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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主全文手打】跳水王子爆米花by风弄
无授权,侵删
楼主买的实体书,所以全文手打,连内容简介都是手打的,所以不要着急。楼主周四学考,此时开坑,超级作死对吧_(:_」∠)_,但是每次一放假我就闲得没事。
内容简介:来自跳水界王子席夜白的一份声明,天蓝高中默默无名的跳水队队员米健就被搭档了!席夜白,冷漠、高贵的跳水王子殿下,米健,潜力无限、呆萌呆萌的吃货一只,杜元凡,温柔的跳水队队长,米健的原搭档。三个人的命运,从此纠缠不清…
第一章 王子驾临
8月19日,下午4点34分。
奥运会游泳馆,男子单人十米跳台决赛,不同国家和地区的长短镜头对准方寸之地。
席夜白在花洒下仰头淋浴的一幕,正被传送到世界各地的电视屏幕和网络频道上。
而席夜白,己浑然忘我。
决赛,使他神经极度兴奋。
清澈的水哗哗淌过他五官深刻的脸,淋湿所有藏在最深处隐约的、不为人知的燥意。
血管在收缩,浑身热血沸腾,他闭上眼睛,捕捉水流滑过身体肌肤的微妙触感,借助这一刻,再度把自己的身体置于超然而精准的掌控中。
当心境如冰雪般寒冷时,席夜白英俊的脸上,缓缓露出那些热爱他的评委和观众们所熟悉的,优雅从容如王子般的微笑。
于是,他走上十米跳台。
起跳、腾空、翻腾、修长优美的身体展开。
出水时,听见场馆掌声如雷。
全世界都在疯狂鼓掌。
每个电视台的解说员都在激动地扯着嗓子呼喊。
“席夜白完成了他的最后一跳!”
“完美的入水!毫无瑕疵!”
“跳水王子不负众望,获得本届奥运会男子十米跳台金牌!”
小攻席夜白的好身材⊙▽⊙
那一天,米健也是在电视视前鼓掌欢呼的亿万人中的一员。
米健也跳水。
不过和席夜白这光芒万丈的体坛巨星比起来,层次相差十万八千里。
席夜白是跳水界的奇葩,十三岁第一次参加国际锦标赛,立即惊艳评委,从此以后,席夜白在各种比赛中拿冠军拿到手软,一路过关斩将,十七岁冲击奥运金牌,一举夺冠。
米健跳水也算有那么一点天赋,从默默无名的小学校跳出一点名堂,考高中时被天蓝的教练看上,成为富豪名校一一天蓝私立国际高中的一名学费减免的体育特长生,现在是天蓝跳水队的后辈。
所以,当米健在电视机前屏着呼吸,目瞪口呆地看着席夜白惊艳绝伦、用慢镜头再放几遍都挑不出一点瑕疵的最后一跳时,根本没想过,自己会和这位跳水王子发生哪怕是一毛钱的关系。
这是三个月前的事。
三个月后,米健的世界,被王子殿下淡淡一钩手指,篡改得天昏地暗。
席夜白这三个字,牢牢地嵌入米健的生命里。
从此雷霆雨露,哭笑怒骂,刀山火海……
再也无法分割。
作为著名的私立国际学校,天蓝高中有几项传统特色。
其中一项令人津津乐道的传统,就是那十座豪华到恐怖,设备一流的别墅级学生公寓,仅对学校有特殊贡献的优秀学生使用,不收取任何费用,还提供各种不违背道德底线的奢华服务一一免费的哦!
这些别墅从一号排到十号,非常明确地说明了这些精英学生中的精英,在校董会心目中的排名座次。
简单地说,一号别墅里住的,当然是天蓝高中最最最最重要的学生啦!
这一天,空置己久的一号别墅终于迎来新人,吵嚷得沸反盈天。
天蓝跳水队的全体男女成员,正欢聚一堂,集体撒欢,庆祝全队最活蹦乱跳的米健成为一号别墅的新住客。
“米健!快喝!”
“我不会喝酒呀!”
“这只是啤酒,可以当汽水喝的。”
“喂喂喂!副社长,你欺压善良,我明天要向教练投诉你哦!”
“嘿嘿,臭小子,还敢威胁本副社长?白展,快帮忙!按住他!”
身为主角的米健,被队员们围捕,在客厅左逃右窜,最后跳上大沙发,扒着杜元风的衣服不放,“社长救命!”
“臭小子,还想逃?”许乐安气势汹汹地追过来,手里的啤酒在摇晃中冒出白色气泡,涌出瓶口,滴在昂贵的地毯上。
虽然是社团的副社长,不过在许乐安身上可找不到什么社团领袖的威严,一旦玩起来,他比谁都疯。
被许乐安拽着后衣领,米健哇哇大叫。
一直静静坐在沙发上,微笑看着他们的 杜元风,总算在米健要被强灌啤酒的关键时 刻,伸出一只手,把他从许乐安手上解救出 来。
“好了,不许欺负米健。”
“机会难得呀,社长,以后他就要和席夜 白成双成对了,趁着席夜白还没来,我们赶 紧蹂躏。”许乐安嘎嘎笑着,撩起衣袖。
并不是许乐安对米健有什么地方看不顺 眼。正相反,跳水队的队员们对米健都十分 喜欢。只是这种喜欢,本来就包括了欺负。
身体结实、有着两条漂亮长腿的米健性 格活泼,大大咧咧,每次被欺负都会哇 哇大 叫,逃到他最信任的社长身边寻求庇护。
这分明更煽动队友们捉弄蹂躏他的邪恶 欲望呀!
“嘿嘿,米健,给我过来。”
“哇!社长!”
“副社长,”杜元风感觉到米健更用力地 往自己身上挤,抬起眼,扫了自己的副社长 一眼,淡淡地说,“我说的话,你没听到?”
虽然是嘴角噙笑地说话,许乐安可没忽 视他眼底的警告。
许乐安赶紧放下啤酒瓶,露出讨好的笑 容,“社长,只是逗他玩一下啦,我们怎么舍 得欺负可爱的小米健昵?”
“我抗议啊,社长,你怎么还这么维 护 他?他可是要抛弃你这个搭档,投奔跳水王 子的负心汉哦!”白展凭空冒出来,贼笑着挑 拨离间。
“没有!我没有负心啊社长!”米健像树 熊一样抱着杜元风不撒手,大声叫屈,“我也 想和社长一起继续练双人跳,但是校长说这 关系到学校的荣誉,如果我不服从学校安排 就开除我。我是被逼的,我也不舍得和社长 分开啊!”
正闹得不可开交,在客厅另一头打游戏 的计友跑过来,一边咬着半截德国芝士香 肠,一边含糊不清地说:“米健,还有啤酒 吗?”
米健矫健地跳下沙发,跑去翻冰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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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真是大出血。 为了庆祝搬进一号别墅的事,他被大家 狠狠敲诈了一顿,花了这个学期的大部分伙 食费,买了一堆香肠、薯片、冰激凌、啤酒 来招待队友们。 只能说跳水队的人,实在太能吃了。 米健看完冰箱,跑回来,挠着头说:“没 有了,我只买了三打。我再去学校的小卖部 买两打回来吧。” “那就拜托你了!”果然是一点客气也不 讲的家伙。 米健拿着干瘪的钱包,穿上跑鞋出门, 杜元风在后面跟了出来。 “我陪你一起去吧。”
小卖部在学校的另一边,从别墅到那里要经过半个校区。 米健和杜元风并肩走着,慢慢把喧闹的 别墅抛在身后,队员们的笑闹声和电子游戏 音效渐渐远离,夜的静谧终于呈现出来。 月光如银霜,无声无息地铺在肩膀上。 米健刚刚从热火朝天的别墅里出来,把 晚上清冷的空气吸到肺里,格外感到一丝冬 天来临的凉意。 他下意识地抽了抽鼻子。 “冷吗?” “啊?不冷。” 脖子上忽然被暖暖的东西柔软地覆住, 米健低头一看,是杜元风的围巾。 “谢谢社长。” “和我客气什么。”杜元风温和地说。 他的声音和他的人一样,有令人感到安 宁的力量。 好听又温柔,但是绝对有着男性阳刚的 一面。 米健一向很享受和社长相处的时光,但 是今晚,不知为什么,始终有点忐忑不安。 大概是因为……内疚吧! 温柔优秀的杜元风,是所有跳水队员的 偶像。 在天蓝这样的国际名校里,家世好的学 生一抓一大把,但跳水队绝对是以实力说话 的地方。杜元风在进入天蓝高中的第一个学 期就为跳水队拿回了四面校际比赛金牌, 实 力稳居跳水队第一。 这样的人,却在米健刚刚进入跳水队, 还只是一只小菜鸟时,就选择了他作为自己 的双人跳水搭档。 可以说,杜元风是一直把米健纳入自己 羽翼之下。 米健已经和杜元风练习了一年双人跳 水,还打算今年一起参加校际比赛,忽然之 间,计划好的高中生活,就莫名奇妙地天翻地覆了。
因为席夜白。 那个神秘的、高贵的、神龙见首不见 尾,但偶尔露了露尾,就把米健的跳水生涯 彻底改变的——席夜白!
“你从前和席夜白有交情?”杜元风低沉 地问,唇角逸出一丝苦笑。
一直埋在心底的问题,他终于还是忍不 住问出口了。
自从传出席夜白向天蓝高中要求米健做 双人跳水搭档的消息后,杜元风一直很有风 度地保持沉默。
但是,保持沉默,并不意味着他不在 意。
有时候沉默,恰恰是因为太在意。
辛辛苦苦地配合了一年,他自以为保护 得万无一失的搭档,却忽然被要走了。
被一个奥运金牌得主,以高高在上的姿态强行要走。
杜元风也是有实力的人,他今年年初才 刚刚获得一枚国际锦标赛的金牌,但是,和 浑身上下都笼罩着完美光环的跳水王子相比 较,任何人都只能黯然失色。
至少现在,是这种局势。
“对不起,社长。”
“我不需要你道歉。”杜元风停下了脚 步,转头看着米健,神色不变地说,“我只是 想知道,你是不是从前就和席夜白认识?”
米健摇头,“我只在电视上见过他。”
“他为什么会忽然指定兽你当他的搭 档?”
“我真的,真的不知道……”米健一脸苦 闷。
最近,他都差点被这个问题烦死了。
几乎每个人都跑来问他,为什么席夜白 会看中他,好像他一定会有正确答案似的, 其实,他才是最迷惘的那一个。
席夜白,和自己根本没有一根毛线的关 系!
奥运载誉归来的席夜白,神秘地沉寂了 整整三个月。
正当媒体万分狐疑,纷纷猜测这位完 美、迷人,家世、自身条件都好到匪夷所思 的跳水王子到底去了哪里时,席夜白终于丢 出一份声明,公布他的决定。
他决定,在众多向他伸出橄榄枝的学校 中,选择天蓝私立国际高中就读,条件只有 一个,他要米健做他的双人跳新搭档。
顷刻之间,天蓝地震了!
天蓝高中跳水队地震了!
干脆就直接被震晕了!
晕乎乎地接受学校一连串的嘉奖、鼓 励、赏赐。晕乎乎地按照校长吩咐,打包行 李搬进了一号别墅。再晕乎乎地接受了队员 们的敲诈勒索,弄得自己不得不大冷天半夜 三更跑出来买啤酒,还要以一颗迷惘内疚的 心,面对自己最敬爱的社长。
如果席夜白在面前,米健一定会抓着他 的衣领,恶狠狠地问:为什么?为什么?为 什么挑我当你的搭档?为什么是我?!
可是,那位跳水王子至今行踪未明,他 只是向天蓝高中发了一份简单的声明,米健 就被校董会快速打包,高高兴兴地双手奉送 了。
米健也曾经提过和社长已经配合了一年 的问题,教练却说,社长总会找到新搭档 的。
校长更干脆地告诉米健,任何人的意愿 都不是意愿,席夜白的意愿才是意愿,因为 天蓝高中可以失去一百个米健,但绝不能失 去一个今年是奥运冠军、四年后很可能还是 奥运冠军的跳水王子。
“能和席夜白做搭档,你高兴吗?”
“说实话,我不会生气。”
“刚刚得到消息时是很高兴,席夜白是奥 运冠军,跳水真的很棒,起跳时那个神一样 的高度,空中翻腾那个利落……”米健说了好 一会儿,才意识到现在不是赞美席夜白技术 的最好时机,吐了吐舌头,有点敬畏地看着 杜元风沉稳的身影,“但是,和社长一起跳 水,我也很高兴。而且,社长的技巧也好 棒!”
“你真的这么想吗?”
“嗯嗯!”米健毫不犹豫地大点其头。
杜元风凝视着他,优雅鲜明的脸部轮 廓,缓缓逸出带有神秘气质的浅笑。
“米健,知道为什么你一进天蓝跳水队,我就挑了你当搭档吗?“
以后有WiFi我就复制整理好排版给你们看,没WiFi就只好手打了_(:_」∠)_
“不知道,为什么?”“大概就和席夜白挑选你当搭档一样吧。”杜元风说,“双人跳水是要求精准同步性的运动,可以完全配合的搭档千金难求。懂吗?”米健点点头,又摇摇头。双人跳水要求同步,这个他当然明白。不过,为什么社长和席夜白都挑选自己呢?难道他身上充满了同步性?米健毫无自觉的模样,让杜元风在心底叹气苦笑。这小笨蛋,看来一点也不知道自己有多宝贵。米健总以为自己没有实力参加校外比赛,其实,是杜元风一直暗中运用影响力,阻止米健过早出现在职业人士的视野中。是的,米健还很青涩,未经雕琢,但有眼光的人都会看出他是一块稀世珍宝。杜元风选择他当搭档,和他配合训练了一年,一点点给他把基本功打扎实,一点点浇灌这棵可爱的小苗,看着他一点点抽出嫩绿可喜的小芽。上学期教练建议让米健到五校联合赛上试一试,杜元风坚决反对。他知道跳水是一项竟争多么残酷的运动,不但斗实力,也斗手腕、斗资源,而资源是必须抢的。他必须在自己拥有绝对实力之前,在谁也动不了他的宝贝之前,把米健藏起来。谁都知道,想冲击多金,就必须在单人、双人跳水项目上都胜人一筹。单人项目可以靠自己苦练,但双人项目,就必须拥有一个好搭档,至少他不能在关键时刻扯你后腿。以席夜白通天之能,不还是栽在这一点上吗?Ps:楼主从昨天到今天,打了两千字多左右,只有一千多字是复制的,还有悲伤的爪机排版_(:_」∠)_
人人都只看见席夜白男子单人跳夺金的 辉煌,却忽略了席夜白在男子双人跳上银牌 的黯淡。 是的,席夜白在奥运会上并没有完胜。 他失去了一枚双人跳水金牌,他的搭档 周印容在第五跳动作出现瑕疵,拖了他的后 腿,最终只拿了银牌。 无论席夜白跳得再完美,没有一个完美 的搭档,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金牌挂到别人的 脖子上。 所以,席夜白在奥运会后一脚踢开周印 容,马上寻找新搭档,杜元风一点也不意 外。 杜元风愤怒的是,席夜白居然一开口, 就要走了米健。 他小心翼翼护在心窝的人,那只一直活 蹦乱跳围在他身边无忧无虑的小鹿,居然一 转眼就被抢走了。 他已经把米健藏得这么深,连校外赛都 不让米健参加,为什么还是有人伸手了? 为什么席夜白的眼睛,这么毒?! “社长,我们以后还可以一起练习吗?”
“很难。”
“为什么?”米健抬起头,挺遗憾地 问,“所以说,社长还是在生气吧?我真的不 是故意的。我只是想有机会继续留在跳水 队,可是,如果我不答应校长的要求,我连 校门都进不了了。”
“我知道,我不是生你的气。”
是生自己的气。 气自己现在还不是席夜白的对手,只能 眼睁睁看他把你要走。 杜元风保持着平静的微笑,拍拍米健的 头。 米健的头发很黑。
因为跳水的原因,总是剪得短短的。男 生把头发剪到这种长度,通常摸上去都会感 到刺刺的,但是米健的头发很柔软,这种柔 软出自天然,远远超过女生花费大量时间金 钱保养的头发。 杜元风轻轻摸着他的后脑勺,感觉自己 在抚摸一段细腻的天鹅绒。 “米健,你刚才说的话,是真的吗?”
“嗯?哪一句?”他刚才好像说了很多 话。 “你说,你不舍得和我分开。”
“嗯!是真的。”
“如果以后有机会,你会愿意离开席夜 白,回来我身边?“
米健点头。 就算席夜白是跳水王子,但社长也很好 啊。 进入天蓝以来,一直是社长在照顾他, 指点他,和社长相处的感觉真的很好。 “米健,记住我的话,”霜白月光下,杜 元风目光深而清远,缓缓靠过来,把唇贴在 米健耳边,“终有一天,我会把你从席夜白手 里要回来。” 米健怔怔地看着他。 杜元风的声音还是很温柔,嘴边也是他 所熟悉的笑容,可是,米健隐约感到一点畏 惧,他仿佛在社长明亮的眸子里瞧见了什么 危险的东西,可是他一向不怎么敏锐,根本 抓不住。 一晃神,那点诡异的东西就无影无踪了。只剩下眼前他最信任的、对他最好的社 长。 “我们继续走吧,再晚一点,小卖部就要 关门了。”杜元风和蔼地对他笑着。 米健脖子上围着带有社长体温的围巾, 垂着头,沿着月光照出的碎石路往前走。 一路上,他们又聊起训练,米健忽然想 起刚才那个还没有得到答案的问题,转头 问:“可是社长,你刚才为什么说我们以后不 能一起训练了?” “因为席夜白不会允许。”杜元风目光盯 着前方,缓缓地说。 “耶?” “你知道席夜白是怎样的人吗?” “跳水王子,迷人、帅气、大方,挺有绅 士风度。” “那只是他在镜头前的表象。” “呃,”米健好奇地问,“那他不在镜头前 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杜元风沉默着。 很久,他才淡淡地说:“等你见到,你就 知道了。” 在小卖部买啤酒时,杜元风接到一个电 话,似乎有事情要办,就和米健分开了。 临走前杜元风要米健回别墅和队员们说 一声,不要玩得太晚,后天跳水队就要开始 新学期的常规练习了。 米健独自提着两打啤酒往回走。
到了门口,他才迟钝地察觉到哪里不对劲。   “咦?”   太安静了。   原本沸反盈天的别墅,忽然间消失了所有的声音,极大的反差,营造出一种诡异的死寂。   米健探头探脑地走进客厅,下一秒,和一双冰冷到极点的眼睛短兵相接,他竟然鬼使神差地在瞬间就认出这双眼睛的主人,全身僵硬地定在当场。   一点也不夸张。   确确实实是僵住了。   什么被某人的目光盯住就动弹不得的事,米健从前以为这只是书上的形容手法,不过他现在知道了,这确实是存在的。   就像青蛙被恐怖的毒蛇之王牢牢盯上。   像飞机失事者在热带丛林里不经意一回头,和触手可及的猛兽猎食嗜血的眼神直直撞上。   像……提着啤酒一脸傻样地回到别墅,忽然发现,他未来的跳水搭档、炙手可热的奥运跳水冠军正环着双手,以一副兴师问罪同时又淡定冷静得让人心寒的姿态等待着自己。   啊啊啊啊!   他怎么会忽然出现在这里?教练不是说他至少要一个礼拜之后才会来吗?   米健偷瞄一眼周围,不久前还在这里谈笑海吃的队友们居然一个也不见了,偌大空旷的客厅,只有大名鼎鼎的席夜白。   而仅仅一个席夜白,就仿佛已经让整座别墅的空气都凝固成冰了。   沉默。   对视。   别墅里,跳水队的未来搭档,生平头一次俩俩相对,万籁俱静。   米健甚至没机会去看清楚那张常常出现在电视和报纸上的俊脸,他可怜的不够坚韧的神经大概只能承受那一双眼睛传递的信息。   眸子狭长明灿,目光幽深冷冽,在米健入门的那一瞬间,视线像早已蓄势待发的离弦之箭般飞射而来,毫无商量地把他死死钉在原地。   米健在紧张的时候往往会大脑自动当机。   可是现在,他被扑面而来的巨大压迫感震慑得连机都当不了了!   他风中凌乱的小脑子不听使唤地乱转,只有一种声音——妈呀,这就是席夜白!   原来席夜白这么可怕!   好可怕!   米健对席夜白那少得可怜的了解,全部来自电视和报纸,他在跳台上笑容迷人、倾倒众生,所有人都称他为王子殿下。   在米健的印象里,王子都是很有礼貌、和蔼可亲、风度翩翩的。   可是这位王子殿下,似乎——来自北极?   这就是他未来的双人跳搭档!   完了,完了……不知过了多久,肺部热热地烧痛,米健才意识到自己一直在屏住呼吸,他本能地抽了一口气。   在安静如坟墓的客厅里忽然听见自己出奇清楚的呼吸声,又把他吓了一跳。   最后,米健把越来越重,重得快要勒断他手掌的两打啤酒放在地毯上,结结巴巴地说了一句:“你……你来了?”   如果世界上真有凭气势而屈人之兵的神人,那非席夜白莫属,一向在跳水队活蹦乱跳的米健只是第一次和他见面,甚至还没有听他发过一个单音,就完全变成了哆哆嗦嗦的惊恐小动物。   这难道就是——奥运金牌得主的气势?   太可怕,太可怕了!   米健还来不及为自己未来的训练哀哀悲鸣,一颗小心脏又再次惶恐地怦怦乱跳。因为他忽然发现:席夜白,这个比自己只大一岁,气势却强了几百几千倍的冷酷优雅型帅哥,正转过头,缓缓扫过客厅里的一片狼藉。   从桌面上乱七八糟的薯片包装袋、只剩一块残渣的Pizza纸盒、各式各样的已空无内容的香肠封膜,到地面上横七竖八的啤酒瓶……   X光一样严苛的视线毫无遗漏地环绕四周一圈,最后集中火力,再次落在米健脸上。   米健简直被若有实质的眼神刺激得猛跳起来,脱口而出:“我会收拾干净!一定!立即!保证!”   “你,到浴室去。”席夜白终于开口,吐出几个字。   这是米健第一次在面对面的状态下,听见席夜白的声音。   可惜他惊恐过度,浑浑噩噩,完全没有体会到这生命中的第一次邂逅何其珍贵,以至于多年后想起来,回忆里只有自己打颤的手指和迫切地想找一条地缝钻进去躲起来的丢脸心思。   其实,席夜白那时候刚满十七,声音恰到好处,年轻而悦耳,像清澈的水,干净、透亮,没有一丝杂质。   当然,是晶莹剔透的——冰水。   隔了好一会儿,又看见席夜白微微露出一点不耐烦地把下巴朝走廊方向微不可察地轻轻一扬,米健才确定自己刚才确实听见了“浴室”这个词。   为什么要去浴室,他完全摸不着头脑。   不过他还是乖乖按照席夜白的意思走到了浴室。   席夜白跟在他身后走了进来,脚步轻盈无声,却极有震慑力,像驱赶猎物的尊贵的原野之王。   浴室的装潢和其他地方一样高档,设计师采用了欧洲古典风格,墙面和地面相得益彰,有种低调的奢华。   洗手台前方很宽敞的一块空地,浴室灯亮起,两人的身影一前一后,印在硕大的镜子中。   米健看着镜子,惊讶地发现他们的身高差不多。   奇怪,刚刚为什么一直觉得自己是在仰视这家伙?   果然……   金牌的气势呀…   社长真不够意思,怎么不着重提醒一下?什么“等你见到就知道了”,这么含糊的话。   应该直接用扩音喇叭在自己耳边喊:“席夜白的气势很可怕!很可怕!”   胡思乱想的时候,席夜白发出了第二个命令。   “把衣服脱掉。”   “呃?”   席夜白没有重复刚才的话,只是微妙地挑起黑如深夜的眉。   他确定米健已经听到了自己的话。   他知道米健会听从。   席夜白对自己很有自信,很多人说他因为天赋而自大,但实际上,他从未允许自己有—丁点自大之心。   跳水台上的金牌来自毫厘不差的超然掌控。   席夜白的自信,来自他的较真。   在奥运会中失去男子十米双人跳台的金牌后,他毅然放弃令他失望的周印容,从走下领奖台的那一刻,他就开始寻找自己未来的双人跳水搭档。   他查看了所有向他伸出橄榄枝的跳水组织的资料,大量而认真地观看候选者的比赛录像,甚至戴着墨镜,默默逡巡于各院校跳水队教练室的透明玻璃后,凝视那一道道从十米高台一跃而下,迎向水面的矫健身影。   所有不足为外人道的锲而不舍的执著,如空气中的微粒子被强行以人力收拢,最终缓缓成形,凝结成眼前这只哆哆嗦嗦、一脸惊恐的大眼睛小傻瓜。   席夜白浑身散发着优雅的冰冷,笃定万分地把视线定在米健脸上。   如果他这样干挑万选,最后还是选错了,那他这个跳水王子再也不用跳水,直接跳楼得了。   事实证明,他没有必要跳楼。   米健在他淡淡的、命令式的目光驱使下,老实得像一只见了猫的老鼠,虽然一肚子惊惶疑问,但还是听话地脱下衣服,只留下一条白色贴身小内裤,在他面前袒露出精干修长,一看就知道经过长时间体育锻炼的壮实身体。   被席夜白以极端挑剔的目光扫视着身体,米健只是冷得直打哆嗦,倒没想起来应该害羞。   也是。   毕竟身为跳水队的一员,穿着泳裤在陌生人面前露面,早就习以为常。   “称。”席夜白指指放在角落的体重计。   米健站上去,电子显示屏里出现数字“64.9”。   他在跳水队中个头算比较高的,这个体重属于正常范围。   但看起来某人很不满意。   “一个礼拜内,控制体重。”席夜白发出第三条命令,和前面两条一样的理所当然、慢条斯理、不容违逆,“给我减到61公斤。”   米健眨巴眨巴眼睛。   他觉得脊梁上有一股寒意慢慢往上爬,下意识地,脑海里浮现出一向对他宠溺、呵护有加、温柔体贴的社长的身影。   然后,再看看眼前这个浑身散发着恶魔般冷酷气质的英俊同龄人。   猛然之间,明白自己掉进魔掌了!
第二章 吃货的噩运
中午,跳水队队员们又像往常那样在校园的学生餐厅里碰头了。   哦不!   不应该说像往常那样,因为——缺了队里最最可爱的开心果,米健同学……   “唉……”   “今天的葱油饼,怎么好像比昨天的还难吃啊?”白展看看自己手里咬了两口的葱油饼,一脸不共戴天的仇视。   “别冤枉那块可怜的葱油饼了,不是饼难吃,是气氛不对。”   许乐安把一勺稀饭放到嘴里,咕嘟一口吞下,“那个跳水王子把我们的米健抢走三天了,练跳水就练跳水,干吗把人藏起来?泡上奥运金牌,米健居然连课都不上了,老师居然还不许我们去一号别墅,说什么会打扰人家金牌得主。你看这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   “许乐安。”   耳边忽然钻进一把低沉好听,但是充满危险的优雅男声。   不妙!   社长老大不爽了!   许乐安立即聪明地闭嘴。   也难怪跳水队这几天气压超级低,因为米健这个小可爱不在了。少了这只吃货在桌边说说笑笑,被大家揉头揉脑,看不见他埋头大嚼的傻样,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社长,不要难过了,先吃点东西吧。”小霞怯生生地把盛着食物的碟子推到杜元风面前。   “傻丫头,干吗这样看着我?米健找到了一个金牌搭档,我只会为他高兴,怎么会难过?”杜元风微笑着说。   真的?   跳水队员们你瞅瞅我,我瞅瞅你,齐心一致地在心底默默顶嘴——   社长,虽然你脸上温柔地笑着,但是我们可是一个队的,就凭你那沉默的小眼神,比老婆被抢走的男人还郁闷,别妄想掩饰啦!   不过社长郁闷也情有可原。   从前每次吃饭,小吃货米健可都是很亲热地坐在社长身边,还探头探脑地企图偷吃社长碟子里的好料。   现在,跳水队最大的吃货,被人抢走了……   “都是席夜白的错!奥运冠军就了不起啊?那家伙也太跩了。”   “一号别墅不许靠近,打电话又不许米健接,他以为米健是他的禁脔吗?啊!白展你干吗捏我大腿?偷袭!”许乐安忽然愤怒地转头,瞪视坐在他隔壁的白展。   看见白展撇嘴做鬼脸,他再回头瞧瞧杜元风的脸色,立即忘记被捏大腿的仇恨,讪笑起来。   “嘿嘿,我只是随便说说。当然啦,我们的小可爱怎么会成为别人的禁脔?米健他……”   “米健!”雅丽忽然站起来,发出一声尖叫。   许乐安被她震得一阵哆嗦,咬牙咧嘴地捂住耳朵,“雅丽你能不能不要忽然飙高音?再这样就直接打发你去合唱社团……”   没等他说完,杜元风早已霍然站起,脸上逸出隐藏在平静下的惊喜。   “是米健!”白展也神情一震,兴奋地跳起来。   确实是米健!   熟悉的矫健身影在餐厅门口一出现,立即像箭一样射向跳水队常占据的餐桌,毫不迟疑的速度简直令人热泪盈眶。   米健,你回来了。   杜元风已经可以想象到米健钻进自己怀里,大叫社长社长的模样了,不用问,这三天他离开自己的庇护,和席夜白那种跋扈的自我为中心的人相处,一定有满腹心事要对自己唧唧呱呱地诉说。   米健,我就知道你会忍不住回来看我。   杜元风笃定地张开双臂,微笑着,迎接回家的小宝贝。   飞奔的身影越来越近,掠起一道强风,却从杜元风身边以毫厘之差,簌地擦过,直扑餐桌。   “葱油饼!”   充满爱的一声号叫,米健紧紧地抱住了刚才还被白展嗤鼻嫌弃的葱油饼。   杜元风一愣,低头看看自己空空如也的怀抱,努力让脸上的表情镇定自若。   米健,你这只……吃货……   他保持着含蓄内敛的微笑,转过头,发现米健已经一脸感动地埋首在食碟里了。   “葱油饼啊!青瓜肉丝!糖醋排骨!啊啊啊啊!还有红烧肉!”   餐厅里响起不堪入耳的稀里哗啦吞食声。   米健吃货功能全开!   最、最罪恶的红烧肉首当其冲,被立即消灭,鸡汤咕噜咕噜当水一样喝下肚,葱油饼一口气吃了三个,青瓜肉丝糖醋排骨一扫而空。   米健还抬头,眨巴眨巴着大眼睛,看着白展。   白展同学打个寒战,立即把手上咬得坑坑洼洼的半个葱油饼捐献出来。   不到半分钟就下了米健的肚子。   一向都知道米健能吃,但今天,大家还是华丽丽地震惊了!   吃光了桌上的所有食物,米健一点也不肯浪费,又端起了小瓷碟,伸出浅红可爱的舌头,把碟子里配稀饭的几粒榨菜碎窸窸窣窣地舔得干干净净。   然后,满足地摸着肚子,打起饱嗝。   呃!呃!呃!   “米健,你今天吃得真不少……”看他吃得差不多了,雅丽才代表全体跳水队员,小心翼翼地试探。   “我,呃!我这几天,呃!饿惨了,呃!”   提起这几天的遭遇,米健两只乌黑大眼睛瞪得圆圆的,满腹辛酸涌上心头,差点要一头趴到雅丽肩膀上大哭。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耳边忽然传来杜元风不经意的轻咳。   “咳咳。”   小笨蛋,才三天你就忘了谁才是你的最佳搭档和保护神?   米健在上一年里早就训练有素,听见杜元风的声音,立即浑身一凛,下意识地转过身去,熟练无比地趴进最应该趴的人怀里,大叫:“社长!”   充满委屈的叫声,还有压在胸膛前的重量,总算让刚才抱了一个空的杜元风心情好转了。   “米健,谁欺负你了?”杜元风抚摸手感超软的黑发,像从前无数次那样,然后浅笑着问。   “席夜白!就是那个恐怖魔王席夜白!”被他一问,米健哪还用客气,立即向最宠溺他的社长投诉,“席夜白虐待我!席夜白不给我饭吃!席夜白把我饿惨了!”   他激动起来,连打嗝都忘了。   队员们纷纷勃然大怒。   “太过分了!怎么可以这样对待我们的米健?”   “堂堂跳水王子竟然这么吝啬?”   “就算嫌米健吃得多,也不能让他挨饿啊,供应不起搭档的伙食,直接把米健还给社长就好啦!社长可从来没有让米健挨过饿!”   “现在粮食有这么贵吗?”   “他不是嫌粮食贵,他是……”   “是什么?”   “他嫌我胖,”米健一脸欲哭无泪,“要我一个礼拜从64.9公斤减到61公斤……”   提起这三天的地狱减肥苦难,米健就像在撒旦魔爪下被活活蹂躏了三百年一样悲催。   一夕之间,薯片、汽水、红烧肉、冰激凌、牛肉干、巧克力……这些生命中最美好的东西,都从米健的生活中消失了。   为了让他一个礼拜减到要求的体重,席夜白每天只让他吃一顿,还是淡而无味的白粥和一小碟酱瓜!   只有一碗白粥!   和,一!碟!酱!瓜!   吃过那可怜兮兮的玩意儿,就逼他在别墅楼上楼下地来回跑,累得像条狗!   跑步也就算了,毕竟米健平常运动量也挺大的。   但是……   他没挨过饿呀!   就算不是什么有钱人家的小孩,但爸妈供他吃饱的大米还是够的。   挨饿,那饥肠辘辘的感觉,那蠕动的空空的胃贴着脊梁骨的感觉……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米健两手像抱着救命稻草一样抱着杜元风,脑袋摇得比拨浪鼓还激烈。   小霞从口袋里找出一颗糖果,剥了糖衣送过来,他才停住了拨浪鼓式的摇头,盯了那糖果半秒,嗷呜一口把它吞到了肚子里。   “啧啧,看来米健真是饿惨了,作孽呀……”连许乐安都发出不忍的叹息。   不许一只吃货吃东西,真是天底下最惨无人道的事。   “米健,你也真是的,饿成这样,应该去冰箱里找点吃的呀。我就不信那个席夜白能二十四小时看着你,他至少要去洗手间吧?你看你,下巴都变尖了,不过还挺漂亮的,嘻嘻。”雅丽挺没心没肺地说。   “别提冰箱了,”米健哭丧着脸,“我趁着他洗澡偷偷去厨房,可是冰箱门上了锁……”   上锁啊老大!   这年代居然还有给冰箱上锁的变态存在!!   他锲而不舍,还妄想撬锁来着。   撬着撬着,没留意席夜白已经从浴室出来了,一回头,看见恐怖的大魔王正倚着厨房门,一脸高深莫测地观看自己的现场作案,几乎没被吓死。   罪行暴露的结果,就是第二天连那一小碟酱瓜都取消了……只剩一碗白粥!一碗!   他饥饿的胃液都快能装满一碗了。   “那你想点别的办法呀,难道真的一点吃的都找不到吗?”   “经过我一番努力,终于,我在沙发底下,找到了三天前大家在一号别墅聚会时吃剩的一根香肠。估计是副会长或者白展打闹追逐时不小心踹到沙发底下的,可是,”米健一脸的苦大仇深,“就在我快把香肠吃到嘴里时……”   席夜白他他他——他又出现了!   “这个无情的北极王子,这个无所不知的大魔王,就在人家快吃到嘴的关键时刻忽然打开房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走了我的香肠!”   一切抢米健香肠的王子,都是坏王子!
米健咬牙切齿。“我的香肠啊!我眼珠一样珍贵,香喷喷、滑溜溜的超级美味香肠,就这样被他抢走了……”感觉到脑袋被人温柔地抚了两下,米健仰头看着杜元风,水汪汪的眼里无限追忆,“社长,我好想念和你在一起的日子……”社长从来不抢他的食物,还经常自掏腰包,买好料请他吃。每次跳水队聚餐,社长都会假公济私,给他吃双份的。听了米健的不幸,最有同情心的小霞眼眶都发红了,结结巴巴地说:“米健,其实……其实……住的地方没有吃的,你就来找我们呀。不但社长,就算是我也……也……” “我当然想出来找大家,可是一号别墅太变态了,有内部保安系统,设定好之后,不能出也不能进。我整整做了三天秘密工作,才找出一个破绽,从地下室的小窗里猫出来。今天总算让我吃了一顿饱饭。”米健舔舔嘴角,心虚地看看餐厅前方悬挂的大时钟。“不过不要紧,发现了这么一条秘密通道,以后我就可以经常溜到这里来补充弹药了。我是趁着席夜白出门偷偷出来的,在他回来之前我要快点溜回去,不然被他发现就惨了。”“什么?你还要回去!” 许乐安话音刚落,白展也打抱不平地叫起来,“回去干什么?那种虐待狂,当然是离他越远越好。”“可是,我的掌生宿舍已经被学校收回了,没有住的地方……”“让社长收留你好了,社长也是天蓝优秀生,住二号别墅不是挺好吗?”“可是,校长那边……” “校长那拜金男如果再逼你,我们就全体抗议。开始说指定搭档,我们也就忍了,但是如果还涉及虐待,我们绝不坐视!”“可是……” “米健。” 杜元风儒雅悦耳的声音,截断了米健的话。米健转过头,沉溺在一双柔和迷人的深邃眼眸中。“你想回来和我搭档吗?如果你真的这么希望,不管是席夜白还是学校方面,我会出面帮你处理。”杜元风凝视着米健说。 哔! 就在这非常温馨的一刻,餐厅的巨型公共音箱竟然毫无预兆地,很不识趣地响了起来。男播音员中气十足的声音,在每个人耳旁轰鸣回荡——“米健同学,请立即到游泳馆报到,席夜白在那里等你。"米健脸色大变,猛然跳起来,“糟了!糟了!他发现了!这次死定了!”大魔王席夜白!那双瞪他一眼,就能叫他冻成冰块的狭长黑眸。那薄薄的,抿得很紧,充满严厉感的优美嘴唇。还有那奥运金牌得主,高高在上,不怒而屈人之兵的可怕气势。“米健同学,请立即到游泳馆报到,席夜白在那里等你!”广播锲而不舍地反复播放。席夜白三个字每出现一次,米健脸上的肌肉就重重抽搐一下。他拽住杜元风的衣摆求救:“社长!” 许乐安拍拍米健的肩膀一哂:“喂!有点出息好不好?席夜白又不是老虎,他还能吃了你?不就是去游泳馆吗,我们陪你去。我们可是跳水队的,还怕去游泳馆?”“对呀,米健,我们一起去。”
于是,跳水队全体成员簇拥着米健,众志成城地走向游泳馆。   米健是他们之中的一员,他们说什么也不会让米健被莫名其妙的人欺负,就算是奥运金牌,就算是万人敬仰、连校长也要拍其马屁的跳水王子,也不能欺负我们的队员。   跳水队是团结的!   是万众一心的!   是不可分割的!   是所向披靡的!   席夜白要是敢乱来,就揍他小样的,按在游泳池里,狠揍!   “站住。”   忽然平地一声雷,一个穿着运动服的中年男子两手叉腰,个头不高但威风凛凛,站在游泳馆门口。   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目光像雷射光一样,扫视面前的跳水队。   “教……教练?!”正高唱所向披靡的许乐安立即缩了脖子。   天生万物各有克星,老鼠怕猫,大象怕老鼠。   跳水队员们不怕校长,不怕席夜白,但是遇上徐教练,那就是老猫遇上大狼犬。   所向披靡,立即萎靡。   “你们不去午休,来这里干什么?”   “我们……我们来练习……”   “现在不是跳水队的练习时间,游泳馆安排给席夜白单独使用,其他人不许打扰。”   “可是教练,这不公平啊,游泳馆是学校公共资源……”   “跳水队一向是周一、三、五下午到晚上使用游泳馆,学校公共资源怎么安排,由校董会决定。再说,什么叫公平?等你们有席夜白那样的成绩,再来要求和席夜白一样的待遇。如果你们也拿了奥运金牌,我保证游泳馆二十四小时对你们开放。”   大家被教练三两句打压得抬不起头。   心里暗叫厉害。   跳水王子果然不能小觑,居然拿徐教练当门神,视跳水队如无形。   好高的手腕!   好深的城府!   “教练,那我们不练习,能不能只进去看看?”雅丽举手,露出讨好的笑容,“我仰慕席夜白很久了,好想亲眼看他跳水。”   当然,如果可以摸到他结实强壮的胸肌,那就更棒了!   看见她一脸倾慕,男队员们大翻白眼。   拜托,雅丽!   刚刚才强调过万众一心,不可分割!跳水王子是敌人,敌人耶!   雅丽一一把白眼返送回去。   每个少女心中,都有一个抚摸跳水王子胸肌的梦,这属于正当愿望!   “好不好嘛,教练?让我进去偷偷看一眼也好啦。”   “好。”   “谢谢教练!”   “好你的头!雅丽,你的向后跳水翻转半周练好了吗?今晚跳水队集训的时候,你跳给我看。”   “啊?”   “要是还像上个期末那么糟糕,就罚你每天加跑操场十圈。”   “不要啊教练!”   听见雅丽的悲鸣,男队员们很不人道地暗爽。   “许乐安,你偷笑什么?你的向前飞身翻腾一周半也练得狗趴似的,还好意思笑话别人?”   “呃,教练,我有勤快练啦,嘿嘿。”   接着,教练把目光转向跳水队的中流砥柱——英俊沉稳的社长。   “杜元风,你参加春季锦标赛的申请已经批下来了。从今天开始,你要加倍练习。对了,这一次的春季锦标赛席夜白也会参加。”   队员们露出惊讶的表情。   什么?   社长和席夜白要在锦标赛上碰头啦!   杜元风眼中精光一掠。   不等大家消化这个重量级消息,徐教练又秀出了他的狮吼功。
“米健!”   “是!教练!”米健猛一哆嗦,立正站好。   “席夜白在里面等你,你进去吧。”   队员们一看,就知道形势不妙,纷纷举手报告。   “教练,席夜白虐待米健,我们认为米健应该回到跳水队和我们一起练习。”   “哦?真的吗?”   “真的!席夜白把米健饿了整整三天!米健被他折腾得可惨了。不信你问米健。”   “米健,你不想和席夜白做搭档?”   米健被教练铜铃大的眼睛盯着,浑身一哆嗦,满脸紧张地点点头,又摇摇头,再点点头,继续摇摇头……   像个电路出了故障的机器人。   什么呀?   遇上什么冠军,什么金牌,什么饿肚子,香肠葱油饼,他可怜的小脑子已经超负荷了呀!   徐教练打量米健一番,忽然咧嘴笑起来:“席夜白知道你会拿不定主意,所以叫你到这里来。”   “耶?”   这么先知先觉?这家伙是诸葛亮吗?   诸葛牌恐怖北极冰川王子殿下,更……更可怕!   “他要我转告你,他决定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如果你走进游泳馆十分钟后,还是不想和他做搭档,他不会勉强你。学校也不会为难你。”   教练伸出手,朝身后的游泳馆大门一指。   “进去吧,他在等你。”      米健战战兢兢地走进游泳馆。   刚才他挪动步子时,队友们都沉默了,社长紧紧握着他,紧到米健以为他不肯放手,但社长最后还是放开了。   大家都在为他担心。   因为大家都知道,在游泳馆里,有一只大老虎等着他!   游泳馆特有的湿漉的味道涌入鼻尖。米健探头探脑地走进去,蓝色游泳池和充满亲切感的跳水台进入视野。   平时训练都是一群队员在一块,此刻,封闭状态下的游泳馆有一种与众不同的静谧和神秘。   本以为走进来就会见到面露杀气的席夜白,可是……   咦?   大老虎呢?   米健站在游泳池前东看西看,视线扫过更衣室的方向,骤然定住了。   席夜白正从男更衣室里出来,穿过短短的走廊。   和通常在游泳馆里出现的男性跳水运动员一样,他身上唯一的布料就是泳裤,赤裸着宽阔、平坦、精瘦的胸膛。   他的身体给人奇异的震撼感。   没有令人不安的纠结肌肉,席夜白的体型看起来偏瘦,只是那种瘦,是肌肉在干百般锻炼后糅合而成的曲线,每一丝都蕴藏爆炸性的力量。   黑发显然刚刚冲过水,湿漉漉的,有晶莹的水珠从发鬓旁往下滴。   他一边拿着白毛巾揉着头,一边走到泳池边,没有往米健的方向看一眼,径直走向通往跳台的楼梯。   他走得随意,优雅。   米健从前在电视上看过席夜白走上跳台的过程,但现场比电视的感觉强烈太多,游泳池如此安静,而席夜白,落足无声。   米健却觉得他每一步都仿佛踏在心脏上,举重若轻。   仿佛他不是在走向跳台,而是一个早已执掌朝政多年的帝王,在缓缓登上属于自己的宝座。   米健的目光情不自禁地追随。   慢慢地,由平视转为仰视,看着席夜白越登越高,最终踏上那梦想中的一层,站在十米跳台的顶端。
卧槽!摸摸吧主,手打啥的真心累爱……
等不及去寒武吧,破一千了,这里还是会更的,等周一再更【寒武纪年】《 跳水王子爆米花 》by风弄(人妻攻X呆萌受)
为啥要手打,直接拍照不是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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