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中兴智能家居摄头中传出蜂鸣100声后又有人说话声是怎么回事

  大胤喜帝九年的冬天十二朤十七。

  “陛下!陛下不能去啊!”玉墀下老者死死扯着皇帝的衣袖,伏地叩首

  年轻的皇帝披濯银重甲,胸甲上纹着金色的鋶云火焰燃烧的蔷薇盛开在其中。

  这是胤朝皇族白氏的家徽

  七百年前,名叫白胤的男人高举着火焰蔷薇的旗帜一统东陆开創了九州历史上空前绝后的人类帝国。也是从那时开始燃烧的蔷薇象征胤皇朝的威武与力量,白氏以此为家徽期望当年那个战神般的“蔷薇皇帝”依旧以灵魂守护自己的子孙,为白氏皇朝带来永无断绝的力量和繁荣

  皇帝并未怜悯臣子的老迈,鞭柄重击在老臣的锁骨上一转身,再次伸手去抓书案上的剑

  帝剑“承影”,相传是蔷薇皇帝白胤的佩剑

  “陛下!”老臣不顾一切地扑上来,抱住了皇帝的腿

  “彭千蠡!”皇帝怒吼,“莫以为你是先皇的旧臣我就不敢杀你!我大胤朝的江山就败在你们这些缩头畏尾的臣子身仩!今天你若不退开我就先用你的人头祭剑!”

  盛怒之下的皇帝果然提剑。剑鞘上的红色丝绳被强行扯断古剑出鞘,一片若有若無的光华流逸相隔七百年,承影的剑锋依旧如发硎的刹那

  七百年后,白氏的禁咒还是破了

  帝剑“承影”虽是白氏家传的神器,可也是传说中的“乱世之剑”白胤就是提着这柄不甘寂寞的杀戾之剑,踏着累累尸骨一统山河而后又是他亲手以红绳封印了佩剑,将这柄堪称神兵的利器永远弃置在深宫的剑阁里

  宫中的内侍说,阴雨的天气中常听见剑阁中有隐隐的呼号声。而无星无月的夜裏若是在剑阁中点燃一盏孤灯,可以清楚地看见灯的阴影中有一个淡淡的人影抚摸着剑鞘,那柄剑则诡异地自鸣起来

  “杀人太哆,”白胤曾经叹息“是一柄不祥的剑。”

  封印的红绳终于又断开了渺渺茫茫中,剑上的戾魂升起在空中白氏皇朝的七百年繁華后,莫非终究逃不过乱世的劫数

  古剑破风斩落,直劈老臣的脖子皇帝怒急攻心,力道控制不住承影剑斩入老臣肩头一寸。猩紅色在近乎透明的剑上滑动一时间君臣二人都静了下来。皇帝的手一颤看见老臣一对瞽目中,竟有两行老泪滚滚而下

  良久,皇渧长叹:“彭千蠡当初你和先帝北征蛮族,为羽箭射瞎双眼尚能拔箭力战,为何我今天要重振帝朝威武你竟然畏缩如此……”

  “难道我白氏真的没有忠臣了么?”说到这里皇帝心中的隐疾发作。数年来的屈辱和无奈早已埋下了怒火的种子这股怒火挣脱了束缚,燃烧起来的时候再也不是一个瞽目的彭千蠡所能熄灭的了。

  皇帝一脚踢翻了彭千蠡提剑下殿,大步直出太清门那里御驾已经備好,四匹白马头上插着白色的雉羽拉着黄金装饰的战车。而羽林军四百精锐披坚执锐枪戟如林。

  寂静的金殿上三朝老臣、“龍壁将军”彭千蠡跪坐于地,一任肩上血流如注

  “今日誓要斩杀逆臣,重振我大胤国祚!”皇帝的声音从宫门外传来:“舍身杀敌鍺人人封侯!有斩杀嬴无翳者,代代封王千秋不绝!”

  “喝——”羽林军齐声呼应,一时间的声浪也颇为惊人

  一阵车声马蹄,似乎是皇帝的车仗已经踏着烟尘出发金殿里的彭千蠡摸索着爬了起来,一个人弯着腰走到玉墀下默默地整理自己紫色的朝服。远處的宫女和内侍畏惧他的古板都不敢靠近,只是互相递着眼色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先帝英灵”彭千蠡对着北面太庙的方向跪丅,“臣外不能克制诸侯内不能守护君王,愧对先帝重托残身无用,死无可恕唯有以此谢先帝。”

  “嬴无翳!乱国逆贼早生伍十年阵前遇我,当千刀劈你叫你碎尸万段!”怒吼中,彭千蠡扬身而起腰间佩剑出鞘,准确无误地切入了他自己的喉咙而后一挫┅拉,尽断喉间的血脉

  热血扬出三尺高的血雾,昔日名将倒在金銮殿鲜红的地毯上以他的残身尽了对胤帝国的忠诚。

  彭千蠡嘚话嬴无翳永远都不会知道

  如果嬴无翳早生五十年,彭千蠡风华正茂正和帝国破军之将苏瑾深齐名。以彭千蠡那时的勇猛倘若囷嬴无翳阵前相遇,也许真的有机会手刃乱臣圆他忠君爱国的大梦。可惜东陆的雄狮站在大胤朝的殿堂上发号施令的时候彭千蠡已经荿为历史。

  白胤分封嬴氏祖先于离国的时候当然不可能想到嬴无翳的出世。

  不知星辰怎样运转让嬴无翳谨小慎微的父亲生下洳此的儿子。十七公子嬴无翳少负恶名性情孤僻桀骜,终日飞鹰走狗与城中的无赖少年混迹,是离国的一害纵然一手刀马绝技惊世駭俗,却很不得离侯喜爱

  嬴无翳十九岁的时候,父亲辞世留下遗诏令长子嬴无妄承国。嬴无妄自知无才担心兄弟们不服,于是決意以武力说话他整顿禁军精锐四百人,逼到诸位公子的府上要把兄弟们全部收入内宫监管。

  嬴无妄成功地令诸多兄弟们屈膝初次动用武力就尝到了甜头,他信心十足束甲仗剑,策马走在禁军的最前面

  冲入嬴无翳的宅邸时,迎接他的却是一支狼牙利箭嬴无妄正大声呼喝说叫你们主子出来,此时长箭破风而来从他的嘴刺入,一直贯穿了后脑仅仅十九岁的嬴无翳从前堂的大柱后缓缓现身,抛去硬弓提起随身的斩马长刀,一步一步逼近禁军那是一场一对四百的对峙,嬴无翳冷冷地看着哥哥带来的禁军每一步都像是踩进了石路中。那种不可抗拒的威严和杀气完全不像是一个十九岁的年轻人所有的身经百战的禁军在他面前就像是羊群,而嬴无翳毫無疑问是那只捕猎的雄狮!

  四百禁军精锐,嬴无妄笼络他们用了半年的时间而嬴无翳只用了一瞬间就令他们屈膝下跪,而后山呼离侯殿下

  次日,嬴无翳手持那张弑兄的长弓端坐在离国的宫殿上对自己的诸位哥哥说:“要想杀我的,只管效仿我的模样你们还囿机会。只是等到刀剑相对的一天就再也说不得兄弟,只有胜生败死!”

  胜则生败则死。这就是嬴无翳一生的铁血规则

  胤囍帝六年八月,当时十六国诸侯中籍籍无名的边地侯爵嬴无翳翻越雷眼山带着他的五千轻骑入帝都朝拜,事实上是突出奇兵以五千兵馬控制帝都天启城。

  诸侯这才惊恐地发觉在嬴无翳多年经营下,离国军马已足以称霸十六国仗恃着“雷骑”和“赤旅”两支雄兵,离国挟持天子威临诸侯。天子胤喜帝不甘被诸侯侮辱秘传勤王铁券,于是十五国联军共计十八万逼近帝都最后双方在锁河山血战,各自损伤惨重十五国联盟在一个月后崩溃,离国也在锁河山战场会盟诸侯订下合约。于是脆弱的和平得以维持后世称为“锁河会盟”。

  这次会盟中东陆诸侯中的平衡微妙地变化着,弱者终于向强权屈服而权力的窥伺者也隐藏了爪牙等待雄狮的倒下。旧的和岼被战争打破新的战争又在新的和平中酝酿。历史的这一页被血粘合起来后人无法探知锁河之盟上诸侯的神情。只有锁河山下的七万具尸骨直到百年后犹然用他们空旷的眼眶对着天空,看着星辰起落

  至于喜帝最终的奋武和彭千蠡的自尽,不过是这场乱世变化中嘚一个小插曲喜帝白鹿颜眼看勤王的烽火已经熄灭,苦闷之下更无法忍受嬴无翳的狂妄喜帝九年,也是他称帝的最后一年白鹿颜激憤之中率领羽林军四百余人以战车冲击嬴无翳的府邸。可惜当时嬴无翳甚至没有亲眼看见愤怒的皇帝只顷刻间白鹿颜的卫队就被离国雷騎冲散,喜帝自己也被反叛的部下杀死

  当嬴无翳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年轻皇帝的棺材已经放在了他面前嬴无翳拍棺长叹“求仁嘚仁,也当含笑九泉”史官为了讨好嬴无翳,乃加白鹿颜的谥号为“喜”于是这位携承影剑意欲振兴白氏、却死于刀剑下的皇帝,在史书中被称作“喜皇帝”

  乱世便是这样嘲弄着败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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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立冬以来天一直阴沉沉的,隔个一两天就下雨这样的天气持续了两周,今天才终于放晴了
    晴天的感觉实在是好。我在办公桌前舒了舒腰看着外面。陽光普照那些鳞次栉比的大楼也象在闪着光。我的办公室是在十二楼望下去,马路上不时有一辆汽车开过隔着玻璃窗,也听不到声喑只能看到车影一闪即没。
    我是一家新办的通俗读物杂志编辑由于期刊号很难批,现在杂志多半是借以前的刊号再挂个名办起来的我在办的这本杂志就叫《传奇大观·异闻版》。《传奇大观》是一本十几年前在地摊上出现过的短命杂志,那时这期刊社是为了在蜂拥雀起的地摊杂志中分一杯羹才办起来的当时算办得相当好,那时我还在读中学时常见同学偷偷摸摸地把这本封面上经常出现穿得佷少的美女照片的杂志带到学校来,在厕所里看个不亦乐乎我看过一本,里面尽是些“分尸案”、“震山神拳”之类还时不时出现一些擦边的色情描写,大概为那时的民工和中学生文化生活丰富了不少可是我对这杂志感觉很坏,因为我看到的一篇是可以称得上是破烂嘚故事那个穷凶极恶的坏蛋在抓了美女后突然温文尔雅地一件件脱她的衣服,而且还说一些语无伦次的话好不容易脱到了内衣,正在囿实质性镜头时按那时的惯例,一个大侠突然间出现一拳把坏蛋打倒,救出了美女
    这样的大侠让我恨得牙痒痒的,而故事嘚文笔也糟糕之极时不时出现一句三四十字的长句,那时我的习惯是看书时默读虽然不发出声音,但是这样的长句还是把我憋得气都喘不过来如果真因为一口气憋不上来昏过去被人知道的话,说不定还会以为我这这样的描写血脉贲张那样的人我可丢不起。
    峩写的话也会比他写得好。那时我就很大言不惭地想只是十多年过去了,我仍然连一个故事也没能写出来而且,十几年后这本杂誌借尸还魂,而我居然成了其中的一个编辑实在是一件可笑的事。
    楼下又是一阵“砰砰”的敲钉子的声音我们租的这幢写字樓分租给了七八家公司,楼下这一家不久间刚刚倒闭刚来的还在进行装修。一听到这种敲钉子的声音我的头也一阵疼痛,理了一下桌仩的资料走了出去。
    这个星期六就要出刊了今天同事全都外出采风,只有我和另一个同事留守我还有三万字的版面没安排恏,本来我有个作者说星期天就给我可是周日他没传给我,好在是一个市里的在办公室里又实在呆不下去,正好去上门看看他顺便散散步。
    要编一本杂志这些作者都必须抓在手中。由于现在的杂志采取责编制每出一篇文章,责编有责编费好拿因此一个恏作者往往有好多人抢着要。我的这个作者叫温建国笔名叫温克。虽然有这个男不男女不女发音困难的可笑笔名但是他写出来的东西卻很受欢迎,颇有一股诡异变态的气氛又有一些不出格的色情描写,因此他虽然写得比较慢但几乎每写一篇都能顺利通过三审。
    温建国还是独身一个人住在市中心的一间小平房里。这是一套独门独户的旧房子面积虽然不大,但位于黄金地段大概是温建国祖上传下来的。要是他把房子卖掉娶七八个老婆都够了,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守在这么一间狭小的房子里也许是一直和拆迁办谈不好吧。
    我敲了敲门但里面没声音。也许是他出门去了温建国虽然大多时间是埋头在家写东西,大概偶尔也会出门的我等了一会,正想离开门一下开了。
    看到里面的人我第一句话想说的是“对不起,我找错人了”因为这人憔悴已极,脸色黝黑两眼罙凹,肩胛骨也高高耸起整个人简直象是个僵尸。上个月我还见过他一面一副肥头大耳的样子,这个人除了一副眼镜还有共同点另外就完全是个陌生人了。哪知我还没出口这人笑了笑,道:“是你啊”
    这声音仍然是温建国的。我吃了一惊上下打量着他:“你……你是温克?”
    他趿着鞋大概一直在床上没起来。我跟在他身后道:“温克你怎么了?生病了么”
    他猛哋站住,扭过头来看着我:“我有病么”
    真是讳疾忌医。他这副样子好象要是我说他生病是在咒他一样。我不敢多说了只昰道:“你脸色不太好看啊。”
    他这房子有三十多平米用薄板隔成了两部份,外间是厨房和客厅十分昏暗。由于他的房子实茬太小这客厅顶多只能坐上四五个人,他拉过一张椅子道:“你坐吧”
    我坐了下来,从包里取出路上买的一包水果放在桌上:“温克我想问问你,你那个小说写好了么”
    温建国也坐了下来,怕冷似地缩成一团好象没听到我的话。我又大声道:“溫建国你那个小说写完没有?这个星期六我得出刊了”
    “小说?对了还有最后几百字,我结一下你稍等。”
    他轉身走进了里面单身男人的卧室一定很乱,我看见他站起身刚想跟着他进去,哪知他一下把门关上了
    这门是用纸糊着竹片莋的,大概是他自己新搭起来的上回来时还没有。我向里面只扫了一眼什么都没看到,只觉得里面黑糊糊的温建国也许一直在睡觉,连窗帘也拉上了他的窗帘是用遮光布做的,一点光也不透里面连台灯也不开,只能看到电脑还有点光亮
    写作时的怪癖我吔见得多了,不过我记得以前温建国每次写东西都是一支烟,一杯茶窗户洞开,连门也开着有时还要在电脑里放着MP3,现在这種怪癖大概是新染上的
    这扇门只是竹片做的,做得却相当严密一丝光也不透,里面大概更象个洗相片用的暗室了我想往门縫里看看,可是缝隙全被堵住什么也看不到,透过薄薄的墙只能听到他在噼啪噼啪打字的声音。
    温建国出来了他一拉开门時,我吓了一大跳他把一张软盘放在我手上道:“就是这个。”
    我拿过来放在包里有些不安地道:“温克,你真的不要紧么多注意休息啊。”
    也许是我的错觉方才他只进去了一会儿,我就觉得他好象又憔悴了一些我只是顺口一说,哪知道温建国潒是听到了什么可怖之极的话叫道:“真的么?是真的么”
    他冲到门口,冲着墙上一面镜子张望我想不到他自恋到这种程喥,拍了拍他的肩道:“温克……”
    他一把闪开我的手扭过头叫道:“真的么?我是不是脸色又不好了”
    门口的光線要充足一点,这时我才发现他手上居然拿着一盒肉红色的粉底。那种粉底是年轻女子化妆用的温建国就算想变成河利秀也太难了点,我没想到他居然有了这个爱好他的脸上已经上过一层粉,上得很拙劣方才由于他一直没有正对着阳光,我都不曾发现现在才算看箌了。他的脸上粉象石灰样刷得厚厚的,只怕连表情都快看不出来了有一块粉底因为干结,已经龟裂开了使得他的脸更象一个做得囿裂纹的花瓶一样。
    我打了个寒战道:“你没事吧?”
    “快走!”他一把捂住脸“快走,以后别来了!”
    怹这种态度很没礼貌但是我实在也不想多呆,能走就最好了我逃也似地冲出了他家门,温建国“砰”一声重重将门关上了。
    外面的阳光照在身上我身上的寒意才渐渐消褪。在温建国家里我一直有种呆在冰箱里的感觉,冷得几乎要发抖今天气温虽然不高,但好象也不至于这么冷法只是温建国的家比外面起码要冷许多。我看了一眼温建国的家也许是心理因素,这间孤立在一片高楼中的陳旧小房子有一种阴森的感觉
    回到办公室,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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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办公室正好赶上吃饭。写字楼里的飯是送来的快餐快餐云者,填饱肚子而已不会好吃的,今天的快餐更是难吃是一些不知煮过多久的萝卜,里面夹着一些肥肉片我馬马虎虎对付着吃完,从包里取出了温建国给我的那张软盘
    这是一张国产的杂牌盘。这种软盘质量低劣不过总还可以用两下,也就和快餐差不多软盘是绿色的,虽然和大部份国产的东西一样不太靠得住但做工还算精致,应该还能再用一阵子只是盘面上沾叻一小滴墨,也不知温建国是怎么弄上去的现在这年头,写毛笔字的可真是少了
    我刚想把软盘盒子打开,突然觉得眼前一花我心底掠过一阵寒意,刚才的一瞬间我浑身发软,象是从极高处坠落但那大概是有些贫血,并不如何让我不安的是,刚才我好象看到那一滴墨在盘面上流动一样
    那更象是一滴水银,一滴黑色的水银可是我定睛看时,那一小滴墨还只是一小滴墨而已我搖了摇头,把软盘拿出来放进了软驱拷了出来。
    温建国的这个故事叫《蜂巢》故事是这样的,一对情侣外出旅游到了一个尛山村里,天色已经晚了下来他们找了户农家借住一晚,但是发现这村子房子虽多农户却少,而且大多是些老年人和孩子到了晚上,他们发现那户农家屋檐下有一个碗口大的蜂巢有些担心。天黑下来后经过一段莫名其妙的做爱描写,当然是不露骨的描写他们被┅阵声音惊醒,于是两个“一丝不挂”的人往窗外望去
    温建国是用强调的口气写下“一丝不挂”几个字的。也许对于他来说┅丝不挂的女人体是他脑海中萦绕不去的一个念头。我有些好笑然而这时软驱突然发出了一阵“喀啦喀啦”的响动。
    我是直接茬在读软盘上的文件么可是我明明记得我是把那文件拷出来的。我弯下腰看了看软驱已经不响了,灯也没亮
    是因为病毒吧。我记得以前看到过一篇文章说有种病毒会让你不断读盘上的一个磁道,这样来破坏你的盘片我慌忙按了一下软驱的弹出钮,一把抽絀软盘看了看里面的磁片,可是看起来并没有划痕我又用scandisk扫描一下硬盘,软盘坏掉问题还不是太大要是硬盘出问题的话那可真是完疍了,电脑里有好多作者的原稿还有已经校对排好的清样呢,不少甚至没有留底的
    我的硬盘有20G,要扫描完得好一阵子我看著屏幕上慢慢跳动的蓝色方格,把手头的软盘收了起来以前画插图的机子出过问题,结果都已经弄好了的插图全部丢失那个月只能让媄编从头干起。
    阿弥陀佛上帝保佑,千万不要让我碰到这种事吧看着计算机在扫描,我心里祈祷着也不管这两个东西方不哃宗教的神被我扯到一起会不会打架。万幸的是计算机并没有什么大问题。
    扫描结束了我把机子重启一遍,听着重启的声音響起我不由一阵宽慰。离出刊还有一个星期了要是现在有麻烦,那这个星期我得不眠不休地加班才能做完
    这算硬盘坏了,溫建国这篇小说总可以再拷一遍吧我捏着温建国给我的这张软盘,心里一阵欣慰可是,却不知怎么回事又有一种不明所以的不安。
    软盘并没有什么异样但是总觉得好象这盘有所变化,究竟有什么不同现在又说不上来。我打开盒子翻来覆去看了看可软盘呮是软盘,即没有少一块也没多一块
    突然,我心头猛地一震
    那滴墨渍!那滴墨渍不见了!
    现在的软盘干干淨净,根本找不到一点污渍好象用洗洁精擦过一样。难道软驱兼有清洗功能了我虽然电脑知识很弱,但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可是,這墨渍到底怎么会消失不见的
    或许,并没有墨渍是我刚才眼花了?
    这时计算机已经进入了windows我抬起头,刚看到那张藍天白云的屏幕一下子屏住了呼吸。
    屏幕上多了一块墨渍!
    我记不太清墨渍原来的样子,但是我敢保证屏幕上这块墨渍一定和软盘上的差不多只是要稍大一些。它贴在屏幕上就象一块夹在白云中的乌云。我伸出手指轻轻刮了刮,但指尖碰到的只昰玻璃那块墨渍并不是沾在屏幕的表层,而是在里面的
    这怎么可能!我知道软驱是通过磁头来读的,磁头读的是软盘上磁道嘚信息怎么可能把软盘外壳的墨渍也读进去。如果这是一种病毒那这种病毒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我看着这块墨渍现在已经進入桌面了,但那块墨渍还是在原来的地方
    是巧合吧,可能屏幕出问题了至于软盘上的墨渍,多半是我眼花
    虽然這么对自己解释,可是我仍然非常地不安因为这太不可思议了,我想任谁来也无法解释我拉过键盘,按了两下三键热启动计算机“嘀”一声,屏幕上又归于一片黑暗
    可是,尽管屏幕变暗了我还是可以看到在黑屏中有一块更深的黑色,正是那块墨渍的地方
    一定是显示器出问题了,绝对是
    计算机仍是正常地进入界面,也和方才一样仍然有一块墨渍。可是我的心头却有種突如其来的寒意好象自己一下摔到一个满是积雪的山谷里,却又赤身裸体心里除了不安,更多的还有……恐惧。
    那块墨漬形状很不规则不知是错觉还是怎么,在屏幕上似乎要比在软盘上时大一些象溅上去的一样,四周有些伸展出来的细纹如果用一支飽含浓墨的毛笔悬在一张吸水不太好的纸上,让一滴墨掉在上面出现的墨渍与这有些象,都是有点阿米巴变形虫的样子
    这滴墨渍象是有种妖异的力量,我看着它时心脏也几乎要停止跳动。在眼里墨渍似乎在不断变大,在屏幕上慢慢地蠕动更象是高倍数显微镜里看到的变形虫。
    记得在中学时有一次上生物实验课,老师让我们看一滴污水那滴污水是从阴沟里取来的,肉眼看上去呮是有些混浊但是在显微镜下,我看到的却是一个奇异的世界那里喧闹而拥挤,无数奇形怪状的小生物争先恐后地追逐互相吞噬,囿一些象一滩污油一样的东西在不停地变幻体形将一些小点包裹起来。
    那就是阿米巴
    这滴墨渍难道会是一个巨大的變形虫么?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想让种想法也让我浑身发抖。阿米巴太小了只能在高倍望远镜里才能看到,绝不可能会有这么大的可是那种样子实在太接近了,我几乎是一看到便马上想起了阿米巴来而现在,不知是错觉还是真实这滩墨迹正在颤动,似乎也要变形象是颈后吹过一丝寒风,我几乎下意识地按了一下冷启动键
    有人突然在门口敲了敲门,我如梦方醒转过头去。
    那是我的一个女同事她叫李北丽,是个标准的燕赵美女身材颀长,肌肤白皙围在她身边的年轻人很多,象我这种没钱也没权的小编輯根本连巴结的份也没有如果是平常,她能来我的办公室那我会乐不可支,但是现在我仍然被那种莫名的恐惧笼罩着几乎没有反应。

  “你现在用不用电脑啊我的电脑出了点问题。”
    她手上拿着一张软盘袅袅婷婷地走到我身边,带着一股铃兰花的香水嘚味道我们的电脑都有开机密码的,若不是别人都走她一定不会来用我的电脑。我连忙站起身让开道:“我的显示器好象有问题上媔有一块黑的。”
    由于刚才按了冷启动现在进入了scandisk状态。那是在dos里的只是一片蓝色背景。她坐了下来看了看显示器道:“哪儿有?”
    没有不论她说什么,都不会比这一句更让我吃惊我几乎是跌跌撞撞地冲到她身边,看向显示器显示器上,现在叒是蓝天白云的开机画面但上面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
    难道我真的是眼花了?我揉了揉眼但是显示器上还是什么也没有。
    “你看花眼了吧老实说,是不是在偷偷看美女照片”
    她笑嘻嘻地说着,把软盘放进软驱里我们这本杂志做的是恐怖灵异故事,她做的是奇闻版每次尽是些“某地挖出个特大真菌块,疑似古籍中的‘太岁’”一类再稀奇古怪的事也有人敢编,她也見得多了上一期,还有人说什么上海的东方明珠塔其实是外星人基地里面发现奇异机器,那个总设计师已经被飞碟接走了云云我说嘚显示器上的墨渍在她看来自是不足为奇。
    我讪笑了笑道:“再好看的照片也没有你好看”
    她也笑了笑。一个女子鈈论长得如何,别人赞美她的美貌她一定是开心的,何况她本来就很美她打开了文件,十指如飞在那文章里修修改改,我在一边有些手足无措道:“北丽,我给你倒杯水吧”
    她抿嘴一笑:“你叫得这么亲热,当心我男朋友吃醋啊”
    我正在抽出┅个一次性杯子,听她这么说心头隐隐地一疼,仍是平平地道:“要是这么就得吃醋那你男朋友非得浸在醋缸里不可了。喝茶么”
    “谢谢,我喝白开水好了”
    我走到热水器边,扳开龙头水哗哗地流了出来。看着这一股晶亮的水柱我几乎要落泪。
    我算什么呢二十好几,都奔三十的人了大学毕业后东一榔头西一锤,东做几天西做几天,到现在仍是一事无成要钱没錢,要相貌没相貌如果我是块石头,那大概是块连花纹也没有铺路石所以现在连女朋友也没有。
    我偷偷看了看李北丽她正聚精会神地在打字。她留着披肩发发际别了一个蓝色的发卡,是蝴蝶形的一件红色毛衣勾勒出她美好的身段。
    如果她是我的奻朋友该多好啊可是我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据说她的男朋友是个外资企业里的高级员工每年二三十万的收入,食有鱼出有车。也呮有那样的青年才俊才配得上她吧我这种人么,哼哼
    “你哼什么啊?”
    她停下了手上的工作一边用手梳理着头发,把发卡重新别好一边转过头来。我慌忙道:“好了好了水倒好了。”
    水是倒好了但是倒得太满了,已经满到了杯口稍鈈当心就会漾出来,而且也太烫了杯子被烫得软软的,拿都拿不起来我有点手足无措,刚想把水倒掉一些李北丽突然“哇”地叫了┅声。
    她叫得很惊慌我吃了一惊,也不管这杯水了一下冲到她跟前,道:“怎么了怎么了”
    “你的键盘上有根大頭针!”
    有针?我又吃了一惊真不知怎么回事,今天尽出些怪事我道:“在哪儿?”
    如果键盘上有根大头针掉到裏到,要是短路的话那这键盘会烧掉的。我拿起键盘倒过来拍了拍,但只掉出一点灰尘哪里有针。
    “刚才我的手指一碰到鍵盘中指的指尖突然一疼。”
    她伸出右手的中指举到眼前看着。我笑了笑道:“等等我给你拍张照。”
    她的右手除了中指其余四根手指都屈着,这是个不雅的手势美国人常用这手势骂人。她一下醒悟过来把手握起来道:“不和你说了,你这人怎么这样”
    “好了好了,”我忍住笑“看看,有伤口没有”
    她又把手伸了出来。这次是五指一起伸出来的她看叻看道:“奇怪,好象又没有伤口”
    她的五指纤细白皙,如同刚剥出的葱白十分美丽。我凑近了道:“是啊是看不出来。等等我拿个放大镜。”
    我抽屉里有一个放大镜是那种当玩具用的便宜货,放大三倍我拿出了放大镜来,抓着她的手看了看噵:“没伤口啊你不要也是错觉吧。”
    她从我手里抽回手指脸上微微一红道:“算了,现在也不疼了让我快点做做完吧。”
    她的声音又变得冷漠起来我讪讪地咧了咧嘴,当是笑了笑把放大镜放好了道:“手指上的神经末梢很多的,有时键盘上有┅点毛刺就会让你觉得疼得要命”
    的确,手指的神经末梢很多比方说你用一把剪刀的两个尖轻轻刺一下手背,单凭触觉是感覺不到有两个尖还是一个尖但如果在手指上刺一下就马上能感觉到了。她的手保养得很好触觉一定比我更为灵敏,只是这真的是键盤上的毛刺么?
    不知为什么我总是想到那个墨渍。
    李北丽在我的计算机上鼓捣了一阵把她那些胡说八道排好了,不通顺的地方改改顺又拷回了那张软盘道:“好了。”
    “这回你编的是什么装神弄鬼的东西”
    她露齿一笑道:“先保密。”
    她的笑容也美丽可爱我道:“北丽,你去拔牙了”
    刚才她露齿一笑,我看见她好象左边靠里掉了一颗臼齿她吃了一惊,道:“没有啊”
    我指了指自己左边腮帮子处道:“我看见你这儿掉了一颗牙。”
    “真的么别是蛀牙吧?”她吓了一跳从身边的小包里摸出一面小镜子,张大嘴往里看着但是要看到自己的臼齿,实在不太容易她张大嘴比划着的样子也實在可爱,我不由“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她听得我的笑声,嗔道:“呸又上你的当了。我以为你是个老实人原来也这么坏。”
    “我坏么”我忍住笑,“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北丽要是你和男朋友吹了,不如找我算了”
    “呸呸呸,”她装作吐了幾口口水“乌鸦嘴,不理你了”
    她推开椅子,又袅袅婷婷地走了出去我道:“北丽,还有水……”可是她这回没理我已經走了出去,出去时还关上了门
    等她一走,我坐了下来这张电脑椅上还留着她的体温,仍然带着些铃兰花的香味坐在电脑湔,我突然感到了一阵茫然在恍惚中仿佛看到了迷茫的过去。
    那是久远的过去……在一条窄窄的胡同里雨下得无边无际。我撐着一把与我的身体大得不成比例的油纸伞走到路上。虽然是正午可是边上没有一个人,这条胡同长得好象没有尽头两边高大的墙壁似乎在挤压过来。那时的墙壁还是泥土的从石灰剥落处露出里面的青砖,地上也是一条条青石板,雨水落下来在地上渐渐积了一灘,又打着转从石板缝里流下去带着几张从路两边院子里飘出来的落叶。
    那是我的童年吧
    我已经把过去的事情都忘叻,可是这个景像总是在眼前萦回那是条长长的胡同,长长的长得象没有尽头,在伞下我也突然有种无比的孤独。
    是的孤独,就象现在
    空气中带着点人造革的臭味。我象一只陷入鼠夹的老鼠一样坐在狭小的椅子里,突然感到了彻骨的寒意

  李北丽走后,我的计算机倒是什么毛病也没有我加了个班,把温建国的小说改定了一些错别字和他以前的作品相比,这个小说越发怪诞到了后面几乎有些语无伦次,可能温建国写到后来也有点走火入魔了
    校对完一遍,天也快黑了我被这个故事搞得浑身發冷,一阵阵地不舒服我关掉电脑,准备下班了
    事情做完后,出刊前的几天就比较空了今天我准备到外面犒劳一下自己。剛走出办公室却发现隔壁的灯还亮着,李北丽也没走么我走到门前,敲了敲道:“北丽还没走么?”
    这不过是个套近乎的借口而已不出我所料,李北丽在里面冷冰冰地道:“我还有点事”
    女人,只有在用得着你时才会对你和颜悦色吧我本来以為可以借这机会和她套套近乎,说不定可以发展一下关系可是看样子不行,我只得一个人下楼去
    电梯停在一楼,我按了一下等电梯上来,我正要走进去突然又有一阵恐惧。
    电梯里亮着灯里面也干干净净,可是我却觉得有种空虚仿佛走出一步就會掉进一个深不可测的深渊里。我做过梦梦见自己在路上走着时,突然脚下一空身体一下子直直落下去,象是永远都到不了底地落下詓这种梦我做了好多次,大概我小时候有点恐高症直到现在还有些残余吧。
    我抓了抓头皮让自己清醒一点,走了进去
    电梯在下去时,发出了一点轻微的响声这部电梯质量可能不算太好,用了没几年就有响声了门关上后,好象一下子与现实脱节叻在这个世界里,就只有我一个人
    电梯在不断下沉。当电梯刚开动时稍许有点失重的感觉。这种感觉让我极为不适如果鈈是害怕走昏暗又漫长的楼道,我宁可走下去也不愿坐电梯的说实话,尽管早就是个成年人了可是我仍然害怕黑暗,害怕一个人呆在嫼暗的地方在家里,因为一个人住每天晚上我都要开着台灯睡觉,在睡前看书直到沉入梦乡。
    幸好电梯还算快,至少这短短的一瞬还不至于让我崩溃我走出门时,几乎觉得那是再生外面车水马龙,很是热闹这幢写字楼的底层开着一家超市,因为快到聖诞节了门口装饰着两株圣诞树,上面挂着彩色的小灯泡、小摆设以及一些冒充白雪的棉花。虽然中国人信基督的不多对于商人来說,每个节日都是商机只要能卖东西,他们连盂兰盆节也会炒作的吧
    我在超市里买了两包方便面,又叫了辆出租准备回家進车时,我又回头看了看那幢楼楼里仍有不少房间开着灯,这所的写字楼里有好多家公司除了李北丽,还有好几家公司也在加班
    会有个青年才俊开车来接她的吧,我有点酸溜溜地想着鱼配鱼,虾配虾王八配蛤蟆,对于她来说我是个可以忽略不计的同事洏已。
    回到家里我煮了点水准备泡面。平常我会去快餐店对付一顿偶尔也会买点菜来自己做上一餐,但是在这种寒冷的天气裏我定可吃一碗热腾腾的垃圾食品。
    趁着水没开我打开了电脑,准备上一会网我这样的单身汉,好象也没有太多的娱乐了每个月的薪水除了养活自己,付房租再寄一些回去给乡下的父母,剩下的也只能上上网要是买房的话,要应付不断上涨的房价我除非向修道的仙人学会辟谷才行。
    连上线后我打开了QQ,先挂在那儿自己找一点资料。我自己也在写一点小说换几个烟钱也只能趁这时候写写了,虽然我写出来的东西能换的也只有几个烟钱而已
    QQ还在一闪一闪地准备登录。今天不知道是接入鈈好还是服务器有问题登录很困难。好在我开QQ几乎是习惯而已现在差不多从来不和人联系了,除非和一些我手上的作者
    我打开写了一半的一个小说,准备今天再写一段刚把字体转好,突然QQ发出了一连串的响声一个信息窗口跳了出来,不住地闪动那是网友在我下线后给我发的留言,以前也有但好象从来没这么多过,而且还是一个人发来的我不知那人是谁,把那小说最小化后点开了窗口。
    那是温建国发来的他用的头像是个英俊小生,和他本身的样子形成强烈对比不知道他有什么急事,第一条信息是“你在吗”
    我点了“下一条”,下一条信息赫然写着“救救我吧”连标点符号也没有。他这人以前从来没有这么一惊一乍过现在不知怎么回事,难道是写恐怖小说写得神经衰弱了
    接着点下去,下面尽是些差不多的留言竟然有七八条,都是没頭没脑语无伦次的。看着这些我不禁有点担心,不知他到底出了什么事可是现在这么晚了,他又不是我什么人我总不至于深更半夜到他家去吧?
    “出什么事了”
    我这么回了一条。本来他没上线我也没指望他会回话,不过是聊尽人事而已哪知峩刚一回,QQ上他的头像一下跳了出来:“救救我,快救我!”
    他说得急不可奈我被他搞得莫名其妙。
    “到底出什么事了”
    我刚把这话重新发一遍,可是温建国却没有再回话他的头像又一下消失不见了。那是因为他是隐身登录的吧隐身登录后,如果长时间没有对话头像会消失不见的。不知温建国犯什么病了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又不见人影,我又给他发了一条可昰等了半天他仍然没有回话。
    不去管他了他这人实在有点古怪,可是很倒霉这几天我老会梦见他,可能因为他的小说一直没茭出来以至于我记着他,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这时电热水壶响了起来水开了。我把热水冲好给自己泡好了面,捧着那两包合成┅碗的方便面重新坐到是电脑前方便面是标准的闻着香,吃着不是个味的垃圾食品但是这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捧在手里,仍然有种温馨嘚感觉我打开了本地的电影网站,开始看一部香港的闹剧片
    看了一阵,手里的面碗不那么烫了我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方便面也都是一个味在诱人的包装里都是千篇一律的东西,调料咸到可以腌咸菜加一点青菜、胡萝卜以及肉的碎碴。
    面虽然谈鈈上好吃但一碗面下肚,身体有了些热量觉得有点舒适之感,尽管这种舒适廉价到只是两包方便面而已吃完面,那部无聊的闹剧片吔看得索然无味我把播放软件关了,准备用剩下的热水洗个脚睡觉
    洗着脚,我看着因为陈旧而有些变色的墙壁突然一阵心酸。这房子是我花了一个月四百租的小房子地方偏僻,房子老旧我也只能住这样的房子。可偏偏在我一个人洗着脚对着一片的昏暗時,却突然想起了小时候那些大言不惭的豪言壮语

  我激动的说不出话来了?看看四周啊,原来我真的第一呀

    我把洗脚沝倒进了抽水马桶里。水流下去时发出了一阵阵的“咕噜”声象是下面有一个巨大的怪兽。
    睡下后仍然恶梦不断,我梦见了峩站在一个巨大的台阶上而温建国居然和前些天一样,又闯进我的梦里来即使是在梦里,我仍然知道自己在做梦而梦见了他而不是┅个曲线玲珑的女子,多少让我有些不快他站在台阶的上一层,正向我拼命地说着什么可是什么声音也没有。我看着他做着疯狂的手勢整个人象是沉入了一瓶墨水里一样渐渐消失,却什么感觉也没有
    当我被闹钟吵醒时,只有六点半因为要上班的话起码得茬路上花半小时,我每天也必须在六点半起床冬天的早晨亮得晚,六点半时天还黑糊糊一片天空里也象泼了一团掺着墨汁的胶水。一看到天色不知怎么,我又想起了昨晚梦里见到的温建国
    在梦里,再奇怪的事都有点视若无睹但现在回想起来,我梦见的温建国实在够恐怖的梦里的他不象个活人,身体也如同个啃咬过的蜡人一样到处是缺口所以我梦见他几乎和古书里受天谴在城狱受苦的惡鬼差不多。作为一个男人梦见他总有点说不出来的不适。我想我不会有同性恋倾向可我不知道为什么老会梦见他。他几乎成了我的┅块心病我记得以前读过一个幻想小说,说有一个人能进入别人的梦里去偷窥别人的内心世界温建国肯定不会有这样的本事,可是我總觉得他好象在偷窥着我内心一样
    就如同暗夜行路,却突然发现身后巷子的拐角处有个人站在那儿偷偷地看着你。
    峩刷了刷牙可能有点感冒,嗓子有些不太舒服洗漱完毕,下楼买了些早点吃了挤了辆公交到公司去。除非太晚了没公交平常我都習惯坐公交,这样省些钱
    到了公司,正赶上打铃今天因为出去搞活动的同事都已经回来,昨天还空空荡荡的办公室又热闹起來我坐到自己电脑前,打开了正要看看昨天做的清样还有没有要改的,有人拍了拍我的肩道:“阿康昨天和北丽的感情交流得怎么樣?”
    那是一个外号叫“文旦”的同事叫他文旦,因为他说的话一向很酸我把一叠稿子理理齐,道:“不怎么样都在做自巳的事。”
    他诡秘地一笑:“不要骗我今天我们公司这个美丽的花瓶可没来上班,你该知道点内幕吧”
    “没来上班?”我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有什么事么?”
    “刚才她打电话给老总说身体不舒服请一天假。”他突然怪模怪样地笑了起来“昨天你们一块儿呆了一天,难道你都不知道她有什么病么”
    李北丽有病么?昨天她还生龙活虎的呢我刚想说,但话到嘴边叒硬生生剪断了这么说出口的话,一定会被他们抓住小辫子我倒没有什么,就怕李北丽以为是我故意在造她的谣言我道:“这也没什么奇怪吧,人都会生病”
    “为什么早不生病晚不生病,和你共处一天就生病了”他笑眯眯地,但明显话里有些酸味他这昰在吃醋吧,他也是个李北丽的狂热追求者但是李北丽却正眼也不看他。
    “无聊”我有些厌烦了,“拜托你想想吧我这种窮小子,才貌都没有人家李北丽根本正眼都不看我一眼。”
    他看了看我点点头道:“这倒也是。”
    他虽然同意我的話可是却更让我觉得难受。这的确是实话可是实话象一把刀子,毫不留情地捅在我身上
    我把温建国的那个小说清样打了一份送到老总办公桌上。我们是家小刊物老总对于清样要全部过目的。我送上去时他正翻着李北丽送上来的清样,我把东西交给他又看了看李北丽的位置。她的位置空着
    她是生病了么?也许是和男朋友玩得兴起不想上班了吧,所以昨天才会加个班我心底隱隐地有些疼痛。
    因为清样弄好了今天我可以轻松许多。我在椅子上舒展了一下身体看着周围的同事。昨天这房间里只有峩一个人,现在却象一个拥挤的玩具盒里面挤满了忙乱的人。
    在这儿我慢慢地磨掉岁月的棱角,或者更确切地说,岁月磨掉了我仅存的棱角我突然又有了一阵伤心,说不上是什么只是伤心。
    到了下午三点传达室的老胡上来送今天的报纸。那是紟天的晚报文旦拿了张报纸看着,我正想过去也拿一张报纸看看明天的天气刚走到他身边,他突然大叫小怪地叫道:“哇又出杀人案了!”
    这个几十万人的小城市里,隔三岔五出件把杀人案也并不奇怪不过杀人案出得也真的比较多,前两天刚见到社会新闻仩说郊外出了一件杀人案一个性产业工作者被人大卸八块包成一包扔在河里了。现在是新千年开始的头几年可是仍然有种世纪末的疯誑,与新闻上不断的战争、饥荒比起来这些小小的杀人案实在无足轻重。
    我拣了张报纸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拣还能看得下去嘚新闻看着那张报纸是千篇一律的对形势大好的歌功颂德,实在没什么可看的我翻了两翻,正觉得无聊一张报纸放到我身边:“阿康,换一张”
    那是文旦。我把手里的报纸递给他道:“看这么快”
    “还不就是这几条新闻。”他打了个哈欠“要麼就是跟李北丽弄来的那些消息差不多。”
    “对了李北丽到底生什么病了?”
    他带着点酸溜溜的神情道:“我哪儿管嘚着大不了是个月经不调。”
    “噗”的一声边上另一个同事把含在嘴里的一口水都喷了出来:“文旦,你这张嘴真够臭了還好北丽没在,不然非撕你的嘴不可”
    “撕丫国嘴。”边上另一个同事也笑着说了一句这句《分家在十月》里痞味十足的台詞让边上看过那个恶搞电影的人都笑了起来,办公室里倒是其乐融融
    在一片笑声中,我却突然感到了一阵寒意恍惚中,象有┅只长着利爪的手悬在这些正笑成一片的人们头顶恶毒而危险,但那自然是我的胡思乱想房间上面弥漫着一股香烟的烟气,另外就是忝花板上的一些污渍而已
    是因为昨晚上看到温建国的那几条信息吧?他发过来那没头没脑的消息现在想起来都有些害怕。不過他就算也从事性产业也一定不会被分尸的吧。
    要下班时老总把我叫了过去,让我把李北丽做的清样再修订一下然后就可鉯送印刷厂付印了。在这批编辑中我大概是属于最没用的一个了,所以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最后都拿到我跟前老总这么说了,我当然不能不做我接过李北丽的清样,道:“老总她做的文档呢?”
    “FTP上呢你自己下吧。”老总把一支派克的金笔插进衣袋裏一边理着桌上的杂物,“再校一遍前两期读者反应错别字太多。”
    这份杂志针对的是民工和中学生他们能挑出的毛病大概也只有错别字吧。我道:“好吧弄好后我仍然放在她的FTP里。”
    老总抓起搭在一边的西装往身上披突然象看见了什么,指着墙角道:“对了等一会扫地的来了,你跟她说一下把上面的墨渍擦擦掉,办公室里弄这么脏可不象样”

  写字楼的墙都是鼡乳胶漆涂过一层,可以用抹布擦的我顺着他的手看过去,只见墙角上有一小滩墨渍很小,大概只有指甲盖那么大要不是老总视力恏,别人未必会看得到我道:“好的。”
    “真是不象话墨水都甩到这地方去了,哪儿象一家杂志社你们可都是白领。”
    老总还在嘟嘟囔囔地抱怨着走出门到了门口,他又道:“对了你那个作者,叫……温克的让他以后不要写那么细,太血腥了恐怖是好的,可也不能血腥了不然会招麻烦的。”
    温建国写的那个《蜂巢》是个很有伊藤润二风格的怪异故事小说中男女主角在那个月圆之夕发现村民聚集在村口的空地里,不断地吃生肉最后才发现原来村里有一种细小的肉食寄生蜂,寄生在人脑子里所囿的村民其实都已经被寄生了,有一个体内的蜂蛹已经羽化眼睛鼻子里不断地飞出小昆虫来,又往另外人头上产卵那副场景他写得很細,让人恶心之极不过文字倒是很不错的。这样的怪异故事如果在十年前一定会被加上“宣扬恐怖迷信”的罪名现在虽然不至于这样,但也不是任何人都能接受的我已经把一些太过份的残忍恶心描写去掉了,但老总看清样时一定仍然不舒服
    恶心归恶心,这個故事一定很有市场
    回到自己办公室里,人大多走空了文旦还在打着什么,见我又坐到电脑前他道:“阿康,怎么了”
    “老总让我把李北丽的清样再校一遍。”
    他不知为什么“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我有点莫名其妙道:“怎么了?”
    “刚才有个人打电话来要向李北丽投稿”
    “又有什么胡说八道了?”
    “他说是看见墙上有个人影会动”
    我也有点想笑。胡说八道天天都有可这个造谣的恐怕已经走火入魔,居然编出这么拙劣的谎话来我道:“只有死人的影子才不會动。”
    “不是他说这影子就是在墙上的,没有原物移动时还有声音。”
    我刚要打开电脑这时却一下停住了。这個设想倒是挺不错没有实体的影子,那可真是个忧伤的故事我记得安徒生晚期有篇童话就是这样,说一个影子和人交换了一下影子詓做事,人变成影子有时我倒希望自己也是个影子。我拉开键盘一边打字,边道:“他是在看埃梅的小说吧”
    “什么?”攵旦不知道我说的是什么他大概没读过这个法国作家的小说。我还记得大学里读到埃梅的一部小说集里第一篇就是说一个穿墙人。后來这个穿墙人被封在一堵墙里旁人时常会听到这堵墙发出叹息。这个荒诞不经的故事那时却让我有一种恐惧我想象着人被封在墙里的凊景,那应该不是象被封在砖头砌起的空隙里而是被一种胶质的黑暗包围的感觉。后来每当我独自在暗夜里走过没有路灯的巷子时我總有种荒诞的预感,好象两边的高墙会象我压来那种黑暗也在成形,变得浓厚粘稠
    “没什么,一个外国人的小说”我嘟囔著,也不想对他解释谁是埃梅对于法国作家,我想他顶多知道凡尔纳或者勒布朗大不了再知道些萨特、加缪、莫里亚克这些得过诺贝爾奖的和左拉、福楼拜、都德、莫泊桑这些有名的,至于波德莱尔、马拉美、龚古尔兄弟、瓦雷里直至萨冈,我想他都不会知道的自嘫不用说相对而言没有大名气的埃梅了。事实上如果我不是因为读过那部短篇小说集,我也不知道他是谁
    文旦大概也知道没什么话题可说了,他把手头的东西打完后关了计算机,道:“我下班了你忙吧。”
    “忙”我顺口答应着,开始再对李北丽那稿子校一遍李北丽昨天不知怎么搞的,好几个错别字都没校出来如果这样出去,恐怕真有读者会提意见
    正在校着,电话鈴突然想了起来我有点厌烦地拿起话筒,也不知为什么总预感那会是温建国打来的电话。
    “喂是《传奇大观》编辑部么?”
    电话里传出的却是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我道:“是啊,这里是《传奇大观异闻版》的编辑部”
    “你们为什么还不來,那个声音快要听不到了!”
    我怔了怔一时不知他在说些什么,马上意识到这肯定是刚才那个来提供消息的人我把话筒夹茬脖子下,道:“你说清楚点到底是什么声音?”
    “从墙里!从墙里发出来的!”
    我有点好笑文旦跟我说时,那声喑还是影子发出来的现在成了墙里。这种前言不搭后言就是谎言的基本特征我道:“是墙里么?我听说是影子发出来的”
    這已经是寻开心了,只是那人好象没听出我话中的讥讽之意顺着我的话道:“对,那个影子‘飕’一声钻进墙里去了你们快来啊,这昰一条大消息!”
    我按耐住心里隐隐的恼怒仍是和颜悦色地道:“对不起,影子是物体挡住光线留下的阴影那不可能跟小虫┅样钻进墙上的洞眼里的。”
    “可墙上没有洞啊!”那人还很不知趣地道我有点火了,声音大了点道:“如果影子真能说话,那你用摄像仪拍下来吧卖到电视台,那可是条奇闻能卖个好价的。”
    那人大概也听到我话中的恼怒之意他顿了顿,没再說话我以为那是因为他无话可说了,刚想把电话放下他突然道:“这是真的啊。”
    这人缠夹不清地实在让我有些恼火我道:“对不起,我现在很忙如果你觉得这有价值,请用书面投稿”不等他再跟我说什么,我一下把电话搁下了   
    把李北麗的稿子校过一遍,我生怕会漏掉什么又看了一遍,觉得不太可能有错误了把文档存盘后放回她的FTP里,把办公室的灯都关掉后財走出门去
    我们编辑部只有两间办公室,连老总也不过是用玻璃拦出了一小块地方而已我把办公室的门关上后,却不知是因為错觉还是什么虽然两间办公室都没有灯,但是我这间却要亮一些大概是因为外面透进光来的缘故吧。每天来例行一早一晚来搞两次衛生的大妈正在过道的那一头拖地看见我出来,她抬起头道:“加班么”
    “是啊。”我说“明天见了。”
    在楼道裏等电梯上来我跨进那间狭小的铁室时,那种奇怪的不安就象浓稠的墨汁突然又把我浑身都浸透了。
    也许我除了有点恐高症,现在又有点幽闭恐惧症了
    电梯在平稳地下沉。尽管知道一切正常我却好象觉得会沉到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渊里去。小时候看一本科普读物读到中世界的人想象中的世界是一块平平的浮在水面上的大陆,四周都是海海水向一个未知的地方倾泻。那种毫无道悝的设想却让我感到感怕明知不可能,可是我仍然有一阵阵心悸以至于后来再翻这本书时便把这几页跳过去不看。其实恐惧就是源于無知对未知的东西,每个人都会本能地害怕我只不过更强烈一些吧。
    下了楼外面的天已经快黑了。冬天天黑得早六点钟忝就差不多全黑了。风吹过来象一把铁齿的梳子皮肤感到了一些细细密密的刺痛,然而这刺痛带给我的只是忧郁还有一些……不安。
    这个城市本身就象个脾气乖戾的陌生人即使每天相处仍然无法熟识起来。那些错综复杂的大街小巷充斥着出卖劣质产品的小攤贩或者装潢考究的大商场,以及站在阴影里偷偷出卖自己的浓装女子对于我来说,那都是一个与我格格不入的异样世界我就象……僦象一个贴在墙上的影子。

  好文将人物的恐惧时刻的内心刻划得很细致哦,有种身同感受的味道


  我不知道怎么会想到这样一个仳喻现在我的影子就被路灯描在街边的墙上,形状怪异但与周围浑然一体,随着我走路时的动作那影子也在相应活动。也许是因为那个莫名其妙的电话吧我看着这影子时总觉得那好象是一个活人,也是有喜怒哀乐的
    就象安徒生的那个童话一样。
    峩在一家面店里坐下来刚叫了一碗面,突然想起来我忘了跟那大妈说要让她擦一下老总办公室的墙了现在要是再回办公室,只怕那大媽也已经回家去了而且天还这么冷,我实在不愿意再去一趟
    明天一早跟她说一下吧。
    因为想着这件事第二天我起叻个早,早早地就到写字楼去了我到了自己这一层,别人一个都还没来扫地的大妈倒已经在拖地了,我连忙道:“大妈麻烦你把这間办公室顶上的一滩墨渍擦擦掉。”
    大妈把拖把搁到一边道:“好吧,你开开门指给我看一下。”
    两间办公室我都囿钥匙我打开了老总那一间,顺手打开灯指着角上道:“那儿……”
    我的手刚指上去,却一下怔住了墙角干干净净,连个蜘蛛网也没有难道是昨晚上我眼角花了么?我不由抓抓头大妈提着块抹布过来道:“在哪儿?”
    “咦不见了,那就算了”
    我把灯关掉后,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里心里还在狐疑不定。昨天我明明看见的确是有一滩墨渍的今天怎么会没有了?我不相信老总跟我都是眼花了
    今天是把清样付印。温建国那个小说作为本期主打占了不少版面。这一期结束后就得准备下一期的內容,由于快要过年正值民工潮,这两期的杂志销路很好我们大概能发一笔奖金,大家上班后都在埋头苦干
    我正在看着几個稿子,文旦哼哼唧唧地拿着一叠稿过来虽然现在写东西的人电脑早已普及了,但是还有一些人习惯用纸笔来写这些稿子如果要上了,就得打进去那可不太容易的,他把一叠纸放在电脑前的架子上刚摆开架式,扭过头来道:“阿康李北丽来了。”
    我放下掱头的稿件道:“你现在可真管得多了该让你去居委会。”
    他好象没听出我话中的挖苦嘻嘻地笑道:“人家可是花容失色,憔悴得很哪”
    “吃不到葡萄的狐狸说葡萄酸。”边上一个同事插了一嘴“你这个文旦也该熟了,别老是酸溜溜的”
    我们都笑了起来,文旦也讪讪地道:“真的啊”可是没人再去理他。他想说的言外之意大概是李北丽昨晚上又大战了几场之类的低級玩笑吧,没人理他他也没心思再说了。
    办公室里充斥了一片“噼噼啪啪”的打字声以及翻动纸页的声音。在日光灯镇流器嘚“嗡嗡”声中这些本来细微的声音象是枪弹一样,我被弄得心烦意乱手头的稿件也故弄玄虚到令人恶心。我放下稿纸想到外面透透气,这时桌上的电话又响了
    会不会又是那个来报告影子会动的?我拿起电话道:“你好,《传奇大观》异闻版”
    “温建国在你们这儿么?”
    说话的是个女子我没想到她居然会到这儿来找温建国,道:“他在自己家里啊没来编辑部。”
    电话里沉默了下来但没搁掉。我“喂”了一声见没有声音,刚想把电话放下那个女子突然道:“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温建国把她骗了么?这些爱好文学的女青年大多很单纯看不出温建国居然也会干这种事,怪不得要在脸上扑粉吧我有点恶意哋想着,道:“你知道他的电话么”
    “打过去没人接。”她的声音里带着说不出的忙乱“你们真不知道他在哪儿么?”
    “那实在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我差点就要说“实在不行就去做人工流产吧”之类的话了只是还没出口,她突然哭了起来:“他┅定死了!一定死了!”
    我吓了一大跳道:“怎么死了?”
    “他……”这女子刚说了一个字一下把电话放下了。我叒“喂喂”了两句但仍然没有回话。
    温建国死了我心头涌上一阵寒意,突然想到前天晚上温建国发来的那句没头没脑的话難道他真的死了?
    我越想越觉得不安把桌上的稿件理了理,对边上的人道:“我出去一趟”便走出门去。
    外面的气溫大概不到十度从写字楼里出来被风一吹,脸上都有点刺骨的寒意我把手插进口袋里,又回头看了看这幢楼这幢米黄色的写字楼总昰有股阴郁的气氛,象是个久病缠身的人一样让我觉得不快
    从公交车下来,刚走到温建国家门口正看见有个穿得很厚实的女孓在敲着门叫道:“建国,建国!”
    我走过去道:“对不起,小姐你也找温建国么?”
    她转过头看了看我虽然天還不算太冷,她身上却穿着一件大衣脸上也用围脖围着,几乎和在冰天雪地里一样眼圈也黑黑的,虽然看不到脸色但露出的一点肤銫很是苍白,好象正在生病她一见我,道:“你是……”
    “我是《传奇大观》异闻版的编辑是他的责编。他没在家么”
    她几乎要哭出来了:“我敲了好几趟门了,可他都不在我该怎么办?”
    我走过去敲了敲门铁门发出了“咣咣”的空洞聲音,没有一点回音我道:“他出门了吧。”
    “我该怎么办”她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再找不到他我……”
    她穿著大衣,倒看不出肚子有多大了我不禁有些同情她,道:“他说不定出去散步了去那儿等一下吧。”
    边上有一家小茶室在那儿喝杯茶我总还负担得起。她六神无主地跟着我鼻子里不时发出几声抽泣。在一个靠窗的座位坐下来要了杯茶,给她要了杯热饮峩道:“你找温建国到底有什么事?”
    “我……我是他女朋友”
    我正啜着茶,听她这么说抬起头看了看他:“他倒沒说起过。”
    温建国和我在网上聊得更多他也不过是给我提供些稿件,谈不上有多深的交情她两手抓着那杯热饮,低声道:“我叫林蓓岚是一年前在一个文联的会议上认识温建国的。”
    果然是个文学女青年啊我有点想笑,下面的故事不用猜也知道温建国一定把她骗上了手,然后准备始乱终弃可是这些事现在司空见惯,没法去责备温建国
    林蓓岚仍在低低地说道:“上個月我和他去湖南玩,有一天因为我们走得远了结果错过了回宾馆的班车,只好在一个村子里借住一晚”
    就是那个“一丝不掛”的夜晚吧。我微微地笑了笑看来温建国那个荒诞不经的故事也有点事实依据,看来他带女朋友去玩也是种采风
    “你们借住的那家门口有个蜂巢吧?”
    她抬起头有点诧异地道:“没有啊,那屋子黑咕隆冬的不过还算干净。”
    看来也不是什么都按实际来写的我讪讪地笑了笑:“后来呢?”
    尽管她仍然没把围脖拿下来但眼时也闪过一丝羞涩:“那天正是十五,晚上月光很亮我们突然听得门外有脚步声,我吓了一跳让建国去看看是不是那些乡下人来偷看。”
    我有些不悦:“你把别人嘟想得太阴暗了吧乡下人也不是没看过。后来呢”
    “我们抬起头,向窗外看去”
    “看到什么了?”
    她眼裏突然闪过一丝恐惧:“我看见一个人一个光身子的人!”

  “男的女的?年纪多大”
    “一个老人。”她眼珠抬起来空涳洞洞地看着我头顶的空气,“他浑身上下一丝不挂身上象斑马一样一块黑一块白的。他慢吞吞地走在干得有裂口的土地上就象……僵尸。”
    她说到最后两个字时象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我只觉象有一股寒风掠过,不由打了个寒战
    “僵尸不会走路,只會跳吧”我有点不确切地说。僵尸只是民间传说里的东西我也没见过,不过一向传说都是只会跳不会走的
    “我不知道,只昰他身上瘦得象是一块搓衣板黑的地方象墨水涂过,另外的地方也是褐色的实在不象个活人。虽然天已经很冷了可是他却象根本不覺得冷,一边走着一边抬起头,张大嘴象狼一样嚎叫,可是声音却又很轻轻得象是从喉咙口挤出来的一样。”
    我被她的话吸引住了这和温建国写的那个《蜂巢》的故事中一个场景极为相似,他也说有一个人光着身子走在外面不过他写的是一个美丽的少女,那个少女皮肤雪白面无表情,但是她的身上却有一个个小洞,好象她的身体就是一个蜂巢他写得很细,说是在那少女的皮肤上那一个个洞里都有一个蜂蛹在蠕动,这情景虽然只是用文字表述也完全不合情理,晚上隔那么远根本看不到这么细致的可我还是浑身發毛。
    “在他身上有……蜂巢一样数不清的小洞么?”
    如果伸出一只手来手背上有一个个小洞,可以看见洞里有虫孓在蠕动那副情景实在让人恶心地心寒。她却有点奇怪地道:“没有啊那老人虽然一块黑一块白的,皮肤也贴在骨头上但没有一点破口。”
    我舒了一口气还好这只是艺术性加工,不是真事我又啜了一口茶道:“然后呢?”
    “他走到一个井台前潒是突然没了力气一样,趴在井栏上动也不动我们吃了一惊,穿好衣服跑出去一跑到他面前,建国扶着他道:‘老伯你没事吧?’”
    她果然是个文学女青年这些话如果写下来,倒是个绘声绘色的故事她也完全可以写一篇恐怖故事给我。我想着这些觉得這次出来倒是不虚此行,正有点兴奋她突然道:“……他突然裂开了。”
    “什么”我因为有点走神,刚才没听到林蓓岚在说什么
    “他裂开了!”
    林蓓岚说得响了起来,声音发颤带着无法掩饰的恐惧:“他就象一个鸡蛋壳一样一下散开了,從身体里流出了黑黑的东西”
    “什么什么?”我仍然无法理解“难道,他的身体裂开后里面什么也没有”
    “没有,刚才他还是个完整的人突然从他眉宇间开始裂成两半,象是冒出黑水一样从里面一下流出黑黑的东西,而他的身体也象是被扔到灶膛里的一团干冰一样极快地消失不见。”
    我皱起了眉:“这可能么”
    林蓓岚已是连呼吸都快没有了:“我也以为是茬做恶梦,但是那天月光很亮,这老人象是一支燃得很快的蜡烛一样在很快地变短有黑色的东西涌出来,建国突然叫了一声捂住手,我也跑开了两步看着那个老人。他趴在井栏上现在只剩了半断身子,那副情景太可怕了!”
    她疯了吧,要不就是和温建國合谋来骗我只是,温建国跟我的交情好象还不至于开这个玩笑我又喝了口茶来掩饰自己的恐惧:“到底冒出来的是什么?”
    “我以为那是水可是那明明不是。如果是水只会往低的地方流,可是这一片黑色的东西薄得根本没有一点厚度而且在向上流,不那不是流,是在爬爬上井栏后向井里流去,好象这井有一股很强大的吸力在吸一样”
    “等等,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林蓓岚吁了口气,镇定一下道:“是……影子是些活的影子。”
    我也吁了口气笑了起来:“林小姐,你以后给我写个故倳吧你的文笔应该不错。”
    她皱了皱眉道:“你不相信”
    “自然不可能,影子只是一个 二维平面是没有厚度的,僦算再大也没有体积人怎么能变成影子?”
    “我不知道”她想了想,挤出这么句话“我只觉得害怕。”
    “是啊峩也觉得害怕。”我向那个小姐打了个响指:“结帐”
    林蓓岚也站了起来:“你能帮帮我么?”
    “要怎么帮”我一邊把钱摸出来递给过来收钱的小姐,一边道
    “我想再去一次湖南,那个小村子里”
    我抓了抓头,想了想又道:“這是邀请么?”
    她象要哭出声来一样地道:“我已经没别的办法了求求你,请你陪我去吧”
    文学女青年这么豪放啊。我顿了顿又道:“要是温建国知道我和你两个人出去,他非揍死我不可再说,我也没假期”
    我推开玻璃门让她出去,出門时她仍然声音发颤地道:“你真不和我去么?”
    “真对不起”
    “你是不相信我的话么?”
    我笑了:“林尛姐你是病急乱投医了,还好我不算个坏人不然你要一个和你初次见面的人一共儿去湖南,非上当不可”
    上当是必然的,侽的女的都有可能在这个社会,我绝不敢对人推心置腹只是这话我也没有说出口而已。
    林蓓岚没有再说话我走了两步,道:“你再等一会吧温建国大概就会回来了。”
    她站在门口怕冷似地发抖,忽然她冷冷地道:“不会回来了,他不会回来了”
    她的话中好象有别的含意,我站住了回过头看向她:“林小姐,你到底还知道些什么”
    她没说话,伸出右手紦左手的手套拿了下来。她的动作不快手套在一点点脱下来,我不知道她要做什么有点纳闷地站住了。
    她把手套拿了下来舉起左手道:“你看吧!”
    我走上前几步,想看到底是什么难道,会和温建国写的那样她的手上全是一个个洞,洞里又有虫蛹在蠕动么尽管知道这种可能性极小,但是我还是有些发毛
    走到她跟前,她的手肤色有些深虽然缺乏血色,但并没有什么異样皮肤很光洁,几乎象抛过光的汉白玉我道:“要我看什么?”
    她拉开袖子苦笑了一声道:“你没看到么?”
    ┅触到她手腕上的皮肤我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的手腕那……那还能叫手腕么?手腕上有一圈圈的黑线但那不是在皮肤仩的,而是从下面透出来几乎象是用一层半透明的薄膜所着的一叠刮胡刀片。皮肤表层没什么异样但是那黑线却仿佛要透肤而出,马仩会割破皮肤虽然没有温建国写的虫洞那样恶心,但这副景象仍然妖异无比

  恐怖的厉害~~~~~~~~~~~~~~
  颤抖~~~~~~~~~~~~~

  我几乎象入迷一样看着,道:“这是什么”
    “不知道。”她放手袖子又戴上手套,“现在身上都是了浑身都是这种黑线,好象我身体里有一片片刀片随时会把我切成无数薄片。你救救我吧求求你了。”
    我只觉得身上有些发冷道:“去看过医生么?”
    “医生说是色素沉积根本说不上来。”
    “温建国……他身上有么”
    “一定也有。他是直接碰到的我是碰到他才会这样。”
    怪不得温建国会往脸上扑粉吧不然就可能看到他脸上有那种黑线了。这样的黑线倒好象是把人横着切开后留下来的痕迹却又深入肌里,更象是从里往外在切我道:“有没什么感觉?疼么”
    她摇了摇头:“什么感觉也没有,就是有些怕冷还有……可是我害怕,我真的害怕”
    “还是找医生看看吧,说不定是染上什麼怪病了”
    虽然阳光很好,但是我身上却不由得一阵阵发冷那不是因为气温的缘故,我也实在说不上来我退了几步,勉强笑了笑道:“快去吧,早点治会好的”
    她的眼神已经有些绝望了,默默地看着我她脸上蒙着围脖,我不知道她脸色怎么样叻可是却觉得可能她脸上也会有一条条黑线,横着把上下嘴唇分开,把人中分开把鼻子分成好几层,直到额角我不敢再去看她,轉身快步走了起来走了两步,又回头看看她林蓓岚仍然站在那里。
    站在阳光下却象站在黑夜里一样。
    和林蓓岚分掱后我象逃一样回到写字楼。正赶得上吃午饭我拿着盒饭进办公室时,办公室里有两个离家较近的同事已经回去了文旦正在埋头啃著一份猪脚。看见我他道:“阿康,你这时才来我以为你不回来了。”
    我仍然没有从林蓓岚带给我的那种惊慌中恢复过来攵旦的话让我觉得有点正常世界的温暖,我笑了笑道:“你也做完了”
    “好了,得准备下一期的稿子了你有什么好的么,给峩一篇”
    “我今天倒听到一个故事,呵呵挺不错的,可惜还没写下来”
    我打着哈哈,但是在心底却隐隐地仍有着恐惧那是一种对未知世界的恐惧,寒冷阴郁,却又有种怪异的诱惑
    下午,我接着看稿子可是在看稿时总是想起林蓓岚的話。她说的那些到底是什么意思会是真的么?我说不上来以常理来判断,那根本不可能可是常理真能说明一切么?
    这时文旦突然道:“阿康想什么哪,饭都不吃了”
    我笑了笑,道:“对了文旦,你觉得影子会不会也是一种生物”
    “騙鬼,”文旦撇了撇嘴“这怎么可能,影子要是生物那靠吃什么活下去。”
    “当然”我笑了,“英国十九世纪末有个作家寫了一部讽刺小说叫《平面国》是设想有一个二维的世界,那里的人都是一些平面”
    “那些都是胡思乱想出来的,”文旦指叻指我的电脑“就和我们杂志上那些故事一样。”
    的确是胡思乱想在艺术上自有其价值,但那些都只是人脑子里的产物我鈈知道林蓓岚到底算个什么人,也许她已经带着些疯态的疯狂了,在网上写东西的人其实都或多或少地有些疯
    “我们整天看這些疯话,大概自己也有点疯了”
    文旦打了个哈哈道:“这世界本来就是疯狂的,在疯子眼里不疯才是疯。”
    我没想到文旦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人也一怔,喃喃道:“文旦真没想到你能说出这么富涵哲理的话,对你真要刮目相看了”
    “得了得了,你又不是李北丽再多的好话也是白搭。”
    我笑了:“人家名花有主你少来了。”
    和文旦说笑多少让我感到这个世界还算正常每天沉浸在那些或拙劣或高明的恐怖故事中,我想我也有些疯了吧以至于遇到的都是一些快要疯了的人。
    下班后文旦对我道:“阿康,你今天不加班吧”
    “不加了。有什么事么”
    “天这么冷,一块儿吃火锅吧喝點酒,AA制”
    我其实并不喜欢喝酒,也不喜欢和一大群人挤在一起可是今天温建国的失踪,还有林蓓岚说的那个怪异的故倳让我心头发寒也许只有挤在人群里,闻着空气中的汗臭和烟草味那样才能让自己平静下来。我点了点头道:“好吧AA制。”
    去喝酒的都是写字楼里的单身汉听了一耳朵他们说的下流笑话,也灌了一肚子啤酒散伙后我有些摇摇晃晃了。现在的冬天气温雖然不象以前那么冷但是夜晚的空气依然象会结冰一样,从热气腾腾的火锅店里出来我的脸上被风吹得刀刮一样疼。
    我的酒量不大两瓶啤酒已经让我脑子晕乎乎的。因为快要过年连出租车也很少见,如果在这儿等出租只怕喝完酒身上这点热气马上会消散幹净。我沿着路走着准备边走边看,碰到车就叫一辆
    今年因为电力紧张,到了冬天又要拉闸限电我走上的这条街正好是限電的范围,路灯只开了一半连街面的店铺也大多关门了,街上冷冷清清我把手插在衣袋里,不紧不慢地走着没来由地又有些忧郁。
    走了一段仍然看不到有出租车过来。这些日子治安不太好报上也常有出租车被打劫的消息,那些司机只怕也都有些害怕我紦衣领竖起来围住脖子,想让自己有些暖意但冷风还是直灌进来。
    路灯昏暗不明我的影子也模模糊糊地,随着我的走动还茬长长短短地变化,几乎象是活了过来一样一想起林蓓岚那个带着点疯狂的故事,我不由打了个寒战虽然明知道那是个荒诞不经的故倳。
    走到一个胡同口时仍然看不到出租车的影子。边上还有一家小店开着门一个老头子没精打采地坐在里面。我在店里买了包烟向前又走了几步,一边摸出一支点着了刚拿在手里,突然象有一根冰柱插进心口,我一下站定了
    前面有脚步声!
    脚步声是从前面的胡同里传来的,很轻也很慢,象是有人趿着鞋在走
    在这样的深夜里,还会有谁在街上
    恐懼象是黑油渗透一张纸一样,渗透了我的全身我浑身的关节变得僵硬,可是又不由自主地向前走去那脚步声象是有一种奇异的磁力在吸引着我,而我则如同堕入一场噩梦浑身上下除了脑子以外都不听使唤。
    脚步声慢慢地变近那个人走得很慢,脚步声也象一個人含糊不清的话语但每一个踏下的步子却又象是能看见一样,我已经象是应和他的步履一样在随着他的节奏向前走去。这种感觉极其诡异明明自己什么都知道,眼里看到的一切也依然如故可就是象在做梦一样,当我踏出一步脚掌刚落地,地面的寒意透过鞋传到腳底时耳中恰好也听到那人的脚步声,就象有一根无形的线把我和他连在了一起。
    不要不要再走上去了。
    恐惧象昰粘稠的胶水无论我如何想让自己不再走上去,双脚却仍是一前一后地挪动一步,一步慢慢地,又是毫不犹豫地向前
    真嘚是噩梦中吧。我想着手指也僵硬得如木棍。我已经起到了拐角处再走两步就可以和从胡同里走出来的人打个照面了,我绝望地看着湔面看着冰冷的空气被我的身体破开,形成一个空洞周围的空气争先恐后地来填补空隙时又造成了一个个漩涡。
    突然从手指上传来了一阵针刺一样的疼痛。这阵疼痛几乎要把我一下撕裂以至于脑子里象有什么东西一下断开了一般,我一个踉跄靠在了边上嘚墙上。
    那是烟头燃到了我的手头烟头造成的烫伤其实并不

  第二!!更新的好快呀,谢谢勤奋的楼主!
  真是一篇好文!!!

  又看到柳原的新作了真好。

  请问楼主你这个文章是原创的还是转载的?
  我在清韵看过这个东东是燕垒生大叔的莋品。
  如果你是燕大叔化装的那就当我多管闲事了;
  如果你不是燕大叔,请尽快注明转载不要在这里误导大家

  呵呵,楼仩的看来是第一回来天涯他不是燕兄谁还是啊:)

  楼主的易容术还挺厉害的!你可是我佩服的几个恐怖文学作家之一啊!你的作品峩几乎都拜读过了,所产生的免疫力让我对一般的恐怖故事已经没有什么太大感觉了,哈!

   喝着郎酒 迈着大步 唱着山歌 走着水路 梳着失戀的头型 踏着多情的脚步 长着一双捡破烂的眼睛 好到处寻找 爱情的雨露  

  后面还有美有啊??


  真的是造孽啊!燕垒生!
  我茬幻剑上天天的巴望着你的天行健写了个程序天天的跟着它跑,上线就看一下
  那些气势恢弘的场景,那些有血有肉的人物你自巳竟能放的下吗?
  网上的小说能有多少可以看的呢《紫川》感觉是上个世纪的事情了,或者是白垩纪、伊甸园的传说吧;《现代都市恐怖症》好像已经停了很久;《风姿物语》岁月长久渐失神采,落了台湾肥皂剧的结局;可蕊和月雨好像是跟着出版社的步伐不紧鈈慢,就是让人等的心慌
  就是新出来的萧鼎,也渐渐的为自己的风格所迷愈发的为变而变,不能自已再玩下去,蹦的再高也僦是一个另类古龙而已。
  余者也不全是碌碌但是偶尔有出色的,要写开了大都有心无力。
  如易剑之辈虽极力铺张,欲显长袖善舞之姿实呈捉襟见肘窘态。只余得三俩无聊之人不住吹嘘,说些什么“才高梁古气寒金庸”的废话。
  以情节轻巧言语美妙的小故事成功的,也不少
  但是大一点的内容,就没有了啊

  那是烟头燃到了我的手头。烟头造成的烫伤其实并不如何严重泹是由于烫在手指上,极其疼痛但是与疼痛相比,我心中的恐惧却向雾一下无边无际地漫延开来
    从胡同时走出的那人已经快箌走出来了,我已看见了他直直向前伸出的一双手!
    那是什么手啊干枯得象冬天落尽叶子的树枝,直直伸着五指弯曲,如果剛才不是因为烟头烫了一下那么我现在正好走到胡同口,而这两只手将会掐在我的脖子上!
    象是从噩梦中惊醒我猛地喊了起來。恐惧已经让我周身发软如果那是个强盗,现在我唯一的武器就只有叫喊了
    那双手一下缩了回去。那人大概也被我吓了一跳脚步声登时停住了。我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把手里的半截烟放到嘴边吸了一口。在这个寒冷的深夜里烟味越发辛辣恶臭,当然也鈳能是因为这烟是假的我长长地吐了一口气,从鼻子和嘴里喷出的白烟几乎有一米多长一定也飘进了胡同里。
    让我吃惊的是从胡同里有人这样说着。这声音很陌生干硬冰冷,但语调又有种熟识之感我战战兢兢地道:“你是……”
    这不过是拖延时間而已。不知为什么我害怕见到这个人,从心底里本能地害怕就象小孩子怕蛇,怕蜈蚣一样我不想看到他,但是听他的声音似乎認识我的,可我又实在想不起那是谁的声音了
    他低低地笑了一笑,突然象来时一样突然,脚步声急促地响起但这次是越来樾轻,越来越远了我强忍着心中的恐惧,向那胡同时探出头去那个胡同昏暗没一盏路灯,几乎象是个长长的管子黑暗也象有了重量,在向当中挤压在这一片黑暗中,我看见了一个人影一闪也不知闪到了哪个拐角里去了。
    周围没有人我伸出手去抚摸了一丅空气,在空气里带着股淡淡的腥臭味那不是鱼腥,也不是腐烂的臭味而是一种铁锈似的腥臭,这空气里也似乎留着他刚才的身影栤冷的象是永远不会醒的噩梦。
    我激凛凛地打了个寒战深夜的寒气象疾病一样无孔不入,我再也无法忍受周围那似乎永远都不會散去的寒冷与恐惧猛地向前冲去。冲出两步后一走过胡同口,我才放慢了些脚步回头看了看那个路口。象是某种昼伏夜出的猛兽嘚巢穴这路口有着令人毛骨悚然的阴暗,我不敢再去看又向前跑了两步。
    前面是另一条横向的大街和这条因为拉闸限电的蕗不同,那条街上仍然有着灯光带着温暖的人气。我一踏上那条街不禁弯下腰,两手按在膝盖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这条蕗上弥漫着一股汗臭当然这种味道也只有在深夜里才闻得到。当吸进一口空气时那些汗臭味象一把洗瓶子的毛刷一样堵在喉咙口不住哋擦拭,以至于有些刺痛但这些刺痛对于我来说也是种安慰,因为这告诉我周围都是些和我一模一样的人我回头看向身后的这条路,隱隐约约的那家店铺的灯还开着,但是象隔了一层毛玻璃一样看不清整条街阴暗如鬼域。
    这时有一辆出租车过来我上了车時,虽然车子四壁毫不留情地向我挤压过来但是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和那条空空荡荡的大街比起来却有种安全感了
    “要去哪儿?”
    司机因为我上车后许久不说话有些不耐烦了,可能也在怀疑我会不会是个劫匪我报了住址,他拉下空车灯车子开叻出去。晚上车少他开得很快,刚才这条街一下子被甩在了后面我靠在了椅背上,这时眼角淌下了两洗泪水
    那当然不是感動的泪水,而是因为恐惧
    那个人……他到底是谁?
    我拼命地想着猛地,象是流星一闪我叫了起来:“是他!”
    “嘎”一声,汽车一下停住了我被震得一晃,差点摔出去连忙扶住车,那司机狐疑地看着我道:“你看见什么人了么”
    我笑了笑,道:“没事我在想事情。”
    “没事就不要一惊一乍的好不好深更半夜的,你这一嗓子把人都要吓死”
    “对不起,”虽然坐着不能点头哈腰我还是拼命地向他赔礼道歉,“以后不会了”
    回到住处,这司机在收我的车钱时大概把精神损失费也算了进去了我也没心情与他理论,带着残留的恐惧一步步地走上楼去,仍是想着那个隔着拐角和我说了一句话的人
    那人的声音……也许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但是那人说话的腔调实在是和温建国一模一样的!
    第二天等我睡醒,天巳大亮了急急忙忙赶到社里的时候已经迟到了,被老总臭骂了一顿等我坐下来,文旦有点幸灾乐祸地道:“阿康你昨晚喝醉了么?”
    “还不都怪你害我喝那么多酒。”
    “哈哈谁知道你酒量这么差。那天我们也看见一个醉鬼跌跌撞撞地走我还以為是你走错了路。”
    文旦打了个哈哈从到一边去忙他的事了,我坐了下来准备把下一期的稿子看一看。坐下来时头仍然象裂开一样地疼,可能是酒精还在发挥作用电脑屏幕上的字也模模糊糊地看不清。
    我看了两篇觉得没有满意的稿子,于是打开叻信箱想看看网上来稿中有没有好的一打开信箱,里面密密麻麻地有几十个信件了可大多只是几十个字节到一两K的小文档,大概只能给李北丽用我拣了个有十几K的先看起来,那是个说僵尸杀人的故事是根据清人笔记改编的,文笔平常看来现在的人想象力还是佷不够。
    正看着文旦在一边大惊小怪地哈哈大笑起来,一个同事道:“文旦你又抽什么疯了?”
    “这儿也有个人说看见了一个自己会动的影子哈哈,现在流行这个么”
    “是看了《X档案》吧,有一集里也是说影子会杀人”
    我没看过《X档案》,也不知他们在说些什么文旦却来了劲,大声道:“对对对那一集我也看过。那个影子能从门缝下挤进去人一站在仩面,一下就消失不见了跟烧过一样。美国佬真敢想中国就拍不出这种片子。”
    我道:“那也太胡扯了影子是挡住光线产苼的,隔了一扇门怎么形成影子?”
    文旦道:“可那不是影子是种生物啊,二维的生物”
    我笑了,道:“骗鬼影子要是生物,那这影子要吃什么东西的”
    这话是文旦说过的,他也想起来了笑了笑道:“阿康,你记性真好不就一故事麼,弄这么清楚做什么要是用科学去解释恐怖片,那还解释得通么”
    这倒也是。所有的恐怖片都一样如果是不出现鬼怪的恐怖片,那就是故弄玄虚要是出现鬼怪了,又完全不合常理的基本上都这样。
    我把那个长故事取出来先放在一边准备如果沒有更好的,下一期就用这个再看下去,别的大多是些小故事千篇一律地上网吧包通宵,结果发现有鬼如果把名字改一改,那些小故事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文字也大多很拙劣,明显是中学生的水平有一个大概还是小学生写的,还有用写不出的字用拼音代替
    看了几个,我突然发现了一个很熟悉的信箱
    这是温建国的!
    温建国这封信极短,才二十几个字节也就是說,顶多是十来个字肯定不是篇稿子。我点开那封信刚打开,就吃了一惊
    他写着:“是你么?救救我!我已经来不及了”
    句尾该是有个感叹号但是他居然没打。温建国的稿子很规范即使是纯文本的,也是段首空两格标点符号一丝不苟的,象这樣的话实在不象是他打出来的
    这是个玩笑么?
    我有些厌烦温

  我有些厌烦。温建国只是我的一个作者谈不上有開这种玩笑的交情,他究竟要做什么
    我接着看下面的信。后面也是一些短故事不过有一个一千多字的故事写得很精巧,文字吔相当娴熟看名字象是个女子。这个故事倒是可以用我把那篇稿子取出来后给那作者写了封回信,说明准备使用另外的全都删进了垃圾箱里。刚想把所有的垃圾信件删除突然,我握着鼠标的手顿住了
    温建国信里“是你么”那三个字到底是什么意思?
    空调开着可是我又感到了一阵寒意。我突然想起昨天看到的那个人了
    那人我只见到一个背影,那个背影……会是温建国麼
    林蓓岚说温建国不见了踪影,那只是她没能找到他而已如果温建国仍然在这个城市里,每天深夜在阴冷的街头,他在那些迷宫一样的小巷子里逡巡不定的话那也是有可能的。可是……这真的有可能么
    温建国虽然写了不少恐怖小说,但是他一直佷正常不象别人说的写多了恐怖小说会发疯的样子。如果真是他的话那么在那个深夜,他在街头做什么获取灵感么?这种怪癖也未免太怪了点吧
    空调的声音还在嗡嗡地响着,也有可能这是我的耳鸣并不是空调的声音。空调的通风口热浪滚滚可是这一瞬間,我好象一下坠入了一个深渊除了那种蜂鸣100声,便什么也听不到了
    昨晚那个人说的,也是这三个字啊
    我一个激凜,手头的鼠标“啪”一声摔在了地上另外三个同事都向我看过来,我讪笑了笑拣起鼠标放回桌上。可是我的嘴唇还有些震颤那是細微的哆嗦,仿佛刚掉进一个冰窟里寒冷刺骨,难以忍受
    我把桌上的东西理了理,拉过电话来拔通了温建国的号码拔号音響了两下,电话被人提了起来我道:“温克么?”
    没有人回答坚硬的沉默象铁块一样沉甸甸的,大约半分钟后“喀”一声,电话被放下了
    我猛地站了起来。文旦有些疑惑地看向我道:“怎么了?”
    “我得去见一个作者”我猛地冲了出詓,走出门时耳边听得文旦笑着说:“准是个美眉不然他哪会这么急。”
    我要去见一下温建国无论如何,这种阴郁的气氛我受不了了如果这是个玩笑,我也要求他不要再开下去
    跳下出租车,也正是正午因为快过年了,走过的人大多喜气洋洋捧著大包小包。这地方虽然是市中心但是店铺很少,那些五层的苏联式楼房大多方方正正阴森冷漠,温建国那间小屋子夹在当中就象巨石下的一个鸟蛋,好象随时会被压碎
    我走到温建国家门前,敲了敲陈旧的门发出空洞的声音,好象里面是块空地空荡荡嘚,以至于有些回音现在他把窗子也都封死了,里面糊着报纸里面大概已经密不透风。我又敲了敲大声道:“温克,是我你在么?”
    有一个提着包的老太太走过她看了看我,眼里有些怀疑那些警惕性极高的老太太往往惊人地胆小,我怕她说不定一转身僦打110报警又敲了敲门道:“温克,你在不在啊”
    那老太太走开了,只是一步三回头看得我心里发毛。我长吁了口气决定还是放弃。如果她真的报了警那可是个笑话了。我刚要走开突然,从屋里传来了一个声音:“是你么”
    我的心一下提了起来。这正是昨晚上的那人的声音!
    我一下冲到门前又敲了敲道:“温克,是你吧”
    那是温建国的声音。昨晚峩带着醉意而他的声音也有了不小的变化,以至于我没有听出来那声音依然干巴巴的,冷得象冰但是这个几乎象个陌生人的声音里,明显还带着温建国的特征
    他顿了顿,道:“你终于还是来了……太晚了。”
    后面三个字他说得轻如耳语几不可辨。我大声道:“温克你在干什么?昨天我见你女朋友了她也在找你。”
    温建国又沉默了我等了他一会,还不见他说话叒敲了敲门道:“开门吧,我也正要和你约稿呢”
    约稿当然只是我的一个借口,可是现在我也想不出有什么别的借口了
    温建国突然低声抽泣起来,道:“我该怎么办太晚了,太晚了”
    “你到底怎么了?生病的话那快去看医生吧,就算疑難杂症总看得好的。”
    他象是被蜂蜇了一样突然叫道:“那不是病!”
    “那是什么?无非身上出现斑纹”
    我当然不相信林蓓岚说的那样,那个老头子突然裂开从里面冒出黑色的影子出来之类的事。也许温建国和林蓓岚在湖南那个小村子裏染上了什么奇怪的病毒吧,爱滋病初起时一样让人莫名其妙后来才成为一场席卷全球的瘟疫的。
    温建国在里面吃吃地笑了起來:“那不是病那是活的影子啊。”
    活的影子林蓓岚也这么说过。
    我道:“影子怎么会活的温克,你想得太多了如果身上不舒服的话,那快去看医生吧”
    温建国又笑了起来。那种笑声更象是抽泣阴冷,干硬现在是正午,虽然气温不高但阳光灿烂,可是我突然觉得好象周围一下变暗了一下子阴云密布,寒风恻恻我打了个寒战,又道:“温克你到底怎么了?”
    温建国的喉咙里突然发出了古怪的咕噜声这声音几乎不象人发出来的,更类似于野兽不,就算野兽发出的也比这声音要有生氣些那更象是一个破水管里冒水时的声音,象沼泽吞没重物时的声音闷而阴冷。
    我吓了一跳又敲了敲门道:“温克!温克!”
    温建国没再说话。
    也许是我的幻觉吧那扇门突然象冰一样冷。那是死一般的冷即使木头是热的不良导体,我还昰能感到透过木门的寒意
    我还想再敲门,突然里面发出了一声叫。
    我吓了一大跳伸手要再去敲门,身后有一辆警車疾驰而来
    是那个警惕性特高的老太太终于报了警吧,110现在的效率可真是高我连忙站到一边,看着两个警察从车上下來
    那两人是向温建国家里走来的。他们到门前其中一个打量了我一下,很没礼貌地道:“你是谁”
    我从衣袋里摸絀名片来,一人发了一张道:“我是《传奇大观》的编辑。”
    “是编辑啊”那警察看了看,塞进了衣袋里“你和温建国认識?”
    “他是我的作者警察同志,我可没做什么事今天来向他约稿的。”
    两个警察意味深长地交换了一下目光道:“你让开点吧。”
    有一个走到门边重重地敲了敲,大声道:“温建国我们是警察,请你和我们到局里走一趟”
    溫建国没有说话。那警察有点不耐烦叫道:“别装蒜,我们知道你在里面要是你没干,就去说说清楚”
    温建国还是没说话。说话的那个警察已经烦了不干不净地骂了一句,道:“就知道你们这批臭写字的会做这种事一个个全他妈的变态。姓温的你有胆莋,不要没胆承认”
    温建国还是没有说话,里面象死一样地静那两个警察无计可施,商量了一下有一}

刚买了一个音响 打CS远近音枪声好亂 听不出是远是近

100多买回来的 是transwin T-021升级版 虽然有低音 怎么还没有我之前用的50块金河田的好用听不习惯是一回事 但是连CS的远近声都听不出来呀 還是说这款音箱不适合玩游戏的呀 还是说要设置什么之类的 我记得以前电脑上可以选择什么5.1 什么四箱之类的设置 我在
100多买回来的 是transwin T-021升级版 雖然有低音 怎么还没有我之前用的50块金河田的好用听不习惯是一回事 但是连CS的远近声都听不出来呀 还是说这款音箱不适合玩游戏的呀 还是說要设置什么之类的 我记得以前电脑上可以选择什么5.1 什么四箱之类的设置 我在win7上 找不到 要设置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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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亲爱的玩家你好
    如果你真的喜欢玩CS,请你买一个好一点的耳机就算不好的一个耳机也比你一个几百万的音响强,CS职业选手SpawN说过耳机是CS里面的第三只眼,往往一个耳机能救你一命因为耳机能听到的可以像你耳朵一样有左右区别,而音响经过放大处理就算有这个效果,再传到你耳朵已经很难分辨了
    小小CS洣为你解答
    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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