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策飞牙医在什么地方?

在中世纪晚期,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公共剧场在欧洲悄然兴起。

只要花上几个钱币,就能端坐于圆形剧场内,观看一场近乎行为艺术般的血腥表演 —— 人体解剖。

1595年创立的Padova解剖剧场,是世界第一个永久性的解剖剧场,可同时容纳500名观众。

法国哲学家卢梭这样描述剧场内的景象:

“臭气熏天的死尸,淌着体液的青色肉体,鲜血四流,令人作呕的肠子,白森森的骨头,还冒着极恶心的水蒸汽!”

然而,面对如此可怖的场景,无论是医学生、大学教授、或是追求时髦的进步青年……都丝毫不感到恐惧,反而兴奋不已。

他们为第一次观看到人体内部结构而惊叹神迷,甚至争相趋前,试图摸一摸温热的内脏。

意大利一解剖剧场,解剖台前放着两副骨骼,象征亚当与夏娃。

在这个荒诞的剧场内,人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一副被开膛破肚的身躯,却没人在乎这个可怜人是谁,来自何方。

事实上,“他们”生前大多是穷人或罪犯。有的被强行从墓穴中重新挖出,有的生前被残忍杀害,只为换取几个钱币。

回顾这部由人类撰写的医学发展史,多少可怕的罪行,曾以科学的名义大行其道。

在医学研究的草莽时期,受宗教影响,人体解剖被视为对上帝的不敬,而遭到严格禁止。

当时的许多医学理论都建立在动物解剖的基础上,与人体构造有一定出入。

因此,传统的解剖学知识错漏百出,甚至得出了“血管起源于肝”、“心脏只有两个心室”、“下颚有两根骨头”等谬论。

左为早期绘制的人体神经系统,右为一名绘于1491年的孕妇解剖图。

直到14世纪,随着人体解剖的逐渐开放,无数研究者怀着极大的热忱,一头扎进解剖学中,孜孜不倦地探索人体运作的奥秘。

生活在15世纪的达芬奇也沉迷于解剖学。他一共解剖过30多具人体,率先提出了人的心脏有四个心室。图为达芬奇的解剖学手稿。

不过,被教会牢牢统治的中世纪晚期,当权者对于解剖的观念相当保守。

任凭医学家们苦苦哀求,政府分配给大学的合法尸体仍然少得可怜,有的一年两具,有的三年一具,许多医学生在大学期间压根儿都没见过尸体解剖。

即便是被誉为“近代解剖学之父”的维萨里医生,5年里也只解剖了6具尸体。

为此,每当有犯人被执死刑,维萨里医生都尽可能挤到最前面,观察人体的构造细节。

甚至于,维萨里医生常常趁着夜黑风高,跑到刑场偷“新鲜”的尸体。还有一次,他瞄准了绞刑架上一副悬挂许久的尸体,从腐烂的肉体中一点点取下骨骼,运回家中,再拼起来研究。

仅仅通过这般简陋的观察,他便勘正了前人的许多谬误,比如人的下颚只有一块骨头,不是两块。

在如此艰苦的研究环境下,维萨里在28岁那年便发表了医学巨著《人体结构》,系统地描绘了人体的骨骼、肌肉、血管、神经和内脏等。

维萨里医生还是“实践教学”的开创者。

以往的解剖学家都是“动口不动手”,解剖这种“脏活”都交给专人去做。而维萨里医生不仅亲自上阵解剖,还督促学生也参与实践。

然而,能合法解剖的尸体数量实在太少了,远远满足不了学生的需求。于是,有人便打起了墓地的主意:那些无人看守的墓地,大概相当于一片现成的尸体田。

维萨里医生曾记录下学生的盗尸行为:

“学生们从墓地偷出一位夫人的尸体,用于公开解剖……他们仔细地剥去尸体上的所有皮肤,以免被死者的丈夫认出。”

1543年,维萨里医生与画家合作绘制的人体肌肉示意图。

《人体结构》的问世,大大激发了后世科学家对于人体的探索精神。紧接着,启蒙运动到来,欧洲各个政府迫于压力,修改了法律规定,允许将死刑犯的尸体用于医学研究。

至此,解剖学终于摆脱了宗教的桎梏,迎来空前繁荣。

各个大学开放给公众的解剖课,成了一年一度的固定节目。为了减缓尸体的腐烂速度,解剖课一般在寒冷的圣诞节举办,一具尸体会分开十几节课来解剖,先是全身,再到单个器官,各种组织,前后持续大约两个星期。

同一时期,针对私人解剖剧场也流行起来。只要钱到位,外科医生就会带着“素材”来到客户家中,举行一场隐秘的“小型表演”。

甚至于,在启蒙运动时期,没有观看过一场人体解剖,你就算不上接受过“自由教育”。

伦勃朗的名画《尼古拉斯·杜尔博士的解剖学课》,展现了17世纪的一场小型解剖学课的场景。

然而,随着死刑制度的优化,一些罪名较轻的罪犯(如盗窃罪)不再被判处死刑。死刑犯的数量大幅下降,另一边厢,医学院学生的数量却在成倍增长。

医学生想要获取行医资格,就必须接受解剖学的训练。甚至有学校规定,学生毕业前需要至少完成10次解剖。

至此,尸体变得愈发供不应求。

十九世纪,爱丁堡的医学研究正进行得如火如荼,处于欧洲领先地位。尸体短缺问题也愈发严重:每年分配给爱丁堡医学院的尸体不到5具,甚至需要从英国进口。

1826年,有英国警察在码头发现了三个木桶,标签写着“苦盐”。打开检查,却发现里面密密麻麻塞进了11具死尸,用大量的盐腌制着,准备送至爱丁堡。

一名经常购买尸体的外科医生甚至得意洋洋地写道:

“无论死者是什么阶级,是何种死法,只要想解剖,没有得不到的尸体……”

巨大的市场空白催生了商机,一群不法之徒应运而生。

他们被称为“贩尸人”,也有人叫他们“复活者” —— 专门从墓地偷取尸体,再高价卖给外科医生。

其中最臭名昭著的,莫过于来自爱尔兰的Burke & Hare二人组。

19世纪中,爱尔兰爆发了前所未有的大饥荒,再加上各种流行病肆虐,爱尔兰约有一百万人死去,一百万人移民海外。

伯克和海尔便是百万中的一员,他们移民去了繁华的苏格兰,在首都爱丁堡担任运河工人,不久便结为好友。

当时的爱丁堡被运河分隔为New Town和Old Town,New Town是上层阶级的聚居地,后者则是穷人和二等移民的地盘,相当于贫民窟。

当时,Hare还在Old Town经营着一家小旅馆。一天,他的房客Donald因自然原因意外死亡。

看着温热的尸体,Hare心生邪念。他与好友Burke一起,趁着Donald下葬前的空隙,来了一招偷天换日:打开棺材,将Donald取出来,换入事先准备的差不多重量的树皮。

最后,树皮下了葬,Donald却上了解剖台。

两人将尸体卖给了爱丁堡有名的外科医生Dr Knox。

Dr Knox对两人的“供货”很满意,尸体新鲜无明显伤痕,跟其他盗尸人从墓穴挖出来的半腐烂尸体相比,“品相”明显好得多。于是,两人很快收到了7英镑10先令的酬劳 —— 这比他们在码头卖苦力六个月的工资还多。

发现了这条意外的横财之道后,两人走上了杀人贩尸的不归路。

他们的小算盘打得很精,比起辛辛苦苦在墓地刨土,谋杀要方便快捷得多,而且尸体越新鲜,卖出的价钱越高。

于是,他们发展出了一种全新的“商业模式”:将酗酒者、妓女、房客,以及一切有机会下手的陌生人,引诱到家中灌醉,用捂住口鼻的方法使受害者窒息而死,最大程度地保持尸体的完整性。

再后来,这种捂住口鼻的谋杀方法被称为“Burking”。

后人画的伯克和海尔连续谋杀案的讽刺画。

短短一年时间内,Burke和Hare用相似的手法先后杀害了16个人,每具尸体卖出6~10英镑不等。

而一直从他们手上接收尸体的Dr Knox,毫无疑问也意识到了问题 —— 两人提供的尸体过分新鲜,“但是他什么也没问”。

直到东窗事发,两人的恶行才昭然若揭,一时之间,关于这桩连环杀人案的报道铺天盖地,引起大众哗然。

爱丁堡街头还流行起这样一首歌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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