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我弟手机查东西,点搜索栏,无意发现他搜索了复仇两字,我以为是电影没太在意。然后我开玩笑说要把他

将杨帆送到了她的宿舍。我回到自己的宿舍,趁其他人上课还没有回来,我先洗了个

澡,穿着睡衣出来,蹲在阳台上发呆。

今天脑子里比较混乱,一大堆莫名其妙的事情全挤在一天发生了,我累得不想思考为什

么,只想让脑袋“放空”一下。

深呼吸一下,我竟然被呛到了。

一阵剧烈的咳嗽之后,眼泪就这么控制不住地掉了下来。

我难受地擦着眼睛,嘴里愤懑地咒骂了几声,然后走进宿舍,爬上床闭上眼准备睡觉。

然而不管我怎么想睡着,我脑袋里的东西却乱成了一团。

反正睡不着,我索性坐起来打电话,想都没想,就直接拨了我爸的手机号。

“百老汇”那对奇怪的父子,一直是我心上的疙瘩。

我爸我妈最近一直在美国出差,平时我嫌打跨国电话浪费钱,一直等着他们打给我。

而他们又忙,平时也很少联系我跟安知墨。我主动打过去的次数还真是屈指可数。

爸爸的电话是妈妈接的,电话里妈说爸出门时忘了带手机了。

跟妈妈瞎聊了几句,我开始回归正题。

李晨森既然跟我爸认识,我妈应该也知道他。我爸的事,我妈一向了如指掌,问他李晨

事实证明,凡事都是有意外的,当我说出李晨森这个名字时,妈妈表示很茫然。

我想,我爸跟我妈并没有百分百的坦诚,爸爸还是有属于自己的秘密的。

妈妈在电话里追问我李晨森是谁,我撒谎说路上遇到个不认识的人,他说他叫李晨森,

他把我错认成他熟人的女儿了。

有些事,爸爸既然选择了不告诉妈妈,就一定有他的理由。

妈妈一向是个敏感、疑心重的人,我没必要因为一个莫名其妙出现在我生活里的男人,

让妈妈怀疑爸爸对她的坦诚。

我拐了几个弯,关于李晨森父子的话题终于被绕了过去。妈妈跟我瞎侃了一番,最后问

我不是个矫情的人,可今天却特不想听到安知墨这个名字。

他是我弟弟,年纪小不懂事,我做姐姐的,本来不该生他的气,可是,他还把我当姐姐

我借故说长途电话费贵,挂断了电话,妈妈那些关于安知墨的唠叨就这么被我打断了。

坐在床上望着手机发了一会儿呆,门外的走道里就响起了一片嘈杂声。晚自习结束了,

门被人推了开来,与我同室的三个女孩有说有笑地走了进来,目光触及到半躺在床上的

我,顿时全部都噤了声。

她们与我是生疏的,一是她们跟其他人一样,都比较惧怕跟我这种众人唾弃的“坏女

孩”打交道,所以每次都尽量避免与我接触;二是我通常都跟杨帆、唐晓婉还有已经走了的

加亮混在一起,也很少主动跟她们套近乎。

所以,就算我们已经在同一个宿舍里住了快两年了,我们之间说过的话也屈指可数。

这三个女生没有像往常一样在见到我后,各自噤声做自己的事——洗漱完就上床睡觉,

而是几个人站在门口,互相推了推,最后推出了个代表,僵硬地朝我走了过来。

“安诗年,那个,你今天晚自习没来又被巡检的教导主任给查到了,他把你的名字写在

本子上了,还让我们告诉你明天做好准备,他要上报校长,在校会上当着全校人的面通报今

说话的女生,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她应该是我们班的学习委员,叫刘珊。

平时看她蛮活泼的,挺能说会道的一个女孩子,这会儿给我传话时,一句话吞吞吐吐了

有时候,我在想,我安诗年真的很可怕吗?为什么大家都这么怕我?

“明天要开校会吗?”我抬头看了一眼刘珊。

对我的发问感到讶异,刘珊愣愣地点头,道:“我们每个周一上午都会开校会的。你不

对上了我的目光,刘珊没有继续说下去。

其实我知道她想说什么。

“你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

没猜错的话,她应该想这么说,只是她好像怕我怕到了一定程度,被我一个眼神就吓到

然后话题进行到此,我不再开口了。

总不能主动告诉她们,我很少参加学校组织的活动吧!

刘珊她们也没再说话,只是拿着脸盘准备洗漱。

我习惯性地拉上买的遮光帘睡觉,折腾了那么久,还是睡不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的大灯关了,一片漆黑。

似乎下雨了,淅淅沥沥的雨声打在阳台封闭的玻璃窗上,叮叮咚咚,很清脆。

春雨绵绵,缱绻了谁的思绪,沧桑了谁的流年?

夜深了,我二十二岁人生的第一天就要过去了。

可今夜,我却失眠了,只因为听到今晚同样没去签到、在外面疯玩回来而晚归的女生在

大声喊:“猜猜我在大门口遇到谁了?七班的暨雨。外面都下雨了,他一个人站在校门口那

我不想去探究他执着的原因,不想妄想暨雨是真的喜欢安诗年。不去奢求,不去期待,

我告诉自己,我跟暨雨,已经分手了。他做什么事,都与我无关。

然而听着外面越来越大的雨声,我越来越清醒,心里很纠结。

在床上辗转反侧,我终于爬了起来,抓起床头的外套披在身上,开门冲了出去。

我一边跑一边在心里对自己说:“安诗年,看来你是真的爱上了暨雨,才会给他机会一

}

  最近气候多变,刚刚还是阳光灿烂,转眼间就下起了倾盆大雨。在广场上怎么也找不到避雨的地方。我一路狂跑,忽然看见前面有一间屋子,便冲了过去。在屋檐下浑身湿透,冷的发抖。拧了拧衣角,水滴滴答答的流下来。雨改变了方向,斜斜地从屋檐外泼进来。我努力的望里面挤。这是一间很旧的屋子,青灰色的屋瓦。我已经紧贴着墙壁了,雨还是泼到我身上,很冷很冷,我很响地打了个喷嚏。

“咯吱D”门开了,一个老婆婆在木门后面目不转睛的看着我。她满头的银发,戴着羊毛帽子,边缘垂下的流苏挡住了额头,部分头发梳成辫子。风吹动流苏,眼睛在头发中若隐若现,眼睫毛很长,眼珠有淡淡的蓝色,不仔细看是分辨不出来,整个脸庞消瘦布满皱纹,嘴唇曲线优美,身着一件长袍,腰间系着红色丝线腰带。这种打扮和壮族有些相似,但长袍不象壮族那样臃肿,近乎淡黄白色,细亚麻布的颜色,质地似乎很柔软。

她说了一句话,我听不懂。我听过一些方言,但没有一种方言与其相似。我疑惑的站在那里。她的嘴唇又动了一下,转身就进去了,我也跟了进去。这间是老屋,木制的楼梯踩上去吱吱作响。屋内的光线昏暗,这一段不长但旋转的楼梯,我小心翼翼地走了很长时间。我跟自己打赌,只有鬼才住这种屋子里。四处的墙壁黑乎乎的,我不敢我手去碰,我怕会碰到一些令人恐怖的生物。老婆婆已经走完楼梯了,消失在一缕光线中,我快步跟上去。

这是一间小客厅,木制的窗子开了一半,可以看到外面雨水朦胧成一片。壁炉上挂着一颗巨大的牛头,壁炉里有将尽的火焰,老婆婆丢了几块柴禾进去,火焰又哔哔剥剥的燃烧起来。想着自己衣裳尽湿,我往壁炉靠了靠。没有椅子有几块羊毛的地毯,摆在一个小方桌的周围,老婆婆端来了茶壶和杯子,几块看不出原料的饼。她在地毯上坐下我也跟着坐下,一杯冒着热气但有些以为的乳白色液体摆在我面前。她示意我喝,端着杯子,我犹豫了一下,抿了一小口,味道还不错,又喝了一半,放下杯子,拿了一块饼,咬了一口,顿时口腔里弥漫着麦子的芳香。

火焰让阴暗冰冷的屋子温暖明亮了许多。我看到墙上挂满了许多木制的.骨制的小玩意。我向来喜欢把玩这些小饰物。我看了看饰物又看了看她,

意思是问我可以看看吗?她点了点头。我取下一个小篓子,是用羊毛线编制成的,淡黄色,与鱼蒌很相似,十分结实且精致美观,里面装着几颗不知什么的种子。骨雕的牛头栩栩如生。有一颗似玉似石的石子,浑身翠绿,我以为是塑料的,但沉甸甸的又不象。有一只装水的皮囊,小巧精致。最后我看见一颗石子,猪肝色,自然形成条纹。石子很小,通体光滑,含在掌心里有温润的感觉。

这颗石子我把玩了很久,爱不释手。不知何时老婆婆已站在我身后。她从我手中拿走石子,挂在我脖子上。“给我了?”我又惊又喜,连连说谢谢。我猜她听不懂,但她露出的笑容让我们已经没有了心灵的隔阂。她的笑容很迷人,我想她年轻时一定是个绝美的女子。

看看窗外,雨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停了,我该走了。别人招待了我还送我东西,我也该回送点什么啊。可是口袋里什么也没有,我看看左手腕上的手表,不加思索的脱下来,放在她手里。“谢谢您的招待,我要走了,这个送给您。谢谢,再见”一口气说完这些,我又鞠了一个躬,向门外走去。在楼梯拐弯处我再回头看了看这间奇怪的收藏小屋和老婆婆,便走掉了。

晚上洗澡之后我坐下来仔细的看看这颗石子。原来绳子快烂掉了,我换了一根黑色的尼龙绳子。

第二天我带着绳子上学,被同桌发现了,吵着要脱下来给她看。“咦,不就是一块破石子吗?还宝贝似的戴在身上。哪来的啊?”她问。“别人送的”我简短的回答。“你向来不喜欢欠别人情的,快说你回送别人什么了?”“我啊,送手表。”我老实回答。“什么?你把那百多块钱的手表换了这个破玩艺?”她看了看我的手腕,是空的,仿佛证实成功似的。“我求了你那么多次你都不肯转让,现在居然去换了这块破石头。”她生气得手舞足蹈,石子就从她手中飞出去了。“老天!”我也气了,跑下楼去找,临走时冲她喊了一句:“我的事你少管!”

努力的在石头堆里找,真的不好找,幸亏上面有绳子系着。可惜弄脏了,在水里细细的洗净,擦干了,仍然挂在脖子上。回到教室,同桌看我真的生气了,可怜巴巴地向我道歉。反正石头找来了,我无话可说。可是,可是觉得觉得头有点晕......

躺在床上。在家里?妈妈在厨房里熬粥。见我起来,快跑过来:“快躺着吧。前天淋雨了回来也不吃药,感冒又发烧,还说胡话,可把我吓坏了。医生说你太累了多休息一两天就可以上学了。”“妈,现在是什么时候?”“现在是下午五点,你都躺了两天了。来,把粥喝了。”“吓,我躺了两天?”“是啊,还说什么牛头,石子啊,真不知道你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我摸摸脖子,空的。“我的那颗石子呢?”我问。“刚才帮你取下来了,在桌子上。” 妈妈回答。我喝着粥,接到老师的电话,无非是问康复了没有。“差不多了,明天应该可以上学了。谢谢老师关心。”再寒暄几句,挂掉电话。

喝完粥我晃悠悠的回房间,沉沉睡去。

再次睁开眼,是午夜12点,睡不着。我睁着眼发呆。那颗石子透着翠绿的光,条纹越来越清晰,几条红色丝线,跟血丝一样。1.2.3...我数了数一共7条。挂钟在正点时敲了三下,我无聊地闭上眼。忽然觉得有股光芒刺着我的眼。是月光,月光照在石子上泛着光圈,很快扩大,温和的照亮了整个房间。

“孩子”,不知从哪飘然而至一位老婆婆,相貌与那天送我石子的老婆婆十分相似。“你是谁?”我奇怪的问。“不要管我是谁,来,我带你去看看你的前世。”她牵着我的手。身不由己地,我融入了那片光芒中。

我叫乌洛,我的故乡坐落在罗布泊这片广袤的土地上。

我出生在这里。据说,我出生的时候曾经引起过一阵恐慌。我与其他罗布巴族的小孩一样,只是背上多了一只眼睛形的胎记。鲜红得犹如流动的血液。本来前来道喜的人们全都惶恐的跪在地上,请神示意。族人中的最高长者贡觉来了,他一声不吭的走到我面前,抱着我打量了很久我只是啼哭,因为我怕他那如铜铃般大小的牛眼和凶恶的眼神。许久许久,他猛然把我举向天空,用欧罗巴语高声地宣布:“她是神的孩子!她是神的孩子!”跪在地上的人全都变了脸色,恭恭敬敬的向我膜拜。这一切与我无关,我只是大声啼哭,我觉得冷,觉得饿。终于人们纷纷散去,我被包进了柔软的羊毛毯中,躺在母亲温暖的怀里。我平静下来了。我看见长者贡觉和我父亲悄悄地

说了几句话,脸色凝重。

清晨,当孔雀湖还冒着朦胧水气的时候,人们已经开始劳作了。我提着水桶到湖边汲水。清澈的湖面倒映着我的影子,我在湖边用鱼骨梳子细细的梳好长发,再辩成几条小辫子,其余的头发任其散开,再带好羊毛帽子。打扮好了,我开始干活。孔雀湖周围的土地上种上麦子,麦子需要充足的水分和阳光。除了孔雀湖周围,整个罗布泊长不出别的作物,贫瘠的土地上长出了耐旱的胡杨树和稀疏的草。我们在不多的草地上放养着牛和羊,靠它们取得御寒的衣物和食物,更远一点的地方是无边无际的沙漠,没有人烟。

午后的阳光很温暖,年长的人们常常聚在门口晒太阳,串珠子。老人们家里或多或少的有一大口袋的珠子,色彩美丽。问问她们这是从哪来的,因为我从未见过有异乡的人们从这里经过,至少在我十六年的岁月里,她们回答是祖上传下来的。我还要更深的探究,她们也回答不出来。她们告诉我:“你去找村里最老最老的阿米达,或许她可以告诉你。”阿米达确实很老了,残存的疏朗的白发荡在风中,犹如枯草。她依旧戴着羊毛帽子,躺在椅子里,我说出我心中的疑惑。她望着天空,久久没有说话,仿佛天空中有她的记忆。才缓缓告诉我:“罗布泊原本是块绿洲,这里生存着许多不同种族的人们,那时土地肥沃,青草茂盛,水源富饶,人民生活十分富足。到后来,一场瘟疫袭来,一夜间,尸横遍野,人们纷纷搬迁外逃,荒芜的土地渐渐被风沙淹没。而我们欧罗巴族,被神眷顾的种族,喝着孔雀湖的水,硬是逃过了这次灾难。后来,这片罗布泊只剩下我们欧罗巴人种......”“是谁告诉您这些的?”我接着问。“是我的祖父”年迈的阿米达说着说着便睡着了。疏朗的白发在风中摆动着犹如枯草。我轻轻为她盖上一块毛毯,再悄悄离开。

村中上了年纪的妇女很喜欢想我展示她们的珠子项链,她们问我:“好不好看,好不好看。”我总是点点头。她们接着说:“喜欢哪条随我挑。”我总是摇摇头。她们对我很好,也许十六年前贡觉向人们宣布我是神的孩子,也是从那时起,与我同辈的伙伴若有若无地与我保持距离,象敬畏我一样。

有时候在村里窜门,到了贡觉家里,我便半跪着爬到他面前,

用手碰碰他的额头,再合十一拜。这是欧罗巴族中最高礼节。而长者贡觉总是盘着腿坐在羊毛毯上,闭着眼睛很少说话。他睁开眼睛,发现是我,总是很慈祥的说:“乌洛,明年你就可以参加成人礼了。”尽管他微笑,但我还是怕,那是敬畏。有一次从他家里出来,碰上他的孙子,木勒。他害羞的往我手里塞了一样东西就跑开了。我摊开手一看,是块绿色的小石头,周围串着珠子,是一条美丽的项链。

木勒,长我一岁,是个俊美的年轻人。

回到家,母亲已做好了晚饭。用麦子磨粉烘制成香甜的饼,木碗里有新鲜的羊奶。这是我们简单又重要的食物。羊肉只有在盛大的节日才可以出现在饭桌上。我们也吃鱼,但不多。

父亲也回来了,他吃完了饭,便嚼着麻黄睡去。麻黄使人麻醉,产生幻觉,我知道那不是好的草药。父亲自我出生以后便一直闷闷不乐,天天都吃这麻黄睡去。母亲告诉我父亲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我想肯定是贡觉对父亲说过什么不愉快的话,才使父亲这样。父亲和我没有很多的交谈,但从他眼神里,我知道他是疼我的。

我拿着木勒送我的石头给母亲看。母亲看了微微一笑,开始教我如何料理家务。同时母亲不知从哪里找来很多色彩艳丽的珠子,串在我的头发上。母亲教我这些,我隐隐明白其中的意思。

干完活后,时间完全是我自己的。我划着用胡杨木雕制而成的独木舟在孔雀湖上划了一圈又一圈。湖水蓝得近乎透明,映着天上的朵朵白云,小舟缓缓向前进,留下一层层涟漪。孔雀湖的水清澈明净,养育着我们欧罗巴族。我喊它“米娜”,是母亲的意思。

小时侯我跟着母亲到麦地,看母亲给麦子浇水。母亲浇水的姿势幽雅极了,犹如女神向大地播洒甘霖。母亲总系着一个篓在腰间,待麦子丰收的时候,选中一株最饱满的麦穗,将麦粒摘下放在篓里。待女而出生时,母亲便为女儿编制好篓;待女儿出嫁时,母亲把多年为女儿积攒的麦粒种下去,意思是播种幸福,收获幸福。代代轮回不息。

阿米达死了,死得很平静。母亲形容这种死亡,是悄无声息地,睡着了再也不会醒来。阿米达的葬礼全族人都去了。人们把阿米达的尸体与其余六具放在一起,埋掉。对于葬礼,族里有严格的规定,每聚集七具尸体便选好一

块地方埋掉,再在周围切断通往这块墓地的水源,使这里干涸,荒芜,最后被风沙一点一点吞没,看不出原来的痕迹。

我到达那里的时候,阿米达已被入殓了。她躺在木舟中(族里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一艘独木舟),穿着族里的衣饰,陪葬的有她生前喜爱的东西,珠子,篓。她睡容平静,双手放在胸前,身上搁着一颗牛头,那是有地位受人尊重的标志。在她的独木舟旁,人们立了一根顶部削尖的木桩,上面刻了七条条纹,涂成血液一样的红色,守卫着阿米达。另外六具尸体的布局也一样,但人们搬迁另外六人的独木舟过程中,发现他们已成干尸,我吃惊的看这着一切。

葬礼归来,我见很多上年纪的人们在擦着眼泪。或许他们明白,死亡离他们并不遥远。他们不久也会面临着与阿米达同样的命运。

自从阿米达死后,悲哀的气氛一直笼罩着我,我不大象从前那样欢笑歌唱了。我常常坐在湖边思索着生与死的问题。母亲见我整日紧锁眉川,心疼的问:“乌洛,你为什么不开心呢?”“母亲,阿米达死后,她的灵魂会去哪呢?”“当然藏在孔雀湖里了,那是我们整个欧罗巴族的米娜。”“母亲,那七条红色的条纹代表什么意思?”“代表阳光,湖水,神,麦子,牛,羊,生育。”“生育?”我睁大眼睛。“我们欧罗巴族人是神眷顾的种族,为了保持血统纯正,不与外族通婚。而新生儿体质很弱,有的一生下来就死掉。所以,生育也是我们欧罗巴族所敬仰崇拜的。”“那他们为什么要切断通往墓地的水源?”“让风沙掩埋墓地,不让外界知道我们的行踪。不要想那么多,乌洛,不要背负太多的负担。”母亲忧心忡忡的摸摸我的头发。

我爬上土坡,看周围连片的沙漠。我猜想曾经的哪一片是族人的墓地,他们的墓地一片荒凉,只有漫漫黄沙。嘶呖的风声,他们已经听不到了。这片沙漠,掩埋了我们家族一代又一代的坟墓,我们活着的人,将来也要被这片黄沙淹没吗?

想到这里,我后背的那个胎记隐隐发热,作痛。

木勒找到我时,天已经黑透了。我却浑然不觉。他们打着火把找了很久才找到我。那天晚上是他送我回家 我却浑然不觉。他们打着火把找了很久才找到我。那天晚上是他送我回家的。一路上,他握着我的手,我语无伦次地说:“

木勒,相信我,总有一天我们会被黄沙淹没的,活生生地被淹没,是真的,是真的。”木勒不说话,送我至家门口,很忧郁的看了我一眼就走了。

天尚未亮,母亲已为我打扮起来了。成串的珠子,随着我的发辩垂下来。母亲亲手为我系上缀有七条丝线的腰带。母亲忙前忙后,我呆呆的坐着,一言不发。“不要想那么多今天是你的成人礼,是一个特殊的日子,要开心一点。”母亲拂了拂我的头发。父亲破例没有吃麻黄,一直在门外安静的守。

当我打扮好之后,来到祭坛,发现这里已围满了人。大家是来向我祝贺的。贡觉身穿族服,跪在地上,双手举向天空,一只完整的羊被供在神桌上,还有麦穗,牛头。羊是刚杀的,鲜血淋漓,我不忍去看。贡觉嚼了麻黄,开始吟唱起舞,周围的人围成一圈,亦吟亦咏地唱。忽然,贡觉静下来,我低头跪在地上,等待贡觉给我祝福。他用木碗盛了圣水,洒在我头上,再吟唱一番,成人礼算结束了。

母亲高兴地说:“祝贺你,孩子,从今天起你就担任起继承欧罗巴族血脉的重任了!”我点点头,很疲倦很疲倦。我很想问问贡觉,当初他对我父亲说了些什么。如今我已成年,我有没有权利知道。

村里的人病了,除了嚼麻黄,就剩下巫术了。虽然整个族里的人因为对巫术敬畏避而不谈,实际上对巫术十分信赖崇拜。巫医将病人摆在中央,周围淋上血,点燃麻黄,自己也嚼着麻黄,手舞足蹈地大声吟唱。母亲说,那是与神灵在对话,神会告诉巫医那个病人是否可以治好,该怎么治,整个族里只有贡觉和巫医可以和神灵对话。

麻黄腾起的烟雾将那个人淹没了,我听见他被烟雾熏得痛苦地呻吟。忽然间有种恐惧,从未有过的恐惧从心中升起。有个声音告诉我他要死了,他要死了。我仿佛又看到一具尸体长埋地下,伴着黄沙和风的悲鸣。我尖叫着用水扑灭了火,再用树枝拼命驱赶那呛人的烟雾。周围的人都惊鄂地看着我。我挟着那个人,他已经失去知觉了,我失控的朝巫医大喊:“你这样会害了他!你这样会害了他!”周围的人们的脸色从惊鄂转为恐惧。贡觉来了,脸色凝重,背后跟着木勒。人们被驱赶散去。我挟着那个人,一动不动。贡觉在我周围转来转去,我接受这为长者的目光,似火,似刀。贡

觉开口了:“你为什么打断巫医的治疗?”“不对,贡觉,你们这样只会加深他的痛苦,这样治是没有用的!”一时之间我忘了身份,大喊着。“千百年来我们一直这样治,治得好,是神的力量;治不好是宿命。这里容不得你放肆!”他一挥手,几个人架着我,守侯发落。“把她关在屋里,不许她出来。她被恶魔附身了,巫医,你明天替她驱鬼。”我被拖走了。我不断地尖叫:“没用的!没用的!”我的帽子被碰掉了,头发披散开来,我使劲挣扎,犹如女鬼。“她疯了,木勒,你看见了吗?以后离她远点!”贡觉厉声对木勒说。木勒点点头,他抬头看了我一眼,我发现他眼里早已噙满泪水。

背上的胎记开始隐隐作痛......

我被关在屋子里一个多月了,木勒没有来看过我。尽管心里空荡荡的,但我很平静。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的,我衣着整洁的出门。母亲拖住我:“你出去做什么啊?还是待在家里吧?”“母亲,我被关了那么久,你就让我出去吧!哪怕是一小会儿也好!”我苦苦哀求。“让她出去!”父亲忽然大喝一声,口中仍然嚼着麻黄。母亲一惊松了手,我跑掉了。路上,周围的人对我退避三舍。我坐在孔雀湖边,惊觉才一个多月,孔雀湖已干涸许多。湖,断流,黄沙,淹没,坟墓,这些字眼在我的脑海中一遍一遍地闪现。

熊熊火焰,发生了什么事?我飞跑过去,发现那里正要下葬。木勒,木勒也在里面!怎么回事?没容我多想,贡觉已下令隔断这里的水源。“不可以!贡觉!”我发疯似地喊,“不可以隔断水源!这样会埋没我们整个欧罗巴族的!所有的人都因为我的忽然出现而呆住了。我跪倒在木勒的小舟旁,一遍又一遍地喊着他的名字。我要他醒来,我要他醒来。接而连三的死亡已让我近乎崩溃,我不愿意也不想看到与我共生存,共呼吸在同一个罗布泊大地的人离去。更何况,是我挚爱的人。木勒,一旦下葬,就在也不可能见到你了呀!我不愿意看到黄沙淹没了你的痕迹!

贡觉的语调极为高昂,我听得出语气中压抑不住的悲愤:“是你,是你害了木勒!”我呆住了。“你戴着的生死符锁住了木勒的灵魂,他才会死的!”我的心一惊,“生死符”是失传已很久的欧罗巴族的巫术,恋人之间为了表示忠心,将自己的灵魂锁在符内,

也就是贺兰石中央,若一方背叛,就会受到诅咒死去。这项巫术听说已失传了数百年,而今天,却真真切切地发生在我的身上。

“贡觉长老,孔雀湖干涸了!”不知谁飞跑过来通告。“啊,神发怒了,乌洛,你触怒了神!你是罪人!”“怎么办,湖水干涸了我们怎么活?”周围的人乱成一团。“安静!”贡觉挥了挥手。“把她祭供给神,减轻灾难!”不知谁喊了一句。人们立刻又嚷成一团。“让我考虑考虑。把她关进屋子,明天再做决定。”人们把我拉走了。这一回,我不哭也不闹,眼睁睁看着他们用沙子一点一点把木勒的棺材埋掉......

我被关进了孔雀湖边的小木屋。今晚的月亮格外皎洁,但孔雀湖上已泛不出如银的光彩了,她干涸了,她死去了,我的命运和她一样吗?既然你当初有勇气将自己锁入了生死符,为什么就没有勇气坚持下去呢?难道,你和他们一样,也看不透我,不明白我吗?

母亲在窗口喊我:“乌洛,乌洛。”“母亲,您怎么会在这里?”我大吃一惊。“孩子,你快逃吧。明天,他们要把你当祭品献给神,以此免除神降给欧罗巴族的灾难。”母亲流着泪说。愚昧的人们啊,我们心里想着,实际上毁灭欧罗巴族的是我们自己啊!自从我们开始以这种方式入葬时,就应该会想到总有一天会让漠漠黄沙淹没了我们这个家族啊!“母亲,我不怕死。再说,木勒他是因为我才死的,这样正好可以赎罪......”我木讷地回答。“怎么可以这么说呢?孩子,从小你的见地就和别人不一样,你可以预言未来,你不是普通的孩子。你不能轻易放弃。”“母亲,这是我的家,我的生命,灵魂都在这里,无论如何我都不能离开。母亲请原谅我的固执,也请支持我的决定,您快回去吧。”我坚决的关上窗子。母亲在外面哭泣了一阵,离开了。

我在屋子里发呆,月光从木板缝隙漏进来。有人轻轻地敲着窗子,“谁?”“乌洛。”我的父亲。连忙打开窗子。父亲头发有些凌乱,眼眶也深陷了下去。他的嘴唇干裂着,他摸摸我的脸。“父亲”我说。父亲忽然流下泪来:“我苦命的孩子,为什么你会面临这样的命运......”“父亲,不要哭,”从未见过父亲落泪,一直见他都是在梦里发疯的样子,今天他竟然神智清醒地对我说话

“父亲,有一件事我一直很想问,却没有机会。今天请您回答我好么?”我说。父亲点点头。“当年,贡觉对您说过什么,我有权利知道么?”“对不起,女儿,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没有尽好当父亲的责任,可是,我也很为难啊!当初,贡觉对我说:‘你是神的孩子,也可能是恶魔的孩子,你可能引导着欧罗巴族走向兴盛,也可能亲手毁了这个家族。’贡觉劝我把你丢掉,可毕竟是我的骨肉啊!我下不了手。此后我一直觉得有愧于整个家族,对你态度一直不好。孩子,你能原谅我这个父亲吗?”父亲竟哭泣起来。

看着父亲哭得象个孩子,我轻轻地说:“父亲,我从来没有怪您。您给我生命,我只有感激。现在请您回去吧,安慰妈妈,你们都不要难过。明天结果如何,是我的宿命。”

父亲走了,我坐在地上,一夜无眠。

用手摸摸后背的胎记,发烫发热,手心湿湿润润的,胎记竟渗出血来。多流点血吧,就算流干了,我也不在乎。

天破晓了,我望着东方那一抹微弱的鱼肚白,我最后的宿命是什么......

我被缚在木桩上,在高高的祭坛上俯视人群。贡觉高声的向人们宣布着什么。已经不重要了,我看着曾经一起生活一起劳作的人们。第一次发现,整个家族的人真是太少了,不足百人,这个纯血的家族已经筋疲力尽了。在人群中,我看见父亲,母亲在下面试图冲上来,被人拦住,鼻子酸酸的,我努力地昂昂头。

贡觉拿了匕首过来,锋利无比。当他拔掉刀鞘,一抹冷勒的光照在我的脸上,冷冷的气息包围了我。我看着他,无所畏惧。贡觉问我:“还有什么话要说?”“有,贡觉,我曾说过,这样的下葬方式总有一天会埋葬了我们欧罗巴族,你不相信。如果再不停止,你们会眼睁睁地看着黄沙向自己袭来,不能挣扎,就这样死掉。”我一字一顿地说,很平静。“好,乌洛,你出生时我就断言你不是个普通的孩子,是神是恶魔的孩子,当出不能确定。现在可以判定,你是邪恶的。将你祭供给神,灾难就可以免除。你,受死吧!”贡觉举起了匕首。我闭上眼,等待温暖的鲜血从我的胸口喷涌而出......

光芒很刺眼,我感觉自己身体腾空,没有喧嚣,只有一片温暖无边的光

芒,我发现自己处于一个光环之中,除了我空无一人。“这是哪里?我死了吗?”我大声问。“没有,孩子。”有一个声音响起,充满威严,慈爱。“你是谁?”我问。“我是神,欧罗巴族的神。”“哦,原来你真的存在。”我低低的说。“那我问你,我是恶魔的孩子么?”“不,你是神的孩子,你不会死。”“那其他欧罗巴族的人们呢,他们也是神的孩子,你为什么让他们死。”我尖叫起来。“这是宿命,你无须多问。“你创造了他们又毁灭了他们。”我冷笑地说。“这是生老病死的自然规律呵,我也无可奈何。”声音的确有些无奈。“哼,也有神办不到的事吗?”我冷冷地问。“唉,不经意间,我创造了一个与我匹敌的对手。”我无言。“我没有想毁灭他们。你是我的守护精灵,我派你去劝阻他们,他们不听你的劝告就罢了。是宿命与你无关。你完成了任务就回到我身边来。难道你已经落入凡尘中去了吗?”我问:“那么,你到底要把欧罗巴族怎么样?”“让他们迁出罗布泊,或者选择消亡。”声音里有不可抗拒的威严。“你创造了他们,又养育了他们,现在又把他们赶出罗布泊,你的意图到底是什么?”我气得发抖。“我和你说过,有些命运是事先安排好的,无可更改,一个种族消亡了,会有新的种族出现。这是规律。”我无言以对。他们是不会迁出罗布泊的,那里是他们的根。我声音颤抖的问:“那欧罗巴族会灭亡吗?”“是。”声音很坚定。“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我再问。神许久没有回答。我在等待中似乎听到了答案,我泪流不止。

过了许久,神缓缓开口:“有。七千年之后会有一个孩子出现,她可以重新燃起欧罗巴族的火焰。你可以去找她。”“七千年?”我自语,“我可以等到那个时候吗?”“当然,你是永生的。”“我怎样可以找到她?”我问。“时候到了,我会告诉你,给你指引。”“可是, 七千年时间很长......”“呵呵,弹指一灰间,千年便过,不长不长,你睡一下就好了。”

我醒来,天刚破晓,我的耳畔还响着老妇人的话:“孩子,你要来,我守着你,守着你。”我以为做了一个梦,但看到不知何时握在手里的石子,还有一圈温润的

光环。我又动摇起来。挨到七点,估计老师起床了,打了个电话过去:“老师,我请一天假。”

我急着要问个清楚,跑得很快,街道逐渐坎坷起来,房屋逐渐变得古老稀疏。最后,我 气吁喘喘地站在这间老屋前,我停下了脚步。

那天过于匆忙,没有看清楚。现在,我仔细地看着它,发现它古朴,凝重,神秘地如同一间祭坛。这间屋子,这为老婆婆,那个奇怪的梦,都吸引着我再次来到这里。难道我的身世与那个梦有什么渊源?这间老屋子到底藏了什么秘密?那位老婆婆到底什么来历?

我在门前徘徊着,想敲门又犹豫不决。我不知该怎么开口。这毕竟是一件很虚幻的事啊,况且,我们语言又不通。这样的话,我的突然到访会不会给别人添麻烦。

正在迟疑之际,门开了,我吓了一跳。不是老婆婆,是一个年轻人,干净明朗的样子:“啊,你来了,欢迎欢迎,就等你了。”说完他上楼去了。我犹犹豫豫地跟了上去,关上了木门,屋里很黑暗。再次踏上这吱吱作响的楼梯,一种说不清的感觉包围着我,有什么东西在前面等着我呢?我有些害怕,但来不及了。他仍旧带我到那个小客厅,客厅中央铺了好大的一张羊毛毯。周围的摆设没有多大改变。羊毛毯上,静静地摆了好大的一只独木舟,我站在门口,目不转睛地看着,不敢进去。“你过来一下。”他向我招招手。不得已,我深吸一口气,慢慢的挪过去,发现老婆婆躺在里面,双目紧闭,神情安详。她的服饰没有变,羊毛帽上的流苏隐约地遮住了眼睛。细亚麻色的长袍得体地烘托出小巧玲珑的体形,腰间系了缀有七条红线的腰带还系着手编的篓。她的脸庞消瘦,线条优美。薄薄的嘴唇,嘴角幽雅地向上弯了一个弧度,显得温和。整个面孔不过分地黑,也不特别地白,淡棕色的面孔,配上幽雅的表情,象一个高贵的公主在沉睡。

“她确实身份高贵,她是欧罗巴族的先知。”那个年轻人开口了,带有淡淡的叹息,“可惜族人不听她的......”

我只心里这么想,但他却把话说出来了,让我吃惊不小。“你是......”我等待着下文。“我叫辰。”“那她是......”“哦,她是乌洛,恩和,她是你的前世。”这会儿我实在太惊讶了。“辰,我想知道你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我

一字一顿地说。“相信有心灵感应这回事吗?”他忽而笑起来。我笑不出来,盯着老婆婆DD不乌洛的尸体发呆。“你的心情并不轻松,我感应到了。”辰收起了笑容,“其实乌洛早就死了七千年。”“胡扯”,我心想前几天我还和她一块喝茶来着。“的确是这样,因为她不肯安息。”辰继续说。“为什么?”我问。“乌洛把梦境托给你了吧,我想这也是你再次来这里的原因。”辰很有把握地说。“那能说明什么?”我问。“你晓得,一个种族在贫瘠的沙漠上艰难地求存,作为其中的一员,肯定不希望自己的种族灭绝,当这天来临,族人苦苦挣扎求存的情景,想起来都不会安息......”辰顿了一下,若有所思地说,“所以要想尽办法保存这微薄的血脉,乌洛送你贺兰石,你应该明白了吧。”“贺兰石?”我托起了挂在脖子上的小石子,“就是这个。贺兰石,又名吉祥石。十三亿年前的远古奇石,西域之宝,自然形成玉带,云纹,鱼虫,山水,花鸟,眉子,石眼。被欧罗巴族供为神石。很长一段时间内,贺兰石也作为生死咒,因为它原本是吸收天地间的精华而成,极赋灵气,加上欧罗巴族秘传的魔咒,可锁住人的灵魂,是忠贞爱情的见证,若一方叛变必死。“可是,乌洛给我这个是什么意思?”我焦急又疑惑地问。“欧罗巴族已经灭绝了,乌洛将贺兰石作为信物给你,希望你能重返罗布泊,重新燃起欧罗巴族的火焰。”辰郑重地说。“可我的祖辈都在中原长大,况且,我没有一丝血脉与欧罗巴族有关。”我认真的说。“没关系,你知道乌洛为什么要守七千年那么久么?是因为守一个最合适的人出现,代替乌洛,引导欧罗巴族走向兴盛。而那个人,必须具备乌洛所有的优秀品格,勇敢,坚强,聪慧,宽恕,慈悲,诚实,友爱,贡献......”辰一板一眼地说。“可是,这样的人很多,为什么偏偏是我?而且,你说的这些品格我并不完全拥有。”我低沉又缓慢地说。“你是神选中的,不会有错。”辰不容质疑地说,“况且,你与乌洛在七千年之后的7月7日相遇,并且乌洛送你这块贺兰石。”“这只是巧合而已。”不知为什么,我极力否认。

“恩和,不要固执,这是巧合,也是宿命。我希望你能完成乌洛的遗愿。这也是欧罗巴族的神的希望。”辰神色凝重。“可是我......”“好了,

恩和等我把一些事情做完,你再答复我。现在还有时间,我希望你能考虑清楚。辰面带愠色。我不敢再发话了,只是静静地看着辰的一举一动。他把一颗硕大的牛头摆在乌洛的胸前,而他亦披了一块缀有七条红线的披风,羊毛制品,他双手交叉,朝着独木舟拜了七下。随后,他从腰间的皮囊里掏出几张叶子,放入嘴里嚼着,开始迷糊不清地又吟又唱,手舞足蹈围着乌洛的独木舟绕了一圈又一圈。我轻轻地喊,“辰,辰,你在干嘛呢?”辰不理我,他似乎神智不清了,脸上的表情亦变换着,时喜时忧,如颠如狂。我在旁边看得头皮发麻,站得离他远远的,生怕他发疯之际把我丢进乌洛的棺木里与她合葬,我不能离去,这是十分不合适宜的。于是,我只能又敬畏又好奇地看着辰的这一切。辰终于平静了下来,他用叶子把棺木围了一圈,点燃,叶子腾起团团白雾,在烟雾中我似乎看到乌洛的脸,还有别的什么。但似乎又什么都不是。那烟雾带有使人迷醉的成分,有点象可卡因。

辰那分不清语言的喃喃自语从烟雾中传过来。我试图捕捉到他说话中的某一个音节,似乎听得懂,又似乎一片迷糊。我静静地坐着,肺里一遍一遍地吸入那奇异的气体。

终于,烟雾散去,辰静静地站着,双目紧闭,我发现一个惊骇的现象,那就是DD乌洛的棺木不见了!“辰,”我惊骇地跳起来,“辰,怎么回事?”我紧紧抓住他的衣角。我害怕了,这间屋子,这屋子里的一切摆设,这会儿全都变成了机关,守着一个个不为人知的秘密,并且布下了无数的陷阱,一不小心处碰,就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辰没有回答,眼睛睁开了,又茫然又凶神恶煞似的死死盯着我,似乎要把人看穿。我吓得魂飞魄散,又不敢乱动,紧紧抓住他的衣角不放,就那么僵持着。

仿佛过了一万年那么长,辰的眼睛重新有了焦距。他的声音空空茫茫地问我:“你刚才说了什么”?我是说:“为什么乌洛的棺木不见了。”我害怕得声音都发抖了。“哦,不是在那里吗?”辰用手指指某个地方。我怕极了:“辰,不要吓我,那里什么也没有。”我的声音低微得连自己都听不见。在这间如祭坛般神秘的屋子里,我都不敢高声说话,怕惊扰了沉睡的鬼魂。

辰不说话,大步走过去,从地上拾起一个大小如拇指指甲盖大小的东西递

给我看。“木制的:“这个是什么?”我好奇地翻来覆去地看。“这是乌洛的棺木。”一惊,失手滑落,辰连忙用手托住。他不满地看了我一眼,用绳子系了,挂在脖子上。“辰,你在开玩笑。”为了掩饰刚才的失态,我干笑了几声,“这是已失传很久欧罗巴族的魔咒,可以将物体扩大缩小。”我无语。“哈,被吓住了吧。”辰笑起来。笑声很不真实,但起码让阴冷的屋子增添了点光辉。“辰,说说欧罗巴的事吧,我想知道更多一些,起码在我作出决定之前。”我往壁炉里仍了几跟柴木,将尽的火焰又重新燃起来。我不明白为什么尽管七月的外面骄阳似火,但屋子里却冰冷阴暗,需要火炉增添温暖,象冰窖一样。“我想乌洛已经把事情大概告诉你了,我也不想再多说什么,你还有什么不明白?”“对了,辰,你刚才吃什么东西啊,好象失去理智一样。”我小心翼翼地问。“那是麻黄,是使人产生幻觉的一种草药。尽管如此,它是欧罗巴族中不可缺少的。尤其是在祭典的时候,当然也有些人吃得太多而迷醉在幻觉中永不醒来。”“是死的意思?”我小心地问,随即又问:“辰,我刚才在烟雾里似乎看到了乌洛的脸,她渐渐离去消失,这是真的吗?”“没错,刚才我念了咒语,送她的灵魂回到故乡,你晓得,她离开故乡太久了。”故乡,那么诗意的一个词。

“那你脖子挂着乌洛的棺木做什么?”我奇怪地问。“我要回罗布泊一趟,将她的尸骸与族人埋在一起,这样她才可以彻底的安息。”辰说:“你听得懂我刚才念什么吗。”我老老实实地说:“好象听得懂,但又什么都捕捉不到,记不下来,好熟悉又好奇怪的感觉。”“那是已灭绝的欧罗巴语,你有这样的感觉,与欧罗巴必有渊源,神没有看错。”“你决定好了吗?”辰郑重地问我。

“辰,我不想骗你,我只是个普通的人,只希望过平凡的日子,把握住平凡的幸福,将如此重任交给我,我恐怕不合适”辰要说什么,我捂住他的嘴,示意让我说下去,“况且,我从小在中原长大,对西域,对欧罗巴族,对罗布泊没有很深的了解,我怕不能控制自己,让自己对这些倾注更多的感情。那样的话,我只是遵照你们的意愿去做,并非心甘情愿,这也违背了乌洛的初衷,这样大家都不会快乐,我不想让将来的欧罗巴族,由于源头DD我的郁郁寡欢而成

为一个抑郁的民族。我想如果乌洛在天有知,也会理解我的。好了,辰,我的话说完了,对不起,请你理解。”我的手缓缓放下,辰没有说话。说了那么多的话,不知是心中有愧,还是太累,我将头埋在臂弯里,不敢正视辰的眼睛。

空气僵硬得很,我想,干脆将我凝固起来吧,一切烦恼随风而去,我躲在里面永远不要出来,如凝在琥珀里的苍蝇,蜘蛛。

“哈哈......”耳边响起了辰的笑声,很大声,很爽朗,但谁都听得出夹杂着一丝落寞的成分,谁都不敢说破,我抬起头,看辰是不是疯了,或者说我想一起疯掉算了。其实这个世界很奇妙,很复杂,当你在嘲笑一个疯子的时候,说不定他也正在嘲笑你,他以自己的角度来嘲笑你仍旧活在凡尘里受苦受累的心,而他自己,早已是一片纯净无尘埃了。

我不说话,看着辰近乎疯狂的举动,他笑得放肆,笑得癫狂,笑得旁若无人,我也跟着他一起笑,好久没有那么尽情地笑了,心灵也在这大笑中大彻大悟起来。

辰突然不笑了,我的笑声整整多了一个节拍,我的笑声在空旷的屋子里显得虚假和寂寞。辰问我:“你笑什么?”我看着他,辰笑得眼泪都出来了。“那你又笑什么?”同时我也发现自己眼睛亦湿润了。“我是在笑啊,欧罗巴族在罗布泊上演绎的生死恋,终究落幕了。”气氛由于辰的这句话重新沉重起来。“辰,你听我解释。”我不安的小声说:“我不是不想帮你,可是......”辰没有理会,继续说道:“其实神早预料到了,这是历史,不可更改,可他又不忍心乌洛苦苦哀求,于是,就撒了一个善意的谎言,好让乌洛得以安息。本来我来这里也没有抱多大的希望,这是神事先告诉我的,同时告诉我,你不是个普通的人,的确如此,所以我才想作最后的努力。确实是宿命啊,我想以我微薄的力量与它抗衡,实在太幼稚了”辰发出了一声沉重的叹息。

我呆呆地坐着,看辰收拾东西。

“辰,你和欧罗巴族有什么关系?”我心中仍有疑问。“我本来是一块封存着木勒灵魂的贺兰石,由神点化成人,神说,如果我能说服你,就可以留在凡尘世间和你重创欧罗巴族。我以为,乌洛用七千年守侯的时间编织了一个最好最真实的梦境,可以打动你。我太幼稚了。欧罗巴族被养育自己的罗布泊

驱逐出去,和我,一块贺兰石,不能够体验到尘世间的种种情感,是不变的宿命啊。”

“辰,你还会回来么。”我问。“不会了吧,回去之后,我会变成原来的样子。如果哪一天,你在街头小巷遇到了我,要把我带回家啊!”辰笑着说的,可是我依然看到他眼中滚动的泪水。

辰忽然伸手摘掉了我脖子上的贺兰石:“这个是束缚你的东西,我带走了。记住了吗?如果你哪天在街头巷尾遇到我,一定要带我回家哦!要记住,我对你的笑容是永远不变的呀!”

我顿时泪眼朦胧,我哽咽地说:“好。”待我低着头抹去眼泪后,发现辰不见了。

很久以后,有一天我走在街上,看有一个老婆婆叫住我:“孩子,你要买贺兰石吗?”“贺兰石?”我看着这位包着蓝头巾的老婆婆,她含笑的看着我,满脸的皱纹笑成一朵花。“贺兰石,又名吉祥石。十三亿年前的远古奇石,西域之宝,自然形成玉带,云纹,人物,鱼虫,山水,花鸟,眉子,石眼等。贺兰石是大自然的杰作与恩赐。佩带它会为你带来幸福。孩子,买一块吧。”埋藏已久的记忆又复苏了,我仿佛听到辰在我耳边轻轻地说:“贺兰石,又名吉祥石......”我控制住情绪,尽量用平和的语调对老婆婆说:“老婆婆,请您帮我挑。”我昂着头看天,感觉鼻子酸酸的。“这块怎样?”老婆婆托着一块石头给我看。“这块石头条纹自然形成人物,很罕见呢。”我接过来,发现石面上一张温暖的笑脸。辰,是你吗?我又抬起头,发现每一朵白云都在笑。“恩和,我对你的笑容永远不变。”辰的话语又依稀回荡在身边。

“好,好。”我迷迷糊糊地说,吻了一下贺兰石,说:“辰,我们回家。”话音未落,两行泪水滴落在贺兰石上......

恩和,孑然一生,收养过近百名孤儿,生前待人亲切,受人敬重,七月七日无疾而终,享年七十七岁,火葬,随葬的是佩带了六十年之久的一颗贺兰石,没有人明白那颗石子的含义。

后记:有些东西,尽管我们看不见,听不见,但依然要相信它的存在。尽管你追求自由,但依然请你有所信仰,那样的话,我们的精神世界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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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根儿不相信命运这玩意儿的人,诸如我,毕宝亮,十七天前去算了一次命。

  算命老头告诉我,三十岁以前无论如何不能沾惹女人的,否则毕宝亮这个人就完蛋了。十七天之后的现在,我所要强调的现在,是时间的现在和空间的现在,我忽然决定要娶那个女人为妻。

  你知道吗,那个女人――老天爷,我还没有搞清她叫什么来着。那个女人,在雪漆的桌几对面站起来,转身走了,经过从玻璃窗洒进的一泼秋初透明的阳光里,半高跟鞋突地拐了一脚。她是那种大街平地上好好走着路也会一下磕了跤的女人。如果早那么一点点,或迟到么一点点,就走过去了,然而不多不少就是现在,我决定了,娶她为妻。而且立刻就后悔了。

  她叫廖香妹,本来在一家旅游杂I社工作,据说曾经写过如何野外求生之类的啥专栏,且于某期上刊有几张她穿着极其臃肿的雪衣攀登大霸尖山的照片,照片的主体无非是介绍譬如像马达拉溪登山口、五峰检查哨、三零五零高地,或者一块写着「此地有狗熊出没」的木牌坊。我是非常相信她有这个本领――野外求生。因为不多久她就爱上他们那家杂I社的后台老板Henry 王,Henry 王是否爱她不在我的了解范围内,但是他给了她一个他们的结晶却因自己是有妇之夫而无法对她负责!

  对于这种男人,我只有两个字送给他:卑鄙。至于这种女人,除掉一个蠢字,还能说什么。廖香妹决定离开Henry 王,转到一所晚报做事,更蠢的是,她决定把这个结晶生产出来。为了要赋予此结晶品一个姓氏,她必须马上找一位男人结婚,婚后一年内,也就是说孩子出生之后,即可离婚,悉听尊便。总之她理直气壮开始为她的孩子找寻姓氏,说她理直气壮,是因她亦晓得自己是年轻漂亮的。

  头一位被出上的是她专科时代同班同学,姓钟。所以找上那人,只因为他的作家身份,根据廖香妹的理论,作家通常比较超越礼教。

  你可以想见,她带着一份契约书和印章去找人家的时候,那副坦白而幼稚的可怜样子。姓钟的说让他考虑几天,并亲自从住宿的山上送她下山搭车,还请她吃了碗牛肉面,面对如此一分女流,你似乎很难放她一人饿着肚皮就走了。

  不多日姓钟的打电话来,表示愿意帮忙,但她婉拒了,理由是钟氏家族过于庞大,牵扯大多会毁了他。

  老高也是位摇笔杆的,不过她找老高却真是错了。老高洁身自爱,好高名,他那种人,假如要避嫌,会连他亲生爹妈都要避。为了解脱对眼前这个D艳女子的愧歉感,老高把廖香妹推介给我。

  笑话。谁不知我毕宝亮系天下第一现实鬼,孤家寡人奋斗几年,好容易弄到半片楼上,五架中文打字机,堂堂是家有牌有照「功昌」打字行,目前打算再买进一部机器,增设打字补习班。在这世界上,我们家除了我,只剩下小鬼角角跟我住在一起。角角是我妹妹的小女儿,满嘴蛀牙,古灵精怪,从三岁便跟着我,妹妹一直把她寄养在这里,每个月付点钱房东老大大照顾。我的理想对象,她必须身体健康,不用太美丽,也不至于丑陋,笨一点没关系,手脚勤快就行,最好也懂打字机。

  老高约我出来,诸般如此叙述一遍,分析我反正没爹没娘,又有些自闭症倾向,人际关系素来单纯,更何况那女人家中颇有几个子儿,跟她谈条件呀,铁定捞一票不成问题。笑话,捞钱方法多了,此辈女人之钱,说什么,我也咽不下这口气拿。于是老高便把我留在一处叫做「满天星」的欧式自助餐店里,老高走了,留下独自愤懑冷笑的毕宝亮。

  我太明白了,漂亮女人,十个里头九个骚,不骚也蠢。廖香妹对面坐着,知道我都知道她的来历了,省掉开场白,代以固执的沈默,两人只有看着桌上她长脚杯里的柳橙汁一寸一寸被吸去,最终吸乾了,杯底里出两三颗柳橙种子,看着她拿吸管一下没一下戮着种子和杯底,我以为有必要打破今人窒息的沉默了,她却忽然抬起头,看着我。你晓得吗,看着我,我是指真真正正看进我的眼里、心里。同时因着此处靠窗角落充分的自然光线太好,我看见我的一张睑却落在她深褐色的瞳仁上。她说话了,「你认为呢?」

  声音像漂白过,直直的,很刚性,令我激怒。我是每每情绪不平衡就会口吃,注视瞳仁里的那个我,说:「我,觉得,你,你这样做,太笨,笨了。」

  她仍然定定的望着我有一会儿,垂下头,叹了口气。「我也是觉得很笨。」

她的笨认为很应当,我生气道:「你还,还很年轻,也很,美,美丽,对不对。根本,本没必要,要这样做嘛!」我简直愤怒我的口吃,只好不顾她的惊愕,突兀的离开座位,站到窗玻璃旁,背朝她深呼吸做了几个扩胸运动,这是治疗口吃的唯一偏方。我望见街边卖水煮花主的摊子蒸散着腾腾白烟。

  然后回到座位,我说:「为什么你不拿掉?」

  她垂着眼帘不讲话。你不得不承认,她的确是个漂亮的女人。不过对我毕宝亮而言,漂亮二字的同义词便是:草包。

  我说:「你结婚了还不是马上只要离婚,带着一个小孩,你要养他,要工作,即使要再结婚,总不如你一个人的机会多,条件好。如果你及早拿掉它,一个人你可以重新开始,没有人会知道你以前发生的事,你可以找一个更好的先生。而且――」要命的是,讲着话我又无法平衡了。「关于你想给,小孩找个姓,姓的做法,很迂嗳。根本不,不通的。」

  她软弱的答覆我,「这些,我也都想到了。」

  想到了?想不通,有屁用。久久,两人就望着桌面上一块阳光发呆,阳光透过玻璃长窗,透过玻璃杯里的冰开水,折射在桌面,歙歙跳动。她终于又抬起头看着我,抱歉的笑了,「就是想把小孩留下来」

  「这对你有,有什么,好处?」我努力克制住咆哮。

  半天,她很困难的,试图说出她的话。「我对他――算很认真的吧。其实,在一起的时候,他对我也很好。就是这样,想把我们的孩子留下来。」大概从我的脸上读出了困惑,以及不屑,她放弃了试图,轻佻,说:「也没什么,光是想生出来,看看像我还是像他。很好笑罢。」

  我非但笑不出来,且无法克制的把十根手指头关节一溜掰得枯V枯V作响,因为我必须冷酷的回答她:「老实说,我,我真的没办法,同意,同意你这种,想法跟,做法。」

  她倒笑了。望着我说:「我也是觉得没办法同意,真的。」她说得很天真坦白,使我怀疑她单是为要替我解除窘迫。

  跟着她便拾了皮包,笑说:「真的,没关系。」站起来,停顿了一会儿是要等我跟她招呼一声再见,但我坚持平视着她的裙摆不发一言,见她转身走了。很奇怪,今天屋里的光影层次清

楚极了。她从明亮一点的光里走进更明亮一点的光里,在那里突地拐了一脚,走了过去。不可置信的,我发现是我的声音喊道:「喂――」

  她听见了,但她仍然继续走去。我追上前,跟她后面踢踢拉拉下楼梯,自动门先后把她和我放了出来。她回身望向我,说:「真的没关系……」脸上都是泪。

  你晓得,生平我最痛恨女人的眼泪。此刻我却痛恨站在那里一位长手大脚的毕宝亮,痛恨从女人眼中看到她看到毕宝亮浑身暴露无遗的只有一句话:「我愿意。」

  的确,我愿意。我愿意我从来没有遇见过这个女人!「都是夏娃惹的祸呀。运乖如我,只能怪,都是秋天惹的祸,阳光惹的祸。现实如我,不料一跤绊到逻辑外,你说,除了运乖,还有什么?两人先去买了一袋煮花主来吃,此是对于我们的关系我第一次付出的代价。

  当晚回到家,也是第一次,我才开始注意到我的家,坐在沙发椅里,一件件家具扫视过去。属于处女星座的天生乖僻,我是连花瓶中的一根草枝如果未能按照我的审美观插放,都会一天不自在的人,一旦想到即将有女人住进这栋房子,我彷佛早已看见她蹲在茶几面前剥水煮花生吃,吃得桌几上一滩湿漉漉的花主壳。彼时我再也不能像现在这样光着两条毛腿,两只脚丫这样安适的踩在麻编拖鞋中,你知道吗,我感到我的一生已经完了!

  小鬼角角窝在通道转角玩扮家家,地板上一到横横叠叠的锅灶,这时她一本正经端着小碗小碟走到我跟前,半屈下身,道:「公子,请用点心。」此是她每天必玩的伎俩,我草草敷衍了事。她道:「公子,您没有吃乾净。」无可奈何,我便又吃了一次。

  我妹妹毕宝凤是个四处流浪的疯婆子,妹夫是三流作家,有个笔名叫墨客。搞的是印刷业,夫妇俩有辆小发财,常常批发一些书刊、明星照片全省四处去兜售。角角长年受我薰陶,极爱整齐,且有收藏癖,好比每期爱国奖券,她总要向我讨去,很宝贝收进她的保险箱里,一只白底桥红格子的超群饼乾铁盒子。

  当我从口袋掏出那张尚未盖章填写的具结书,白纸黑字写着:「廖香妹与某某结为夫妇,自愿于公证结婚即日,民国某年某月某日起,以一年为期,至民国某年某月某日,解除婚姻关系,立据人某某

,保证人某某。」那位与廖香妹结笃夫妇的某某即将成为毕宝亮,我绝望的发出喊声:「角角,我们马上要有一个舅妈了啊。」

  消息传得真快,次日早上碰到房东老太太,迎面就恭喜我要娶媳妇了,探明我仍继续租住房子,欢喜的说立刻要出工人来粉刷主卧房。罢了,工钱算你的算我的?才到打字行,毕宝凤也挂电话来,扯了一堆有关结婚的事,末了附带告知我,「哥,墨客新写了一本书,准备找人投资出版,叫爱情红绿灯,你要不要投资?」

  我要结婚,没钱!可预见的,不多久毕宝凤便言把一叠厚厚的稿纸送到我这里免费打字。果然,自我沾惹女人之后,倒楣的事情开始接踵而来。

  廖香妹希望我们在结婚之前,回乡下一趟,想把她的未婚夫亮给父母亲看。电话这头,我颇为不满,「难道这个也包括在结婚范围内?」电话那头没有吭声,但你分明可以看见她仍又是那种坦白而抱歉的眼睛看着你,我但愿能守紧防线,坚持不再吭声。

  终于她叹了气,说:「我不能勉强你。这样吧,礼拜天上午八点四十分,台北东站住宜兰的中兴号,我在那里等你,假如你没来,我就一人回去也没关系……」她握着听筒,等我也许会搭腔,并没有。那头很委婉的将电话嗒地,搁下了。

  电话嗒地那一声,我晓得,我又完了。八点三十九分,毕宝亮出现于台北东站五号剪票口。

  廖香妹看到我,高兴得一跃跑到跟前,抓住我手臂叫嚷:「我就知道你会来,你会来的!」

  我脸上的表情明白告诉她:「恐怕未必吧。」希望她自重一些,她随即亦放开我,将两张车票给车掌撕了,塞在裙腰间。目睹她满面欢欣的气息,我决意任由她提起地上两大袋礼品吃食之类的东西走出票口,任由她踉踉跄跄爬上车子,好容易把两个人安塞在位子当中。

  非常可恶的是,她绝对不掩饰一点她的快乐。才第二次见面嘛,经我私下统计,若是我们共讲了十句话,其中九句半会是她讲的。她告诉我家里有五个哥哥,她老六,最小。怪了,她有五个哥哥跟我什么相干。更可笑的,她告诉我,她家门前有一棵搞大的玉兰花树。

  转计程车走产业道路到她家,迎接我们的是一大桌盛宴,围着圆桌坐的两位大人儿,和

一二三四、四个奉召而回的兄弟们――天老爷,他们不亏为一家厂牌出品。显然,廖香妹在他们当中是突变,那么肃静的家庭气氛,也只容她一人大声讲话,大声笑。接过我手中两提袋礼品,她朝母亲前头地上一搁,说:「烦死了,买这么多东西!」

  岳母大人匆忙起身向我一叠声连说连笑的哈腰答礼致谢,令兄弟中的一名把礼品收进屋去。廖香妹一指我,跟大家说:「他啦,就是他啦……」算介绍了我,只管斜签身子靠在她母亲肩上,妩媚而笑。

  「毕先生。」岳父大人颌首道。

  我说:「嗳伯父,伯母……」并向那些兄弟们露一露齿,至于是否构成了一个微笑,从他们几幅雷同的脸孔上,我得不到讯息。

  岳母大人含笑又讲了一串闽南话,廖香妹打母亲一记,道:「哎呀,他又听不懂。」站直了身,对我说:「我妈叫你去洗个手洗个脸好吃饭。乡下地方粗茶淡饭,招待不周,请你不要见笑。来,我带你去洗手。」

  经过厨房外面穿堂去浴室,有不少只脑袋和影子在窗后骚动。我洗着手脸,隐约听见廖香妹在厨间喊大嫂三嫂,一干女眷孺子吃吃笑做一堆。廖香妹领我走回饭厅时,低低说:「我爸就是那个死样子,别管他。我老哥他们也差不多,会给他们气死。」

  吃过饭,男人皆到客厅吃茶。老二讲讲他的猪,约克夏盘克夏之流。老三讲福寿螺为害他的茭白菜圃,老四在美国博士不可出席,老五察颜观色谁的杯子空了好添茶。老大寡言,我偶尔被问及才谈到打字行。岳父大人灰淡的眯着眼睛,望望这儿,望望那儿,仰面望到天花板,遂停滞于彼处,大概睡着了。都尽了责任,逐个功成身退,最后客厅唯剩下老大,我,跟岳父大人。我睁睁读着大理石几上一份报纸,心想,怎么又有超级台风要来了……老天,又是劫钞案……赵铁头泪洒立法院――不对呀?哦,原来是上个月的报纸。廖香妹站在门口朝我招手,轻声说:「出来走走吧。」

  秋收后的田埂路上,到底忍不住了,我说:「你们家怎么会跑出你这样一个人?」廖香妹道:「以前我妈就讲,唉,这个孩子呀,出去当她是丢掉了,回来是拾到的。你看,这么低标准。」

  据她讲述,岳母大人一直想把这个独生女培养成为理想中的

日本式女性,无奈光走路一项,她就至终没有合格过,她的高跟鞋鞋跟的磨损度,永远比别人快三倍。岳父大人在农会干了十几年科长,明年退休,靠着原本在礁溪有块田地,卖给国泰造温泉别墅,一下发起来,几个兄弟皆有份,给老四的是栋平房,等他学成归国讨老婆。廖香妹也有一栋,在基隆,她这:「要房子干嘛?还不如换成钱给我去欧洲跑跑,不然拿去买衣服也至少有一百件。搞不懂他们。」

  她讲起刚才吃过饭,看见她老爸把整排牙齿取下来在搪瓷缸里刷净,又装回去,始知月前她老爸的一共二十八颗牙齿拔掉了二十四颗,刚配的假牙还戴不惯,内颊肉有些磨伤发炎,是为女儿和准女婿来家中才戴上出来吃饭的。「我爸拿掉假牙的时候,一下,嘴巴都瘪掉了,都不像了,变得好老……」请着便哭起来。

  这女人的眼泪未免太不值钱了,见面两次,哭两次。我只有告诉她我有一颗不知几K 金的假牙,并说了一个小鬼角角的故事,因为小鬼角角一家世代为鬼,祖传两根大獠牙专门吓人吃人,可是小鬼角角从小爱吃糖,把两根獠牙都蛀坏了,小鬼角角没有本钱吓人了,就此休业从良。你知道,这是我生平头一遭讲笑话而有人会笑。

  廖香妹让我看她中指上一只钻石戒指,约值五万元,是刚刚岳母大人给她的,「好土!」她说。

  一直到离开宜兰,回到台北,我大概快被她指上松松套着的那枚钻石戒指弄得濒于精神崩溃,车站分手的时刻,我再也不能不忠告她,由于心力耗弱,口吃又犯:「请你,把,把,戒指,收好吧。毕竟,它值,五万块钱,钱。」

  她很听话,当场摘下来收进皮包里――不,不是用收的,用丢的,丢进皮包里。那景象如此之恐怖深烙我心中,直至下次碰面,也就是在法院公证结婚时,虽然力图冷静,我想我还是有点声音颤抖,问她:「你的戒指呢?」

  她茫然的脸容今我脑皮轰然一作,暴戾的喝斥:「你妈给你的钻石戒指!」

  「收起来了啊。」她的语气也不好,直着噪音道:「我以为你说结婚戒指。」

  戒指个头哦,跟你结婚就不错了。

  隔日她搬进我的房子来,事先我们都谈好了,有关于结婚的一切费用她出,房租每人负担一半,水电

煤气杂用各半。她上午仍去晚报上班,小鬼角角幼稚园大班,园里供应营养午餐,我多在打字行对街市场吃小摊,所以中餐自理,伙食费包括o餐晚餐,两人均摊。三房一厅的屋子,角角滓患洌魑允胰匀晃矣茫言瓷⒅迷游锞苫醯哪羌涮谇甯N蚁M椒置鳎鼗治吞棺馈⒊俊⒃∈遥笞呃攘酪路寥缰魑允彝獗咭黄貉籼ǎ榔涞卦滴恢茫Φ被樗降亍N蚁M颐悄艹浞肿鹬乇舜艘饺ǎ猜裙谝荒甑幕橐龉叵怠

  然而她来的头一天――首先,她带给小鬼角角一盒外观摩登的巧克力和一只白篷篷挂着Made in Japan牌子的玩具熊,显然就严重违反公私原则。我极不高兴,说:「买这些玩意儿干什么?角角在舅舅尚未同意的状况下,站在旁边啃着手指甲,打量新舅母。廖香妹不睬我,向小鬼角角笑道:「舅舅说你喜欢吃糖,来,看舅妈的糖好不好吃。」我心厌她就把舅妈两字喊得如此之当然,冷哼道:「养成买这些奢侈品的习惯,对儿童很不好。我们家向来不作兴这个。」她横我一眼,说:「又不是我买的,人家送的,摆了好久没用,给角角有什么不好。」见我未置可否,角角欢喜的接收了贿赂,眼看她二人已结成一党。

  接着,房东老太太来送还角角遗在他家的围兜跟粉蜡笔,廖香妹应的门,怎么就扯东扯西没完了,居然听见老大大跟她渣渣渣怨起自己儿媳妇种种不孝行为。我在这儿住了三年半,加起来与老太太说的话也不及她三分钟多。要知这,毕宝亮家门庭最清肃,不料进来一个女人,马上就要沦为菜市场了。角角帮我去下逐客今:「舅妈,舅舅说纱门不要敞开,蚊子会飞进屋子里。」两介女流才结束了她们的谈话。

  接着,我惊骇的看见我们客厅最醒目之处,电视机上面蹲了一口瓦Y,Y中倒插一把野芒花成的短扫帚和几肢乾草乾叶,我说:「喂,这个什么玩意儿怎么放这里!」

  廖香妹道:「很现代感吧。现在都是这样。」看我满脸不乐意,说:「暂时,我的房间摆不下么。」

  「我的房间摆不下」,遂成了拓张她势力范围的最正大光明的唯一理由,你只能束手无策坐视它像癌细胞蔓延:一幅无人看得懂的抽象画自通这墙上升起,几颗澎湖怪石陈列到阳台上,一盆铁线蕨在放电话的矮几侧出现。当我打开冰箱,从门侧条条滚下两截

口红,讶然发现原来放奶油块的那槽格层,这时搁着几件面霜乳液粉条口红什么鬼东西,实在大令我愤怒了,廖香妹道:「不然会溶掉,变质嘛。」

  总之,都是她有理。

  弄弄到晚饭光景,我正打算把昨天的剩菜凑和煮锅杂烩面,电铃乱七八糟一阵作响起来,这种粗暴的行为若非收报费就是水电费,门一打开,是个送面小P,我冷笑道:「你弄错家了吧。」正要摔门,廖香妹迎出来,是她叫的排骨面,三大碗,还切了海带卤蛋猪耳朵,可真是大手笔。我不乐道:「冰箱菜还那么多,又没吃完。」她说:「这家很好吃,中午我才吃过,不信,吃吃看。」见我把流水账簿拿出要她把这笔账记上去,她说:「不用啦,吃了就吃了。」完全是个没有秩序概念的女人!在我的坚持之下,她记上两百八十五元,并经指示,于备]栏附上「妹」字,表示此款由她支付。角角跟她吃得非常愉快,角角忽间道:「舅舅跟舅妈怎么不住在一起呢?我的爸爸妈妈都住在一起,楼下阿姨和楼下伯伯也住在一起。」

  楼下阿姨乃是房东老太太的儿媳妇。我埋头抄着面吃,像往常打发角角那一箩筐三八问题的最好方法,便是由她自个儿去自问自答一一或终究小鬼角角长大了,会自己出到答案。廖香妹说:「因为舅舅会打呼嘛,吵死喽。」

  「舅舅你会打呼呀?」角角道。我老没好气说:「会啊。」角角咬着筷子笑起来,笑得东倒西歪的,使我悚然发现她竟也是一名女性的。

  吃过饭,新闻节目之后,两位女士继续观赏连续剧,在毕宝亮家,这是史无前例,我再也不能纵容姑息了,训诫道:「角角,不要看了,来背唐诗给舅舅听。连续剧?垃圾文化。」半截话射向廖香妹。角角很可怜的要求我让她看完电视再背诗,廖香妹帮凶,说:「看一下他们香港的搞什么东西,打得我们垮垮的,真奇了。」

  就在驻足朝萤光幕撇下几眼的当时,又让我悚然领悟了另一件事实,原来,「公子,请用点心」,即是从电视上那个草包佳人学来的把戏。我不能置信的望向角角那样专注看着电视画面的小脸――一棵民族的幼苗啊――才让我明白了角角在房东老太太家都干了些什么勾当。我悲哀的回到自己房间,自廖香妹这个女人走进我们的世界之后,此地是我仅剩的

一百零一块净土了――然而不,连续剧正以它一波波俗恶的声浪穿越客厅,穿透墙壁,汨汨向我涌来。

  毕宝亮但愿还有一艘挪亚的方舟。希望却似乎是这样渺茫。

  然后有那么一天,廖香妹突然出现于功昌打字行。我立刻架起防卫系统,先放出警告,厉声道:「你来干什么!」

  她闲闲踩进屋子来,一身一气的女主人姿态,跟打字小姐们招呼笑谈,手上一袋橘子一分而空,并剥了半个给我。「你来干什么?」

  我仍然坚持放出一声警告,虽然它是如此之微弱。

  她说:「下班过来看看么,每天坐车经过,光看到一块招牌。你不觉得功昌这个名字不大好?每次我看到就想到公娼――」

  「对,就你会这样想。」其实我早也发现了,只是不肯承认是自己花了个把月时间推敲研究出来的行号。此二字足足折磨了我一年半之久,当我已逐渐能够忍受而淡忘之际,她却这般可恶的一枪毙命。我想我约莫从头发到脚趾都红烫透了。

  见状,她又补一枪说:「为什么不重换个名字?」

  「像你想的容易!」

  她狎侮道:「本来嘛,要帮一个孩子出姓名也真不容易。」看着我,却柔婉一笑,乍乍叫我回避不及呢。

  不久,打字行换了新招牌,名字她取的,叫国城,据闻笔划不错。

  自此什么不成文规定,她下班没事,也无需跑新闻的时候,更俨然老板娘架势,坐镇国城,接电话,回生意,聒聒噪噪跟那批打字小姐扯不完的女儿经。我驾摩托车跑外务,有时回来,楼梯口就听见一片娇笑盈耳,令人却步。我跟自己生气,站在门口花两分钟平衡情绪,并说服自己走进屋里,笑声嘎然而止。廖香妹向我解释,「阿珠问我都用什么名字在报纸上写稿,我说哈,我的笔名叫――本报讯。」

  大约我会是无表情直直走进我的小办公室,抛下此起彼落零星如鞭炮的笑声,东炸一下,西炸一下,想起来又炸一下。我默默坐在桌前检视电打稿,不觉也笑了。

  再一次我回来,愕然见到几位小姐蹲地上找着什么,罗小姐伏在一张图纸上黏字,喃喃嚷道:「外蒙古……还有千岛群岛……有没啊?」那是一张一九四五年八月九日至九月二日苏俄远

东军作战经过要图,一撮待贴的二十级黑体字给廖香妹打开西窗透气时一阵风都吹散了。「千岛群岛!在这!」叶小姐掘到宝藏似的尖叫起来。最后才在廖香妹坐着的裙子下面找到了外蒙古。

  一连串不顺利陆续发生。诸如角角把我某期极可能中到百万元的爱国奖券剪成一张公主人形,收藏在她的保险箱里。廖香妹挥金如土,经常把冰箱供过于求的塞满了食物,却睁着眼看它馊掉,扔掉,光伙食费一项就上涨了从前的两倍。我被迫应两位兴致勃勃的女士要求,去渡了一次老蜜月,带着小鬼角角,和廖香妹已看得出的微隆的肚子,向我老妹妹夫借了三天小发财,开到溪头。旅途上不是小发财数度抛锚,就是廖香妹仗着她曾经在旅游杂I工作过的经历发号司令,与我为路线的怎么走法一路争执不休。蜜月回到台北,毕宝凤跑来跟我哭诉,某家中盘书商倒账两千万,其中他们的约有十一万元,彻底是无望了,墨客的爱情红绿灯已出书,现在要付纸张和印刷费,票子却开不出,颠来倒去讲一大耙拉,反正就是要赖定她老哥。

  中盘倒账,我打字行也间接遭殃,好几笔款子迟迟不来,调头寸弄得我两眼乌黑。一日接了个无头电话出廖香妹,问他是谁,要不要留话,就挂掉了。晚上又接到电话,听得出仍是那个人,交给廖香妹,我跟角角坐饭桌上吃她的招牌饭,廖氏牛肉河粉。见她挥着听筒,不讲话,半天,沉滞的转折身来,看着我,对电话说:「嗳,是我先生……」

  是他,Henry 王。廖香妹仍看着我,但她整个人好像很深很深的有一处堂奥,顷刻间,在她的瞳仁里轰轰倒塌,剩下一只洞黑的眼珠子,看着我。她还是爱他的。

  「唔……好的……」挂了电话。她前去打开电视机,便立在机前,抱着胳膊望电视,全然忘记她本来正在吃饭这档事。

  我敲敲廖香妹的碗,朝她努努嘴,角角便替我喊道:「舅妈,河粉都凉了,来吃呀。」「你们先吃着……」她索性坐到沙发上去看电视,萤光幕隆隆的跳跃着机车广告。

  一直她都忘记吃掉那半碗河粉,早晨我起床经过,见碗里已凝出一浮灰白色牛油,给我端去厨房,泼刺都倒了。打发了角角上幼稚园,廖香妹才起床开门出来,两人一照眼,漠然错肩而过。我临去打字行,瞥见

她在屋里对桌上一面镜子扑粉,就像有人重重掴了我一耳光,而我不知该替谁感到辣辣的可耻。

  忙打字行,忙毕宝凤跟墨客的一堆烂摊子,存心将自己忙到三更半夜回家,一头钻进我的窝壳中,谁也别想来招惹。这一天,好容易等到一张票子远去老妹家,她亦跟我一样走霉运,两天前那部老爷小发财违规停车,被拖车吊走了。

  毕宝凤告诉我暂时不需钱,廖香妹已拿了四万元给她。「什么!」

  「哥你不知道?她说是哥叫她送来的。」

  我才发现有整整一星期没见到廖香妹了。

  按时收工回家,角角在房间里填图玩,高兴得直奔出来抱住我,嚷叫:「舅舅回家吃晚饭!」又奔去厨房通知舅妈,喋喋又呼了好几声。

  廖香妹大概在做蛋糕,白瓷砖料理台上摊着食谱。我说:「你哪里来的那么多钱?」

  她道:「妈给我的钻石戒指呀,只换到四万四。」

  我的嗓门必然是提高了,「这是我们家的事,你何必管――」

  「我才不想管呢!钢铛,她把铁杓一摔,瞪着浑稠的一碗公蛋清蛋黄,怒道:「你放心。四万块我会跟你要回来,你不用那么怕欠我的情。」

  我说:「妹妹他们,你,你也知道,他们两个,两个都是邋里邋遢乱花钱,花钱的人――」

  她道:「我是什么人!我也是个邋里邋遢的,的――」

  「你何必,要往,自己身上,身上扯!」我听见自己十根手指头关节掰得咯嚓乱响。

  她道:「那你为什么不愿见我?还是不敢?不敢,对不对。」眼泪便叭嗒直掉。她拾起铁杓,继续打蛋,哭着,用拿着铁杓的手背擦去眼泪,还是哭,手底下越发了狠哒哒哒地打。

  我怕她要把碗公打穿了,接过她手里的铁杓,感到整个人也跟她的手一样,又冷又麻。她从我跟前撤身离开,回房去了,留下我一人在厨房茫茫发怔。

  这一晚我并未吃到蛋糕,由我做了蛋炒饭,跟角角冷冷清清吃了一顿。要角角把饭茶端进屋去给她吃,角角悄声说:「舅舅你们吵架了呀?」

  当时她没有吃,稍晚一些时候,角角已经睡了,屋里很沉寂,我歪在房间L

椅中,模糊听闻她在厨房弄吃的,锅铲叮降资嵌隽恕N也恢雷约菏欠裨诜词。牒芏啵芏嘁裁幌耄闳斡尚闹谢奈叨ァ

  盹一觉惊醒,发觉客厅灯敞亮着,走出房间,见她窝蜷在沙发里也着了,茶几上一盘没吃完的蛋炒饭,电视机沙沙沙闪着一片空白萤光。我过去关了电视,折回身望向她,她朦胧的醒来,见是我,挣扎坐正了。两人就老半天望着那一盘冷油的蛋炒饭。

  她哑声道:「不晓得怎么打听到电话的……约我出去……吃牛排……」

  我实在非常厌恶那盘没吃完的丧气蛋炒饭,和那支沾着饭末油光的金属匙,决心把它移走。她道:「可是,不是你想的那样……」便站起来,端了盘饭去厨房。

  我矗立在那儿,只觉得自己笨重庞大的占据着空间,而徒然没有属于自己的位。

  日子当然还是照样过下去。廖香妹待我比以前柔气,比以前疏远。

  你知道么,这回我是百分之百,诚心诚意,但愿大家好好度完剩下的大半年。但愿她平安生下一个与我同姓的,不管是男孩女孩――天啊,说出来你不会相信的,我发觉竟然也在期待这个孩子了呢。

  电话打来,我正在办公室整阅一本「大蒜治疗法」校稿,廖香妹流产了,已送到宏恩救治中。

  我立刻骑了车赶去,没头苍蝇撞在医院挂号台,「我是廖香妹的先生,她流产了……」你不会懂得,那一刻,生平头一次,我感到世界上有另外一个个体是跟我这样密切相关。

  廖香妹在手术室,她的一位同行等候我到,交代完诸般状况走了。

  原来他们去采访狮子会办的什么一个生活素质讲座,散会离去时走楼梯扭了一脚,滚滚直栽到楼下,就站不起了,「打电话给我老公叫他来……」

  我是万万没想到,她这个女人虽然爱跌跤,怎么也不至于把孩子跌掉罢。

  此刻,动完手术的她,沉沉睡在白床白褥里,平空像缩减了两号,论做妈妈的话,太小了。那时候她突然辞去杂I社工作,已知道自己怀了Henry 王的孩子,必是吓坏了吧。她这种人,可以跌得鼻青脸肿不怕,却绝不可以容忍自己眉目不扬。无论如何,是她诀别他的,走得那样决绝,美丽,叫他一辈子忘不了她,这就是她的全部爱

  我像是看见国中一年级时上英文课的廖香妹,站在黑板前把I Like baby 写成了I Like dady.是在溪头,晚饭吃山产,廖香妹学英文老师纠正她:「错了,错了,屁股相反了,弄错边了……」说着开心大笑。她的笑,必也是不合岳母大人的格吧。

  那时候仍是秋天,此刻我站到窗边,望见对街楼下商店里,圣诞树都布置起来了,一个季节已这样草草过去。不瞒你说,很可笑,我居然眼睛热热的就湿了。

  她醒来一回,慢慢看出来是我守在她的床边,我说:「还好吗?」

  她很疲倦的样子,眼神迟迟移到窗上,雾浑的阳光也使她脆弱得张不开眼。我过去要把窗帘放下,她低低道:「不要。亮着。」阖上眼睛,又睡去了。

  到她有力气坐起来讲话,看着我,说:「胡子长了。」

  我一摸下巴,果然是。恼说:「才一天没刮。」

  她问角角呢?昨晚托给房东太太了。她兴致却好,闲闲淡淡讲起来,「那天,是在吉林路吃牛排。」自我们结婚以来,偶尔提到Henry王,她不再称呼「他」,秃顶秃句,说:送我一只OMEGA.没想到我就结婚了,也没参加我结婚典礼。」半晌,说:「问我婚后过得好不好。」又说:「要帮我叫车回家。我不要。一个人走中山北路,一直走到圆山。把OMEGA丢到河里去了。」

  「基隆河?」我说。

  她道:「在河边大哭了一场。」

  长长、幽幽的静默之后。忽然她说:「其实丢到河里,咚,就没了。早知这拿去卖,也有万把块钱,带角角到满天星吃海鲜烤糊都可以吃几百客。」

  我笑起来,「后悔啦。」她亦笑,道:「后悔了。」

  天知道,真正后悔的是,在我们婚姻关系的一年为期结束的时候,我们决定,为什么不让它延长下去。

  这一天,我跟廖香妹经过台北车站地下道,一名瞎子侏儒蹲在转弯处乞钱,洁癖加恐怪症每使我毫无同情心,就有本事视而不见,廖香妹掏出五十元要给,被我拦住:「这儿有零钱。」便朝地上那个奶粉罐子里丢了一把碎子儿。不幸的,把我的摩托车钥匙也一起给丢了进去。当我目瞪口呆站在车子旁,看着廖香

妹走到街模小摊买糖渍地瓜,我空前绝望的想起算命老头子所预言的:三十岁以前无论如何不能沾惹女人,否则毕宝亮这个人就完蛋了。

  是的,我想他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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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小初,你骗老师是不是,昨天晚上你又和陶雨润睡在一张床上了?”

  一个垂头丧气的小女孩,一个气急败坏的小男生,她的左鼻孔,他的右鼻孔,一模一样挂着一道清水鼻涕,在幼儿园老师明察秋毫的眼睛里,这明明白白告诉她,两个小人肯定近距离接触过,一个把感冒传给了另一个。

  小初的爸爸妈妈一个是医生,一个是晨报编辑,同时上夜班是常事。不放心把小初一个人放在家里,妈妈就每天晚上十点上班以前,把裹在被子里睡着的小初寄放到邻居嬷嬷家,嬷嬷把这个香甜的小包裹抱到她家儿子床上,“哦哦不怕不怕,和雨润哥哥一起觉觉哦!”

  两个睡得香香甜甜的小孩,一人一头,小初一个翻身,紧紧抱住陶雨润的脚丫。

  “这孩子,天天抱着小熊仔睡,习惯了。”这么着妈妈要回去拿玩具小熊仔。

  嬷嬷拦住了:“不用了,让小初抱着,雨润就踢不了被子了。”

  妈妈不好意思经常麻烦邻居嬷嬷,悄悄拜托幼儿园老师做做小初的工作。

  老师给小初讲了好多勇敢小朋友的故事,小初答应晚上一个人睡觉。可是晚上,妈妈出门前,把钥匙插在锁孔里轻轻轻轻关门的一刹,灵敏的小初还是醒了,带着哭腔大喝一声,“妈呀――”

  结果,妈妈万分歉意地敲开邻居嬷嬷的门。

  嬷嬷有点为难,“雨润伤风了……”

  话音未落,小初自己抱着被子熟门熟路爬上雨润的床,搂住雨润的脚丫,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迅速坚决地打起了小呼噜。

  结果早上起来,两个人比赛一样打喷嚏,好在都没有发烧。

  “小初呵,你是大班小朋友了,要勇敢。如果你一直不锻炼一个人睡觉,长大以后怎么办?”老师继续谆谆教导,“再说你可是女生,陶雨润是男生哎。”

  “我还要和雨润哥哥一起睡觉!”温小初一语惊人。

  “他比小熊仔暖和多了!”

  底下的小朋友咯咯咯笑成一团。

  脸憋得通红的雨润终于爆发,“温小初,不许你趁我睡着了爬到我床上来!”

  “又不是我要爬的,是你妈妈抱我上来的!”

  那天晚上,雨润重重踢了小初一脚,小初狠狠咬了雨润一口。

  好几天,一个脸上乌青,一个一拐一拐,面对面,斗

鸡一样,气呼呼地你瞪我我瞪你。好在爸爸想办法调成了日班,寄宿的问题迎刃而解。

  十年过去了。小初搬了两次家。

  第一次是爸爸升了主治医生,一下换成复式大房子。温小初在白班爸爸和夜班妈妈之间交接,爸爸做早饭,妈妈做晚饭。三个人各有一套作息时间,干脆一人一间房,互不干扰。

  在空荡荡的大房子里,小初偶尔会想起童年寄宿在邻居嬷嬷家,一居室的拥挤和暖和。

  白班爸爸和夜班妈妈感情日淡,爸爸离开妈妈,和一个女病人走到一起。那是一个柔弱的女人,好像时不时要晕倒,爸爸在她那里感觉到了强烈的被需要。

  从头到尾,他们分得安静、干净。复式大房换成两套单元房。爸爸一套,妈妈和小初一套。

  第二次搬家的第一个晚上,妈妈照常上晚班,小初又要一个人过夜,恐惧如潮涌来。

  妈妈打电话回来,小初对妈妈说有点想爸爸。

  “你是不是怪妈妈太骄傲了,对爸爸一句挽留也没有?”妈妈说,“小初,那是妈妈的想法,不强加给你。妈妈只是觉得爱来的时候,你不要搭架子,有人爱你,不是你骄傲的资本。爱要走的时候,你才要骄傲,求来的感情没有任何价值。”

  小初说:“我支持妈妈骄傲,我们都要做骄傲的女生!妈妈安心上班,我已经长大了。”

  睁着眼睛,心怦怦乱跳,小初强忍着一动不动。呼呼的风声,走廊的脚步声,冰箱突然启动的声音,一点点风吹草动,都刺激着她脆弱的神经末梢。像被抛弃在黑暗里的孤儿,6岁时的那种感觉又来了,小初还是那个白天胆大包天晚上胆小如鼠的女孩。

  她仰面躺在那里,脑子里跳出一个人,让小小的她抱着脚丫安心香甜地睡着的那个人,大拇哥特别长,还有檀香皂的味道。

  拥有干净的香香的好看的温暖的脚丫的男生,为了她被全班小朋友嘲笑而恼羞成怒的男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

  早上昏头昏脑赶去上学,和奈奈、唐梨、刘佳圆她们一起挤进地铁车厢,忍不住东倒西歪打起瞌睡来。一道闪光灯忽然在眼前闪过,小初吓一跳,收起流到一半的口水,睁开眼睛,对面一个眯眯眼的男生举着手机镜头正对着她。

  糗样被人偷拍了!小初狠狠瞪他一眼,警告他收手。

着手机,居然还冲着小初做了个鬼脸。小初生气了,看看奈奈她们,可三个人只顾吃吃笑着看那个器张的家伙,居然没有一点声援她的意思。

  可恶!小初只好孤身作战,她径直走到那家伙面前,“喂,给我看看。”一边用左手捏着右手掌,“我可是散打冠军喔!”

  用手机偷拍的家伙果然很自觉,乖乖把手机递给扮野蛮女生的小初。

  小初的表情瞬间由气势汹汹变成呆若木鸡。

  奈奈、唐梨、刘佳圆一涌而上,“哇,小偷!”照片上,小初的书包拉链拉开了,一只手伸在里面。

  小初赶紧翻书包,还好,钱包、手机、MP3统统都在。

  “你打瞌睡,是人家用手机闪光灯帮你口下走小偷了噢!”奈奈捅捅小初示意她表示谢意,一边对着眯眯眼男生展开甜甜笑容。

  “早知道你是散打冠军,我就不管闲事了!”眯眯眼收起手机。

  “哼哼,算你好心,不找你算账了!”小初听不得他话里有话责备她不知好歹。

  “以后看帅哥以前先看好自己的包!”他冲了她一句。

  “谁是帅哥呵?”小初故意左看右看,问唐梨、刘佳圆,“你们看到了没有?”

  眯眯眼做了一个遗憾的动作,头也不回朝着车门走去。

  “谢谢,谢谢呵!”奈奈她们冲着他的背影喊。

  眯眯眼回头一笑,闪光灯一闪,“哈,抓拍成功!”刘佳圆叫起来。

  “再见,再见,帅哥!”看着眯眯眼高高的个头闪出车厢门,三个小姑娘一起叫起来。

  “干吗呀?”小初受不了三个死党雀跃的花痴样,惹得四周的大叔大婶们纷纷侧目。

  “你干吗呀?人家帮你还不谢谢人家,你也太拽了吧?”她们异口同声声讨。

  “干吗不跳出来和小偷正面交锋呵?胆小鬼!”小初就是不肯服软。

  她们不理她,唐梨、奈奈一起扑向刘佳圆,“看看,看看你的手机,拍到了没有?”三个脑袋凑在一起,兴奋地嘀嘀咕咕,“啊,啊,好像Rain呀,眯眯眼电力太厉害了!”

  第二天,三个家伙逼着小初一起坐上相同时间的地铁。

  小初被她们三个夹在中间,“押送”着从地铁这一头走到那一头,去找那个闪了她一下的眯眯眼的“Rain”。

  “你这丫头必须为你的骄傲无礼付出代

价!”唐梨俨然正义使者。

  “要是再见到他,他手机里有你的照片呀,你可以借口问他要,如果他还没有删掉的话。呵呵,然后我们就帮你一起道歉,请他喝茶吃汉堡。放心,不用你买单了!”奈奈理由充分。

  “曾经,上天给你一个多好的机会,可你却把帅哥赶跑了,害得我们失去了一个认哥哥的机会,一个像Rain那么帅中之帅的哥哥噢!”刘佳圆简直捶胸顿足。

  地铁里来回兜了一圈,根本没有眯眯眼的影踪。到了中午,小初的女朋友们情不自禁又翻出手机里眯眯眼的照片左看}

作者: 一夜轻风 地址:东北人论坛

《轻云》 文 / 一夜轻风《轻云》 文 / 一夜轻风

  不管在何时,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生活目标和生存价值,你有我也有,在这个奇幻的世界主角同样也有,只是在失去生存希望和意义的同时,该如何面对自己的人生呢?这是一个不知名的世界,我也想不出该发生在何时,但是时间与地点对于这篇小说来说不是很重要,有兴趣就读读它吧。第一章 猎人村 文 / 一夜轻风 在大山森林的深处,传说有一个村庄,叫猎人村,村里全是出众的猎手,更有着神奇的力量,他们*捕猎为生却从不与外界来往,过着与世无争的日子。

每个听到传说的人都幻想有朝一日能看到他们,看看那些传说中的猎人,更想看看他们那神奇的力量,但是没人知道他们在哪一座山哪一处森林里,只知道这个传说,最先是谁说起的这个传说却已经无人知晓,传说是否就真的存在吗?

深夜,在一片无边无际的森林中间有一个小湖,湖面缭绕着一层淡淡的白色雾气,点点萤火环绕周围,似仙镜般美丽。在湖的北面有一个依湖而建的小村,小村有百来户居民,男男女女正围在篝火边歌唱跳舞,在篝火的周围堆满了各式各样的猎物。这个村就是传说中的猎人村。

“村长,别光坐着呀,来喝酒……”一壮汉在村长边坐着满面红光,看样子已经喝了不少了,“今天可是大丰收啊,今年冬天可以过个好冬天啦”

篝火边坐着一位白须过胸六十有余的老者,正是这个村的村长,很久以来别人都这么叫他,有三十多年了吧,他爱怜的看看身边的壮汉,“阿虎,少喝点,这几天你们都在外面打猎,今天才回来都累了,晚上早点回去陪陪你们的妻子。”这阿虎长得人高马大,一身肌肉纵结横生。

“嘿嘿,你说阿真呀,她都被您给宠坏了,您看看我的手臂”阿虎边说边把手臂伸到村长面前,只见手臂上到处是青一块紫一块的,“我才一回来就被她……”

“你说什么?”一道脆脆的声音从阿虎身后传来,阿虎全身一激凛,还没反映过来耳朵就被一双纤手给拎住。

“啊啊……轻点轻点啊老婆,我没说什么没说什么啊,我只是说你好威风啊”阿虎苦笑着,心里暗想我还没开始在她老爹面前告状就被她捉住了,真倒霉。

!又想告的我状啊,跟我回去看我怎么教训你。”阿虎背后立着一位俏丽的女子,一双纤手正拎着阿虎的耳朵。

“哈哈”就这样在周围的大伙们看着一个娇美的女人拎着那个五大三粗的阿虎走了,至于做什么去了嘿嘿大家心里都有数,顿时一个个笑得舞也不跳了,歌也不唱了,干脆围着篝火一对对谈着情说起爱来。

村长闭上刚准备说话的嘴苦笑摇了摇头,这个女儿毕竟是给自己惯坏了,幸好还有一个疼她的男人。

看着这些以打猎为生的猎手们,村长心里开始陷入沉思:岁月不饶人啊,自己年龄已大,该是在这些猎手中挑选一个接班人了,可惜阿虎忠厚不够灵活,空有一身好武功。村长看了一下在篝火边正和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孩打打闹闹的青年,阿龙又太轻浮不够稳重,是年龄还太小吧。好象只有轻儿才能当此重任吧,一想到轻儿,村长脸上就不自觉得浮现一丝慈笑,这孩子今年也有26了吧,自从他父母早故,收他为义子也有20年了,这孩子就是不太愿与别人交流,连打猎也总是喜欢独来独往,好在娶了一个好妻子,对了,他人呢?

在湖边,满天的萤火虫发出的点点萤光在雾气中时隐时现,一对夫妻坐在那相偎相依,看着这美景正沉醉在无比幸福之中。

“轻哥,今晚夜色真美啊”那女子美如天仙的女子头依在萧轻的肩头,眼中所显现的却是世人无所体会的幸福。

“是很美,可比不上我的小美女。”萧轻看着怀中的妻子虽没喝酒却已醉了,俯下头轻吻着爱妻那柔软湿润的小口……

“嫣云,你说咱俩的孩子叫什么好呢?”萧轻轻轻抚摸妻子那微微胧起的小肚,这里是他们6个月大的孩子。

嫣云脸上红霞满布,还沉浸在刚才的热吻中,闻言道:“我想了很长时间也想不到什么好的名字,你想好没有。”

“我也想不好啊,原来取名是这么的难啊,呵呵,干脆不要取名好了。”

“去你的,有你这样的爹呀,不行,你快给我想,不然……”

“不然怎样,是不是要吃了我呀”萧轻色色的看着自己的妻子,手就偷偷地捂在爱妻那柔软的胸口。

嫣云的脸顿时红的象朝阳一般,虽然结婚有一年多了,可每次被自己心爱的男人轻薄仍免不了羞涩,忍不住狠狠掐了一下萧轻的手臂,娇声道:“不然就掐死你这个大色鬼。”谁

知萧轻被这一掐,反而把她紧紧拥在怀里。

“这样吧嫣云,干脆我俩的孩子不管是男是女都取名叫轻云怎么样?”萧轻轻拂着爱妻的秀发,眼中望着湖面道:“从你我俩人的名字中各取一字,来代表我俩之间爱的延续好吗?”

“嗯……”嫣云双手紧紧搂着这个让她感到幸福的男人,沉入到一片幸福当中。

“对了,我明天过湖到南面的森林去打一只铁背熊回来,该是为我俩的孩子加强营养了。”

嫣云听了心里一紧,铁背熊的肉和血对于胎儿来说是加强胎儿体质的最好东西,可以给胎儿出生后无穷的好处,这些她早就从其他人的口中听到过,但铁背熊的厉害却也是人人都知,自己丈夫的父亲以前是村里数一数二的好手,就是因为为了杀铁背熊而早早过世,也间接导致丈夫母亲的早逝,自从那次后,村里再也没有人去杀铁背熊,如今自己的丈夫却要去杀它,心里立时乱成一团,喃喃道:“能不去吗?我很怕。”

“别担心亲爱的,我已经想好对付它的办法,你放心,我不会丢下你的。”萧轻看着自己的妻子,“明天我一早就出发,三天后就可以回来了,我发誓。”

嫣云知道自己的男人是说一不二的,他决定了的事是不会改变的,遂叹了口气,“你一定要回来,你记着,如果三天后你没回来我就去找你,我不能没有你。”

第二章 外来客 文 / 一夜轻风   此时在小村北面不远的森林里有两道黑影正在急速飞奔,其中高一点的那人还背着一个小铁笼,身形之快令人嗤舌,远远望去只见两道黑影一闪而过。

  俩人也不知跑了多长时间,身上的衣衫被树枝挂得支离破碎,身上也被划破多处,处处都渗出血迹,即使这样俩人仍拼命飞奔。终于身形较矮的实在支持不住,停了下来,大口大口喘着气:“大哥,等等,我实在跑不动了”

  身形较高的停了下来,警惕得看了看四周,觉得暂时没什么危险也长吁一口气,“今趟真险,我们兄弟差点就丧身在那头狼王口中。”边说着边把身后的铁笼拿下来,“这次回去再不能接这样的任务了,钱是小事,把命丢了可不划算,现在就先休息一下。”

  只见那笼中关着一只小白狼,虽被人背着颠簸了半天仍是精神抖擞,张着小嘴用它的嫩牙正在不停地咬着关着它的

铁笼,牙与金属的磨擦声在这寂静的森林中显得格外响亮。

  矮个的走到高个的身边,再也支持不住坐倒在地,眼中盯着笼内的小白狼,“大哥,我们现在怎么办,现在我们越来越深入森林,带着这家伙我们始终要被那银狼找到,不知还能不能活着出这森林。”

  高个的也坐了下来,“放心,只要出了这个森林就安全了,我们就一直朝南走,一定能出去的,相信大哥”

  “我也不是不相信大哥,只是这森林太大了,何时才能出去啊,我们都两天两夜没睡了。”

  “据我所知银狼的习性是不会跑出它们的势力范围,只要我们跑出它们的领地就行了,再坚持一下,现在好好休息一下,吃些东西。”

  俩人从怀中拿出干粮丢了一些干肉在笼中便吃了起来,虽然总是难已下咽,可在这生死关头都知道多一分力气便多一分生还的机会。

  吃罢干粮休息了一会,俩人感到气力也回复了些,便不再停留,拎着铁笼继续朝南行,行不多久俩人就听到南面隐隐传来人语声,俩人均是大奇,森林深处竟然有人,而且不在少数,继而大喜,只要有村庄子在,便能补给和休息,俩人赶忙提口气延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奔去。

  不多时一个村庄就出现在俩人眼前,只见村中人正围在一个大型篝火周围坐着欢歌笑语,那些男人们在这快入冬之际也都只穿着各式短袖皮衣。俩人不由大奇,在森林深处有这么一个小村,周围竟然没有篱笆围栏之类的,也没有人警卫,里面的人似乎丝毫不担心周围是否有怪兽猛兽一般,更奇的是周围除了昆虫更没有其它动物,俩人互相对忘了一眼,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猎人村吗?

  算了,不管是福是祸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想,俩人阔步走了过去。村里的人顿时都静了下来,一双双眼睛全盯向这两个穿着一身破*黑衣的人,这俩人一下被二百多双眼睛盯着,突然之下不知该怎么办,心中异常紧张,站在原地迈不出脚步。

  村里的人之所以惊谔是因为这几百年来还没有村里之外的人来过,只是每三个月让村里的人到外面的村里去换一些日常用品,如今突然见到这么俩人心中当然不免惊讶了。那个阿龙到是反映很快,刷的一下跳起跑过来,看了一下这俩个外来人,眼中就被高个后面铁笼里的小白狼所吸引,本来想问这俩人

来历的话一下咽了回去,嘴里蹦出:“乖乖,你们捉了这么个东西来了。”

  俩人尴尬地笑了下,高个对着阿龙拱拱手道:“我们兄弟俩人无意间走到贵村实在唐突,我叫何成忠,这是我弟何成刚,想在贵村落个脚,能否……”何成忠的话停顿了一下,后面的话也不知该如何说下去。

  阿龙的脸色不是很好,并不是因为有外来人来到村里,而是这俩人背后的小白狼实在让他的心情好不起来,如今这俩人来到村里实际上已经给村里带来了莫大的威难,二话也没说,转身回到村长身边把事情一说,村长的脸色也极其难看起来,连忙快步走到何成忠何成刚俩人身边来,看也没看二人,直接盯着铁笼看了半天,长叹一声:“这真是天意。阿龙,你赶快集合村里所有的人。”

  “是,村长。”阿龙转身集合村民去了。

  何成忠俩兄弟面面相觑,从阿龙口中知道这老人是村长,也知道身后的这个小家伙给他们带来了不安,忙解释道:“村长大人,这小白狼是我俩为顾主捉来的,那狼群早已经被我俩兄弟甩开,这里应该也不是它们的活动范围了,所以请村长放心,我俩只是想在此休息一晚别无他意。”

  “你们俩人已经撞了大祸了,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你们背后这匹小狼就是银狼王的幼崽,银狼王具有天地间的灵气,我们村里的猎人也不敢随意去招惹它们,如今你们连它的幼崽也捉了过来,它们只会倾巢而出,对于它们来说已经没有什么范围限制了。”

  原来这里真是传说中的猎人村,俩兄弟心中一阵暗喜,想活下去也只能*他们了。“那有没有解决的办法?”何成刚问道,心里实是希望传说中的猎人们能帮他们度过这个难关。

  村长心里何尝不明白这俩人的想法,只是他心里也知道,只要是有这小狼气味的地方银狼王会让它寸草不留,现在就算是赶他们出村子也避不了这个劫难,看着这俩个给村里带来灾难的人叹道:“你们随便吧,如果我猜的不错,我们这个村已经被狼群包围了,是生是死看天意了。”

  何成忠兄弟听到说这里已经被狼群包围时,脸色已经卡白,从他们偷狼崽那一刻起,他们就知道银狼王的可怕,如今直好借助这个村里的力量了,虽然还不知他们是不是如传说般厉害,起码比自己俩人去面对狼群要强的多。

  “多谢村长。”俩人向村长作了个揖,找地方休息去了。

  村长摇了摇头,此时村民已经集中好了,一百余大汉都在篝火边站好,每人左手都拿了一个火把,右手都是空的,只因为他们平时捕猎都是空手,如今左手拿了个火把已经是很特别了,他们已经知道了对手,个个心里都很紧张。而村里的女子全都回到各自的家中紧闭房门等候消息。整个村子笼罩在前所未有的紧张之中。

  “现在把大家集中想必都知道什么事了,我也不多说了,现在我们大家要做的就是保护我们村保护我们的亲人~” 村长顿了顿,“我现在开始分配,阿虎,你带领50个人围着村挖一条长坑,深不能少于2米,宽要3米。”

  “是,村长。”阿虎领着50个村民就准备去了,他们要抓紧时间,这么一条坑可不是那么容易完成的。

  “阿龙,你带40个人去把周围的树砍了,把每个树干都削成尖的,倒插在阿虎他们挖出的坑里。”

  “是,村长。”阿龙就此领着40个村民去了。

  “其余的人在周围警戒,有什么情况报到我这里来,轻儿你留下来。”

  任务分配完之后萧轻和村长回到篝火旁,村长柔和地看着萧轻,道:“轻儿,我现在要告诉你我们村里力量源泉的秘密,你可要听好记好啊。”

  萧轻一呆,这不是只有下任村长才能知晓的秘密吗?难道…… “义父,难道你要把村长的位置交给我吗?可是我……”

  “轻儿你别说了,”村长打断萧轻的话,“现在情况特殊,你一定要听我说。”

  “是,义父。”萧轻本不是扭捏的人,知道如今情况危急。

  “你知道为什么定下我们村里每个男孩出生后都要用湖里的水来清洗身子的原因吗?”

  “知道,我们村里的这个湖有着神奇的力量,这样做是为了获得湖中的力量。”

  “不错,这个湖就是我们的力量源泉,确实有着不比寻常的力量,每个刚出生的婴儿在里面浸泡一会就能获得这种力量,虽然每个人的体质不同获得的力量也不相同,而你之所以有着比别人大的力量那是因为你的体质异常的好,这也是你母亲吃过铁背熊的肉造成的。我所要告诉你的就是这个湖的秘密,这个湖之所以有这么一种力量,是因为湖底有一只神兽,它身上所

散发出来的气息感染了这个湖水,只要刚出生的婴儿一接触湖水就能自动吸收它,成为自身的力量。我们村存在的任务就是保护它,直到它找到它的主人。”

  萧轻听得一愣一愣的,从没听说过有什么神兽,现在听到只觉得心里怪怪的,原来世界上还有这种东西啊。

  “喔呜……” 远处传来一声狼嚎。

  村长和萧轻脸色立变,完了,来的太快了,一切都还没有准备好如何面对这世上最让人恐怖的动物。

第三章 人狼大战 文 / 一夜轻风   在这之前猎人村的周围是不设防的,周围的动物对小村总是敬而远之,连铁背熊也不例外,它们都知道猎人们的厉害。如今小村周围的森林中闪烁着数不清的绿点,那是狼的眼睛,在中间更有一对眼睛奇异的闪着红光,它们延着湖已经把小村团团围住,只等着那狼王下达攻击的命令。

  猎人们已经放弃了挖坑砍树,环着小村对持着,看着小村外点点绿光人人心里都在后悔着以前为什么不给小村加道防御,一直以来他们和银狼王之间似乎有种默契,你不犯我我不犯你,如今他们将直接面对这个森林中的霸王,心里既紧张又兴奋,却也不害怕,他们相信自己不同寻常的力量。但周围的狼群只怕有几千头,能阻挡的了吗?这个谁也不知道。

  何成忠何成刚俩兄弟偷偷跑到湖边,俩人商量着如何过湖而去,可当他们看到湖对面也是满布绿光时立时打消了原来的计划,看样子要和这些村民们共存亡了。不过看现在这个情景似乎生还的机会十分渺茫,即使这个村里的人再厉害,也挡不住几千匹狼的冲击啊。俩人略一合计,来到村长面前,何成忠道:“村长,我们俩兄弟给你们村带来这么大的灾难实在是抱歉,您看这样吧,我们把狼崽放了情况会不会……”

  “没有用的,当你们来到这时就注定了现在这样的情况,银狼王是凶残的灵兽,只要是有它经过的地方,一定是寸草不生,当你们带着这只小狼崽来到时,狼崽的气息会让狼王追寻而至,即使你放了它,银狼王也会把留有气息的地方夷为平地。”村长已经没有心情继续和何成忠俩人说话,带着萧轻来到村边。何成忠俩兄弟已经是后悔莫及,他们是猎人,是专门为别人解决问题的猎人,现在遇到真正的猎人才知道当初接这个任务是多么的幼稚可笑,自以

为可以完成别人所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在这之前虽让他俩机缘巧合之下得到这只小狼崽,却也把自己带入极为可怕的危险之中,如今也只有和这些狼群一拼了。

  何成忠放下铁笼,不在管铁笼中的狼崽,白狼崽再重要也没有自己的小命重要。俩兄弟从鞋中拔出匕首,左手从篝火里抽出一根燃烧的木棍,参与猎人的队伍中。

  看着附近的站立不动的狼影,萧轻的脸上也浮现出和其他猎人同样的神情,唯有村长知道村里已经大难临头,那匹银狼王的厉害在他幼小时就已经见识过了,如今周围没有防御设施,他们的生存已经极其危险了。

  村长大喊道:“大家小心,不要站散,尽量回收。”

  那一对红光开始往前移动,随着它走出树林,众人不觉惊呼,这匹狼全身银白,几近一人高,身长4米有余,一对红眼的中间有一块菱形的红色绒毛,微张的嘴时不时露出令人生畏的缭牙,在它身后跟着走出100余头全身也是白色的狼,虽然身材不比狼王却也是威风凛凛,整整齐齐的排在狼王身后。何成忠身后的小白狼立时兴奋起来,在小铁笼内四处走动,眼神也流动不安。

  银狼王仰天长叫,树林里成千头灰狼如潮水般涌出,扑向那百余名猎人,而狼王本身却和那百余头白狼却没有动,似乎用不着它们动手一般。

  阿虎不待狼群近身就对着最前面的那只灰狼冲了上去,灰狼一跃而起,狼嘴直扑阿虎咽喉,阿虎左手火把在狼前一晃,趁狼怕火天性而闭上眼睛的空隙,右拳直击狼头,“仆”地一声,灰狼头被击得变了形,当即毙命。在后面的何成忠兄弟吓了一跳,俩人都没想到看上去没有用力的一拳就这么容易把狼头砸了个稀吧乱,更让他们吃惊地是那些猎人们都是一拳杀一条狼,这些力量是他俩从未见过的,虽然他们没有什么招式,只是一味的出拳收回再出拳,但是速度之快反映之灵敏也是罕见,直到现在他们才知道为什么猎人村会是传说。

  纵然如此,狼的数量极其可怕,一拔一拔地从森林深处涌出,转眼间每个人身边都有10几20几头狼围在身边,每个人或多或少挂了些伤痕,这些伤痕对于这些猎人却也可以忽略不记。何成忠俩兄弟虽然贴在一起,匕起匕落也杀了不少狼,但是情况仍比其他人危急的多。

  萧轻的身形比其他人都

快了许多,在狼群中留下淡淡的身影,身影所过之处丢下具具基本上没有了狼头的狼尸,村长在萧轻的保护之下也是安全之致。在地上丢下数十具狼尸之后,灰狼们也知道这个人不好惹,竟全扑向其他人,不理萧轻和村长。

  阿虎杀的起劲,拳拳带风,每一拳都会击飞一只灰狼,杀到兴头上每出一拳便大吼一声,拳的威力渐渐大了起来,拳的周围开始带出了风声,阿虎的手臂出现淡淡的金光,每一拳所带起的风也越来越大,到后来每一拳击出4、5匹狼就被击出,围着他的狼被打怕了,一窝蜂的跑开直接攻击其他人去了,交给了后面从森林涌出的狼群。

  何成忠何成刚俩兄弟身上被围着的狼攻击的全身上下到处是血,本就已经两天两夜没休息过的身体,再也支持不住,一下坐在地方,看着四面八方围过来的狼群不禁苦笑,知道再也没法逃出去,双双将匕首插入胸膛,毙命当场。

  村长看着那些杀也杀不完的狼,摇摇头,对萧轻道:“你去帮他们吧,我不需要你的保护,我还没老得不能动。”

  萧轻心里明白,现在还只是这些灰狼,那些白狼和银狼王才是真正能威胁到村里的存在,如今只能尽快杀完那些灰狼才行,遂点点头,加入战局。

  萧轻的拳快如闪电,一拳击出竟带出7、8个拳的残影,每个残影都带着一只灰狼,转眼间竟杀了40余头。

  数千灰狼紧紧围着村长和众猎人们,前赴后继,到后来连猎人们手中的火把也不在躲避,直知一味的扑杀。

  随着时间的推移,灰狼的数量开始明显减少,半个时辰过后,地上到处都是灰狼的尸体,猎人们个个全身是血却没有伤亡,灰狼的数量已经不足一千头,猎人们的动作也远不如先前那么敏捷,人人都在咬牙坚持着。

  忽的一声惨叫响彻小村,一个猎人终于不支倒在地方,瞬间被围着的灰狼分尸,死状极惨。一小屋内立时冲出一年轻女子,大哭冲向尸体,嘴里不停呼唤:“强哥……啊~”没等她冲到尸体旁便被周围的狼群淹没。

  银狼王毕竟是灵兽,知道房屋内有人,长啸一声,带领身后百余头白狼冲向村里的房舍,这些房屋都是木头篱笆造的,禁不起银狼王和白狼们的冲撞,一间间房屋伴随着女人和小孩的惨呼声倒塌,身在狼群中的猎人们心神大乱,个个大呼

心中爱人和孩儿的名字,想冲出狼群的包围,去解救她们,身竭力疲的他们却是怎么也冲不出狼群的包围,只能听着心爱人的惨呼不停传来,心神分散之际有20多猎人们又惨死在狼口。

  “虎哥~~”阿真跌跌撞撞地边跑边喊,后面跟着3匹白狼。

  阿虎听到爱妻的喊叫声,心神俱怒,整个身体笼罩起一层白雾,继而大吼一声,出拳之际竟打出一股旋风,面前的10几头灰狼转眼被击到空中,阿虎不停留,冲出狼的包围,向着阿真跑去,正好看见阿真刚刚被三只白狼扑倒,倒在血泊之中。阿虎的心象被刀扎一般,大吼一声冲向那三只白狼。

  白狼并不畏惧阿虎,将阿虎呈三角包围了起来,阿虎看着倒在血泊中的阿真,心神失控,拳拳带风击向白狼,三只白狼并不与阿虎正面扑斗,只是在阿虎周围不停跳跃躲避,它们似乎在等阿虎力尽之时。

  此时嫣云也与阿真遭到了同样的命运,当她跑到湖边就被一只白狼咬断咽喉而死,只是她一直没有叫喊。当她从屋里跑出来的时候看见所有人都被狼群围着,那时她就知道她不能叫,她一叫自己的丈夫就会分心就会遇到危险,所以她直接跑向了湖边,最终死在湖边,死时身上到处是咬痕到处是抓痕,美丽的脸上再无血色,身体内的孩子也随着她一起夭折,唯有手上捏着的用红绳扎的心形护身符随着风微微摆动,那是她刚才在屋内给她丈夫准备的,好让她丈夫打铁背熊时带着保平安用的。

  萧轻在狼群中左突右杀,所过之处灰狼纷纷倒毙,他冲出包围四处寻找着他的妻子,当他找到时嫣云已经死去多时,刹那间他只觉天昏地暗,跪倒在嫣云尸体身前,眼泪一下从他眼中流出,神情似哭非哭,天地间仿如只有他和妻子尸体一般,听不到狼叫也听不到同伴们的惨呼 ,只是傻傻地看着地上躺着的妻子一动不动,当他从妻子手中找到护身符时终于大哭出声。而此时银狼王也出现在萧轻身后,挥爪之间就将伤痛欲绝的萧轻打向空中,萧轻被重击之下带起一阵血雨落入湖中。

  这一切都落入村长眼中,村长看看周围只有20几人的猎人们,知道今日猎人村逃不过灭亡之灾,仰天长笑,几百年的村庄就毁在他的手中,心有不甘啊。他大吼一声:“地击术”,左手快速在右手臂上划了一道血口,接着右拳直击地面,只见

从他身上涌出大量白光直入地下,地面震动起来,地表处突然刺出大量石刺,躲避不及的灰狼白狼被地刺穿背而过,只有少数白狼和银狼王闪过,阿龙和20几个猎人乘机跑回村长身边,只见他们全身是血,双手仍在不停地擅抖着,显然他们全身早已力竭。村长使出这招后已经萎靡在地,这招耗去了他全身的精力,他只能苦笑的看着这群孩子们。远处阿虎正双手把身边唯一的一只白狼给撕碎,然后在阿真的尸体旁痛哭不止。

  银狼王看着眼前的20几人,自己的狼群就亡在他们手中,凶性大发,银毛倒竖,口一张,一股巨大的白色气体向他们击去……

第四章 为复仇而活 文 / 一夜轻风   周围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茫茫一片只有黑暗,“这是哪里?这是哪?嫣云……”萧轻大喊着,“我的身体呢,我的身体怎么不见了?”茫然孤寂的情绪笼罩在萧轻心头。不多时自己妻子惨死的情形又浮现在心头,“啊……嫣云,你死的好惨。”痛苦冲击着萧轻的大脑,神智渐渐迷失。

  正在此时,萧轻眼前豁然出现一团白光,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昕,渐渐白光形成一只带着一双翅膀的巨大老虎,没有实实在在的身体,只是那白光变幻而成,白虎的额头有着和银狼王一样的红色菱形。

  萧轻几时见过这样不可想象的事情,一时盯着眼前这个不知是光还是该叫做虎的东西发起呆来。

  “喂,别发呆了,告诉你,我是守护北方大陆的神兽,我没有名字没有身体,只有这个形态,当继承我这身力量的人出现时,我就能从禁制中走出,将我的力量交付与他,而你就是我这一千多年来所要等的人。”白虎说道。

  萧轻突然听它开口说话吓了一跳,转而平静下来,说道:“我已经死了,不需要什么力量,现在只要找我的妻子,你知道她在哪吗?”

  “死?哈哈……,谁说你死了,现在这个空间实际上就是你的潜意识,我只不过到你的意识里来了,好了别多说了,我的时间不多,你只有三天时间来接受我的力量,如果三天你不接受我的力量,三天之后没有禁制的我就会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怎么样,你准备好了没有?”

  萧轻苦笑了一下,“我还要力量做什么,我心爱的人已经死了,我活着还为了什么,我还有什么理由在这个世上活下去?”

  白虎一愣,原来这人是不想活了啊,那我出来做什么,可是一旦打破禁制是没法再回去了,他不接受的话自己就会烟飞灰灭,这下可难办了,一定要让他接受,只有他接受了才会产生新的禁制,可是对于一个想死的人怎么才能劝他接受自己呢?还是先问问他吧,“难道你不想报仇吗?”

  萧轻摇摇头道:“有村长他们就行了,我只想和我的嫣云在一起,什么都不重要了。”

  “你以为你们村还在吗?你的村已经不存在了,所有人都死了,那匹狼杀了你们村所有的人,把它的狼崽救走了。”白虎心想,原来你小子还不知道啊。

  “什么?”萧轻喃喃地道:“义父也死了,都死了,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啊。”

  “什么该怎么办,你要为他们报仇,为了你爱的人,为了你那些朋友,你就该接受我的力量去为他们报仇。”白虎嘴上说着,心里却想着:怎么我这么背时,还要求他接受我的力量,真是搞反了,哼,没天理。

  萧轻心中正翻来覆去,一会儿想我要陪我妻子,她一个人上路肯定很寂寞,一会儿又想不行我得为她报仇,为义父报仇,为所有村民报仇,得让他们死得瞑目。

  白虎就在一旁看着,知道此时就是等他下决定了,也不再说话。

  不行,不能就这样死去,我要为他们报仇,我要杀了那匹狼,我需要这只老虎的力量,报完仇后我再来陪我的妻子,萧轻抬起头望向白虎,忽的心中一怔,它额头的印记怎么和那匹狼一样?

  白虎知道他心中所想,不等萧轻发问,说道:“你别担心,我告诉你那匹狼的来历你就明白了。”

  萧轻感到十分诧异,它怎么知道我的想法?

  “没什么奇怪的,在这种能量状态下,你想什么我都知道。”白虎说道,“其实事情很简单,500多年前,有一匹怀了孕的母狼到这里来喝水时产下一只狼崽,不凑巧的是,这狼崽直接滑进湖水中,可能它是动物的形态,无意间吸收了许多我的力量,产生了变异。后来它以这种力量征服了北方的一个狼群,成为那里的狼王,它有我的力量,额头上自然就有了我这种标记,而那些白狼都是它和其它母狼所生的后代。在这500多年的时光中,它慢慢具有了灵性,力量也越来越大,其后代的力量也随之增大,但是它的寿命也快到

了,而导致你村庄灭亡的那匹小狼,只怕就是未来的狼王。”白虎非常简短地说完,它可是要节约时间啊。

  “好了,你也知道事情的始未了,你该准备接受我的力量了吧,三天时间太短了,我怕时间不够了。”

  原来这一切是你造的祸,萧轻暗暗想,算了,要复仇就得需要这种力量,“你怎么样把力量给我?”

  “这个你不用担心,在接受我力量之前得先告诉你如何使用,你听好。”白虎往前走了几步,“有三式用法,第一式是将能量集中在手臂上肌肉中,集中到一定时候通过手臂毛孔传入地下,想知道结果你到时到村里看看村长最后使出那招造成的破坏你就知道了,我把这式叫做虎刺;第二式是将能量从手臂毛孔中发出,要凝而不散,集中到你认为可以的时候击出,我把这式叫虎啸;至于第三式就要等你掌握我全部力量时就明白的。还有一点要记住,在使用这几式时一定不要用经络传输能量,经络和血管肯定承受不住这样的冲击,要用你的肉体来承受,你的肉体越强壮威力越大。你的村长就是用经络来使用的虎刺,他为了使出这招而先放血,让压力有冲出的地方,最终的结果就是同归于尽。好了,我说完了,你准备好没有?”

  萧轻牢牢记下这二式的用法,点点头道:“来吧。”

  白虎仰天长啸一声,声音响彻大地,萧轻一下就被震晕,白虎此时化成白光将萧轻的身体裹在当中,萧轻在晕沉沉中感到无数细流源源不断地从身体各个毛孔中渗入消失在身体各处。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萧轻从昏迷中醒来,阳光直射入眼中,他闭了闭眼,环顾四周,发现自己竟然是在湖底,湖水已经干涉,似是随着村庄而去,身上的伤也都奇迹般的好了。他从湖底爬出,映入眼帘的就是村里到处是从地上突出的石柱,石柱顶端呈尖状,大部份石柱上面都穿着狼的尸体。地上布满了狼尸和村民的尸身。

  他将他们的尸体一具具清摆好,阿虎抱着阿真死的、阿龙的手还牵着他喜欢的女孩、村长他的义父,死时还没闭眼,望着湖的方向……

  他花了二天时间埋葬他们,在埋葬他妻子时他又一次痛苦失声。最后他将所有狼的尸体丢到已经干了的湖里,连何成忠何成刚的尸体也丢入其中,对这俩个给村里带来灭亡的人他心里

也恨之入骨,然后一把火将尸体焚烧。

  做完这些后,他整个人累得在他妻子坟前昏睡了过去,睡梦中他一次次梦到了他和妻子嫣云在一起的欢快时光,最后一次还梦到了他那未出世的孩子,当他醒时已经泪流满面,他现在要做的就是追杀那条银狼王。

  他从村里找到一些干肉带上,怀揣妻子给的护身符,在妻子坟前道别后朝西而去,那个方向正是他发现废弃铁笼的方向。

第五章 追杀银狼王 文 / 一夜轻风   萧轻已经在森林中追寻了四天四夜,一路上他没放过银狼王所留下来的任何痕迹,对于他来说要发现这些遗留下来的痕迹是件很容易的事情,从他最近发现的野猪残骸和银狼王的粪便中知道,他越来越接近银狼王,只要两天也许不到两天他就能找到它。

  一路上他发现了越来越多折断了的灌木,从折断的痕迹来看,也不过就是最近两天所折断的,终于快到复仇的时候了,天色黑了下来,也许现在该是让四天四夜没休息的身体休息一下了。他在一颗大树下躺下,极度疲劳的身体让他立即进入梦香。

  在梦中,他再次梦到了他的妻子嫣云,她躺在他的怀中,他专注地看着她,对她说:“又看到你了,看到你真好,等我给你报完仇我就过来陪你。”

  “不”她突然流下两行清泪,“你知不知道我死的时候没有喊叫,我怕你分心,我不想你死,我想你好好活下去,你就当是为了我而活,好不好?”

  萧轻止不住心里的悲痛,又一次流下了眼泪,以前从不曾流泪的他却在这段时间毫不珍惜眼泪的珍贵,一次又一次流下了悲伤的眼泪,“为什么?为什么老天这样对你?”

  嫣云没有再说话,伸出舌头来舔他的眼泪,那感觉……那感觉不对,萧轻一下从睡梦中醒了过来,看到的是近在咫尺的一对熊眼,是铁背熊,它正在舔食他的眼泪,也许它把萧轻当成一个死人,不过死人怎么会睁开眼睛,这只硕大的铁背熊也是吃了一惊,这让萧轻能迅速从铁背熊身下翻滚开,一人一熊就这样互相僵持了一下。天在此时已经亮了。

  如果……如果萧轻的妻子没死,这次他就会想方设法杀死这只铁背熊,如今他却没有任何想杀死这只铁背熊的打算,心中只是思考如何快点离开这里。身高二米多长四米有余的铁背熊从萧轻的身上感

觉不到任何危险性,开始围着萧轻随意走动起来,并时不时的看了看眼前这个胆子很大的人类,这样走了几圈,动物的潜意识让它感觉到了这人不大好惹,它最后放弃了攻击,转身向森林深处离去。

  萧轻吁了一口气,村里的惨状让他对银狼王充满了恨意,也让他没有了猎杀其它森林动物的心情,他唯一想要做的就是杀死银狼王。

  萧轻在林中飞驰,自从获得白虎的力量之后,他的速度快的连他自己也不敢想象。猎人的嗅觉让他开始感受到路上还没消失殆近的狼的气息,近了,越来越近了,他不停地奔驰着,直到黄昏他才停了下来,在一棵树旁坐下略为小息,在将身上剩下的食物补充到体内后,猎人敏锐的第六感使他感觉到危险,他全身警备起来,环顾周围却没发现任何情况。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黑夜中的森林如果不是枝叶间落下的几缕月光几乎伸手不见五指,但是萧轻此时却是能在森林中清晰地看清周围的一切,这是白虎带给他的好处,在前几天的夜晚中他便已经体会到。

  在十丈远的一棵大树上的树叶中闪烁着一对血红的眼睛,那是属于银狼王的眼睛,本身的灵性让它觉得有一种危险在逼近,当危险越来越近时,它暂时放弃了寻找新的栖息地的决定,它让在猎人村中余下的几头白狼带那小狼崽先行离开,自己却以强劲的跳跃力纵身跳在这棵树上隐藏起来。猎人村的一战让它这个狼王几乎成为一个光杆司令,也让它对危险变得谨慎起来,在树上它等待着猎物的到来。

  萧轻没有查觉银狼王的位置,他小心地朝前移动着,不多久便来到那棵大树的附近,处在银狼王的攻击范围中,强烈地不安立即笼罩在心头,下意识地抬起头,只见空中一个四五米的巨大狼影迅急地朝他扑下,带起满天枝叶,一股强劲的压力压的他几乎没喘过气来,危急中他抬起左手臂格挡,气劲随着毛孔汹涌而出,身子则尽量朝后跳跃,以缓解那股带给他的压力。巨大的狼爪在他的手臂上扫过,带起一片血光,强大的力量让萧轻在空中失去身体的平衡,重重地摔在地上,没等他从地上爬起,刚落地的银狼王又再次在满天飞舞的落叶中夹带着吼叫声扑了过来,那充满利齿的狼嘴直向萧轻咽喉处咬下。萧轻避无可避,危急中双手抬起,双手抓住银狼王的上下鄂拼命抵着。凶猛地扑力让他的身体陷

入泥土中几分,狼嘴在他咽喉几寸处被他生生挡住,双方的力量在此时出现了一个短暂的平衡。

  但是萧轻的左臂在银狼王第一次扑击的时候就受了伤,虽然有劲气护了一下,狼爪仍在左臂上留下三道血槽,现在又用力抗拒咬下的狼头,手臂上的失血明显快了许多,渐渐左手臂的力量在消失。萧轻突地大吼一声,银狼王被吼的一怔,压迫的力量一下小了许多,他趁着这个空隙,左腿一脚蹬在银狼王腹部,银狼王惨叫一声,巨大的身体被蹬的向后腾空而起,轰地一声撞在那棵大树上,震的树叶纷纷落下。萧轻趁机爬了起来,从银狼王偷袭开始,他便一直处在极度危险中,现在虽然左手臂受了伤,却更激起了他的怒火,看着从地上站起来的银狼王,他的右手臂开始泛起一层白光,而且越来越浓。

  银狼王虽吃了一脚,很明显它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一对红眼紧紧盯着萧轻,它感觉到随之而来的致命气息,但是长久以来无敌于这片森林的它并没有逃跑的意识,它全身银白色的绒毛开始倒竖而起,口一张一团直径1米的白色气体击向萧轻。萧轻右拳迎面第一次击出他所学的虎啸,一只只比银狼王身躯小一倍的白色老虎形态的光芒卷着地上的落叶从他右手臂中呼啸而出,毫无阻挡地吞没了银狼王的攻击冲向银狼王,银狼王恐慌中急忙侧跃,但是仍没有完全躲过,虎啸直接击掉它的两条后腿,继而将它身后的大树击断,一路上将100米左右距离的树木全部击毁,在地上留下一道深槽。

  萧轻没有想到这一招有这么大的威力,看着他全力发出虎啸而造出的后果也有些木然,身体也由于这招全力发出而发软暂时动弹不得,这就是白虎的力量吗?其实他并不知道这些仅仅是白虎所给予他力量的十分之一,他暂时还没有全部吸收这些力量。此时对于虎啸这招他也有了认识,白虎的能量是藏在他的肌肉细胞之中,全力发出会造成肌肉处于无力状态而动弹不得。

  银狼王躺在地上已经失去移动能力,失神的红眼中留露出恐惧,这是它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恐惧和绝望。一人一狼就这样一个站着一个躺着,都没有动弹的能力。许久萧轻才感到力量重新在体内慢慢集结,慢慢地他走到银狼王身边,发现银狼王已经失血过多而死亡。看着银狼王的尸体,他细一回想,如果刚才那招没有击中它,也

许现在躺在地上的就是他而不是银狼王了。

  如今仇已经报了,他却陷入一片茫然,这几天支持他活下去的是复仇的怒火,现在他该何去何从呢。没有亲人没有朋友,以前的幸福似乎只是在梦中存在过,现在的他是孑然一身,看不到未来看不到希望,天下之大却没有他想去的地方,一切看来他都没有生存的意义了。

  不知何时天空开始下起了大雨,雨水带着丝丝寒意从森林的空隙中落下,越来越多,越来越大,萧轻就似一具行尸走肉般在雨中漫无目的走着,雨水冲洗着他身上的伤口,洗刷着他身上的血迹,可这些仍让他感觉不到寒冷感觉不到疼痛。就这样走着,一直走着,不眠不休地走着。

  走了不知有几天几夜,雨也不知在何时停了时,他竟然走出了森林,在森林的边缘他终于昏倒在地。此时的他蓬头邋遢,伤口化浓,任何人此时看到他只怕都会感到恶心。

  在森林的边缘有一条东西走向的小道,路上杂草横生,很明显不常为人走过,东面不远处却有俩个人延路走来。

第六章 相遇 文 / 一夜轻风   走近一看原来是俩个女孩,俩人年龄都不大,高一点的20岁左右,上身穿一浅绿色长袖锦衣,外套一件不知是用什么动物皮做的浅黄色被心,下身配的是浅绿色长裤和一双浅绿色绣鞋,黑色秀发没有繁复的样式,只是简单地用一条浅绿色手帕将发丝束在一起,虽然长相不算是美丽,但是近腰长的秀发伴着纤细的身躯在风中让她显得格外清秀。稍矮的18岁左右,虽然一脸稚气,但仍然显露出她那绝美的容颜,她穿一身红色衣衫,秀发用两条红色手帕分别扎起,肩背一个小包包,整个人总是在一旁蹦蹦跳跳,真是一个即美丽又可爱的女孩。

  “小姐……小姐,快看,那边躺着一个人。”红衣女孩嚷道。

  “是啊,过去看看吧。小玉你别老在我身跳来跳去的啊。”绿衣女孩说道。

  俩人走到萧轻身边看了看,此时的萧轻是蓬头阔面,衣衫破*,全身脏乱,左手臂的伤口也化了胧散发着臭气,“小玉你去看看他是不是还活着。”

  小玉嗯了一声,蹲下身,用手探了探萧轻的气息,道:“小姐,他还有气息,不过好弱,他……他可能活不过来了。”

  “你给他把伤口处理一下,那伤口好象是什么

动物留下的,再不处理他的手就要废了。”

  小玉站了起来,低声道:“小姐,我们还是走吧,他看上去救不活了。”

  “你呀,是不是你怕脏呀,唉~~~每次都这样,我来吧,你把东西给我。”绿衣女孩说完就蹲下身开始为萧轻把脉。

  小玉被她小姐道破心中所想,脸蛋上红了红,“小姐,他太脏了还很臭呢,别弄脏了你,还是我来吧。”她虽然怕臭怕脏,却不愿自己的小姐被弄脏。她从身上的小包内拿出一个银制小壶和一些药棉,也蹲了下来。

  “算了小玉,还是我来吧,这人是饿昏的。”绿衣女孩从小玉手中拿过银壶和药棉,将银壶中的黄色药液倒出一些在药棉上,仔细为萧轻清理起来。小玉捂着鼻子在一旁看着,哪个女孩不爱美爱香啊,她就是不明白为什么她的小姐总是能在这种环境下不受影响。

  不多时伤口处理好了,萧轻在朦胧中被左手臂上的疼痛和清凉刺激的醒了过来,轻哼一声,醒了过来,映入眼帘的是俩个看着他的女子。

  小玉和那小姐看到萧轻睁开的眼睛都呆了一下,并不是萧轻的眼睛有多么迷人,而是让她们觉得不可思议的是她们从没看到这样的眼睛,一个了无生机空洞的眼睛,眼睛中带着一种莫大悲哀,生命似乎已经从这双眼睛中离去。俩人的心情也随着这样的悲哀降到谷底,心中泛起一种悲痛的情节,随之产生一种可怜和同情。

  “小玉快拿点吃的出来。”绿衣女孩先回过神来。

  “哦”小玉没有了刚才的厌恶之情,拿出她们还只有一顿的食物递给她的小姐,再不待小姐的吩咐,又拿出绷带给萧轻包扎起来,此时她也似乎不再感到萧轻的臭和脏了。

  绿衣女孩将食物递向萧轻,柔声道:“你吃点吧。”

  萧轻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俩个女孩,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外村的人,只是现在的他心死了,没有了感觉,只是呆躺着。

  绿衣女孩以为他动弹不得,便将食物递在他口边,喂起他来,萧轻也只是机械的咬着吞着,不一会儿就把那些食物吃完。绿衣女孩又从小包中拿出一个皮囊,对着他的嘴喂给他一些水。

  此时小玉也给他包扎完,在一旁看着。绿衣女孩喂完萧轻后将皮囊放在萧轻身边,男人用过的东西自然不能再留下了,她转头对小玉说:“走吧,

这人身体很好,只是饿昏的。”

  “哦,小姐,现在我们的食物和水都没了,可我们还要1天多才能到流水镇啊,路上我们不是要饿肚了吗?”小玉嘟嘟嘴,刚才她可没想到这点。

  “走了,饿一下没事的,实在不行就找雾影出来帮忙好了。”绿衣女孩说着便上了小路,继续西行。

  “是哦是哦,我好久没看到它了,小姐现在就叫它出来陪我玩玩好吗?……等等我小姐。”小玉蹦跳着赶上绿衣女孩,“小姐你走那么快做什么呀,不要我了啊。说真的小姐,那人好奇怪呀,怎么会有那样的眼神啊?”

  “我怎么知道啊,走啦,再不走就天黑了……不过那眼神真忧伤。”绿衣女孩说道。

  此时萧轻却一直盯着绿衣女孩的背影,那背影好熟悉,“嫣云”他低低叫了声,拿着那略略带着香气的水囊爬了起来,踉跄地跟在她们后面。

  “小姐小姐,那人起来了,他跟在后面呢。”小玉拉拉绿衣女孩的衣袖。

  “好了小玉,也许他和我们同样要到流水镇的呢,别管他了,我们要快点走了,没吃的是小事,没休息的地方才真是糟了呢,那人身上的伤口不是普通野兽留下的,这条路离森林又很近,万一碰上了就很麻烦了。”

  小玉哦了一声也不再搭话了,和她的小姐埋首赶路。

  萧轻的眼睛始终盯着绿衣女子的背影,那背影和他的妻子有七分相似,使他不自觉得跟在了后面。一路上三人就这样的走着,一直到天色渐黑,风越来越大,寒意也越来越重。

  “小姐,那人还跟着在呢,现在天黑了,怎么办啊?”小玉有些开始担心,她的肚子也饿的咕咕叫了起来。

  “你别怕,有那样眼神的人不会害人的。”绿衣女孩说道,“流水镇今天是到不了的啦,我们找个地方过夜吧。”

  远处有一处小土丘,俩人在背风处点起了一个小火堆,将地上稍稍清理了一下便坐在了小火堆旁。萧轻也来到旁边,坐在绿衣女孩后面,仍盯着她的背景。

  “小姐,我还是有些怕。”小玉紧挨着绿衣女孩,“那人老盯着你看呢。”

  “别担心没事的,你忘了我是什么人呀,呵呵~”绿衣女孩说着笑了起来,这只是她笑给小玉看的,身后总有这么一个人盯着你谁都会紧张和不好受的。“咕~咕~”绿衣

女孩脸红了起来,肚子此时不争气起来。

  “是啊,我们小姐是什么人,是灵训师啊。”小玉大声说着,她希望能以此吓退后面这怪人,虽然这人让人同情,只是背后总被人这样跟着,心里不免毛毛的感到害怕。回首一望,果真后面那怪人不见了,不由开心起来,“哈哈,小姐,他走了。”

  “是啊,奇怪,他几时走的。”绿衣女孩低声道,心中想着这人也许很厉害。

  “是啊,不知他几时走的。”小玉看着眼前的小火堆发起呆来,她刚才是实实在在的想那怪人快些离去,可当那人离去后心中又有些空荡荡的。

  入冬的北风是寒冷的,虽然北面被森林挡住,小火堆仍在变向的风中显得那么的无助,左右摇摆。而今晚的天空中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除了她们这个火堆之外四周显得一片黑暗,小火堆太小,不仅带来不了温暖似乎还有熄灭的危险,绿衣女孩和小玉俩人正在想着如何到森林附近去捡些枯枝加大火堆时,一道人影立在她们面前,吓了她们一跳,凝神看着才发现面前的正是她们所救的那怪男人。

  萧轻放身上的野猪和一大堆枯枝,一声不响地住火堆中添枝,当火烧得很旺时,他又用较粗的树枝在火上搭起一个木架,串起野猪在上面烤了起来,接着又跑到森林中扛出更多的树枝,来来几回,不多时便在迎风面堆起一个枝墙。

  俩个女孩默默地看着他做着这一切,知道面前这个男人没有恶意,她俩也不再感到害怕,互相看了看,均思索这人这么弱的身体竟然还能打到野猪,真是不可思议,只觉得这人带着一丝神秘。

  “喂,你叫什么?”小玉忍不住问道,直到此时她们方想到要问这人的名字。

  我叫什么?萧轻想着自己的妻子,看着火堆发起呆来。小玉看他不搭话,嘟着小嘴道:“原来是个呆子。”

  “小玉,不要这样说人家。”绿衣女孩制止道。

  “轻云。”萧轻思念着亡妻,脱口而出,本是为他孩子取的名字用在了自己身上,他这生永远都不会忘记他的妻子了,没人再认识萧轻,萧轻也不复存在,今后他就叫轻云了。

  绿衣女孩刚欲再问,看到轻云面上流出一种极悲伤的神情,便不忍发问,不声不响地在一旁烤着火,小玉没了害怕,活泼的性格体现出来,围着轻云叽叽喳喳问个不

停,无非问的是你的家在哪,你从哪里来等等,可是轻云仍是一声不响地烤着野猪没有理她,她只好无趣地回到小姐身边,“哼,这人真没意思。”

  不多时,野猪就烤好了,当她俩人吃着野猪肉时,感叹此人竟能将野猪烤到恰到好处,虽没有什么作料仍显得又嫩又香,素不知轻云是个猎人,烤野味自是很在行。轻云拿着野猪仍是到绿衣女孩身后吃着,眼光总是不自觉得停留在她的身上,她的背影实在太象他的妻子了。绿衣女孩自是有着感觉,只是她的性格一直让她忍着没有发问。

  此时在西面的远处,有四个壮汉正看着他们,他们是被香味吸引过来的,当他们看到那俩个女孩时心中又起了淫欲,这让他们起了恶心,四人正在商量着如何动手。

  绿衣女孩吃完后,从怀里拿出一张卡来,大小如扑克牌,那卡周边环绕一圈绿色的光芒,卡面流动着七彩霞光,卡面是一只类似狮子的动物爬着睡觉的样子。

  “小姐你早该叫雾影出来了,我好久没跟它玩了。”小玉看着那张卡欢喜地叫了起来。

  绿衣女孩嗔道:“不是叫它出来玩的,是让它帮我们守夜的,它能在外面帮我们守3个时辰(一个时辰是二个小时)。”

  “出来吧,雾影。”说话间绿衣女孩将卡折断,一只长约2米多,身高近一米的动物平空现了出来,它全身长长的白色绒毛,蓝色的眼睛,长得极象狮子,出来后雾影低哼一声,伸了个大懒腰,围着绿衣女孩绕起来,头在她身上不停磨蹭,。

  “雾影乖,让小玉姐姐抱抱。”小玉欢快地抱过去,雾影似乎吓了一跳,极不情愿地让小玉搂住了脖子,“哇,你怎么擦香香了啊,你不是男孩吗?”小玉叫道,雾影反抗似的叫了声。

  轻云是看呆了,对于一个只生活在森林深处不问世事的人来说平空出现个动物这让他有点不能接受,这是怎么回事?

  远方那四人更是呆了,他们是吓呆了,阿弥陀佛四人祈祷着,幸好没出去,这个女孩有灵兽啊,而且好象是很高级的灵兽,四人略一合计,朝着流水镇方向离去,惹不起就只好走了。

第七章 灵训师 文 / 一夜轻风   本来四人出流水镇是晚上到附近的森林打些特别的野味林鼠,那种老鼠个头大,肉汁鲜美,和其它老鼠一样只晚上出来活动

,没想到遇到个让他们起了色欲之心的灵训师,一时心情大坏,都闷声不想的往流水镇方向回行,由于晚上没有吃成,肚子都饿的一个个咕咕乱叫。

  行不多时,块头最大的那个惹不住发了声牢骚:“妈的,难得一见的灵训师竟然让我们给碰见了,真他妈背时。”

  “老大,其实我们可以试试的,我们也有买来的兽卡啊,说不定能打赢呢,到时……嘿嘿”其中一个瘦子边说边回想那个在火堆旁的红衣女孩,脸上泛起一股色迷迷的神情。

  “住嘴,你懂个屁啊”那老大不客气地打断,“我们这几个人的兽卡拿出来不够那灵兽看的,你以为我们手里的兽卡是谁做的吗?”

  瘦子自然知道兽卡是灵训师制成的,里面藏的动物自然也是灵训师捉的,只是仍有一丝侥幸的心态在作祟,心中实在是被那红衣女孩的美貌给吸引了,听闻老大这么说了自然也不作声了。

  另外俩人心中不免有些奇怪,那绿衣女孩怎么看都觉得异常的柔弱,不似有能力捉这些奇异动物的,遂说出心中的疑问。

  那老大一看几个兄弟都不是很明白,不免有些得意,道:“说来话长,要怎么说呢?”

  “老大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吧。”另三人不免有些着急。

  “不好说啊,唉~~没钱买酒喝了。”

  嘿,原来他是要钱啊,奶奶的,平时有什么钱都是他分得最多,现在还趁此机会又找他们三人要钱,三人在心里将这老大的祖宗十八代都骂到了,才回道:“这有什么难的,只要老大告诉我们关于灵训师的事,我们兄弟三人就把身上所有的银子孝敬老大你。”

  老大一看终于达到目地,哈哈一笑道:“看在兄弟们这么有诚意的份上我就告诉你们好了。”另三人不再出声,静等着老大将灵训师的事说出来。

  “这个世上虽然有灵训师,但是少之又少,因为要成为灵训师一要是女性而且阴气要重,二必须从出生开始就得接受不是人受的训练,很多婴儿因为受不了那种训练而夭折,所以这个世上也没有几个灵训师。”老大看几个兄弟凝神听的样子感到很满意,继续道:“之所以要女性是因为施用禁闭术需要很强的阴气来支撑,阴气不够便不能施用禁闭术,至于禁闭术是怎么施展出来的你们不要问,这个嘛我也不知道,不过这世上可没几个人知

  “那是怎么训练的?”

  “这个说起来也简单,只是不容易做到。就是被挑中的婴儿从断奶开始就得在极寒之地里挨冻,加强体内的阴气,一直到16岁才行,这期间都只穿一件单衣,而那个灵兽卡是从她出生开始就伴随着她的。”

  “不是吧老大,挨冻就行了吗?”另三人对老大的说法有些质疑。

  “那到不是,光挨冻没人受得了,准得冻死。这期间每隔一段时间就有人给她输气护住心脉,调顺她体内的气息,帮助她渡过难关,当然还是有很多婴儿在一开始禁受不了而死亡的,就算是这样,成年后的灵训师也是体质极弱,因为体内的阳气几乎消亡殆尽,是个活不长的人。”

  “那她怎么捉野兽?”

  “笨蛋,她当然不用自己动手了,只用她身边的那只灵兽就够了,说不定我们花高价买来的这几只都是那灵兽捉的,灵兽捉到后她再用禁闭术将之封闭,成为兽卡。”

  瘦子听到这再也没有绮念,知道刚才他说要拼一拼的话是显得多么幼稚,只怕到时他们唤出兽卡里的猛兽只怕见了那灵兽就会跑吧,那时他们不就死得惨?

  “对了老大,我记得那灵训师说过她的灵兽可以出来3个时辰,为什么我们的只能出来一个时辰啊?”另一人发问道。

  老大从怀里拿出一张兽卡,只见那卡周边绕着一圈紫色光芒,卡面同样流动七彩霞光,中间有一展着双翅的鹰,只是那鹰的嘴是金黄色,额头是白色的毛,在夜色中卡发出的显得格外明亮,“你们看我这张卡与她的有什么不同吗?”

  “是好象有些不同,对了,她的卡边绕着的是绿色光芒。”瘦子说道。

  “是的,兽卡的颜色表示了它能出来的时间,我这张和你们的一样,一天之中只能出来一个时辰。”老大把玩了一下兽卡,又放回怀中,“不过它可不是一成不变的,兽卡在你怀中时会吸收你身上的气息,时间越长吸的越多,当颜色由紫转为蓝色时它出来的时间就会加长,绿色是最高了,据我所知是这样的,中间还有什么颜色我也不知道,到时就知了,还有就是卡边为红色时千万别用,那表示卡里的野兽还没有承认你,召出来可不分敌我的。”

  “难怪刚买来时兽卡周边是红色的,还有这么一层原因呀。”瘦子心里暗存侥幸,幸

好刚买来时没有用成,实际上买来到现在一个月的时间他一次也没用过,当初几人买它们时可是花费了他们所有的积蓄,如果不是兽卡店的老板说里面的怪兽是多么多么厉害时,他们才不舍得买呢,“还好买来不到一周它的颜色就变成紫色的啦。”

  “什么,你的才花了一周时间啊,奶奶的,我的快一个月才成为紫色的。”老大心中有些不岔,当初自己把贵的留给自己却是这么不划算,如果要等颜色再变不知要比他们多等多长时间。实际上他们有所不知,越厉害的怪兽需要更多的体息才能驯化,那老大的卡自是比其他三人的兽卡级别要高很多才需要花更多的时间。

  老大突然想起什么,“妈的,*说的差点忘了,你们三个家伙把钱快拿出来孝敬老大买酒喝。”

  瘦子那三人互相看了看,“其实老大忘了也不要紧,我们三人会提醒老大的啦,我们现在就把身上所有的钱给你,说实在的我们的钱不就是老大的钱嘛,不分彼此不分彼此,哈哈。”瘦子笑着道。

  “对对,不分彼此,你们几个小弟我没收错,没想到你们愿意把身上所有的钱给我,苍天有眼,总于让我有了好兄弟。”老大十分开心。

  瘦子和另二人埋头将身上所有的兜兜翻转开来,将几人身上所有的钱集中在瘦子手上,瘦子拿着钱来到老大面前,道:“老大,这是我们三人的一点心意,别嫌少啊。”

  老大自己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怎么能拿兄弟们所有的钱呢,算了,等下少拿些吧,老大心中这样想着并大笑着掩饰自己略带愧疚的心情,“哈~哈~,多少不是问题,只是……”老大的话语象被什么卡住咽喉般突然断开,双眼圆瞪瘦子手中的钱,半晌才会过神来,咆哮道:“奶奶的你们耍*啊,4个铜板就是你们全部家当?”话一说完老大一拳就朝瘦子揍了过去。

  瘦子灵活的跳开,哭丧着脸道:“老大,别生气啊,我们就这只有这么多啊,我还出了两个铜板呢。”

  老大听了瘦子的解释,停了下来,看向三人,这不看倒好,一看竟再也控制不住脾气,发狂般冲向三人。只见那三人脸上都是似笑非笑,似难过非难过,很明显三人都极力在忍着笑装出一副难过的神情,可笑三人都没有演戏的天份还极力装出难过的神情,此时见到老大冲过来才知大事不妙,呼叫一声朝流

  只见夜色中三人在前一人在后,鬼哭狼嚎兼阵阵咆哮在寂静的森林周围传了出去。

  此时绿衣女孩和小玉正*在雾影身上的长毛中休息,而轻云已经挡不住身体的过度疲惫早已熟睡,远处突然传来的声音让小玉有些紧张,“小姐,是什么声音好可怕,会不会是有野兽出来了。”

  “小玉别怕,那是人声,而且越来越远,你看雾影都没放心上呢。睡吧,明早还要赶路。”绿衣女孩安慰着她。

  小玉抬头看了看雾影,雾影果真不为怪声所动,尖尖的耳朵都耷拉着没有竖起,便放心的躺下,“那睡了。”

  绿衣女孩看了看极快入眠的小玉和一旁已经熟睡了怪男人,转头望向满天的星辰,心里不由想着:从出生开始自己就没有选择的成为灵训师,生命也变得极为短暂,可惜在这短暂的生命时光里也不是属于自己的,星星啊,你告诉我,我是为了什么而生存在这个世上,日后自己死后是不是也能象你们般在天空自由闪烁呢?

  遥遥碧空夜夜深,又是一个不眠夜。

第八章 结伴 文 / 一夜轻风 天还没有亮,绿衣女孩和小玉就已经被雾影这只灵兽给弄醒了,看着它那犹有未甘的神情便知道3个时辰快到了,它又要回到那异空间成为兽卡去了。

旁边的火堆仍是那么大的火,很明显是那个怪男人不知何时在里面添加了枯枝,而他此时仍睡在一旁。

火光印在俩女孩身上,看得出俩人仍没休息好,那绿衣女孩更是明显,脸显得有些卡白,小玉整整衣衫,看着绿衣女孩轻声道:“小姐昨夜又睡不着吗?”

“夜夜都是这样,已经习惯了。”绿衣女孩不在意地说道。

雾影站了起来,低叫一声,化成兽卡落在绿衣女孩手上,三个时辰就这么过去了。

“小姐,我们是不是现在就上路?”小玉问道。

“就现在走吧,早点到流水镇好休息一下,何况我俩有一段时间没喝水了,你不觉得干吗?”绿衣女孩整整秀发回道。

“那这个人怎么办?”小玉朝睡在一旁的轻云嘟嘟嘴。

“别管他了,每个人都有不同的路要走,以他的能力应该不会有事。”绿衣女孩显然不想轻云再跟着她,毕竟总被人盯着背后的感觉是不好受的,再说除了知道这人没有什么恶意

“那好啊,我们现在就走吧。”小玉也不愿这人跟着,只是她的想法和她的小姐又不一样,这人也不知多长时间没洗澡了,总是臭哄哄的,看他随地就躺就睡也不是个有什么讲究的人,对于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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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别妄下论断!““她就是一个祸国的妖逆,不能留她在王国内!““她不是!““她是!金族长把她留在国中是想王国的破灭哦!“金族长忙跪下说:“王上明鉴,微臣老来得子,祭司大人想我绝后,故意如此说啊!““好了,好了,两位爱卿别争了.金爱卿啊,你还是把她送出王国吧,寡人赐你美女十人怎样?““这^““好了好了,就这么定了!“ 但是,大祭司不知通过什么渠道知道了金族长并没把他的女儿送出王国,便在黄晋出奏了一本.黄晋召来金族长说:“金爱卿啊,你怎么违抗寡人的旨意呢?““王上!微臣不敢啊王上!微臣就这一个女儿啊.““唉!虽然你是寡人最喜欢的臣子,但王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寡人也没有办法啦!““微臣认罪!肯请王上让我回去安排后事,然后来领罪.““好,你去吧.“ 内战爆发了.这是火国的第一次大规模的内战.内战持续了三年零两个月,死伤数万人.刚刚有点起色的火国又衰落下去.战争以金族长的失败结束.战后,祭司的势力大增,没有人能与他对敌了,他完全掌握了军国大事.他向黄晋进言时,便知会发生内战.内战中,他派了大队的人马,把金玉莹抢到了手中,又拌好人,对金玉莹说:“孩子,你的父亲是被大王杀死的,你要想法替他报仇啊.“又拿出黄晋的画像说:“这就是你的杀父仇人,你记好了!我现在把你送出国界,送你到东方的一个古国__中国去.我会和你联系的.你好好去吧.“金玉莹含着泪点点头.


 这不到一个时辰便解决了两只军队的‘疯汉‘不是别人,正是“冰国“王子--兴国王子,他被赶出冰国后,便浪迹到了中国地区.由于离开了冰国,他感觉到太热,加上心情本来就不好,所以他一直喝酒喝酒,在大同又看见两族人为了中原世界而争斗,便把气发在了两只军队上.他用自己的寒气使酒和水结冰,用掌力击在军士身上,军士立刻便被冻僵了.这是“冰国“的绝技--冰魄神针.            这时,兴国王子由于刚才耗力过多,而且又醉了,便靠在墙边睡着.不久,一队官兵驰来,领队见城门大开,吃了一惊,一鞭挥在马背上,急驰出城,却见战场上尸横遍野,战场上还立着几百号人,都保持着对峙态,却一动也不动.“朱将军,我们来了!“领队叫道,冲了过去,兵器一接触敌军,敌军便倒下了!领队吃了一惊:“朱将军,发生了什么事?“却发现朱军似乎也是如此.他叫了两声:“朱将军,朱将军!“伸手碰了一下朱军的‘尸体‘,朱军也到了下去!“怎么会事?发生了什么事?“他轻问道,却没人给他答案.“去,找一下还有没有活口!““是!“        不一会儿,兴国王子便被抬了过来.领队一看,骂道:“废物,我叫你找一个活口,谁让你抬死人啦!““队长,他就是活口啊!““是吗?那好,把他摇醒.““是!“        兴国王子感到有人在摇他,便睁开眼睛,却听一军士叫道:“他醒了!他醒了!“

 “不是啊,我还以为他醒不了呢?他的身子那么冰,脸色那么白,就像刚从棺材里出来一样.“

       “名字?名字?“他重复了两声,心道:如今父母的名字不能讲,自己是被逐之人,没家没名!“我叫王兵,三天前从关外来的.“兴国王子信口答道.

        “哈哈!你是说我怎么可能解决得了那么多人吧?拿酒来!““给他酒,看他能玩什么花样!“王兵从军士手里接过酒坛,灌了几口,把坛子向天上一抛,双掌击出,酒滴四溅.他轻轻的便解决了众军士,扭头问领队道:“怎么样?“


(3)        战争初期,形势对火王国不利.原因大祭司风鼎决定不要国王了.于是他召回了金玉莹.玉莹一回到火王国,大祭司便把  火王国国王的图象给她,说:“好孩子,这就是你的杀父仇人,我带你进宫.你有把握杀了他吗?“

        宫内,黄晋正为战争发愁,他发现有一些军队他调不动:“这是怎么回事?除了那个叛逆,难道还有另一个?肯定不是他的了,那是?“他自语道,突然,一个名字闯进了心里:“风鼎!对!一定的他的!“想到这里,他叫道:“来人!传风鼎!“

内侍跑了出去,不一会儿又跑了进来:“大王,祭司大人到了.“

       “哈哈!风祭司,本王跟你开玩笑的.本王知道你是大大的忠臣,对本王一片忠心.“黄晋心想王龙还没召集起侍卫,我还要忍一忍.

     “因为她不管你见不见她,她都要~见你!“见你两字说得很大声,音毕,一人窜了进来,正是金玉莹.原来那‘见你‘两字就是暗号,金玉莹得到暗号,放了一个冲天炮(这是行动开始的暗号)后,窜进了大殿,手中‘烈焰刀‘劈向黄晋.黄晋大叫一声,双拳捅出,被金玉莹轻轻躲过,反手又是一刀,却砍到黄晋的左肩上,忙提刀又劈下,却被黄晋抓着玉玺,挡了一刀.“当~“玉玺破成了两半.殿外王龙听到声响,便带着侍卫冲了进来.风鼎听到脚步声,知道必须出手,便双掌一拍,击向黄晋,黄晋忙回身接他的这一掌,却被金玉莹一刀砍在背上,又捅了一刀,刀尖从前胸透出.一代帝王,就此西去.

; 金玉莹杀了黄晋,拨刀便往外冲去.风鼎却叫到:“来人啊!有刺客,保护陛下!“

       “是!“两侍卫正要上前,却听殿外脚步声起,进来十人,却是风鼎的十大弟子.十人径直走到风鼎面前,拜下道:“臣等参见新王!“

       王龙叫道:“大胆风鼎!竟敢~“还没说完,却听风鼎说:“我不是新王,你们还叫我祭司吧,不过,以后我们没有国王了.“

        “好!“风鼎转身对王龙说:“王侍卫,我知道你忠心,可你能对付得了我八千弟子吗?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还是降我吧,我给你一个大官做做?“

        “呸!“王龙吐了一口口水,说:“你这叛臣,我国正在与冰王国交战,你却趁机篡位!有本事你就打冰人啊!让我降你,门都没有!“说罢提刀砍向风鼎,却被清风等十人十把刀架在了脖子上.其余人齐跪道:“小人们愿跟随祭司大人左右!“

哈哈~哈哈~“风鼎笑道,又对王龙说:“若我杀了冰王,你降我吗?“王龙心想:“不知成飞把两位王子送出宫没有,不如假降.“想到这里,便说:“如此,愿降!“

        你道风鼎为何要王龙降他,因为王龙乃火王国第一武士,清风十人苦练阵法十年,才能有刚才的一击成功,若不是他刚才砍向的是风鼎,清风等人能否困着他还是未知呢?

        第二天,风鼎派兵围着王宫,在清风等十弟子的拥护下,进了王宫,对着众大臣说:“各位,我火王国在昨天结束了,从今以后,只有火国,没有火王国!“

        大臣一阵骚动,齐跪下道:“谨遵祭司号令!“丞相李贾本不愿跪,小王子金洪昨日突然到了他家,他就知道宫里出事了,果不其然,当务之急是把小王子送出王国.于是,他便决定假降,以后才想办法.

        “好,秦大人大义灭亲,次举可嘉,还有人知道黄洪的吗?“风鼎环视众人,眼神定在了李丞相身上:“李丞相,你可知道黄洪的下落?“

火国完全在风鼎的控制下了,他成了祭司大法师、族长,神的化身.

他留下五个大弟子和众多弟子,带了清风和玉莹便到了前线.他指着车外的难民,对玉莹说:“你看!这些都是因为战争造成的,我派人去议和,却被拒绝了.唉~“说罢,还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斜眼却见金玉莹并无反应.不一会儿,就到了前线,却见满地都是断手断脚,火红的血遍地都是,她想到了不久前父亲与黄晋的战争,顿觉呼吸困难,气愤的说:“我去杀了冰国国王!“

那人正是金玉莹.她砸昏那内侍后,便窜进了房间.房内,洁白的帐内,一个虚弱的老人正在熟睡,突然,他叫道:“来人来人!有刺客!“金玉莹一惊,忙窜上横梁,听了听,却没有动静,刚想跳下来,却听那人又叫道:“王儿,我知道你不会杀我的,对吗?王儿,你在哪,你回来啊,父王不怪你了,你回来啊~回来啊~~“说罢,又没有动静了.

       “原来是在说梦话.“金玉莹跳了下来,举刀欲劈,却听门外传来了脚步声,便又窜上横梁.却见门被推开,进来两个人,忙屏住气.却听一人说:“大哥,杀了冰王,新君能让我们当大官吗?“

金玉莹看着这老人,突然想到自己的父亲,便窜下,双掌拍出,击在两人身上,两人哼也没哼,便解脱了.金玉莹抱起两人,放在床上,看着两人化为雪水(凡被火人杀的冰人,都会化为雪水).又在墙上写到:“杀冰王者,火国金玉莹!“又点了老人的穴道,抱着他窜出了窗子.

        一个火人抱一个冰人,水火不容,所以会很费力!金玉莹也不知为何要救这个冰人.她快步跑进一个山洞,放下老人,便去拾柴,她需要火.她抱着这个冰人耗费了太多的内力,急需补充能量,火就是她的能量源泉!

        当她抱着柴火回到山洞时,老人却不见了.她也不再意,自语道:“我本来杀你,可又救了你.既然你走了,我也就不管你了,免得我牺牲在你手里.“

两年中,虽然王兵身在中原,但心却在冰王国.他听到自己的父王被火王国的人刺死时,恨恨的道:“火精,我一定要灭了你们!金玉莹,我与你势不两立!!“        这天,他正在一家酒楼里喝酒,旁桌是三个姑娘,看样子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他喝了一口酒,正想离去,却见一约十八岁的青年挡住了门口,于是他又坐了下来,想看看那青年想干什么.不一会儿,那青年走了进来,径直坐到三位姑娘旁边,调戏道:“姐姐们好,能与在下一起喝一杯吗?“

走了.而阴侯却立在那一动也不动,原来王兵凝聚水蒸气成了‘冰魄神针‘,刺进了阴侯的拳里.十几个汉子都吓呆了,突然发一声喊,一齐跑了.

       王兵走后不久,又进来一个女人,看了看阴侯,心想:“这人中了冰人的冰魄神针,我不救他,他的小命就没了.“于是,她轻轻拍了一下阴侯的肩,僵立的阴侯竟动了.原来她那一拍,用的是‘火国‘的‘烈焰掌‘,化解了那‘冰魄神针‘.

        “你~“阴侯一拍桌子,就要发火,突然想到‘师傅‘在楼上,现在她还不收我,我在这里惹祸,她就更不会受我了.便压下火气道:“你知道哪儿有卖酒的吗?“

nbsp;      “哦,出门往右走约三里,有一家卖酒的.“阴侯不等他说完,就跑了出去.向右走了约一里,却见一家青楼,心想:“我何不进去寻寻乐子.“便钻了进去.

       ‘师傅‘却突然提掌,他以为要打他,忙跪下,却见她一掌击在树上,树上竟掉下一个人,定眼一看,心道:“原来师傅是来替我报仇来了.“

陷害,心里不好受,为什么你不说出来呢?为什么要把苦水留在心中?“

       “你是火怪?!“王兵问道,又摇头说:“不,你不是,你是一个人.可你怎么能救他呢?“突然眼冒火焰,厉声道:“说!你是谁?为什么知道我的事?是谁派你来的?是不是王后??“

抱起她欲走,却觉她身子冰冷,一摸心跳,不禁哭叫道:“师傅!不要啊!师傅!你醒醒!醒醒啊!你不可以丢下我一个人啊!“可任凭他怎么叫,她已听不到了.

       “她怎么了?她死了?她是我的未婚妻?她不是来害我的?我打死了她?“王兵自语道,突然却见两道凶狠的目光射像他,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

        一老人走了出来,走去抱起那姑娘哭道:“英儿啊英儿,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呢?明知你不可能化解这场冤孽的,你为什么就是不听呢?“又抬头对阴侯说:“我是‘冰火神侯侯‘吴云 (‘冰火神侯‘练了一身怪异的武功,右手能聚水成冰,那是冰国的寒冰掌,左手却能使截然相反的--烈焰掌功!故武林人士送号‘冰火神侯‘.),她是我女儿吴英,我替她收下你了.

        “她死了?她真的死了?我杀了她?她是来化解我的心结的?为什么呢?她是我的未婚妻?是吗?我的未婚妻?“王兵重复的说道.突然大叫了一声:“啊!~~“狂奔而去.

p; 原来,吴英正是为王兵而来.那天,她练功回来,却见大厅上多了一个人.吴云见她回来了,高兴的说:“英儿快来拜见你的闻云天闻伯父,他可是冰国国君啊!“

        那天金玉莹去冰王宫刺杀冰王闻云天时,冰王在那两个刺客闯进房门时就醒了,他却一直装着在熟睡.后来玉莹杀了俩刺客后,抱着他出宫,他也不反抗,心道:“我正好借机去中原看看我的老友吴云.好好的玩玩.“于是,他便趁金玉莹去拾柴时走了,来到了中原.

         后来,吴英听说闻云天的儿子在中原,而她将来会是他的娘子,便想去见见他.于是便偷偷的溜了出来.却在客店里遇着了阴侯.他一看就知道是冰人干的,而中原除了冰王闻云天就只有冰国大王子了.于是就一路跟踪.却发生了后来的悲剧.

         王兵经此一事,也不在乱杀人了,相反,他为杀了吴英而后悔不已.这天,他又抱着酒在酒店不停的喝,突然却见‘吴英‘走了进来.“吴英,吴英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他竟去拉那人.

       王兵追了一阵,却不见“吴英“的影子,便停下,喃喃的说:“难道你真的不原谅我吗?为什么你不出来见我?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可我知道我错了,你怎么就不原谅我呢?“说罢便倒在地上睡着了.他是真的醉糊涂啦,死人怎么出来见他啊!但他这一叫,却叫出了一个人--阴侯.

阴侯听见叫声,便循声赶来,却见王兵倒在地上,心道:“难道是师傅显灵,让这恶人醉倒,假我之手报仇?“想到这里,便提刀轻轻靠近,举刀便砍,眼见刀锋落在王兵颈上,却被一薄如纸片的刀挡开了.“是~“阴侯刚想说‘是谁管大爷的闲事‘,抬头却见一人酷似吴英,便失声叫了出来:“是师傅!?师傅,原来你没有死啊?“

这时,王兵已被阴侯的刀气惊醒,见一人持刀冲了过来,想也没想,便双掌一挥,十只由空气凝聚而成的‘冰魄神针‘刺向了阴侯,骤然想起吴英的话“~~不要乱杀无辜!不要乱杀无辜!!“,便急速提身,伸手去抓刺向阴侯的冰魄神针.指尖刚碰到神针,神针却不见了,指尖却感觉到一阵热气,却是金玉莹见冰魄神针刺向阴侯,便一拉阴侯,食指连弹,化解了冰魄神针.

        “你!你!你就是金玉莹!!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冰国兴国王子,你杀了我父王,此仇不报我枉为人!“说罢,提掌拍了过去.金玉莹十指齐弹,不停地化解他的冰魄神针.王兵见冰魄神针不能取胜,便叫道:“你小心了,我要用‘寒冰掌‘了.“

冰魄神针,却是王兵击向金玉莹被她躲过的.冰树中针后,立时破碎成了细冰屑.两人越斗越钦佩对方.

正要击出,却听一个声音响起:“两个小娃儿是在决斗还是在炫耀你们的兵器啊!竟然打扰了我老人家的好梦,你们可得陪啊!“音罢,林中走出一个戴面具的人,后面还有一个人--冰火神侯.王兵、金玉莹不认识,我却认识.那是冰国已‘死‘的国王,王兵的父王闻云天.             

        闻云天知道王兵杀了吴英后,气得直想跑去杀了闻兴国,也就是现在的王兵.‘冰火神侯‘却说:“死者已矣!你杀了他于事无补,况英儿本来就会成为你家的人的.“

       “先不要谈这件事!找着他再说.“于是两人把吴英葬在‘玄冰窟‘的冰墓中便下山来寻王兵,却见王兵在和一个酷似吴英的人在打斗,心想:“若此女拜吴兄为父,我便有交代了.“便出声制止了两人的打斗.

兵的同时,‘冰火神侯‘却出掌击向金玉莹,用的却是‘风火烈焰掌‘.金玉莹不料一个前辈高人会出掌偷袭,一下着了道,中了一掌,昏了过去.

        闻云天击倒闻兴国,叹道:“对不起了,乖儿子.你的王弟和王妹虽然对不起我们两父子,但他们始终是我们的亲人啊!我决定留在中原了,你可能也想留在中原吧.对不起了,儿子.“

        “兄弟,你抱你的儿子和媳妇儿,我搬这个冰冻的人.“吴云说道,他说的冰冻的人却是阴侯.原来射向金玉莹的三枚,一枚打在树上,另两枚却打在阴侯身上.

        “幸好兵器还在!“金玉莹放了心,她的‘烈焰刃‘就在身旁,她一下抓住,却“啊!---“的叫了一声,‘烈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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