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第三人称射击网游游戏游戏里面是一个特工 能找金库

圣杯之九鼎战争_起点中文网_小说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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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再次梦到了奇异的光境。  那一定是和我不一样的『我』吧?  不可思议地,心里隐隐有着这种明悟。  睡着的时候,另一个『我』就会起来。  做着和我一样的行为,遇上差不多的事。  ──即使是这样,心里有某一个角落仍清楚,那一定是做出了不同选择的『我』。  白天对自己的选择有疑惑的时候,晚上就会看见另一条路线的『我』的举动,甚至是后果…  啊——  那一定是在另一个世界线上的我吧?  因为说出去一定会被取笑,又对我没有影响,所以一直没理会。  而且,习惯了后就会很自然地觉得,能够知道自己有没有做错实在很方便,就更放任了。  于是,今天的我,仍在看着另一个自己进行着微乎其微的改变。  啊…我又选对了一次。  带着这份明悟,安心的看完今天的『自己』的生活后自然地醒过来,已经是中午的事了。  即使身处闹市,但只要住在八楼,房间又没有窗户,房间就能保持在安静而又漆黑的状态。  由于没可能看得到时间,所以刚醒来的时候很自然的不是看向放在计算机旁的小时钟,而是拿起放在枕头边的手机。  随手一甩,翻开特地在数星期前出门选购的仿日式手机盖子…  手机的桌面上,正显示着九月二十八日。  忍着突然在昏暗环境亮起的白芒造成的眼部不适…  「嗯?这不是才早上八时多嘛?」我嘟嚷着,正打算拖着因睡眠不足而感到沉重的身体梳洗去了,在合上手机时,眼角的余光注意到有数则标志着未阅的讯息。  「呼哈…一会再看吧…」我用手压制住即将夺门而出的呵欠,放下了手机。  或许是因为被评价成很好相处的人,即使基本上我幷不认为自己性格算好,但仍算是人缘不错…不是有这么一句话吗?  「相貌能入目再加上少许个性,在那都能吸引人吗…」我盯着镜子里还算长得清秀的脸蛋,忍不住苦笑了。  眼前是一个看起来大约十三、四岁的少年,一头带有微棕色的黑发,加上一米六的身高,看起来至少顺眼。  「虽说其实已经十七岁就是。」  用带着寒意的双手拍拍脸颊「今天…挺凉快的呢。」  坐回床上,手机中有三则讯息。  第一封是业务宣传,删除掉。  第二封是同学发来的…  「阿幽,今天又不上学了?老师快气炸了哦。P.S  中午会回来么?」  …嘛,反正下午也没有啥特别的课...  迅速的回复一句「大概不会。」了事,打开下一封邮件──  「想改变世界,实现自己的愿望的人注意:  来举办战争吧!  七名志愿者为了贯彻自己的信念参加,召唤出如同『圣杯战争』一样的英雄,为了实现自己的愿望而把自己燃烧殆尽,抢夺属神州的圣杯吧!  想参战的人,就在这三天内登入这个网址吧。  神州圣杯战争管理者启。」  …真乱来呢。  该不会是有人看了圣杯后,妄想过度吧?  不过,不是挺有趣的嘛。  反正,被骗也不少次了,也不欠这一次。  是登入这个网址没错吧?  片刻后…  「——欢迎你来到”神州圣杯战争”」  「相信输入了网址的你,对这种随便的信息也是半信半疑吧?」  「但正因如此,仍愿意被”骗”进来的你,才说明你为了完成自己的信念,还有愿望,只要有一丝的可能性也不愿放弃。」  「那么——我就证明给苦候着的你看吧…」  「这就是你,又或者你所寻求的,所谓的”神秘”。」  这串文字竟然是像火焰般一样在半空燃烧着的!!  嘴角…不由自主的往上勾起了。  「有趣…」  文字仿佛在回答我一样,继续出现。  「原则很简单——」  一只一只出现的文字燃点起了我眼中的光芒,久久不熄。  ——没多久,神秘的『管理员』就把所有的规则和注意事项都向我说明了。  当中总结起来原则有三个。  一、虽然与『圣杯战争』相似,但正因为是神州的圣杯,所以决不可能完全相同。  二、绝不能向非参战者透露有关的战争内容。  三、交战地点是「香港」地区,无论任何形式的离开交战地点,都算犯规。  「这…正是我所寻求的,改变世界的机会啊。」  ******  三个月后。  自从进入那个网址后,已经过了整整三个月。  经过了无数的准备,总算是完成了召唤的要求了。  所谓的神州圣杯战争,全名是「九鼎战争」。  虽说是战争,但参加人数只有七人。  每一位参加的人,被称为「召唤师」。  「召唤师」在战争开始后,将透过一个仪式召唤出属自己的英雄。  每位英雄像根据他们的特色被召唤成七种职阶之一。  持剑者—SABER,符合的英雄只要是与剑有关联即可。  持弓者—ARCHER,符合的英雄只要是与远程兵器有关就可。  驾驭者—RIDER,符合的英雄需要有驾驭某种事物的过去。  持矛者—LANCER,符合的英雄则是需以长兵器为主要武器。  疯狂者—BERSERKER,符合的英雄则是曾具备被定义为疯狂的行为。  使术者—CASTER,符合的英雄是会使用法术就可。  而最后的暗杀者—ASSASSIN,只要是曾有过刺杀,暗杀的行为的英雄均有可能成为ASSASSIN。  不过,与以往出现过的冬木圣杯不一样,九鼎战争中,各个职阶虽然都是唯一的,但职阶所给予的却非固定的技能。  每位英雄所具有的职阶技能通常都是属他们最具化表性的称号。  ——也就是说,一名ASSASSIN在招唤出来后,职阶技能的效果有可能是对抗魔力EX,也有可能是千里眼,甚至有可能是咀咒他人的法术。  所以以往对职阶理所当然的设定是不通行的。  SABER可能一招法术都吃不起。  CASTER可能根本没有阵地,单纯的四处乱飞乱轰法术。  ASSASSIN亦有可能是正面强攻无敌的英雄——  在这种相对平衡下,职阶将不再成为判定对手强弱的因素。  由于在召唤出英灵后,「令咒」会出现,透过这个「召唤师」身份的确实证明,召唤师可以查看对方最基本的职阶和能力——当然,「真名」这项最大的弱点是不会被告知的。  这场战争的进行形式很简单。  七人互相在香港开始撕杀。  只剩下四人时,就会以集中召唤师的形式强逼开战,以此来加快进度和确保没有消极作战的人。  最后的生存者,将会获得「九鼎」的承认,成为全世界(天下)的共主。  然后——  将获得一个绝对可以达成的愿望。  感觉这个像游戏的战争很儿戏吗?还是说,觉得这种事情,就如同在家内发呆时突然被告知有五十亿的遗产等待你去领取,在你将信将疑的时候发现是真的一样?  虽说我也有这样的疑惑,但甘心情愿地去受骗时发现是真的话,我把它想成是对于长年被骗而仍对改变抱有期望的我的回报也没问题吧?  「根据规则,我们会召唤到的『英灵』…不,那是本来的『圣杯』…应该说,『英雄』会是与我们的信念最相似,同时相性又最高的。可能是古代人,也可能是外国人,甚至是未来的英雄…」  「虽说对于我这种穷鬼普通人来说不用准备圣遗物这种坑人的东西确实是得救啦…不过那个设定本来就有BUG了吧?鬼才知道我拿块最古的蛇皮是召唤出的不是与蛇相关的英灵,而会是金闪闪呢?」  「出自神州的圣杯战争…召出来的英雄,基本上都会是神州有流传传说中的人物吧…」  虽说很快就适应了这世界真的有魔术这一点,但要我真的去施行魔术甚么的,照『圣杯』的说法,那等同于自杀吧?  …不过,似乎所有的『运作』实际上是这边的『圣杯』代劳就是。  召唤师在这仪式当中真正的作用,只是找出与自己相合适的英雄这一点。  虽说是题外话,不过据管理员所说,在外国,圣杯里所描述的魔术似乎是很基础的东西。  在神州和香港之所以完全没有看见,幷非是如我所想的一样,是因为这些具有特殊才能的人身后的组织阻挡,而是地域问题。  没错——就是地域问题。  当然不是指魔术也会水土不服。  而是说,在神州附近,施行除了神州系统以外的「术」是非常困难的。  在数千年以前的逐鹿之战——无数年前的「九鼎战争」后,身为胜利者的黄帝把「九鼎」的许愿权用于转化成巨大无比的灵力,在神州的中心,架设起了名为「神州大结界」的巨大结界。  作为结果的体现,是神州人族的气运被足足镇压了数千年之久,不曾逸散,陷入西方那样的长久分裂——  而且,「神州大结界」非常的排斥神州血统以外的事物。  也就是说,西方的人在以前,别说是在神州范围内施行「术」了,就连要穿过结界,也非得先受一番折腾不可。  即使在事过境迁的现在,「神州大结界」剩下的效力仍足以让非神州人在利用玛那或以太之类的大源建构「术」时吃上一番苦头。  ——乱七八糟地想了一轮,就结论而言就是一句话。  除了我以外,其他召唤师都有可能拥有不可思议的能力…  「事到如今,我能坚信自己会继续”活”下去吗?」  拍拍脸颊,我不再继续思考下去。  现在应该专注在召唤的事上——  首先是召唤仪式…  魔法阵,完了。  接下来,就是祷文了。  「虽说得很深奥的样子…反正只要把我想说的都说出来就行了吧?」  深深的吸进了一口清凉的空气。  「同愿而献身者,呼应吧…  过往曾付出一切者,怒吼吧…  成者欢呼,败者悲叹。  锐意共进退,取得胜利的话,就回应我的召唤吧!  与我走上相同道路,不曾退却的英雄哟!!」  随着咒语的完成,眼前辛苦画成的魔法阵也发出了刺眼的白光。  紧接其后的,却是不知从何而来的缭绕烟雾。  脸部的肌肉忠实地响应着主人的心情,强硬地等待着眼前的一切。  渐渐握紧的拳头,似乎也正诠释着那塞满在心中的郁抑。  烦人的烟尘终于开始徐徐散开。  听到了一把成熟,带有磁性的声音。  「虽然不知道你是怎样的家伙,但能够召唤到我——这场”战斗”,你已经赢了七成以上了。」  这份嚣张出乎意料地与这把声音非常相衬呢。  但重要的不是这些…  我想知道的是——  没错,我真正想知道的是——  英雄继续说着些不着边际的自我介绍「那么,循例地…我问你,你是…」  真名甚么的根本不重要!我想知道的,是…  忍着无故燃烧着内心的焦躁感,我装作冷静地发问「你做到了吗?」  对方似乎微感诧异的发出了「嗯?」的一声。  「我问的是,现在的你,找到”答案”了吗?」  「既然你是和我具有同样的理念和相性最高的英雄的话,那么你的目标决不可能和我不一样的。」  「我问的是,我的目标,是有可能被达成的吗?」  「哦…你比我想象中更合我的口味呢…」未知的英雄似乎微笑着道,在烟雾中隐隐若现的身体微微向前弓身。  「比起这场战争的胜负,你更想要一个『可能性』吗?…也就是说,对你而言,一生中最重要的战场不在这里的意味吧。」英雄有点答非所问的道。  「那么…?」  「放心吧。」  「我”成功”了。」英雄不带激动,淡然的道——就像在述说一个谁都知道的事实一样。  「我已经找到”活着”的意义了。」决断,不容一丝质疑的语气。  烟雾散尽,出现在我面前的,是一名身穿古式道袍的英俊男子,而他,正含笑的用那双金黄色的瞳孔上下打量着我。  伴随这一眼的视觉确认,右手手背上倏地出现了难以忍耐的剧痛。  反射性的抬起手,却发现在手背上出现了一条如同棒子的图形纹身。  「啊啦啊啦…虽说是理所当然,但是这「令咒」还真是少得可怜呢。」  ——确实,召唤师与英雄间的差距越低,「令咒」就越巨大。  这亦是与原有的「圣杯」不同的地方。  令咒幷不是使用次数有限的废品。  与原版令咒用于约束自己的英灵的功能相反,这里的令咒作为辅助英雄的功能被极大幅度的增强了。  就如游戏中的魔力条一样,只要魔力许可下,瞬间脱离,加强下一击,有限度的治愈等等,各种各样的用法都能使弱势的英雄占尽上风。  最可怕的是,令咒是可以慢慢回复的。  没错。  这正是如此强大的神州英雄仍需要召唤师的原因,对他们而言,召唤师就是一个能够扭转战局的协力者。  「嘛,反正是因为我太强的关系吧?」比我高出一个头的英雄似乎误以为我在低落,拍拍我的头说。  我没有去反驳或更正他的意思。  因为除了上述的功用外,令咒是英雄具现在现世的根源和通道,一旦令咒消失,英雄也会消失。  在这种情况下,基本上正常应与你志同道同的英雄会背叛你的的机会是很少的,不会出现圣杯中一言不合英灵就会干掉自己的主人的可笑状况。  而且,把可以重复使用的令咒的最大值提高的方法亦是存在的。  那就是缩短和英雄之间的距离…  不,应该说,是让自己变强。  随着自己和英雄间的强度百份比增加,令咒就会越大…  但同时亦有弊处存在。  令咒的图案就是英雄的真名提示,当你能协助你的英雄越多,你就越容易因此而暴露出英雄的真名。  毕竟,对于这场战争而言,「真名」就是绝对的优…  「喂喂喂,你到底在发甚么呆呢?」英雄抓着我头部揉了几下,打断了我的思绪。  「首先,是应该确立契约吧?即使有令咒,一切都很明确了,但我还是要问你。」英雄整容道。  「你,就是我的召唤师吗?」  透过从令咒中回馈来的信息,我点点头「当然了,BERSERKER…来自古老的传说的英雄。」  「”这种时候,还是古老的比较好。”」他的金色瞳孔流露出一种莫名的笑意「那么,接下来就让我们幷肩作战吧…呃…」  「叫阿幽就行了。」  「你的真名不能告诉我吧?不能不提防CASTER的法术,也不能避免有人能回溯这里的情况…」  「但我不一样。」  「我叫林道幽…叫阿幽就好了。」尽可能的自我介绍了。  「阿幽…吗。」他又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就像透过那对金色的眼眸,看到了甚么奇怪的东西一样——  
    2/  ——既然英雄已经到手,要做的事就很明确了。  收集敌方英雄的「真名」,与此同时亦要尽可能的隐藏己方的「真名」。  在九鼎战争中,交战的形式非常特别。  首先,每名被召唤出的英雄在现世会被严重的削弱,程度按百份比算的话,大慨就是剩下自身实力的1%左右,而且宝具除了常驻型的能使用部份外,其他都被绝对封杀。  ——当然,原本持有的知识和技术依然存在。  在这种情况下,要取回自己的宝具,全力的发挥出实力就只能透过寻找敌方英雄的真名了。  此次战争中,两方的召唤师过于接近时除了警示外,还能开启一个交战用的空间。  这个空间的名称被叫作「竞技场」…虽说如此,「九鼎」只负责提供传送和架设的功能,每一次进入时,英雄都会被逼支付出自身的51%存在去架构自己是次开启的「竞技场」,对方的51%再加上自己的51%,这也使得无论他们如何使出全力,都能够保证不会发生「竞技场」被打坏掉的情况。  即使在「竞技场」内能发挥出49%的实力——但这也只是数据而已。  在现世时的所有对能力的削弱以及宝具的封印依然存在。  这种情况下,对方的「真名」就是解锁的锁匙。  要是知道对方的「真名」,而对方不知道自己的「真名」,不单止能够使用原本被禁用的宝具,敌方更无法自行从竞技场中逃离,除非是持有「真名」方先脱离。  在具有这种强大无比的功用的情况下,就使九鼎战争出现了两点特殊的状况。  首先,在现世,英雄在被绝对限制下是有可能被人类所打败的——当然,令咒的存在也确保了他们不会在现世被杀死;但在这种情况下,召唤师就会失去英雄的保护。  另外就是,「真名」和「令咒」组成了此次战争最重要的系统。  想到这里…「BERSERKER。」  本来正盘膝坐在沙发上的BERSERKER停止聆听前方电视中传来「本港新闻,今早七时,于九龙塘一名十九岁的学生怀疑承受不住学业压力自杀身亡…」的消息。  转头盯着了我。  自从确立了契约,手背上的纹身由深黑色转为如同鲜血的红色后,BERSERKER就一直没有行动的意思,只是在我家中游游荡荡的四处乱看。  「…对于我们的行动方针,你有甚么建议吗?」想了一会,还是以这种不着痕迹的句子作起手。  BERSERKER呼的叹了口气「你自己不是已经有想法了吗?这样拖长对话的内容没有任何意义,你自己是最清楚的。」他用手敲敲自己的膝盖,不满的注视着我。  「…嗯。」  确实,说话时先提出话题等待对方先说出意见,自己才从旁补上自己的想法是我自小的习惯——对待外人的习惯。  所以,我的英雄这里指的,应该就是我不够信任他吧。  嘴角勾起来了。  能够这么清楚另一个「自己」可能有的想法,也是在「梦」中推敲自己当时的思考模式中得出的成果吧?  「我的打算是,先获知所有「真名」,然后再等待最后的混战。」BERSERKER叹了口气后,运动了一下头部说。  「那么,阿幽你的意见呢?」不知道带着甚么意味的眼神,从倾斜射向我中的眼光传达过来了。  …考验?还是说,单纯的意见查询?又或者说,是要我提供具体的行动?  「我没有意见。」  「反正我本来就经常缺课,这一段时期不上学校也不会引人注目。」  「而且家里只有我一个人,要掩饰突然多出来的你也不困难…」  「但是相比其他召唤师可能有的情报网,又或者说魔术的能力,我依然有可能暴露…相对的,在另一方面上就算有召唤师在日常生活中露出了自己身份的破绽,我也没有能力查证清楚…所以我打算——」  停下的原因,并非因为卖关子之类的恶劣喜好。  而是因为BERSERKER的眼瞳突然收缩至极限,如同野兽一样的狰狞表情出现在他俊美的脸上。  难道说,我说错了甚么——  在BERSERKER的表情转变后,他的身上的道服在一眨眼间转变成一套古时武将样式的铠甲,他转过身面向了窗边…  不!  我一瞬间反驳了自己的疑惑。  胸口中不安感的剧增,只能说明一件事。  在这种情况下,有不寻常的事发生的机率在八成以上…参考现在的背景的话,无论是那一个「我」也好选择都是很明确的!!  在心脏的剧烈跳动间,我向右边一个跳跃,把身体隐藏在窗户看不见的死角位置。  ——我的判断无比的正确。  下一瞬间,一支木造的箭矢穿过了我原本所在的位置,狠狠的钉在了紧闭的门上。  狙击!!  是ARCHER吗!  「别慌!」BERSERKER站在我身前喝道。  …没错,得冷静才行。  现在才叫BERSERKER去开门让我们脱离的话,毫无疑问会因为经过客厅而被狙击过来的箭矢一瞬间射中。  虽然不知道对方的真名和职阶是甚么,但我相信既然以弓箭作为攻击的手段,对方的射术绝对不容小看。  那么——  「BER——」  在我打算叫BERSERKER把身边的茶几翻到窗户前的一刻,一把平淡得如同无机质一样的女声从我的房门外传来「开启吧,竞技场。」  ——强袭吗!  可恶,在我开始行动之前就能找到我,对方难道持有甚么预知系的能力?  情况已经不容我继续思考下去。  随着女性的声音落下,我和BERSERKER都被拖进了「竞技场」之内——  我们所站的土地背后,有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  竞技场中,双方所具现的「领土」都会是最适合自己战斗的地方,用圣杯来说,就是都是自己心象体现的一部份。  那么,这个一眼看去无边无际的大地,背后有一座山脉的「领土」就是BERSERKER最习惯的地方了吧?  虽然没有经验,但在广阔无垠的大地的对面,有着一条我熟知的河流的地域就是ARCHER的「领土」了吧?  对方是与黄河有关联的英雄…?  大禹?河伯?  这时候,BERSERKER开口了。  遇上敌袭比想象中沉静很多的狂战士似乎是覆述在我眼中是两个黑点的敌人的话。  「不错的判断,庶民。」…王者的语气?与黄河有关的,那就是说是古时候,在黄河流域的王了吧?  脑部正以以往任何时候都不及的速度运转,汲取着身边所有可以让自己活下来的情报,但对方的话语没有停下。  「…至少比ASSASSIN的召唤师强多了。」  「召唤出自己的英雄后就高兴没边似的,被狙击了后连发生了甚么事也不知道呢…真是有够愚蠢了,人类就总是这样呢。」  …那么,ASSASSIN已经退场了吗?  被同样的方式?  不过,不可以尽信。  也有三成的机率是对方特意降低我对他和ASSASSIN的警戒,然后让我被ASSASSIN杀掉——虽说从令咒的情报来说对方的职阶是ARCHER,可以排除掉对方本身就是ASSASSIN,用假情报来欺骗我的情况。  但是…我比较在意的是,既然已经靠偷袭占得了优势,为甚么还要特地开启竞技场?  对方似乎猜出了我的疑惑?  「因为用你们的话来说,吾是平均主义者啊。」  「给予悲哀的遇上了吾的汝等一人一次的机会…不过,ASSASSIN组倒是连机会也不需要给,连心态也没转变好的弱者而已。」  …真明确强烈的个性。  王的傲慢,还有平均主义吗…  他的召唤师,容许他的做法吗?  …不,就如同我和BERSERKER的关系一样,对于可说是自己信念的体现的英雄,没有限制的意欲吧。  那样的话,参考规则的话,他的召唤师也是平均主义者的机率在七至八成左右吗…  「闲话就到此为止了…」  「为了生存好好地挣扎给我看吧。」  BERSERKER没有转过身来…所以我也没法看到他的表情。  单纯只是在覆述对方的说话,没有任何响应的他,到底在想甚么呢?  无论如何,BERSERKER高得没边的能力值都不是假的…  对方身为ARCHER,没有意外的话,能够做的就只有不断地拉开距离而已。  我移过数步,站在BERSERKER背后避免对方看到我的嘴形。  「BERSERKER,三声后我会用「令咒」替你加速,然后把剩下的量全用于掩盖自己的存在上…可以吧?」  BERSERKER点点头,从头冠上垂下的两根凤翎搭在金黄色的锁甲上显得格外显眼。  刚刚没有注意,但这个打扮…难不成是吕布?  情报不足实在太难判断了。  摇摇头抛开这份杂念「三…」  「二…」  「一…」  「上吧!」  随着我的大叫,手背上的令咒发出了光芒,BERSERKER在语音刚落地的一瞬,就往半空一跳,变成了一只不知名的庞大鸟类飞向了ARCHER的所在地。  …?  变形…?难道BERSERKER还是一个「德鲁伊」型的英雄??  毕竟现在英雄只能使用被限制过的技能,那么,这时展示出的就绝不会是他们最后的底牌。  看起来是神州样式的盔甲下也很难想象BERSERKER会是一个西方人…  那么,有甚么传说中的英雄的原型是鸟的?  是帝俊?又或是东皇太一?  一边转身狂奔,我不禁继续未完的猜测。  
    3/  「呼,哈…哈…」耳边传来的,只有自己的喘息声。  明明是如仙境般美丽的土地,却诡异的没有任何一丝声色。  在这种寂静下,能听到的也只有自己的声音而已。  心脏的鼓动传达到全身。  血液的急速运行,本来疼痛的双腿在超越了界限后逐渐变得是痛苦,还是没有感觉都分辨不出来了。  如同被火焰灼烧着的肺部,失去感觉的身躯——  但越是痛苦,就越是要往前再跨出一步。  在模糊的意识中,记着的只有一件事。  跑!不跑就会死。  ——到底奔跑了多久这点,早就无法察觉了。  只有不动起来就会死的危机感如同贴在脖子旁的冰冷刀锋,让我毛骨悚然的感觉一直都残留在身体的某处。  时机像被拖长了数万倍一样…每一分一秒,都变得尤其漫长——  ******  活下去。  活下去。  他的前半生,就只能用这种句子去描述而已。  害怕天敌的来临,害怕死亡的来临,害怕生存的痛苦,害怕食物不足的饥饿——  为了活下去,他竭尽了全力。  为什么必须要如此痛苦才能活下去?  一边质问着自己,他一边做着毫无意义的延续。  他的生命长得不可思议…  然而,无法思考出的答案让生命变成了单纯的倒数计时。  人生,变成了「活」这个字的延长线。  正因为会思考这种事,他便被排斥开来了…  禽兽们不会感到迷惘,不会有痛苦,更不会烦恼,因为他们只需要活下去就好了。  可是,只有一种生物会终生都受这些对活下去没帮助的事困扰。  单纯地靠延续生命,基因来保存”自我”已经不能满足他们…他们总是会苦恼,”为何自己要活下去”。  在野兽眼中,这实在是无聊的想法…确实吧?  也许这只是吃饱了没事做才能生出的余裕,但正是这种知性,才使这种生物——人,得以为人。  获得了知性而成为了”人”的他,已经和他们是不同的了。  所以慢慢的,他便变得只是在旁边观察。  进食。  逃命。  交配。  繁殖下一代。  死亡。  生命的循环一次又一次的重复。  观察的过程中,获得了只有无奈二字。  「生」带来痛苦…然而,在这当中必定带有甚么意义。  若果能超脱这种循环的话,我到底能否窥见这份不安的尽头到底是甚么呢?  我到底能不能跳脱这循环呢?  ——每逢这个时候,他们总会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他。  「吱,真是一个疯子。」  「吱吱,没错啊,每天有得吃有得睡就已经够了啊,每天就想着这些有的没的,倒不如快点去找多点食物回来呢。」  啊啊…  只能单纯地”活着”的他们,和有着不必要烦恼的自己,到底那边比较可怜呢?  没有抱持怒气…比起愤慨,心中更多是怜悯的感情。  他们不是不能和自己一样,而是不想和自己一样。  因为思考不出答案,因为无力寻找答案,所以回避问题带来的痛苦。  不高兴的事,只要不去看就好了。  把目光注视在有实际作用的事上,就能忘了烦恼了吧——  可是他无法忘怀,也无法这样做。  一度跨过那种因思考而生的”境界线”的他,已经无法回头了。  既然如此,就由我来找出答案好了,毕竟,若我不做的话,还有谁呢?  所以他通过了他们的考验,被称为了「王」。  在脱离了为觅食而奔波的循环后,他却发现了死亡的威胁。  我还没有找出答案,所以得继续下去才行。  着了魔似的,他疯狂地找方法。  听说,在附近的州中有传授术的人存在。  收到这样的情报,他开始为起行准备了。  然后,下定决心后,他步上了征途。  这,就是他的初衷。  不想单纯的”活着”——  ******  「——幽」似乎在远处传来的某人叫声。  「阿幽——」  为什么事到如今,还会有人用那么急切的声音呼唤着我呢?  「别撤娇了!快醒过来!」  啊…这把有点不近人情的声音,是BERSERKER吧。  刚刚的,是他的记忆?  随着胡乱思考的坏习惯归来,身体的酸痛也随之而传来了。  「呜…」  忍不住仰起身子呻吟出声。  是吗…自从变成”一个人”的状态后,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啊。  头部突然受到撞击。  不…  那是粗暴地被压下头部的感觉。  「现在给我好好的躺下休息。」  「BERSERKER…可以了,放开我…不,帮我一把吧。」本打算一个人回复成半躺的状态,但以现在的状态似乎没有可能就是。  即使不四处打量我也很清楚…这个昏暗的房间就是我的房间,可以说是我最熟悉的环境之一。  那么,要注意的只有两点。  敌方的行踪…还有就是——  「BERSERKER,你没有受伤吧?」  入眼之处,BERSERKER又换回了原本的道服,骤眼下去,别说是伤痕,就连灰尘也没有惹上一点。  这种自己能确定的答案,BERSERKER压根没有回答我意思。  他淡漠的眼神只是死盯在我的身上。  不由自主地苦笑了。  「好吧,在你面前我就不使用这种无意义的方法了。」自己也清楚,这是多余的声明。  没有意义的事就不去做,没有意义的问题不回答…这本来就是我对待他人的方式啊。  「谁胜利了?」  这并非是多余的提问。  因为,即使毫发无损,也不代表着胜利。  在没有「真名」的情况下,要逃脱并不是困难的事。  对了,BERSERKER有看到对方的「令咒」吗?  要辙退就必需和我一样使用「令咒」,那就必定和我一样,会使令咒的图案浮现于空气之中,以BERSERKER的视力,决不会看漏的。  BERSERKER的回答打断了我的思绪「算是和局吧。」  「哈?」  「他撤退了。」  「…」甚么意思?  我的疑惑比我想象中更明显吧?  所以BERSERKER随后就说「自己看吧。」  他随手在空中虚画,点出数下,不一会,一块如同水面的镜子就浮现在我的面前。  「哈…感觉好像投影机。」失声而笑了。  「原理是利用”水面的影象可以预知过去未来”的概念制作的情境回溯装置就是…」BERSERKER无所谓的耸耸肩。  虽然被召唤成BERSERKER,但从他应该也具有身为CASTER的适****?  他看见我盯着他不放,就指指我面前的镜面示意。  我连忙集中精神盯向了面前的境像…  画面中,BERSERKER在我语音刚落地的一瞬,就变成一只不知名的庞大鸟类扑向了ARCHER。(BERSERKER在旁边解说这叫作鲲鹏。)  BERSERKER的战术也与我所想的一样,靠着过人的能力值要碾杀掉宝具被封印的ARCHER只需要近身就够了。  但是,这个简单的动作比想象中更难做到。  从BERSERKER飞到ARCHER所在,大慨只用了五秒不到。  然而,在这五秒间BERSERKER单就我能看见的,就至少闪避二十次以上的攻击。  连射,抛射,弹射,引导箭等各种射法层出不穷。  ARCHER的弓术技能比想象中更惊人,在画面中他棱角分明的肌肉以超越人体的极限运作着,不停的重复在背后的箭桶抽出箭矢发射的动作,但就是这个简单的动作,被赋予了行云流水的高速后,也变得极具韵味。  即使如此,相比之下更惊人的却是BERSERKER的反应。  无数次的微调,身躯大小本应对闪避有所不利,却反被他所利用,他一时变成一只人头豹身的妖怪闪过九支同时射至,带有龙形气劲的箭矢;一时又变成婴儿脸的老虎闪过以弧线射至的古怪射击,层出不穷的变化间,总是以毫厘之差闪过了箭矢的轨道——  就如同他早就演练过无数次一样。  在靠近的一刻将近时,ARCHER仍是临危不乱挽弓喵准。  脸上微笑的表情一直没有改变…  就像胜卷在握似的。  但,这也是有因由的。  下一刻,他就吐出三只字「真名解放.孙悟空。」  真名。  九鼎战争中最大的武器。  没错,这无数精采得能独自成为宝具的箭术都只是为了逼得BERSERKER使出自己的能力,然后从中获取情报。  金色的瞳孔。  凤翅紫金冠。  拥有变化成其他生物的能力。  以及,棒型的令咒…  一切都太明显了。  只要没有额上的眼睛的话,他的身份实在是太明显了。  越强大的英雄传说必然也越明显,所以就越容易被人察觉出来。  越是确定BERSERKER的真正身份,我越是疑惑——  BERSERKER是如何胜利的?  即使被叫出了真名,BERSERKER也没有任何惊慌的意思。  他变成回人的样貌,一拳挥向了已经射出了箭矢的ARCHER。  正在说出「宝具解放——射日,九箭!!」的言灵,ARCHER的表情却变得无比的错愕。  因为——  宝具没有被解放。  普通的箭矢轻易就被BERSERKER扭身闪过,而被一拳击中的ARCHER立即向后倒飞出了数百米。  还不等BERSERKER动身追上去,ARCHER落地之处就射出了数支箭矢,BERSERKER只能往后退出数步,放过这个好机会。  下一刻,ARCHER就已经用令咒快速的脱离了竞技场。  在回到现实世界后,BERSERKER为了守护已经力尽昏倒的我,只能放走就在门外的ARCHER的召唤师…  接下来,就是我醒来的时候了。  「…」  确实,看完后我明白ARCHER撤退的原因了。  以他的体质,吃上BERSERKER的第二拳无意外的话必死无疑。  而且,在宝具的真名暴露后,再继续战斗下去绝对是自寻死路。  毕竟,就连神州的小学生也知道,在神州中持有射日的传说的弓箭手只有一个。  那就是后羿。  但是,有一点还必需追问。  「BERSERKER,为甚么ARCHER的宝具没有解放?」  BERSERKER窃笑了一声「答案很明显啊。」  他瞇起眼说「因为我的真名不是孙悟空。」  …?  那么,BERSERKER到底是谁…?  
    4/  在林道幽与ARCHER交战前。  位于香港的某条街中。  一名有着黑色及腰长发的英俊青年在街上闲逛着,他透过纯黑的眼瞳专注的地打量着地摊上的货品。  身后是一名穿着一件纯白色的斗蓬的人影,由于巧妙的用兜帽阻挡了别人的视线,所以看不清里面的人影。  虽然路过的人都会忍不住看两眼…但相比在这条旧街上老是身穿旧式西部牛仔风格的老伯,穿得满身西装却在行丐的中年男人之类诡异装扮;又或是经常在街边自己对自己大吼大叫的老婆婆来说,他俩已经是非常正常了。  所以要上班的人照样走过,要上学的依然没有停留。  「虽说是旅行中失忆,但走完全世界都没有找回我的记忆的话也只能叹息了…」青年笑着,完全没有语意中的失落。  「啊…我的运气真是差到倒霉的地步啊…」青年的头部突然感到一阵刺疼,他伸出来按着头部的右手有着一个背景是地球,前面是打开的宝箱的血红色刺青。  ——没错,他是召唤师之一。  一名在找回自己记忆的旅行中到达了香港的青年。  至于他的英雄是何种职阶——  「LANCER。」微笑一直都没有停止的黑发青年突然停下脚步。  后面的人影,也就是LANCER立即点点头。  「开启吧,竞技场。」  在下一瞬间,世界反转。  「即使我们不想主动去交战,但有人撞上了也只好先下手为强了。」青年放下手轻松的道——笑容仍没落下。  这次由于双方都没有选择离对方太远,所以出现的一瞬间,两方都在五十米的距离内。  青年对着对方的男人用两手在嘴前圈成一个扩音器,大叫道「喂喂喂,在不知道要不要开打前,先通个名字,大家谈谈天吧?」  「我叫做阿空,姓不知道…現正進行找回失憶的旅行中,多多指教です~」  一方面在发现警报后就立即被拉进了竞技场,正紧张戒备时却又听到这种毫无紧张感的欢乐语气,男人也呆住了。  不过瞬即他也松了口气对身后的少年道「RIDER,太好了…似乎不是坏人的样子。」  在他身后的少年身穿一套校服,在耳间带着一对连向旧式播放器的耳机,大慨就是他的英雄了。  年纪在十四、五上下的少年点点头,没有说话。  阿空见对方没有响应「你~的~名~字~是~甚~么~啊~~」…老实说,白痴透了。  身后的LANCER虽然同样没有说话,但也禁不住想。  RIDER的召唤师松了口气「我叫潘争。」  「第一场战斗遇上的不是决意要战斗的人实在太好了。」  「阿空先生,你有没有想过停止这场战争?」潘争小心翼翼的问。  「有啊。」阿空无视了对方那种战战竞竞的态度,仍是微笑着说。  潘争却因为这个简单的回答大吃一惊,他冲到阿空面前大叫「真的?」  阿空夸张地舞动着双手「我觉得,就算是大家和和气气的解决是没有可能的选择,但要是因此就否定了这个可能性而去选择一定会有人受伤的悲伤选择,那根本就是在逃避吧?」  「所以,我想在没有人受伤的情况下战斗——」阿空眨眨眼「当然,要是有人一定要战斗的话我也会还击就是。」  「所有事物的价值都是一样的,所以我的生命也是很重要的啊。」  潘争兴奋的道「我也是这么想,明明大家只要相亲相爱的找个不会受伤的方式解决就好了嘛。」  「所以我打算找和我一样的召唤师,一起去阻止其他人交战…」他大声叫道「只有杀人这点是绝对不可以的!」  「只要大家都不是喜欢争斗的话,一定可以停止战争的!」  阿空的笑容更大了,但是…「我不要。」  「诶?」  「我说,我不要…」  「为甚么啊?」潘争急问。  「因为…你的想法对我而言价值太低了啊。」阿空在身上抽出一副塔罗牌样式的卡牌「要么,占卜看看吧——要是有意思的话就让你的优先值调高好了。」  潘争被绕晕了,有点摸不着头脑「啊?啊?」  「先说好,无论是谁也好,每个人我都只占卜三次。」  一轮操作后「…结果是一星期之内你就会死掉。」阿空断言。  「诶???别随意的处死掉别人啊!!」  「不,你已经是死人了…」阿空笑容没落下,眼神却非常怜悯的道。  「那么,你的价值是0。」阿空收起地上的卡牌,仍是笑着说。  「对于价值是0的人也没甚么好说的,永别了。」  下一刻,在令咒闪现出的光芒下,他脱离竞技场离去了。  潘争呆住了「甚么…?」  身后的RIDER摇摇头叹了口气。  「甚么啊??!」  莫名其妙的叫声在即将消散的竞技场中响起。  ******  同样是比BERSERKER出现稍早一点的时间。  一名身材丰满,显得玲珑浮凸的少女单手抱着自己的腰期待的看向自己的前方。  「…这就是我的英雄了吧?」  在烟雾消散后,英雄的身影开始在视网膜中清晰起来。  一看见对方中年那威严的脸,少女抱着自己的手颤抖了一下——  …讨厌。  她勉强的笑脸对向自己的英雄,美丽的脸颊上浮现出羞怯的的表情,显得有点楚楚可怜。  「那个…」  …我实在不想和男人相处啊——  不过还是要先问吧?  英雄在她之前先开口道「职阶SABER…如你所愿的来救你了。」  「诶诶?」少女呆了一呆,脸上又挂起不好意思的笑容「你在说甚么呢?」  「在余面前无须忍耐…放心吧,就算发生甚么事也好,余也不会放弃救你的。」  中年表情安稳的道。  「余会救你的——因为...在余看来无论谁,都是需要救赎的。」  不知道为甚么,从这单薄的说明中,害怕与男人接触的少女感觉心有点安下来了。  她首次露出真心的笑容,说「嗯。拜托你了,SABER。」  「我叫徐木萱,这段日子,就让我们并肩作战吧。」  ******  潘争想了好久,最后仍决定要继续自己的想法。  「我就不信找不到志同道合的人…只要大家都抱持互爱的想法,就一定能够让整个世界都变得更美好的!!」就像甚么热血漫的主角,他向天握拳大叫道。  他没有注意到的是,身后的RIDER用带有悲伤的目光看着他。他张了张嘴,好像想说甚么——但到最后,他也没有说话,只是脸色由原本的阴沉变得更阴郁了。  ——就算告诉他,也没有意义的。  人与人之间,是没可能互相体谅的。  人与人之间,是没可能互相了解的。  渴求着他人的了解,希冀着他人的爱,最后都只会在触碰的过程中伤到对方而已。  
    5/  回到SABER主仆二人,此时却发生了”意外”。  「SABER!」徐木萱突然用手掩着头叫道。  SABER沉稳的看着徐木萱,没有说话。  这份平静,行有余力的姿态安抚了徐木萱吗?她慌乱的神情稍微平静下来了。  「似乎是有敌人来了…怎么办?」她小声的说,身体微微的颤抖着。  头部的刺痛感,还有因人而异地产生不同强度的不安感就是本次战争中,赋予各个召唤师的索敌能力。  不过缺点亦是存在的。  因为这个功能虽说是令咒所提供,但却是和召唤师自身的能力挂勾的。召唤师若是很不敏感,直觉很差的人的话,可能会出现没有产生预警的状况。  而且也有很多因素会影响着这种预警的出现,包括对方的隐匿程度,又或是召唤师对身边的警惕有多少等等…  在这种情况下,召唤师就必需尽快找出预警的原因,以及对方的所在,然后把进入可以把对方拖入竞技场的距离防止被偷袭。  徐木萱在身为召唤师之前,只不过是一个身世不幸的女人,没有林道幽因为经常胡思乱想和多年的动漫经验,没有阿空在多年流浪出缎练出来的各种特殊的个人能力,更不是甚么魔术师又或是异能者,自然不会有甚么果断坚决的反应。  就这点而言,这位召唤师可能弱到不行吧。  毕竟,徐木萱与林道幽不同,若是在刚订立契约不久就被狙击,绝对会在发生甚么事也不知道的情况下,被ARCHER狙杀掉——就如同ASSASSIN一样。  因为她没有和林道幽一样,一发现情况不对就立即规避的反应和思考速度。  ——可是,对于SABER来说这正是不能再好的对象。  没错。  对他而言,她本身就是『相性最好』的对象。  因为…他并不需要辅助,也不需要召唤师的判断。  召唤师这个存在,本身就在他的「拯救」范围之内。  他,可说是以拯救世间万物为己任的狂妄者之象征。  不过,不知道幸或不幸的是,他不但具有这份实力,更有相应的背景。  所以,「最强」的他根本就不需要犹豫。  「放心吧,在余的面前,没有鼠辈可以伤害到妳。」SABER露出了和煦的笑容,赐予了弱者安慰。  SABER运起法印使用着特殊的术,不到一秒间,就向自己的召唤师做出了指示。在SABER的示意下,徐木萱直接叫出「开启吧!竞技场!」  连眨眼间也难以形容的剎那,景色就被置换了。  入目间,第一眼就是广大。  看不到界限的地界——  察觉到自己正身处离地面不知道多少公里处的半空中的华美宫殿,已经是很久以后的事了。  对方到底是谁?那位英灵?  连提出这个问题的余裕都不打算留下,SABER决定一口气击溃对方。  因为,敌人是不需要获得救赎的。  SABER浮在半空,向小心翼翼地站在宫殿回廊,倚着栏杆探头四看的徐木萱道「木萱。」  「咦?」徐木萱疑惑道——想必,即使清楚规则,但她还是不太清楚发生甚么情况吧…同时,亦对这份没有充足认知所带来的天真没有感觉吧?  不过,不要紧。  SABER想,这正是贯彻自己理想的最佳目标。  楚楚可怜又弱不禁风的弱者,不清楚事态而半主动地卷进了最残酷的战争中…  这不是当年的情况再现了吗?  忍不住内心的雀跃而出现了笑颜,SABER肃声道「余定会为你带来胜利的——接下来,就请你用令咒轻松地观看余的战斗吧。」  「用七次以内的胜利,为你带来救赎——这是余的『承诺』。」  要是被其他召唤师听到自己被预算为一次就会被解决掉,到底会怎么想呢?  徐木萱倒是呆了呆后答道「…嗯。我明白了。」  再次被这样的召唤师逗笑了,SABER看着因为自己的笑容而慌张的发出「咦?怎么了?我身上有甚么吗?」等疑问的徐木萱,确定了她身前浮现出令咒的剑形图案后,转身向敌人飞去。  正向前飞行的SABER,在半途上就遭到了拦截。  一道比人还要粗的雷电,一阵足以让地面剥离飞上半空的强风…  想必是对方用尽全力储起的第一击吧。  剩着对方正在布谋时,先行准备可以一击杀敌的第一击——就算SABER闪开,也可以籍此击向他身后的宫殿。  不守护召唤师就必需在没有宝具的情况下硬吃下别人的全力一击——本应是这种情况的。  起码是仙人级的雷咒和风咒吗,威力确实足以算得上是极强力的「术」了,合理的猜想的话,对方是擅长法术的CASTER吧…可是——  太天真了。  SABER冷笑想。  他加速让过雷电,在强风面前停下。  没有过去的必要。  SABER是这样判断的。  雷电击向了徐木萱的位置——  但是被挡住了。  在说话间SABER并非甚么也没有做。  在短短的数十息间,成果显著得让人震惊。  四千三百零四万六千七百二十一张符咒建成了一个庞大无比而又难以攻陷的法阵。  「不可能的!!!这么短时间内,组成这样的阵式?!」对方,似乎传出来了不可置信的惊叫声——那是胜券在握的情况被扭转所产生的失态吧。  没有甚么不可能的。  一边运转法印在空中虚画,SABER淡淡的想。  他所做的,就只有最初的三张符而已。  象征天地人的三才为中心,利用「三三不尽,衍化万千」的概念组成自行会增殖的防御法阵,再用上这个竞技场内接近无尽的大源来作能源所结成的最后形象,就是这个三的十六次方的法阵。  在他的时代,这种程度的术之间的交战,可说是微不足道的起手而已。  「余之敌…这种小儿科一样的法术,就是你的全力了?」手上的动作不停,SABER淡然问。  他骤然停下,停止了编写术式的动作。  神州的术式,特别之处在于很少使用言灵。  透过被称为「符」的极浓缩文字,术者可以用一个字符代表数千字的意思,而手部的动作结出的「印」则可当作架设标准的结构,画出的轨迹则可以当成用印和符所构的「阵」——  本来在最高级的术中,甚至会有加入用脚行星布罡,形成立体的「阵」的技术。  不过,在没有宝具,对方用上全力下,这种程度的术既能确保胜利,也能留下更多的余力来预备基本上不需要的下次攻击,所以SABER就停下手了。  「…你的战争到此为止了。」他下结论。  在这期间,毫无变化的世间甚至让一瞬间做出各种防御法术的CASTER感到是否被欺骗了。  可是下一刻——他只感到自己的防御根本不充足。  三座起码和泰山同等大小的山峰,正反转着从空中压下。  这三个庞然大物,相比起目标而言可说是杀鸡用牛刀了吧?  相比之下,刚刚CASTER的全力一击是多么的可笑——  「开…开玩笑的吧——这种程度术式居然不是宝具?」CASTER和他的主人苍白的脸庞,在SABER的「天眼」感知下一览无遗。  突然醒觉了甚么「是这样的吗!!」CASTER震惊的道「有比这种术更强大更具象征性的宝具的人——你是!!」只要有真名的话,就能解放自己的宝具脱出死局了吧?  可惜,他根本没法把SABER的真名吟唱出来。  名符其实的达摩利克斯之剑已经降临到他们的头上。  不需0.01秒的时间,他们就被压得连渣滓都不剩下来。  「要是你没有阻碍了我的前进之路——你也是需要我拯救的弱者之一吧。」他叹了口气。  SABER和CASTER间的战斗,只持续了不到一分钟。  这份凶恶的战力,说不定真的可以达成他口中所说,用七场的战斗获取九鼎吧?  对上这种连真名都说不及的术式,其他英雄连探查真名的时间都不被容许吧?  ******  这次,出乎意料地保持清醒了。  想必是以往观察另一个「自己」时带来的能力吧。  我清楚的看到了BERSERKER的过去。  那是,如同灰暗一片的光景。  他为了自己的探求,跨越了无数地域到达了另外一个州——  可是——他迟迟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解答。  仙人在问明了他的名字后问,你是想学会可以知道过去未来的法术吗?  他摇摇头否定了。  仙人问,那你是想学会可以让自己荣华富贵,一生不愁的法术吗?  他再次予以否定了。  仙人顿了顿,问,你想学会可以战无不胜,无人能敌的法术?  他仍然否定了这个答案。  仙人又问,你想学会,可以救助世间一切的法术吗?  他想了一会,仍然否定了这个答案。  仙人没有生气,却第一次认真的看着他问「那么,你追求的是甚么?」  他回答「我想要的是——」  「可以超脱世间的法术。」  他的回答,却让仙人生气了。  要是真有这种方法,我还用得着在这里教你们这群凡夫俗子吗?  仙人大骂了他一顿——  这,就是他最初得到的回答。  这世上,根本就没有跳出这个世间循环,求得解答的法术。  可是,仙人却给了他另外的希望。  他学会了仙人所有的法术,包括能救人的法术,也包括了能让人战无不胜的法术,然后回到了自己的子民身边。  可是,在这个脱了色的记忆中,他仍记得清一句话。  「想不再单纯的”活着”,就等同于与这世间万物为敌,这点,你要记清楚。」  仙人在教会他所有的法术外,如此地低叹道。  
    6/  看完这份记忆,我本打算继续追问BERSERKER的身份,但随后却打住了。  知道他是谁,我又能如何呢?  我会变得确信自己胜利,然后行事变得大意吗?又或是,因为他并非非常强大的英雄,然后小心翼翼地行事?  如果没有改变…那会出现想知道的冲动就只是我内心的好奇了罢?  所以,判定是「无意义」。  反正,归根到底,我也只是——  「算了,你是谁这种问题我会自己推敲出来的。」沉默了一会,我只能这样说了。  金黄色瞳孔的主人只是平静的看着我。  看出了甚么吗?  …从他的角度来看,我应该是一个丑陋的形象吧。  毕竟,他就是如同未来的我的一个「人」啊。  在我自己看来,即使是一年前的自己也是无法忍受的愚者吧。  「反思完毕。」我低下头「那么,试探你真名的问题都是『无意义』的…」  「那么,我们先继续ARCHER来袭之前的话题,确定接下来的行动方针吧。」  「现在的情况下,在我的家里明显是不安全的。」  我感到自己的双眉之间又习惯性的揪起来了。  「学校方面,在那里只会被四周的同学拖累,在战争完结前没有去的必要。」  「亲人不管存在与否对我们而言也没甚么帮助——更别提我根本没有了…」  对…没有人了。  「我既没有可以去探查其他英雄的情报收集能力…亦缺乏掩藏自己正身的势力或是特殊能力。」  「这样的话,方针就很明确了。」长长的引言结束了,接下来才是我真正的想法。  「我们这些天下来,就先在『香港』的范围内四处巡逻吧。」  「睡觉的地方的话只要到网吧支付数十元就能过一晚了,吃饭的话,起码支撑一个月的金钱我还有的。」  BERSERKER没有说话。  怎么了?  无论同意还是反对,总该有点反应的…?  「BERSERKER?」  他仍是用一副没有反应的平静脸色看着我「嗯。」  「你的意见?」  「就这样做吧。」BERSERKER淡淡的点破道「你的打算就是靠运气和直觉四处巡视,触发令咒的索敌机能吧?」  「既然没有主动发起袭击的权力,至少也把双方的机会拉到半半开…我是这样想的。」我补充道「如果双方都处于遭遇战的话,接下来会做成战局倾斜的就是英雄的能力和召唤师的支持上了——但无论如何战斗的地点都会变成以竞技场为主,将刚刚那样被ARCHER提前察觉了身份,在旁边观察了大量情报的情况应该不会再发生就是。」  「至少,在这种做法下我就相等于隐藏了自己在大众之间——要找肉盾躲避狙击也比较客易。」  BERSERKER点点头,没有加上评价。  …嘛,算了。  既然这样,现在就动身吧。  身体正处于不能自由活动的状态,不过正因为如此,才不能被动的坐在这里。  要是我再次被其他御主狙击的话,就不会有那么好运了。  像ARCHER那样特意开启竞技场来保持相对平衡的人,应该没有其他英雄就是。  「唯一的问题,就是会不会有一早就知道我身份的人提前来到我身边,借人群来偷袭我吧?」  「但是我对自己的索敌能力还是颇有信心的。」  「刚刚就算ARCHER应该离我很远,我的不安感还是很充份的——」  「那么,就先这样决定吧。」  拍板后就立即行动…正打算这样做的我,BERSERKER却开腔打断了引起床铺不断响起的吱哑抗议声的我「阿幽。」  「嗯?」  「我没来得及问你…但我想,我们俩最起码要确定对方想得到九鼎的原因吧?」  确实。  虽然是差不多完全倚靠相性召唤而来的英雄,但双方微小的理念差距若不弄清,发生像圣杯里ARCHER卫官那样连自己的主人也不理解的话就太悲哀了,要是到临敌前才发现双方的选择有差距,像阿瑟王那样死死向前冲,拦也拦不住的话,那就是召唤师在自杀了。  基本的情报要掌握在手中呢。  「没错,即使不涉及真名和宝具这些,最起码我们俩间行动的大方向和方针要有所了解。」  「你是想知道答案吗?」不是疑问,而是确定的语气。  「可是,九鼎是不会呼应你自己也不知道的事的,你是清楚的吧?」  「…没错。」  「那么,你追求的到底是甚么呢?获知真实的方法么?」  「不。」  「我想得到的就只有一个机会。」  「我相信这个世界中,每个人可以得到的答案都是不一样的,正因如此,我想让大家都找到答案。」  「改变现在的大家的话,就相等于和维护着现在规则的所有人开战…」  「所以,只要把大家都拉成我的同伴就好了。」  BERSERKE打断了我的话「你是想…让所有人都跨过那条线么?」  「…没错。」我现在,带上了疯狂的笑容了么?「我要让所有人都有所觉悟——甚么是生存…只有开始思考,他们才能真正的开始”活”。」  「你…比起我而言,还要疯狂得很啊。」BERSERKER露出早有预料的神色,低垂下眉头的道。  「你明白,这会让他们多么痛苦的吧?」  「说不定,有无数人会哀嚎着自杀。」  「嗯。」  「但是,反过来想的话,连那份真实都接受不了的人,活着也没有价值…死了还比较好。」  直视着BERSERKER的眼瞳「我不会抱持自己能够改变世界的傲慢,然后和你一样孤身作战的。」  「我要让所有人,都为了同一个目而”战斗”——所以,我绝对能成功。」  「希望如此吧。」已经成功了的他,露出了苦闷的笑容答道。  ******  「阿——嚏」大大的打了个喷嚏,潘争继续往前走。  RIDER在他身后紧紧跟随着,阴霾的脸色不曾改变。  「…嗯?被谁挂念着了吗?」潘争嘟嚷着,然后就开口说「RIDER啊,我还是打算要继续试下去。」  「不管如何,也不管事实上是多天真也好,我也想找出能让大家都幸福的方法。」  为了大家…  总是会有人自说自话的这样说,然后把自己的行为不分青红皂白强加到人身上。  与其是用这种冠冕堂皇的理由的话,我倒更希望你是因为自我而把这种想法而去行动啊。  那样的话,无论谁都能干净利落的把恨意放到你身上吧。  可是,现在的你,只会为人带来无处发泄的哀伤而已。  因为——强加的善意,和恶意没有分别啊…  「RIDER,接下来的日子我们就去四处找找看吧!」潘争用开朗的语气道「要是能碰上其他和我一样想法的人就好了呢!」  最终,RIDER只是再次戴上耳机,没有说话。  ******  作者:正如承諾加更一章,求推薦求點擊求收藏,每漲一次加更一章。  
    7/  「ARCHER…」华丽的宾馆中,身穿艳紫色衣裳的女子呼唤道。  她身处的环境,可说是无数人都希望达到的位置——因为,在这里所居住一晚的费用,足以相等一名白领努力工作两三年的工资。  这宽大的房间,华美的装饰,舒适的环境,一切在这地少人多的香港,简直足以作为奢华的代名词了。  在起码24吋以上的电视对面,有着让人无法忽视其存在感的男子正摊坐在沙发上。  裸着上身的男子,毫不顾忌地在自己的召唤师面前展现着自己棱角分明的百练身躯。  「嗯?」他没有回过头看向女子,只发出了一个鼻音回答。  「伤,大慨还有多久才好?」女子的态度,与其说是冷漠,倒不如说是冷静吧。  就像无时无刻的计算着甚么,所以没有余力再为其他事作出更激烈的反应一样。  比起通透的冰块,她给人的形象更像一直以最大程度燃烧的火焰。  「大慨两天左右吧。」ARCHER随意的估算了一下「如果用你的令咒的话,应该一天就可以了。」  「明白了。」女子干脆利落的响应「那么,另一个问题。」  「虽说我把有关战斗的指挥都交由你处置了,但我还是希望能够知道,你为甚么要放弃狙击的优势,叫我去开启与BERSERKER对战的竞技场?」  「…佐佐木赖音,直说了,你是觉得我的做法很愚蠢吧。」ARCHER瞄了她一眼说。  「…确实,心存疑惑。」没有犹豫地,ARCHER的召唤师点头回答。  「那也不奇怪——」ARCHER看出高大的落地窗外,无视刺眼的阳光,直盯向了光芒的正中心处「你——知道我是谁的吧。」  佐佐木赖音没有回答。  这种疑问,在ARCHER发动宝具时就已经清晰得很。  即使身为中国和日本人混血的炼金术师,这种程度的传说也是必定会有听闻过的。  自己持有的英雄就是这种程度地知名的大英雄——到底该为此而感到庆幸还是无奈,炼金术师仍没法下定论。  「既然身为炼丹士——」彷佛感到身后召唤师不明所以的状态,男子补充「就是你自称的炼金术士,你应该也信奉着”等价交换”的原则吧?」  咧开嘴巴的ARCHER接着说「要得到一样事物,就要付出同等价值的其他事物。」  「这可以说是最公平的想法了。」  「我啊…也是一样。」  「在传说中,我射杀了九个太阳…我要负上的代价就是因此而起的巫族和妖族的大战…毕竟,那是妖族最大的首领的儿子们呢。」  「虽说留下了其中一个,不过那…应该算是失误吧。」用不知道是否该算作落寞的语气,他仍然盯着天空中高悬的太阳说。  「不过,现在这个”太阳”也只剩下了一个空壳了…那么那个剩下的儿子已经…」冷笑着的ARCHER低声说了几句「呼哈哈哈哈!」  「真有趣。」  「别露出那种不知道你在说甚么的表情了,我们继续回刚刚的话题吧。」  佐佐木赖音冷淡的响应「我可没有露出那种所谓”不知道你在说甚么”的表情,我的表情根本没有改变。」  「好的好的…真是的,胸部不大,所以气量也狭小啊你。」  「那不关胸部的事。」下意识抱着胸,召唤师有点不爽的回道。  「总之——先回到话题来吧。」  「我啊,和你的原则一样,觉得既然我既然把成果给了”他们”…那么,他们也应该向我支付代价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但是…他们并不是这样想的。」  「对于别人的帮助感到得救了的一瞬间,他们就已经忘了我为此而支付的代价…所以,他们背叛了我。」  「以他们的目光来说的话,我只是一个成为王后变成了暴君的存在,所以他们就推翻我了吧?」  「但以我来看,他们的行为实在是忘恩负义,恩将仇报就是。」  佐佐木赖音沉默了。  「当然,事到如今,我并不是要指责他们。」  「我只是告诉你,为什么我无论如何也要遵守原则而已。」  他似乎肃起了脸容,因为转过头盯向窗外而露出的侧脸上没有任何懊悔。  「我觉得呢,要是我在得到了像暗杀别人的机会后,不向对方支付回甚么,那我不就和自己所厌恶的他们一样了吗?」他苦笑。  「抱着这种想法,我就做出了众多会让别人觉得是神经病的行为了。」大咧咧地坐在沙发上的他,无可奈何的总结。  佐佐木赖音想,他应该是不带遗憾的吧。  即使如此,他仍不后悔自己曾经的付出。  就算对自己的子民背叛了自己这件事感到厌恶,这个男人仍没有忘记过自己在成为王时,曾决定要守护他们的事实。  他坚信自己是正确的。  他也能理解人的善忘。  所以他不能容忍子民的错误,但同时也接受这份结果…  他的这份坚毅,持续到人生的最后,亦成为了他的原则中最重要的一部份。  得到甚么,付出甚么。  他就如同成为了这句话的体现一样,不带遗憾的活着,不带后悔的因此而受伤。  因为——  这个男人,一定明白,所谓的原则,通常只是自己的东西。  自己只能守护自己的子民,这是王的责任。  然而,原则也是自己之所以能够为自己的事物…  即使因为此两点而导致了冲突,到最后他也没有打算强迫自己的子民接受他的理念。  忍不住的低声吐出「你…真是个爽朗过头的大笨蛋啊。」  「诶~」ARCHER满不在乎的回应道「  「要是有任何一次也好,你向他们解释自己为何要这样做,就总会获得他们之中某些人的谅解吧?」  「要是有任何一次也好…」她忍不住呢喃着。  但是…没有可能的。  「嘛…因为你是个温柔过头的大笨蛋啊。」她淡淡的说「到最后,你也只想着没必要让他们觉得自己有错而被推翻,所以不曾让他们明白你吧。」  「就这样到最后都尽着”王”守护子民的责任,除了笨蛋之外确实难以形容你呢。」  「…因为守护子民的所有,尽可能地响应他们的期望,这是我成为他们王时,我所应付出的代价嘛。」搔着自己的面颊,他有点不好意思的答。  「那么,你的理由我明白了。」召唤师表情不变的答道。  「你可以理解就最好了…」ARCHER松了口气的道。  「接下来有关”战斗”的方针,还是由你来决定吧。」女人说道。  「可以吗?」  「毕竟,我并不讨厌这种别人无法理解的愚笨做法啊。」美丽女性第一次露出了笑靥说。  「想不到你虽然胸部和气量都小到让人惨不忍睹,但是还是具有足以召唤出我的器量呢。」ARCHER有点意想不到的回道。  佐佐木赖音的脸一瞬间被潮血所占据,抱着身体大叫道「就跟你说这不关胸部的事!!」  「对了——」无视了自己的召唤师的反应,ARCHER问「我去看了你所说”圣杯战争”后有点疑惑啊…」  「我这样受伤的身体,用令咒回复固然很快,可是看里面,似乎还有一种手段可以替自己的英灵回复状态——」  再一次受到重大的心灵打击,佐佐木赖音脸部充血得像个苹果似的结结巴巴地问「该不会说的是补补补补补补..补..补魔甚么的吧?」  「那…那个…只能作为参考用的哦…哦…」佐佐木赖音转过头不敢看向英雄的说「毕…毕竟本来那个就只是九鼎的原型之一,不能完全信…信的哦。」  「哦~」ARCHER站起来转过身面向自己的召唤师,发出了意味深长的鼻音。  「吵死了!!!」  「我还甚么都没说哦。」鼻里发出哼哼的声音,ARCHER成功的报复了被连叫了数次笨蛋的仇。  「…那么你真的是处女啰。」  「都说你吵死了!!!」女人恼羞成怒,一下子把站在原地的ARCHER传送出门外。  隔着门板,在两人的契约间传来了一句「那么有空问这些的话就给我出去侦察!」  呆了一呆,ARCHER露出了苦笑。  「喂喂…不是就说了我伤还没好吗…」  似乎没有好好地传达到这个讯息的样子呢。  ******  战争小常识:  身为英雄,在被召唤出来的瞬间就会被复制一份召唤师所具有的”常识”,所以,会懂得过马路要看红绿灯,买东西要给钱,当然,要是召唤师是一个没有常识的杀人狂,那英雄就只能获得扭曲了的常识了——这样的召唤师和英雄,将会惹出多大的麻烦,吸引多大的目光就不用说了…可以说,这也是相对的平衡之一。  
    8/  终于学成所求归来,在「他」回到自己的家园间,不知不觉又觉了数十年。  即使「王」的身份没有改变,但环境已经不一样了。  在自己离去期间,新生的幼儿不认识自己:  连认识自己的人,也已经垂垂老矣。  ——啊…这想必,就是我不得不肩负起的一份哀伤吧。  他就像失去了感情的波动,淡淡的想。  他由一开始,就被注定得看着他人那不知自身可悲的模样。  就算变得再强,也无法替他人找到答案,最后也只能独善其身而已。  对于这份无力,「他」却展开了笑容。  越是面对无能为力,感到悲伤的事,就越要笑得让天地都能听到,万物俱为之而倾倒。  因为,哀伤改变不了结果。  在这阵猖狂得如同孤狼悲嚎的笑声中,他只想到一件事:  让他们也和自己一样不用为生存烦恼的话,他们会不会也可以脱离这种可悲的模样呢?  他把带来死亡源头毁去,有任何人阻挡的话就就把阻碍物咂碎。  强大的他,根本无人能阻。  对于这只陷入了疯狂之境的精灵,世间带着恐惧称誉这名与天庭相比毫不逊色,如同新圣人的疯狂者(BERSERKER)为——  「齐天大圣」。  ******  从天下任意轻狂的梦中醒来了。  醒转以后,彷佛产生了一种错觉。  「自己」就如同天地间的唯一,透过战斗,能任意改变世间一切。  保持这份强大的他,最后到底找到了怎样的答案呢?  忍不住侧头看向坐在我身旁的BERSERKER。  在喧闹的网吧中,身穿黑色运动服的英俊男子立即若有所觉的把目光投注在我身上。  那么ARCHER叫出的真名会失效,原因也很明确了。  对于这个人而言,名字并不重要吧。  被叫成石猴也好,孙悟空也好,齐天大圣也好。  他只是一个求道者而已。  正因为不认可,不在意,他的名字只会随时间的流逝,随他人的称呼而随渐改变。  大慨,现在他的名字是”斗战胜佛”吧?还是说,已经有所改变了呢?  「BERSERKER…我一直没有问,你参加九鼎战争的目的是甚么?」  若的确是传说中的齐天大圣孙悟空的话,衪根本就没有动机参加这种对他来说没有益处的战争——若是说是单单因为争斗这种与他神职有关的原因就能促使他出现的话,那也太廉价了。  「嗯?没有目的哦。」  「别露出那种郁闷的脸庞嘛。」  「要说的话,是因为我想看看吧。」他脸色平稳的道「你——到底会不会找到和我不一样的答案呢?」  就这么确定我能找答案么?  …  这时候,心中这份暖意到底是甚么呢?  我想,应该是如同被自己一生最大的偶象和目标所肯定的人们,心中所怀有的信心和自豪感吧。  “放心,你的话,一定可以的。”  被认同——  直到这一刻,才第一次理解到自己对于这份感情的渴求。  即使再迟钝,也能够察觉到自己脸上的皮肤发荡,双目开始有点湿润了。  走快两步,在BERSERKER之前赶紧推开门吧。  下着这样的打算,我步入了正值烈日当空的午后。  ******  不安感。  就像在晚上的街中央出现了只有自己能看见的黑猫。  就像是在路边看见人类脆弱的由楼顶粉碎成红色的肉碎。  不祥。  被抑压的空气紧缠着。  潘争在这片突如其来的感觉中,像是明白了甚么了。  他停下巡逻的脚步,想起了数天前LANCER的主人所说的话——  「你在一星期内会死掉。」无论何时都带着阳光的笑容的黑色青年说。  「永别了。」  直到最后一句话,他仍是笑得无比的开心呢…  不自觉的想到这里,潘争忐忑的心灵有点平复下来了。  「嗯,我也该学习LANCER的主人…呃,应该是叫阿空的家伙那种对任何事态都能保持自我的坚定吧。」小声的自我提醒。  身后的RIDER带着悲伤看着这名仍未能了解自己的愿望何等无聊的青年,但却没有说话。  「呼~~」潘争长呼了一口气,亮起平常对人那热情的笑容。  「虽说不知道阿空的占卜准不准,但如果我真的会死掉,这应该就是我的”死因”了吧…」  「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有召唤师发现我们了。」抚摸了躁动的心脏应该在的位置,他说。  RIDER低声问「如果现在开始逃跑,你是能够避免战斗的。」  并非认为自己绝对不能战胜别的英雄。  既然能够作为RIDER响应九鼎的召唤,那么就必定是有与其他比自己强,又或是比自己弱的英雄交战的决心。  可是——  那名就像是象征了黑色,全身漆黑的青年所说出的占卜,就像咀咒一样环绕在心中。  没必要的战斗是可以避免的。  反正,由一开始,潘争就并不希望有战斗的发生。  「嗯…好像也是。」潘争敲了自己的头一下笑道「虽然我很笨,只会认死一条路来走,可是,自己的生存是最重要这一点我还是很清楚的。」  对——就这样逃开就好了。  反正,你的想法是不可能实现的。  人,是不可能互相了解的。  但是,召唤师的话语却打断了RIDER。  「但是呢,我这个笨蛋更清楚,有时候坚持自己的理想,比单纯的活下去更有价值啊!」  「”若果你不把自己展示给别人看的话,又怎能责怪别人不了解你呢”!!!!」  受到某种冲击,RIDER低声的叹了口气。  被不安感钉在了原地的潘争看着自己的英雄。  RIDER抬起头看向了远方。  「我啊,参加九鼎战争是想实现一个我自己都没可能实现的愿望。」  「即使某种程度而言,我已经成为了神也好。」  「在我的世界当中,我一直被爱着,而我也想去得到爱。」  「我希望了解别人,知晓他人的感受,知道他人的想法…」  「然而,直到最后的一刻,我的爱,以及他人对我的爱都化成了一个巨大的旋涡,把一切的一切都卷进去,碾个粉碎…然后让这世界变成了名为”了解了对方”的地狱而已。」  「我成为了所有人的集合体,背负起了所有…但也正因为我得到了一切,所以也失去了全部…多么的讽刺。」他露出了悲伤的脸庞。  「因为一个人太过孤独太过悲伤,所以想聚在一起;因为总会互相因误会而伤害对方,所以渴望了解他人,又希望了解他人…这份想互相了解的心程,在最终变成了一份咀咒。」  「这就是人类。」他淡淡的说。  「所以,我不能承认你的理念。我…只是想去救一个女孩而已。」  「一个一直受伤的女孩。」  潘争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即使如此,我还是坚信人是能够互爱的——」他笑着说。  「既然这样,就让我继续努力去说服这位即将来临的召唤师吧!」  「到最后,当我们全部人都为了世界间的互爱而努力时…」  「天堂就会降临在人间」  只有此刻,他的脸容就如同将要为信仰而死的圣人。  RIDER突然明白了。  这个男人,不是不知道自己的渺小,所以狂妄的打算以一己之力完成让世界和平,互助互爱的至境。  而是正正清楚一个人的无力,才打算即使再小也好,也要尽每个人的力量去达成这份遥遥无期的祈望。  「…即使并没有知道结果,而深知”了解”这种渴望可以做成的悲剧…」RIDER终于露出了笑靥「但我总觉得,在此刻,和你能够相对的了解多了一点,真是太好了。」  「潘争。」  说完,他就看见他的”敌人”说出了一句话——  「开启吧,竞技场。」  唯一一次的温馨对话,随着这句话粉碎了。  
    9/  没有犹豫,贯彻了自己的原则的潘争殷切的走前数步向眼前神色冷淡的少年说「我叫潘争…你是?」  「…」少年勾起眼角斜斜的打量着他。  接着,他低声嘟嚷了数句「——还真是刚好,一打算四处活动一下就遇见召唤师了呢。」  「…幽。叫我阿幽就可以了。」  ******  「嗯,互通姓名是沟通的第一步。」  没有让RIDER开战的意思,对面那个叫潘争的家伙开朗的笑着道。  「简单点直说吧,我想让大家都不要再用战斗的方式来夺取九鼎了——」  止不住自己诧异的眼神。  神经病?  削弱我的戒心?  …不,看到他的眼神,也只有”他是认真的”这个答案了吧。  「这算甚么意思?看多了圣杯,想成为像卫宫士郎那样的圣母?」  ——坏习惯又涌出来了。  对于这些抱持天真的理想的人,总是忍不住想把他们连人和尊严一起碾到粉身碎骨。  「还是说,你是在嘲笑我对这场战争的觉悟吗?」  带有冷意的眼神刺伤了他?  眼前的青年急忙的摇手道「不…我只是在想,我们先谈谈看如何?」  「我拒绝。」  「BERSERKER,动——」  青年平静的截止道「那么,就让英雄们自己战斗,我们到安全一点的地方说话吧?」  「…」  这是对我没有坏处的意见。  反正,BERSERKER不会输。  那么保障好自己不要被对方的英雄暗杀就是我可以做的事。  有令咒在手,就算有甚么特殊能力,眼前这个看起来普通得不得了的神经病应该也不能把我如何…  「好吧。」  「那么…」潘争转头四看,指向我身后的山丘说「我们就去那里吧。」  「相对的,英雄们就请到那边去了…」他指着远处一个可在山丘看见的平地,对自己的英雄说。  这时候,才以自己的肉眼确切的看到对方的英雄。  少年——  旧式的耳机——  黑色的短发——  映入眼帘的印象勾起了某个回忆。  难道是…?  不容我详细思考,对方的英雄点点头,临动身前,用阴霾的眼神扫了我和潘争一眼。  ……这神情,实在是太像了。  我这边英雄脸上挂着张扬的笑容扭扭脖子,身上随即闪现出一套华丽的甲胃,他随意的说「那我也去了。」  下一瞬间,两名英雄就出现在我视野的末端。  …真不愧是英雄。  就算是规则纵容召唤师凭自己的力量去杀害英雄,这样的力量下,难度也实在太高了。  悠闲的想着,看到那边已经开始乒乒乓乓的打起上来了,我就转头看向了眼前的青年。  「好了——谈甚么?」  眼前名为潘争的男性,没有任何可以触动我神经的东西。  但面对我这样冷淡的态度也能泰然自若地与我”交涉”下去,这份没有放弃的坚定值得赞赏。  所以,至少作为我对于他能够不懈地与人沟通这一点的奖励,与他交谈也没关系。  ——不过,要是他的英雄是我想象中的那个人的话,这种行为实在是与RIDER完全相反呢…  难道对于九鼎来说,相性相反到极限也算是很”好”吗…?  「那么,BERSERKER的主人阿幽,我想问的就是…你打算从九鼎里获得甚么?又打算用甚么方法去达成这种目标?」  …  「获得…你想问的,是想达成的愿望吧。」  这样拖拖拉拉有甚么意义吗。  加快一点进程吧。  「我的愿望,是把这个世界变得更”美好”。」虽然只是对我而言如此就是。  他的双目瞬间睁大了。  有甚么不可思议的?  兴奋地冲到我面前的男人让我差点儿发动攻击了。  「真的?!!」两颊冲血的男人大叫。  没有回应。  「呃…也是,我们暂时还是敌人的关系呢。」  「你清楚的话离我远点说话。」  皱起眉了。  又不是甚么美丽可爱的女孩子,跟我靠得那么近干嘛。  不自觉地搔搔头,他说「那么,你有想过不用战斗的方法,和平一点的完成这场战争吗?」  「有啊。」  「…你答得那么干脆,让我想起另一个这样回答我的召唤师了…」他的五官在脸上都快纠缠在一起了,到底那个召唤师对他做了甚么?  算了。  「要是每个人都在与我见面的一瞬间就乖乖的弃权让我获得胜利,那当然是不战斗最好…」  「啊~不过似乎九鼎的规则中没有直接弃权这个方法,所以到最后还是得让对方乖乖站在原地让我干掉才行。」  我没有露出笑容,因为我是认真的。  因此,才觉得对方那错愕的样子格外刺眼。  「怎么了,有甚么问题吗?」  「…」  「难道你是打算在这种”战场”中用对话解决问题?」  啼笑皆非。  「你以为自己是漫画主角?又或是邪教教主?」  没错…  「能够用嘴炮解决敌人,那只是在漫画中才能出现的情节。」  「我可不相信,有任何参与这场战争的召唤师会连最基础的觉悟也没有就参战…要是你打算用对话解决的话那也太睨视我们了一点。」  「不是的!」他涨红了脸申辩「只不过,我想让所有人都幸福!!」  「那就更幼稚了。」  「…那么,也就是说,你并不认同能够有让大家都幸福的方法吗?明明我们两个的理想都是为了大部份人而…」  「随便你怎样想吧。」  「我只能说…」  「打算让所有人都幸福,那和你一开始就并不打算让人幸福有甚么分别?」  「你这种行为,只能为自己,为他人带来痛苦和悲伤而已。」  「…你的英雄,应该对此比谁都清晰的了解吧?他没有和你说吗?」  潘争突然想起以前和RIDER说起自己的理想时他那悲伤的眼神。  「因为,你为了恶意而去改变他人的生活,别人能够理所当然的恨你。」  「可是,要是你是为了他的幸福而动手,但最后却使情况更糟了呢?」  「他们能够恨谁?」  「强加给他人的好意,很多时候就与恶意没有分别。」  「而当这种痛苦扩大到”全部人”的范畴…我只能理解成你打算把这份”咀咒”扩展到全部人身上了。」  「那不单是你的幼稚,更是你的天真…」  不过…  能够抱有这种梦想直到这种年龄,并参与到九鼎之中,你对此也必定有沉重的认识了吧?  但是,也到此为止了。  像你这种”为了大多数人”而行动的人,到最后只会化成悲哀的具现。  「那么…谈话就到此为止了。」  原本低下沉思的头抬起了,他张了张口,似乎想说点甚么…  不过,没有听的必要。  相冲的价值观,根本没可能产生交集。到最后,只会变成单纯地重申自己的看法而已。  这种人,只要等待必需获知答案的一天就行了。  伸出手,用简单线条所勾勒出的棒形图案浮现在空气中。  「BERSERKER。」  「对方的真名,是碇真嗣。」  「让战斗结束吧。」  对于对方惊讶的脸庞已经厌倦了。  但是,要说的话还是要说的。  胜负已分——  那么,只要以胜者的身份单方面宣言就可以了。  没有反败为胜的手段,他也只能乖乖的听我宣判他的命运了。  「潘争,你说你想让所有人都幸福吧?」  「你问我和你没有差别,但为何要阻挠你,那我就作个比喻吧。」  「现在的你,到了一个充满战乱,饥饿,疾病的地区。」  「你现在能让多少个人幸福呢?」  潘争沉默了。  「想必你不会吝啬自己的所有吧。」  「然后,你可以倾尽全力,带走他们当中的一两名到和平的地方,给他们钱,让他们可以幸福起来——可是,其他人在你们上机前看向你们那渴望和羡慕的眼神,大慨你们花一辈子也忘不掉吧。」  「那么,要是你是一个富可敌国的商人的话?」  「那么你就可以直接投资建设,让整个地区都变得更容易生存起来吧?」  「但是…问题还是得不到解决。」  看他的神情,他应该渐渐明白了。  但他没有回答…所以继续。  「接下来,要是你就是那个地区的掌权者呢?」  「又或者简单点说,你就是神?」  那么是不是,你就可以让更多的人得到幸福了呢?  没有问出口的质问,确确实实的传达到了吧。  「所以说,要完成这样的目标,「自己」就必需变得强大。」  「我站在这里,手无寸铁,能保护的只有自己。」  「当我练过剑术,一剑在手,十步之内,要杀掉任何打算伤害人的普通凶徒没有问题——」  「那么,当我手中拿着枪呢?」  「当我身后有一支只听我号令的军队?」  「所以…就如同”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你的责任越大,你就要得到越大的能力”啊。」  讶异的脸庞。  很意想不到吗?  「可是——」  「就算让所有人都变得不为生存而烦恼,真的就是把他们领向了美好了吗?」  「若果找不到答案,你也只是让他们继续了出生—活着—死亡这种无意义的循环而已。」  
    10/  在两名召唤师交谈时,两名英雄间早已开始了战斗。  作为起端的象征,是BERSERKER在邪邪一笑后身影在一阵模糊后变成了一只双手如同布条一样的怪物。  「…啧。」在一阵咋舌后,双目图瞪着的RIDER也急忙向后跳。  在那一瞬,BERSERKER两只手…不,应该说是布条已经「切」向了RIDER原本所站的位置。  「呯!!!」咂在地上的纤薄长形布条却轰出了一个大洞。  对于这个结果没有意外。  因为没有甚么人,比RIDER更清楚眼前的怪物的正身,以及能力。  「…这还真是讽刺的能力啊。」轻描淡写的向后「飘」出了数十米,站定时RIDER就开口了。  BERSERKER亦不知道为了甚么,在攻击后就站在原地不动。  「变身成其他生物的能力…而且还是我所认知的生物吧?」RIDER有点苦笑「在这场战争中,还真是强大中又带点无聊的技能啊。」  「既然人生中会出现如此强大的生物但又成为了英雄,本身就一定具有打倒这种生物的经历吧。」  RIDER说的话没错。  BERSERKER自己亦很清楚这一点。  当初对战ARCHER时这一点就已经明显得很。  但是——  这一点也将成为一个巨大的优势。  因为在打倒这些「生物」时,对方的英雄也必定会暴露出属于自己的特色技能吧。  但是…  挣脱了身边由RIDER开口际时传来的巨大压力,BERSERKER在心中冷笑。  那又如何?  再次转变成一”对”两只胸口中央有着巨大球体的怪物,BERSERKER向前疾冲而去。  面对如同「记忆」中那样来势汹汹的怪物,RIDER伸出双手掌心各对一只怪物——  下一瞬,两道红色的光线划破了两只怪物「原本」所在的位置。  之所以说原本,是因为在RIDER抬手的一瞬,BERSERKER已经再次转变一个巨大的夌形。  「哈。」发出一声失笑声,RIDER依然没有任何惊慌的一抬手。  一个橘红色的力场在面前的空间扩散开来。  这片光芒,如同切断天地的刀刃一样,插于BERSERKER与RIDER两者之间。  下一瞬,夌形立体的中心处射出了一道湛蓝色的光线,在力场上泛起了一阵波澜。  「你应该不能使用AT力场吧。」随手再射出一道橘红光线还击,RIDER随意的说「到现在还止,你能使用的,都是”它们”本身所使用的一些攻击方式而已。」  ——不过,这种战斗,已经快到极限了吧。  果然,在BERSERKER不得不飘开一段距离来逃逸出那道光线时,一道用简单线条勾勒成棒型的图案在他背后浮现出来,同时带来的,还有一段由他的召唤师所传来的传言「BERSERKER。」  「对方的真名,是碇真嗣。」  「让战斗结束吧。」  瞬间变回人型的BERSERKER咧嘴一笑,向身后的虚空回应道「啊啊。明白了。」  「真名解放。」  「碇真嗣。」  BERSERKER握了握手,金黄的双目看向了RIDER。  被叫破了真名的RIDER没有任何特别的反应。  与其说是震惊,倒不说是有点”果然如此”的解脱意味。  反正,从那个清秀的少年眼中的神色就已经明白,自己的身份早已暴露。  「反正,这只是又一次无法达成的”验证”而已。」有着意味真实子嗣之名的英雄低声自语。  随手一次又一次地拉出象征自己可悲的心灵之光,但都被BERSERKER轻易的闪过了。  「这种能力…真是没甚么大用呢。」或许是胜卷在握,对方没有进一步攻击,而是站定下来发出了评论。  「这种东西,只不过是单纯拒绝的形象体现而已。」  「拒绝接触,拒绝理解…」他的双目,瞪出了如同实质的金色火焰——  啊啊,那想必就是他能理解自己能力真正意义所在的凭借吧。  双掌合十,然后往前击出一道手臂粗的橙红光束,RIDER心想。  「那样的话,也只不过是单纯的逃避而已。」嘲讽吗。  对方与自己价值交错的”语言”无法在脑海中带起一丝波澜。  你这种人,又能理解我甚么?  拒绝的思想,在不到一瞬间再次出现。  「你是在想,我根本没有资格说你甚么吧。」BERSERKER冷笑「既然如此,我就让你看看,不是逃避,而是向整个世界厌恶的事物用尽全力嘶吼到声嘶力竭的模样!!」  在身影一阵模糊间,BERSERKER的身影中仍传来了一句话  「就这样看,作为”人”的强度,你连我的召唤师都不如啊!!」  「睁大你的双眼吧!到现在还沉醉于温柔美梦的小子!」  BERSERKER的身形化成了视象不清的”雾”。  「呯!!!!!!!!!!!!」无头的巨神身影从模糊不清的地域跃出,在落地一瞬带起了大地的悲呜。  「这就是,对整个世界反抗的”疯狂者”(BERSERKER)!!」用尽全身力气的咆吼,身高三米以上的巨神手上的巨斧斩下!!  这一击,简直可形容成天遣。  但发出这一击的巨神,正正是违抗世间大道的象征。  “刑天”。  3米的巨神发出了如同雷呜般轰隆作响的声音「沉醉在自己的世界中溺死吧!!!!!」  彷佛被雷呜之音震摄,也可能是就算世界也被这一击所夺去了视线吧,这一瞬间,世界陷入停顿。  时间,空间,声音,在这一刻都消失不见。  只剩下——由空中劈下的神雷掀起了罡风覆盖而下。  ——对于RIDER而言,这就是末路了。  姑且把被称为AT力场的拒绝之力投放于斧刃与自身之间…  可是,在接触的一瞬,斧刃带着令人不可置信的威势”轰”下。  没错。  这种能在四周刮起足以吹起人的巨风的一击,根本不是单纯地劈下的动作。  想必不管手持的是树干、是剑、是枪、还是锤也好,根本就没有影响吧。  眼前没有头部的魔神,只是用尽全身全心全灵全力把自己的一切全都贯注在这一击,往眼前看不见,但却能感觉到的可恨之物,狠狠的,狠狠地——  咂下去!!!  「轰轰轰!!!!!」在斧刃挟着风压把目标撕成碎片后,连续数声轰呜才随着向四处飞散的冲击波爆出。  破坏是显而易见的。  轰出的巨大坑洞中,巨神静静站立。  在慢慢回复成身穿黑衬衣的英俊男人的过程中,耳边传来了应该已消散殆尽的少年的声音。  「…就算只是拒绝和逃避也好…」  风中的叹息几不可闻。  「我也…就只剩下这种东西可以依靠了啊。」  抬头看向了空处,BERSERKER的表情没有改变。  「我…只是想,至少让她逃离这个地狱而已。」  带着一抹奇异的表情,身上没有一丝伤痕的BERSERKER静静的说「那就”反抗”好了。」  「不是重新来过,不断地重复悲伤。」  「而是把”无法改变”这个事实都一并颠覆掉!」  「有人阻在面前就把他碾碎,有规则阻碍的话就连规则也一起破灭!」  「这是我的”道”…」  「也是你可以做的选择。」  「既然已经决心要获得救赎,你难道还打算死抓着自身的安好这一点不放?」  冷笑。  「所以我才说你只是个天真的家伙而已。」  「想改变,但却连把自身也一起毁灭的魄力也没有…说到底,你也就是嘴上嚷嚷而已。」  回复流动的空间中传来了不应有的回答「…是这样吗。」  …  从这个建议中,得到了甚么了吗?  欣慰的语气。  接下来,天空可见的逐渐模糊起来。  低声的自语,BERSERKER有点恨铁不成钢的道「所以啊…最起初就抱有觉悟来生存,不就好了?」  「…怎么…连这么简单的事,也需要别人提醒呢?」  下一刻,”世界”崩解。  现实的喧哗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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