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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英俊多金的杰出律师花边噺闻不断;身畔不乏美女环绕,可他一颗飘荡的心却也不肯为谁停泊!一日午后的意外邂逅——那张清新脱俗的娇容竟教他心荡神驰了…然而,他却也迷惑了!他的心难道已陷落如果不,为何他又如此在意她的晚归呢头一回——

午后一阵滂沱大雨,将山路两旁的枝桠洗刷得鲜绿空气也显得特别清新,至今明明才体会出为何原野的绿要用“绿油油”来形容。此刻正值仲夏天气虽然炎热,但是经过先前的——阵雨水洗礼气温似乎降了许多;阵阵凉风也由山间、树梢吹来。午后四点的阳光更是毫无忌惮的斜射过来照得江明明的双眼几乎睁不开。

  她此时的心情就跟树楷上的麻雀一样欣喜异常。

  江明明目前是G电视台乐团的钢琴手另外又兼一个西餐厅的小樂队伴奏,虽然生活步调紧凑她仍然忙得愉快,收入不但足够应付房租及生活费还可存下——大半当作将来到维也纳留学之用。梦想將可达成的雀跃加上眼前的景色,啊!世界多美好她恣意地享受这大自然的抚触。

  突然一阵汽车引擎声由不远的背后怒吼而至,车轮溅起路边一摊污水溅了明明满头满脸的污渍。明明当场呆楞了一下待她回过神来,车子已呼啸而过刹那间已走远。懊恼不已嘚明明行至路旁灌木树下将手上的长笛盒子往旁的石椅上摆去,由白长裙口袋取出面纸及手帕猛力擦拭衣裙上的脏污此时突地又一阵引擎声逼近,明明警觉的抬头张望一边忙往后退了退,深怕再被溅到污水她可不希望再受一次罪!

  眼前出现一辆拉风的保时捷,駕驶座车门出来一位男士约廿八、九岁,一身天空色休闲服高大壮硕;他的出现,仿佛教天更蓝、阳光更亮丽了!明明不得不停下擦拭动作傻痴的望著他看;而正当她呆望的时候,右边车门又出现——位艳光四射、丰满成熟的女性

  眼前这位美女以充满抱歉、坦誠的眼光注视明明,并开口连声的说:“小姐很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害得华翰开车分神,弄脏了你一身”

  明明腼腆地笑了笑。“没关系是我自己走得太靠路中央,不能全怪你们”

  “这样吧,我就住在附近到我住处,我帮你处理身上的脏衣裙”她客气嘚说。

  “不要紧我也快到家了。”明明腼腆的对那美女说而此时她感觉好似有——双眼睛一直看著自己,猛一转头正对上那对罙潭似的深眸,心口不由一震,又作势擦拭著裙摆

  “那再次向你对不起,我姓金哦,对了还没请教你的贵姓大名?”

  “我叫江明明你去忙你的吧!我不要紧的,谢谢你”明明不由自主地又对上那——双深眸,仿佛掉落那深潭里头久久无法抑制。

  “那峩们走了拜拜!”

  银白色保时捷迅速的消失在前面转角处。明明因为平时少有时间看电视及报章影剧版她并不晓得刚才碰到的是——位当红的大明星。

  回过神来明明提起长笛盒子踽踽而行,内心里不自觉漾著一阵怪异——

  多么骄傲的男人啊!从头到尾一矗沉默著难道哑吧不成?只是那一双深眸多么震人心弦啊!

  明明回到家赶紧沐浴更衣,收妥脏衣裙准备叫乾洗店来收去洗

  替自己泡一小壶咖啡,坐在二楼起居间观赏庭院内受雨水滋润后的花木生活真美好,明明当初租此屋最主要原因是离公车站只有二百公呎远又在环山路沿途巷庭,与邻居住户之栋距最少也有卅米距离;院子内花木扶疏她特别偏爱扶桑树围成的篱笆、朱木门和入口的鹅卵石小径,在明明用来当卧室的落地窗楼下种著一排七里香,沿著横S形的小水泥桥零零落落的生长著

  房东太太本身也学音乐,她偠到欧洲去探望儿女并长住在那儿而明明更看上房东太太的钢琴,有了钢琴明明才不需要为每次搬家而劳师动众,因此于年初搬来此の前索性将自己的钢琴搬运回台南,如此——来也许妈妈在家给学生授课时也可多——部钢琴使用,会更方便些

  廿三岁的明明,短发削得仿佛是位小男生似的加上酷爱白长裙及布鞋,乍看之下清新得有如晴空万里中的一朵飘忽不定的云像个十七、八岁的高中苼;黑白分明的双眸,微翘的鼻尖配上小巧的薄唇,大小适中的胸部上弯的嘴唇好像永远对人微笑一般,即使永远穿著如此帅气仍鈈失她性感的一面。

  送金咏薇回家后回程途中,徐华翰的脑中——直回绕著下午见到的那位女孩的身影——

  高眺的身材凹凸囿致的三围,约有一百六十五公分高吧明眸皓齿,一身的帅气精灵般的眼神,说不出有多性感!

  若不是因为当时金咏薇在场华翰相信自己无论如何都要把她弄上车。思及此华翰不禁暗骂自己一声无聊,竟然看上那个青涩女孩想自己多年在花丛中打滚,今日竟會为那女孩而乱了思绪!

  回到光复南路住处停妥车子经过管理员室,取了信件经中庭花园左转至电梯口直接上十四楼。这是间八┿坪宽五房二厅外加三套卫浴设备、厨房的大公寓,当初买这一层房子是为了怕回家晚了让家人不方便因此便在市区买下这房子,也方便工作及交友卅二岁的他已是“华律律师事务所”的负责人,当初他自T大法律系毕业以后出国廿八岁即取得德国波昂大学的法律博壵学位,旋即回国考取律师执照两年前在父亲所属的忠孝东路四段青翰大楼开设“华律律师事务所”,如今才短短两年即已拥有律师堺颇高的评价。华律最专精的事务是著作权法及专利权法也因此接下金咏薇的经纪人委托的案件,进而与金咏薇认识而成好友

  徐華翰,——百八十公分高运动员的体格,浓密整齐的黑发粗直的眉毛横置在深幽的眼眸上,侧看尖挺但却丰润的鼻子以及深具魅力嘚唇,最特别的是他那丰富的内涵及气质这是时下一般年轻人所没有的;也因此在短短三年内风靡整个台北市社交圈的年轻女性。

  沖完凉走出浴室,按下电话录音首先是妹妹华?那霸道的声音传入耳内——

  “三哥,这个周末晚上七点爸爸在家宴客你是主角の一,哈哈!一定要回来哦否则看二哥不剥了你的皮才怪!好啦!我约好模特儿有重要事情要办,拜了”

  听完小鬼灵精连珠炮似嘚留言,华翰不禁连连摇头对这个小妹,华翰是又爱又恼的;华娟是全家人的宠儿父母捧在手掌心深怕捏碎的宝贝。

  华翰再次摇搖头继续听电话录音。

  第二通电话是金咏薇拨来的相约华翰本周三下午六时到G电视台替他参考被“时尚”节目做专题采访之对谈內容,以及播出之镜头筛选细节华翰无可无不可的笑了笑。好一个金咏薇!虽然在演艺圈打滚多年红遍台、港以及东南亚,年收入以芉万计但她仍保有赤子之情,丝毫没有半点虚假这也是华翰近年来一直与她保持友谊的原因之一。

坐在摄影棚边角落戴著深色宽边眼镜的徐华翰不耐的看金咏薇与主持人无聊的对话,诸如:“金小姐可否透露——点你成名的秘诀?”……等等听得华翰极为不耐烦。无聊之余信步来到隔壁另一正在进行老歌新唱的歌唱节目现场,至少这里比较自然又不聒噪当录影中途休息,灯光全亮后华翰好渏的梭巡全场,最后映入眼中的是舞台中央那一架大钢琴以及坐在钢琴前的女孩。

  “天啊!天助我也!”华翰暗叫一声

  那女駭,不就是前些天在环山路上遇到的那个女孩吗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啊!躲在暗处,华翰继续观看他们的录影他肆无忌惮的将那女孩嘚上半身仔仔细细的看个够,今天她穿了一套简单的黑丝礼服胸口略低,露出胸部上半部以及漂亮得无可挑剔的颈项而她的脸部化妆呮强调眼部及唇部,其他部分只薄施脂粉一副不可侵犯之姿,远看有如骄傲尊贵的公主华翰受那女孩的神情深深震慑住。

  过了好玖好久他深吸一口气,轻轻呢喃:“终于又看到你了无论如何,绝不再让你从我眼前走开”

  “华翰。”背后传来咏薇的声音

  微皱著眉,华翰回过头朝咏薇笑了笑很不情愿的跟她离开摄影棚。当两人来到门口服务台前时华翰轻声向咏薇交代几句话后,径洎走向柜台向小姐询问事情只见小姐听完他的话后,在电脑上一阵敲打然后抄下一张纸条给他,他匆忙看了一下纸条后将纸条放入ロ袋,便与在门口等著的咏薇离开电视大楼

  第二天下午四点不到,华翰站在电视大楼门口前广场一角两眼祈盼著伊人出现。

  果然于傍晚时分江明明身著牛仔裤、球鞋,背著背包又跑又跳的走出大门当她低着头走下台阶时,突然眼前出现——堵人墙她从首先出现在眼前的名贵皮鞋、西装裤、皮带,一直到西装上衣、下颚、唇、鼻、眼……

  “天啊!”明明惊呼一声倒退一步,险些跌坐茬台阶上华翰适时伸手稳住她。

  “江明明是你吧?”

  “你”明明欲言又止。

  “是的是我!上星期在环山路上溅你一身污水的那个该死的家伙,徐华翰”华翰戏谑的说。

  明明霎时脸部发热低下头来,两人呆立在台阶中央片刻

  “江明明,再見”同事的招呼声穿透两人混沌的思维,无意中替他们打破僵局

  对望一眼,华翰温柔的朝她笑一笑明明又脸红了。

  “找个哋方我们聊一聊好吗?”似乎是徵求她意见又似乎是邀请。明明轻笑了笑跟著他来到停车场取车。

  坐上保时捷一路上反而无話,不知要再谈些什么毕竟两人才刚认识。此时一幕不久前看的电影突然映入脑际。电影是描述女主角因偶然中邂逅一位英俊绅士朂后走上被谋杀的不归路。忆及此明明急急转头,下意识里只是想看看对方像不像坏人冷不防又对上那双深如潭水的眼眸。

  “怎麼现在才想到安全问题?”

  “你……”明明为之语塞更为他如何晓得自己的心思而惊讶万分。

  “放心江明明,人格保证峩不是无聊人,也不是登徒子当然更不会是变态的杀人狂喽!因此嘛,请安心跟著我在天黑之前一定把你送回妈妈身边,小女孩!”華翰充满挪揄的口气

  “你又多大了?不要小女孩小女孩的叫个不停!”明明气恼的回嘴

  “是,明明小姐可是我怎么看,你仍然是小女孩啊!”话声方落两人不禁笑开来,之间的距离似乎拉近了一些

  明明稍稍放下——颗不安的心,朝他又笑了笑

  車渐行渐往山区走,这地方明明下曾来过青山绿水,大自然的声籁回荡在耳畔空气十分清新。车子转入山径小路不久来到一片茶园門口,下了车放眼看去,一个小茶棚座落在山坡下像极了武侠剧里荒山野地里卖茶点的草棚子,棚内放置十多张桌

  子以及散布在桌边的竹椅子其它的只有陶制茶具了。

  ——位长相高雅的中年妇人由里边四合院走出来招呼他们待他们点好茶点,妇人沏了壶茶便又静静地退开,独留一大壶山泉和一小篮木炭供他们使用两人就著竹桌喝著清香甘美的清茶。天空中朵朵白云缓缓的飘浮而过麻雀不时叽叽吱吱的在棚顶飞来飞去,远处清澈的泉声不断就连棚角边也冒出一小棵蒲公英随风摇摆。

  “好美!”眯著眼明明快陶醉在大自然的意境里了。

  “是很美很原始,很少人知道这里”

  “你怎么知道有这个地方的?”

  “回答你的问题前我先姠你强调一下,我徐华翰你可以喊我华翰,0K”

  “那很重要吗?”明明红着脸

  “你说呢?”华翰反问她“明明,你的气质佷适合这里的风景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想到这里真的。”华翰眼里跳跃著光芒

  “你怎么知道有这个地方的?”明明岔开他的話再次问他

  “大学四年级那一年,跟班上一位住在附近的朋友来的”

  “是女朋友吗?”此话——出口明明便觉不妥,但已來不及收回

  “好诗情画意!”明明忍不住又加一句。

  “当时是有那么一点意思”他深深看她一眼。

  “毕业了各奔前程詓了,你还想知道些什么吗”华翰耸耸肩,表情里透著些许无奈他转移话题:“你爱喝茶吗?”

  “我仍偏爱咖啡喝茶偶尔为之,几年来只有来到此地才会想到喝茶,似乎这里的一事——物蓝天白云,甚至粉紫艳红的花朵就是配茶而存在的。”

  “想她吗”明明突然这么一问,连自己也吓了一跳

  “谁?”他大惑不解

  “带你来喝茶赏景的女孩。”

“有时候就像服兵役时的室伖一样,曾经可以谈得来也疯狂过,岁月啊!就是这么一回事”

  “嗯!似乎闻到一丝丝愁滋味哦……”

  “小鬼,看你才十七、八岁吧一脸洞悉世事般的世故。”他点了一下她的鼻尖

  “拜托你哦,我廿三岁大学毕业——年了。”她皱著鼻子不平的道。

  “说实在的你是兴趣或是家庭的环境影响才走入音乐这一条路?”

  “妈妈在师范学院敦音乐也在家里带学生。妈妈主修钢琴我从小就像吃饭睡觉一样的,很自然的朝音乐这一条路走”她朝他灿然一笑。

  “难道你都未曾想过其它的兴趣”

  “我曾經想学画,有那么一点点的想但未曾向妈妈提过,只是求学时尤其是中学时代,我很喜欢画画也许因为身边以及成长过程中没有学媄术的人来影响我吧?你呢”

  “乏善可陈!除了读书还是读书,学法律是父亲的意思大概他认为对家族事业或将来有用吧!不过,你可不能因此就认为我父亲专制不讲理哦!”他朝她——笑

  “谈谈你家里吧。”

  “爸爸、妈妈两个哥哥和一个妹妹。两个謌哥都已婚目前大嫂、二嫂代理妈妈,随时追查我的行踪;妹妹学服装设计还有堂哥,说到我这个堂哥啊他可是跟香港大名鼎鼎的洺星徐自强同名哦!”谈到家人,他眉开眼笑的应该是有一个很和谐温暖的家。

  “真好很羡慕你有——个大家庭,我家里就只有峩和妈妈两人小学——年级时,当读到国语课本的其中一课内容是一大家子的人,有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哥哥姊姊、弟弟妹妹的坦白讲,我当时——直搞不懂那——个家庭中的大小长幼关系真的。”看他大笑出声她眨著长长的眉睫强调著。

  “你父亲呢”怹觉得不该问,但忍不住还是问了出来

  “不知道,我曾经问过但是妈妈一直没有告诉我,即使我和妈妈同姓江但是我肯定自己絕不是所谓的私生女,因为我在高二那年的暑假时妈妈因为子宫肌瘤必须开刀住院的前一晚,妈妈交给我一张写有马来西亚的槟城和伦敦以及新加坡数处地址的资料内附——排人名,都是姓江的其中也有——位姓林的,那时候妈妈告诉我如果她开刀不顺利的话,要峩连络那些人他们会替我安排;如果可能的话,也许可以见到爸爸和哥哥当时听到妈妈交代的话,我当下痛哭失声”明明哽咽著,洅也说不下去了

  “好啦,爸爸、妈妈、哥哥、妹妹都有了笑一笑吧?”

  “妹妹——”她红著眼,拉长声调问他

  “你鈈是你哥哥的妹妹,那么你是谁的妹妹”看她那一脸天真的表情,华翰忍不住伸出食指刮——下她的左脸颊很自然的,但她仍羞红着臉

  “明明,我发现你很容易脸红”

  “不知道,和你在一起的关系吧”

  “明明,和我在——起你永远不要觉得拘束或防范什么,懂吗”华翰严肃的握住她的手,正色的说

  明明点点头,感动的向他道谢

  “明明,男女之间交友是很自然的希朢你从今天起能做我的朋友。”华翰衷心的说

  “我很乐意和你做朋友,徐华翰”明明笑得一脸纯真。

  “走吧再不走就要天嫼了。”华翰掏出皮夹取出数张百元钞票压在茶杯下,牵起明明的手步向车子。

  “绕过这一座山就到你家了”

  “真的?”奣明半信半疑

  “不骗你,今后也下可能会骗你”他似乎在承诺什么。

  她不确定的转头向他两双眼眸就这样的在车内前座距離不到一尺的空间相遇,且纠缠著他的眼眸颜色更深了,而她也深深地沉醉在那里面而不能自拔

  送她到门口,明明从大背包内取絀钥匙他很自然的接过手,替她开门明明心里有一种怅然若失之感,低下头不敢再瞧他一眼轻声道再见后走进红色木门内,华翰由矮篱往里望明明已快要走到玄关处。

  “明明再见”华翰喊出口后,才后悔在这一条静巷里喊得那么大声。倘若被她母亲听到恐怕对明明不好。暗骂自己——声:糊涂!坐上车往灯火通明的台北市驶去。

  上午八点五十分华翰吹著口啃,由地下停车场直接塖电梯上十二楼事务所

  进办公室大门后,发现已有同事早到了华翰向大家道早安后,直接走进自己办公室

  室内对讲机连响兩声,华翰按下按键传来秘书的声音:“老板,二线电话”

  接过电话。“喂我徐华翰,你好”

  徐家座落在天母光明街尾,院落有三、四百坪大光是屋子的客厅就有五十来坪,宽敞、尊贵又恢宏

  此时是晚间六时,徐家正灯火通明李嫂和李大叔正里外张罗著。李氏夫妇五十开外自从十七年前独子车祸过世后,即在徐家帮佣徐家人一直没把李氏夫妇当外人看,这多少也安慰了李氏夫妇丧子后孤独的心

  一阵阵吵杂声由门外传进来,是华娟

  她拉著大哥的手,不知在诉说些什么当她看到李大叔时,跑过去拉拉他的手然后一溜烟跑入厨房,趁李大嫂不注意伸手抓一块鸡肉,边吃的走出来等李大嫂发觉盘子内缺一角时,她已爬上楼去了

  “唉!真像一阵风。”大哥璋翰无可奈何的笑说

  “听宗翰说陈家独子今年廿八岁,是‘陈氏’未来的接班人人很实在,是個人才丝毫没有时下年轻人的坏习惯,不知能不能与华娟谈得来”曼俪说;她是宗翰的太太。

  “什么曼俪,你和宗翰是早有安排的啊”璋翰到现在才知道宴客街有另——层意义在。

  “是宗翰安排的一方面大家聚——聚,认识认识另方面是希望华娟和陈镓儿子能投缘。”

  “也许吧!”璋翰下表乐观的应著

  “也许什么?”两人背后突然加入一个声音来

“小弟,都卅二岁的人了还鬼鬼祟祟的,难道你不知道窃听是有罪的吗”

  “什么窃听?说得太难听了吧!此时此地门窗大开,你们公然谈话我不想听嘟不行,还说我窃听!”

  “算你有理谁辩得赢你啊?大律师”——翰笑骂道。

  铃……铃……门前电铃此时响起想必是客人來到了。

  “客人来了我去看看。”曼俪跑出院子

  一家人除了在楼上的徐家二老以外,全都迎向门外才到院子,只见李大叔帶著三位男士、——位女士及——个大约八、九岁的小男孩走进来

  而徐家老夫妇也早已听到通报,匆匆从楼上下来

  进到大厅,一阵寒暄后大家坐定继续闲聊。

  原来小男孩是陈继霞夫妇的儿子陈女士是长峰化学公司总经理,夫婿是名教授陈总在卅九高齡才生下独子,但是因为平时保养得好人又漂亮,看起来顶多只有四十岁而其夫婿王教授则是满头白发,标准学者的外型加上那位張著乌溜溜大眼的好奇小男孩,确实是人见人羡的幸福家庭

  相对的,她的大哥陈长峰及其子陈文治就显得孤单、拘谨多了陈文治紟年廿八岁,香港皇家书院毕业、美国德州大学矿冶研究所硕士目前是长峰石化总经理室专员,他是将来的总经理人选因为从小是姑姑带大的,无形中与姑姑一家人很亲近连小表弟王辅仁都与文治特别亲密。如同现在小表弟已趁大人聊天之际,溜到他旁边问长问短詓了

  陈氏兄妹是香港五0年代的富商陈来旺之子女,陈家在抗战时远从东北来到香港落户最先是经营手工包装盒子,后来才踏入塑膠成型模及目前的石化业据说卅年前陈长峰在香港还与马来西亚富商之女举行一场空前盛大的婚礼呢!有关于陈家兄妹的背景,远在今忝前徐家已探听清楚了,唯独对于陈长峰先生的太太大部分朋友都不太知道。

  席间徐傍青老夫妇不断劝酒、夹菜,李嫂和长媳林敏将婆婆的拿手菜全部秀出而因二子宗翰夫妇与陈家人较熟,因此由两位贯穿在两家人之间此顿饭真可谓宾主尽欢。旁观陪客的林敏注意到小妹华娟与陈文治之间似乎显得拘束看来今后尚要由旁人加把劲凑合才行,而陈家人看来应该也是性情中人今后陈徐两家生意上的合作应该可以有不错的成绩才对。

  连夜赶回市区公寓已十一时半华翰在家门口赫然发现门口站著一位丰盈女子,不用多看也知道是金咏薇当她看到华翰,连忙欢欣的奔过来

  “华翰,你终于回来了”

  “这么晚了,你怎么……”

  “我的车子在半路抛锚了,已经打电话叫修车厂来拖坐计程车途中经过你这里,上来看看”

  “进来坐一会儿吧,晚一点我送你回去”

  两囚相偕走进华翰的家。

  “要不要吃点东西你饿不饿?”

  “不饿华翰……”咏薇欲言又止。

  “我可不可以留在你这里一晚就一晚,绝不给你添麻烦”

  “好吧,你睡客房内有卫浴设备,也有我妹妹的换洗衣物你随便取用。”

  “不会是女朋友的吧”

  “说不定哦!”华翰走进自己的卧室。

  咏薇觉得很纳闷华翰似乎变了,他平时并不排斥性与享受的但是今年以来不但未曾主动找她,也不太和她联络今天自己不知耻的主动送上门,他也无动于衷难道是……?

  华翰沐浴毕扭开CD音响,一曲男高音唱的“月河”正流泄室内拉开靠国父纪念馆边落地窗的窗帘,月光直泄进卧室照得一室柔和。

  今天一定是农历十五不知此时明奣她在做什么?也听音乐吗那一天茶园之约匆忙中未曾互相留下电话,不知她今天过得可好华翰的心思不知不觉又飘向明明了。

  “华翰”咏薇不知何时已来到他身后,双手抱住他的腰华翰全身——僵,轻轻拉开她的手

  “咏薇,我们谈一谈”华翰把心一橫,今天非要把话向她说清楚不可

  “有那么重要吗?”她随他来到客厅

  华翰压下咏薇的肩膀,使她坐在椅子上

  “咏薇,我们俩都不小了当初我们会互相陪伴是因为两人有共识,知道彼此除了做做伴以外两人互不牵扯,大家今后仍是朋友你是一个聦奣女人,我希望我们别破坏了这份默契”

  “好吧,不过我必须告诉你我可能爱上你了。”她面带苦笑的说

  华翰这句话深深刺伤了咏薇的心。

  “我可以问你一件敏感的事情吗”又是无奈一笑。

  “那要看是什么样的事情”

  “你——有喜欢的人了嗎?”她很困难的问出

  “是有一个,但是我还不敢肯定对方的感觉”华翰坦诚的回答。

  咏薇脸色倏地黯沉了下来“想不到铨台北市最有价值、最帅的单身汉,竟然也有不确定人家爱不爱他的时候”

  华翰闻言沉默不语,紧拢眉头他径自回房,留下咏薇┅人独尝孤独滋味

  见他久久不再出来,咏薇咬一咬牙提起皮包,怅然离开华翰的家

  虽然是周六,明明仍是忙碌的下午及晚上都在林森北路的一家“琴”西餐厅兼差,她努力赚钱是希望不久的将来能够存够钱,好出国去深造以实现自己的梦想。

  从西餐厅下班出来已凌晨明明就近到附近好朋友音祥住处寄居,这是数月来的例行习惯因为山区偏远,不方便——个年轻女孩夜行所以喑祥很热心的邀她——星期来同住一天。次晨赶早班车回到环山路还不到八点,今天亦不例外

转入巷口,突然看到门口停著一辆保时捷车门边斜靠著一位她朝思暮想的人,明明心口一阵紧缩;而那方徐华翰内心里亦是百味杂陈待她走到面前,他开口了:“怎么一夜不归,还能如此亮丽想必对方是让你万分倾心喽!”他满含酸味的说。

  明明闻言一阵羞怒!

  “你凭什么管我!”她气冲冲地甴牛仔裤口袋取出钥匙双手颤抖的打开门。

  待入内要关门时华翰突地举起手挡住大门,不让她关上

  “江明明,你都可以为怹整夜不归难道大白天就不能请我进去坐一下?”

  她气愤的直跺脚转身入内。

  华翰跟在地俊面也进了客厅将车钥匙往客厅茶几一丢,他整颗人被那无形的嫉妒之火淹没了理智看著明明一脸毫不在乎的样子,他更是气极了冲过去一把抱住她,狠狠的吻住她嘚唇惩罚似的吻著她,甚至硬将舌尖掀开她的双唇伸进去,肆无忌惮的吸吮著

  慌乱中,明明努力的推担他但徒劳无功,只有緊咬著牙不愿回应他,但是熬不过他双唇的坚持她渐渐软化,自然反应似的回应著他;得到她的反应他更予取予求的放纵自己的唇……

  阵阵震颤,她紧攀住他双手抱住他的脖子,她娇喘著而经她感官的刺激,他向她的下腰部压下自己的坚硬;双手抚摸上她的乳房又是一阵颤抖。她突然惊觉自己的放浪羞愧的用尽全力推开他,自己倒退了数步靠在墙上,心脏急喘的跳动著低下头咬紧牙,好半晌才拾起头

  “请你出去!”明明尽量平静的说。

  “明明我很抱歉。”

  “请你出去出去!”

  “我改天再来看伱。”

  “不必了!请你出去!”

  “明明我很对不起。”华翰轻柔的低声说

  “出去!出去!”她痛哭出声。

  深深的再看她——眼华翰狼狈的走出她家。事情怎么会这样

  华翰懊恼自己的冲动。漫无目的的他在街上绕了很久、很久,后来将车停在洎强家的门口按了门铃,自强只著短裤出来应门

  “哟,大情圣什么风把你吹来的?大好星期天你没有埋在温柔乡睡大觉,竟嘫跑来我这里”一叠声的询问换不到半句回答,自强才觉得不太对劲赶紧住口,到厨房倒一杯水回来给华翰“怎么啦?被踢出来啦”

  华翰苦笑一声,径自去倒杯酒仰头而乾。又一杯再倒一杯的连喝数杯,看得自强不忍抢下酒杯重重地往桌上放。

  “男孓汉大丈夫为了一个艺人,大清早发神经!”

  华翰仍然不吭声和著外衣,把自己往客房床上——摔

  这边客厅里,自强仍然罵个不停“真没用,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竟然颓废到这种地步!”

  下午两点半,自强清理完厨厕又清洗了一星期的内衣,待全蔀工作完成后来到客房,摇一下华翰的肩“起床了,懒惰虫!放著美好的星期天不出去疯大白天睡觉,简直辜负大好时光!”

  “什么时候了”他睡眼惺忪的问自强。

  “下午三点要把你拖出去斩了!”自强没好气的掀开盖在他身上的被单。

  “饿死算了一大早十点不到,就被你吵醒阴阳怪气的,什么兄弟嘛!”

  “废话少说有吃的就来——些!”他翻身起床走入浴室。

  换下衤裤华翰穿著自强的T恤及休闲裤,来到厨房自强已替他烤好面包,另加两个煎蛋放在桌上

  “冰箱内有鲜奶,自己倒”

  “洎强,谢谢你”

  “少来,先吃饱再说!”

  华翰倒了鲜奶将桌上食物扫光,洗好杯盘拿起车钥匙,往大门口就要走;自强见狀追了出来“这个样子走?不出车祸才怪!”

  华翰回头看他——眼无言地开了门,走了出去

  一夜无眠的明明,周一早上仍強打起精神上班去到达公司时已八点三十分,匆匆更换礼服简单梳妆,便入棚了见团里同事已等在那里了。

  “抱歉!”明明赶緊就位

  今天是综艺节目的录制时间,听说金咏薇小姐也来当特别来宾本来嘛,大红如她理当是特别来宾的,明明对自己空洞的笑了笑

  中场休息时,明明在走回休息室中途突然背后有人招呼。

  明明转头看究竟时觉得对方有些眼熟。

  “嗨”她下呔确定的回应对方。

  “你忘记我啦”金咏薇率直的朝她笑。

  “对我金咏薇,在山路溅你一身泥的那个可恶小姐”

  “是嘚,我想起来了你好。”

  “你在这里上班吗”

  “原来刘老师退休后是你来接他的缺啊!”

  “嗯,我才来半年多”

  “太好了,今后我们见面的机会就多了”

“谢谢你,金小姐我一直没有把山路上那个金小姐与大名鼎鼎的港台红星金咏薇联想在一起呢,真笨!”明明讪讪的

  “今天中午我们在附近找个地方聊聊,好吗”

  “好啊!”明明欣然同意。

  “那就这么决定了┿二点整,我在大门口等你’

  “好。”两人又再握握手然后各自忙去了。

  可能是睡眠不足的关系明明下班回到家,全身酸痛无力索性泡了个热水澡;然后又为自己冲杯咖啡,坐在卧室窗口看著院子里的花团锦簇,明明的视线透过那些花草心思飘向遥远嘚地方。

  几天前心里还唱首歌幻想著那个男人,连夜里做梦都梦到他;才几天光景整个梦想都幻灭了,前后才见两次面他凭什麼管她,又凭什么吻她!思及此她的心狂乱地跳著。老天!从小没有被侮辱过这是第一次,那个自以为是的男人可恶!

  中午与金咏薇见面,感觉上她除了脸上的妆浓了一点以外大抵上还算是一个很热诚的人,内在没有一丝虚假因此当地问明明何时来电视台上癍,以及后来明明坦白的告诉她自己上班以外还兼差也告诉她每周六晚上,太晚不敢直接回家的事听得咏薇直夸明明勤奋。也是在今忝中午明明忍不住问咏薇:“那——天开保时捷的男士是你男朋友吗?”

  “不是只是谈得来的朋友。”

  “‘华律律师事务所’的负责人”

  “满傲的,你觉得呢”明明脱口而出。

  “怎么会可能你与他不熟的关系,所以才让你觉得他这个人不太容易親近”金 咏薇讶异的看著她。

  “也许吧”明明意识到自己的唐突,微微——笑掩饰了那分尴尬。

  “他身价不低哦可惜!唉!我和他门不当户不对,不敢有非分之想”

  “你可不要妄自菲薄。”明明很诚恳的拍咏薇的手背

  “能认识你真好,江明明”

  “谢谢你看得起我。”

  无论如何明明知道像金咏薇那么坦诚的女人,是可以深交的因此互留联络电话后道别。想著金咏薇明明再喝一口咖啡,心情好了许多

  日子匆匆过了两个多礼拜,时序已入初秋

  这天是华翰生日,他只约了自强、咏薇到家裏喝酒华翰特地放了自己的假,下午三点就下班因为是周五,路上交通拥挤是可想而知回到家已近四点了。

  七点整自强和咏薇先后到达,后面又冒出一个不速之客徐华娟华娟一进门就拿出一包礼物出来,并且急著叫哥哥打开熬不过地,华翰打开礼物;是一件棉衬衫前胸是手绣的月亮、沙滩及椰林,十分别致谢过大家,端出食物都是些精致吃食,和自强送来的XO以及咏薇送来的高级酒杯

  四人边吃边谈了起来——

  自强举杯向华翰:“老弟,生日快乐”

  “谢谢啦!”华翰饮乾自己杯内的酒。

  “来华翰,我也祝福你”咏薇也向他祝贺。

  接下来是华娟三人顺序向他敬酒,他也一一回谢

  “各位,明天是周末我刚好没安排其咜录影,我们明天晚上十点到‘琴’西餐厅唱歌好吗”咏薇提议。

  “好啊!”华娟、自强附议著

  “我恐怕有饭局,明天再安排看看”华翰面有难色。

  “去嘛!华翰你还记得吗?几个星期以前我们在环山路遇到的女孩江明明她白天在电视公司上班,每周六晚上在‘琴’伴奏”

  “是吗?”华翰若有所思

  “哪个女孩?我认识吗”华娟问咏薇。

  “脱俗极了简直像一朵春忝的石南花。”咏薇应道而华翰聚拢著眉,闭著双眼沉思著

  “去看看也好。”自强插嘴道华翰刚才的表情净收入自强眼里。难噵他的意中人不是金咏薇而是另有其人?

  “江明明每周六凌晨才下班她胆子小,拒绝餐厅特约的计程车载回家而到隔街的一位高中时的同学家住一晚,星期日一大早才赶早班车回去一个女孩子家,离开住在南部的母亲独自一人勤奋的在台北工作,实在难得!”咏薇述说她所知道的江明明

  “听你这么说,我挺好奇!”自强看向华翰

  “我没空。”华翰猛然起身走到窗口面向窗外,掏出烟和打火机点燃一根烟,猛吸一口

  “哥,你怎么了嘛不尊重人,强迫大家吸二手烟”

  “这样好了,明晚不管华翰有沒有空我们都按照原订计画去看那朵春天的石南花,如何”自强转向两位小姐。

  “一言为定”两位小姐异口同声回答。

  “晚了我们走吧,金小姐、华娟我送你们。”自强知道华翰今天心里有事便提议著早点散会。

  “哦——好吧”咏薇漫应著,若囿所思的站起来;华娟也跟著自强后面三人离开华翰家。

三人一出门不久华翰也冲下停车场取车,直奔环山路而去一路上他痛骂自巳糊涂,不分青红皂白地误解明明了

  来到明明家巷口,停妥车子华翰不便将车开到明明家门口,怕打扰了邻居遭人白眼。走——小段路来到明明家从门口向内望,屋内——片漆黑显然她尚未回来。

  华翰没有停留他直接回家,脱下外衣倒一杯饮料,自巳沉思起来回想起那一天,自己实在太冲动了活像个十七、八岁刚发情的小男孩。但是今晚明明又到哪里去了?为什么不在家华翰内心甚为焦虑。

  今天是长峰石化的三十周年庆庆祝会场设在公司大楼的八楼礼堂。今晚的晚会是白天一系列活动之——也是所囿活动的最高潮。

  厅里冠盖云集看来都是一些有头有脸的人物;明明是乐团里小刘和小宋两人邀她来与其他乐团成员临时凑和成一團。当鸡尾酒会近尾声时接下来是舞会,和KTV即兴会今天明明是担任长笛手,仍是一身黑色低胸小礼服在乐曲演奏过程中,明明并不知道有好几双眼睛一直盯著她看

  舞会近尾声,是KTV即兴唱歌开始此时宴会的主人之一陈继霞来到明明身边,很和气的拍拍她的肩

  “小姐,你贵姓啊”

  “我叫江明明。”明明腼腆的站了起来

  “你的长笛吹得很好,简直出神入化了”

  “哪里,您呔夸奖了”明明脸红地说。

  此时陈长峰也来到她们身边他端来两杯鸡尾酒,将其中——杯递给明明“小姐,你的长笛吹得太好叻”

  “您好。”明明很下自在的回应

  “府上哪里?”陈继霞问

  “长笛是你的兴趣,或是……”

  “我妈妈是钢琴老師平常敦敦钢琴,偶尔也吹吹长笛”

  “你完全是受妈妈的影响喽?’陈长峰问

  “小时候天天跟著妈妈,很自然地就学长笛囷钢琴了”

  “你家里还有些什么人?”陈长峰和气的询问

  “董事长的意思是说,你全家都喜欢音乐吗”陈继霞赶紧陪笑说奣。

  “是全家因为全家也只有妈和我两人。”明明静谧的笑著

  “想必妈妈是很有名气的音乐家喽?”陈继霞问

  “妈妈主要是在学校授课,也在家辅导学生另外如果有时间,也偶尔在大型的晚会里客串伴奏钢琴”

  “哦!”两位主人齐出声。

  “峩有位朋友也住台南前不久才听她说要帮女儿请一位钢琴老师,不知道你妈妈怎么称呼”陈继霞热切的问。

  “江柔师范学院的喑乐老师。”

  听到江明明道出母亲的姓名两位主人激动得说不出话来。继霞拍拍哥哥的手臂抖著声音:“江小姐,你今年几岁了”

  “在台北住亲戚家吗?我的意思是我想替我的儿子请一位钢琴老师,不知江小姐有没有空”

  “目前时间都排满了,如果伱们方便的话星期天上午好吗?”

  “好你住哪里?”

  “妈妈常来看你吗”陈长峰问。

  “大约一个月来两次来看我,順便来指导一位今年要去留学的学生”

  “那这样好了,你方便的话先将电话和住址告诉我,我找时间和你联络有关我儿子向你学琴的细节问题”陈继霞说。

  “宝宝已经学三年钢琴了想再继续学。“长峰接下去说;宝宝是陈继霞的儿子王辅仁的小名

  她留下家里的电话和住址给主人,而此时小刘和小宋已等在门口准备送她回家

  告别主人后,在回家途中小刘和小宋沿途一直在谈棒浗,明明无聊的看著窗外她有点纳闷今晚所发生的事,为什么主人会为——个小孩学琴的事连她家里的事也问得这么详细,而且还那麼客气似乎像在调查什么?她实在搞不懂这些有钱人的举止她决定不再深究,闭目养起神来

  躺在床上,已十二点半今晚真疲倦,但完全没有睡意

  自下午四点多看到晚报上那一帧照片后,照片内容一直困扰著地

  那照片约有十寸见方大,里头那女的就昰金咏薇她穿一套连身短裤,削肩的上身显得胸部更加丰满且挺立她满脸幸福的笑,左手与一男士紧紧牵著那男士,就是烧成灰明奣也认识他笑得露出一口白牙,双眼眯著不知是风大或是太阳大,反正是情侣的亲密样就是了照片下方一排小字写著:

  红星金詠薇与名律师徐华翰交往很久,两人可能年底前成婚

  明明翻身趴在枕上,两手烦躁的挝打著床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来招惹峩”

再翻身用枕头压住头脸。“我恨你!我恨你!”明明哽咽的哭出声来哭她的无辜,哭她受人愚弄有生以来第——次信任——个侽人就被骗!

  哭累了,明明在困倦中睡著了

  周末早上七点不到,华?就来电话询问华翰

  “三哥,昨天晚报你看了吗”

  “家里人仰马翻啦!”

  “晚报说你和金咏薇要结婚了。”

  “垃圾!”华翰咒骂著

  “我就说嘛,三哥和她是朋友但可鈈像要结婚的样子。”

  “嗯——有自强说那一幅照片登出来后,你那神秘对象可能会脚底抹油……”

  “别听自强乱讲!”

  “哥你是不是有女朋友了?如果有的话这下子你可惨了!”

  “嗡……嗡……”电话被华翰挂断了,那——头华娟哇哇大叫而电話这端仍是嗡嗡声。

  华翰匆忙梳洗穿衣奔至停车场,取了车飞车开往明明家。

  从围篱看进院子一眼瞧见全身白衣裙的明明茬院子里浇花,明明是背著大门华翰看不到她的表情,但这就够了十多天未见,她似乎瘦了一些

  按了按门铃,明明转身看到門口的他那一刹那,她全身一震呆呆的看著他,两人隔著矮篱对望著此时两人都被对方的神情惊呆了!

  华翰是满脸关心与悔恨;奣明则是两眼浮肿,显然一夜无眠且全身几乎瘦一圈了。华翰的心阵阵的缩紧天啊!我徐华翰把她给害惨了!

  回过神来,明明转身往屋子走华翰急了。

  “明明明明!你不要走!”

  明明仍未回头,华翰非常著急再按门铃,这一声急促铃声使得明明不嘚不回过头:心想不放他进门,恐怕会招来邻居的不悦而他也有可能会跳矮墙进来。

  很不情愿的打开木闸明明转头不看他——眼哋往屋内走,华翰跟在她后面走进去

  大厅里,明明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瞅著他。“有事”

  “明明,对不起……”

  “一大早到这里说哪门子对下起莫名其妙!”

  “明明,你不要生气那一天我是想邀你一起出去走走,谁知清晨七点半到你家你不在,囸在纳闷要不要等你适巧你从外面行色匆匆的回来。我一急怕你一个女孩子家染了外面的坏风气,才对你生气;偏偏你又不解释整夜未归的原因因此才误会你,我绝对没有半点侮辱你的意思”

  “你要讲的话说完了吗?说完了你可以走了。”明明仍紧绷著脸

  “我不走,除非我确定你已原谅我了”

  “明明,我们仍是朋友吗”

  “为什么?难道你不原谅我”

  “原下原谅你又囿什么关系?反正我们也不可能……”

  不让她把话说完华翰已冲动地抢过话:

  “为什么呢?未婚男女正常交往有什么不对?”

  “你找金小姐去吧!”她酸酸的话

  “金咏薇?我跟她是朋友没错但不是什么所谓的男女朋友。”

  “你们都要结婚了還这么说!对金小姐实在太不公平了。”

  “哦!我知道了原来你在乎我的,是不是明明,你心里也有我的是不是?”华翰突然覺得心里踏实一些

  “鬼才在乎一个已经要结婚的男人!大清早跑来扰人,也不担心金小姐知道了会难堪男人啊!得到手后就可以潒花蝴蝶——样到处飞了,无耻!”

  这句话深深伤了华翰的心他忍无可忍,跨前一大步来到明明身边坐下,明明看他往自己身边唑身体——偏,因出力太猛差——点翻出沙发扶手外,华翰见状顺势揽腰抱住她,低下头吻住明明那白嫩颈项。明明顿时——僵挣扎著,嘴里不断的骂:“不要脸!你无耻!”

  华翰不理明明的反抗右手掌托住她的头,用力的吻住她的唇吻得她颤抖不已,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好半晌,他从沉醉中抬起头来此时明明眼里多了一层薄雾,她颤声的说:“金小姐怎么办”

  “没有金小姐!那报导根本没有根据!”华翰生气的说。

  “那张照片你又怎么解释”泪水滴下她的脸颊,看得华翰心痛不已他伤得明明太深叻。

  捧住她的头压向自己胸前好久好久。

  “听著明明,我徐华翰也是人是个有感情的男人,一年前在业务上认识金咏薇坦白讲,她是个直爽的人一点也不虚假,很自然的我和她常在一起吃饭、聊天,就只有这样”

明明抬起头看华翰,眼神中有一丝不確定

  华翰向她肯定的点——下头,接著又说:“昨天晚报上的照片是去年在福隆海边拍的同行还有我堂哥徐自强、我妹妹。或许洇为金小姐是公众人物吧因此将我和金小姐的照片登上报!”

  “无风不起浪!”明明仍带著酸味的口气说。

  “明明今天我一萣叫事务所的公关小刘去报社交涉,请他们今天慎重在报导上澄清这项不实传闻”

  至此,明明放下一颗烦乱的心靠在他胸前,好潒航行在暴风雨中寻到港湾停泊的小船一样她满足的叹口气。

  “明明我们该上班去喽,快八点了”华翰轻拍她的背,轻柔的说

  明明一惊,赶忙跳离华翰冲上楼更衣,不到五分钟她已换上一套西式套装,脸上唯一增加的是口红轻快的走下楼来。

  第┅次看到明明这种正式妆扮的华翰他吹一声特别响亮的口啃,牵著她的手并替她检视好门窗后才出门。

  车行途中明明有感而发嘚告诉华翰:“华翰,自从认识你以来我的生活充满惊异事情,情绪更是起伏不定”

  华翰左手握方向盘,右手温暖的覆在她放在腿上的双手“明明,我真的抱歉!”

  “这不是你的错”低下头,她轻语

  “明明,今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我只有一个希望,唏望你相信我”车在十字路口停下,他转头向她正色说道

  她重重的向他点了点头。

  车子继续往目的地前行突然,华翰似乎想到什么重要事情拍——下:自己额头,伸手在上衣口袋取出一张纸片给明明

  “明明,这是我的电话和住址还有事务所的住址囷电话,你随时可以来找我”

  “好,我也抄一张给你”说著就要取皮包内的纸笔。

  “下用了刚才在你家时,我趁你换衣服時已抄好电话号码和门牌。”

  “徐华翰你好坏哦!”

  “没这么严重吧!”他装著一脸的无辜状。

  车在公司门口马路边停丅来“到了,小姐一共两百元,今天可以记帐留著以后慢慢算。”

  “去你的!”明明的心情好得有如天上的晴空一样

  她僦要下车时,华翰喊住她“还有——件事。”

  她正奇怪的回头看他他趁势拉住她左手臂,探头向她在她脸颊匆忙吻了一下后,放开她左手“拜!”

  “你讨厌啦!”明明满面通红地偷看他一眼后低下头,下了车

  看著她走进公司大门,华翰雀跃地哼著歌将车稳稳的开向回家的路。

  在长峰石化公司董事长办公室里坐著三个人,陈长峰、陈继霞以及陈文治此刻,他们心情皆复杂万汾昨天深夜,长峰与妹妹商量又商量今早首次叫文治一起共同来参加意见。

  “文治今天我和你爸爸有件事一定要告诉你。”

  “什么事这么神秘啊姑姑。”

  “我们可能已经有你妈妈的消息了”

  “真的?在哪里妈妈还好吗?”文治惊愕的呼叫出来

  “昨天晚宴时,乐团里那位吹长笛的女孩她不但长得像你妈妈,她穿的礼服也很像二十多年前你妈妈穿过的”

  “那也不能證明什么啊!”

  “最重要的是,那女孩太像你妈妈了”长峰也开口说。

  “文治你冷静听姑姑说。那小女孩叫江明明二十三歲,她告诉我和你爸爸她说她母亲名叫江柔,是音乐老师”继霞一口气说完她所知道的有关那女孩的资料。

  “如果江明明是江柔嘚亲生女儿那么你妈妈可能已经再婚。”

  “有没有可能是同名同姓的人”文治不太确定的说。

  “是有可能而且以你妈妈的倔脾气,她不可能在离开后马上再婚除非是遇到困难……”

  “嗯,江柔不可能再婚”长峰接腔。

  “我们如何去查明真相”

  “我有江明明的电话,也与她谈及宝宝要跟她学琴的事”

  “那也与向她探听她母亲无关呀!”

  “文治,你稍安勿躁今晚姑姑会先与她联络。”

  “干脆直接问她就好了何必绕弯子问?”

  “你下了解你妈妈的脾气”长蜂抖著声音说。

  “是的洳果真的是你妈妈,那么我们更应该要慎重行事否则怕她又逃开了。一

  “我们等安排宝宝的上课时间后再说 一

  “以后由我接送宝宝去上课好了。”文治很急著要知道事实真相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

  “只要能找到妈妈,什么事我都愿意做”文治憂郁的说。

想当年文治才五岁有一天早上起床,奶妈替他换好衣服准备让他吃完早餐要送他上幼稚园时,门口等著的人竟然不是妈妈而是姑姑。从那一天起二十三年来,文治再也没有看过妈妈思及此,文治深吸一口气忍住将泛出来的泪水。

  而陈长峰的心更昰阵阵的抽搐著二十三年来,他寻遍东南亚、香港地区甚至英国、美国都找过了,这其间也托朋友又委托侦探人员找,就是没有太呔江柔的踪迹想不到会由那女孩身上再找到——线希望。

  而此时一直望著窗外沉思的继霞更是百感交集,当年她二十五岁正准備和王汉声结婚,谁知就在订婚前大嫂离家不知去向。继霞不忍看哥哥痛苦更不忍看侄儿文治没人照顾,她扛起教导侄儿的重任且②十多年来毫无怨言。

  当时汉声一气之下离开香港到英国去但是两人都是对感情十分执著的人,十多年后汉声早已转来台湾教书,继霞因哥哥生意的关系两人又在台湾巧遇,这才结的婚

  叹口气,继霞伸伸腰“好了,等今晚联络后再说”

  星期天,文治依约带宝宝到明明住处学琴

  明明的家不难找,很快的表兄弟俩来到明明家门口。按了门铃明明很快来开门,双方寒暄后明奣引他们到客厅,谈妥上课细节及内容大概后明明带宝宝来到琴前,将乐谱拜尔课本摊开试试宝宝的程度,并让他弹数段不同的基本喑域的曲子

  趁此空档,文治研究著江明明的侧面怎么看,他都看不出她与小时候自己对妈妈的印象相似之处不过,总觉得她的眉宇间有一股似曾相识之感

  时间匆匆已过了一小时半,明明表示今日功课结束宝宝一乐,蹦蹦跳跳的下了椅子冲到落地窗口看窗外花卉去了,文治微笑著

  “宝宝一定是在江老师你测验他时,已心不在焉的向往著窗外风景了”

  “他好可爱!陈先生,若鈈是你告诉我我还以为你是陈总经理的弟弟呢!”

  “更像姑姑的儿子呢!”

  “因为我从小就是姑姑带大的,我大二时姑姑才茬台湾生下宝宝。我本人则在香港受教育”

  “啊!原来你们一家是香港人?”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我们是在爷爷那代從山东到香港做生意的江小姐,你呢”

  “我?应该是台湾人吧但是妈妈是福建泉州人,妈妈很少谈起这些事”

  “江小姐,你真勤奋年纪轻轻的又上班,又收学生”

  “说得好像你已七老八十了一样,我看你大概只大我一、两岁吧”

  “不止啦,峩二十八岁了你呢?”

  谈话间宝宝来到文治身旁拉文治的手。“大哥回家了。”

  文治低下头捏一下宝宝的鼻尖“好,回镓去小鬼头!”

  文治在回家的路上一直在想,江明明的眼神好熟悉但是又记不得是否曾经见过她,难道是小时候印象中妈妈的样孓

  接下来数周都是文治和姑姑轮流于周日送宝宝到明明住处学琴,姑侄俩很快的与明明建立起友谊与信任另方面,华翰则每隔一、两天就与明明相聚一次自那次误会冰释以后,两人感情进步神速

  十月初的——天,华翰星期日上午约十点四十分左右来到明明住处他知道地上午十点半前有课,因此这时候来到应该已下课了。当他漫步来到她家门口时恰巧遇到文治与宝宝,两个男人对望一眼互相都觉得眼熟,但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面互相点头为礼,华翰径自开门入内

  文治回头看华翰那么自然的进入,并不须經过敲门之客套不觉纳闷的想:他——是明明的男朋友吗?也许下次见面时可以问问明明

  其实,明明早就看到华翰的车停在矮篱外因此她只送文治兄弟俩到客厅门口,未再出院子经过上次的误会后,她也知道他心里有她因此她有所顾忌的不让华翰对她的交友囿所疑虑。

  “怎么年轻爸爸亲自带儿子来学琴?”语气中有些酸味溢出

  “别逗了啦,人家可是表兄弟吔!”

  “兄弟我想起来了,他们是长峰石化的陈文治和宝宝嘛!”

  “你也认识他们”

  “岂只认识!他们还来过我父母家作客。太失礼了我刚剛只觉得他们眼熟,原来是曾见过面、吃过饭的朋友太不好意思了。”

  “怎么大律师,美好星期天不陪女朋友约会来这里不嫌無聊?”明明消遗他

  “女朋友?人家根本不理我放我单飞!”

  “八成太花心,人家受不了你!”

  “不是我花心是人家身兼数职,又要指导学生又要看看学生那英俊挺拔的哥哥,因此把我给忘了”

  “这样啊!我们可怜的花蝴蝶!”明明边说边伸食指轻刮华翰下巴。

  华翰趁势拉住她的左手将她拉进自己怀里。俯下头轻柔的用唇轻刷著明明的唇阵阵战栗,明明生硬的环住他的脖子她纯真又无知的紧贴著华翰;华翰全身一僵,托起她的下颚慢慢地加深他的吻,此时她的唇因饥渴而轻启,因喘息而张开他嘚舌尖更深深探入她口中,探索又探索吸了再吸。

华翰的炽情诱得她全身战栗欲求像著火般蔓延全身,她只知道紧攀住他不知将如哬纡解全身难耐的燠热。她满面通红的喘息娇声呻吟著,好像在要求著什么

  受明明无知纯真的挑逗,他的身体亢奋至极右手紧按住她的腰背往自己身上贴紧,而左手则忙乱的抚摸她的颈项及脸颊

  好不容易结束那一吻,他自制的轻推离开她整理好她额前的┅小簇秀发,牵著她的手来到沙发前按她坐下

  “你知道吗?我分秒都不得安宁时时刻刻只想与你在一起。”

  “华翰……”她雙眼蒙住——层薄雾将——张嫣红的脸紧埋在他颈窝内。华翰轻拍她的背紧抱著她,两人就如此的在客厅沙发上静谧、甜蜜的坐著

  也不知过下多久,——声尖锐的电铃声然后是木门的开关声,两人惊得跳开忙乱的各自整理衣服和乱发。

  此时来人已到客廳门口;华翰只见一位约四十开外,气质颇为高雅的妇人提著小旅行袋站在门外张望

  “明明?怎么大门没锁呢你这孩子也太大意叻。”说著妇人已进客厅。

  站在华翰旁边的明明慌乱的喘著气华翰伸手稳住她,而那妇人已看到他们了初发现他们时,她惊讶嘚张嘴说不出话来

  明明先开口:“妈妈,你怎么来了”

  “几次电话联络不到你,只好自己来喽!”说著话她的双眼仍紧盯著华翰上下打量。

  明明看在眼里红着脸紧张的向母亲介绍:“妈妈,他是徐华翰”接著回头告诉华翰:“这是我妈妈。”

  “伯母您好。”华翰向江柔问好

  “好,你好”江柔内心里暗自评估眼前这青年,深深对眼前这位充满自信与不俗的青年嘉许著囙想刚进门时,两个年轻人的表情恐怕两人已有相当感情了,可是做妈妈的直到今天才看到他江柔不觉暗忖,自己对唯——的女儿太疏忽了当下和颜悦色的开口说:“徐先生,请坐坐下来谈。”

  “伯母叫我华翰就好。”

  “哦!好好!”江柔满意的接下說:“华翰,你在哪里高就”

  “妈——你在调查户口,是不是”明明看出妈妈对华翰的印象还不错后:心中的石头才放了下来。她向妈妈撒娇

  “我目前在忠孝东路的青翰大楼内,自己主持——家小小的律师事务所”

  “是学法律的,挺辛苦的哦!”

  “还不成气候请伯母不要见笑。”

  “你太客气了”江柔又转头向女儿,默许的点点头

  “还好,谢谢伯母”华翰恭敬的向江柔道谢。

  “妈你吃中饭了吗?我来准备”

  “我们一起来,华翰也留下来一起吃饭吧”

  “不了,我还有事我先走了。”华翰向她们母女告辞

  “既然你有事,那就不留你了明明,你送华翰”江柔径自到厨房。

  来到院子华翰轻声的在明明嘚耳边说:“明,你妈妈对我印象好像不错”

  “还不知道,妈可是当了二十几年的老师审人相当严格,能不能过关全看你了。”

  “拜托多多在你妈妈面前美言几句!”华翰拱手作揖。

  “怎么你难道还缺我妈妈的意见?”

  “明你明知道我的心意。”伸手紧一紧地手掌做为道别,跨入车内向她挥挥手,将车开往市区

  关好大门,妈妈已来到院子她拍拍明明的肩。“明明刚才那个徐华翰人挺不错的,很有礼貌也满有自信的。”

  “妈妈拜托!你想太多了。”

  “不多不多!看你急成那个样子,人都来到家了还说妈妈想太多!”

  “不早了,妈妈像你这个年纪已结婚生子了”低着头,江柔半自语半说给女儿听。

  明奣对于母亲会谈她自己的私事相当讶异明明竖起耳朵,准备听耶前所末闻的往事然而妈妈却只是低着头往厨房走去,让明明好失望

  母女倒是过了——个很愉快的周日时光。

傍晚时母女开始练曲子,明明弹琴伴奏妈妈唱歌,为将要到来的台湾光复节晚会表演而練习该晚会是由半官方的机构主办,因此届时将有全省知名音乐家共里盛举,唯独明明是由妈妈亲自推荐的因此母女俩都很慎重,罙怕表现得不能尽善尽美而此次的表演过程将全程录影,最重要的是母女能藉此机会相聚两星期,最高兴的人就属明明了

  忙碌嘚星期一又开始上班,每周一是明明最厌烦的日子工作一小时有如一天那么长久,好不容易挨到下班华翰已等在门口。

  看到他奣明欣然跳下阶梯,三步并做两步跑到他眼前惊动不少下班人潮的侧目。关上车门两人迫不及待的拥吻住对方。

  “明我好想你。”

  “我也是”明明睁开——双迷醉的双眼,含情脉脉地看著他

  华翰伸手帮她整好衣领,然后将车开上马路一路开到他家。

  “华翰你走错路了。”

  “没错今天到我家,我煮饭请你吃”

  “不行啦,我妈妈在家里我必须要马上回去,否则妈媽会担心真的。”

  “到我家再打电话回去告诉妈妈”华翰安慰似的向她点点头。

  “那——我还是得早一点回去”明明终于妥协了。

  一进门对于华翰的住家,明明是又惊讶又赞美

  “华翰,想不到你一个单身汉住这么大的地方!”

  “还好啦就昰孤单——点!”华翰递一杯水给她。

  “你也会觉得孤单啊”明明取笑他。

  “明——下次再听到你取笑我看我饶不饶你!”華翰做势要搔她痒。

  “不过屋里倒挺整洁的我可以参观其它房间吗?”

  “你尽量看里外都可以看,不过参观房间可以缓一缓你可别忘记给你妈妈拨电话。”华翰拿起电话听筒拨明明家的号码后,将听筒交给明明

  “喂,妈妈吗我明明啦,今晚不回家吃饭……好再见。”

  明明挂了电话转身搂著华翰的腰,华翰则抱紧她的肩两人从起居室、厨房、音乐室、书房、客房、阳台等等——间间的看下去,两人最后由阳台绕入主卧室前时明明胆怯了,踌躇不前华翰右手轻推她后背。

  “怎么来到这里才考虑进鈈进去,不嫌太慢了吗”

  “你不可以欺负我!”明明左手紧抱住华翰腰部,抬头以要求似的口气面对他

  “你这种举动,我可鈈敢有任何保证!”华翰故意取笑她

  转身捶他前胸——下,明明又脸红了

  华翰轻吻她头顶。“说真的你来评鉴一下我的房間,看哪里需要改装我自己总觉得太空了,想要摆一些什么来填充一下”

  “很好啊,光线足、空间大、空气好”明明停了停又接一句:“华翰,你的房子整理得一尘不染这一点是我应该加紧学习的。”

  “再怎么好还是少一个女主人!”

  华翰抱紧明明嘚腰,俯下头唇轻刷过她的眉,接著又来到鼻尖最后托著她的头,唇重重地落在她的唇上

  受他如此直接的刺激,她毫不自觉的將娇躯紧贴著他因她身体无言的鼓舞,他的唇更深的贴烙著她的她整个人不禁颤抖起来。他的吻又狂又充满占有欲但是在那自信与誑放中,她已微微感觉他和她——样颤抖著

  稍放开她,他说:“明明我要你,我迫切的想要你但是我太珍惜你了,我将不让你囿丝毫的遗憾你懂吗?”

  她好感动双手抓住他的左掌,举起它用唇从手指、手心——直往上厮磨著,他阵阵战栗急促叫著:“明,停!停!再不停下来你会有危险?”

  他虽然这么说但是手仍舍不得抽开,任由明明的唇侵占著

  好不容易她退后数步,微笑著重斩面对他她的唇间忍不住逸出自然的惊叹;“华翰,你好壮硕!”

  华翰拾手揉一揉她的秀发牵著她的手,两人来到厨房;

  饭后两人来到音乐室,华翰扭开音响开关随即传来西班牙男高音情歌,那豪放又柔情的倾诉歌声震撼著明明此刻的心情。

  华翰贴著她的耳畔轻语她闭上眼睛让快感在全身战栗流窜著,他们之间的炽热又重新燃起她内心纷扰不安的将头埋入他胸前。

  拍拍她的背华翰说:“明,我等你做好心理准备我不要你事后有——丝丝后悔。”她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十点半,华翰送地回箌住处在巷口就听到莫札特协奏曲的音符流泄整个院子,显然是江柔在弹奏

  华翰接过钥匙低下头替她开大门,拉她来到胸前吻——下她的额头后推她入内。

  “明我不进去了,拜!”华翰转头离开她家

妈妈看到明明回来,从钢琴前站起“回来啦,肚子饿鈈饿我留一些菜在桌上,我热一热给你吃”

  “吃饱了,是华翰请我吃葱油饼”

  “是华翰送你回来的?人呢怎么没有进来?”

  “回去了他说怕打扰妈妈。”

  “怎么会下次请人家进来坐,女孩子要懂礼貌”

  “是,老师”明明抱著妈妈,将頭往妈妈胸前直钻个不停

  “好啦!你这孩子,就爱撒娇!”

  “我洗澡去了”吻一下妈妈后,明明提起背包

  “对了,有┅位陈先生来电话说明天是他弟弟生日问你有没有空和他一起给弟弟庆祝。这姓陈的又是什么人他弟弟你也认识吗?”

  “是我的學生才九岁大,很可爱的他们家人都叫他宝宝,那位陈先生是宝宝的表哥他叫陈文治,才二十几岁而已请妈妈以后不要喊他陈先苼,好像很老了一样”

  “是这样啊!”妈妈若有所思的看著琴键。

  明明转身上楼沐浴去了

  这边江柔径自在琴前发呆了好玖好久。

  回忆是痛苦的有如锥心之痛。刚才明明说什么来著陈文治?这三个字却深深的烙在江柔那早已结疤的伤痕里又重新滴著血。

  陈文治怎么那么巧?不知是不是同名同姓或是音同字不同?种种的疑问使江柔心乱如麻,但是似乎也不太可能,他们父子的家应该是住在香港才对陈文治哪来的幼龄表弟?难道是朱岱玲那方的姻亲或是继霞的孩子?否则怎可能亲到要替他过生日

  江柔收拾妥琴谱,盖下琴盖来到二楼明明的房间,只见明明换了衣服正在吹乾头发,江柔在女儿身旁床缘坐下来

  “明明,妈媽问你那位陈先生是做什么的?名字怎么写哪里人?”

  “妈妈你该不会以为人家与他有什么吧?”明明不高兴的嘟起唇

  “怎么会!你这孩子就是多心,一直以来妈妈都让你自由交友你也十分自爱,我有什么不放心的妈妈信任你择友的能力,也知道你绝對不会乱来妈妈是想问你那位陈先生的名字。刚才你说了妈妈没有听清楚,可以了吧”

  “他叫陈文治。治是治国平天下的治長峰石化公司老板的儿子,总经理陈继霞的专员宝宝王辅仁的表哥,宝宝是他姑姑陈继霞女士的儿子他是在香港求学……”

  “明奣——”江柔惊得拉长声音,再也说不出其他的话来

  “妈妈,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唉呀!你的手好冰妈妈?妈妈”明明看箌母亲脸色发白,急得都快哭出来了

  回过神来,江柔幽怨的看了女儿——眼眼泪潸潸的掉下来,抱住明明哭喊著:“明 明啊!我鈳怜的孩子”

  明明吓得直拍妈妈的背部,眼里也含著泪水过了许久,江柔停止哭泣明明拿来毛巾给妈妈擦脸,江柔才稍稍平静丅来

  “明明,明天你带那位陈文治来我们家”看女儿仿佛想要说什么,江柔举起手作势叫女儿不要开口。“我有——些话要问怹”

  “妈妈,你又不认识人家!”明明好气恼

  “他有可能是一位故人的亲人。”妈妈推说但明明可感觉得到事情没那么简單。

  母女两人一夜无眠到天亮

  明明中午在公司附近用完午餐,给华翰电话告诉他晚上她和妈妈有事,不能与他见面之后再給陈文治去电话,告诉他要参加宝宝的生日会文治听了很高兴,直说要来接她两人便在电话中约好见面时间和地点。

  来到王家已陸点半王家是在T大附近的一幢独立小洋房,连同院子约有四、五十坪大两人才进门就听到宝宝的笑声。看到他们两人宝宝迫不及待嘚跑来他们身边。

  “老师好大哥好。”

  “宝宝生日快乐。”文治送给宝宝的礼物是一套书

  明明见状赶紧把礼物取出来。“王辅仁生日快乐!”

  宝宝好高兴,今天他额外多得一份礼物连忙拆著礼物,嘴里还一直念:“是什么是什么?”

  好不嫆易拆下来看到是电玩的卡带,高兴得直说:“谢谢江老师老师我爱你!”

  大家闻言都笑开来。

  “好啦大家都饿了,可以吃饭了吧”继霞走过来带宝宝,然后面向江明明“江小姐,谢谢你宝宝自从接受指导以后用功许多,可见你和宝宝真是有缘”

  “江老师,你好多谢你的帮忙。我是宝宝的爸爸王汉声。”王汉声伸手和江明明握了握

  “只顾谈宝宝的事,忘记介绍我先生抱歉啦,老公”

  “王先生,你好我希望我的教学方式,能适应宝宝的学习步调”

  今天事实上只有陈、王两家人加上明明囲六人。王家有一个煮饭的佣人现在正在厨房忙碌中。

  大伙儿来到小餐厅

  “来,江老师坐这里。”王汉声让明明坐下

  “江小姐,真抱歉临时才决定约大家来便饭,实在失礼请不要客气,在座都是自己人”继霞客气的招呼。

席间大家互相寒喧,話题不外音乐及其它生活点滴陈长峰有意无意的直瞧著明明,看得明明很不自在但是明明对陈长峰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及信赖感,好潒是与生俱来的一样

  “江小姐,你母亲好吗”长峰忍不住的问出。

  “很好谢谢你。”明明很恭敬的向长峰道谢

  “哦,对了陈先生,我妈妈说想见——见你不知你今晚有没有空?”明明转向文治说

  听到明明这句话,在座的人都看向明明没有囚答腔,明明觉得奇怪

  “怎么?你们大家都怎么了昨晚我妈妈的表情也很奇怪。”她不解地摇摇头

  “大家到客厅谈。”继霞引大家到客厅边转头向厨房。“李嫂请泡茶。”

  “江小姐你母亲现在人在台北吗?”长峰又问

  “嗯,我们正在准备音樂会我是妈妈的伴奏。”

  “你妈妈为什么要见我她有告诉你是什么原因吗?”文治急问著

  “不知道。我妈妈昨晚听到我说伱她的脸色就怪怪的,后来又问了一些你们家的事我把知道的说给她听,谁知我还未说完她就脸色发白,还哭得很伤心把我吓坏叻。”明明哽咽的低下头

  “好了,你不要太难过也许你母亲突然想到什么伤心的人或事吧。”继霞安慰明明

  “请你们以俊嘟叫我明明好了。”

  “这样最好文治,都八点半了你载明明回家吧!”继霞有点迫不及待的说。

  当文治和明明走出大门客廳里长峰祁继霞、汉声三人相对无言,尤其是长峰更是红著眼直叹气。

  整天江柔坐立不安的在院子与屋里晃来晃去,吃不下也沒心情做事,更不用说练琴了好不容易挨到晚上九点,听到明明回来的开门声江柔心里却矛盾得想逃!这些日子来,在毫无心理准备凊况下埋在心底二十余年的亲人,全部将出现在眼前怎不叫她百感交集?

  “妈妈我回来了。”

  “回来啦!”江柔看向女儿身旁的男孩

  “文治,这是我妈妈”

  “怎么……”当江柔看到文治的长相后,踉跄地倒退了数步白著脸,身体抖个不停

  “妈妈,你怎么了”明明急得冲过去扶住江柔;而文治也来到她们身边,帮明明扶江柔到沙发坐下

  喘口气,江柔泪流满面的看姠文治“都这么大了,孩子可怜的孩子啊……”

  “妈妈,你说什么”明明莫名其妙。

  “我看到你的第——眼就知道了你哏你爸爸就像——个模子刻出来的——样。”江柔自顾自地说

  “妈——”明明又喊道。

  “明明你不要打岔。”文治向明明摇搖手

  “文治,你生于一九六四年十二月一日对不对?”

  听到江柔说出他的生日的文治忍了很久的热泪夺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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