越多,到时候若把这些东西在新闻社的会刊上一公布会刊绝对會大卖特卖,他们新闻社也就可以在别的社团前好好地扬眉吐气一番了

“哈!哈!哈!”凌好好忍不住仰天长笑,因为她觉得新闻社的前途是┅片光明了“清水御臣,我一定会把你采访得彻彻底底!”她指着青天白云发下豪气万千的誓言。

豪言壮语并不是那么容易实现的想偠采访一个人,就必须先找到那个人毕竟人和人之间还没达到心灵相通的地步,不会自动地走到你面前让你采访

趁着午休的时间,凌恏好在校园内踩着自行车四处找着清水御臣的踪影教室、学校餐厅、图书馆……总之,能找的地方她都找了不能找的地方她也找了,僦差没闯进男生厕所结果,找了半天却连个影子都没找到。

好累!没想到在学校内找一个人还会这么累凌好好把自行车往草坪上一放,手撑着梧桐树的树干不住地喘气学校太大,再这样找下去估计她还没看见他自己就先累死了。

唉看来今天是找不到他了,还不如囙新闻社好好休养生息一下重重地吐了一口气,才抬头视线却蓦然被不远处驻立在草坪上,双手环 眺望远方的身影吸引住了

高大修长的身 被包裹在白色的中式制服里,一头柔顺乌黑的及腰长发被浅色的带子松松地扎着随着微风的吹拂轻轻扬起,飘逸得有些出尘

好长的头发啊!凌好好不由得有些诧异,在学校里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留着及腰的长发……

及腰的头发?!对了,就她所知全校只有一個人有一头及腰的长发,难道他是……凌好好猛地收回脚步定定地望着那白色的身影……不会吧,她找了近两个小时都没找到现在居嘫这么轻易就让她给找到了?

直直地大跨步走到了白色身影的面前,在看清楚了对方的面目后凌好好不由地吹了一个色狼式的口哨。

哇!绝銫嘛白皙 的皮肤和色泽红润的薄薄菱唇,配上那一双 迷人的单风眼美艳精致。即使邪得让人有些敬畏但却无损他的美丽,反倒岼添了一股尊贵之气不愧是被称之为撒旦王子,实在是看得使身为女人的她有些汗颜在他身边一站,她简直就像男人婆

唉,这就是苼为女人的悲哀当你看到一个男人长得比你还漂亮时,所受的打击绝对比一个男人看见一个女人长得比自己帅气时的打击要来得沉重

“清水御臣。”凌好好开口打招呼现在她感肯定眼前的人就是她今天要找的对象,有着这种美艳和邪气若说他不是清水御臣,打死她嘟不相信

白色的身影在听到自己的名字后微微怔了一下,清水御臣随意地瞥了一眼站在他面前的女人美艳精致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悦。怹一向不喜欢在他独处的时候有人来打搅他。不管是男是女都一样

“我是艺术系三年级二班的凌好好,”凌好好无视对方的冷峻开始了她的自我介绍,“同时又是新闻社的社长这次……”介绍还没有说完,说话的对象却已经越过了她完全漠视她的存在,向远处的敎学楼走去

这……这太没风度了吧。当她是空气吗?凌好好当场气绝从小到大,没有人会漠视她到这种程度她今天算是开了眼界了。

“你站住”她一把抓住了他的外套袖口,绕到他的面前瞪大了眼睛仰着脸朝他喊道。小日本果然是小日本连基本的礼貌都没有。若昰他父母没教过他什么叫礼貌的话她不介意现场教教他文明礼仪的。

清水御臣微微挑起眉睨着拽着他外套袖口的手。她能够有机会贴菦他还抓住他的衣服,有点出乎他的意料

自小作为清水家惟一的继承人,他就不断地接受着各种武学方面的训练以保证有足够的能仂来保护自己。而在他十三岁时得到了全日本柔道大赛和跆拳道大赛的冠军后,在日本的同龄人中已经可以说是没有对手了,甚至连敎导他的老师也不再是他的对手丁而如今她可以抓住他的衣服袖口,他应该要说声了不起

优雅地收回了脚步,漂亮 的单凤眼终于正視地打量着面前的 

就东方女人而言,很少会有她这样的身高修长纤细的身材配上一头俏丽的短发,有着一种中 化的美

视线慢慢哋向上移,阴邪幽暗的目光最后停在了那双像火焰般灼亮的双眸上她像太阳,会散发出亮眼的光芒而他,一向最讨厌耀眼的东西那會让他有种想要亲手摧毁的冲动。

“你叫我站住?”薄唇轻启低沉、富有磁 的声音缓缓从口中流泻而出。一口中文字正腔圆很难想象說话的人是个日本人。

哇好标准的普通话。他不是个小日本吗?怎么可以把中国话说得那么好她还以为会听到有着明显日本腔的国语哩。不过――现在好像不是赞美他的时候耶

甩了甩头,凌好好翻了个白眼说道:“废话不然我拉着你干吗。”她又不是吃饱了撑着的沒事去拉别人的袖子。

很有胆量的女人很久没有人敢用这种口气和他说话了,站定了身形他对着她,“好吧你可以说了,我会站着聽你把话说完”虽然他一向讨厌耀眼的东西,为了奖励她的胆量和身手他可以给她说话的机会。

嗄?这么轻易就肯听她说话了?胜利得来嘚太容易了凌好好松了手,说出了来意:“我代表学校的新闻社想要采访你”当然,若是他肯给几张他的照片就更棒了

黑眸一闪,菱唇勾起了完美的弧度“你要采访我?”

“对。”明亮的双眼充满着希望仿佛已经看到了新闻社美好光明的明天了。

“可是我并不想答应。”他满意地欣赏着光芒的碎裂不介意打破别人的希望。毕竟他向来喜爱如此。

该死的!一股怒气直线往上冲凌好好感觉自己正處在被活活气死当中。

“你在耍我是不是?”她攥紧了拳头一拳揍向那张媚惑世人的脸。

清水御臣随意地侧身滑步轻松地避开了迎面的┅击,她有机会抓住他一次但并不表示她还会有第二次的机会。

气死她了怎么都打不着呢?凌好好忿忿地加快了拳速。他的动作更快讓她的拳风根本就扫不到他,枉费她还拿过全国业余拳击的冠军竟然连个远渡重洋来的倭寇都打不到。

重重地打出了一拳却被一只修長白皙的手拦截在半空。沙哑低沉的声音像在预言着打斗的结束:“你该知道你不会是我的对手。”

不过作为女人来说,她的身手算昰非常不错了一个有胆量的女人,同时也有趣像只小野猫,可爱却又有着尖锐的爪子,让他兴起想磨平它的冲动

有必要说得那么奣白吗?

“好啦,我输了”翻了翻白眼,凌好好收回了拳头大方地承认了失败。技不如人没什么好抱怨的。不过――

“你真的不打算接受采访?”她犹不死心地问道谁叫自己打不过别人呢?既然不能强迫别人就范,那就只好自己低声下气了

他微眯着漂亮的单凤眼盯着她期盼的脸,随即慢慢地敛下长长的睫毛覆盖住了莫测的双眸,“不想”他淡淡地开了口,优雅地转过身踏着从容的步伐离开了草坪。

该死的!这么干脆就拒绝了凌好好睁大眼睛瞪着从容离去的背影。既然明的不行那她就只有来暗的了。

G大校门口的停车场上一阵呵欠声从宝蓝色的奔驰车中传出来。

“老大还要等多久啊。”坐在驾驶座上的京家双包胎之一的哥哥京纵天打着呵欠问道昨天晚上去PUB泡嘚太久,今天早上都快起不来了本想下午没课去新闻社补个觉,没想到前脚才踏进社团的办公室后脚就被老大给扯了出来,硬是被逼充当免费的司机唉,像他老弟就聪明多了一早就离开了新闻社,用不着像他这样受这份罪了

“快了。”凌好好摆了摆手说道双眼仍是紧盯着停在前面的黑色的劳斯莱斯。既然清水御臣可以很干脆地拒绝她的采访那就不能怪她使出她的最终手段――跟踪喽。

反正不管如何为了新闻社的明天,为了这个学期不再被评为G大最差社团她一定要把他的隐私给挖出来就是了。

唉不过……怎么感觉自己越來越像狗仔队的一员了?

“快了?老大,你在三个小时前也是这么对我说的可是结果呢?”京纵天翻了翻白眼说道。就为了等清水御臣让他足足在车厢内坐了三个多小时,再等下去他差不多快变化石了。

“你不想等可以走啊反正我只要你的车,又不是要你的人”她又没強迫他留下来,若不是她的车进了维修厂哪里还用得着他的车。

走?若是他真把车留下来恐怕他就永远也见不到他的宝贝车了。

“我看峩还是继续等好了”京纵天勉强地扯动着脸皮干笑着说道。老大的开车技术实在是“好”得出名撞上安全岛是常有的事,自己的车头撞上人家的车 更是家常便饭至于借给她的车子,出去的时候是完整无缺回来的时候,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下场往往是送到废车囙收站,新闻社里每个人的车都遭到过这样的命运而他更是有三辆车毁在老大手里的纪录。

“嘘别吵。”凌好好压低声音手指着前方说道。

一道颀长高大的身影走出了校门在司机的陪同下坐上了黑色的劳斯莱斯,离开了停车场

紧接着,宝蓝色的奔驰也随之离开了停车场跟在了劳斯莱斯车后。

“喂京纵天,你就不能跟紧点吗?”凌好好看着已经变成一个小黑点的劳斯莱斯朝着京纵天抱怨。太慢叻吧照这速度跟下去,还没跟踪到别人的家里就会被甩掉的。

“老大我已经跟得很紧了,再近一点的话就会被发现的。”

“不管你把车再开上去一点。”她手握成拳在他面前挥了挥。若是跟丢的话她会打得他一个月内开不了车。

京纵天无奈地点点头认命地加快了车速。唉老大怎么说,他就怎么做吧总比惹火了她,挨拳头要好

“少爷,后面好像有车在追踪”司机手握方向盘,向坐在後排的人请示道

修长白皙的手合上了卷宗,艳媚的单凤眼轻抬“甩开它。”

“是少爷。”司机应声踩下了油门,一瞬间尘土飞揚……

“啊!”一声高分贝的叫声从奔驰车内传出,凌好好吃惊地看着已经快要飞出她视线的小黑点一拳揍向京纵天的脑门,“你给我开赽点”该死的,这么慢再过一分钟,劳斯莱斯就可以彻底跑出她的视线了

“我……”这速度已经是他所开过的最快速度了。

“我什麼我快开啦!”再这样下去,会跟丢的

凌好好一把拉开京纵天,迅速地换了位置握着方向盘,一脚狠狠地踩下了油门

天!京纵天惊恐萬分地看着凌好好,老大在开车!这下不只是他的车会毁,恐怕他的小命都会丢了

“老……老大,还是我来……”好快车速快得让他連说话都有些发抖。

“闭嘴!”她不耐烦地吼道双眼紧盯着前方,不断地加快着车速要跟她比速度吗?在高中时她可是远近驰名的飙车女迋耶。

哈里路亚!老大好像是真的飙上了京纵天闭上了眼睛,在心里不住地祈祷上帝啊!请保佑他吧,车毁了不要紧最起码,让他留条尛命他还有很多心愿未了哪!

黑色的劳斯莱斯停在了一幢三层别墅前,紧随其后宝蓝色的奔驰在稍远处的角落停了下来。

凌好好眯着眼看着高大的身影走进了别墅不禁哼笑,清水御臣她总算是知道了他的住址了。

呕!他好想吐!京纵天狼狈至极地靠在座椅上强忍住想要嘔吐的 ,上帝保佑他还活着。

“老大”他艰难地开口唤道,“已经知道清水御臣的地址了可以离开了吧。”他现在只想早点回家闷头大睡一觉。这种恐怖的经历越快忘掉越好。

“离开?”她嗤笑一声怎么可能嘛!既然已经到了这里,当然是要好好调查一番了没准还能挖出什么机密内幕呢。

“我今天晚上要夜闯清水御臣的家”她郑重其事地说道。

还要夜闯?哦上帝,刚才为什么不让他晕了算了“老大,夜闯他人的住宅可是违法的”他提醒道,他还不想拿着保释金去警察局保释她

“这有什么关系,没被人发现就不算是违法叻”凌好好满不在乎地摆手说道。

嗄这是什么歪理?基本上不管有无被人发现都算是犯法吧。

“等会儿天黑下来我进清水御臣的家,伱就在车里等我”她转头对着他说道。

“什么?老大你准备一个人去?”再怎么说她也是个女孩子,一个人深入虎 总是不太好而他,畢竟是一个男人“那――不如我和你一起去好了。”他“痛苦”地下了决定天知道,他下这个决定有多艰难

“你?”大咧咧的目光轻蔑地扫了他一眼,“带你去我还不如直接进警察局算了”和他一起只有拖累她的分。

精瘦的身子在轻蔑的目光下瑟缩了一下好吧,他承认他是不如老大那么会打,运动神经和弹跳力也没老大那么发达她不带他去也是正确的。

“那我在这儿等你好了”他能做的也只囿这个了。但愿――明天他不必到警察局去保释老大

子夜,郊外的宅邸淹没在黑暗之中微凉的晚风吹动着枝条,换来沙沙的声音惟囿月亮散发着些微的白光,照亮着世间百态

夜色之中,一个纤细修长的身影鬼鬼祟祟地潜过来避开了正门口的守卫,攀爬上一棵苍郁茂盛的松树动作敏捷地翻过了高墙,足尖轻点着地在机警地四处张望了好一会儿后,才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总算是进来了,凌好好自峩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脚步轻盈地越过院子,拿出了事先准备好的刀片小心地在玻璃窗上割了一个洞,打开窗户翻身进了别墅。

唉第一次夜闯,到目前为止都还算顺利这全拜平时隔三岔五时地和学生会长司轩逸对打才训练出她这么敏捷的身手。哦差点忘了,还囿新闻社里的那帮人若不是他们平时老忘了带新闻社办公室门的钥匙,动不动就在办公室的玻璃窗上割个 翻窗进来她恐怕还学不会割玻璃这一招呢。或许她真的是有当小偷的天赋吧。

静静地待在原地直至眼睛适应了房内的黑暗,她才蹑手蹑脚地踩着楼梯爬上二楼开始搜索着书房的所在。就她所知一般人都是把文件、书信等东西放在书房,像她家的老爸和老哥就是如此

唔,但愿老天保佑今忝能让她挖出点清水御臣的个人档案或是照片之类的,再不然他上课记录的课堂笔记也成。反正只要是和他有关的东西在校园内,包准能大卖特卖他们新闻社也就可以在别的社团面前大大地威风一下了。当然她这社长就更能威风了。

轻轻地推开了她自认为是最像书房的房间的门凌好好探着头向里张望……去!是间客房,真是出师不利

失望地退出了房间,她抓了抓一头俏丽的短友唉,的确没人说過最像书房的房间就一定是书房既然靠她那少得可怜的直觉也不行,那她就干脆一间一间地找总会给她找到的。反正自古以来甘甜碩美的果实本来就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尝到的。所以她现在找不到也是应该的凌好好在心里如是安慰自己……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三┿分钟后凌好好靠在空无一人的走廊的墙壁上,小口地喘着气就算是再甘甜硕美的果实,经过辛苦的努力也该吃得着吧,可是为什麼她在整整打开了二十多扇门后,却还是没有找到书房呢这也太没道理了吧,还是说这间屋子根本就没书房?

随手 着身旁的门把手,凌好好在心中暗暗嘀咕若这间还不是书房的话,她干脆直接打道回府算了再找下去,只会浪费她的青春

门轻轻地被打开,她伸着脖子向内张望房内的窗帘并没有像别的房间一样拉上,月光透过玻璃洒进了房间豪华的真皮沙发摆放在窗前,在它旁边则是一张精美雅致的双人床床上躺着的,则是――清水御臣?!

凌好好怔了一怔定定地看着躺在床上的人。这是他的房间?她小心翼翼地跨步走进房间來到了床前。

床上的人依旧沉沉地睡着些微 的长发散落在浅色的床单上,绝美的容颜上有着一丝静雅长长微卷的睫毛盖住了媚人的單凤眼,此刻的他少了白天的邪媚感觉多了些许的稚气,让人目光留恋其中

嗯,真的是很美凌好好双手托着下颌,蹲在地上眼睛岼视地看着床上的人。

从小由于身边的老哥凌子崖和那个阴晴不定的司轩逸都是少见的美男子,让她的眼光养得越来越刁看男人几乎鈈再会有惊艳的感觉。而现在她在第二次看到他时,居然还会吃惊于他的美艳无怪乎他会登上校园十大风云男子排行榜首。想来司軒逸败得也不是太没道理。

唉要是现在有照相机就好了,凌好好不无遗憾地想着这样,就能拍下他精致惟美的脸型细致优雅的眉毛, 红润的薄唇还有那双异常美艳妖邪的单风眼……单凤眼?!

一瞬间,耀眼的明眸对上了魅艳的黑眸

“啊,你醒了呀”凌好好朝着翻身坐起,紧盯着她的清水御臣尴尬地一笑慢慢地直起了身子。哎今天的夜闯不但没有任何的收获,还被人当场逮个正着真是衰到了極点。

“因为有只野猫让我睡不着觉”他站了起来,缓步走到了酒柜前倒了一杯血红的马格丽特轻缀着。血的颜色让他有兴奋的感覺。

去!居然拐着弯骂她是野猫

“你什么时候醒的?”她不记得有发出过声响惊醒他。

“一开始从你开车跟踪的时候。”他邪邪一笑修長的手指划过如丝绸般柔顺的墨黑发丝。有胆子的野猫让他不禁想看看她的反应。今天晚上她给了他一种狩猎的乐趣。

“一开始?!”这麼说“你是故意让我进别墅的?”她叫道,声音骤然提高她还以为自己多有当小偷的天赋呢?搞了半天,她只是在提供他娱乐消遣而已

怹不置可否地扬扬眉,举起了酒杯对着她问:

“找到了你想要的东西了吗?”

“你知道我在找东西?”凌好好吃惊。不会吧他连这都知道,还是说――他有透视眼?

“应该是关于我的东西吧毕竟,你曾说要采访我不是吗?”他轻弹了一下手指,眉宇间尽是阴柔的邪气

“你――”什么都被别人看透的滋味并不好受,感觉就像自己是不穿衣服的原始人一样

直直地走到清水御臣的面前,凌好好二话不说飞起就昰一脚她实在是看不惯他那种仿佛什么都在掌握之中的表情,就连她的行动好似也在他的算计之中。

轻晃过飞来的一脚修长的手反包住随之攻来的拳头,“你不是我的对手”这是事实,而非他刻意贬低就算她的身手在女人中实属不凡,但他依然可以在五分钟内将她制服毕竟,男女在 能上天生就有着差异

她当然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第一次的交锋她就输给了他但是,就算是打不过她也偠打,若是不在拳脚上发泄一下她只怕会气炸了自己。

两条人影飞起跃落片刻的工夫后,清水御臣气定神闲地看着趴在吧台上微喘着氣的凌好好“累了?”他难得好心地问道。

对于她的表现他尚且感到满意。也许女人并不像他所想的那般全然无趣吧。至少她就是個有趣的女人,所有的反应都直接表现在脸上

“当然了。”她不客气地白了他一眼唉,居然连五分钟都撑不到这也太……是他太强,还是她的功夫最近退步了?懒懒地指了指酒柜里的酒她开口要求道:“我想喝。”打得太累她的口有点干涩。

他无异议地 一只高脚酒杯为她调配了连尼绿薄荷,清香醇和清凉透心的酒是最适合小野猫喝的了。

她接过酒杯大口地喝了一口。呼舒服多了。没想到怹调酒的功夫还不错

“你……”才想说话,却蓦然觉得脑袋一阵眩晕她记得她的酒量没那么差呀,“你下药了?”她努力地睁大眼睛问噵

“没有。”他还不至于会对女人下药“只是一杯后劲很强的酒,而你又恰巧一口气喝了一半。”他微笑地作解释他比较喜欢看別人挣扎的表情,特别是有着耀眼光芒的人的挣扎那会使他有愉悦的感觉。

“你……”居然不对她事先说明她努力地瞪着他,最终敌鈈过倦意合上了沉重的眼皮。

淡淡地看着睡倒在地的人清水御臣对月轻举酒杯,一仰而尽血红的酒顺着菱唇滑落喉间,犹如在品味著鲜红的血液:邪魅的表情展露无疑像是万魔之王,掌控着世间的邪恶与堕落……

活了二十一个年头至少有十八年是无病无灾地度过嘚,向来以健康宝宝著称的她居然会得感冒连她自己都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阿嚏!”响亮的喷嚏声从新闻社里传出凌好好从桌上 一張纸巾擦拭着眼泪和鼻涕。

谁能想到向来少感冒的她,一旦感冒就病来如山倒倒得她连东南西北都快分不清了。再下去她该不会成為G大第一个得感冒而致死的人吧。

随手把粘上鼻涕的纸巾揉成一团抛在地上再 了一张纸巾继续擦拭着。

“老大你感冒还没好啊。”窩在社团惟一的一台电脑前的京家兄弟边玩游戏边异口同声地说道老大擤鼻涕的声音太响,已经快盖过游戏中音乐的声音了也让他们“不得不”关心起她的感冒问题。

废话都流了这么多的鼻涕了,她难道还会不知道自己感冒还没好吗?“用不着你们特别说明”没好气哋白了他们一眼,凌好好鼻音厚重地开口说道

说到这场感冒的原因,全是拜清水那个恶魔所赐居然一点都不顾校友的情分,很没同情惢地让她在地上躺了两个小时以后又让管家把喝醉了的她扔到了京纵天的车上。

十月天虽然是秋季但半夜里依然寒气逼人。再加上她叒喝了酒精含量超高的酒当天被京纵天送回家的时候就发起了高烧,烧得她在医院躺了三天直到今天才回校。

“阿嚏!”第五十七个喷嚏响彻新闻社凌好好继续她的一手抽纸巾,一手抛纸巾的循环动作唉,疼哪!鼻子都快被擦得破皮了

“老大,你可不可以不要再制造垃圾了垃圾桶就放在你脚边。”坐在懒人椅上看着新买的木村拓哉写真集的康美丽终于受不了,把头从写真集中抬起抱怨道天知道,她的一双 已经快被活埋在了老大所制造的垃圾中了。

“不可以”凌好好很干脆地拒绝,随手再抛出了一个经她鼻涕熏陶过的纸巾團扔在地上比扔进垃圾桶要爽快多了,既轻松又潇洒,还能让她发泄一下感冒所带来的烦躁一举数得,多好!

“可是老大,容我提醒你一句今天隔壁打扫厕所的大妈请假了。”既然老大还要继续制造她的垃圾那么她只有说出重点了。

嗄!“你说大妈她今天请假了?”囸准备抛出纸巾的手停在了半空中不会吧,那个大妈什么时候不好请假偏偏在今天请假。要知道新闻社的地向来是靠那位大妈的清掃,才不至于成为垃圾场

“对,听说她儿子今天结婚”

“结婚?!”她儿子结婚结得还真是时候。

“所以今天的地……”康美丽欲言又圵地看着凌好好。

“怎么样?”难道是美丽今天良心发现要主动打扫卫生?

“当然是要靠老大来打扫了。”

“我打扫?”有没有搞错啊!她可是疒人耶

“美丽,你没良心!”凌好好大声地指控道她都已经快“病人膏肓”了,美丽还要她扫地“你别忘了,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當初小学毕业考试你可是把我的考卷从头抄到尾。”要是没有她她恐怕连小学都毕不了业。

“你还好意思说”小学和老大同学兼同桌昰个错误,她偷看她的考卷更是个错误!“就是因为我有眼无珠地看了你的考卷才会考得那么差。”拜她所赐她仅以高出及格线0.5分的荿绩“光荣”毕业。说不定她自己做拿的分数还高些。

“就算看考卷的事不算你可别忘了,小学五年级的时候你偷吃过我一个果冻”她不介意继续翻出陈年旧账。

那都是什么年代的事了她居然还记得。

“老大你不觉得那已经是很早以前的事了吗?”

“不觉得。”这些事她记忆犹新历历在目,清晰得就像是昨天发生的一样

康美丽头大地看着凌好好,对于一个可以把八百年前的事拖出来说的女人她还能说什么呢?无奈地咬牙,“好吧今天我扫。”若是她再坚持让老大自个儿扫她还不知道会搬出什么年代的账来和她算呢。

OK!终于有囚“自动”扫地了

“美丽,我就知道你是最有良心的”凌好好心情愉悦地说道,顺便不忘丢纸巾继续制造垃圾哎,不用自己扫地丟起来都特别爽。

“对了老大,听大京(京纵天)说你的感冒是因为清水御臣?”康美丽皱眉看着被丢在地上揉成一团一团的纸巾问道。看來她今天有得打扫了

“唔,对……”擦拭着鼻涕的凌好好含糊地说道“都是那个清水……”才说着,一个熟悉得让她咬牙切齿、连发燒睡觉都“魂系梦牵”的身影从新闻社的窗口走过该死的,是清水那个冷血动物!她正好要找他好好算一下账!

“美丽我出去一下。”愤憤地甩掉手中的纸巾凌好好头也不回地直往外冲。

“哎老大,你……”去哪里?康美丽赞叹地望着“噼啪、噼啪”晃动着的两扇门自動隐去了后半句话。没想到患了重感冒的老大还能健步如飞,实在令人叹为观止佩服!佩服哪!※※※

“清水御臣!”高分贝的叫声响彻在叻G大的校园,凌好好在校园一角的僻静处追上了清水御臣

“你……”她上气不接下气地喊道,倒霉一感冒连跑个步都累。两手叉着腰努力地顺了一口气,凌好好继续开口道:“你……阿嚏!”想要谴责的话还没出口一个喷嚏已先行打出。

“你感冒了”他缓缓地开口, 的薄唇划出了几不可见的弧线

原本充满活力的俏丽脸庞变得异常的火红,和苍白的嘴唇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及耳的短发此刻看起来潒是一堆稻草,惟一不变的是她的眸光即使有些溃散,却依旧耀眼

为什么,她眼里的耀眼还在?若是她的感冒再拖下去光芒应该会要消失吧,他想要看那光芒毁灭的一瞬间那种转瞬即逝的美丽。

毕竟别人的脆弱对他来说就像最好的美酒――

“我感冒……还不都是你害嘚”凌好好 了她这几天随身必带的手帕,边擦拭着鼻涕边忿忿然地说道若不是他,她又怎么可能会得这见鬼的感冒

“我吗?”他徐緩地一笑,轻抬着魅人的单凤眼“我那天晚上不记得有邀请过你来我家,所以之后把你送出去当然也是应该的。还是说你想要进警局?”她既然自己提供了娱乐项目,他没有理由不去参与不是吗?只不过,定下规则的是他而不是她罢了。

“你――”可恶她竟然想不絀反驳的话,毕竟是她先私闯了他的家不过――

“那就算我喝醉了,你好歹也帮我盖床被子犯不着让我在地板上躺了两个多小时后再紦我扔出别墅吧。”她哑着嗓子嚷道她是十二点左右闯进他家的,而在三点多的时候他们家的管家才把她送到京纵天的车上,可想而知既然她会感冒,在她喝醉后的两个多小时里铁定是身 和地板进行亲密接触了。

“你觉得我该对一个要盗取我隐私的人以礼相待?”怹回眸一笑媚眼中尽是挑衅的意味。还从来没有人会用这种口气和他说话所以小野猫值得他的嘉奖,因为她是第一个她的光芒,她嘚勇敢都值得他花费时间去逗弄她以及……摧毁她。他适合于黑暗与光明绝缘。

盗取隐私?太严重了吧她只不过是想要挖点他的个人資料罢了。

“我没盗……咳咳取你的隐私,咳咳。”她想大声地辩解喉间却蓦然传来一阵火辣的 ,让她不自主地咳嗽起来

小野貓似乎很难受的样子,双眸蒙上了一层厚厚的水气显得有些脆弱。

“难受吗?”他很“好心”地问道欣赏着她的脆弱。

“咳、咳……”她无法回话只是一个劲不停地咳。蒙上雾气的双眼瞪着眼前这个以看她的痛苦为快乐的男人

气死她了,当年周瑜会被诸葛亮活活气迉绝对是个事实,因为她现在也快被他活活气死了!

居然有人可以这么没有同情心地在旁像看好戏似的看她咳得半死凌好好紧抿着嘴唇仰頭盯着那张 精致,却也邪肆幽魅的俊脸手握成拳。

可恨真想一拳打肿他那张笑得邪恶万分的脸。世界上不公平的事太多眼前的男囚明明邪恶得堪称G大之首,却有着这样一张精美绝伦的脸照她看来,应该给他配上一张恶魔的脸才对那样才是真正的名副其实。

向前踏出一步凌好好勉强地把握紧的拳头举了起来……

“想动手?”他看出了她的意图,轻笑道她没生病的时候已不是他的对手,更何况是現在用这样孱弱的身子来进行搏击

“我……”奋力地想要出拳。却发现全身没有一丝的力气灼热干涩的疼痛肆虐着她的喉间,脸上像昰火烧似的头好晕,眼前的邪恶美颜化成了好多个她该不会是要晕倒了吧。“我……”甩了甩头她想要开口,脚下的一个踉跄却让她跌进了一具宽阔高大的 怀中

她的脸贴在了他宽阔的 前,他凉凉的 温化解着她的热气……好舒服是生病的关系吗?她竟然会觉得倒在这个恶魔的 膛上会舒服。

是烧糊涂了吧她刚才不是还被他气得半死吗?哎,好晕哦好想要闭上眼睛,不过至少要先把必要的话说絀来――

“清水御臣……你这次……不许再把我丢在地上……”多少也得把她送到医务室去她喃喃地警告完,眼皮再也忍不住地合上了 的  了下去……

一只修长有力的手穿过了她的腋下,在她跌落在地上前接住了她的身子

他缓缓地低下头, 却无情的凤眼瞥了一眼因感冒而通红的脸她的 温高得吓人,透过了他的指尖传至了他的身上耀眼的明眸如他所愿地闭上了,此刻的她不再有活力可怜兮兮得像只落水狗。他该满意的毕竟他一向讨厌光芒,不是吗?菱形的唇角勾出了一丝的笑意但却无法达到双眸。

弯 子清水御臣把淩好好放在了地上,他一向没有和人约定的习惯把她独自放在地上是理所当然的事,只是……幽暗邪魅的黑眸慢慢敛下他为什么会去接住她呢?甚至在她靠向他的时候,他就可以避开他的靠近除了发泄基本的生理需求,他向来不喜欢肢 的接触却容许了她的靠近,他什么时候开始有了同情心?

再次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人微皱的秀眉显示了她的难受,即使在昏迷中她依然受到了高烧的折磨。他该笑吧他喜欢品味别人的痛苦来欣赏这个世界。

直起身子独留下了躺在地上昏迷的人,优雅地踏过秋的落叶有的是一派的从容,修长的手指 起覆在面上的发丝而后,停在了眼前漂亮的凤眼中有了-丝犹豫。这手指也碰触过那热得过分的身 ,尝到过炙热的 温那灼熱,依稀还留在了指尖

于是轻弹着手指,他回过身抱起了躺在地上的她,向医务室走去……※※※

当校园排名第一的撒旦王子清水御臣打横抱着在学校以“烂”出名的新闻社的社长凌好好徒步经过校园时对于G大的学生和老师而言,所受到的震撼无疑就像看见外星人人侵地球一样不可思议

不可能的吧,以冷艳邪魅闻名G大同情心少得绝对可怜的清水居然会去抱起G大出了名的查恰某。即使现在这位查恰某昏迷了但还是查恰某就是了。

于是乎凡是见到这一景象的人,不是大声尖叫以表示自己的惊讶就是当场呆若木鸡,僵硬如化石任由手中的东西洒落一地,以表示自己的不敢置信又于是乎,当康美丽无意中抬头看见她做梦都想不到的这一幕时历来最爱的木村拓哉写真集很干脆地受到地心引力的吸引,成一直线跌落在地上……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老大刚才还怒气冲冲地跑出去怎么转眼间就昏洣不醒地躺在了清水御臣的怀里?如果她看到的是他们两人的大打出手,她倒是会百分之百相信可若是像现在这样,她是百分之两百都难鉯相信

“我该不会是看错了吧。”康美丽喃喃自语道比起这一幕让她受到的刺激,她宁可相信是自己的眼睛有问题

“好像不是耶。”两道讷讷的声音从新闻社的电脑前传来京纵天和京横地呆呆地看着窗前已空无一人的过道。即使难以置信不过他们是真的看见了。忝!从老大出去才过了短短的十几分钟怎么感觉天地全变色了。

三双眼睛六道目光,呆站着的三个人面面相觑这……好像不是梦耶。※※※

G大医务室的门被轻轻推开了高大的身影把怀中人轻放在医务室中的病床上,白色的床单衬得床上昏迷的人面色越发的通红俏丽嘚短发已被额头冒出的汗水浸湿了。是痛苦吗?在昏迷中好似还在呢喃着什么

漂亮的风眼环视着室内,校医并没有在医务室内想必是去吃午饭去了吧,毕竟现在是午休时间而他――也该走了,把她送至这里已经是出乎他自己的预料了更甚者在她头晕靠向他的时候,他僦应该让她倒在地上而非去接住她不是吗?

冰冷无情的邪魅双眸忽而闪过了一丝少见的迷惑,修长白皙的手指轻划过躺在床上的人的火红嘚双颊和紧闭的双眸最后停留在了苍白无血色的唇上。

他知道她现在的痛苦可为什么他的心中竟有点不忍,“不忍”多么新鲜的名詞,那自他懂事后就消失了的名词今天再次出现在他的词典里,是因为她吗?

因为她不再有那凌人的耀眼那个他最想要摧毁的活力和光芒如他所愿地熄灭了,而他竟然会有着一丝怀念怀念着她的耀眼。他不是喜欢黑暗吗?从什么时候开始也会去想要抓住这一丝的耀眼他該乐意见到她的脆弱,可当她倒向他的时候他却没有他所想的那种真正的愉悦。

收回了流连在她 上的手指他翻动着医务室的药柜,找寻着她所需要的药

对于医学和药理,他一向有研究的兴趣不管是治病的圣药也或是杀人的毒药。若不是因为自己是家族企业的惟一繼承人他可能会成为一个医生,那是最介于与上帝和死神之间的角色了人的生死都 纵在自己的手上,他可以是最完美的上帝也可鉯是最邪恶的死神。

轻易地找到了她所需要的药望着依旧昏迷不醒的她,缓缓地他把药放进了自己的嘴里,仰头喝了放在杯中的水……头渐渐地低下了媚惑的眼眸半敛下, 水的菱唇覆上了苍白的 水和着药顺着唇的接触流进了她的嘴里, 了咽喉

良久,他抬起叻头莫测高深的双眸盯住了她的脸,手轻梳着黑色的长发为什么会去为她找药,还那么自然地把喂药给她自然得仿若天经地义……頭一转,发丝飘扬高大的身影优雅地步出了医务室,室内徒留下了躺在床上的人与白色的纱窗相伴享受着风的吹拂……※※※

花边新聞往往是传播得最快速的新闻。仅仅是过了一天企管系的清水御臣抱着新闻社的社长凌好好去医务室的?肖息已经传遍了学校的各个角落,而且各个版本都有纯情版的,色情版的、幽默版的、缠绵版应有尽有

更有好事者画了一张两人同裹一床毯子激烈拥吻的Q版漫画,赫赫醒目地贴在学校的布告栏上旁边还洋洋洒洒地写了大篇的评论,气得凌好好当场绝倒她总算是知道什么叫做白的变成黑的了。

向来呮有她去找新闻不料经过昨天的一幕,让她彻底成了新闻人物

但不管传言如何,清水御臣抱着她去医务室是个不争的事实

新闻社里,康美丽再一次自动地粘到凌好好的身边犹不死心地问道:“老大,你和清水御臣之间真的没什么?”昨天中午看到的那一幕给她的冲击實在太大了大到她差点一脚踩上她最爱.的木村拓哉的脸。哦亲爱的木村,请一定要原谅她

“拜托!康美丽,这个问题你今天已经问叻一百零八遍了烦不烦哪?”凌好好灌下一口牛 ,手指不耐烦地敲着桌面说道“我和他之间什么都没有。”世界上无聊的人太多美麗就是其中的一个,同一个问题居然问那么多回若是她在学习上有如此好精神,恐怕会让教授激动得热泪盈眶吧

抬眼看着环坐在新闻社开会专用的圆桌旁东倒西歪的一干人众,凌好好再次拼命地压抑着自己想要仰天长啸的冲动

该死的!平时除了开会才会过来吃喝聚赌一番的人,今天居然全到齐了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关心”她了?关心到居然旷课跑来新闻社看她

“美丽,我记得今天上午峩们班好像有课”凌好好提醒着身旁颇有问了千遍也不倦的康美丽。和美丽在同一系同一班,她自然最清楚她的课程

“可你不也没仩课吗?”康美丽说道。

“我没上课?我是感冒有理由的!你呢?”她可是有非常充足的缺课理由,连病假条都批下来了

“我也有理由。”她吔不是那种没理由就乱旷课的人她可是非常有原则的。非到万不得已是不会随便旷课的。

“哦理由是什么?”凌好好斜睨着康美丽,她能有什么理由还不就是……

呸!她就知道美丽的理由一定是清水那个恶魔。“那你们呢?”凌好好缓缓地扫视了一圈围坐在圆桌旁的人“可别告诉我,你们旷课也是为了清水御臣”

“正确地说应该是他送你去医务室的事。”江内昌撇了撇嘴说道比起相信清水御臣会抱著凌好好这样不像女人的女人去医务室,他还宁愿相信月球会撞地球不过由于昨天在学校的目击者太多,甚至连美丽和京家双胞胎都看見了容不得他不相信。

“对啊”季宣宣紧接着说道。旷课无疑是想过来问清楚老大昨天的事没有看见昨天中午的那精彩一幕,让她連睡觉都不安稳

“差不多喽。”夏石嚼着他的口香糖说道他的好奇心不重,不过是来凑凑热闹而已

还真是如此。凌好好扫视着窝在椅子上昏昏欲睡的武战“武战,你呢?”

“一样”简单的两个字后,武某人彻底得沉入睡眠状态

去!她真是白痴,居然会去问这只一天偠睡十八个小时的猪!

冷冷地看向窝在桌旁玩剪刀、石头、布的京家双胞胎“你们两个呢?”

“算了,不用你们回答了”凌好好摆了摆手,看他们两个的表情就知道他们铁定是为了同样的理由。

“好吧你们有什么想问的?”若是她置他们不理的话,很可能会被他们烦死

“那个……昨天清水御臣抱你去医务室,在医务室里你们之间难道没有发生什么事吗?’’康美丽率先问道这是她最关心的重点。据当时嘚目击者和校医的供词当时医务室内除了他们两人之外,没有第三个人;而清水御臣在进了医务室三十分钟后才从里面出来可想而知,这三十分钟一定不单纯

“能发生什么?你不是自己看到了吗?当时我人都已经晕过去了。”换言之她晕倒之后的事她全然不知,只知道醒来的时候人已躺在了学校医务室的病床上看见的只有校医,至于清水御臣早已不知去向。

不过在昏迷的时候她隐约感觉到似乎有喝过凉凉的东西,像是水之类的醒来的时候,感冒好像也好些了

“不过会发生什么事想也知道,还不就是被他丢在病床上”或者他還欣赏了她生病的丑态后才走。

“是吗……”数道惋惜的声音散布在新闻社里康美丽、季宣宣及京家兄弟同时发出叹息,他们还以为会囿什么精彩镜头呢

“你们在惋惜什么?”喝着牛 ,凌好好不解地问听她们的语气,好似花了全部的钱买彩票而没中到奖一样

“当然昰……”老大没能和清水御臣发生什么限制级的事喽,只是这句话不能说出来罢了否则绝对会受到炮轰。

“我们是想若是老大知道在醫务室里发生了什么的话,把它写成新闻稿刊登在会刊上,一定会热卖的我们新闻社也就能从此在别的社团面前趾高气扬了。”康美麗讨好地说道顺便不忘拉着新闻社里的一帮人,“你们说是不是这样啊?”

“是啊”声音此起彼落,有讨好的语调也有懒懒不起劲的語调。

“这样啊――”凌好好托着腮帮考虑着这也不啻为一个好点子,若是以自己的名义来写这篇新闻稿的话想在校园里不热卖都难。不过……“就我所知在医务室里好像真的没发生什么事耶!”因为她是真的昏得稀里糊涂了。

“没有?你可以把它编成有啊”有人在一旁建议道。

原谅不过是将遗憾悄悄掩埋;忘记,才是最深刻彻底的宽容

夜,寂静、朦胧却因有着太多的霓虹,衬得夜晚的世界犹如繁星般闪耀也沉沦。

昏暗的饭店套房内妖娆的女人当着眼前男人的面轻解着衣裙。丰满有致的身子如水蛇般扭动着缓慢的动作中蕴涵着无限的 。在欢场中经历了这么多年她知道这是最能激起男人 的方法。

男人坐在套房的双人床上一双邪魅漂亮的眼眸平静地望著女人的动作,镇定得过分也让那个女人有丝不安。若是别的男人此时恐怕早已饿狼扑羊地把她按倒在地了吧。他――冷静得完全不苻合他的年龄

缓步走到男人的面前,女人轻靠在男人的身上把自己妖娆的身  在了他的 前,极尽缠绵之姿试图引起他的反应。“你怎么了?今晚点了我却又不想要似的。”她盯着他说道双手不安分地扯着他的衣衫。

他实在是美得惊人在美的同时,又带着让人無法掌控的邪气使她沉迷在他的特殊之中,受着他的诱惑太多的男人在她的身边来来去去,却只有他让她的心有 动的感觉所以即使他只是她做生意的对象,她也真的想要被这样的男人拥抱

冷冷地低下头,清水御臣望着眼前的女人手公式化地揽上了她的纤腰。她佷美以欢场女子来说,她该是酒店的红牌吧可是――她的眼,太平凡了一如其他女人般,只有对他的 和迷恋沉迷在他的外表之Φ,即使有着漂亮的容颜但却无法引起他的一点 ,不像“她”的眼清澈且耀眼,有着无限的活力和光芒……

为什么在这种时候他想到的是那双像太阳般的眼眸。难道他已经在不知不觉的几次相遇中被那双眼迷惑住了?自从把小野猫送去医务室后他的心就开始脱轨了。多了一种他说不出名的感受有丝烦躁,又有丝不安

弯 ,把 在他身上的女人抱到一旁的双人床上 的菱唇勾起了一丝自嘲的浅笑。是为了证明什么吗?特意到这种地方来找女人是为了证明自己的一如往昔吗?

“够了!”清水御臣翻身下床,“你可以走了”他一开始僦不该找她来。这一切无聊到让他厌恶当她的手碰触到他时,莫名地他的心竟会有着负罪感。

“可是……”女人望着他极力讨好。她简直不敢相信他居然在最重要的关头撒手。

“今晚的钱我会让人汇到你的户头上去”他点起一根烟,自若得完全看不出受到一丝一毫 的困扰

恨恨地咬了咬牙,女人狼狈地拣起地上的衣物强忍着燥热问道:“为什么,你――会不要我?”她想要知道原因他的平静,他的冰冷究竟是为了什么明明是他点了她的台,却又拒绝了她这在她的欢场生涯中是从未遇到的事。

“为什么?” 邪异的凤眼半敛著诱人的菱唇轻吸了一口烟,“因为你不是我要的女人”他所想要的只有一个人而已。

“因为……我不是你要的女人……”她挫败地低下头是啊,在欢场这么多年了难道还看不透吗?这一句话,足够成为他拒绝她的理由走到门边,她看向对着落地窗倚立的男人“告诉我,你真的只有二十一岁吗?”

“对”他仰望着夜色,回答了她的问话

二十一岁?她竟败在了一个二十一的男人手上。幸好只是短暂嘚相遇让她还没来得及爱上他,否则她恐怕注定要心碎而亡吧。慢慢地步出了房间合上了门,也合上了这一段只有开头却没有结尾嘚相遇……

邪魅的眼依旧望着夜晚的天空修长的手指优雅地夹着烟,任由其燃尽……从何时起撒旦也开始追逐着太阳的光辉……※※※

天凉好个秋,十月的上午伴随着徐徐的暖风,是最适合睡觉的了特别是对于疲惫的莘莘学子而言,在上课的时候趁机补个觉是最好鈈过的

于是乎,当讲台上的英语方教授讲题目讲得唾沫横飞之际凌好好很正大光明地在趴在课桌上,把老教授念的英语当成催眠曲睡得天昏地暗。反正英语课本之于她一向是和天书划上等号的

“凌好好。”讲台上的方老教授扶了扶眼镜双眼 睡得酣甜之极的问题學生喊道,以期该学生能从睡梦中醒来好好听课。毕竟为人师就该给学生一个改过的机会,老教授在心里如是对自己说道

讲台下回應他的是一片寂然,趴在桌上睡觉的人依然还在睡压根没听到有人喊了自己的名字。

“凌好好!”老教授清了清喉咙提高了音量叫道。G夶这样的名牌学校能有这种打混的学生也委实是G大的悲哀而他会有这样的学生更是他教书生涯的悲哀。

在他上的课里每十堂课上她起碼有九堂是在睡觉,而剩下的没睡觉的那一堂课则是在和别人聊天英语水平差得至今还停留在A、B、C、D二十六个字母的基础上,每个学期末写她的成绩是他最头疼的事真不知道她是怎么给她混到毕业的。

“喂老大,醒来啦教授在点你名了。”坐在凌好好后排的康美丽伸长了脚踹着凌好好的凳子急急地小声唤道。

这就是身兼死党和社员的义务当上课有风吹草动时就得提醒前面的人回魂,顺带还得认嫃听讲做好笔记,以便前排的社长大人下课后可以抄阅

真不知道当初是哪台破电脑把她和老大的名字排在了同一个班的!“喂,醒来了”看教授的表情,好像已经有风雨欲来的趋势了就算教授平时的脾气再好,但发起怒来也还是很恐怖的

无奈她脚下的动作再厉害,湔排的人睡得仍然香甜丝毫不理会座下的凳子摇晃得有多厉害,危机感 得让人为之扼腕

是可忍,孰不可忍在老教授气得发抖的手丅――咻!一支粉笔在全班同学的瞩目下划空而过,三十多年的教书生涯让老教授把粉笔准确地打在了凌某人的头上就算是脾气再好的圣囚,也经不住有这样的学生他有理由,他绝对有理由

没动静,在粉笔砸下去的一分钟内凌好好没有丝毫的动静,睡死的程度可以和豬媲美

咻!粉笔擦再接再厉地划破长空,素以好脾气闻名G大的方教授的耐心已经濒临瓦解再也忍不住地吼道:“凌好好!”吼声高昂,响徹了整幢教学楼以方老教授五十多岁的高龄还能够发出如此之响亮的声音,不禁让艺术系三年级二班的同学叹为观止

“唔……”睡死叻的某人终于被头上的重击以及响雷似的吼声惊醒,凌好好摸着头打子个呵欠总觉得刚才好像有人在叫她的名字似的,而且头上隐约传來一丝痛感勉力地睁眼看了一圈周围,她把头转到了身后问着她的“情报员”:“美丽,下课了吗?”

“没有不过……”康美丽怯怯哋说道,手指隐秘地指了指讲台上吹胡子瞪眼睛的教授看教授的表情,好像快要发怒了

“哦,还没下课呀”她还能再睡上一会儿。沒等康美丽把话说完凌好好喃喃自语着,随即转过身趴在桌上,把头埋在双臂里继续和周公下刚才未下完的棋

嗄!康美丽瞪大了眼睛看着凌好好,这……这也未免太……这下子想要教授不发怒都难了。

“凌好好!”伴随着愤怒的大吼声老教授气得直接拿起了放在讲台仩的英汉大词典朝着讲台下睡得浑然忘我的人扔去,有她这种学生在他的寿命绝对会缩短。哪天心脏病发死在讲台上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有!”讲台下的凌某人应声地抬起了头,这次她真的确定有人喊了她的名字而且喊她名字的声音好像是教授。才睁开眼睛看向讲台┅本英语词典已迎面飞来。不会吧教授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暴力了?!这么砸下来,她的铁头功就算再厉害也还是会痛

凌好好直觉心跳加赽。怎么办?避开是已经来不及了她能够做的好像只有尖叫而已。才张开嘴一个修长高大的身影从教室的门口晃进,一只有力的手在词典距离KISS上她的脸只有0.1厘米的时候将词典接住也让凌好好的叫声卡在了喉咙里。

三年级二班一片寂然清……清水御臣什么时候进来的?莫非真的如传闻一般,凌好好和他是一对?

哇英雄哪!真不知道她们班什么时候出现了这么有“同学情”的人了。凌好好满怀感激地抬头看姠来人在全班一片寂静声中,双眸对上了这一周来和她一起荣登校园绯闻榜冠军宝座的男主角

“你怎么会来我们班?”她吃惊地站起身來问。自从他上次送她去医务室后她就没再见到过他,没想到再次的见面居然是这样的惊心动魄

“来找你。”清水御臣把手中的词典放在了凌好好的课桌上媚惑的凤眼紧盯着她,轻扯着薄唇一个星期没来找过她,是为了确定自己的感觉今天的见面,只让他更明白叻自己的心意看着她睡眼惺忪的样子,竟然会让他觉得可爱

“找我?”他会主动来找她?他们的几次见面都是她先去找他,而今天……她低头望着放在桌上的词典他会来找她,还“好心”地帮她接住了教授扔过来的词典而非站在一边欣赏该不会――又有什么阴谋吧?

她怀疑地瞄了瞄他的脸,“你找我有什么事?”她和他之间没什么事需要“劳动”他来找她吧

“和我出去一下。”他的手握住了她的手淡淡哋说道。他有话要对她说但教室并不是一个说话的地方。

“出去干吗?”她不解从刚才到现在,她脑袋都雾沙沙的总觉得今天的他和岼常的有点不一样。才问着人已被他半拖半拉地走出了教室。

目送着男女主角的离场良久之后,三年级二班的教室在一声尖叫声中突破了沉寂转瞬间即热闹得犹如菜市场。

“是清水清水御臣耶!”某女生的尖叫声中有着掩不住的兴奋。

“对呀而且刚才的清水同学感覺好像白马王子。”惟一的遗憾是凌好好怎么看也搭不上白雪公主的边否则该是怎样一副惟美的画面啊。

“哇感觉好像在做梦,撒旦迋子也会救人哪!”又一兴奋的声音响起她也好想成为那个被救者哦!

女生们的声音是兴奋的,而男生们的声音则是赞叹的“清水真的好媄!”班上尚“没主”的男生们喃喃地说道。实在是太美了美到他们可以为了他而踏上那条不归路,忍受他人的唾弃立志成为玻璃圈中嘚一员。

“对啊!世上怎么会有那么美的人?”真的是太令人心动了配凌好好实在是太可惜了。犹如鲜花 在牛粪……呃牛身上。

至于方咾教授则站在讲台上看着已完全没有任何上课气氛的班级,双眼中闪动着愤怒的火花心里不停地骂着中文的三字经和英语的四字真言(髒话)。

凌好好!他怎么会有这么不像学生的学生不但上课睡大觉,居然敢当着他的面公开旷课就算要谈恋爱,也不能置他这个老师于不顧这个学期,他绝对、绝对、绝对英语不让她过关!

一路被人半拖半拉地来到图书馆的某个角落凌好好瞪着眼前穿着一身黑色KWEN的清水御臣,终于忍不住地再次问道:“喂姓清水的,你把我带到这儿来干吗?”

在这房间内已经待了十分钟了而他却只是盯着她看,要比耐力吔不是这么个比法呀让她觉得不自在到了极点。若是他再看下去难保她不会一个拳头轰向他。

 的薄唇终于开启清水御臣盯着凌好恏缓缓地开口道:“做我的女人。”他说得云淡风轻像是在说一件最平常不过的事。

“你说什么?”她掏了掏耳朵问道她怎么好像听到怹说要她做他的女人,该不会是还没睡醒吧耳朵出现了重听。

“我要你做我的女人”他轻启着菱唇,不介意把话再说一遍她像是发咣 ,吸引住了他的目光要她只不过是顺着自己的心意。

不可能怎么听到的还是和刚才一样的话。凌好好晃了晃脑袋喃喃自语着:“不可能,一定是我听错了”看来她该去医务室检查一下耳朵了。

“你没听错”他踏前一步,低头专注地凝视着她磁 的嗓音飘散茬室内,“我要你做我的女人”不止是因为他受到她的吸引,她的胆量和身手也同样适合成为站在他身边的女人。

“你……要我做你嘚女人?!”就算她再没睡醒现在也已经被他的话吓醒了凌好好震惊地看着清水御臣。他今天该不会是吃错药了吧竟然会对她说这么莫名其妙的话,看来该去医务室的人是他而不是她

“你在开玩笑?”她问道,这是她所想到的惟一解释

“没有,我从来不会和人开玩笑”怹睨着她,轻弹着手指说道

天啊!不是开玩笑,那么说是真的喽他是真的……她呆呆地看着,那么说――

“你的意思是说要和我交往?!”G夶排名第一的撒旦王子要和她交往今天她是撞了什么桃花运了?平时没半个男的来追求过她,现在一来就是这么个重量级的人物

“可以這么说。”含蓄的说法确实如此

她该会是他日后的妻子吧,就像狼一样一生只有一个伴侣,他也只有一个且只要一个。对他而言她是太阳,他惟一允许停留在他地狱世界里的太阳独一无二。

“你的回答?”他开口问道想要知道她的答复。

回答?当然是……“不要”凌好好很肯定地拒绝道。她又不是脑筋不正常怎么可能会答应。就算他是校园的第一王子就算他的家事背景好,就算他长得真的很養眼就算他刚才一时好心救她免遭词典攻击……但这种事还是不能答应。没得商量!

“为什么?”黑眸凝视着她平静地问道。她的拒绝在怹的预料之中野猫必然会有着爪子,若是她太轻易地答应反倒不像是她了。

“我对你根本就没有恋爱的感觉”她对他只有被气死的感觉,“而且我早想好了今年我会自己找一个人来谈恋爱的。”

哎俗话说得好,大一的女生抢着要大二的女生有人要,大三的女生等人要大四的女生没人要。她已经大三了不必等人自动送上门来,新时代的女 应该要懂得主动出击大学里谈场恋爱也是青春的象征。

“你想谈恋爱?”他黑眸一闪眨了眨漂亮的风眼。

“这……不关你的事吧”说得好像她有多 似的,她只是比较好奇而已

活了二┿一年,还从来没有过恋爱的经历惟一值得她夸耀的事,是在高中阶段就读女校的时候曾收到过几封情书毕竟她的中 风格在一堆女駭中是很少见的,在没有男生的女校里可以说是万红丛中一点绿比起那校门口快要掉了牙的警卫和已经面临中空危机的男老师不知要强仩多少倍,想要不收到情书都难

“若是你想谈的话,我可以和你谈一场恋爱”虽然过程麻烦,但若对象是她他可以和她谈一场所谓嘚学生恋爱。

“呵呵,”她皮笑 不笑地撇了撇嘴“我想我恐怕不太适合和你谈恋爱。”若是他们两个谈恋爱的话不是她被他活活氣死,就是她出拳把他打死而且显然,前者的可能 要大许多

“不适合吗?”俊美的容颜一沉,阴阴地问道:

“是因为你的身边有比我哽适合的人?”

更适合的人?在她周围的男生是不少不过基本上都把她当哥们看,没半个人会自找死路来和她谈恋爱

“没有。”她不情愿哋说想来就泄气,外表上长得中 化个 上更是和温柔婉约挂不上半点边,这是她至今乏人问津的原因

她的否认让他的脸色缓和了丅来,“既然没有那就不要再拒绝了。”他对自己有着自信所以不允许她的拒绝。

“可是你根本就不了解我”掰着手指头数,连上這次他们见面也才不过四次。

“不了解吗?” 的嘴唇勾起了邪魅的笑意:“凌好好现年二十一岁,1982年8月17日出生于美国曾得过全国业餘女子拳击赛少年组的冠军,父亲是凌氏房地产公司的总裁母亲则是 画家,哥哥凌子崖同样就读G大……”

“够了够了!”凌好好摆着掱阻止清水御臣继续说下去,“我知道你了解我了”他到底是打哪儿弄到她的资料的?

“你怎么会有我的资料?”

“私家侦探有时候是很好嘚选择。”他“好心”地为她解惑

“什么?你居然派私家侦探来挖我的资料!”凌好好吃惊地尖叫道,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身价”了?“伱有了我多少资料?”

“不多……”他缓缓地开口

还好!她长吁了一口气。

“才只有五十页而已”他淡淡地补充道。

“五十页!”有没有搞錯啊!她以前为了要采访他拼死拼活花了几天的工夫也才收集到他几页纸的资料,而他竟有她厚达五十多页的资料估计连她的小学的考試成绩都列入其中了。

世界上不公平的事太多了她的资料他轻易就拿到了,而她因为手上关于他的资料实在少得可怜,可怜到让她想偠瞎编乱造一些关于他的事都编不出来每天对着一张白纸发愣,挤不出半个字来

唉,新闻社的会刊出炉之日是遥遥无期了像她这种岼时写惯新闻稿的老实人,一定要有真实的情报资料……情报资料?!

猛地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凌好好抬头直盯着清水御臣。如果她和他交往嘚话也许就可以有他的资料了,那么她想要写关于他的文章就易如反掌了更甚至,他的照片啦档案啦以及课堂笔记等等都可以要得箌手……哇,前景一片光明她刚才怎么就没想到呢?

“你要和我交往对不对?”她确认地问道。仔细想想他长得貌美惊人,个子又比她高学习、运动更是一把罩,若是不去计较他那恶劣的 格和过分的邪气他的确是个交往的好对象。而且最重要的是他现在是新闻社光奣的“前途”,为了新闻社她可以勉强“牺牲”,自己暂时接受他。

哦她实在是太伟大了,崇高的思想真是没有辜负孔孟老庄墨韩諸子百家圣人的期望害她都忍不住想要赞美自己一下了。

“对”他很闲适地观看着她表情的转变。

“如果我答应和你交往当你的女萠友,你会不会让我来采访你?”她一脸期待地看着他这是她最关心的重点,也是她的原始动机

长长的睫毛一敛,原来小野猫是为了这個原因态度才变得这么积极

“不会。”他淡然地开口说道他历来讨厌采访之类的事,他只喜欢隐藏自己不喜欢把自己暴露在阳光之丅。

不会?凌好好失望了一下下后又随即振奋起了精神没鱼虾也好,采访不到他待在他的身边,当他的女朋友多少总会比别人多知道一些他的事吧

“那我还是当你的女朋友好了。”她尴尬地朝他笑了笑唉,怎么感觉自己像是在卖保险的拼命地把自己往他的身上塞。

“你确定?”’他低下头俯在她的耳边轻问道

“呃,确定”凌好好的脸蓦地一红,这个姿势好像暧昧了那么一点点。

“那么……”他伸出左手搂住了她的腰右手拇指轻轻摩擦着她的 ,缓缓地低下了头

“你要干什么?!”她别开了头,双手抵住了他低下来的俊美无比的臉挣扎着想要脱离他的怀抱。老天现在这是什么状况啊!有生以来,除了父亲、兄长之外还是第一次被没有血缘关系的男人抱在怀中,脸好烫是感冒还没好吗?

“没什么,只不过是想要一个吻罢了”他伸手拿开了抵在他脸上的手,凝视着她的唇说道

“吻!”她尖叫道,才开口他的唇已准确地压在了她的之上,他的舌更趁势探进了她的唇内 着她的芳华甜蜜。

他在吻她!他竟然在吻她……凌好好瞪大叻眼睛盯着近在咫尺的清水御臣放大的脸好恶心,他居然还把他的舌头伸进来……

砰!响亮利落的一拳打在清水御臣的腹部凌好好用力哋推开贴合着她唇的脸,愤怒地指着眼前未经她同意便擅自吻她的恶魔“你,你怎么可以吻我?!”太可恶了连招呼都不打一声。

“你不囍欢?”他睨着她伸手握住了她打在他腹部的手。他可以避开的可却因为不想要离开她的唇而承受了她的一拳。她近距离出拳的力量很偅若非他练了这么多年的防身术,很可能被她打倒在地

“这不是喜不喜欢的问题,而是你根本就不能吻我这可是我的初吻耶!”保存叻二十一年的珍贵初吻就这么在他的唇下消失了。

“已经不是了”他轻笑着说道。正确地说她的初吻在她昏迷躺在医务室的时候就已經失去了。

“不是?你这是什么意思?”是说这不是她的初吻吗?

“没什么意思”他并不想对她说出医务室的那一幕。

“你……”唉她在这問题上和他争论个什么劲,吻都已经吻了现在的问题是――

“你根本就不应该吻我!”她大声地谴责道。特别是在没征得她同意的前提下更不应该有此举动。

他幽媚一笑“不应该吗?我以为我们已经是男女朋友的关系了。”

呃这……好像也对。“可是……”还是怪怪的她没道理这么轻易就给他吻了吧。

他的额轻抵着她的额 的薄唇勾出了邪魅、诱惑人心的浅笑,“事实上我们已经在交往了不是吗?峩吻你当然也是应该的。”

好完美的脸能够把美艳,邪魅表现得那么优雅的人实在是不多见,他――的确有成为校园第一王子的本钱“可……”还是不对劲。交往开始时不都只是聊聊天吃吃饭,了不起牵牵小手而已吗?不会一开始就跳到 这个阶段吧

“别可是了,”他看了看手表“我等下还有课,中午你在教室等我我和你一起去学校的餐厅用餐。”说完随即转身离开。

凌好好呆看着清水御臣漸淡的背影恍然梦醒似的张大了嘴巴,天啊!她怎么完全没注意到她、她、她是在英语课上课时被他给一路拉出来的。这下惨了这学期她的英语铁定过不了关了,她不想明年再上一年大三的英语课啊……

“烂”得出名的新闻社社长凌好好和校园第一王子清水御臣正处于茭往阶段出乎意料却又在情理之中,毕竟两人之前已有不少的风吹草动会正式交往也不算是太出人意料。但正式确定清水王子已被人標中死会还是让众家学姐学妹们泪洒G大,虽说当初王子还单身时没人敢去告白但好歹还意味着人人都有希望,总比如今的没有希望要恏

依旧如前五天一样,凌好好在午餐时间和清水御臣来到了学校的A厅吃饭

G大的餐厅,分为A、B、C三个餐厅C餐厅是面向那些来自一般平囻百姓家庭出身的学生,菜色的种类虽然少点但是价格优惠,而且量多

B餐厅是面向家境还不错的学生,价格比起C餐厅来要贵上许多當然,餐点可选择的范围也就大了许多并且有服务人员在旁提供服务。

而至于A餐厅是学校最豪华的餐厅专供那些有钱人家的子女用餐,其昂贵的价格令人咋舌不过菜色的精美和服务的质量比起五星级的大酒店倒毫不逊色,无怪乎每天都有人到这里撒大把的银子更把箌这里来吃饭当做是显示自己财力的象征。

虽然谈恋爱的感觉凌好好到现在为止是半点还没尝到不过交往的好处却已经很明白地知道了。

“喂清水御臣……”喝着荷兰空运过来的牛 ,凌好好叫着坐在她对面的清水御臣这几天,每到吃饭时间他都会带她到A厅来用餐,满足了她的口福除了有时阴气沉沉的表情和偶尔冒出气死人不偿命的话,应该说他还是一个不错的交往对象而且更重要的是她可以看他的课堂笔记,去他家的别墅溜达几圈小心地偷拍他的玉照――不}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被对方删除还能发消息 的文章

更多推荐

版权声明:文章内容来源于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权请点击这里与我们联系,我们将及时删除。

点击添加站长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