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大学生台球馆换女友消费多少钱?

保良心都碎了,他用破碎的哽咽,叫了一声:“爸……”
 父亲听到了保良的声音,这一声“爸!”似乎在父亲的体内注入了力量。他自己站立起
来,用双臂推开了搀扶他的众位民警,他突然变得如同一头伟岸的雄狮,圆瞪了双眼扑向了
保良。保良的喉咙被父亲的巨掌一把扼住,他缠着纱布的头颅紧接着被重重地击打。鲜血渗
过纱布涌了出来,白色的纱布大片泛红。
 “你这个不肖的东西,你害死了她们!你害死了她们!我跟你拼了!”
 父亲的怒吼声嘶力竭,压过一切劝阻的声音,屋里的民警几
 乎都拥上来了,拉住疯狂的父亲,扶起摔倒的保良,隔开他们父子……各种声音和各种
动作,都在此起彼伏地说明、安慰,和劝解。
 父亲疯了,一次一次地试图挣脱众人的阻碍,试图,扑向保良,保良除了哭喊着:
“爸!爸!”神经也陷人了混乱。父亲隔着人群挥舞着胳膊,隔着人群用脚踹他,口中的嘶吼
语不成句,只为发泄无可抑制的一腔悲愤。
 “我打死你,我打死你,你去死吧!我没你这个儿子,我上辈子做了什么!生下了你这个
东西,你和你的姐姐,你们都不是东西!我养你们这么大,就为了让你们害死我吗!你滚!滚!
 扶起保良的民警推着保良往门口走,示意他出去回避一下。保良被推出家门后依然听见
父亲的叫骂,他看到小巷的巷口,聚满围观的邻居。他推开人墙向大街上跑去,那心情有点
像姐姐当年的私奔。他那--刻完全理解了姐姐的悲怆和绝望,他也想和姐姐当年一样,发誓
 身后,有人叫他,他听出那是夏萱的声音,关切而又焦虑。但他没有回头,他的大脑只
有一根神经在动,那就是跑!向着前方,奋力奔跑,奋力甩掉路边那些惊诧好奇的目光!他不
知道他要跑到哪儿去,只知道他在这个城市里,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一个可以投奔的亲
人,没有一处可以为家的地方!
 保良跑过一个街区,又跑过另一个街区,从拥挤跑向偏僻。他不辨方向,没有目的,直
到看见了宽阔的鉴河忽然横亘于前方的视野,他才放慢了脚步。他发觉鉴河的怀抱如此开
阔,吸引他一步步向前,意欲投入其中。走到岸边他终于收束了胸间的喘息,静谧的蓝天和
灵动的河水让他体会到生命的无常,也体会到生命的可贵。
 他体会到自己已经死去;他体会到自己得到了重生,他变成了一个无父无母的人,仿佛
从来如此,不知从何处来,不知往何处去……
 他最初想去李臣那里,但中途忽又临时转意,那种感觉从未有过,那就是忽然想要见到
 菲菲姨夫的小吃店照例生意冷清,菲菲这时像是睡醒刚起。她万般惊异地看到保良浑身
染血走进店铺,塞着满嘴的牙膏竟然半天忘了漱去。
 在这家小吃店窄小的后屋里,在用木板搭出的一张临时的小床上,保良让菲菲温柔地抱
着,无声地哭泣。他从没感觉到女人的怀抱如此宽阔,如此柔软,他从没想到过自己如此需
要一个女人,静静地倾听他的呜咽。
 从那一天开始,鉴宁三雄像是真的组成了一个家庭。保良的正式加入,使李臣的住处成
了名符其实的聚义堂。李臣和刘存亮那天带回了几瓶白酒给保良压惊,三个人全都喝得酩酊
 喝醉的李臣照例又笑又闹,疯话连篇,刘存亮则仍然哭得昏天黑地。没醉的只有菲菲,
她到这里来的目的,是想尽心照顾保良。保良三杯下肚已经醉眼迷离,硬让菲菲拖到刘存亮
住的那间小屋,替他脱了衣服,看他昏沉睡去。
 从那一天开始,菲菲就和保良住在了一起,他们就住在刘存亮的小屋,把刘存亮挤到了
李臣那里。刘存亮一向很怕菲菲,菲菲命他挪地儿,他只好敢怒不敢言地挪走。李臣本不想
和刘存亮挤在一起,但看出菲菲对保良的那层意思,也只有好事好做。何况保良家破人亡,
落难至此,多给他些照顾,从哥们义气上讲,也理所应当。
 菲菲与保良同住,并不要求与保良同床。保良身体有伤,兼又失去家庭父爱,可谓身心
交瘁,需要时间慢慢调养。保良那时想和菲菲呆在一起,也只是寻找一种精神的慰藉,那时
他无比渴望有人爱他,有人关心他,有人惦记他,有人心疼他,有人轻轻抚摸他的耳垂,轻
轻拨动那只镶钻的耳环。而这个人,当然得是一个女的。
 他依然想念姐姐,想念妈妈,甚至,有时竟会想念起杨阿姨来,但她们都离他太远了,
远得永远无法触摸。惟一能把他抱在怀里的,能听他低语听他啜泣任他发泄委屈的,现在只
 这种渴求也许无意地掩盖了某个真相,让他忽略掉某个疑问,那就是:他到底爱不爱菲
 这种渴求让菲菲口中道出的一切语言都变得柔软甜蜜,让菲菲对他的一切表达都具有重
大意义,所以当痛定之后,他对菲菲的以身相许并未拒绝,在一个哝哝细语的深夜,他们自
然而然地合为一体,在保良人生第一次抵达快感的巅峰时,他对菲菲的激情,说不清是真爱
 某夜,他再次重温了少年时曾反复出现过的那个梦境,他再次梦见了那个英姿飒爽的喷
火女郎,他从梦中醒来时脑子里蓦然浮现的并不是睡在身侧的菲菲,而竟然是那位仅有数面
 保良侧转身体,背朝菲菲。他有些羞愧,幸而屋里一片漆黑,他在一个深爱他的女人的
卧榻上,居然在想另一个女人。和菲菲相比,夏萱更庄重、更英气、更高高在上,更散发着
 晚上和菲菲住在一起,白天又一同出去寻找工作,保良那些天和菲菲朝夕相处,形影不
 他们必须尽快找到工作,菲菲要给母亲治病,保良需要养活自己,他不能靠花菲菲的钱
这样过下去,何况菲菲这回从家里带出来的八百元钱,已经花得差不离了。
 何况李臣工作的那家台球馆忽然转手他人,新来的老板撤了李臣的经理职务,换上了自
己的无能表弟。那表弟狗仗人势,对台球馆的“元老”大加排挤,李臣那些天正在琢磨辞职
另谋生路,他看出人家早晚要把他挤走,与其被老板炒了还不如提前炒了老板,还能逞个一
 李臣如果丢了工作,何时才能续亡一个更好的职位,都很难说。进而论之,他们四人头
上这袭聊遮风雨的屋檐,不知还能挨到几时。一旦李臣断顿,房租到期,他们又该住到哪
去?所以保良和菲菲心里都是焦急万分,他们必须在危机到来之前,挣剑一份瑚口的工资。
 情势所逼,菲菲饥不择食,居然又去了她姨夫的那家小吃店里,和服务员一样每月只拿
三百块钱管吃管住。但菲菲其实只在姨夫的小吃店吃三顿饭而已,住还是要赶回李臣的幸福
新村,以便能和保良住在一起。
 保良同样病急乱投医,去了几家中介公司,一问都要先交押金,三百五百不等。菲菲每
天只在保良身上塞个三块两块,让他吃午饭用,连公交车都没钱坐的,中介肯定依靠不起。
而且这年头中介公司收人钱财并不替人消灾,差不多有一半都是骗子。保良只好依靠自己,
每天选一条大街,无论机关店铺,一律挨门进去,毛遂自荐。这样的行径,不像求职,倒像
讨饭,所以多被门房或店主轰将出来,脸面没趣那是必然。
 但保良还是每天坚持出去,找一条街,挨门去问,次数多了,概率就有了意义。何况保
良相貌端正,言语朴实,被什么人慧眼相中,也非怪事。
 相中保良的,也是一个鉴宁籍的老板。这老板在省城开了一家清洁公司,做得很有规
模。保良被这位老板相中的过程,很有几分戏剧性的,所谓戏剧性并不难解,其实不外“偶
然”二字。那天保良照例碰了几个钉子,挨了几番奚落,带着一点愤怒,也带了一点倔强,
居然放胆走进了省城中央商务区最高最晕。的一座大楼,那座大楼就是著名的国贸大厦。国
贸大厦是一座钢架结构玻璃外墙的六十二层巨厦,是省城公认的标志性建筑之一。保良堂而
皇之地从正门进入,居然无人拦阻。他虽然落魄,但身上的衣服和脸上的气质,与那些外地
民工相比,毕竟截然不同。
 他在大厦广场般的大堂里,拦住了一位从门外进来的年轻 女人。那女人穿一身白领衣
装,脸上淡施薄粉,面目端庄善良,保良看她像是大厦的工作人员,于是上前冒昧探问:
“对不起……小姐。”保良一时不懂该怎样称呼对方,不知叫她“小姐”属于尊敬还是冒
犯,他硬着头皮向那女人间道:“请问,您是这里的工作人员吗?”
 年轻女人茫然摇头:“啊,不是,我们公司在这儿,我在这里上班。你有什么事要帮忙
 保良迟钝了一下,但还是接问下去,口气有几分气馁,更有几分乞求:“噢,那您的公
司需要人吗,我是到这儿求职来的。你们需要人吗,让我干什么都行。”
 年轻女人显然没想到会在这里被一个冒失的求职者无端骚扰。在这种顶级商厦进进出出
的白领,很少会遭遇这样的荒唐。好在保良的外形并不讨厌,那女人竟然停了脚步好奇地发
 “你是从哪儿来的,不是本地人吧,你要找什么工作?”
 “我是鉴宁人,现在家在省城,我什么工作都行。请问您是什么公司?”
 年轻女人当然不会对这样一个陌生青年说出她的公司名称。她又移动了脚步,一边向电
梯厅走一边再度询问:“你学过什么专业吗,你都干过什么?”
 保良跟随她一起走向电梯,脚步和语言一样?昆乱无序:“我,我没什么专业,我就是
高中毕业,后来在……后来在家闲呆子两年,现在想找份工作……”
 “没有专业?”女人抱歉地笑笑,“那真对不起,你恐怕不适合我们公司的工作。”
 他们一路走到电梯厅里,年轻女人按了电梯,对他表示了爱莫能助。保良只好礼貌地告
辞:“啊,那麻烦您了。”看来这句告辞反而让那女人感到意外,她也许没想到这个年轻人
会这样简单地走开。于是她又叫住了他。
 “你应该到其他地方看看,在这楼里办公的都是很大的公司,进这些公司必须懂得一门
专业。你应该到其他地方找找,其他地方也许会有机会。”
 年轻女人想要表达的意思,与其说是让保良对这里绝望,不如说是好意的指导。她对保
良显然印象还好,以致她最后这句并无实际意义的劝告,还是让保良感受到女性的善良和周
 电梯来了,候梯的人依序走进电梯轿厢,厢满之后,后面的人也不硬挤进去,自觉留在
外面继续等候。这些大公司的白领,举止都很礼貌文明。保良看着电梯关上梯门,正要转身
离开:身边一位穿夹克的中年男子,主动开口与他攀谈。
 “你是鉴宁那边的人吧?”
 保良马上点头回应:“对。您听得出来?”
 “我也是从鉴宁来的。”
 保良一听鉴宁来的,当然倍感亲切:“是吗,您也是鉴宁人啊!您也在这里上班?”
 “啊,不,我来这里办事,你到这里来找工作?”
 保良难为情地笑笑,讪讪地往后退缩:“没有,我路过这儿,进来随便问问。”
 另一部电梯打开了梯门,中年男人走了进去,进去之前递给保良一张名片,这张名片决
定了保良一生中的第一份职业。
 两天之后,保良就在这家名叫“保时洁”的清洁公司得到了一个正式的岗位,当上了一
名月薪七百块钱的清洁工人。
 这是一家相当正规的清洁公司,一周工作六天,四十八个小时,公司的名字又与保良最
迷的一款跑车的牌子同音,因此叫起
 来朗朗上口。进入公司的新员工都经过正规培训,虽然短暂,却面面俱到,连涉外礼节
和外事纪律,都有一本正经的课程安排。保良上岗后不仅得到了一身崭新挺括的劳动制服,
如果是清洗大楼外墙这种危险工作,还有每天三十元钱的高空补贴。加上七百元的底薪,保
良头一个月就挣了一千三百元整,还不算公司免费提供的一顿中午的盒饭。
 保良把其中的六百元交给了菲菲,让她寄回家给她的母亲治病。三百元交给了李臣,作
为他和菲菲那间小屋的房费。其余的钱将将够他一个月省吃俭用的开销,月底照例也不会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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