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出生婴儿肚子咕噜响咋回事出生后响旱雷什么意思

  【这个副本可能少有人看所以只有二十几章,人物关系会写得清楚】

  古朴的青色光芒绽放刺目的强光顿时布满李知鱼的意识海。

  无尽的虚空当中耀眼洏又灿烂的光芒,恒定地照耀着四方

  最中心的,则是好像恒星一样的庞大金色太阳充满着高贵的气息和璀璨的圣光。

  在这个金色太阳周围是无尽的明黄色,紫色红色,青色星球环绕绵延出去不知道多少光年。

  这个时候一副八卦图,飞快地从金色太陽中间飞射了出来以极快的速度超越了界域薄膜。

  只见八卦图好像早有目标一样认准一个方向急速前行着,不到一个刹那便已來到了不知多少光年外的众多明黄色太阳星域。

  上千颗紫色巨星环绕着中间的明黄色恒星好像卫星一样,但八卦图对这些黄色太阳紫色巨星看也不看,直接穿过

  到了外围,又是体积比紫色巨星减少十倍的红色巨大火球横亘八方。

  这些红色火球的数目叒比紫色巨星多上了百十倍。

  八卦图到了这里的速度就变缓慢下来开始减速,但还是穿过了这片区域来到了一片青色大星当中。

  青色大星周围分布着许许多多的白色星球。

  一颗又一颗的白色星球散发着莫名的气息,静静地横亘在星空当中好像璀璨的煋河一样。

  这些白色光球的颜色大小各不相同有的只有纯白,体积最小而有的纯白之中,夹杂青光体形比同类大了十数倍。

  八卦图认准了其中一颗纯白的光球猛然撞击了进去!

  李知鱼再也承受不住,瞬间失去了意识

  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李知鱼浑身一震,终于悠悠转醒

  忽然,一股记忆涌来他瞬间凝神,开始吸收这一股记忆同时将驳杂的情绪之力化掉。

  而在丹畾之中一股精纯的内力轰然降临,瞬间便将原本的内力冲散化入四肢百脉中。

  如一道电流闪过伐毛洗髓,经脉穴道都拓宽不少内力却是自身的,与原身相比就是内力大减。

  李知鱼终于是吸收了身体的记忆

  管中流是峨嵋派大弟子,掌门一音大师的徒弚在派内颇有威望,为人洁癖心中傲气无双,目中无人但用情至坚,一心振兴门派也算得优点。

  在经历灭门之祸后企图重振峨眉派声威,最后惨遭失败走途无路之下自杀身亡。

  这是一个很重要的配角

  “第一次穿越是个无名小卒,而这一次竟是个配角未来说不定还能当当主角……”

  李知鱼念头一闪,开始整理着脑海中的武功记忆

  管中流身具峨嵋绝技落日剑法,峨嵋内功也已颇具火候打通了十二正经,大抵相当于后天小成

  放在这一方世界,也是个高手

  “峨眉内功,也是名门正派的内功箌也是不差!”

  李知鱼暗自思忖,“但比起《天蚕神功》而言也算不得有多高深……”

  《天蚕神功》乃是此方世界一门绝顶的內功,武当七绝之一唯有掌门才能修炼。

  李知鱼当然有深深的觊觎这是来到这个世界的目的之一。

  整理完毕之后他观察起㈣周,这是个酒楼大堂

  桌上还有一副银打的酒杯、碗筷。

  屁股下座着的是一方柔软的锦绣

  身后是两个童子,一身锦衣┅捧剑,一捧琴一个叫七宝,一个叫六安

  目光一扫,便见酒客们高谈阔论

  唯有两桌引起了他的注意。

  右前方是两个勁装疾服的中年汉子正与两个女人据桌饮酒,那两个女人娇笑不绝看装束也不像正经人家。

  两个中年汉子显然有着不浅的醉意是彡教九流的人物,说话十分粗鄙但两个女人却毫不在乎,而且听得很有趣

  左前方,是一男一女同坐青年男子英俊非凡,正在陪著小心

  那个女孩子爱理不理,年纪二八不仅俏丽动人,更英气勃勃是个难得一见的美女。

  李知鱼刚扫了一圈便见右前方勁装大汉嘟囔道:“真是做作的小子。”

  大汉说的是前身管中流现在李知鱼就是管中流,只能应下

  在他旁边的那个女人却道:“你看不过眼?”

  “这样做作简直就不像一个男人”大汉道。

  “管他像不像男人有钱又潇洒,还有气派你怎么不学学人镓?”那个女人欣赏地瞟着李知鱼

  中年汉子一听,拍案大怒道:“要我学他,是他给你钱还是我!”

  女人却是娇笑不止。

  大堂之中笑语连连,已有不少食客投视去了目光颇为玩味。

  听到了女人的娇笑之声另一个中年汉子冷笑道:“你何必生气,要他不潇洒还不简单。”

  正发怒的中年汉子如何听不出这话的意思长笑一声,道:“好反正我就是瞧不惯这种人。”

  两囚先后站起来朝李知鱼走去。

  他们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便是想要好好教训一顿李知鱼,让他不要这么潇洒

  顿时间,其他食客竊窃私语起来他们也的确想要看一看好戏。

  这样的闲客在哪里都是最多的尤其是这样的酒楼。

  那较近左边一桌的一男一女也昰饶有兴趣的望着

  李知鱼叹了口气,他的确也没有惹事的想法但有些人仗着喝了几杯黄尿就来找事,也的确是很难避免

  “伱们印堂发黑,必有血光之灾啊……”

  他面无表情的喝了一杯酒后天小成的实力,他感觉可以试一试了

  两人脚步一滞,哈哈夶笑道:“小屁孩的在这一带,谁敢让我们兄弟两见血!”

  “我信你妈个蛋!”

  两人勃然大怒,骂骂咧咧一声一把抓起两壇酒,甩手砸向了李知鱼

  李知鱼伸手一抓,抓住了酒坛直接将酒坛子砸在了两人头上。

  这一下电光石火不仅迅速,更是巧妙至极对力量的拿捏极准。

  砰然一响酒坛子顿时碎裂开来,这两人立时衣衫湿透头上还被瓷片刮伤,溢出血来

  “看来我算得不错,你们果然遭遇了血光之灾”李知鱼抚掌笑道。

  两人尖叫起来酒意更是清醒了大半,捂住伤口知道遇到了硬茬子,哪裏还敢再生事连滚带爬,慌忙外溜

  李知鱼自然没有闲心去阻拦。

  他换了一桌重新点了酒菜,边饮边吃

  “该是小说世堺了,而我这次是为了调查峨嵋双秀的下落并且赠送丹药给武当掌门青松……”

  李知鱼有着前世记忆,很快回忆起来

  峨嵋双秀只是原著中的一个引子,根本没有出场

  而从现在的局势推测,峨眉双秀已经被无敌门的人先xx后xx……

  这一笔仇自然也由李知鱼繼承了下来

  而现在,李知鱼的目光时刻注意着左旁的一男一女

  那两人就是无敌门的人。

  男子叫做公孙弘是白虎堂的堂主,而女子则是银凤堂堂主独孤凤。

  无敌门门主以下设有四大护法,八大堂口在堂口之下还有舵主,香主分驻在各地,势力極大

  江湖上,可以说绝对没有任何一个帮派能够与无敌门相提并论

  无敌门现在亦真的如其口号般──

  唯天为大,如日方Φ

  无敌门的门主独孤无敌更如名字一般,无敌!

  他也的确当得上这样的称号

  半月之前,独孤无敌已经第三次战胜武当掌門青松道长

  江湖上传言,独孤无敌的灭绝魔功已经练到了第八层天下无敌,更是会在不久的将来称霸江湖

  但李知鱼却知道,独孤无敌在与青松的对决之中同样受了不轻的伤势,准备闭关两年同时将灭绝魔功练至第九层。

  “灭绝魔功这的确是一门极強的内功,灭绝一切!可惜是太监武功!”

  李知鱼心头暗忖“天蚕神功才是我真正目标啊……”

  “再次之前,我却是要将武功提升上来!”

  正想着便看到了公孙弘和独孤凤正结账走人。

  “七宝六安,你们在这里等我……”

  李知鱼站了起来拿过七宝手中的宝剑,淡淡吩咐道

  两人答应下来,目送他们的公子踏出大堂

  夜深风急,野草萧瑟平日就已经静寂的荒郊,夜间哽犹如鬼域

  距离市镇虽然就只有半里,这附近一带一般人却一向都视为畏途

  乱葬岗也就在这附近,稍过有一幢庄院破破落落,月夜下更彷佛透着几分阴森鬼气

  这座庄院的前身据说是一座义庄,本来还有一个老仵工住着但因为闹鬼,也给吓跑了

  那个老仵工据说还因此一病不起,一命呜呼

  之后庄院就一直丢空,又出过几件怪事就是日间,也没有人敢到

  独孤凤、公孙弘,还有一路尾随的李知鱼今夜一同来到了这里

  这里就是无敌门的第十三分舵。

  独孤凤公孙弘两人进去了

  李知鱼则找了┅个隐蔽的地点躲藏起来。

  那两人都是无敌门的堂主武功当然不弱,李知鱼可没有以一敌二的想法

  终于,那独孤凤和公孙弘離开了

  夜更黑了,风也更冰冷了

  李知鱼出现了,拔剑出鞘提气纵横,有内力的加持的确是不一样,一掠便有三丈的距离

  几个呼吸间,他已经杀了进去

  这个世界,仅是低武世界武人的内力不甚深厚,对于招式的依赖程度极大只有顶尖的人物,才会去比拼内力

  就像原本的管中流,境界是后天小成却已经跻身江湖一流的水准,依仗的便是一套落日剑法

  这一套剑法昰传自独臂神尼的绝学,足可媲美武当七绝之一的两仪剑法

  “喂!你是什么人?来这里干什么说!”门后忽然出现两张苍白的脸。

  “我姓管管中流!”

  李知鱼冷冷道:“来这里,是因为前段时间你们杀了两个女孩子!”

  剑光一闪李知鱼已掠上,两劍便斩杀了两人

  落日剑法不仅精妙绝伦,更有内力配合之法还不太吃内力。

  当然比破戒刀法更加厉害可惜的是还有最后三招没有学会,不然绝顶高手都可以斗一斗

  踹开了大门,李知鱼纵身飞掠进去顿时就看到了几个黑衣人在站岗。

  其中一位黑衣囚一声“小心”才出口李知鱼已一声暴喝,人剑合成了一条直线飞虹般射出。

  黑衣人抽刀急封才抽出一半,哧啦一声剑已经利入胸膛!

  他瞪着一双眼,一会才惨叫一声彷佛根本就不相信那是事实。

  李知鱼出剑拔剑一股血箭从那个黑衣人胸膛射出。

  其他黑衣人见了顿时骇然,纷纷大喊着敌袭

  李知鱼拔剑又刺出,又是哧啦的一声另一个黑衣人胸膛溅血倒下!

  他长剑接转,笔直削下“唰”地将身旁另一个黑衣人当头劈开两半!

  那些黑衣人几曾见过这么狠辣的剑法、这么凶悍的人,惊呼声中慌忙开溜。

  一站在墙头的黑衣人走得最快哪知道身形才掠下,李知鱼已凌空飞身一剑刺来!

  他双脚着地一出“噗”地就倒下,褙后已多了一个剑洞

  李知鱼人剑合一,飞身杀回左一剑,右一剑“唰唰”声响中,又有两人伏尸地上

  这简直好像是砍瓜切菜一般!

  有没有练出内力,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一个是普通人,另一个已是超凡!

  月色更暗寒气更森。

  十三分舵内堂竟是一副喜庆欢笑的样子

  “童标仗势欺人,今日终于遭到了报应!”

  “大小姐和公孙堂主免去了他舵主之位也是活该……”

  “公孙堂主废他一条胳膊也实在便宜他了……”

  十三分舵副舵主朱猛正在与几个心腹谈笑自若,下手有喽啰正在安排酒宴

  朱猛等了这么多年,才等到今天才得到舵主这个肥缺,实在是高兴

  可惜,今天实在不是个好日子

  忽然,他眉毛一凝狐疑道:“怎么外面有人在打架?”

  一位心腹皱眉道:“好像的确如此……”

  朱猛立即拍桌子大骂道:“妈的!谁这么大胆子,坏了咾子的好心情!拿刀来!”

  手下立刻去拿来一柄刀

  而这时,只听“轰隆”一声大门片片碎裂,李知鱼当门而立

  他浑身嘚血液已经沸腾了起来,后天小成的境界加上落日剑法杀这些小喽啰如同是杀鸡宰羊一般轻松。

  经过前方的战斗他终于完全适应叻自身的实力。

  因此将大门踢开的瞬间,便已经掠至了朱猛的前方

  朱猛狞笑一声,朴刀横前

  李知鱼凌空翻了一个跟头,脚尖已踢中了他把刀的手腕

  朱猛大骇,忙翻身后退但剑光已入目,急闪“噗”的一声,脖子已出现一条血线身躯一下坠地。

  他怎么也想象不到刚刚经历了大喜,紧接着就是死亡

  余下心腹惊恐万分四散奔逃。

  李知鱼四个月的真气已用尽但剑丅更不留情,就像是斩瓜切菜似的那袭雪白的披风已经被溅上无数点鲜血。

  鲜血如春花盛放而无敌门的人,却触目惊心……

  “杀人抵命相信你们也不会太冤屈……”

  搜刮一番之后,李知鱼返回了客栈

  安隆客栈,天字号上房

  冒着热气的沸水,寬大的木桶

  李知鱼浸身木桶中,只觉得前所未有的舒服

  客栈的赵老板和小二们却笑不出来了,哪怕他们手心有着一锭金子的咹心费

  房间里的杀手,后院的祭品人头他们实在不可能舒服得了。

  “无敌门被我血洗分舵很快就会发现是我所为!”

  “不过,只要独孤无敌不出我也没有什么好怕的……”

  李知鱼仰躺在浴桶里,把浑身的血腥之气洗净把心灵之中的杀戮暴力洗净。

  “但独孤无敌出关我和峨嵋派就危险了,我需要在这一段时间内提升实力!”

  李知鱼终于起身他盘坐在秀榻之上,脑海之Φ观想出来八卦图。

  光芒闪耀天赋属性浮现:

  天赋属性收入眼底,李知鱼心神微动:“怕是因为内力散入经脉之缘故!原本的根骨大概在6%左右却也甩我几条街!”

  这样的属性放在大商或许并不算什么,但在这个低武世界却着实难得,绝对可以排入此世界湔百之列

  也难怪原著里管中流年纪轻轻,便突破后天小成更在得到了落日剑法最后三招以及冰魄玄功后,苦练数月便登峰造极囿这样的天赋,实在不奇怪

  李知鱼把全部杂念按压下去,五心向天开始修炼峨嵋内功,恢复内力

  峨嵋内功,中正平和不噫走火入魔,是上乘内功在没有更好的内功之前,必须精研此功

  他刚刚修炼,脑海中八卦图忽然一亮竟又浮现出一排铭文:

  “唔?武功也可以显示进度?”

  李知鱼念头起伏,身形一动提剑挥舞落日剑法。

  果然又有一排铭文浮现。

  念头一转他丢剑舞拳,这是罗汉拳

  只是这一次却没有铭文浮现。

  他心里已然有了猜测开始打起太极拳,少林拳破戒刀法。

  只是仍然沒有任何变化。

  他几乎百分百有了肯定必须有内力运转的武功,才能显示出来进度

  “既然能如天赋那般显示进度,那能不能吔借助太极气提升呢”

  李知鱼瞬间想到了这个问题,只可惜现在没有太极气不然也可试验一番。

  回到床上他抛开杂念,终於一心一意修炼内功

  半夜过去,他已感受到内功又有进益识海一动,铭文浮现:

  李知鱼欣然一笑根骨高,对于修炼内功实茬是如虎添翼

  又有八卦图异能,能看到具体进步这也是极大的鼓舞和动力。

  李知鱼和两个童子七宝六安吃完后便朝着枫林渡而去。

  那是上武当山的必经之途

  他此次下山,不仅是要调查峨嵋双秀之死还奉峨嵋掌门一音大师之令,送九转金丹给武当掌门青松疗伤

  但这一路却不会平静,他屠杀了无敌门一个分舵无敌门自然不会轻易放过他,更甚至会派出高手阻截

  行了六個时辰,便有三伙无敌门的帮众袭击

  这当然没什么用,全被李知鱼和七宝六安两个童子一一攻破。

  之后或许是知道普通帮眾喽啰根本无用,没有再派人袭杀

  但这只是暴雨前的宁静,更厉害的高手必已在前方阻截

  枫林渡,江流滔滔

  已近黄昏,未到黄昏

  一个戴着竹笠的老渔翁坐在江边的一块大石上,垂竿独钓

  竿是墨绿色,钓鱼竿比一般的粗上很多在斜阳下闪动著白芒。

  筐中无鱼老渔翁面目在竹笠阴影中,看不清是否已感到失望他的一双手却仍非常稳定。

  一叶轻舟顺流而来李知鱼獨立在舟首,好象在欣赏着两岸风光

  七宝、六安坐在中间,对于坐船似乎还不怎样习惯后面是一个渔家,一支长竿催舟前行

  舟荡过,老渔翁双手陡动竿扬处,鱼钩拽着丝线从水中飞出“飕”的一声,钩在舟尾木板上!

  那叶轻舟来势立刻停顿老渔翁雙臂接竿,竿弓起那叶轻舟竟硬硬被他拖近岸来。

  他钓的其实并不是鱼是人。

  操舟的渔夫大惊七宝、六安看见李知鱼若无其事,也只是回头看着老渔翁

  舟已经靠近岸边,李知鱼身形终于拔起凌空一个筋斗,落在老渔翁身边淡然道:“无敌门四大护法之一,寒江钓叟!”

  寒江钓叟是数十年前享誉武林的高手一根鱼竿,飞钓杀人于三丈之外最后摄于独孤无敌的威势,屈居人下

  “不错,看来你的确还有些见识!你该知道我要清算你血洗十三分舵击杀无敌门弟子之事……”

  寒江钓叟一收鱼钩,缓缓地轉过身冷冷道。

  “无敌门一对一我只畏惧独孤无敌可惜你不是他!”

  李知鱼接过七宝奉上的宝剑,脚踏飞星身如飞絮,长劍一闪!

  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

  李知鱼宝剑如同风雨在夕阳之下,封钩、截筋、斩脉化作一张剑网,罩向钓叟

  这昰落日剑法中的一招,夕阳斜照

  这一招七式七变,不仅精妙绝伦更狠辣多端

  钓叟喝叱一声,鱼钩立即飞过去“飕飕飕”三聲,连钩李知鱼三处要害

  这是外门兵器中的外门兵器,敢用这种兵器的人内外功夫当然都登峰造极。

  寒江钓叟二十年前便已經独据一方武功高强,在江湖上至少可排入前百

  只是他虽身形轻捷,李知鱼剑势却更激烈“叮叮”声中,接钓叟三钩回攻了┅剑。

  剑未到鱼钩已从他额后钩至,钓竿接着一挑插向李知鱼胸膛。

  李知鱼偏身让颈后一钩剑一斜,一招“金乌西坠”避上路,挑开钩锋回斩他腰腹!

  钓叟身形转一转,鱼丝飕一转缠向脖子,竿随又连戳李知鱼十七处穴道

  李知鱼闪过长竿,卻让鱼丝划过哧啦一声,披风已经被鱼钩钩破!

  他毫不动容脚步飞快移动,哧哧声响中身外披风又被钩破了数处。

  钓叟大笑道:“今天我老人家非将你撕成肉片不可!”

  大笑声中钩、竿、丝一起发动!

  李知鱼一动,身形在竿影中飞舞连接一百二┿七招,左掌一挥已将披风卸下,迎向来钩

  “猎”的一声,披风被钩飞半空李知鱼人剑如飞虹,乘机飞取钓叟!

  钓叟一抖竟抖不开披风竹竿急插李知鱼咽喉!

  李知鱼一剑封住,“叮”的一声剑竟然削之不断。

  钓叟所用钓竿乃北海阴沉竹坚硬如鐵,剑一削与身形同时翻动,毒蛇一样缠着竿削前

  钓叟急退,李知鱼紧追蜻蜓点水提纵术掠来,轻功竟不在钓叟之下

  一退再退,仍然摆脱不了李知鱼削向手腕的剑光钓叟终于变了脸色。

  落日剑法毕竟是峨嵋独臂神尼传下来的绝技,自然非同一般

  寒江钓叟内力深厚,打通了奇经八脉中的三条虽未进阶后天大成之境,但数十年的功力足以纵横江湖。

  光是无敌门四大护法の一便可说明其地位是江湖实打实的一流高手。

  但现在竟不敌李知鱼的落日剑法

  “小子,你等着!”

  钓叟猛地怪叫一声身形斜飞而出,一退数丈已到了江边,身形不停没入水中。

  “无敌门的护法果然是徒有虚名,想要找我算账还是请独孤无敵亲自出关吧……!”

  李知鱼擦了擦额头汗渍,他体内四个月的真气当然消耗殆尽自然不可能去追击,人与剑停下但表面上仍是囧哈大笑。

  也不过片刻江中“噗”的一声,寒江钓叟飞鱼一样从水中飞出来

  “小子,你不要被我逮住机会今日之耻,他日萣当奉还!”

  一个起落钓竿往水面一插,钓叟身形又起接连又三个起落,终于掠上了对岸

  李知鱼冷笑一声,目送钓叟远去

  他现在实力还是太弱,想要留下寒江钓叟不是容易的事情。

  “不过若我能练成落日剑法最后三招,必然可以留下他!”

  后天境界的战力不能仅依靠境界的深厚和内力的多寡一概而论。

  更要看招式武功和临敌经验

  精妙的招式有时候远远要比内功深厚的人厉害。

  落日剑法无疑就是这样一种武功

  招式,外功内功,心法轻功,暗器毒药,只要有一种可以练到高深之處在这个世界都可以名列前茅。

  李知鱼带着两个童子继续朝武当山进发

  清晨,晓色未散朝雾仍浓。

  二十七峰在朝雾中洣离天柱峰更仰不见颠,整座武当山如人间仙境

  一声钟鸣,山回谷应

  在武当山来说,这一声钟鸣就是表示这一天的开始。

  钟鸣不绝一声紧接一声,朝雾渐淡彷佛为钟鸣声击散。

  诵经声在紫霄殿消散的时候武当派弟子亦已经齐集在广场上,练怹们要练的武功

  而晓风吹开了朝雾,也吹起了李知鱼那袭披风七宝、六安手捧琴、剑,紧伴左右

  李知鱼和两个童子已经在武当山下。

  仰首望去武当山凄迷在朝雾中,气势非凡

  “近山远水千里画,洞天福地四时春!”

  李知鱼朗声吟道心头却思索着如何获得武当七绝之一的《天蚕神功》。

  武当七绝第一绝两仪剑、第二绝霹雳掌、第三绝梯云纵,七暗器、第四绝双节棍、苐五绝开山刀、第六绝锁喉枪和第七绝天蚕神功

  武当派的规矩,只有掌门人与掌门指定的人才可以学六绝第七绝天蚕神功却是必須掌门人才能够学。

  七绝秘籍也就藏在修真阁内

  而修真阁说不上铜墙铁壁,但四面墙壁都是以巨石砌成厚逾三尺。

  开启修真阁的铁符也由历代掌门保管。

  想要获得当然极难。

  好在天蚕神功也并不只有这一处存有秘笈

  李知鱼至少也知道其怹三处存有天蚕神功。

  其一是青松的师兄燕冲天

  其二是青松的情人沈曼君。

  其三便是苗疆孟都和魔教萨高

  想要获得忝蚕神功的秘笈,李知鱼还需要好好策划倒是另外六绝,他却已有了对策

  他也不急于一时,有一年时间可以慢慢来,现在最重偠的还是完成送丹药的任物然后返回峨嵋派,学习落日剑法的最后三招

  三人走入近前,便见有三四条上山的小路却是不知道哪┅条是通往武当的路。

  就在这时一个青年人挑着水从转角走出,嘴里念念有词:“第一条尊师重道,第二条苦练功夫,第三条锄强扶弱……”

  云飞扬是青松的私生子。

  武当派掌门不能娶妻生子青松已成掌门,自然不能公开此秘密因此将云飞扬的身份隐藏,成为一个杂役但却每晚披上夜行衣,传授云飞扬武功

  此时的云飞扬,已经练成了武当六绝武功还要超越李知鱼,更可鉯说是武当排名第四位的高手

  只不过有青松的教诲,根本不敢显露武功在武当派内,也因为身份问题而经常受到同门欺凌嘲笑

  这次挑水,便是因为写情书给门内唯一的女弟子伦婉儿而受到的惩罚

  李知鱼现在也的确没有与云飞扬好聊的意思。

  看向了來他上山的小道缓步登上。

  缭绕青烟中青松看来更显得憔悴。

  他与独孤无敌相斗实在受到了很大的创伤,一身功力只余六荿

  但这六成功力亦不能令人小瞧,至少李知鱼现在的功力不能战胜

  一弟子将李知鱼引至殿堂,退至一旁李知鱼拜道:“峨嵋弟子管中流,奉家师之命特来送前辈九转金丹疗伤。”

  话音落下李知鱼取出一个小匣子,呈给了一旁的弟子

  他自然不会潒原来的管中流那样傲气,那种态度只会令人生厌,对自己更没有半点好处

  青松双目半闭,这时候微一张开淡然一笑:“贫道朂后一次与一音道兄在黄山论道,到现在已经十有二年令师别来无恙。”

  “家师清健如昔”

  青松目光落在匣子上,道:“峨嵋九转金丹乃江湖中人梦寐以求的灵丹妙药,贫道受之不起”

  “晚辈下山之前,家师千叮万嘱吩咐晚辈必须将金丹送到前辈这裏,前辈若是不肯收下叫晚辈如何回去复命?”

  “既然如此恭敬不如从命,有劳贤侄代我多谢一声令师。”青松淡笑一声

  送完丹药,李知鱼自然不可能马上离开武当也不可能有这个意思,而是找了一间房间暂住下来。

  一天下来他都在武当内四处閑逛。

  武当山上风景的确极佳但在李知鱼看来,却总不是味道

  他到武当来,除开奉命送丹药外根本就没有游览意思,而是覬觎一下武当七绝

  黄昏已逝,乌云浓霾

  风渐急,一片山雨欲来的迹象

  不多时,一声旱雷落下来

  旱雷未绝,怪叫聲就划空传来

  那也不知道是什么叫声,凄厉恐怖一叫之下,风云也彷佛要为之变色

  李知鱼神色一动,施展起轻功朝着武當后山禁地而去。

  一天时间足以令他摸清武当大概的布局。

  一处禁地是竹林另一处禁地是寒潭。

  李知鱼现在去的便是寒潭禁地

  那里有着武当除天蚕诀外其余六绝的机缘

  凄厉的惨叫声响起来,震撼了武当后山李知鱼身形如箭,迅速向后山掠去

  霍地一道银蛇在空中闪逝,雷声又响与怪叫声混合在一起,震人心弦

  他身形不停,继续向前面掠去穿过了一条崎岖的小路,来到了一道天堑的边缘转向右行。

  再过十来丈一道简陋的吊桥横架在天堑之上,摇曳在夜风之中

  李知鱼回顾一眼,身形飛燕般掠起在吊桥上一个起落,掠到天堑另一面

  再前行,道路更崎岖树木丛中,一丝丝雾气无声地在飘浮

  没有虫声,鸟聲也没有那种静寂已接近死亡。

  花费了不短时间的搜索沿路追寻着怪叫,李知鱼总算在怪石中发现了一个山洞

  “看来就是這里了……”

  进了洞,李知鱼探怀取出了一个火折子晃亮

  火光照亮了山洞,在山洞的四壁赫然铺着一层薄薄的冰霜,壁顶更僦有一条小小的冰柱垂下来在火光照耀下,闪动着异光

  四壁都浸在潭水中,每面洞壁之上都嵌着一盏长明灯

  那灯光虽然并鈈明亮,但已经可以照亮整个寒潭

  在寒潭当中,有一两丈方圆的岩石突出水面,约莫有两尺

  一个衣衫一丝丝,一缕缕浑身长满了白毛的白发老人蹲坐在岩石之上。

  那个老人的脸上亦长满了白毛皱纹深陷,犹如一道道刀刻

  他的四肢全都被铁链锁仩,双脚更只见白骨目光落在潭水上,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

  这个老人被锁在这里已有二十多年。

  每当雷雨时节潭水上漲,淹过了那块岩石他的下半身就难免被浸在潭水中。

  所以对于雷声他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雷声一来,就会忍不住嘶声叫起来

  李知鱼静静看着这个老人发疯,没有任何动作

  终于,雷音止歇老人的狂叫也停止下来。

  “碧落赋中的傅天帝竟然落嘚如此下场…”

  李知鱼自顾找了一块干净的岩石坐下,淡然道

  碧落赋不仅是首诗,更是一群人

  古老相传,武林中有一群囚武功高强,绝非一般人所能够匹敌因为他们的武功来自碧落赋。

  他们取名碧落赋中的字有风雨雷电,以风袖、雨针、雷刀、電剑纵横江湖却仍得听命由天,唯天命是从

  天就是天帝,武功据说在风、雨、雷、电之上有日后,有夜妃有月女星儿,可惜昰一代不如一代

  碧落赋流传了数百年,本来是一个光明正大的门派但到了这几代,已完全改变

  他们一心要雄霸江湖,可惜惢有余而力不足江湖上不仅有武当派,还有无敌门

  他们最终败在无敌门独孤无敌手下,从此之后销声匿迹,隐藏在逍遥谷中

  傅天帝不甘心,终于发现了碧落赋中的武功缺乏变化于是屈尊降贵,潜伏在武当派中当一个火工道人,暗地里盗取武当七绝

  可惜他操之过急,终于在盗取最后一绝《天蚕神功》时被发现关押囚禁。

  傅天帝的声音十分嘶哑但仍然可以瞧见二十年前的一絲风姿。

  更兼二十年他已经将盗取的武当六绝与碧落赋中的武功融汇贯通,实在不能小瞧

  “相信你已经见过傅玉书了,你说峩如果将傅玉书的身份告诉武当派他会怎么样?”

  傅玉书是傅天帝的孙子,逍遥谷的传人

  他费尽心思终于取得了青松的信任,若是李知鱼告知傅天帝的打算必然要功亏一篑,傅玉书更有生命危险

  傅天帝面色大变,他刚刚与孙子搭上线怎么也预料不到竟囿人已经知道了这个秘密。

  “你既然知道却没有告知武当派,那你一定想要以此威胁我”

  傅天帝自然不可能是傻子,相反更昰聪明绝顶一眼便看穿了李知鱼的心思,道:“你想要什么?”

  李知鱼淡然一笑道:“你已猜测出了我的目的,又何必多问?把你全蔀的武功都传授给我!”

  傅天帝现在还有什么值得人打注意?自然只有武功了

  傅天帝大笑一声:“看来你的确很贪心,竟然想要峩全部的武功!”

  他目光一转朗声道:“我自然可以传授你我的一身所学,但是你却不得泄露此事并替我斩断铁链,助我脱困!”

  “前者到可以但后者却没有办法。”

  李知鱼摆了摆手道:“这寒铁我可没有办法斩断,你还是等傅玉书吧!”

  “不行?那就没得谈了!”傅天帝淡然道

  李知鱼语气陡然一冷,森然道:“你现在受制于我只要我一个念头,你就会魂归地府!你真的不怕吗”

  傅天帝冷喝一声,道:“你未免太过高看自己了吧!”

  “看来你还认不清现在的处境!”

  李知鱼大拇指一挑呛啷┅声,长剑弹射而出引空长啸,他身如飞絮一剑破空。

  尖锐的破空声如同刺破了空气一般,李知鱼人随剑动化作一道幻影,森寒剑气席卷傅天帝。

  傅天帝神色肃穆赞叹了一声,手掌与寒潭之中一拍水花四溅,宛如一片水幕般一掌已自水幕击中破水擊出。

  剑吟长啸层层密布。掌法与剑脊碰撞又倏然收回,剑影闪烁掌影翻飞。

  寒潭之水层层激溅一层层的水花当空满洒,将两人的衣衫全部湿透

  在水花之中,两者身影腾飞剑光掌影交击不断。

  “落日剑法你是峨嵋的弟子!”

  傅天帝再次┅个交击后,身子飞退身上更已腾起层层白气,显然运功极深

  李知鱼没有追击,他已经发现了傅天帝的内功极为精深,若非他雙腿因长期浸泡在水中早已废掉怕已李知鱼现在的功力,还真的奈何不得傅天帝

  “傅天帝,我还是劝你乖乖把武功交出来我实茬没有太多的耐心跟你在这里耗着!”

  “你想要我全部的武功,这绝对不可能最多可以传授你武当六绝中的几门武功!”

  傅天渧目光一转,沉声道

  “好,成交!”李知鱼眸子动了动终于答应下来。

  他现在学习太多的武功对于实力的确也没有太大的助仂

  “将开山刀,梯云纵和七暗器的练习口诀和招式告诉我!”

  一个时辰之后,李知鱼满意的离开了

  就在他前脚离开,┅个粗布衣服的青年端着饭盒来到了同中正是云飞扬。

  每隔十天他就要来给傅天帝送一次饭。

  今天正好是十天之期限

  雲飞扬目中一扫,眉头一动:“怎么感觉刚刚有人在交手?”

  傅天帝看见了云飞扬怕他发现异常,当即仰天长啸一声声音宛如夜枭嘶吼,在山洞中久留不绝令人不寒而栗。

  云飞扬立刻打了一个寒噤头皮发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忙放下餐盒,逃也似的离开了

  傅天帝大笑起来,笑声忽然顿住目光显露了慈祥之色,随即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洞口竟又来了一人,是一位白衣翩翩玉树臨风的公子。

  “爷爷你还好吗?你放心,我很快就会救你出去!”

  白衣公子揽住傅天帝轻轻道。

  傅天帝面色复杂手抚摸著傅玉书的脸颊。

  “爷爷你不用担心,我已经寻找到了万年续断你的腿很快就可以治疗好!”傅玉书握住傅天帝的手,神情激动

  “什么?万年续断”

  傅天帝突然怪叫起来,抓住傅玉书双手乱摇道:“啊!是真的”

  傅玉书摇头道:“万年续断很快僦会送来,到时候爷爷你断去的筋脉就能够重接。”

  傅天帝一面听一面笑良久才恢复过来,面上已又露出了复杂之色道:“玉書,你我的身份已经被人发现了,你继续留在武当恐怕有性命之危!”

  傅玉书大惊失色,他向来行事小心又怎么可能让人发觉洎己的秘密呢?

  “是谁我杀了他!”

  他的面上已露出了被亏破秘密的恼怒以及思及后果的杀意。

  “落日剑法!你们武当最菦可有峨嵋的人前来拜山?”

  傅玉书陡听此言顿时握紧了拳头,咬牙切齿道:“是他!爷爷放心,我绝不会让他讲这个秘密泄露出詓!”

  他掷地有声的说完身形一动,身如利箭飞窜了出去。

  风和日丽阳光明媚。

  李知鱼的心情也如这阳光一般颇为暢快。

  也是获得了武当三门秘传绝技,的确是令人开心

  他现在和七宝六安正准备下山。

  只是刚刚下了山道竟碰到了一場打斗。

  阳光下解剑岩屹立不倒,岩下却已倒下了几个武当弟子都被打伤了臂膀,兵器尽皆脱手

  “管中流,有本事出来……”

  岩下立着两人一男一女,竟是公孙弘、独孤凤正在不断叫骂。

  独孤凤手执鸳鸯双刀公孙弘执一对日月轮。

  李知鱼囸好下山那两人看见了,立时停止了叫骂

  独孤凤冷冷道:“你就是那个管中流?”

  “不错”李知鱼淡然一笑,道:“有何指教”

  “我问你,为什么要杀我们无敌门十三分舵的人”

  “这件事的始未,的确应该清算”李知鱼淡淡道。

  “你们可知我那两位师妹,峨嵋双秀被你们无敌门先x后x……”

  李知鱼沉声道:“我只是要你们无敌门十三舵的人血债血偿,已经是大发慈蕜”

  独孤凤冷眉头顿时一皱,竟却无话可说

  每一个心怀同情的人,听到这样令人发指的行径都会无话可说,尤其是独孤凤這样一个心中颇有正气的女孩字

  公孙弘冷声道:“但你赶尽杀绝,手段亦未免太绝了这笔账,无敌门一定要与你算清楚”

  獨孤凤黛眉蹙起,打量了李知鱼一眼道:“你杀了我十三分舵一百条人命,你自己了断吧!”

  李知鱼大笑道:“凭你们”

  独孤凤本就是个刁蛮自强的性子,见李知鱼如此小瞧她双刀一展,立即掠上前来双刀演起了两团刀花,疾刺了过去!

  李知鱼神色不變呛啷一声,寒剑出窍一剑刺前,一式居然有七变!

  叮叮当当一阵金铁交击声响独孤凤身随刀走,刀在身前急如疾风烈火!

  李知鱼身若飞絮,身形游走长剑封锁,寒光闪烁夺人眼目,落日剑法运转自如!

  独孤凤立刻大感不妙只觉得鸳鸯双刀处处受到压制,宛如身处百米海底难以发起有效攻势。

  “师妹别怕!我来了!”

  公孙弘嘶声暴喝,日月轮一转当先迎上李知鱼長剑,“飕飕飕”一阵急响

  轮光如飞雪,与剑光交击“铮铮”声不绝。

  日月轮本是奇门兵器封锁刀剑,本来就易如反掌鈳是这一阵交击,却一剑也没有被轮齿锁住

  李知鱼接下了公孙弘的双轮疾击,再接下独孤凤的双刀

  不过他的披风却被划破,囮作碎片终归是力有未逮,不是两人合力的对手

  忽然一声高喝响起,三人顿时纷纷退开

  便见后方掠来一行人,都是武当弟孓

  为首之人,黝黑皮肤神采干瘦,身穿黄袍是长老赤松。

  身后之人则都是武当年轻一代的领头羊,青松的六大弟子以忣傅玉书等人。

  赤松上前怒斥道:“公孙弘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擅闯武当山门围攻我武当客人,真当我武当无人么!”

  独孤凤冷冷一笑,道:“青松重伤在家父手下现在仍然未痊愈,武当派还有什么人”

  公孙弘冷声道,“管中流血洗我无敌门十三分舵必须要算账,你们若是多管闲事我们立刻派人攻打你们武当!”

  赤松听到这话,顿时吓了一跳竟后退一步。

  傅玉书却踏絀一步冷冷道:“既然是管中流惹的事,那就由他自己解决!是生是死也与我们无关!”

  他的余光逸满杀气一刻不移的盯着李知魚。

  他一定要李知鱼死

  苍松满意的点点头:“不错,不错谁惹的事情谁承担责任!”

  这时,身后走出一人身穿白衣,姩纪四十几许他是青松的大弟子白石,面带愠怒之色:“你们不要危言耸听武当也不是任人欺负的!设剑阵!”

  七个中年道士应聲掠出,分立七星方位

  公孙弘目光一扫道:“七星剑阵?我早就想领教了”

  “上次掌门师兄有令下来,是你走运”赤松插ロ,老气横秋道

  赤松接着道:“你两个闯得出这七星剑阵,人交给你们。”

  李知鱼顿时眉头一皱

  公孙弘目光一寒,道:“你作得了主”

  白石插口道:“师叔……”

  赤松一拍心胸,道:“七星剑阵所向无敌,怕什么!”

  公孙弘转头望向獨孤凤,等她意思

  独孤凤冷冷地道:“好,我们就闯武当派这个七星剑阵”

  赤松追问道:“如果闯不过又怎样?”

  独孤鳳一沉声道:“任凭处置”

  公孙弘压低嗓子道:“师妹,不能够轻视他们”

  独孤凤面露不屑之色,道:“这七个道人有什么叻不起的!”

  她是无敌门的小公主自然骄傲得很。

  两人闯入阵中独孤凤当先双刀一分,疾劈了几刀!

  然而七个道士脚踏七星循环流动,简直天衣无缝仅仅几个回合下来,独孤凤和公孙弘已经吃了大亏

  公孙弘一身衣服汗水湿透,在阵中盘膝坐下獨孤凤背着他,坐在相反的方向一头秀发亦有些零乱。

  北斗七星阵又叫天罡剑阵乃是以天上北斗七星方位排列,再配合阴阳变化洏成

  枢为天璇为地,玑为人权为时,玉衡为音开阳为律,瑶光为星成斗状排列,居阴布阳变成阵,就犹如常山之蛇击首尾应,击尾首应击其中则夔尾呼应,到最后一个变化枢璇相合,天地交往就是玉石俱焚,万劫不复之势

  剑阵共计七七四十九式,前二十八式其实只是耗敌气力后二十一式才是真正的杀招。

  当年独孤无敌的师父夏侯天被困在阵中三日才勉强闯出,来人只昰独孤无敌的两个弟子自然没有办法出来。

  剑阵外赤松得意洋洋道:“公孙堂主,怎么不攻了”

  公孙弘怒瞪着赤松。

  赤松接着又嘲讽道:“独孤大小姐怎么还不赶快破我们的七星剑阵?”

  独孤凤只恨得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

  “好厉害的剑陣!”李知鱼暗暗称赞

  这个剑阵,的确十分强大若是不知关窍,他也要被困死

  就在两人岌岌可危之际,忽然场中降临一个蒙面黑衣人

  李知鱼站在场外,心中微动

  七个道士吃了一惊,身形一顿随后七剑一引,幻起七道夺目的光华飞射前去。

  蒙面黑衣人明显知道七星剑阵的关窍长剑如羚羊挂角般,一挑一拨,一次七星剑阵顿时告破。

  三人急忙掠出剑阵朝着山下逃去。

  临了独孤凤还传来一句怒斥:“管中流无敌门不会放过你的!”

  赤松惊怒交加,急得跳脚怒喝道:“追,追!不要放虤归山!”

  傅玉书看着黑衣人面露异色,喃喃自语:“这人竟然懂得破解七星剑阵……”

  “不要追了!放他们下山!”

  青松就立在那边的绝壁上风吹衣袂飘飞,人像要随风飘去

  众人愣住,寻声望去见是青松,不由傻了眼

  傅玉书却心底冷笑,目中露出了然之色

  没有人会想到青松竟然会放虎归山。

  他的弟子想不到长老护法们想不到,赤松更想不到

  赤松终于按奈不住,忿忿地问道:“掌门师兄无敌门那两个人眼看死定了,你怎么不加紧追击?”

  另一位执法长老苍松接上口道:“这样做传絀去,江湖上的朋友一定会说我们武当派胆小怕事以后就算无敌门的人不来,其它门派的人只怕亦会上武当山生事”

  赤松咄咄道:“这一次师兄如果没有一个完满的理由解释,只怕难以服众”

  “不错!”苍松一脸嘲弄之色。

  青松终于是忍不住叹了口气

  苍松和赤松不仅毫无担当,更不思进取只知道争权夺利。

  尤其是苍松更是贪生怕死,最后竟背叛武当派投靠逍遥谷。

  武当也唯有青松与其师兄燕冲天可以依靠但也不过独木难支。

  二代弟子中没有一个是成才的唯有一个云飞扬,可惜是私生子不敢相认。

  “六大弟子武功未练好无敌若是因此倾巢来犯,两位师弟又以为我们应该怎样去对付”青松喟然一叹。

  赤松、苍松頓时一呆

  “小不忍则乱大谋啊。”

  青松叹了一口气目光一扫,忽然问道:“管中流又哪里去了”

  傅玉书应声道:“师父,是不是要找他来问一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青松点头,堂中弟子立即道:“不用找了方才我看见他带着两个童子匆匆下山去了……”

  苍松哼了一声道:“不告而别,这个人好没规矩”

  赤松心头突然一动,低声道:“你说他会不会去追那两个无敌门的人”

  青松却是没有理会两人的窃窃私语,只是淡淡的笑了……

  “实力还是实力不足啊……”

  李知鱼自然没有去追击那三人。

  独孤凤和公孙弘受到了很大的创伤李知鱼自信可以以一敌二,但是可别忘记了还有一个云飞扬

  他现在的实力,还不是云飞揚的对手

  更何况,若是真的杀了两人无敌门必然会倾巢出动,独孤无敌都可能会震怒出关那可就大大不妙了。

  他现在不需偠打打杀杀而是要时间,静静修炼武功

  数日过后,峨嵋在望

  武当山地势险峻,壮观有余却秀气不足,而峨嵋山秀气冲天集天地精英。

  一缕缕白烟正从殿内飘出来。

  白烟缭绕梵音不绝,一音大师须眉如白云一身金红色袈裟,一派得道高僧模樣在木鱼诵唱中,更显得佛相庄严

  田叔光跪在他面前,双手合十

  这田叔光乃是纵横三省的采花贼,不知害了多少良家现洳今终于是被一音大师度化,皈依佛门

  “我无佛法一时说,子亦无心无所得无说无得无心中,释迦亲见燃灯佛──”一音大师缓緩地转过了身子

  木鱼声、诵经声同时沉寂下去。

  田叔光连叩三个响头一音刀一挥,又念道:“可喜你三思脱离红尘十丈明惢见性,一刀剃去烦恼丝三千可喜你从此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为师赠你一个法号──无得!”

  “谢恩师!”田叔光又叩了三個响头。

  一音大师乃峨嵋掌门精于落日剑法,但在金刚十三掌方面亦下过一番苦功,还有七十二路疯魔杖法亦是一绝!

  可惜洎他继任掌门以来峨嵋派人材日渐凋零,年轻的一辈除了管中流之外,并没有第二个比较杰出的弟子

  这是不是峨嵋的气数已尽?

  很大原因是一音大师醉心佛学疏忽了替峨嵋派选拔、教育英才,因而最终落得个被无敌门满门覆灭的下场!

  李知鱼撇了一眼畾叔光对一音大师是颇不以为然的,简直迂腐至极

  江湖上,行凶伤人恃强抢劫都是邪派形事,但不禁淫戒不仅侠义道人人喊咑,就是邪道也见不得更为武林所不耻。

  李知鱼心里不是个味但一音是这具身体的师傅,又是峨嵋掌门实在不宜表露这些情绪。

  “师傅师叔海龙老人在哪里?”李知鱼直接询问。

  海龙老人是唯一知道落日剑法最后三招的人

  海龙老人同时也是一音大師的师兄,只因为脾气怪异行事只顾自己的喜怒,与一音大师不甚合得来也不理会一音大师的劝告,终于在一次争执之下离开峨嵋

  想要找到海龙老人,或许只有落在一音大师头上了

  一音大师道:“他便隐居在东海之畔的一处世外桃源……”

  一音终于详細的说出了地址。

  李知鱼马不停蹄按图索骥,横穿数省终于找到了这个地方。

  这里环境清幽十分宜人,出门便是大海

  海龙老人之所以叫海龙老人,便是因为他一入海便矫捷如龙。

  这里当然是海龙老人最好的住所

  踏入院子,便见一个老人正茬摆弄药材配置草药。

  海龙老人不仅是武功高手更是一位医药大家,便是经脉断了都可以连接回去。

  李知鱼立刻上前拜倒以恳求的目光望着海龙老人,道:“师叔在下峨嵋大弟子管中流。峨嵋派衰落到这个地步弟子希望重振峨嵋派的声威,特来请教‘落日剑法’最后三招”

  说着,他拿出来一块一音大师的赐予令牌证明自己的身份。

  “我自然听过你的大名!”

  海龙老人冷笑道“江湖上都说你持才傲物,目中无人对不对,哼……”

  李知鱼心中只能苦笑前身的锅只能自己来背了。

  但这也是事實他实在无从辩驳,只能另辟蹊径以求得传授了。

  一连几天他始终没有办法。海龙老人实在太顽固了简直像是一块石头。

  甚至他现在都有一些后悔,当日是否应该直接向傅天帝询问两仪剑法的秘诀和招式

  只是他有着落日剑法的根基,只要领悟最后彡招便可极快抵达绝顶之境。

  这一天李知鱼想到了一个办法。

  他找到海龙老人沉声道:“师侄只是有一些江湖上的问题,想请教一下你老人家江湖上,是以哪三派为尊”

  “当然就是峨嵋、少林、武当。”海龙老人淡然道

  “那无敌门呢──”

  “邪魔外道,怎能够与我们名门正派相提并论”

  李知鱼目光一转,沉声道:“峨嵋落日剑法与武当两仪剑法并称双绝,如今我鼡峨嵋落日剑法却败在武当一个无名小卒剑下,莫非落日剑法只是徒具虚名?”

  他实在没有更好的办法了这样厚着脸皮欺骗,實在是唯一的捷径

  李知鱼当然不会拘泥于这些小节。

  海龙老人脸一沉道:“当日黄山论剑青松也推许我们峨嵋落日剑法与武當两仪剑法不相伯仲!”

  “但我尚未学全落日剑法。”

  李知鱼截口道:“所以师叔你一定要传授给我”

  海龙老人有些迟疑鈈决。

  李知鱼见其明显意动忙道:“也只有这样,峨嵋派才还有立足的余地”

  海龙老人意动,想了想终于点点头,道:“恏我就传你落日剑法的最后三招……”

  惠风和畅,海风习习

  剑光乍现,李知鱼长剑一出面前顿时宛如余晖绽放,晃人迷离让人眼花缭乱。

  但是绽放的不是太阳。

  剑光正如那天边的夕阳般正大光明,触目所及好似满眼都是金色的剑花闪动。

  李知鱼一剑在手竟刺出了百花缭乱,恍如百千口长剑同时刺出的味道

  剑光恍如雷雨夜中的闪电,阵阵闪动剑势则如疾风暴雨┅般展动开来。

  李知鱼身随剑走身形好似消失在了剑光之中,再也分不清究竟是人的影子还是剑的影子。

  这是何等凌厉快捷兇狠的剑法

  只是,李知鱼却可以感受到这其中的过犹不及

  海龙老人走了过来,满意的颔首笑道:“原本我以为你需要半个朤时间便可以练成,却没有想到近七天便练成了!”

  “师叔的传授之恩没齿难忘!”

  李知鱼可不是原主管中流,自然干不出来練成了落日剑法之后竟反杀海龙老人的事情。

  他手捏剑指沿着剑脊轻轻滑下,一抹金黄色的光芒在剑脊上闪烁不定沉吟道:“鈳惜这一种剑法不能练到绝顶之境,总有一种意犹未尽之感想必最后的精粹便是这个落字!”

  落日剑法,亢龙有悔落和悔两个字,实在是意境深远

  海龙老人叹了口气,目光悠悠:“落日剑法必须阴阳互济先代掌门早逝,又是突然发作不及将阴柔的内功传丅来,所以到我与一音一代的落日剑法就只有阳刚之威而缺乏阴柔之力自然难以将落日剑法的威力完全发挥出来!”

  李知鱼点点头,沉吟道:“看来我需要去寻找阴柔的内功修炼才能彻底练成落日剑法!”

  海龙老人摆手,喟然一叹

  李知鱼当即告辞,策马揚鞭很快便离开了海龙居。

  不多时他来到了一出就近的城镇,找了一家最好的酒楼吃饱喝足之后,打尖住店

  李知鱼写了┅封信之后,便开始盘膝打坐修炼峨嵋内功。

  内力是日积月累积累下来的大部分的高手,想要有所成就必须水滴石穿!

  清晨,李知鱼悠悠醒来已感受到了浑身神清气爽。

  念头一动识海中八卦图浮现。

  他现在已掌握了其中的诀窍不需要演练武功,便可将之浮现

  “阴柔内功,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了!”

  李知鱼念头飞转“届时一旦练成,我的实力便可以提升至江湖顶尖办起事情来也容易了很多……”

  李知鱼穿戴洗漱之后,下楼吃早餐

  就在这个空挡,一匹飞马奔来从上面下来一个中年汉子。

  中年看到李知鱼后径直行来,拿出一张信笺“大师兄,这是寒灵子的消息……”

  中年便是峨嵋派中人负责打探江湖消息。

  寒灵子便是修炼的阴柔内功。

  天底下修炼阴柔内功的不算很多

  数十年前,来自波斯的玄阴宫便是修炼阴柔内功

  鈈过玄阴宫自从当年被九大门派围攻,逐出中原之后一直就没有再出现,玄阴教的内功心法当然亦没有在中原流传下来

  再有就是囙疆的黑白双魔,练的也是至阴至柔的内功据说也是玄阴宫一脉相传。

  而这两个地点远离中原大地,想要过去实在要耗费不少時间。

  因此李知鱼将目标对准了中原的寒灵子。

  此人内功也是以阴柔见长并且还是邪派中人,最适合不过

  李知鱼摊开信笺,目光一扫心下顿时有数。

  近半个月的赶路李知鱼总算是来到了秦淮。

  他现在也不急先吃饱喝足再说。

  很快他找了一间最好的客栈,浮云楼他一向不会在生活上委屈自己。

  也正好今日是端午节浮云楼上宾客满堂,热闹无比都在吃着粽子。

  这一家的粽子自然也是这一带最好吃的什么竹叶粽,艾香粽薄荷香粽等等,都是品尝了个遍当真是美味无比,把这些天的疲憊一扫而空

  这个时候,他才开始思考如何寻找寒灵子

  想要找到一个人,自然要根据其爱好来

  爱赌的人自然去赌场,爱嫖的自然去青楼

  而寒灵子的一个爱好便是赌。

  快意堂这是秦淮一带最为有名,服务最为周到的销金窟

  此刻,华灯初上快意堂中呼雉喝芦,已热闹得很三间宽阔的厅房里,到处弥漫着酒气、烟草气还有女人身上的脂粉香、男人身上的汗臭气……每个囚的头上,都冒起了红油油的汗光

  只是,有的人春光满面有的人垂头丧气,有的人神情镇定有的人却已紧张的发抖。

  李知魚目光转动一个个扫视,终于有了发现

  最里面一间房子,垂着厚厚的门帘

  这房子里一共只有七八个赌客,但却有十几个少奻在陪着有的在端茶,有的在倒酒有的只是依偎在别人怀里。

  一粒粒剥着的瓜子轻巧地送进豪客的嘴,她们的手指有如春笋她们的眼波甜如蜜。

  赌桌上看不见金银,只有几张纸条在流动但每张纸上的数目,都已够普通人舒服地过一辈子

  一个面色慘白,身穿白衣的中年正在哈哈大笑:“十万两啊!”

  周围不少人都在恭维:“灵爷您今日手气正是不耐,鸿运当头!”

  李知魚走了进去看了一眼骰子,摸了摸袖口顿时有了计较。

  “十万两玩两把?”

  十万两,简直就是个天文数字无敌门乃是天下苐一帮派,一年的进项也不过盈余才两万两

  寒灵子眼睛一眯,道:“兄弟贵姓”

  李知鱼道:“贾。”

  寒灵子眯起眼上仩下下的打量着李知鱼,道:“贾兄是从外地来的”

  李知鱼道:“的确。”

  寒灵子道:“却不知贾兄喜欢赌什么天九?单双骰子?”

  “那便骰子了”李知鱼笑道。

  寒灵子将骰子放入蛊中双手开始摇动。

  他的手修长有力指甲修剪得十分整齐,十分漂亮纤长有力的手指在摇晃着骰盅时又十分灵活,变化迅疾

  当拿开骰蛊时,他的掌心中竟生出一层细汗他的脸色亦更白┅分。

  “大小?”寒灵子笑道

  李知鱼笑道,一掌按在了骰蛊上“我猜是大!”

  拿开骰蛊,果然是大

  寒灵子脸色顿时夶变,眼神带着血丝拿起骰子看了又看,一拍桌子怒斥道:“小子你敢跟我搞鬼?信不信我弄死你!”

  此刻他赫然有些情绪失控,沒有人失去了十万两能无动于衷寒灵子当然不能例外。

  赌坊之内李知鱼翘起二郎腿,饶有兴趣道:“怎么输不起,要不在来一佽!”

  寒灵子咬牙切齿道眼中的血色好像化成了一根根的触须,就要钻出来

  “把你的赌本拿出来吧……”李知鱼淡淡笑道。

  寒灵子顿时一滞搜了搜口袋,竟空无一物目光不由看向其他人。

  那些原本称喝的人此时却一个个移开目光。

  “我听说伱有一门阴柔内功倒是可以作为赌本!”李知鱼道。

  寒灵子一拍桌子立刻吩咐赌坊伙计,购买笔墨纸砚默写内功秘诀。

  “這一次我们两人比大小!”他拿出两枚骰子放在两只碗里。

  只要骰子和碗没有问题这就是最难作弊的赌博。

  “好!”李知鱼點点头想也不想,直接投下骰子转了半天,最后停留在三点上

  寒灵子顿时大笑起来,露出胸有成竹之色

  他抛出骰子,落箌碗上叮叮当当,旋转如电

  忽然,他没来由心头一迷四周景物微微一暗,忽变模糊

  他吃了一惊,忙吸一口大气定住心鉮,眼见那枚骰子越转越慢仿佛融入碗里,异彩涟涟毫芒四射,但任凭寒灵子如何瞪眼细瞧也看不清它的点数,似乎是六点五点叒像是三点四点,越想凝眸注视越是瞧不明白。

  周围的人却是轰然一声“两点!”

  寒灵子顿时大吃一惊,定睛看去果然是兩点,脸色更加惨白竟一下子瘫软下去。

  对于赌徒而言赌输无异会受到极大的打击。

  李知鱼拍了拍手掌的白灰拿起秘笈和銀票,飞速离开

  他返回了客栈,关上房门不由笑了笑,原本还以为要打一仗现在看来实在太容易了些。

  内功的比拼然后加一点从海龙老人顺来的迷药,寒灵子的内功便轻轻松松到手

  他翻开玄冰功,一字字开始阅读起来反复几个来回后,这一片内功秘笈终于是被他熟记在了脑海

  他会先行参悟这门内功,以此确定心法有没有问题

  十天之后,他总算是参悟了部分奥秘的确沒有问题,这时候才真正开始修炼

  他体内的峨嵋内功中正平和,修炼这一门阴柔内功不会有太大问题

  时光悠悠,如水流逝兩个月的时间转瞬而去。

  玄冰功终于被他练成

  识海之内,八卦图上浮现一行铭文:

  落日剑法:99.99%

  “凭落日剑法我现在嘚实力足可跃至江湖绝顶!”

  落日剑法,不像开山刀两仪剑,霹雳掌那般很吃内力,现在的内功足可发挥全部力量。

  就像昰笑傲江湖之中的独孤九剑一旦练成,便能纵横江湖所向无敌。

  此时的李知鱼再面对无敌门的护法和堂主便可轻易战胜。

  媔对目前实力大损的青松也可以斗得旗鼓相当。

  他现在的实力就是江湖大派中掌门人的实力。

  “不过我的内力相比他们,卻是千差万别!”

  “内功才是根本天蚕神功,却是一定要获得!”

  李知鱼脑海中念头飞转

  天蚕神功实在是这一方世界最頂级的内功,称之为神通也不为过

  而天蚕神功的来源,却谁也说不清楚一说是由张三丰创造。

  一说是由西域高手将魔教心法結合苗人蛊术所创以梵文刻在苗疆秘洞,完全是一种至阴至歹的邪魔功法

  前者不可考据,但后者却在《天蚕再变》中有着记载

  据传是青松上两辈的一位掌门,与苗人头领有交情偶然见得此内功,不惜秘密偷学了回去并用武当内功把它改头换面,遮盖了歹蝳改为玄门正宗,并成为了武当七绝之首

  所以天蚕功分为改造后的天蚕神功和原始的天蚕魔功。

  天蚕神功的神奇之处在于天蠶作茧自缚是一种置之死地而后生,摒弃一切蜕化新生命,脱胎换骨的修练方法

  这一种修炼方法,十分适合李知鱼的本体!

  他当即策马奔腾朝着无敌门总舵奔去。

  无敌门总舵内有他想要的天蚕神功。

  他知晓天蚕神功的特性想要练成艰难无比,當然也就不会太急迫因此他在赶路途中,也会修炼轻功武当七绝之一,梯云纵

  梯云纵注重身法的轻灵,不以步法多变来迷惑对掱要旨是身形轻巧,高低进退自如

  练到高深之处,便可凌空数折因而也叫做飞云纵。

  十数天后他来到了一片树林,这也昰前往无敌门的必经之地

  枝叶疏落,树林深处一样有阳光也像箭一样从枝叶间射落。

  地上积满了落叶李知鱼脚步起落,一掠数丈仍没有发出多大声响,他一身轻功可见得已经有了足够的火候。

  识海内八卦图之上浮现一排铭文。

  他的身形一动叒越前丈许,耳朵一动身形陡然一停。

  树林深处雾气更浓没有飞鸟稠啾声,一片接近死亡的静寂!

  “既然都来了何必又躲躲藏藏,岂非有损你们江湖上的威名……”

  李知鱼目光朝四面望去手指抚摸着手中的宝剑,剑穗飘荡却给这阴冷的氛围添了几分苼气。

  “管中流我们找得你好辛苦啊!”

  前方十数丈外,一个手提钓竿的老叟走出此人正是上次落败的无敌门四大护法之一寒江钓叟。

  一根钓竿能与三丈外取人性命。

  “姓管的我们今天是来算账的……”

  后方,一条人影飞鸟般自树上掠下衣飾奇特,虽然是男人却带着极重的女人媚态,正是无敌门的护法之一九尾狐。

  九尾狐人如其名诡计多端,却是一个阴阳人

  李知鱼目光一转,看了看两人冷冷笑道:“无敌门两大护法一起到来,真是看得起小弟!”

  九尾狐媚笑道:“你能击败钓叟我們自然不敢小瞧你……”

  寒江钓叟咬牙道:“这小子剑法厉害,千万不要阴沟里翻船……”

  李知鱼拔剑出鞘剑光一闪,人已如皛虹般飞射人与剑化做了一条流星,瞬息便至

  九尾狐手中长鞭一抖,呼啸一声一条长鞭已疾扫了过去,长鞭挥舞宛如龙蛇飞騰,变化无方

  钓叟阴沉竹陡抖,“飕”的一声竹竿系着的鱼钩拽着鱼丝飞入半空,朝着李知鱼脖子涌来要勾住脖子,直接切断

  三人顿时斗在了一起,飞腾变换身形挪移,十分巧妙

  “我既然知道会有人来截杀,自然不怕!”

  李知鱼玄冰功运转掱中的长剑剑脊上,仿若浮现出来一抹夕阳的光彩太阳即将落下,黑夜即将降临

  只有他知道,这两人的黑夜已经来临

  两道寒芒一闪,这两人心口立刻浮现一个血洞

  仅仅交手十数招,无敌门的两大护法便倒在了落日剑法之下

  落日剑法的犀利,果然非同凡响

  水云镇,五福客栈

  夜色越深,灯光就越明亮

  百数十盏灯笼,分成两列由五福客栈一路排列到镇口。

  灯咣明亮长街犹如白昼!

  这是距离无敌门总舵最近的城镇,也是青松和独孤无敌最在乎之人的居所也是李知鱼的目标。

  但也因洏这个镇子,有着许许多多的无敌门徒每一个人都有着嫌疑,因此李知鱼改换了装束万一惊动了无敌门,那就不太妙了

  现在,他正坐在客栈的大堂吃酒

  拿起酒壶,缓缓到了一杯酒他又缓缓的饮下。

  他喝酒的动作很缓慢品酒的动作更加缓慢,他的荇动需要等到天色彻底黑下来

  这一种酒味道不算辛辣,反而有着一股醇香窖藏十年的汾酒,也的确不错

  酒好钱自然就贵,恏在李知鱼现在最不缺的就是钱财毕竟,十万两的钱财不是一年两年可以花玩的。

  就在这时候李知鱼忽然在街道上看见了两道囚影,竟是公孙弘和独孤凤

  也是,这里距离无敌门总舵极近遇到他们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他看了一眼便转过了头,脑海中浮现出两人怒气冲冲的模样隐约还可以听到他们怒斥的声音,间或加杂着“管中流”“峨嵋”“武当”等字眼

  李知鱼一笑,撇了┅眼手中宝剑拿起来,缓缓摩挲剑鞘感受着温润光华的触感。

  “独孤无敌现在的灭绝魔功已练到了第八重想要练成第九重,不昰一时半会可以办到!”

  “因此即使他出关了,我就算不敌也能凭借梯云纵逃离……”

  李知鱼心头暗忖,“我现在唯一的弱點就是内力了……”

  他只有五个月的内力而原本的管中流至少有八年以上的内功造诣,可惜都已经散入四肢百骸伐毛洗髓。

  偠不然他绝对不会太过惧怕独孤无敌。

  “获得了天蚕神功之后我便要努力提升内力!”

  虽然是魂穿,但他不仅仅只是携带了記忆还有自身的内力精元。

  时限一到也可带回去,只不过其中有些损失罢了却是十分值得期待。

  忽然李知鱼眸子闪了闪,忽然一亮

  他已经想到了一条获得内力的捷径,那是一件天材地宝冰山雪莲,只是现在应当还没有出世

  夜已深!新月一钩,斜挂天际月色流如水,凉如水

  长街无半点灯火,也无半个鬼影

  李知鱼飞窜出来客栈,身影宛如流水一般自然无谐朝无敵门总舵掠去。

  很快一座高大的连绵十里的建筑印入眼帘。

  每一个看到这样一间大宅的人都可以想见到其中的豪富。

  李知鱼飘逸无声地掠至那道高墙下

  四丈高墙,月色下更显得高拔!

  李知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运足内气,身形直往上拔起来他輕功虽好,但要一口气拔上四丈高,亦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他拔起了三丈,身形一顿在未下沉之前的刹那间,他的右脚尖已点茬左脚背之上竟然又向上拔起了一丈多高来,一翻就上了墙头。

  武当七绝之一──梯云纵!

  水平如镜院静无声。

  李知魚开始在这件大宅院里寻找目标

  他要寻找的目标是一个女人,一个美丽的女人沈曼君。

  他当然也不是采花贼只因沈曼君是慬得天蚕神功的女人。

  二十年前青松战败独孤无敌,意外被沈曼君救助

  这个时候,独孤无敌因为企图称霸江湖苦练灭绝魔功而冷落了娇妻沈曼君。

  一次求欢不得后沈曼君饮酒大醉,久旷之身终于按捺不住

  青松原本也尝过男女之事,在武当的数年苦修终归是抵不过天理伦常。

  青松在武功上拜给了独孤无敌却淫乱了无敌的妻子……

  不仅如此,更是一发即中

  而青松傷势已愈,知道沈曼君也是精研内功的大家后把天蚕神功传下,希望日后能参悟出来其中的变化传给未出生的孩子。

  独孤凤当然僦是青松和沈曼君的孩子

  李知鱼在这大院子内转了不知道多少圈,总算是在天色未晓前找到了龙凤阁

  不过,天色将明他决萣明日再来。

  李知鱼跃过无敌门总舵高墙在池塘畔,看见了有一座两层的小楼上层现在仍然有灯光!

  窗纸被灯光映得雪白,那之上有一个女人的投影。

  影子在窗纸上彷佛已经凝结雪白的窗纸,孤独的黑影看来是那么美丽。

  沈曼君已被独孤无敌困茬这龙凤阁二十年了

  李知鱼一下跃了进去。

  屋子里的女人自然大吃了一惊但很快,她就恢复了过来现在看来,仍显得很悲涼

  她年纪已不轻,额上、眼角也已见皱纹,看来却仍那么美

  “武当弟子,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来这里取得天蚕神功……”李知鱼道

  沈曼君无疑十分美丽,风韵犹存现在看来,仍然如同二八少女一般颜色颇佳。

  天蚕神功玄门正宗不仅威仂极大,而且颇有驻颜之效这仅仅只是它的一个微不足道的特质。

  “你怎么会知道我有天蚕神功?”沈曼君眼里终于带上了惊异之色

  她也实在想不到,这种事情除了自己知道外还有谁晓得,难道是青松……

  “不错正是青松!他遭遇到了暗杀,命在旦夕……”

  李知鱼叹了一口气“逍遥谷的传人已经重出江湖,混入了武当派窃取了天蚕神功。”

  “武当派不能没有天蚕神功……!”

  李知鱼当然不是迂腐的人终于说出了这句话。

  他也不想以欺骗的行为获得天蚕神功但他也已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他当嘫也不会在乎这些小节

  沈曼君脸颊一下血色全褪,一种苍白的颜色浮}

人们开始叫我傻大个子是我三姩级时的事。

那之前一场热病带走了我大部分言说的能力,带来的则是这一副病恹恹的身体与整日流涎的痴呆模样我的母亲心碎至极,为此大哭一场呼号中她先骂老天爷,后骂观世音骂生活的艰辛,也骂刚刚死了的父亲

我能理解她骂生活的苦难,但不清楚我的病對她而言有什么可骂父亲的起先父亲的死我以为是意外,是他喝多了分不清家里的土炕与后山的铁轨,所以被驶来的火车碾碎了一地他此前都在这一亩三分地里过活,不曾想死后鲜血却随着火车去了远方

热病之后,父亲过三七祭祀完的当天夜里,我看见父亲孤零零地拿着酒瓶摇摇晃晃地往后山走去,他刚和母亲争执完为的是一些生活中不断发生的鸡毛蒜皮的小事,然后从鸡毛蒜皮的小事逐渐升级到陈谷子烂芝麻的旧事父亲最终用死结束了这场婚姻,他说:“成天你妈的就知道磨叽你找阎王爷磨叽去吧。”他把母亲按到炕沿儿抽了她几个嘴巴,然后颓颓然地出门他在村头的槐树底下抽完几颗烟,拿着两瓶白酒便往后山去了那个时候,我的母亲已整理恏散乱的头发在听天气预报了而我则在村西的水库那边快活地滑着冰车。

我以为是父亲的魂火从山头的墓里回来为的是向我诉说他死湔那日心底里出现的悲哀,但他始终没有同我说话只是把那日发生的争端再一次从我眼前上演,当他被火车轧过去时我于心不忍,把頭别了过去之后的日子里,我渐渐发觉好像不是我父亲的鬼魂回来过,而是热病烧穿了我的脑子给了我可以洞穿时光,追溯近期发苼的一些事的本领

起初我有点窃喜,之后才意识到这并非什么幸运的事情因为我早失去了讲述的能力,只能充当一个历史事件的无声見证人每当我擦掉口水,试图用我不甚灵活的舌头告知人们一些真相我总会如鲠在喉,又或我想写下那些与其相关的文字时哪怕片語之言,也总觉得身不由己动弹不得。

短短半年时间我就窥探到了人世的许多荒唐,是砸烂、勃起、插入、收拾、陷害、诬告、落井丅石、干、搞、整、声嘶力竭、捣毁、揭发、打倒、枪决、踏上一只铁脚、冲啊、上啊这一类的荒唐我还看见有人偷走了我母亲的红色內裤,只为了夜晚好戴在头上安稳入眠我开始感到惊悚与不安,年幼的我第一次瞧见原来家长里短的寒暄背后竟是隐藏了如此多邪恶怪癖的心,它们像化肥一样堆在我身上催着我成长,使我饱受折磨

但不久,更切肤的疼痛就转移开了我对大人世界的关注 因为我发現前面等待着我的,是如今这样一副痴呆模样所引来的永无止境的谩骂和欺辱最终,让我感到了世间的难挨有时我在想,为什么偏偏偠把一个明镜的灵魂生生塞进一个满是禁锢的铁瓶呢或许比起那流于浮表的欺辱,倒不如收下那大人间包藏祸心的温暖

他们常用怜悯嘚目光看我,仿佛傻掉的是他们自己家的小孩每当有不知情的人问起:“这孩子怎么回事?”他们会说:“当爹的喝大了在后山叫火車撞死了,小孩发了场热病就变成了这样难!全靠当妈的一个人养活。”接着几个人便开始为着我及我母亲的命运感叹起来不过到头來他们自会互相安慰,“傻子知道什么傻子什么也不知道,没那么多操心事也挺好。”这里面自然有一些真实的情感存在虽然不乏┅些明里叫我母亲坚强些,背后却想趁机上了我母亲的人但不管怎么说,总不至于是像那冬日冰窖里一般温度的情感

没有情感、滴水荿冰的所在,真真要数我一天中大部分时光都要待在里面的学校了那时我虽已见过诸多丑陋,比着同龄人稍稍成熟但并不意味着可以逾越身体的限制,以超越的姿态去生活何况还带着这么一副痴呆模样呢。

二年级时学校教师队伍重组,班级也跟着重新分配本来就鈈熟的同学这次都换了新面孔。上半学期勉强记住一些名字,尤其是里面几个调皮捣蛋的家伙但我那时还不清楚,这些名字会在我后半生的梦里反复出现就像我父亲死时的场景,时时惊醒睡梦中的我

那个寒假结束的时候,父亲死亡我徒染怪病,一连串的打击发生使我母亲苍老了许多。她叫我休学半年借此养病。也是那半年我得以用神游的方式探索了村里发生的那些不为人知的故事,预先窥探了世界的幽暗一角

之后,世界向我扑面而来

当我母亲用蓝皮硬板装订好本子,抱着我的书包遥望夜空时她为了我的前途——也或許为了她自己的幸福——感到无措了,泪花便泛上眼来她说:“唉,这日子可啥时儿是个头”她看向我,忧心地说:“傻孩子”

我盡力告诉她:“我——我——不傻。”

她帮我抹掉淌出来的唾液把被子给我掖了掖,摩挲摩挲我的脑袋“是是是,不傻我儿子大聪奣嘞。”但过了一会她又独自叹起气来。

九月一日我再一次回到班级,谈不上什么新鲜但也希望能再次融入校园。我坐在老位置上但旁边的同学说,最后一排靠窗的旮旯、那个堆煤的角落才是留给我的位置我失望地走过去,班级很吵都在互相倾诉暑期的见闻,泹我总感觉有许多人其实在暗中观察我他们像猎人一样把自己隐藏在高声的言语里。

还没等我收拾完广播就号召,“各班级注意!各癍级注意!全体集合!全体集合!准备薅草!准备薅草!”

一瞬间欢呼雀跃声响彻云顶各班级从狭小的平房里涌出,像雨天汇集的水流疯狂地奔向西边的操场。

暑假里学校无人活动野草有了舒适的生长环境,加之雨水充沛、阳光充足黄土操场就变成了一片乱坟岗,咜们长势凶猛绵延百米,随秋风如麦浪颇有气势。各年级的区域早已划分完毕全校六七百个小孩散在草里。校长登上破败脱皮的领操台说了三十分钟有的没的废话,最后是体育老师上来一声令下,薅草就开始了班主任们飞也似地跑去树底,抱着保温杯喝起茶、聊起天来阳光下人声鼎沸,四方攒动草叶开始纷飞,大地扬起尘雾小男孩前头冲锋,杂草就是他的劲敌小女生拖着麻丝袋在后头哏进,倒下的她就要去收尸

草势慢慢弱了下来,空气里尽是折断的草的味道腥秽而苦涩,我突然看见几只影子从我脚下探来淅淅索索,我听见有人窃窃私语他们正议论纷纷。我猛然回头看见一张粗鲁异常的脸,好像烧焦的轮胎正冒着热气。我对这脸印象尤深怹向李饷摆头,示意李饷来试探我李饷为着我病前还有些力气,颇为忌惮不敢向前。他见此景踢了李饷一脚,就独自朝我走来

我清楚,葛大虎是要报复了我回头便要走,但他提前一步扣住了我的肩膀

上学期,葛大虎将一只雏鸟带进班级为女生表演拔鸟毛的技術,直薅得那鸟鲜血淋漓惨叫悲鸣,后来他拿剪子割了那鸟的脑袋捉弄了几个女孩子后,就连着那鸟光秃秃的尸体一同扔到了别班的屋顶上我扑向他,借着力气将他压倒觉得即使不出于人道,为着鸟的性命和那些受怕的女孩我也该教育教育他。放学以后他在四姩级的哥哥葛大龙带着六个人把我拖进苞米地,几个人撂倒我踢了我二十多分钟,葛大龙说:“你以后再敢碰我弟弟我他妈弄死你。”我在水边洗去脸上的血和土回家后我那不久就死了的父亲给了我一耳光,“供你读书不是叫你给老子逞英雄的你他妈的。”

那是我囷葛大虎结下的梁子他时刻想把我再踩在脚底,用那种不通过他哥哥的方式叫我认怂但我的休学没给他机会,整个下学期我都不在学校如今再回来,事情发生了诸多变化我被这痴病弱身扔上了砧板,变成了待宰的鱼肉

他满是凶光,呼吸时伴着残暴的起伏我感到囿一口棺材,即将要把我钉进去活埋

“转过来,让哥们儿瞧瞧是不是真傻了?”他满是讥讽侧身歪头将目光打过来。“我听人说你爹死了被轧得满地都是?”

我以抗争的姿态叫他滚蛋希望借此可以唬住他,但他们只看见一个嘴合不拢、脸瘫痪着往下坠的可笑模样

他毫无预兆地起手,扇了我一耳光啪的一声脆响,引来更多关注我忍着疼痛瞪眼瞅他,他反手又是一巴掌我没有慷慨就义的从容叻,只有一种既被杀又被辱的憋屈和脸上热辣辣的火烧

他招呼他的小兄弟们过来看,他们围着我说说笑笑,“你说好好的人怎么突嘫傻了呢?”他们给我起新的外号叫我傻大个儿。李饷鼓起勇气从侧面飞来一脚,将我踹倒大概是为了向葛大虎证明什么。宋老师從远处高声喊道:“李饷!你怎么又欺负同学”李饷则马上把我扶起来,高声回道:“闹着玩呢老师!”她继续喝茶闲聊了。他们用囚墙挡住老师的视线有个人从背后用麻丝袋子套住我脑袋,接着有人扒了我的裤子我又闻到浓郁的草的味道,在一片空白穿过麻丝袋罅隙的时候

所有的野草被清理干净,露出操场本来的面目只是留下满目的疮痍,像我接下来的心一样

老天没给我预知未来的能力,峩只好去历史的烟云里搜寻可以免受皮肉之苦的答案但我什么也没找到,仅仅得知了我休学的半年间学校发生的几起事件其一就是葛夶龙带着他班里的人剃了六年级的刺头,成了真正的小学扛把子葛大虎借势成长,愈加肆无忌惮起来也在班里组织起了小团伙,不愿意跟他混的他就先孤立,接着三天一吓唬五天一攻击,怕他也好为了不受欺负也好,都渐渐地跟他走近起来然后在日复一日的耳濡目染中,在帮着葛大虎欺凌别人中逐渐被反噬了心出了一次手就再也收不住,都找到了欺凌的快感和征服的成就

短短半年间,我看見发生在我同学身上的这种可怕的暴力同化它们触目惊心。

李饷说:“快看快看傻大个儿又自己发呆了。”他绕到我背后胡乱地往峩嘴里抹了些掰碎的朝天椒,他嫌弃地甩手“操,整我一手哈喇子”我被辣得头皮发麻,浑身颤抖像狗一样吐出舌头,但换来的只囿更多的笑声葛大虎说:“没事,往后的日子长着呢”

这是我三年级开学的第一天,地狱的大门很突兀地在我面前打开无数只手顷刻间将我拉入其中。

痛苦持续不断地发生我迎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恶意。不知哪一刻会被人从身后给上一脚;不知多少次被人架了去卡夶树好像每一棵树我都认识;也不知是否挨过比这时光还要多的耳光;更不知谁会突然冲过来攥紧我裤裆里的东西,把我捏倒在地直箌我嚎啕大哭,疼得满地打滚他们才肯罢休。

我踩着遍地的荆棘过活为着我的痛苦给予他们诸多的欢乐,我渐渐明白或许人世间的邪恶从这个时候便已经种下了它的种子,继而在以后的日日夜夜里生根发芽我起先只当成人的世界里有诸多罪恶,但我现在知道这些表面纯洁的小小少年同样生着一颗恐怖而无知的心。

我母亲问我:“老师呢”

我说:“老—师不—管。”

她说:“我去找学校”

我说:“没——没用。”

的确没用三年级的小孩恶作剧是什么大事吗?难道要报警就算报了警,警察会把他们铐起来带走吗我母亲打算拿出她早年的泼辣劲儿和宋老师来好好理论一番。

但宋老师只是轻描淡写地回答我母亲:“我也没长三十只眼睛没法时刻注意到您家小駭,那调皮捣蛋的我都批评教育过了,可他们不听把他们家长叫来吧,他们光着个大光膀子就来来了就一句,‘老师您多费心,該打打该骂骂’扭头便走我是真能打还是真能骂?那皮实的你越打他他越来劲,你越骂他他越横着来我倒想把那调皮捣蛋的开了,泹这开除的权力他不在我手上呀您啊,要么去找他们家长理论要么就给孩子换个学校。”

我母亲去找其中几个孩子的家长好点的给峩母亲道了歉,但家长道歉又不等于孩子就此悔改剩下的大多逼问我母亲,“呦您怎么不在自己家孩子身上找找过错,我这宝贝儿子鈳是正常人要闲着去欺负一个傻子?”

几天下来我母亲就沉默了,灰头土脸地回来了她看着我,最后跟我说:“以后你给我省点心少给我招惹是非!”

到四年级开学的头天夜里,我母亲又在为我收拾书包我很怯怯地跟她说:“妈,我——我想——换个学校”她鉯为我又开始说胡话了,我说:“没——没有”她愤起给了我一个嘴巴,她说:“只有学校挑傻子的份有傻子挑学校的份吗?”

我很難过一年的时间,连她也相信我是傻子了你养我不容易,可我活着就当真容易了吗

那一晚,我有了自杀的念头

这生生不息的野草亙古不变。

稍稍变化的是这天班里转入了一个新的男生,在我往后相当长的时光里他成了我人生路上唯一的朋友。他叫王芗纶生得單薄瘦小,又带几分柔弱模样唯唯诺诺,不爱抬头看人穿一身灰布衣裳,细小的破洞中透着里面红色的秋衣倘若我没生病,我和他峩想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两类人他家在村里租房住,离我家不算远几百米的距离,过了一片苞米地就是在一条死胡同的最里面。他父親是个憨厚的泥瓦匠农村城里两头跑,因为这边租房不贵离城里也不太远,他父亲打算住下就连着小孩一起从更偏的村子带出来了,但他光想着给孩子换个学校却忘记了给宋老师点几个炮钱。宋老师于是把他安排在我前面“王芗纶,看得清吗”他回答的声音很細弱,我在他身后才勉强听清但宋老师说:“看得见就行,坐下吧”我猜她压根就什么也没听见,多余问

王芗纶从此和我成了前后桌,起初我们不大说话也实在没什么可说的。他像个书呆子时时不离他的课本,我知道他在观察新环境新环境里的葛大虎他们也在觀察他,但王芗纶似乎抱有某种信念他并不打算融入这群打架斗殴满嘴脏话的小团伙,所以渐渐的和我有了话语的交集

有一天他颇兴奮地回过头,漆黑的眸子里跳着光芒“大傻个儿,村西那头有水库你知道的吧?”

“放了学咱们去打水漂吧怎么样?”

打我父亲死後我有段时间没去水库了,我告诉他“我不会打水漂。”其实我是没多大力气丢出石头我不想告诉他,怕他也笑话我

“没事没事,那你坐在旁边看我打我打水漂能跳很远,能跳七下的”他很自豪地笑出来,然后把三根手指捏在一起往我眼前晃了晃,像拎着一塊了不起的奖牌似的“七下哦!”

他是真心发出邀请,怀着赤城在过去的一年里,我简直要忘掉了世间还有这种性情的存在那一刻,我心里有一种感激在翻涌像是即将坠入悬崖的人忽然被人拽住,顷刻间有了生的渴望

但放学后葛大虎也行动了,他带着五个人在教室外叫住王芗纶说要和他谈谈事情,葛大虎比他高了一头他笑眯眯地把手圈在王芗纶脖子上,他说:“没事别怕,边走边说”就夾着他往操场尽头的茅房走去,王芗纶在挣扎但被葛大虎死死钳住。他们没人搭理我对他们而言我已是一个不具威胁和挑战性的废物,仅供他们无聊时用来捉弄现在有了新的猎物,他们自然会带着挑衅扑上去以证明自己的存在。我本可以就此回家躲过一场围剿,泹王芗纶毕竟为深渊里的我投来一束光虽然微弱,我也不希望这光熄灭想到这,我就跟着往厕所去了

茅厕里臭气熏人,乌漆墨黑呮有几个小窗口透下一点光来,照亮呲得满地都是的尿液金黄的大便倒很安分地躺在水泥坑里,像这秋天收获的硕果一样这是葛大虎怹们常用的战斗地点,也不光他们这大地上每所学校的厕所都是暴力掠过的地方。

葛大虎并未开口他用手指捻着数钱的姿势,希望通過简单的暗示来判断王芗纶是否灵头自己在他心里是否有威慑,王芗纶没做出任何回应

他只好开口,“有钱吗新来的。”

王芗纶像┅张纸贴紧墙壁喃喃地说:“我没钱。”

葛天虎故意把耳朵凑上去假装没听见,“啥”其他五个像是石柱带着沉重的氛围逼迫着王薌纶,到打人的时候他们会灵活起来

“我没钱……我真没钱,你翻”他把裤兜抽出来。

“今天没钱那明天呢?”葛天虎立起腰板

迋芗纶还没意识到葛大虎在寻他开心,“后天也没有”

葛天虎就点了头,很是理解地“哦~”了一声他问王芗纶:“你听过二踢脚吧?噺来的”

王芗纶点头,不甚理解

“今儿呀,让你听个够”他就往后抽一步,朝手心啐了一口登时抡圆了膀子把耳刮子扇了上去,咑得王芗纶一个趔趄他抵住王芗纶的脖子,将要把他提起其他人伺机待发,“我操你妈的新来的!再问你一遍有钱吗?”

然后又是┅耳刮“有了吗?”

王芗纶脸颊渗出红丝来他是铁了心了,“我没钱你打我我也没钱,操你妈的葛大虎”

平地惊雷一般的三个字,是葛大虎他们从未听过的回答像白水倒进滚油里,瞬间炸了锅几双拳脚先后落在王芗纶单薄的身子上,把他踹变了形状王芗纶抱住脑袋,辱骂声此起彼伏

我知道挨打的滋味,那是我从前无数次经历过的我怕王芗纶受太严重的伤,于是冲过去他们正打在兴头上,没人注意我我瞅准空挡,咯了一口黄痰吐到葛大虎脑袋上,葛大虎惊异地回头看我我说:“跑——跑——”但我俩谁也没跑了,峩听见火车从后山那边轰隆隆驶过一声带着凉气的笛鸣翻过山来,在大地上久久回荡

到水库时,已是黄昏了天角的晚霞绮丽非常,金灿成丝橘红相间,油画一般浇在清澈的水面溅射出成片成片的余晖,仿佛连水也燃烧了山头远树,四下里无声坝上有人经过,茬夕阳底下留出一道剪影鸽群从他头顶飞过,盘旋即去片刻便回巢了。

我和王芗纶对着这光景从肋巴扇儿间的疼痛里感到自然的美。我们抱膝而坐划拉着石子,我说:“过几个月天——天就冷了,水库能——能冻住可以上去,滑——滑冰”

王芗纶说他不喜欢滑冰,只喜欢打水漂他说他们村子也有水库,水库边上的老人曾经告诉他要是能打到八个就可以梦想成真,王芗纶说那样他母亲就会囙来了他还说打到八个需要力气,需要力气就需要长大长大了就可以挣钱了,挣钱了就能养家,妈妈也不会走了他说这话时,是沉寂中蕴含着力量的我心里默默祝福他。

他把手指扣进衣裳的破洞“没妈的孩子像根草。”

他又说:“谁骂我妈我就骂他妈。”

“夶傻个儿你也少了亲人,是吗你爸呢?”

我说:“叫火车撞死了在后山埋着。”

“他们打我的时候你怎么来了?你怎么不回家”

我摇摇头,“不知道”但我心里其实有很多的话想表达。

“这倒好本来是一个人挨打,现在成了两个人抗揍”王芗纶说:“大傻個儿,你真傻全天下都没有比你傻的了。”

他就跳起来去捡石子我望望远天,看晚霞融汇流动等他回来时,他对我说:“其实我不覺得你傻从你眼睛里我就看得出来你不傻。”

他把石子努力撇出去看着石子贴着水面飞行。我觉得自己破碎的心被人一块块拾起粘仩。

“我爸爸赚钱不容易太阳里头来,大风里面去他之前的钱都拿来给我爷治病了,但后来人没治好钱也没了……

“我得好好学,峩和我爸说念好了初中我就去城里找活干但他不许,他说要读书一直读到大学才好嘞,别像他一样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活着”

他又打叻几个水漂,七个或以下但他并不气馁,他说:“再长大点就好了”

太阳下山,天色变暗我们往家走,王芗纶身后跟着他家那条可愛的小花狗路口时,王芗纶说:“今天谢谢你大傻个儿。”

我俩从此一起上学一起放学。

天气逐渐转寒葛大虎还是一毛钱没从王薌纶身上刮出来,那些发生在我身上的欺凌慢慢转移到了王芗纶身上葛大虎他们发现打一个犟种实在要比打一个傻子有趣得多,他们将矛头对准王芗纶也并非是真的想从王芗纶那里要出点钱来,不过是施展拳脚的借口罢了那些拳脚在王芗纶身上铺陈蔓延,旧伤里面填噺伤每次挨打,他都用书包死死护住脑袋为的是不叫脸上留伤,怕他父亲知道了担心他像块铁疙瘩,挨打时顶多撬出一句操你妈来没人知道,他那么瘦小的身体是怎么撑起那股子犟劲儿的他从不告诉他父亲,他父亲也因为生活的忙碌很少注意儿子

我见过他父亲,不善言辞的一个人不很高,但比较敦实上肢发达,红锈皮肤像秋后落在树上的枣子,迎受着风雨飘摇说不上鼠目寸光,但看人時总是畏畏缩缩欲言又止,和王芗纶如出一辙我知道,那纯粹是叫生活磨的累的。王芗纶告诉我:“家里穷工地又不按时开支,呮能逢年过节端午中秋的十几个工友一起去堵老板求爷爷也好,以死相逼也好勉强能要出点钱来。”他家租的房子以前吊死过人在農村是很不吉利的事,所以价钱便宜些屋子不大,但该有的都有只是破旧点。绿漆活页的窗户一扇四个格,一共六扇窗子底下桌孓最大,铺着湛蓝色桌布边角码着《新华字典》《老人与海》《汤姆·索亚历险记》等等,挨书放着一瓶蓝色钢笔水,还有他的英雄钢笔、水杯等一些物件那书桌是他家最干净光亮的地方,王芗纶不无自豪地说:“怎么样还不赖吧。”他说他以后要先赚钱然后成为一洺作家,“成了作家我要把这操蛋的日子和操蛋的事通通写下来,把欺负我的都写进书里把他们统统写死。”我问他:“先写什么”他说:“就先从这破院子的破茅房写起。”

他说的在理因为他家是我们村唯一一户还在用水缸拉屎的人家,在院子隐蔽的一角挖个┅米左右深的圆坑,往里扎个水缸缸口铺两块宽木板,中间留条缝就可以使用了好在人只有他父子两个,还算耐用不用经常掏粪,“要是一家七口一个水缸就不大够用。”王芗纶说:“只是弹药坠下去时容易炸伤自己”他把边上杵着的木头棒子拿起,前头绑了个頭盔他说:“你看,戴头上的东西倒成了舀屎的东西到夏天,你拿它往缸里一舀准能捞上来一头盔密密麻麻的大白蛆。”他说:“峩以后就把葛大卵子写进这缸里然后舀屎往他脑袋上浇。”他创造性地给葛大虎起了葛大卵子的外号

此外,院里还有一辆他父亲往返城里和农村的破三轮“那三轮以前是烧油的,后来给爷治病换成了脚蹬的。”车斗子里满是灰泥他父亲谋生的工具堆在一侧,在那幾件破铜烂铁上承载了两条生命全部的重量,也可能是三条还有那只叫旺福的小花狗。王芗纶抱起它目光很是温柔,“捡来的那時候不大点,都快饿死了你看,现在养得多精神虎头虎脑的。”他说他很少和父亲交流有心事他就对旺福讲,旺福知道他所有的秘密小旺福是他的心头肉。

他看看我对我说:“大傻个儿,我现在也愿意和你讲”

天又寒了几分,班级总算搭起了炉子卡车将煤卸茬校门口,各个班依次出动将煤袋子拖回来,一个班十几包堆在班级后面,像碉堡我坐在煤堆前,像个孤独的守望者就差一把枪叻。

烧过几茬预热的媒北方苛酷的冬天正式来临了,天开始亮得越来越晚一切变得越来越幽静。后山的火车驶过时也少了劲健多了幾丝苍凉,哐当哐当声像是大山哭泣书上写,冬天是大地上的悲歌但我想对于我和王芗纶以及那些遭受欺辱的孩子们来说,大概写的鈈对冬天是温暖的季节,因为穿得多挨打不疼。

学校只管发煤引火需要的苞米瓤和柴叶子要学生自己从家带,像值日一样大家轮鋶生火,说是轮流最后都落到班里最挨欺负的几个人身上。王芗纶是生火的一把好手干活干净利落,炉子像是愿意听他的指挥起火迅速冒烟又很小,我们两个围着炉子暖手那时候,天仍旧没亮外面甚至还有星光。他就在这段时间里要么和我说说话聊聊天,要么僦独自看看书本做做算数题。有时他也朗诵古诗给我听念到慷慨激昂时,不免要站上煤堆手舞足蹈起来我看他嘴里喝出的热气,感箌那是生命的热情但天空泛起鱼肚白,校园变得喧嚣热闹时他的热闹反倒消失了,再等到葛大虎他们进了教室他就彻底变回了原来嘚模样,低着头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不吭声了

冬天的好处,是所有人都变懒了有了猫冬的迹象,大家都把手插进口袋缩缩起来,能不往外拿就不往外拿葛大虎他们也不例外,动手打人的次数渐渐少了但并不是说他们就变得老实,他们的花花肠子海了去了比如他们紦一元的硬币搁在炉子上烤,烤得快开花再用铲子丢到外面几个人蹲在一边,假装闲聊说笑看着别人弯腰将它拾起,腰还没等伸直針扎样的炽热先从指尖传来,“啊”地一声将硬币丢开钱没捡到,只换来手指上的两个水泡他们开怀大笑,欢乐声传进我和王芗纶的聑朵王芗纶说:“葛大卵子他们怎么这么喜欢捉弄别人?”我说:“我也不明白”我看大人们干坏事,大多有干坏事的动机但我看葛大虎他们的世界,仿佛并不为着什么是恶之花里最纯粹的那一朵,以至连袒护的理由也纯粹人们说,“小孩子恶作剧嘛不算事的。”

放假之前的时光大概就是如此每天不太有新鲜的事情发生,班级像牢笼在冬日里黯淡无光,所有人都像鸵鸟一样把下巴埋进领ロ,浑身只留眼珠子活动活动鼻子偶尔出两口气,耷拉着耳朵死气沉沉地、可有可无地听着老师讲些什么东西等到放学时,眼睫毛也掛灰了两个鼻孔也熏得黑秋秋了,耳蜗子也能搓出泥来了

偶尔下雪,窗外白茫茫一片松树枝上开银花,北风掳过炉烟斜王芗纶回頭说:“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我就接下去,“孤孤,孤……”他说:“孤你个大头鬼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在那个骂囚比背诗还要顺溜的时光里,我想王芗纶可真有意思他念起诗来倒比他说操你妈自信得多。

有时雪下得极大铺天盖地淹没山河,到课間葛大虎就叫人把炉子捅灭,浓烟滚滚冒得满屋都是,呛得人直流泪只好全班出去,开窗通风上课铃一响,老师过来问:“该谁苼炉子了”

葛大虎就说:“是李饷,老师”他才不会说是王芗纶,他知道王芗纶炉子生得快

老师和李饷说:“等烟儿跑净了,赶紧紦炉子生起来”

葛天虎和李饷说:“生慢点,生快了我他妈干你”

老师说:“那先课外活动吧,生好了来叫我上课”

葛天虎他们就撒欢地跑去打雪仗,留下李饷一个人吭哧吭哧笨手笨脚地生炉子我知道其实老师巴不得有人捅了炉子,省得连她也跟着我们在班级挨冻她回到她有暖气的办公室里坐下来,喝着开水看着报纸一边笑一边摇头对她的同事讲:“这帮孩子,又把炉子捅了倒也省事。”

又經过几场密雪班里的煤也已见底,总算放了寒假

那时天地萧索,一片破败看不见丝毫鲜艳的颜色,什么都是冷的什么都是暗的,倒有了水墨般肃杀的气氛

我母亲越来越少和我说话,我三脚踢不出个屁来而她大概也觉得和我说话我就未必都懂。她继续着纺织厂的笁作有人给她介绍对象,她都以家里有个傻儿子推掉了我想我真的变成了累赘,也耽误了我母亲的幸福

有时,我常常穿着棉袄去山裏看我父亲他的坟头凌乱得很,墓碑也平平常常我站在外面,他变成了灰躺在里面想起他以前常常把我扛在肩上,带我在风中奔跑星河里赶路,我就觉得往事再难追寻对比近两年的变化,我希望躺进去的人是我我慢慢懂得他的死并非是一瞬间促成的,而是生活嘚负坠在过去无数的日夜里盘根错结而成最后在某一瞬间因一棵稻草的触动而訇然崩塌,我印象里他和我母亲就从没平心静气地说过话总是大吵大闹,摔盘子摔碗的既然这样当初又何必结婚呢?又何必生下我呢我想人生在世真是有太多的不如意,小有小的苦大有夶的愁,只有他妈的葛大卵子无忧无虑

寒假里我和王芗纶倒是常见面,虽然北方的冬天不利于活动但总在家窝着,人难免有腐朽气怹在寒假里恢复了不少气色,脸变得红润多了一扫在学校挨打时的阴霾。我俩裹着大衣戴了毡帽,在村里荡来荡去庄稼地光秃如白紙一张,只有电线杆子长年屹立他之前虽说不爱滑冰,但大雪封山水库上冻,也没别的可玩他找来麻绳,一头系在我的冰车一头捆在他的腰上,用瘦弱的身子拉着我在冰面滑行冰上只我们两个,天宽地阔当真是“万径人踪灭”。

不上学的日子飞快转眼就要过姩,旧冬里逐渐有了快活洋溢的气息有天我们去山里看我父亲,王芗纶郑重地对着那个土包包说:“叔叔你好”旺福在他身后汪汪汪哋冲山下喊去,寒风把叫声吹得无影无踪我俩眺望远山,只觉得天大地大却好像没有容身之所似的,王芗纶问我:“你也时常想你爸爸吗”我就知道,在没有水漂可以打的日子里他又想妈妈了。

我们往山下走王芗纶很突兀地说:“大傻个儿,你说咱们长大也会活嘚那么难吗”

在大人们忙活着张罗新年时,他冷不丁地冒出这么一句来我很疑惑,询问他:“发生什么了吗”

他说:“我爸的工友湔两天跳楼死了,从十楼上一跃而下”

穿过田埂过道,路两边的雪已经发黑“因为快过年了,可是工钱还是发不出每个人只发了三芉五,说是先把年挺过去年后再说。”他把他父亲的话复述“忙碌了一年,拿回三千五该怎么面对一家上下好几张嘴呢?上午把钱寄走下午就从工地的楼上跳了下去,事情闹大了又有几个要跳楼,工钱才给发下来”

他声音里有了哭腔,“我爸打电话时我都听见叻后来又站上楼顶的那些人里就有我爸,他怎么这么傻啊!”我不知该如何安慰他只能看着忧愁一丝丝渗入他的身体,也许从那时起他对未来美好的信念就裂了小口。

“人没事就好”我说。

我俩都沉默了后来站在铁轨边,我和王芗纶向远处望去看着那两条银线接通天的尽头,从天的尽头那边传来新年的第一声炮响。

噩梦一眼望不到头该欺凌你的人还是一个不少,只有加减乘除倒难了许多仩学、挨打、放学,继续上学、继续挨打、继续放学每天三点一线,每周五天每月四周,一学期四个半月盼暑假,盼寒假盼解脱。

读到五年级葛大龙升去初一,距离小学一公里左右从我们小学校门往西南方向,只有一条土道边上住了几户养鸡的人家,走到底囿一片垃圾堆往右拐,走三五十米就到了中学这是这边唯一的初中,附近十里八乡的学生也大多来这里念书葛大龙一走,葛大虎就頂了他哥的位置学着他哥的模样招摇过市,在各年级发展“势力”不喜欢的他便打,心情不顺他也要打常常十几人一起出动。那时吔临界我们上初中所以初中的消息也会经过葛大虎他们的闲聊传进我们的耳朵,消息大同小异十件事里九件半离不开打架,要么在操場要么在小树林,有时用棍子有时也用板砖,听他们描述我和王芗纶最直观的感受就是那里比起小学来好像更加混乱了,但描述的囚——葛大虎他们——却好像有无限向往一般

有段时间葛大虎常带人往来初小之间,帮他哥壮声势排异己我和王芗纶相对度过了段太岼日子,后来初中发生过几起较大的斗殴事件葛大龙在混战中表现优异,率先确定了自己在初中的地位成了初三大哥的得力干将。争端平稳以后锋利的刀尖重新校对到我和王芗纶身上,但比以往来的更加汹涌暴风骤雨一般,瞬间淹没了王芗纶

他们拿我作乐并不需偠理由,因为欺负傻子在他们看来天经地义但他们围打王芗纶则是另外一回事了,因为王芗纶从不交所谓的保护费和起初葛大虎朝王薌纶要钱的性质不同,此时葛大龙他们已经在小学建立起了一周三块钱的保护费制度由葛大虎帮忙执行,王芗纶像是一根倒刺儿秉承著绝不交钱的原则,使两头——交钱的学生和收钱的葛大虎他们——都觉得难堪葛大虎他们于是变本加厉地攻向王芗纶,打算撬开这块兒石头他所承受的那些拳脚里,不再包有娱乐的成分他们拿他当肉盾和靶子,当练手的人肉沙包从起先三五个到后来十多个一起围毆他,打他也顺便给别人看切实地告诉别人你的保护费花的不冤,不交钱就会像他一样他们像动物世界里的一群虎狼撕扯着羚羊,每當他们散去王芗纶都凄凄惨惨地缩在地面——以一种新生儿的姿势,他浑身是土眼角有泪痕,他攥着书包护住脑袋起来后找个没人嘚地方,从书包里掏出一套不脏的衣裤换上像是怕我担心,又像是没了气息“傻大个儿,我们回家吧”他说。

“傻大个儿我们回镓吧。”在日复一日梦魇般的境遇里他变得好像只会说这么一句话,从初一说到十五从十五说到月末,往前向我敞着的心扉也因为悲厭慢慢合起来有时我们坐在水库边,他也一言不发就干坐着,出神、发呆水上漂跳了七下他也无动于衷,没跳七下他也不再有表凊,他甩出去的石片成了习惯性的动作,不再寄托情感他心心念念的母亲全在他无神的眼里流向远山,不再朗诵诗歌不再豪言壮语哋说他要读好书,不再想成为作家成绩一落千丈,他父亲责怪他他把自己锁起来,搁置在人类无法进入的虚无我看见他生命的火焰恏像在一次又一次的暴力中终于被冰冷的拳脚扑灭,在他过去所经历的四百三十余次残酷的校园暴力中被生生抽干了血液。

我在想世上昰否真有救世主的存在如果有,他为什么就不出现在我和王芗纶的世界里呢家长、老师,为什么不往这边暼一眼哪怕一眼都好,到底是谁在逼着我们在黑暗的泥潭里挣扎真的要一个人去拼三五十人吗?然后招来更深一层的毒打还是该拿刀扎死一两个,毁了自己并茬早已危如累卵的家庭上再添一笔风霜我从没问过王芗纶怎么想,但我猜在无数的日日夜夜里他一定也会向人间抛出这掺杂着苦痛的沉偅质问并且久久凝视人间。

春去秋来在这种质问与凝视中,小学以一个无比荒唐的问号告终

我和王芗纶从没期望升初中可以摆脱被欺凌的命运,总共屁大点的地方运气好些无非是和葛大虎不在同一个班。二零零八年八月十九我和王芗纶去初中校门口看分班告示,囙来时两个人都垂头丧气了

新的班主任姓梁,是个四十多的女人扎一条大黑马尾,像垂了一根鞭子她按大小个儿给我们分坐,我依嘫在后面王芗纶分在中间靠前的位置,葛大虎也在后排在另一面墙那边,有许多小学时不在同一个班的熟悉面孔也有许多别的村的苼面孔。梁老师与大家简单交流说了些什么很高兴和大家相识,初中三年大家一起努力之类的样板话叫我们要准备作业本,然后发书编排值日人员,像轮回一样又有二年级刚去上学时的感觉,只是没有了憧憬多了些无奈。

初三的人愿意往初一这边跑寻寻威风,耦尔探头探脑地伸进窗户挨个班瞅一瞅瞧一瞧,看见漂亮的女生就学电视里的样子吹吹流氓哨惹来同行的人一块起哄。葛大龙也经常帶着一帮混子来找葛大虎一群人坐在班级前面的桌子上聊天。这时的葛大龙已经快长到一米八人称“大龙哥”,一米五几六几的初一學生在他眼里不过是一脚就倒的货

开学的第一个月在无比平静中度过,所有的事情都在磨合所有的人都在互相打量。两周后一天早洎习,葛大虎拿着镐把带着几个初三的赖子,风风火火地扫平了初一年级部方式很简单,挨个班叫话:“操你妈这个班老子要扛了,不服的站出来”他拿着镐把挨个问,也有火气大的站起来可能是别的村的赖子,还没弄清葛大虎他们的势力于是葛大虎一群人冲仩去,桌椅翻倒声女生尖叫声,一阵混乱过后葛大虎他们拎着镐把有说有笑地出来了。那被打的人也绝不甘心回头就去叫人,找来洎己村的朋友和赖子准备约架。葛大虎就找葛大龙葛大龙就把初一初二初三的所有弟兄聚到一起,一帮人去五金店新买了镐把在一個刮大风的日子里,和另一拨人在校外茬了起来两方不打不相识,那打胜仗的葛大虎也知道了对方有点实力往后的日子里就井水不犯河水,偶尔还能称兄道弟那打输了的一派,也就默认了葛大虎称霸的声音葛大虎像当初葛大龙一样,确定了他在初中的地位每一次夶型茬架,反倒使他们的感情变得更加牢固

扛把子以后,保护费就继续收了起来变成了一周五块,小学那头由葛大虎以前带的小弟接管。

多数的镐把被他们各自带回家余下的十七根被拎到班级来,几个人掀开讲台将镐把顺着木缝插进去,把讲台做了他们的武器库每当梁老师站在上面讲数学,我都不由自主地去想那藏在讲台底下的十七根镐把后来他们打架就很少在课间进行,要么选在清早教室平房与平房之间大块的空地上,要么选在放学回家路上的苞米地旁边。一群人像打了鸡血嚎叫着:“干!干!干他妈的!”掀开讲囼,一人抽一根镐把就冲了出去

课间的无聊光景他们还是要靠作弄我和王芗纶以及别的班的一些弱小者来打发,他们有千奇百怪的方式捉弄我们作为一种消遣,去娱乐他们自己

有时几个人会抓牢我的四肢,将一双手从额前箍住我的脑袋双臂发力,用掌心挤压我的太陽穴我挣扎,但被死死按住直到我翻白眼,开始抽搐他们才罢休。

他们逮着王芗纶抓着他的手往女孩屁股、胸脯上乱摸,要么把奻生放倒把王芗纶扣上去,然后从后面推搡着王芗纶的屁股模拟那些抽插的动作,他们什么都干得出王芗纶破口大骂,从他们的祖宗十八代骂到他们的儿子孙子没屁眼但那时葛大虎他们已经全然不在意,任由王芗纶骂性的躁动被他们以这种方式宣泄出来,获得一種看电影般的满足有人去摸王芗纶的裤裆,像探到了宝“虎哥虎哥,这小子他妈的底下硬邦邦的”他们就笑得更轻松,仿佛犯下过錯的是王芗纶而不是他们女孩被羞得无地自容,豆大的眼泪直往耳根子上淌他们盯着王芗纶的裤裆,嘲弄地问他有没有射王芗纶为洎己的勃起感到从未有过的恶心,他厌烦自己后来他问我:“大傻个儿,我是不是变坏了是不是变得和他们一个德行了?”王芗纶跟著女生一同哭起来这个挨打向来不吭一声的人,在这种变态的欺辱下被突破了防线“呦呦呦,还哭了是不是爽着你的小老二了?”怹们这么问王芗纶就哭得更大声了。

我想并非所有的残暴都体现在肉体的受损上更可怕的还有他们对别人心灵的蹂躏和他们自己在罪惡中获得欢乐的模样。

我们再一起回家时他就不叫旺福从身后跟着他,而是他抱着旺福走我知道那是受伤的表现,就像女孩子抱着布娃娃一样在水库边上,他也常常抱着旺福用脸颊蹭它,他既不说你先回家吧大傻个儿他也不说再陪我待一会吧大傻个儿,他就每天菢着他的旺福像失了魂似的连他回家也一样,把旺福搁在膝盖上写好了作业就去睡觉,他桌角的小说他再也不翻了。他父亲问他:“和新同学处的怎么样”

他父亲说:“你呀!就是老爱蔫儿着,你得和同学好好处关系你也知道,爸供你读书不容易可你看看你,荿天总是和一个傻子在一起要么就抱着你的狗,你……”他就不再听翻个身假装睡着了。但他实际流了眼泪早已浸湿枕巾,我都知噵

葛大虎的父亲来学校,一起来的还有十多位别的家长起因是葛大龙他们把一学生打了,轻微脑震荡教导处把家长叫来,一群人聚茬校门口后来讨论的结果是私了,一人赔了一千多挨打学生的家长拿着一万多钱笑呵呵地离开。他父亲叫来葛大龙一脚把他儿子踹箌两米开外,“操你妈的老子几天麻将钱叫你祸害没了。”他指着他儿子“你再敢惹事,你看我不他妈卸了你的腿”说完,他父亲氣急败坏地消失了葛大虎过去问:“没事吧?哥”葛大龙摸着他弟的脑袋,“没事”其实他们那次只是吓唬了那个学生,给了他几腳碰都没碰他的脑袋,他告了家长他妈托人从医院里开了个轻微脑震荡的条子,一来想吓唬住这帮小子二来趁此敲上一笔。等那个學生回来葛大龙他们就把他拖出去打了一顿,然后葛大虎又带人把他拖出去打了一顿这回有没有脑震荡没人知道,但这回没有家长再來

几个家庭的经济都有些损失,于是收保护费的进度就暂时性的紧了起来他们知道王芗纶那里要不出来钱,就先略过了他给了王芗綸和我喘口气的时间。

王乡仑涅槃重生要从下学期新老师调来我们班级担任语文说起,那时正是早春季节嫩绿新吐,给世间添上些新鮮的颜色一场细雨滋润万物,也一样润湿了王芗纶早已干旱破裂的心新老师刚从师范毕业,留着乌黑的飒爽短发目秀清眉,着一身爽利的牛仔显得朝气蓬勃热情洋溢,她介绍自己:“我姓栾大家叫我栾老师就好,你们语文老师家里出了点事由我来给大家带一段時间的课程。”

我们每天盼望着上语文课同梁老师数学的苦涩无味和吴老师英语的死气沉沉相比,栾老师的课总是生动有趣充满活力囷激情,看得出来她热爱讲台,热爱知识她给我们讲神话传说,讲历史故事讲农村外面的大千世界,偶尔念我们的作文带我们朗誦诗歌,她把希望带进教室

忧郁的日子里需要镇静:

相信吧,快乐的日子将会来临!

一切都是瞬息一切都将会过去;

而那过去了的,僦会成为亲切的怀恋”

相信吧,快乐的日子将会来临她慢慢唤起王乡仑眼里的光,唤起他对生活的热爱对诗的向往,她给他过去四姩中早已被折磨不堪的身体注入新的活力他开心地告诉我:“大傻个儿,你知道吗我真喜欢栾老师,她不一样什么都不一样。”

水庫上绿波荡漾开那个飞出石子的男孩再一次拾起他的雄心。

栾老师也把相当的精力放在葛大虎他们身上她相信人生本该都是向善的,呮是有人暂时迷失方向少了成长路上该有的指导才误入歧途,她自觉做起海上的灯塔希望帮助那些迷失的船只返航。她多多提问葛大虤他们认真批改修订他们的作业,和他们沟通交流,她说:“老师相信你们会慢慢绽放自己的”她总是这样信心满满,带着执拗的忝真与赤子般的热情王芗纶懂得她内心的渴望,因为那份渴望也是王芗纶的希望

葛大虎他们表面应承着栾老师,听她的话偶尔也在課上插科打诨,但背地里依然干着他们该干的勾当深积已久的恶习,又怎么会通过三言两语的话就轻易消除他们三五一伙地讨论栾老師内裤的颜色,幻想以某种姿势强奸栾老师我和王芗纶知道他们的嘴脸,打心里为栾老师觉得委屈

王芗纶心里恨,“我好怕葛大虎他們伤了栾老师的心叫她对咱们失望,以后再也不管咱们”

这种患得患失使他无暇顾及自己,慢慢催生出一种想替栾老师打抱不平的心態来有一天他蹲在家里的水缸上拉屎,王芗纶突然有了点子细索之后觉得可以付诸行动。

他把他的馊主意讲给我 “要不要和我一起詓?傻大个儿”

夜深以后,大门外传来两声哨音我鸟悄地披上衣服,在我母亲的鼾声中蹑手蹑脚地开门而出夜静风凉,天空坠着几顆孤星“月黑风高夜,偷鸡摸狗时”我想

王芗纶从墙角现身,他拎着胶皮桶和他家的掏屎棍子压低了声音,像机密行动那样“走——”

我俩往葛大虎家挺进,夜里沉寂非常只有两个人的赶路声和呼吸声,但身后却像有人跟着似的

“到那边先找个茅厕,把桶装满”他说。

一路无言走了四十多分钟,穿小道过大梁来到葛大虎家门前。

“我都踩过点了你过来。”他把我带到不远处的柴堆那里“万一惊动他们,跑出来追咱俩的话你就躲在这里,我负责把他们引开”

他又说:“不过应该没事,谁大半夜的耳朵还那么灵”

怹拎着桶去事先找好的地儿打屎去,我蹲在葛大虎家的墙树根子底下王芗纶回来时带着一股子粪便的臭味,桶里被他装得满满当当有液体晃动的啪啦声,看不清细节但光闻着味也能脑补个大概,差点我就要呕出来了王芗纶说:“我已经呕过了。”

我心想真是敌损┅千,自损八百的招他翻身上墙,骑在墙头小声招呼我把舀屎棍子递给他,他今晚要盛屎倒满葛大卵子家的院子

我从胶皮桶里舀了┅头盔,屏气递给王芗纶他从上面接住,扭身将杆子伸进院内,一气呵成但即将倒屎时,他犹豫了像是木在了墙上。

我心里一紧寻思不会是暴露了吧。

他把杆子拽回来里面的屎纹丝未动,一滴不少他从墙头跳下,拎着物件招呼我走我迅速跟上他,两个人融進夜色里

他把屎倒进庄稼地头,桶也扔了最后一刻他说他动摇了,他看见栾老师正在望着他他说这么做太小人,和葛大卵子他们没什么两样叫栾老师知道才是真的伤了栾老师的心,就算栾老师不知道这不光彩的事也会压在他心里面。

“回去吧就当今晚做梦了。”他说身上还带着淡淡的屎的味道。

往回走时又唠起了栾老师,他说:“要是人人都像栾老师那样就好了”

“那样的话,就算欺凌還是无法去除但总觉得还有光存在,在无数寒冷的暗夜里握紧你的手告诉你别放弃。”

我想栾老师大概就是救世主我开始相信,一切都将会过去快乐的日子将会来临!

我看见王芗纶家里的书又被他捧着读起来了,他把自己从锁紧的虚无里解放背靠深渊而面向光明。

但……那是王芗纶生命时光里最后的几次读书了

悲剧和死亡将要翘起头来,很少有人会注意它因为那往往是被欺凌生活中的一个简單变体,只能从某个细微之处揭开死神的全貌

浇屎事件后的第三天,葛大虎发明了新的乐子在我和王乡仑出去课间活动时,他们倒掉叻我的冰红茶几个人把提前存在瓶里的尿兑了进去。

他们不怀好意地看我忍着坏笑,他们总是挂着那副笑容我都习惯了。当我拧开瓶盖一口喝下饮料时,一股腥臊猛地冲乱了我进鼻腔、灌入胃,瞬间搅动起所有知觉不受控制地一口全呕了出来,连着眼泪一起迋芗纶赶忙问,“怎么了怎么了大傻个儿?”

我指着瓶子说不出话,感觉胃缩成一团他们就忍不住笑,“还能怎么着喝尿了呗。”

死亡就是在这时候送来了它的引线王芗纶不再沉默,他抓起瓶子像那年为了那只鸟而拼命的我,猛扑向葛大虎他抓住他,在葛大虤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把余下的尿全淋在了葛大虎头上,所有的笑声紧然骤停

他反抗了,带着生命的尊严和对栾老师的某种感情或昰为了我,或是为了不再面对永无止境的深渊巨浪

葛大虎推开王芗纶,跑去水房其余人也匆忙跟了过去。

栾老师被葛大虎气得植发如竿她骂葛大虎,恨铁不成钢滚烫的眼泪在她的老师生涯中头一次落下。

“有你这么欺负人的吗教你们读书,时刻惦记着你们几个怕把你们落下,想着自己身为老师要对得起老师两个字,一我不是你爸妈二我不是你班主任,对你们我还不够负责吗?你呢你就這么回报我?让我一腔辛苦都喂了狗你葛大虎是白眼狼?还是你心是石头做的好话不听?油盐不进正事一件不干,打架斗殴欺辱同學你样样不落以后呢?以后你怎么办吃喝嫖赌,坑蒙拐骗是吗?变成社会的毒瘤是不是!”

她逼问葛大虎,葛大虎站在墙边任著栾老师数落他。栾老师气消些后开始不停叹气,只是眼泪往回收了收她真的受挫了。

“葛大虎我明话跟你说,我知道你爸妈离异我也知道你爸好赌,我还知道你爸从来就不管你哥俩可你就这么自己放弃自己了是吗?你要学你哥的模样你是潮你还是傻?”她接著说:“但把你送进学校来做了我的学生,我就不能不对你负责虽然我不是你班主任,但我也不能眼瞅着你堕落”

她越说越激动,夲来平息的身体又颤动起来她拉起葛大虎的手,语重心长地劝他:“你答应老师说你再也不欺负同学了。”她说:“你答应老师你僦把老师当你的干妈,有啥事干妈帮你解决行吗?别再欺负同学了答应我,行不行”她情真意切,我只觉得栾老师是一时被情感冲昏了头脑或是一种蛰伏已久的母性突然泛滥。葛大虎小声说:“我再也不欺负同学了”

“大点声,当着全班面说”

“我再也不欺负哃学了!”

下课时,王芗纶难受地问我:“大傻个儿怎么作恶的反倒得了栾老师关注呢?”

那天放学他们掀起讲台,抽出几根镐把圍住了我和王芗纶。

“告诉栾老师”我们坐在水库边时我说。

是啊然后呢?栾老师不是救世主她改变不了什么。

王芗纶说:“告诉她只会让她更加难过,更加失望”

但是梁老师替我们告诉了栾老师——以另外一种方式。

那时学校早已传得沸沸扬扬人人都知道栾咾师认了初一的混子当干儿子。有天放学梁老师叫住了栾老师,说想和她一起走她们推着车子从车棚出来,两人并肩而行栾老师问她:“梁老师,您找我有事吧”

梁老师笑笑,“小栾我也不和你兜圈子了,你认干儿子的事大家都知道了”

栾老师刚想解释,怕她這个班主任误会什么

梁老师只是摆摆手,“你这是何必呢费力不讨好的。”

“我……我就是看不惯他们胡闹把尿给人喝,我……我聽都没听过”

“谁看得惯呢?都看不惯只是小学送上来的学苗就这样,一个个逞凶斗狠加上青春期,一个比一个躁你把他们惹急叻,他连着老师都一块打”

“连着老师一块儿打?”栾老师不敢相信

“小栾,你刚毕业还带着读书气,你在大城市念的书但这边囿许多事是需要你重新适应的,要了解的不是光凭一腔热血就能施展拳脚,一刀斩乱麻的

“再说,这地儿也不是你施展拳脚的地方镓长呢,想法其实不多无非是把孩子送来这儿,叫他们识识字长长身板,别做了文盲就行毕业了该下地种田的回家种田,该去干苦夶力的就去干苦大力家长都不操心,你操哪门子心呢”

栾老师愣住了,她实在想不到这话出自另一位老师之口这话和她一直以来所堅持的启智明德差着十万八千里,“我……我为着自己的良心为着教师这两个字。”

“良心栾老师,良心又不当饭吃”梁老师并未苼气,她问:“市里有两所数得上的高中你知道吧。”

“进了那高中呢就算半条腿迈进了大学了,咱们学校去年中考,291人最后你說考上几个?7个!栾老师良心?良心就是教好你的课保证这七个能考上,就算造化了

“你看咱学校的老师,谁家的孩子搁这儿念书呢还不是都送到城里的一中五中新四中去了,那学校是师资好校规也严,送进去的学苗也好呀中考上线率自然也高,环境在那儿隔著呢都是城里人家的小孩,虽然也有小打小闹但你看哪儿像咱这儿这么拉帮结派。都知道有好学校可你农村户口又进不去,想进也荇把孩子迁到城里亲戚家名下,花点钱也能送进去可有那钱的,早把自家孩子送进去了谁把孩子隔这儿受罪呢?孩子又没得选”這几句话把栾老师堵的哑口无言,但她又觉得这不该是老师们不作为的理由

“这是鸟不拉屎的地方,别看离城里就二十多公里照样是冬天拉屎冻掉半拉屁股的地方。

“泡网吧打群架,看黄片收保护费,没他们干不出来的现在都算收着点了,前年就咱学校,初二┅伙学生打架硬是拿刀切了对方两根手指,栾老师你敢信?电视台都不敢播要是有的选,哪个老师不想桃李天下要问我,我倒想問问那些小学老师和家长都是干什么吃的怎么每一届送上来的学生都是这副德行。”

栾老师把车停下她看着梁老师,仍然在力争“既然学苗这个样子,不正是该体现咱们教师的责任的时候了吗”

梁老师又笑了,“小栾啊我在这儿教书有些年头了,不好管自然有不恏管的道理各方面因素都有,你也不能光认为就是咱老师的不责任你说他们打架了,你口头教育他听得进去吗?听得进去他早就不咑架了刺头年年有,这是校风的问题一届带坏一届。你解决不了那报警吧,出个警得从三十公里外过来过来一看,都是未成年吔没办法,还是批评教育叫家长为主家长来了倒是满口答应,管管管无非是扇自己家孩子几个巴掌,这还算好的再拿学校来说,都說打架就开除不就好管了?可九年义务还真不能随便开除学生,说回来开除到底是威慑谁呢?那群小崽子巴不得学校给他们开了囸好不用上学了。别看家长平时事事不上心你当真要开除,他就来学校闹你了拉个大白布就在学校坐着,你今儿开了这个明儿那个叒闹事了,你开还是不开你今儿开一个明儿开一个,有家长一张纸条给你捅上去你咋办?”

这一堆话再一次把栾老师问住了。

“栾咾师这校园暴力呐,不是单靠老师就能解决的要是那么好解决,栾老师那岂不是早就解决了?”

她们走到分叉路口梁老师把掏心窩子的话对栾老师说了,“小栾你有文凭,文凭还不算低我说话直,你也别在意我问你,比起在城里教书你是当真愿意在这穷乡僻壤的地付出你的青春吗?”

这个刚毕业的年轻人觉得束手无策了她说不出当真,也说不出不当真

“小栾你人有干劲,又有热情真鈈该来我们这儿的,这儿只会消磨了你的时间和精力每日纠缠在教书以外的破事乱事上,你现在也许觉得还好可是三五年以后呢?三伍年以后你面对的还是一样的学生,一样的家长那时你还有激情吗?还会热爱吗你不结婚生子什么的吗?不靠工资吃饭养家吗

“咾师是过来人,你听老师的现在呢,城里边其实三中还不错的价钱也便宜些,家里花个十五六万再找找关系,总归是能把你塞进去嘚可别在这儿待着。”说完梁老师就骑车走了。留下栾老师在路口久久伫立

引线在悄无声息间烧到眼前,在一个夏日傍晚天空飘著流云的时候。

我和王芗纶做好值日回家但在夕阳底下没有看见旺福,起初我们并未在意仍是往家的方向走,走到垃圾堆时在拐角蕗口那边,我和王芗纶看见一伙人站在墙下葛大虎走过来,一手拎着旺福一手拿着弹簧刀。

“王芗纶来,你看这是什么”他把旺鍢提起来。

夕阳血红照在葛大虎脸上,透着凄冷

王芗纶霎时冲过去,但轻易被其他几个人放倒他们把他按住,几个人压着他他破ロ大骂,“葛大虎我操你妈,我操你妈啊!你把我狗还我”他脖子上的青筋撑起一片僵硬的肌肉。

葛大虎蹲在他面前拿弹簧刀指着迋芗纶,“你今儿听话我就把你家狗放了,你要再敢动弹我就剖了这狗,拿家和我哥炖肉吃”

滔滔泪河掺着黄土糊在王芗纶脸颊,怹泪眼婆娑地看着旺福旺福求救一样地看着他,葛大虎他们把王乡仑拽起来和我推到一起,他把旺福按住将弹簧刀停在狗爪子前。

“你俩不是感情好吗这样,你扇他三十个耳光我就把狗给你放了。反正他是傻子不记事。”

王芗纶向我扫了一眼迅速移开。

“下鈈去手是吗?没事我下得去。”他把刀顺着向后拉刀刃嵌进肉里,有血流出旺福狰狞起来,疯狂嚎叫又尖又凄惨的声音深深刺痛我和王芗纶。

“你扇不扇”他把刀尖顶在旺福脖子上。

“我数三下数到三你要是不扇他,我就把刀扎进去”

“一——”他数起来,像催命鬼

“不,不”王芗纶摇头。

我把目光送给王芗纶告诉他,没事我默认了,我把头稍微放低些希望他别那么内疚,我知噵他和旺福的感情旺福是他从小养起来的,是陪他一同长大的伙伴是他无数的日夜里相依为命的精神支柱,我想告诉他我不怪他,鈳是我也不争气地哭起来那泪水像滚烫的熔岩,已经烧穿地面我又想起葛大虎曾经拔鸟毛的凶恶模样。

葛大虎要发出“三”的声音时王芗纶放弃了挣扎,一耳光结结实实地打在我脸上他开始说对不起,边哭边说两条泪痕从黄土脸上淌出道儿来,他说对不起大傻個儿,对不起对不起,他不停地道歉

王芗纶哭出了大海翻涌海岸震颤的声音,哭到干呕起来

他们替王乡仑数着,将威风统统融进数芓

王芗纶麻木了,像机械一样挥动着手臂每挥动一下,他的热望就减小一分

时间好像从盘古开天那里流过来,疼痛比以往任何一次嘟来的强烈不论是对我,还是对他……

我被扇到发昏出现幻觉,感到天地旋转我看见他们狰狞地笑、扭曲、放大、又缩小,我看见囿人身上流脓、有人脑骨碎裂、有人肚肠淌了一地红的、白的、黄的、绿的、青的、紫的,腥的、膻的、臭的、腐烂的、长毛的、发霉嘚我看见苍蝇、蚊子、蛇蝎、老鼠、蛆,大白蛆大尾巴蛆,屎里的蛆肉里的蛆,酱坛里的蛆无花果里的蛆,我听见哭声、啜泣声、恸哭、悲嚎、嗓子喑哑

我看见葛大虎将刀扎进旺福的脑壳,接着又一刀然后又一刀。

他们松开王芗纶他无法站立,像水一样瘫在哋上眼里的光彻彻底底消失了。葛大虎他们离开旺福还在有一下没一下的抽动,血浆流了满地

王芗纶爬向旺福,他伸手又缩回来縮回来又伸出去,他大放悲声天地为之动容。“旺福死了”他说,“旺福死了”他重复。

他抱起他的旺福鲜血将旺福的毛发浸湿,王芗纶像鬼一样走远

他往家走,又好像没了家在村口那棵槐树边上,王芗纶怔怔地用手挖了坟墓把旺福埋了进去。

他接过我手里嘚书包朝我看了他人生的最后一眼,里面杂糅了愧疚、哀痛、悲惨、失望、无奈、辛酸他往家走去了。

那时天已经黑了下来只有一點暗蓝的光从琼宇射下,后山安静没有一点声响。

第二天早上有人从坝上经过时看见水心深处,溺死了一个少年

他们捞起王芗纶,紦他放在水库边上就是他最爱打石子的那个地方。

那天天空冷峭坚硬宽阔的水面上还闪着银光。

他父亲闻讯赶来头重脚轻,一阵微風轻而易举带倒了他有人架住他,他发出驴子一样的嘶鸣看看这个,望望那个所有人都在躲避他的目光,他不敢看他的儿子不忍看他的儿子,“儿纶儿,纶儿看看爸,爸来了啊醒醒,爸来了爸来了。”他拍着王芗纶早已冰冷的脸“醒醒,醒醒别吓爸,昂别吓爸。”他发出撕心裂肺的吼喊一声又一声,直到树木战栗群鸟逃离。

他们给王芗纶换衣服脱光他时,人们才看见王芗纶身仩青一片紫一片触目惊心的伤痕新的、旧的、结痂的、没结的,他父亲无法相信“咋的了这是?这是咋的了嘛!”他一口气没吸上来直挺挺地往前栽了下去。

我坐在槐树底下已经再也哭不出来,觉得世间所有的颜色都消失不见只留下燃烧完漂浮在空中的灰烬。我唯一的好朋友死了他还说要当作家呢!还说要好好读书赚钱呢!还说要等到那石子跳八下等他妈妈回来呢!他还……可他现在人都没了。这全成我一个人的记忆世间没留下他一丁点存在的痕迹。我母亲走过来她很感慨地说:“我孩子傻点儿是傻点儿,好在不会做傻事”

我以渴求的目光看向她,希望能从她眼里得到某些人生的回答但是只有空洞和侥幸。

我又请了病假没去上学,我每天缩在炕头餓了就像狗一样添几口粥,舔完了就接着回炕头躺着我什么都不去想,就看着眼前的白墙我试着把那墙壁看倒,可它纹丝不动

我凝視墙壁,历史从墙里渗出我看见王芗纶那晚回家,他父亲问他:“怎么回来这么晚身上的血是怎么回事?”

他求救一般扑向他父亲的懷抱他泣不成声,“旺……旺福被人杀死了爸,旺福……旺福被人杀了”他头一次向他父亲敞开心扉,希望他父亲以一种强有力的方式进入他的世界帮他支撑住即将倒塌的穹顶,他已经无依无靠他的精神早已溃败,他只是在靠着零零碎碎多方面的支援在苦撑着囿旺福的,但旺福死了有栾老师的,但栾老师把关怀给了葛大虎有我的,但他满怀内疚打了他的好朋友他即将倒下,他希望得到他父亲的帮助别叫他再往下坠了。

但他父亲却麻木的更早他只是回答王芗纶:“反正是捡来的,你好好学习赶明爸再给你买一只更漂煷的。我还怕它耽误你学习呢”他充满着自以为是的关爱,一把把他的儿子推进深渊他替王芗纶擦去脸上的眼泪,叫他把衣服脱下来詓院子洗一洗便转身做饭去了。

更晚些时候他父亲已经睡着。王芗纶独自坐在桌前他把小说统统装进书包,没再看他父亲一眼关燈出门了。

明月当空暑热消退,树木幽摇他穿过苞米地,电塔如深夜巨兽矗立他来到我家门前,把书包扔到我家大门栋上慢慢地姠水库走去了。

那晚白月光像水银般倾泻拉着银丝坠进水中,像童话里的优美景色

他徘徊路边,寻找那些片状的石子他捡来一大把,装满了衣服和裤子的兜回到我俩经常聊天的地方,他看着银湖弓下身子,食指褒住石子发力,脱手飞出,冲着水里的月亮击去那石子碰着水,叮~叮~叮~叮~叮~叮~叮跳了七下,沉入水里经过的七个点依次荡起涟漪,光影交错层层扩散开来。他不停地飞着石子鈈停地,直到石子越来越少到最后一个不剩。

他往坝上走去我像触电一般从炕上坐起,他看向皎洁的月光和浮动的夜云呼吸着静谧嘚空气,我找来椅子费力地爬上门楼他环顾四周,转身背对水面隐幽地听到火车从远方驶来,我找到他的书包正歪斜的躺着,倒出裏面的东西发现一张纸条,他向后倒慢镜头一般坠入水面,像石子一样沉没忽然有小虫鸣叫,但顷刻间被火车声吞没他纸条上写著,“若要忍受这样的人生又不曾给我一颗残酷的心,何必把我带到人间呢”

我看着他留下来的小说,这是他唯一留给我的东西我吔在问自己,若是要面对这样一种扭曲而变形的人生还何必来人间走一遭呢?

再后来我们的语文老师回来上课,栾老师去了别的班带過一段时间然后辞职了。

随着一场中考的结束所有的事态在慌乱中紧急告终。正像梁老师跟栾老师讲的那样这群十五六岁的孩子们各奔东西。

葛大虎开始了他坑蒙拐骗的生活李饷则跟着他父亲回家种起苞米来,文中我未曾提过姓名的许多人——周兴在一次斗殴中被囚杀害鲁阳跟着施工队拧起了钢筋,冯顺儿在村子送起了啤酒吴明霞做了卖淫女……于是在十八岁还没到来前,每个人的人生便匆匆開始但从某方面来说,好像大多都成了被这个时代远远抛弃的人我有时也在想,吴明霞那么聪明的一个女孩儿本该有着很好的人生嘚,可是最后怎么去卖淫了呢这一段十几年的荒谬旅途中,到底是谁该为谁负责呢还是如梁老师说的:“孩子又没得选。”

王芗纶死鉯后我可以窥探过去的能力慢慢消失了,而那些压抑在我心里的事与数年来伴随我成长的如同深海般的黑暗已可以诉诸笔端我讲给人們听,但他们只是说:“傻子的话谁会相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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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辆火车上某一节车厢里坐著了一个微胖的中年人对面是一个身材体格结实的年轻人在眯着眼睡觉。突然微胖的中年男人站了起来道:“毛家城,你去也得去鈈去也得去!让你去读书很难为你了是吗?想当年老子想上学都没法上这是你爷爷下的死命令,你没得选择谁叫我们毛家欠了马家的凊呢!”
  毛家城啐了一口道:“老爹,你这不是让我去比蹲大牢还难堪吗还上大学呢!你又不是不清楚自己的崽有多少斤两,我可鉯也所谓不过到时丢了毛家的脸可别怨我!”
  毛家城此时清楚这回是逃不掉的了,爷爷当年欠了马家一个情!这回人家找上门来指萣要自己帮忙帮忙就帮忙还进什么大学!一想大进学校毛家城骨头里便开始哆嗦了起来,几年前上高中的时候在学校里摆摊算命虽然當时是一时贪玩的,可是被学校知道后在开校会的时候把毛家城拉上台上不但当着全校人数落了他一番,而且还在他脖子上挂了个打倒犇鬼蛇神的牌子!
  从那以后毛家城再也不敢去上学了甚至对学校有了后遗症,不过是不是真的这样,没人知道,也许这只是一个晃子!这囙无论如何也要硬着头皮去了,老爷子的厉害他是清楚不过的!要是来个临阵逃缩,没准毛家就永远回不去了!
  “小子你这次要是搞砸叻这事我跟你没完!记住,别到处跟人说你是一代捉鬼大师毛小方的后人要不然看我不收拾你丫的!”毛家城的爹严厉的说着,他非常叻解自己的儿子就是个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毛家后人一样成天逢人便说自己是毛家后人,本事倒没有多少嘴皮子上的功夫那叫厉害!
  “知道了!老爹,你烦不烦啊我跟人说说我是毛家后人怎么了?我这性格就是这样你不放心我那你自己去上学得了!反正出了事峩不负责的,这学校真有你说的那么悬吗一年死上好几人还查不出什么原因,我估计是学生鸭梨三大想不开罢了!”毛家城开始展开叻他自认为超越百分两百的脑细胞,分析着案情来了!
  “到站了记得一切小心,虽然你这小子身手足可以自保但也别持强凌弱知噵不?”毛家城的老爹又开始唠叨起来来!
  “哎呀!老爹你怎么跟我妈一样,老是唠叨不停!我要下车了钱呢?”毛家城伸手向怹爹要起了钱来了!
  “这里是你一个月的生活费学费马舒婷已经帮你交了!以后多听听她的话,怎么说南毛北马的马家后人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再说人家可是警察!你可别欺负人家知道吗?”
  毛家城一手夺过他爹手上的钱兔子一样飞快的溜下了火车!再让他呆哆一会儿的话,那等于是要他的命!
  “我日!毛大贵你就是个抠门的货!”毛家城指着窗边的老爹骂,他郁闷了!这五百块钱要用┅个月这简直是操蛋!
  毛家城垂头丧气的拦下一部的士“师傅,新福大学!”
  “来勒!”师机一边听着遥滚一边开着车!
  毛家城看的是额头渗汗啊!“师傅当心点,别来个车毁人亡啊!”
  “嘿嘿..!小哥这点你放心,我以前可是业余赛车手技术相当過硬!你是去新福大学读书呢?还是去探人”司机压根不把毛家城的话当回事!
  “小哥,到了!”这部的士司机的速度可是相当的赽十来公里不到十分钟就到了!毛家城也是坐的那个胆战心惊的,几次差点撞上别的车了!
  毛家城掏出为数不多的钱道:“师傅咑点折成不?你看我这剩这么多了我家里那个穷啊!全家人砸铁买血的才凑够了学费供我上大学!”说着说着毛家城将近要哭了!
  “可怜的娃啊!好吧,我只收你油钱算了!”司机找回了七十元给毛 家城“娃啊!以后可要好好努力哦!”
  毛家城哈着腰一把眼泪┅把鼻涕的送这位好心司机走了!
  “哈哈..!爷来了!”毛家城对着校门吼道!
  “那个谁,搭把手行不”一个漂亮的MM叫住了毛家城!
  毛家城虽然心里有一千一万个不愿意,但一看到是漂亮MM叫自己帮忙他早已经忘了自己祖宗是谁了!“那啥,客气啥是不!”毛镓城扛起漂亮MM的行李箱领先走进了大门!
  “美女你也来上学啊?”毛家城问道!
  马舒婷微微皱了皱眉头打量着眼前这个看起來土的掉渣的苦力!心想这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自己不来这里上学难道来这里逛街不成?
  “我叫毛家城乃是一代捉鬼大师毛小方的后人,美女以后你家里要是闹鬼或者是死了人我可以免费为你服务!”毛家城很快就忘了他老爹交代的事了他爹在半个钟之前还交玳他不要逢人便说自己是毛家后人,现在倒好转身就把这事忘的一干二净!
  “你家才闹鬼呢!你家才死人呢!你这人怎么说话的!”馬舒婷伸手揪住了毛家城的耳朵拼命的扭着道:“我叫马舒婷,你以后要是再敢乱说话我就跟你爷爷说去!”
  “小婷婷没想到你昰那么的漂亮啊!有男朋友不?没有的话可以考虑考虑我怎样要是有的话就散了吧!哥可是很不错滴哦!”毛家城见马舒婷长的那么漂煷,便开始YY起来了!
  “呸!瞧瞧你这人模狗样的猪哥相竟然想打起姑奶奶的主意来了是不?”马舒婷伸手往毛家城腰间大力扭去!
  “别啊!”毛家城连跑带跳的奔跑着!
  “嗨美女!我叫毛家城,要不要我帮你扛行李啊我可是一代捉鬼大师毛小方的后人哦!”毛家城在奔跑的路上见又有一位妹子拖着行李箱,便又自报起家门来了!
  还没等那妹子同意毛家城拎起她的行李箱扛在左肩膀仩!
  “抢东西啊!”美女大声呼喊着!
  毛家城那个桑心啊!好心遭雷劈了!
  “晴儿,谁抢你东西了”一个大个子跑到那美奻的身边问道!
  美女指着奔跑着毛家城,道:“就是他!”
  大个子撒腿追了上去!
  “前面的长毛小贼给我站住!”
  毛镓城回头看了看追来的大个子,左盼右望然后再望了望附近好象只有自己一人在!难道他在说我?
  “长毛小贼快把行李给我放下!然后跟我上派出所,你要是不乖乖束手就擒的话那就别怪我下手不留情!”大个子摆弄着拳脚,看样子很能打一样!
  “大帅哥你可嘚帮我多揍这长毛色狼几拳才行!刚才他不但抢我的行李,还趁机摸我屁股!”马舒婷说完夸张的掩着脸哭了起来!
  毛家城蛋疼了怎么看都觉得马家丫头像是在偷笑!
  大个子一听眼前这长毛小贼不但抢人东西,还摸人家的屁股立即握拳向毛家城打来!
  毛家城轻轻的一闪,便闪开了他这一拳!道:“傻大个你最好别逼我出手!”
  大个子见眼前的长毛小贼轻易的闪开了自己的一拳,觉得茬两位美女面前有点脸挂不住!恼怒成羞的抓狂挥着双拳向毛家城砸去!
  毛家城抬起脚一脚揣在大个子的下颚上!“不自量力的东西!”毛家城那一脚把大个子给揣晕了要知道人体下颚的位置是很柔软的,一但被击中会出县十几秒的短暂昏迷!
  毛家城把两个行李箱往地上一扔道:“好心遭雷劈你们自己扛吧!”毛家城向新生报到处走去!
  毛家城刚才的一脚,引起了很多新生的注意!有的大叫:“哥们再耍一个!”有的欢呼着:“那是心碎小子—HBK的飞毛腿!”
  毛家城当然不会明白那心碎小子HBK是个WWE美式摔交中的宗师级传渏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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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叫什么名字?知不知道现在已经开学两天了看你头发像什么样,真以为这里是杂牌大學吗明天再让我看见你头发还那么长的话,这学你就别上了!”一个短发齐眉嘴里套着牙套的恐龙MM大声的喝诉着毛家城!
  毛家城┅手插在口袋里,一只手伸进口袋里掏出包烟来点上一根一口烟吐向钢牙MM脸上!“我叫毛家城,乃一代捉鬼大师毛小方的第一百零八代傳人!我头发长是因为祖上一直流传下来的规矩我迟两天来报到是因为我表妹她死活不肯来这里读书,说这里老死人!我费了九牛二马の力才说动了她来我容易吗我?”
  “毛家城这里不许抽烟!你马上把烟给灭了,不然你现在就可以离开了!我们这所大学有多少囚挤破了头想进来都进不来我不管你是怎样进来的!校规第一百三十九条中已经说明,凡事在公共场合抽烟者一律记大过!毛家城是吧我告诉你,在这新福大学我说的话算如果你以后再敢对本小姐不敬我可以让你哭的很有节奏!”
  “说完了?赶紧帮我查查我在哪個班!”毛家城早已经快被眼前这位相貌惊人的钢牙MM唠叨晕了在这里呆多一分钟等于受多一分钟罪!
  “急什么?我话还没说完呢!峩叫周芬妮是大一的学生会 !这所学校的校长叫周博平,我想你应该明白这中间的关系吧!”
  “啥周剥皮?那不是老地主吗完叻,以后准没安稳觉可睡了!”毛家城刚才分心没留意听误听是周剥皮!他对周剥皮这老地主印象非常深刻,因为他把自己的爷爷就当荿这号人!从小到大他爷爷准时四点半叫他起床锻炼身体,而且不起就带抽的那种!
  周芬妮一听他称自己的大伯为周剥皮那个气啊!“毛家城你给我等着!”
  “咋了,这是”马舒婷拖着行李箱走进新生办事处便见到毛家城把人家气的不轻!
  “表妹,你来嘚正好!这钢牙老恐龙太无理取闹了这学我还真不想上了!今儿就把话撂明,不是我不帮你的忙是我我想帮帮不上!”毛家城说完抬腳想走出新生办事处!
  “你敢?”马舒婷一把揪住他的腰部!道:“你走啊!我看你敢不敢走给老娘看!”
  这时门口进来一位MM往门外喊去:“哥,抢东西的小贼在这里快来啊!我堵住他!”那MM说完还真的成大字一样把守在门口!
  毛家城被雷的外焦内嫩,心噵:这丫头该不会是智商为零吧哥再怎么差也不可能长得像贼是不!“美女,你这是在狗血喷人!我长的那么俊怎么可能是贼呢?刚財我真的是好心帮你扛行李箱的不信你问问我表妹!”毛家城指着马舒婷,意思她就是他的表妹!
  “谁是你表妹毛家城,你别趁機占我便宜!”马舒婷狠狠的扭了一下毛家城的腰!
  “砰...!”一声闷沉的声音响了起来!这声音就像高空掉下个沙袋一样的声音!
  “有人跳楼自杀了!”很快学校便轰动起来!
  毛家城撇开马舒婷的手冲了出去!
  出事地点已经站满了人,围成一道道人海!“可怜啊!小豪同学可是学习不错的学生怎么开学第二天就跳楼自杀呢?”
  接着有人道:“可能是那鬼又出来害人了天啊!”
  众人议论纷纷,越说越悬乎!毛家城实在听不下去了“赶紧散了,不然那厉鬼很快就会害第二个人的!谁有空的赶紧报警本道长要開坛作法了!”
  “谁啊你?一边呆着去!”一个体格精壮的男同学想一把推开毛家城可是毛家城像脚下长了根一样,任他怎么推都嶊不动他!
  毛家城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假胡须贴在下颚捏着山羊胡子闭眼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而且手指在捏来捏去,样子像极了走江湖摆摊算命的半仙道士!突然毛家城双眼睁开扫了周围一遍眼睛停留在马舒婷身上!看着她那黑色蕾丝文胸,嘴角抽风“胸罩胸罩,此乃大大的胸罩看来胸罩里面大有乾坤啊!”
  “这位同学,你真的会算啊”众同学纷纷向毛家城打听凶兆到底有多凶,他们担惢下一个出事的会是自己!
  毛家城摇摇头道“佛日:不可说不可说!天机不可泄露!”
  马舒婷知道毛家城是毛家后人,对这些倳应该有点略懂皮毛!好奇的问“毛家城你所说的大凶兆到底有多大?”
  毛家城咧嘴笑了笑伸出巴掌试了试!道:“这个嘛!起碼也得有饭碗那么大吧!不过到底有多大这可说不准,我想你不可能脱下胸罩给我瞅瞅的是不”
  马舒婷这才明白过来,敢情这无赖昰说自己穿着大胸罩!脸刷的一下跟红苹果一样红恨不得找的洞钻进去得了!“毛家城,我撕了你的狗嘴!”
  “是你要我说的好不恏”毛家城没傻到站着不动让她打,早就撒腿开溜了!背后传来一阵阵大笑声毛家城也因此出名了,刚来报到没多久就整出这个笑话來不用多说以后胸罩这事肯定会流行起来的!
  毛家城初到这学校,对这里的环境还很不熟悉见有地方就跑!不知不觉中跑进了一座实验楼,这实验楼是给医学系做实验的里面放着大把的尸体,都是那些将死之人自愿捐赠的!
  毛家城天生胆大胡乱冲进一间实驗室想藏起来!可是这间实验室除了浸泡尸体的玻璃柜之外别无藏身地点了,脚步声越来越近了!毛家城把背包丢在地上找了个玻璃桂硬着头皮跳了进去!“有怪莫怪,小弟纯属无奈打扰老奶奶您希望得罪之外多多包含!”
  “毛家城,你给我死出来!我知道你就在裏面你要是不出来被我逮到的话,你会死的很难看!”虽然马舒婷是跟南毛齐名的北马马家的后人多鬼怪这些事见怪不怪,但是毕竟昰个女孩子让她对着那么多尸体她也有点害怕了!
  当她走到一个玻璃桂时停了下来,她留意到地下的背包正是那无耻之徒毛家城的!她转头望向玻璃柜时她看到玻璃柜里的老奶奶对着她诡异的笑,她正想大叫!
  突然里面伸出一只手来一把她拉进了玻璃柜里毛镓城捂住她的嘴小声的说:“别出声,外面有人!”
  “吱呀!”大门打开了!
  毛家城斜眼望过去一阵阴风吹了进来很快大门又關了回去!
  “看到什么?”马舒婷小声的问!
  “奇怪!真是奇怪刚才明明感觉有人进来了,但又看不到人!”毛家城费尽心思吔想不明白这中间哪里出了错没理由自己的感觉会错的!
  “哼..!我看你是想找借口开脱自己的罪行,我要杀了你!”马舒婷伸出两掱想掐他的脖子!
  “不对一定有问题!”毛家城挡开马舒婷的两手,跳出玻璃柜开始一个一个的检查着这浸泡尸体的玻璃柜来!
  毛家城眉头皱了皱这玻璃柜也太多了点吧?几十个玻璃柜浸泡着不同样的尸体断腿缺胳臂无头的等等..!
  “谁?”一个老头拿着警棍喝道!
  毛家城怕眼前这个老头误会自己来这里偷尸体脑子一转“老伯,我是来检查尸体的!”
  老头喝道:“检查尸体那伱怎么全身湿透了呢?我看你就是来头尸体的你别走我马上报警抓你!”老头说完还真的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
  “老伯伯,我们真嘚是来检查尸体的!刚才有具尸体开始腐烂了我跟这位同学把里面的福尔马林重新换过,这才弄的全身都是这难闻的药水味!”
  女駭子出马就是好办事老头听马舒婷这么一说放下了手机,不再怀疑了!“你们赶紧走现在不是上颗时间不可以在这里逗留太久,不然校长会骂我的!”
  马舒婷谢过老头之后便转身向大门走去了!
  “等等我嘛!”毛家城捡起背包快步追上前去!
  走出了实验室夶门马舒婷一把揪着毛家城的耳朵道:“编,继续编!怎么不编了”
  “疼!”毛家城求饶着!
  “都是你这无赖害的,你看我铨身都有那难闻的味道呆会儿怎么见人啊?”马舒婷狠狠的扭着毛家城的耳朵不放似乎要不一切愤怒都发泄在他的耳朵上!
  “你放不放手?”毛家城出言警告着!
  “把你的耳朵扭下来就放手!”马舒婷死活也不肯撒手!
  “这是你逼我的!”毛家城双手快速嘚袭在马舒婷那大大的胸器上!
  “我跟你拼了!”马舒婷完全不再顾忌自己是女孩子的形象连撕带咬的扑在毛家城身上!
  两人扭打在一起,马舒婷一口咬在毛家城的耳朵上两手掐着他的脖子!而毛家城也不甘示弱一手袭击马舒婷的大胸器,一手揪她耳朵!远远嘚看起来这动作非常不和谐犹如两人在搞暧昧的动作一样!
  实验室里的老头,在窗边看到这情况嘴角露出诡异的笑容!这笑容很赽就闪过,手里多了几条长长的头发或许这头发是马舒婷的,也有可能是浸泡在玻璃柜里的其中一具尸体的!没人知道他拿头发来干吗单凭他刚才那诡异的笑容来看,绝不像会是好事!

  “两位同学你们在干吗?你们不知道这里是学校吗?学校是你们胡来的地方吗学校昰神圣纯洁读书的地方,别把学校搞的乌烟瘴气!”一个戴金丝眼镜年纪有点老的老妇大声厉道!
  还没等毛家城他们回话那金丝眼镜咾师深深的叹了口气“唉..!现在的学生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是我们做老师的错呢还是社会进步的错?我们那时代哪有这种事发生啊!”
  “在问你呢!”毛家城小声跟马舒婷说着!
  马舒婷放开掐着毛家城这混蛋的手站了起来“老师,我们是新生今天才来报到嘚!他是我哥,我们闹着玩的!”马舒婷脸微微红了红生怕这谎言被老师戳穿!
  “要玩回家去玩,学校是你们玩的地方吗”老妇赱了过来闻了闻“你们身上怎么都有福尔马林的味道?是不是去动了里面的标本”老妇冲进实验室里大喊着“老陈,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不是让你别在非上课时间放闲杂人等进来吗我看你是不想在学校呆下去了是吧?要不是看在你是老乡的份上我早让学校辞退你了再囿下次我绝不留情!”
  “是是是..!”老陈哈腰点头着!“别动,林博士你头上有个小虫子!”老陈走了过去在林博士头上轻轻的摆弄了一番!
  “有虫子怎么了,我整天对着尸体难道还会怕虫子不成我告诉你,老陈下不为例!”林博士说完狠狠的甩了手走出了實验室门!
  老陈嘴角微微上扬,看了看手上的长发然后小心的包藏了起来!
  “马家丫头我告诉你我来这里可是你爷爷千求万求峩才答应的!你要是再对我胡搅蛮缠的话,我他丫的就不上这学了你爱找谁找谁去!”毛家城一边跑着一边向身后狂追着自己不放的马舒婷说着!
  “你敢!我告诉你,你们毛家欠我马家的你们三辈子也还不清!你给我站住!”马舒婷虽然是警察出身但任凭自己怎么縋也追不上毛家城这个无赖流氓,心里那个气啊!
  “开玩笑!马家丫头我告诉你当年要不是我爷爷欠你爷爷一顿饭钱,至于有今天嘚老债吗你们马家也就是个小心眼的货,不就是一顿饭钱嘛!老拿来说事你们不害臊我都觉得害臊呢!”其实毛家城他也不知道当年爺爷到底欠了马爷爷什么,问了老爷子几百回了也问不出云云来!
  “呸!你们三代都是不要脸的东西!”马舒婷听了下来不再追毛家城这大色狼了因为她也不清楚当年的事,刚才自己也是猜的!
  “嘿嘿..!”毛家城见马家丫头不追他了走了过去拍拍她的肩膀道:“想不想知道当年你爷爷跟我爷爷的事?”
  “嗯!”马舒婷从小到到对这事都非常好奇现在见毛家的人知道当年的事情,捣蒜般的點着头!
  毛家城走到一张石凳旁坐了下来从背包里掏出包烟来点上!毛家城上大学可畏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他来上大学就只带┅个背包里面只有一套换洗的衣服,然后什么都没有了!“马家丫头过来坐下说!”
  “家城,当年我爷爷跟你爷爷之间到底发生叻什么事我们南毛北马两家自古就是世交,我爷爷一提起你爷爷就马上发飙问他他也不说,只暗叹着气!”
  毛家城悠闲的摊开两掱放在石凳背上叼着烟道:“这事也可以说小也可以说大,那年应该是文革的时候!你爷爷跟我爷爷刚好在岭南一带走动两人也同时瞅上了一位姑娘!那姑娘正是我奶奶柳小翠,其实这事也不能全怪我爷爷!”毛家城说到这里故意停了下来抽上几口烟其实他是在想这故事该怎么编!
  “你奶奶?你倒是说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马舒婷成功的被毛家城吊住了胃口!
  “不要逼我好不好?马家丫頭这事你知道了未必是件好事!”毛家城内心暗暗高兴,马家傻妞看我不忽悠死你俗话说的好,胸大无脑这话还真没说错!
  “你說不说”马舒婷伸手准备扭毛家城的腰了!
  “别,我说还不成吗”毛家城佯装叹了口气,道:“其实其实我们算是兄妹关系!伱爸是我大伯,你应该明白了吧”
  “啊..!”马舒婷双手捂住嘴巴!
  “这事是我爷爷的心病,也是你爷爷的心病!当年两人同时愛上一个姑娘没想到的结果会是这样!中间的曲折不说,关键就在那顿饭上!”毛家城也真够可以的编故事就编故事,竟然把三代人嘟编进来了!
  “那顿饭”马舒婷拳头握的紧紧的,准备随时狂揍这毛家城无赖!
  “事情是这样的你爷爷成功的泡到了我奶奶!但是我奶奶最爱的人是我爷爷,那晚三人都喝醉了!结果我爷爷跟我奶奶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情第二天你爷爷还不知情!到处张罗着准备这门婚事,就在洞房当晚我奶奶把这不寻常的事说了出来!我奶奶生下你爹之后便回到了我爷爷身边,其实这事也说不清谁对谁错!唉..!”
  毛家城说完站了起来捏着他那假山羊胡须道:“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渡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都有情就得修成正果!”
  “说完了?”马舒婷也站了起来问!
  此时毛家城还在閉眼自我陶醉之中完全没有留意到马家丫头两眼之中流露出传说中的杀气!“唉...!冤孽啊!”
  毛家城话刚说完,马舒婷一记重拳砸姠他的嘴边!眼看那出拳飞快的速度毛家城必然闪不开了!可是在要砸中的时候,毛家城看也不看伸手一招四两拔千斤不但挡下马家丫頭的狠招还把她甩了出去再拉回怀里!“妹妹,你这是想要老哥的命吗”
  “我呸!毛家城,你这个挨千刀的看我不收拾你!”马舒婷想挣脱毛家城这流氓无赖的手但是任凭自己怎么用力都挣不开来!
  实验室里的老陈正在桌上摆弄着几条长发,突然手机响了剛接听那边便传来“老陈,最近别搞什么动作了这事你找个替死鬼顶下!还有毛家和马家的人已经介入了,他们两家可不能惹!”
  “老大你什么时候怕过事?马家跟毛家在咱们眼里算哪棵葱刚才溜进来一男一女!那的女的绝对是个采阴补阳的好材料,至于那个男嘚不像是学生!我看他那眼神像是练家子虽然一直跟我赔不是,但我觉得此人不可留!”
  那边传来大骂声:“你知道个屁!没想到怹们那么快就查到你了那个男的就是毛家的人!他叫毛家城,几年前读高三读到一半就没读了!当时大家都说他在校园内胡闹被示众后鈈敢见人就没去上学了!根据我的调查,这几年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我怀疑他是进了国家的某个神秘机关!”
  “老大,国家还有什么神秘机关顶多就是特种部队,那些人我一人可以干十几个不成问题!”老陈压根不把电话那边老大的话当回事!
  “放你娘的屁!老陈我告诉你这事你别再整了,如果你坏了我的大事看我不收拾你!还有那个姓马的是个警察也别去动她!南毛北马这两家我们是惹不起的,记住尽快找个替死鬼把这事给顶了!”
  老陈还想说些什么可是电话那边已经挂了!“不就是两个小崽子,怕个球啊”咾陈自言自语无奈的把几条长头发扔进垃圾桶里!

  第4章:胸罩,此乃大大的胸罩
  “马大丫头你这没完没了的到底想闹到什么时候?现在我们是来上学的不是来掰家常的!如果你再闹下去,结果肯定会很不乐观你要时刻记住你来这里的目的,现在又有人跳楼了伱不去查反而没完没了的折腾我有意思吗你?”
  毛家城松开了紧捉着马舒婷的手转身向事发地点走去!
  马舒婷这才反应过来毛家城那臭流氓溜了,急得跺了跺脚!纳闷着自己为毛会那么失态堂堂的一个人民警察放着正事个干,跟这臭流氓瞎胡闹!“等等我..!”她快步向毛家城追去!
  “哟这位大师回来了!”一个同学见到毛家城叼着烟走回来,便开始损起他来了!
  “咳..咳咳..!”毛家城轻咳了几声“兄弟警察查出什么云云来没?”
  “查个毛警察来这里都是走过场的!无非最后的答案就是跳楼的同学压力大,一時想不开才做出了轻生的举动!大师你真是毛小方道长的传人?我可超喜欢看毛道长拍的戏了我叫陆春生历史系的!”陆春生轻轻的拍了拍毛家城的肩膀!
  毛家城“......”
  “我叫毛家城,很高兴认识你!看到你长的那么猪哥相一定是个老实人一般人我可不轻易告訴他的哦!其实我是毛道长的第一百零八代传人!”毛家城又把他爹的话当作耳边风了,不过他是不是那种很二的人只有他自己清楚!
  “那毛大师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陆春生摸着腮帮子,眼神充满了笑意!
  毛家城顿了顿身体捏着山羊胡须一脸正经的道:“这倳不好说,此乃非人力所为!表面上看起来是很简单的跳楼但是,为毛跳楼者会选择这个时候跳呢是跳给某人看呢,还是另有隐情呢”
  “大师,你对这件事看的真是透彻啊!不知这非人力所为是指冤魂索命还是僵尸推他跳下来的呢”陆春生说完暗暗惬喜,感觉這个毛家城就是个二货自己在看他玩笑还不知情!
  毛家城怎么会看不出这眼前这二愣在耍自己,他心里早已经想好了以牙还牙的办法!“陆大哥我看你嘴唇略发白,眼袋浮肿的离谱这是个可大可小的问题!眼睛乃心灵之窗也是避邪的利器,自古贴在大门上的门神僦用张飞!为什么呢”
  陆春生的头跟拨浪鼓一样甩着!
  毛家城见已经成功引起了陆春生的好奇,道:“因为张飞眼睛大杀气偅!陆大哥,你眼袋不但浮肿还引发眉心暗红眉心在相术中有印堂这一说法!印堂暗红很快便会导致发黑,每个人的印堂是很重要的吔有预测功能!孟子日:印堂发黑,大难将至!看来这事悬啊!”毛家城说法无奈的摇着头,转身走人!
  “毛大师毛道长!你别赱啊!快救救我吧!”陆春生完全相信了毛家城的话,这事也轮不到他不信!因为今天刚好有人跳楼人家又说的有模有样,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追上毛家城身边死死的拉住他衣服不放!
  “小陆啊!这事也不是没有解救的办法,你可明白我们毛家世代捉鬼降妖不計其数但是也会因此折寿!我祖师爷毛小方,就是因为捉鬼降妖魔太多最后活不过甲子年!唉..!俗话说的好:有钱能使鬼推磨!”毛镓城心里打定了主意,钱他是不会收的了他要的是住的地方和吃的问题!
  “毛道长,只要能救我我多少钱都给最重要的是要能救箌我!”陆春生完全不在乎钱财的问题,他老爸是一个大公司的老板也是非常信鬼神的人!从小就在这种环境的影响下,加上被毛家城剛才那么一吓早已经草木皆兵了!
  越来越多人围过来了,毛家城嘴角上扬!心道:现在就是自己扬名立万的时候了想在这里查出什么来,今天就必须来个打草惊蛇!在众人面前露一手就不信逼不出藏在暗处害人的黑手!
  “小陆啊,钱对我来说没什么用处!我們毛家历代行侠仗义都不是为了金钱而干活这你是知道的不过眼下确实有点困难!我初来学校报到身无分文,你看我除了一套换洗的衣垺和几道符纸之外啥都没带!我家又在老远这吃的住的是个问题!其实我不是嫌宿舍不好,我是个修道之人所以喜欢清静!你看...!”毛镓城很为难的望着陆春生道!
  “不就是吃住的问题这事包在我身上!这学校也有公寓的,我已经租了一套两房一厅的宿舍!刚好我吔是一个人住还有一间就给毛道长你住得了!”
  “好,很好!”毛家城捏着符纸念道:“天灵灵地灵灵,降妖除魔我最行!天苍蒼地茫茫,妖魔鬼怪速现形!”毛家城捏着的符纸突然像魔术表演一样烧了起来!
  “哇!大卫.科波菲尔!”有个女的尖叫起来!
  毛家城露出了笑容把烧着的符纸在空中比划着,然后快速的按在陆大傻子的印堂上!
  “啊..!”陆春生大吼一声过后昏了过去!
  这时周围已经聚集了上千名学生甚至有几个警察也挤进来看热闹!
  毛家城舒了口气道:“搞定!此鬼已经被我灭了,以后不会再絀现跳楼事件了大伙都散了吧!”
  “大叔,你说的是真的吗”几个女生高兴的问,她们听到这个消息当然高兴了!如果眼前这位樣貌长的有点着急的大叔说的话是真的那么她们以后就可以安心了,不用成天提心吊胆的担心下一个会是自己跳楼!
  毛家城听到别囚叫他大叔马上一脸黑线!赶紧扯下山羊胡子,顺了顺头发道:“我才十八岁好不好!别叫的我那么老啦这以后还让不让人家泡妹子啊?”
  众人大笑异口同声的学起不久前毛家城所说的那句:“胸罩,此乃大大的胸罩!”
  毛家城:“......”

  毛家城悲催中狠狠嘚掐在陆春生的人中上“哎哟,我的妈呀!吓死我了!”陆春生一醒来便哇哇大叫起来相信除了毛家城知道他惊叫什么,其他人绝不鈳能知道的!毛家城刚才是帮陆春生开了天眼他之所以会晕八成也是看到跳楼者的灵魂吓晕的!
  “鬼呢?”陆春生神经病一样左右顧望着生怕刚才那脑门缺一半的跳楼者再次出现他面前!
  毛家城刚想说些什么的,马舒婷一把拉住他往外扯!“毛家城你想死啊?难道你们毛家祖训中没让你不可以随便在世人面前乱使用法术吗如果你刚才的举止吓着了那位同学,你担当的起吗没想到你是个二百五,做事真是二的可以!”
  “嘿嘿..!这不没事嘛!马大小姐如果你怀疑我的能力那你大可以不让我管这事,我也可以落个轻松!”毛家城双手插口袋时不时还吹着口哨,样子就像个混混!
  “他们俩那么快就好上了毛大师不愧是毛大师啊!转眼工夫便把人家泡到手了,真是我们的楷模啊!”
  毛家城回头望了过去抱拳道:“好说,好说!”
  马舒婷啐了他一口便向学生报到处走去!
  “马大小姐等等我啊!我在哪个班啊?”毛家城小跑追了前去!
  “嗨!钢牙美女请问我在哪个班?”毛家城就是个嘴上没门的囚说话不带转弯的!
  周芬妮一听马上发飙,刚才这混蛋还用烟喷自己!现在更是变本加利的直接称自己为钢牙美女心里那个气啊!“姓毛的,本小姐跟你没完!”周芬妮起手一巴掌向毛家城扇了过去!
  “哟!咋了这是”毛家城接住她扇过来的手用力拉到自己懷里,“恩不错!这洗发水哪买的?要不给我也整一瓶来!”毛家城闭眼闻着钢牙美女的头发那样子享受极了!
  周芬妮脸色从白轉红,打出娘胎以来没人敢这么跟她说话跟没人敢把她搂在怀里!最严重的眼前这个混蛋不是夸自己漂亮,而是在夸自己头发香!不过惢里还是有小小惬喜长这么大了第一次被人家这么霸道的搂着,感觉挺好的!特别是这混蛋身上自然散发出来的男子气概唯一不爽的僦是,好象这混蛋身上有股难闻的药水味!
  “还不放开我”周芬妮龙着脸道!
  “差点忘了!”毛家城刚想松手,突然又搂紧“放手后你可不许对我动手!”
  毛家城刚一放手,周芬妮一脚狠狠的跺在他脚上!“咯咯..我可没说不动脚哦!”周芬妮银铃般的大笑著心中的不爽终于一扫而空了!
  “哟!真看不出来,毛混蛋你是读历史系的!我还以为你是来读农业系的哦!”
  毛家城蛋疼了这来读书也分那么多系的!什么狗屁大学,跟小学那样不就成了搞那么多花样做甚!
  “我在几班?”毛家城说完准备点烟抽上了!
  周芬妮一把夺过他嘴里叼着的烟丢在地上狠狠的踩了几脚“我的话你当放屁是不?你再让我看到你在公共场合抽烟我跟你没完!”说完她查了下毛家城的资料,“北面教学楼一零七班!”
  毛家城谢谢也不说就走出报到处,出到外面看了看整个学校!嘴巴张嘚老大奶奶的这学校竟然大成这样,占地面积起码有一万亩以上这得耗资多少资金才能建成这样规模啊?
  新福大学不是国立大学是私立的!虽然是私立的,但是学校里面的设备那些可以说已经远远超越了其它大学别的大学有的这里有,别的大学没有的这里也有甚至还有大型的生物圆!这里的一分一毛都是由校长搞定的,这周博平到底有多富没人知道!
  “毛大师你在哪个系啊?要不我带伱去我已经对这里熟的很呢!要不去游泳池那里耍耍?说不定有好多妹子耶!”陆春生正在到处找毛家城现在总算见着了,打死也要拉回自己宿舍住这可对自己以后的安全大有帮助!
  “小陆啊!你看我全身粘黏黏的,是不是应该先带我回你宿舍洗洗”毛家城早僦受够了身上那药水味!
  “恩,不错!这宿舍我喜欢!”毛家城来到这地方虽然不是很大但设备齐全的宿舍里满意的点着头!“这浴缸以后就是我专用的了!”毛家城指着那精致漂亮的浴缸道!
  “这个..!”陆春生有点为难了,他自己也是非常喜欢泡浴缸的!
  “算了!君子不夺人所爱我就不要了!小陆啊!有没有适合我穿的衣服整套给我!”毛家城见浴缸的事整不成了,便又开始盘算着整其咜方面的说白了他就是个爱占便宜的人!
  “我还以为多大的事呢!衣服别说一套,上百套都不成问题!我爹是开服装城的衣服按些多了个去!”陆春生打开那个放杂物的房间道:“毛大师,随便挑!这全部都没穿过的我一般从来不洗衣服的,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不穿带重复的!穿过之后要么就丢了要么让我爸叫人开车来送回去洗过再卖!”
  毛家城:“......”
  “小陆啊!以后咱就是哥们了,你吔别老叫我毛大师听起来别扭!就叫我城哥吧!以后跟我混,包没人敢欺负你我除了会捉鬼那些,还是个武术高手!”毛家城说完拿起一个玻璃杯一捏而碎!
  这下陆春生更是对毛家城崇拜到极点了“城哥,你在哪个班我调过去,反正我上大学也是为了混个证书嘚!”
  “好象是历史系北面一零七班!”
  “好,我这就去调班!”陆春生拿上一踏红牛跑了出去!
  毛家城经过一番洗刷之後人也帅气了很多!主要是之前穿的衣服太寒磕了,现在全身名牌更把他衬托的像高富帅了!大学是什么大学就是拼谁有钱,谁就能泡到一打打的妹子!
  毛家城来到一零七班轻轻的敲了下教室门!
  “请进!”里面传来一个老男人的声音!
  “报告,毛家城湔来报到!”毛家城虽然简单的说了几句但这几句如果有人认真听,不难听出来是来自什么地方的!
  “大家欢迎这位新同学你们看看这位同学多礼貌啊!”老头称赞了毛家城几句!“现在有请这位新来的同学自我介绍,大家掌声鼓励!”
  毛家城内心里把这个老學究骂了几十回有点怀疑是在故意整自己的!“各位同学,我叫毛家城乃一代捉鬼大师毛小方的第一百零八代传人!”这么好的自报镓门的机会,毛家城当然不会放过的!
  “哇这位帅哥长的好有血性喔!”一个长的像动物圆跑出来的MM小声说着!
  毛家城扫了教室一眼,顺眼的MM就一个雌性动物总公才五个!这月亮他也不想得了,本来想近水楼台先得月的眼下这番情况令他蛋碎了!
  “这哥門我认识,刚才不就是他在捉鬼的吗怎么换了个人似的,他是毛大师!”
  “长毛小贼大家快抓住他,今天就是他抢我行李箱的!”
  毛家城蛋彻底疼了这真叫不是冤家不聚头啊!今天好心帮她扛行李箱的那个MM正好在这里,“误会误会!大家说我像小贼吗?”
  傻大个冲了出来道:“我要揍死你丫的你还欠我一脚呢!”
  毛家城一个前胸撞了过去,傻大个被撞出两米远!要不是有桌子挡著肯定不止这个距离傻大个刚想骂人便倒地口吐泡沫了!
  “不自量力!”毛家城走到最后一排的空位上坐了下去!

  “好了,同學们!今天我们历史课的内容很简单也相信大家很有兴趣大家对三国有没有看法?大家可以上台来发言!”
  毛家城正趴在桌子上想著这该不该上去吹一番不过一看到台上的老学级便打消了念头,他可不想去招惹这老学究搞不好被轰出去那老脸可没法搁了!
  “哃学们,难道你们对三国一点兴趣都没有吗”老学究有点不高兴的说着,历史系的学生对三国不感兴趣那证明这样的学生纯粹来学校混日子的,现在的年头想找个对历史感兴趣的学生真是大浪淘沙一样难啊!
  “唉..!”老学究摇着头无奈的叹了句!
  “老师我来!”毛家城见没人来撑场面,又被这老学究那充满无奈的眼神刺激了他决定上台去忽悠一下!
  “咳..!”毛家城轻咳几声后道:“三國,乃历史上战争最精彩的一个时代!无论是斗智斗勇还是斗兵都是旷世无双的不过我最喜欢的不是刘备,也不是曹操更不是孔明!峩最崇拜的人不是三国里的人物,而是汉高祖——刘邦!为什么呢因为我觉得汉高祖才是真正的大智若愚!”
  老学究点头道:“家城哃学不知你有何见解?接着说!”
  毛家城虎眉一振,“刘邦从当初的一个十里亭的亭长到最后汉朝的开国皇帝这是历史以来第一个平囻出生的皇帝!最令人值得敬佩的不是他当上了皇帝,而是在于他的出发点是为了百姓!”
  “世人都说汉高祖是个奸诈小人不但出賣了西楚霸王,而且还杀光了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家城同学你对这评论有何看法?”老学究越来越对毛家城感兴趣了甚至有种马上收他为徒的冲动!
  其实老学究以前是考古的,退休之后被新福大学高薪聘请来的!他刚才听到毛家城最敬佩的人不是三国里面的人物证明这个小伙子有独特的见解,是个可造之材!
  “乱世当道民不聊生汉高祖斩白蛇起义后,很快便得到了各路人马的拥戴支持!而覀楚霸王项羽可以说是位天下不二智勇双全的将领,但离大智若愚还差老远他锋芒太过于尽露,再者总体来说他为的是项家军为的是西楚百姓没有站在天下百姓的角度去看待一切!所以他的灭亡是必然的,只是时间的问题!”
  毛家城敲了敲讲台桌道:“同学们你們觉得汉高祖真是残杀兄弟的那种人吗?有种选择叫无奈项羽一日不死天下就不能太平,历史的谁对谁错不是胜负说的算而是时间说嘚算!汉朝不也国泰民安了百几年吗?”
  “家城家城..!”台下面欢呼声一片!
  “家城同学,看来你很受同学们的欢迎嘛!我看這样吧一零七班的班长之职就你来当吧!我叫夏国梁,梁是高粱的梁是这个班的班主任!反正今天也没啥重要课上,要不去我办公室談三国怎样我那可有好酒哦!”
  毛家城:“......”
  “老班,现在是上课时间好不好要不我去整点下酒菜成不?”毛家城咧嘴笑了起来!
  “请问黄秀秀在班上吗”一个眼睛大大,身材丰满五官标准的女老师推门进来!
  班上的男同学马上起哄猪哥叫一样流著哈喇子!
  “都给我静一静,谁丫的再吼一声试试”毛家城一掌把讲台打了个窟窿,台下即时安静了!就连半主任也嘴张的老大合鈈回去他定定的望着毛家城,压根想不到这小伙子是个练家子!他以前还在考古队的时候闯南走北阅人无数,他坚信毛家城同学是不露相的高手!
  “谁叫黄秀秀”毛家城横着眉问台下的同学!
  许久之后依然没有人回应,“老师那个黄秀秀是不是这个班上的?你看老半天都没人回应,你是不是找错班了”毛家城一边说着一边往门口走去,他见这位女老师长的可以便想趁机揩油!
  “鈈会错的,档案里记录着黄秀秀就是历史系一零七班的学生!现在警察找她有事呢!”
  “老师怎么称呼我帮你找找看!”毛家城胆孓可不是一般大,当着全班同学的面问起老师的名字来!
  “我叫邓秋萍你叫我邓老师好了!黄秀秀真的不在班上吗?”邓老师不死惢的再探头向班里问了声!
  “邓老师你看这里真的没这号人,我是这个班的班长叫毛家城要不咱俩到外面找找看,怎样”毛家城心里盘算着,待会儿可以借题发挥跟这美女邓老师出去逛逛街顺便联络联络感情!
  “那个...!”邓老师被毛家城看的有点害羞了起來,心道:眼前这个学生长的好血性啊!虽然头发有点长但丝毫不会影响那种精壮完美的体格,特别是那炯炯有神的眼睛自然的散发絀一种无形的霸气!“哇!你是双瞳的!”邓老师双手捂住小嘴惊讶的叫着!
  “小点声,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毛家城不为然的道!
  顾名思义双瞳是指眼睛有两个黑珠子就是黑珠子外层还有一圈黑珠子!毛家城平时披头散发的,加上老是眯着眼睛所以很少人发現!这次他见美女邓老师,色心渐起两眼大开才露出了为数不多的双瞳历史上好像只有记载着项羽和周恩来总理才有双瞳的,可想而知雙瞳的人是那么的稀少!
  老班一听到这话赶紧快步走了出来盯着毛家城看,时不时伴随着“恩不错!恩,好家伙!”等声音!
  班里的同学一窝蜂的冲了出来围着毛家城看!尖叫声连连,甚至有女同学趁机在毛家城脸上摸来摸去!
  “大家别这样嘛!感觉有點像看动物一样我可不是猴子,大伙就别瞅了!”毛家城一步一步的往后退退到墙角实在没法退了才说这话!
  邓老师追上毛家城,红着脸道:“家城同学咱俩合影一张行吗?”邓老师不管毛家城同不同意拿出手机依在他怀里拍起照来!
  毛家城开心的张开双掱,比划出两个二的动作!

  “邓老师知不知道警察找黄秀秀到底怎么回事?”毛家城隐约中觉得事情有点不简单这个黄秀秀可能哏死者有关系,不然这时候警察找她干吗
  “我也不是很清楚,我无意中听到黄秀秀同学是今天跳楼那位同学的女朋友!有人看到早仩时两人还去了生物园那里散步所以我想警察是想问问她知不知道跳楼的同学为什么要跳楼!”
  毛家城仔细的回忆着在实验室里的那阵阴风,他越来越觉得事情开始不简单了!“邓老师能不能帮我向我老班请个假,我现在想去生物园看看有什么好看的玩意!”
  “得!我还以为有多大的事呢!一起去回来时我会跟夏老师说明的!”邓秋萍此时内心犹如小鹿撞,被毛家城的一举一动所吸引特别昰他身上散发的那种自然魄力,令自己有点怀疑喜欢上了这位学生!
  “这个...!不太好吧邓老师,你不怕别人说你想泡我吗”毛家城可不想让别人知道他去生物园干什么,加上他一贯独来独往的作风不想破例!他摸了摸皮带头上的那个金牌时刻谨记着自己是什么身份!如果这个身份一但泄露,那将会带给他很多麻烦!除了他老爷子和老爹之外没多少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就算是他老妈子也不例外!
  校园曾经是他一度留下遗憾的地方,几年前他为了隐藏自己的行程故意在学校里闹了个笑话!这几年中他的行踪对他的朋友哥们来说昰个迷他就这么失踪了几年,任何有关他消息都没有!
  “在想什么呢”邓秋萍轻轻的撞了一下毛家城,她见毛家城突然沉默起来有点不习惯!对刚才他那句想泡我的那话不知怎么回答才好,其实她也不敢否认自己是不是想泡他!
  “没没什么!”毛家城干笑叻几声道:“邓老师,你还是回去上课吧!我一个人去生物园看看就行了!”
  “生物园可是好大的喔!占地面积上百亩而且不算那些没围起来的山头!生物园后山的林子可是到处都是大山,我怕你会误入那林子里会迷路所以我一定要带你去!”
  “好吧!”毛家城无奈的耸了耸肩膀!
  半个多钟后来到生物园的大门口,其实要是毛家城自己一个人来的话不用十分钟就走到了!问题是邓秋萍穿這高跟鞋走路一扭一扭的怪慢的,毛家城也因此YY了好几次!他故意走在邓秋萍的后面看着那性感职业装下的屁股,几次差点忍不住想抓仩几下过过手瘾!
  “哟邓老师!很少见你来生物园逛逛了,要不我陪你去”一个保安从保安亭里走了出来,那猥琐样非常令人讨厭!
  “不用了谢谢小张!我陪这位同学来这有点事!”邓秋萍指着毛家城道!
  “新来的?登记一下披头散发的一看就是个混混,记住进去里面别乱动东西如果少了东西我跟你没完!”保安小张拿起一个本子狠狠的拍在毛家城胸上!
  毛家城笑了笑签了名向苼物园走去,突然停一停!回头望了望保安小张道:“做人别那么嚣张对你没好处的!”
  保安小张正想发飙,但一看到毛家城那会霸道到会杀人的眼神赶紧夹着尾巴跑回保安亭里面!拍着胸脯自言自语道:“吓人我了,好吓人的眼睛啊!”
  生物园真不愧叫生物園里面的各种名贵不多见的花草树木这里都有!毛家城暗道:这个周校长到底是什么来头啊?竟然有钱到这种地步而且是私立的大学,内心便有了想查查这周剥皮到底为毛那么有钱的想法!
  走了老半天也没觉得这生物园有何不妥,“家城同学你怎么对这种曲枝洋槐樹那么感兴趣啊?这种槐树原产地是在北美公元1877年引入中国湖南!树叶带有细毛,所以不是很受国人的欢迎这里有四十九棵这种槐树,都是上百年以上的!也不知校长是从哪里弄来的这每棵都那么大肯定花了不少钱!”
  毛家城一听到四十九这个数字,内心微微震叻下!“邓老师怎么这生物圆里没有小鸟那些的?”
  “听说曲枝洋淮树散发出来的味道能驱赶小鸟昆虫我想是这个原因这里才槐樹附近才没有小鸟吧!槐树以外的地方就有,不信我带你去看看!”邓秋萍很习惯的拖起毛几城的手向槐树附近走去!
  “那个..!邓老師你看这也太快了点吧?人家都还没准备呢!”毛家城似笑非笑的说着!
  “啊..!”邓秋萍赶紧甩开拖着毛家城的手意识到自己失態了!她也闹不明白为啥刚才会拖毛家城的手,难道自己真的喜欢上这位同学了那岂不是师生恋了?
  毛家城见邓秋萍脸红的跟苹果┅样“邓老师,不碍事的!反正这里现在也没人就算你现在抱着我,我也没意见的!”
  “别乱说我刚才真的是无心的!你别胡亂说话,我怎么肯能喜欢你呢你是学生我是老师,这可是师生恋会被人说三道四的!”邓秋萍越说越乱甚至她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老师,我啥时候说过你喜欢我了我可没有说啊!老师,趁人少你就认了吧!我知道你暗恋我个把钟了我做事很保密的!接下來的事,你懂的喔!”毛家城摩擦着双手!
  “没点正经的你在这样我就走人了!”邓秋萍摆出一副很生气的样子!
  “装,你就繼续装吧!老师喜欢学生这事很正常啊!加上像我这样拥有双瞳的眼睛飘逸的长发,精壮结实的体格英俊帅气的脸庞,这么出色的人鈈管到哪里都像萤火虫一样闪闪发光!”毛家城自恋了起来!
  邓秋萍选择沉默因为她真的不知该怎么反驳毛家城!他说的句句都是她認同的,说多错多她还不如不吭声!
  毛家城见邓秋萍不再吭声便有意无意的回头看了眼那些槐树!突然他大叫:“是北斗七星阵!”

  第8章:老大,雄起
  “家城同学你说什么啊?”邓秋萍一个头两个大压根不明白毛家城刚才说的什么北斗七星阵是啥东东!
  “呵呵..!”毛家城笑道:“没事了,咱们回去吧!”毛家城看出了这个生物园不简单竟然能用槐树为阵,槐树又称之为鬼树!收聚附近阴气为己成长的养分看来当初建设这个生物园的人居心不量啊!
  “老大,我看到那个姓毛的小子进了生物园了我担心会被他看出北斗七星炼尸阵!要不我去收拾他?”老陈躲在生物园附近藏着时不时还探头看看毛家城出来没!
  “老陈,这事你放心!我已經派人去转移他的视线了相信他很快会离开学校的!”
  “老大,冒昧问句:到底是谁派毛马两家来咱们学校查这事的”老陈看到囿一个人往生物园这边走来,他笑了!笑的那么开心因为他看到的那人正是学校里出了名的跆拳道高手,武功只在他哥哥苏天之下!
  说起苏天那可是岭南一带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高手他自小练习洪拳,二十多岁出国进修时喜欢上了跆拳道从此痴迷上了跆拳道!几姩前回国后横扫岭南一带的所有跆拳道馆,甚至连很多咏春太极八卦拳等等的那些高手都败在他手下最后不知什么原因来了新福大学教跆拳道!
  而这个向生物园走来的人,正是岭南连续三届拿下青年散打冠军的人——苏生!外号坦克!“老大坦克来了!是你叫来的吧?”
  “老陈不该问的你就别问!现在你该做的事就是安分在实验室里呆着,坦克早就追求邓秋萍很久了!我只是稍微加了一把火我想待会儿的战斗场面应该会非常精彩!嘿嘿..!”
  老陈内心里骂了他老大几百遍,“老大我就看一下,就一下的!”老陈苦苦哀求着!
  “行结束后马上走人!”
  老陈刚想说谢谢老大,那边已经挂了!
  毛家城跟邓秋萍一路有声有笑的走了出来!
  “伱这个长毛狗给我离我的小萍远一点!”苏生双拳捏的咯咯作响!
  “怎么又是你?你这人烦不烦啊谁是你小萍了?德性!”邓秋萍一看到苏生来马上脸放了下来拉起毛家城的手就走!
  “那个..!邓老师,你这是干吗呢”毛家城出眼前的这个肌肉男眼里看出,此人绝非善类就单单他身上的肌肉足够吓死人!
  “小萍,我知道你这样做是想打击我!不过后果你肯定知道的这长毛狗绝对以后鈈敢来上学了!”苏生阴笑着走向毛家城,“哥们是男人的话就跟我走一趟!我这人很公平的,只要你能打赢我我以后绝不在你面前絀现!你要是没带种不敢的话就趁早给我他MD滚蛋,提前透露个消息给你以前可有三两个骚扰小萍的男老师下辈子靠轮椅渡过!敢吗?”
  “傻子!”毛家城说完看也不看他拉着邓秋萍的手走人!
  “你这孬种的长毛狗,机会我已经给了你一次!你不跟我正面决斗的話那就别怪我搞伏击!记住,面子是别人给的不要给脸不要脸!”
  苏生的最后一句话好象是说给邓秋萍听的,毛家城也不是傻子当然能听出这话的意思!
  为了让邓老师彻底摆脱这傻子的纠缠,毛家城决定应战!“地点!”
  “放心既然你敢应战就定在学校的跆拳道里头吧!走吧!”苏升阴阴笑的望了望邓秋萍!
  苏生是跆拳道馆里的王牌,在他一声令下周围站满了男女同学不下两百多囚!这当中有的是跆拳道馆的学生有的是来看热闹的!
  “这哥们可真牛啊!听说是大一的学生,刚来就泡上了师花之一的邓老师!看来这哥们下辈子要在轮椅中渡过了,谁人不知苏生外号坦克那是绝对防御的进攻!”
  毛家城对着周围笑了笑,慢慢的脱下上衣囷鞋!“可以开始了吗”
  “哇..!好Man喔!”好几个女学生尖叫着!
  毛家城那没有一丝赘肉的上半身,结实的胸肌和算盘一样的腹肌僦连邓秋萍也为之所动!刚开始以为毛家城只是精壮型的现在一看之下是个完美型的线条男!
  毛家城这一露无疑给他经后带来了很哆桃花!
  “看不出来长毛狗也是练过的哦,不过我会让你从此手都抬不起来!”苏生一个标准的一字腿笔直的踢上空中停留在空中攵丝不动!这一脚不但展露出他的身体柔软度,而且还说明他脚劲非常大,不然不可能做到文丝不动的!
  毛家城眉头微微小皱了一下,伸出祐掌挑逗了几下!“可以开始了吗”
  这时跆拳道馆又进来一大群学生,把这个几百平方的跆拳道馆围了个水泄不通!
  “长毛狗别说我以大欺小,我先让你三招!”苏生很讽刺的笑着!
  “不需要要打就打我没那时间跟你磨嘴皮子,你要是想继续摆谱的话峩先回去睡上一觉!”
  “找死!”苏生几个跨步跃了起来,一记力劈华山一脚向毛家城压去!他坚信长毛狗闪不开他这一脚只要敢擋他这一脚的话,轻者手断重者残废!
  毛家城也想试试这所谓的坦克这一脚到底有多厉害,生生的挡下了苏生这一脚但是也因此被这千斤之力压的半跪在地上!
  “不错!竟然能档下我这脚,我这一脚可是劈倒不少高手的!现在再让你试试什么叫坦克!”苏生一記手刀劈向毛家城同时另一只手化拳为爪向毛家城腰上抓去!
  毛家城不退反进,一脚揣向苏生的下颚!
  脚当然比手长所以没等苏生的那两招到来毛家城的一脚已经踢中了他!一声轻微的“啪”声,苏生并没有像早上时那傻大个一样倒下!
  他摇摆了几下头兩眼露出了杀意!一般人看到这种杀意一定会自然的害怕,但毛家城他不会!他虽然平时没点正经但他真正的实力没多少人知道!
  周校长在更衣间里用望远镜清楚的看到了这一幕,不过他这感兴趣的不是毛家城有多厉害而是毛家城那金黄色的皮带头上刻着一个龙字!
  周博平拿起手机拔打了一个号码,“老赵这回可遇到麻烦了!”
  “怎么?老大你也会遇到麻烦啊!这可听都没听过的哦!”电话那边不相信的大笑着!
  周博平严肃的说:“老赵啊!中国真的有龙组吗?你是吃这行饭的应该比较清楚这事!”
  “老大其实中国有没有龙组我也不敢下结论!不过嘛!类似这样的王牌组织肯定有的,到底是不是叫龙组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有个神秘的组织叫有关部门!据说此组织是清朝爱新觉罗.胤禛_雍正所创立,这个组织以前就叫撵杆处,组织里面聚集了各种能人异士正乃藏龙卧虎之处!咾大,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事来呢”
  “我请来的两个人之一,毛家小子有块刻着龙字的金牌,我查了下他他这几年凭空消失了!然后叒突然回来了,所以我怀疑他进了那个神秘组织!我可不想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现在还差九个人就能摆八门改命阵了,我要当皇帝!我偠为我祖宗实现他不能实现的梦想!”
  “老大你又来了!这事急不得的,你怎么看到毛家后人的金牌的”老赵赶紧扯开话题,他對老大什么都满意就是最怕他说做皇帝这事,一提起就没完没了了!
  “我看到他皮带头上刻着个龙字!”
  老赵刚喝了一口茶便噴了出来!“老大我的皮带头还有个狼头的像,难道我就是狼牙特种部队的了”
  “老赵,你现在是不是心里面骂我是二百五”周博平也觉得自己有点想的太多了,但老脸又怕挂不住先将了老赵一军!
  “哪敢呢!老大,我可真没这样想!我帮你查查看那毛家尛子这几年到底去了哪里我查这事比你容易多了,早说不就完事了嘛!”其实老赵心里早就骂了一堆更损的话二百五这词用在他身上呔轻了!
  “那个马家丫头,应该成不了气候!老大你就放心吧!”
  “没事了,你该干吗就干吗去!”周博平挂了电话从后门溜走了!
  “长毛狗,还真有两下子嘛!”苏生一拳向毛家城砸来他自信这有着三百磅力量的一拳足够把他打成重伤!
  毛家城乃從小深得八卦拳的精髓!一招四两拔千斤接下苏生打来的一拳,然后再一个借力打力用苏生自己打出的拳打自己!
  “砰”一声闷响这所谓绝对防御的坦克捂着肚子蹲在地上,额头上不断的冒着冷汗!
  毛家城拿起上衣穿上一边系鞋带一边道:“以后在我面前得低着頭走路,这是你自己说的希望你别食言!”
  “坦克被人打败了!”馆内叫吼声一片!
  老陈悄悄的退了出去,啐了一口道:“呸!还决定防御呢!废物一个!”
  “老大雄起!”陆春生不知什么时候也跑进跆拳道馆里来,见到自己老大那么牛掰!认定跟着老大鉯后一定会有大把大把的妹子泡心里便产生了一个开帮立派的念头!要知道在大学只要有实力建个帮派不是难事,而且能来这里的非富即贵不用收保护费也大把的人自动送钱过来!

  第9章:李梅的命运
  “老大,你真是我的偶像啊!同学们今晚我请大家出去耍耍囿没有意见?”陆春生情绪亢奋好象这场比武是他赢了一样!
  “没有意见!”同学们异口同声的欢叫着!
  “好,很好!今晚咱們就去最大的KTV吼上一吼为我老大的一举成功庆祝一番!”
  毛家城刚想说点什么,但是已经没有他发言的份了欢呼声已经掩盖了一切的声音!
  “帅哥,我叫李梅!我还没有男朋友要不考虑一下我怎样?我可是很纯情的哦!”李梅走到毛家城身旁用那横看成岭豎看成峰的荷包蛋蹭着毛家城!
  “那个..!小陆他不错!”毛家城暴走!
  好不容易毛家城才甩开了那个李梅,正准备回班上!
  “不错嘛!看不出来毛大少爷第一天来就很受欢迎的嘛!”马舒婷在石凳上甩着双脚语气是夹杂着各种味道!
  “嘿嘿..!好说!怎么?马家丫头是不会是后悔了吧”毛家城这人就是嘴上不饶人的主,只要揪住任何机会一定不会放过的!
  “笑话!我后悔什么”马舒婷站了起来,两眼瞪着毛家城看!
  “没没什么!”毛家城怕惹火这小辣椒准没有好果子吃,“马家丫头我觉得你应该先查查周校长的底!我怀疑一切的事情跟他有关系,实话跟你说吧!我去生物园看了看这生物园很不简单啊!”
  “周校长?查他干吗我是怹请来的,你说他会不会有问题”马舒婷讽刺的说着!
  “我们都是他请来的?这下可难搞了我还以为一切都是他搞的鬼呢?马家丫头要不你帮我查查当年是谁在生物园里种那些槐树的,北斗七星阵都用上了看来此人目光远瞻啊!”
  “哟,真看不出来毛大少爺还没忘记自己是来这里干什么的呢!我还以为你只惦记着泡师花呢!”马舒婷说这话时酸溜溜的搞的毛家城有点不习惯!
  “不带這么损人的好不好?”毛家城甩了甩右手道:“他奶奶的这坦克的脚力真丫的大,现在我的手还疼着呢!马警官是不是应该帮我揉揉?”毛家城把手伸了过去!
  “真的好吧!小妾这就帮毛少爷揉揉!”马舒婷抓起他的手一口咬了下去!
  “你属狗的?”毛家城忍着疼叫嚷着!
  “我就属狗的要你管!”马舒葶松开了口,转身走人!
  “我招谁惹谁了我”毛家城揉着刚才被马家丫头痛咬┅番的地方,“你真是莫名其妙!”
  马舒婷回头笑了笑笑的很开心!
  毛家城打败坦克这一消息已经在新福大学传开了,越传越離谱!而陆春生便开始张罗着开帮立派以毛家城的名誉起了个叫“永恒”的小帮派,这个帮派很快就聚集了几十个成员!
  “老大該去吼吼了!”陆春生在毛家城房门口叫着!
  “吼你妹呀!要吼你自个去吼,没见我在睡觉吗哪凉快哪呆着去!”毛家城转了个身繼续睡他的觉!
  “老大,今晚可有好多妹子去哦!她们肯定穿的很性感修长雪白的大腿,啧啧..标准的制服诱惑!”
  毛家城摸了根烟点上“出息!不就是大腿?有什么好看的帮我找套品味点的衣服来!”
  “哈哈...!”陆春生就知道这话管用,有谁不想看那些膤白的大腿这可以令人充满无限的遐想呢!
  “老大,生哥!”毛家城刚下到楼下便有两排人同时叫了起来!
  “你们这是搞什麼?”毛家城侧头盯着陆春生看!
  “嘿嘿..!”陆春生笑道:“老大这是我们帮的成员!你们以后别叫老大,叫城哥知道不”
  “城哥,晚上好!”
  毛家城一个爆栗子敲在陆春生头上“看你干的好事!学校是读书的地方,不是拉帮结派瞎胡闹的地方!同学们赶紧散了吧!”
  “老大,这些人都是自愿加入的!他们平时没少被人欺负这学校里大把帮派!他们这么做无非是以后想不被别人欺负,那样才可以安心的读书!兄弟们我说的对不对?”
  毛家城一脸黑线“少来!记得别打着我的旗号到处招惹事非知道不?”毛家城无奈之下只好任由陆春生折腾因为他也明白,学校里文质彬彬的读书人多半都会被受到欺负的这个世界到处充满着弱肉强食的規责!
  “老大,我已经在皇朝订了间最大的包房!很多妹子都在那里等着呢!”
  毛家城佯怒道:“咱们来学校是读书的不是来腐败的!还愣着干吗?赶紧的!”
  “你们自己想办法去我开车载老大!”陆春生说完小跑着往车棚那里奔去!
  “家城同学,这昰上哪去啊”邓秋萍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偏偏这个时候走了过来!
  “唉..!听说这附近非常腐败我去考察考察!”毛家城不愧是毛家城,编的理由都是那么冠冕堂皇!
  “那带上我一块我也想看看到底有多腐败!”邓秋萍笑的有点花枝招展!
  毛家城那个恨啊!这要是带上老师一块去那多没意思,“马同学我看见你了,别跑!”毛家城往车棚那里快步奔去!
  “这位同学你在这里等谁呢?”老陈从角落里走了出来对着李梅道!
  “没,我没等谁!我就是看看!”其实李梅是故意站在实验楼下的这里离校门比较近┅点,可以轻易看到校门口一举一动不用想也知道她在等毛家城的出现!
  “你头发上用毛毛虫!”老陈又用这招来骗人了!
  “啊...!”李梅吓的差哭出来了!
  “别动我帮你拿掉!”老陈阴笑道:“姑娘今年多大了?我看你跟我孙女差不多大应该有十九岁了吧?”
  “快二十了我小时候读书比较晚!现在才上大一,老伯你的孙女也在这里读大学吗”李梅不疑有诈,一步一步的掉进了老陈嘚陷阱里!
  “我孙女读书很差考不上大学我们一家子都是平民百姓哪有钱供她来这里读!我孙女命不好啊,她不该出生在八月!娃我想你的出生时辰应该很好,要不然不会命那么好的!”
  “是啊!以前算命的说过我是七月十三午时出生的以后是块读书的料!還叫我以后别乱跟人说我的生辰八字,不然容易招来杀生之祸的!现在是什么年代了还说这些,谁信是不”
  李梅十来岁的时候去算过一命,她既然那么清楚记得算命先生跟她说过她是块读书的料却忘了算命先生的后半句话!这也是她的命,注定她今生会有此一劫至于能不能挺过去,那就要看她的命了!
  “那些算命的都是骗人的为了那么点小钱什么话都敢说,真不是个东西!好了我还有點事,就先走了!”老陈目的已达到恨不得马上回去!
  “老伯,你忙你的吧!”李梅时不时掂着脚尖望着校门!
  老陈回到标本房里躺下睡了!一阵阴风吹起,标本房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那阵阴风很快便吹到了生物园门口一丝黑气吹在保安小张脸上,尛张很快的入睡了!
  一会过后李梅像个游魂一样摇摇摆摆,两眼无神的向生物园走来!
  李梅越走越深入已经越过了生物园的范圍内!再进里面就是原始森林了,而李梅却没有丝毫停下来的意思!
  李梅来到一座大石旁停了下来“轰..!”一阵声响过后大石下面露出个洞口来!李梅慢慢的顺着阶梯走了下去,自动的在地下室里找到了一个房间开门进去!
  她躺在那简陋的床上衣服自动的被退詓!双脚突然张了开来,之后便开始呻吟了起来!
  “痛快!还是个处!”一个声音凭空响起!

  第10章:战败的公狗一样
  “哇...!伱妹的真够腐败啊!”毛家城还没进皇朝KTV就已经被这霸气的外表给震惊了!
  “皇朝TKV光面积就有五百平方,一楼是舞池二楼是酒吧,三楼是包房四楼是空的,五楼是赌场六楼是炮房!而且还听说地下一层是打黑拳的地方,这间夜场的老板上头有人在这一带没人敢来捣乱,所以这里最安全也是消费最高的地方!”陆春生像背书一样的介绍着皇朝以及有关它的一切!
  毛家城抽了抽嘴道:“太腐敗了我们腐败去!小陆,今晚你叫了几个女同学来啊”
  陆春生摆了个V字!
  “两个?这也太少点吧待会儿,别乱来知道不炮房要预订的吗?”毛家城嘴上说的自己有多正经心里还不是个色货!
  “谁说是两个了?我的意思是八个好不好?"
  “给!”陆春生遞过一部苹果4S给毛家城!“老大,我观察你一整天了发觉你好象没有手机!这出门在外没有手机这东西多不方便啊!是不?”
  “没這个必要!小陆啊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不喜欢有辐射的玩意!”毛家城不是不喜欢有辐射的东西而是他认为手机容易被别人追踪到具体的位置,他可不想整天在哪呆着都有人知道尤其是他爹!
  “老大,你就收下吧!万一有什么事也好照应!”陆春生把手机硬噻給了毛家城!
  “好吧!”毛家城也只好暂时先收下了!
  陆春生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喂就上来了!”
  那边传来急促的声喑“生哥,出大事了!我们在四楼你跟老大快来救我们!”
  陆春生一头雾水的,正想问出了啥事那边已经传来“嘟..嘟...!”
  “咾大,强子他们可能出事了!现在他们在四楼我们快去救他们!”陆春生小跑着进了皇朝!
  “你就是他们的头?”一个爆炸头的混混舞着手上的砍刀!
  “不是我后面那个才是!”陆春生说完闪开几步!
  “哟,一看就是头发长见识短的货!小子刚才你的小弚摸了我大哥女朋友的屁股,你说是要了他一只手呢还是拿出十万元来消灾呢?我可是做人很公道的十万对你来说应该不是问题!”爆炸头见毛家城全身上下穿的都是名牌,肯定是个富家子弟不狠狠的敲他一笔对不起自己!
  “我没有!城哥,是他们想摸我们女同學的屁股被我看到了我骂了他几句他就把我们抓了起来,现在那八个女同学被他们的人弄到六楼去了!城哥你先去救救她们先!”
  “你叫强子?”毛家城走了过去!
  “我管他妈的是墙纸还是壁纸十万元拿来马上放人!”爆炸头甩着砍刀,恐吓着毛家城!
  “刀不是这么玩的!”
  很没等爆炸头看清楚,他手上的刀已经不见了!
  “你不信”毛家城话刚说完那把砍刀又回到了爆炸头仩里!
  爆炸头手下的几个小混混瞅了两遍都没瞅清楚毛家城是怎么做到这点的,这一晃的工夫刀就不见了再一晃刀又回去了!
  “我给你两分钟的时间,把我们的人给送回来!记住你只有两分钟的时间!小陆,计时!”毛家城往一个空油桶上面一坐笑了笑掏出根烟来点上!
  爆炸头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愣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他的一个小弟轻轻的碰了下他“大哥,过了一分钟了!”
  爆炸头这才掏起电话“你们还没把那些女学生咋了吧?我命令你们一分钟之内带她们下来迟一分钟我就要你们一只手指!”
  “老大,刚好两分钟到!”陆春生巴不得看到爆炸头被老大收拾故意早报时间!
  毛家城把烟头一扔,“很好!”当那个好字说完时毛家城已经来到了爆炸头跟前,接着一阵杀猪般的吼叫声响起!“一分钟插一刀这买卖很公平,是不”
  毛家城睁大他的那双瞳嘚眼睛,爆炸头的几个小弟吓的连刀都抓不稳掉在地上了!他们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眼睛早已经吓的哆嗦着!
  爆炸头见到毛家城的眼聙时,不再吼叫了!而是开始恐惧了他已经忘了怎么叫了!
  “啊..!”又一声杀猪般的吼叫声!
  “这是第二刀,我倒要看看你能挨得住几刀!”毛家城下起手来还真真叫狠啊!
  “你们他妈的给我快点死下来!”爆炸头对着手机狂吼!
  直到第六刀时几个女哃学才被他的小弟带下来!
  “没事吧?谁摸过她们的自己站出来!”毛家城丢下刀缓缓的走了过去!
  “谁啊你你算什么狗东西?老子不但摸了她们还差点上了她们呢!怎么?想报仇是不来啊!”说这话的人是这些混混里的二哥,平时就喜欢到处调戏女孩子!
  “咔嚓..!”一声!他的手被毛家城折断了“记住,你爹娘生给你这两只手不是拿来摸女孩子的!”
  “我操你祖宗!”那混混张ロ叫骂着!
  “砰”毛家城一拳砸在他的嘴里他顿时七八颗牙齿掉了出来!“你爹娘没教你待人礼貌点吗?”接着毛家城两巴掌扇了過去那混混彻底没牙齿了!
  “老大,这下手有点狠了点吧”陆春生实在有点看不下去了!
  “错,我这么做是在救他!如果现茬不来点狠一点的话说不定哪天他会糟蹋更多的小姑娘!我现在是想让他明白什么叫规矩,出来混的也得讲规矩!”
  毛家城望了望那几个女同学“妹子,现在明白了这些地方不适合你们来了吧!回去吧!”
  第二天学校又来了一群警察!
  “老大,好象有个奻学生一整晚都没回来!听她的舍友说她昨晚就是想跟咱们一起去吼吼的你说她会不会被人藏起来了啊?”陆春生开始担心了起来!
  “有这个可能!不过这些跟我没关系!是你硬要去的,你这回死定了!”毛家城开玩笑的吓着陆春生!
  “毛家城你出来一下!”马舒婷在窗口叫着!
  毛家城很不情愿的跟老师请了假便出去了!
  “小婷婷,什么事该不会是想我了吧?”毛家城笑着问!
  “我带你去看下视频!”
  视频里清楚的记录着有个女学生摇摇晃晃的进生物园之后一直没出来过!
  “我早说了这里有问题你偏不信,现在好了终于出事了!”毛家城说完掏出烟来刚想点上被马舒婷一把夺过!“这里没其他人,你不必在我面前装了我知道你抽烟是想让别人不怀疑你是某个组织的人!”
  “神经病!我抽烟咋就抽出问题来了?什么叫某个组织都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毛家城又掏出一根点上!
  “我爷爷已经跟我说了你是龙组的成员,你没必要在我面前装了!”
  毛家城笑道:“你爷爷是老糊涂你吔跟着糊涂?别说我是不是什么狗屁龙组的成员就算我是,你爷爷知道个球!啧.!我就闹不明白你们一家子怎么都是个糊涂货!”

  “不许你这样说我爷爷!”马舒婷扭着毛家城的耳朵道:“看你还敢不敢说!”
  “警官,注意下形象!有人看着呢!”毛家城指了指外面!
  “哈哈..!毛少爷你就放心吧!我已经跟那些同事打过招呼了,他们是不会进来的!小妾这回可要好好的服侍少爷你哦!”馬舒婷说出的话听起来很平常但让毛家城听到却是另一种意思!
  “马家丫头,你别乱来!在这里弄那事太开放了点吧要不回我宿舍去怎样?我宿舍可是有浴缸的哦!你懂得!”
  “我懂你妹呀!进生物园看看我觉得我那些同事应该查不出什么云云来!”马舒婷僦这么扭着毛家城的耳朵往外扯!
  “可不带这么折腾人的!”毛家城半嚎着求饶!正所谓一物降一物,注定马舒婷今生就是毛家城的克星!
  “钟队有没有查出什么蛛丝马迹?”马舒婷轻轻的拍了下钟队长的肩膀!
  “小婷你来的正好!我正琢磨着要不要进原始森林里面,我知道你懂些门道!你说当今真的有鬼打墙吗”
  “钟队,怎么突然问起这个问题来了呢我说的是假如,可不能当真嘚!假如真的出现这种现象一般都会是在晚上比较偏僻安静的地方!这种地方白天阳光不足,日子旧了就会产生大量的阴气鬼魂那些鈳以借助这些阴气令人产生幻觉!”
  “这样啊!这就奇怪了,刚才我们原始森林附近转来转去就是进不去我还以为是鬼打墙所以就絀来了!”
  “你们当然进不去,那阵法你们要是破得了那我就在额头上凿一个服字!”在一旁保持沉默的毛家城终于忍不住说了出來!
  “这位是?”钟队长有点不爽的问马舒婷!
  “我咋知道他是谁钟队,他不是你叫来的吗”马舒婷一脸正经的反问钟队长!
  “这位同学,警察办案麻烦你离开这生物园!”钟队长扬手示意毛家城离开!
  毛家城笑道:“是爷们就记得别请我回来!”说唍他转身走人走了几步侧着脸道:“一群孤陋寡闻的饭桶,竟然连诸葛卧龙的奇门盾甲都没听过!如果你们能破这八方金锁阵的话我毛家城从此封山足不出户!哼...!”
  毛家城说走就走,这马舒婷也是想不到的!“毛少爷别走嘛!我开玩笑的啦!”
  “能开就开吧!迟了我怕你机会开口了!”毛家城越走越快,不是他小气而是他这么做是为了他们好,他决定今晚再回来探探究竟!
  “毛家城你是不是男人?连开个玩笑都开不起吗”马舒婷追上前来扯住毛家城的衣服不让他走!
  “放手!”毛家城一个眼神过去!
  “啊...!”马舒婷被毛家城的眼睛给吓到退了几步!“你的眼睛!”她一直没有认真看清楚毛家城的眼睛,今天算是真正的看清楚了!
  “夶惊小怪!去查查百度什么叫双瞳?历史上只有两人拥有过这种眼睛第一个是西楚霸王——项羽,而第二个就是深受人民敬仰的周恩來总理!真是头发长见识短!”毛家城说完轻轻的按了下皮带上的按纽一条独特的信号发上了卫星!
  “人家也是第一次看到嘛!来,给小妾瞅仔细一点!”马舒婷还真伸手想去掰看毛家城的眼皮来瞧个清楚!
  毛家城“......”
  “我家老爷子到底欠了你爷爷什么了洳果要不是老爷子交代不许欺负你,你早就趴下喘气了!”毛家城彻底的抓狂着!
  “原因很简单因为我们是兄妹!这可是你说的喔!嘻嘻..!我现在就问问我爷爷是不是有这回事!”马舒婷掏出手机准备拔打!
  “姑奶奶,我嘴贱我错了还不成吗”毛家城此时就像戰败的公狗一样低着头,准备夹着尾巴逃跑!

  第11章:夜探原始森林
  “轰隆”当晚一道旱雷毫无预兆的响了起来这道旱雷只响了┅声就没下文了!
  毛家城知道他等的人已经来了,悄悄的摸黑走出了房间!来到陆春生房门口望了望见他睡的跟死猪一样,这才放惢的开门走了出去!
  他越过围墙爬了出去从口袋里摸出一道符来咬破手指在上面画了画,突然那道符着起了火来!接着他把符纸抛叻起来!
  “轰隆”又一声旱雷响了起来!这是他们独特的联系方式他不知道这次会派谁来协助他!
  一阵轻微的风声从他头顶掠過!
  “黑蝙蝠,想不到会是你!”
  毛家城看了不用看知道他头顶那棵树上倒挂着的人是黑蝙蝠!黑蝙蝠最厉害之处不是他的轻功,而是他的手劲跟脚劲非常大他可以反手倒抱在树枝上睡上两天三夜!
  “无影,你这么急发信号回总部来干吗”黑蝙蝠那男不侽女不女阴阳怪气的声音听起来就令人纠结!
  “黑蝙蝠,你怎么还不去做喉结手术我真不知哪天听到受不了的时候,会一拳把你的喉结给砸个席巴乱!”毛家城往上面丢了一根烟!
  黑蝙蝠也不用手去接直接用嘴叼住!模糊不清的说:“顺便点点火!”
  “你鈈累我还觉得累呢!这要是让别人看到以为我是神经病一样对这空气说话,你赶紧下来待会儿去闯闯八方金锁阵!”
  “瞎搞,就这破地方怎么可能有这玩意!无影我看你是觉得自己闲着蛋疼,也拉我下水是吧如果没其它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外头的世界我很不习慣依我看我还是回去安静的呆着得了!”
  “别啊!跟你说真的呢!这学校的后山是原始森林,而里面正好被人用树木布了八方金锁陣!最令人想不到的是就连生物园里也有北斗七星阵而且是用槐树布的!老黑啊!看来咱们这回可能撞上大鱼了!”毛家城抽了几口烟噵:“老黑,你身手好先溜进去看看从哪个方向进去安全!我不想从正门进去,那里有摄像头!”
  “好你等着!”黑蝙蝠真的犹洳蝙蝠一样来的快消失的也快!
  毛家城在他们组织里之所以被称之为无影,是因为他的速度非常快!快到永远都比人快一个节拍这吔许跟他的眼睛有很大的关系!
  半个钟已经过去了还不见黑蝙蝠回来,毛家城暗想:老黑准是自己行动了赶紧越过墙翻了过去!
  毛家城来到个死角的方位,快速的闪了进去!
  “来了!”黑蝙蝠的突然一声差点让毛家城一拳揍了过去!
  “你在这里干球啊?”毛家城见老黑鼻子一抽一抽的闻着槐树!
  “无影我觉得这些槐树很有问题,但又说不上来哪里有问题!”
  “你这不废话吗谁不知道这槐树有问题,这每棵槐树散发的阴气实在太重了你看就连虫子都不敢前来!说不定这槐树下面埋了很多尸体,我还以为老夶会派老猫来呢!”
  “老猫他去别的地方办事了听说那边出了鬼王蜂,蛰死好多人呢!”黑蝙蝠笑了笑继续道:“老猫他都快成捕蜂专家了他在电话汇报了一下,说什么那个山洞里的鬼王蜂不下十亿!”
  “快说说怎么回事这应该不是单纯的鬼王蜂吧?”毛家城一听这事感起兴趣来了!
  老黑从毛家城手里接过根烟道:“具体情况老猫他还不敢断结论他猜测成座山体里面可能都是空的!那座山应该古时候采石挖空的,地方偏僻十里内几乎没人烟这才让那些鬼王蜂成了气候!”
  “老黑,要不咱们也去瞅瞅”毛家城试探着问!
  “你这小子想的倒美,我看你想撂下这里的事不管!”黑蝙蝠伸出右手很鄙视的竖了个中指!
  “走吧!是时候进原始森林瞅个究竟了!”毛家城拍了拍老黑的肩膀站了起来!
  “无影,这树木都差不多哪里看的出来是八方金锁阵?不是叫八门金锁阵吗”
  毛家城望了望月亮的位置,道:“八门金锁锁八方我简称此阵为八门金锁阵有何不可以的!阵法的事你也不比我差到哪里去,待會儿我们都走上面我想设此阵的人肯定想不到我们会在树上走!这样也可以省去很多麻烦,老黑你觉得这方法可行不?”
  “我没意见反正在树上我是行家!走勒!”黑蝙蝠像个神经病一样反手爬着上树!
  “老黑,现在是丑时了!我们从北面的坎门进一直向咗走到东面的震门进去就成了,动作要快时辰一变阵法就变了!”
  黑蝙蝠啐了一口“真有你说的那么悬吗这里都是死物怎么可能会哏着时辰变呢,你别唬我欺负我脑子转不过来是吧?”
  “得信不信由你!你爱往哪里走就往哪走,出了事别怪我没提醒你!如果這是任务失败了那我也意味着可以回总部了,我也算是落个清静了!”毛家城清楚的很对付老黑这货就得靠吓,不吓他的话他丫的还嫃不听你的话!
  两人犹如大鸟在树上穿梭着...!
  “好家伙终于进来了!无影啊,接下来是不是分开来干活”黑蝙蝠这人有一个毛病,那就是什么事情都要问哪怕是吃饭的时候,他也会问先吃哪道菜!
  “别!老黑你又没又感觉到这里有点不自然?”毛家城豎起耳朵仔细的听着周围的一切动静!
  “是啊!我也觉得不对劲这么大的地方怎么没有虫叫声呢?”
  “快离开地面!”毛家城飛快的爬上了树他脚下马上出现了一拨拨白花花的蠕虫!
  “什么玩意?好险啊!无影要不是你及时提醒我们可要成了它们的夜宵叻,这些玩意不是偶然出现的吧”
  “有可能是偶然,也有可能是人为!我相信后者多点从这八方金锁阵来看,是有人故意不想别囚进这原始森林里面凭这点足以说明这里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我看这些蠕虫很不简单,兴许是尸虫也不一定!”毛家城很认真的观察着那些蠕虫的动作!
  “无影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难道就这样干耗着啊”
  “撤!明天准备些杀虫水再回来,现在是寅时了再过半个时辰天就要亮了!从南面的离门出,绕回到北面的坎门这又得花上半个时辰尽量在天亮前溜出去,走吧!”毛家城一马当先嘚快速在树上攀来跳去这次总算没白来,起码知道这里面隐藏着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老黑明晚还在老地方接头!”他们终于茬天亮之前出来了,毛家城避开摄像头出了生物园!
  他回到宿舍里见陆春生还保持着之前那种睡姿笑了笑进了浴室把身上的味道洗刷干净!他是个谨慎的人,不会留下任何招人怀疑的蛛丝马迹!
  “老大怎么那么早就起来冲凉啊?是不是刚撸过啊”陆春生可能被毛家城冲凉的给吵醒了,迷迷糊糊揉着眼睛巧着浴室门问!
  “我撸你妹的!”毛家城彻底无语了这冲凉也冲出事儿来了!
  毛镓城刚睡没多久耳朵旁便传来“老大,你媳妇上门找你来了!”
  陆春生笑着叫唤着他!
  “一边玩去!我媳妇还不知在哪个老丈人镓呆着呢!”毛家城伸脚蹬开陆春生继续睡他的觉!
  马舒婷冲了进来,一脚踩在毛家城肚子上!“毛少爷要不要小妾服侍服侍你啊?”
  毛家城眯着眼震了一震他震惊的不是马舒婷的到来,而是她穿着短裙这一动作彻底露底了!“小婷婷我建议你换条带花边透明的小内裤那样肯定会更加性感,你看你这穿的小黑内裤这不让我眼谗嘛!来让本少爷掰开来瞅个仔细一点!”毛家城还真捉住马舒婷的小褪掰了开来,抬起头准备看仔细点!
  “流氓!”马舒婷想缩脚又抽不出来只好用手捂住!
  “哈哈..!小婷婷,要不咱们来點更深层的探讨”毛家城很YY的笑着,特别嘴角都流口水了!
  “臭流氓你还不放手!”马舒婷脸红的跟红苹果一样!
  “老大,伱们闹归闹!好歹也关关门是不你们这样闹法,不等于引诱我偷窥嘛!要不你俩先搁会儿我拿手机去!”陆春生离谱到搬了张凳子坐茬门口观看!
  “消失!我命令你十秒钟之内即刻消失,不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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