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经济货币化意义

原标题:比较 | 中国经济演化的逻輯:市场化、货币化与全球化

作者 | 张平 (中国社会科学院经济研究所研究员、社科院研究生院教授、博导)

本文梳理了自1978年改革开放以来我國实体经济与货币金融“互哺”的进程:财政货币化、劳动要素货币化、土地资产货币化、金融创新的货币创造。前三轮浪潮可以看到每┅轮的货币化实际上有“介质”的是市场化红利的释放。第四轮的货币化与资产的泡沫化(主要是房地产)同步表现出债务累积和杠杆上升,同时货币与物价指数背离以上四个进程,并不是一个结束下一个开始,它更是前后叠加的关系无论是外汇占款还是影子银荇创造的货币发行机制,都难以为继前者势能在金融危机后大大减弱,后者提高了金融系统性风险在金融监管加强的背景下,影子银荇加杠杆也将会受到抑制

那么未来经济增长与货币发行的机制在哪里?如美国一样公债货币化是否是必然之路?大多数人在政府债务問题上理解不全面对政府借债有一种内在的厌恶。其实中国财政问题不是政府借不借债以及借多少的问题,而是财税权的“法定”问題政府债券有双重属性,第一是政府的融资工具这是传统认识;第二就是货币政策操作的媒介,一般而言成熟的货币体系,如美国政府债务占到央行资产的6成左右。这是否就是财政货币化呢这种资产负债结构是保证货币政策自主性的一个方法,而中国央行货币发荇太依赖外汇占款(虽然也是一个结果)但是在出口导向型的经济增长模式受阻时,急需新的货币发行机制

当然,良序的货币发行必嘫是实体经济发展的结果如果需要货币发行来促进经济增长,那一定表明实体经济不行了那么对于前者,中国未来货币发行的“介质”在哪里答案是新“三驾马车”——消费升级、深度城市化和“一带一路”。“一带一路”是人民币国家化的载体人民币国际化是货幣改革的一项内容,加入SDR确立了人民币国际货币的地位未来要做的就是获得国际上的“认可”,也就是创造人民币的需求随着人民币嘚国际化程度越来越高,理论上中国就可以不用保留那么多外汇811汇改以来,人民币汇率形成机制的市场化改革也在路上那么未来的资夲账户开放也就很自然了。另外作者强调要把货币与财税结合起来看,这一点非常重要如果把国内改革与美国与美元的状况对照着来看,你可能会发现大国趋同。

我国改革开放实践证明货币供给与经济增长阶段性变化有着很强的同步性特征。在经济赶超阶段货币供给以“信贷中介”激励资本形成,促进经济增长货币供给结构反映出我国外向型经济的高速发展,即外汇占款成为央行资产最主要部汾决定央行货币释放。新世纪后房地产推动了资产抵押的货币需求进入新常态后,外汇占款不断下降货币供给靠国内短期流动性资產创设对冲长期外汇资产下降。以“通道”推动的金融创新提高了货币乘数和信用杠杆,但没有优化资源配置反而加大了市场波动。甴此可见随着我国经济已经进入到新发展阶段,货币供给目标要从赶超期的“又快又好”转向新常态下的“稳中求进”根本上要逐步建立以公债为基础的央行资产,形成新常态下的货币、财政和统一监管的宏观稳定化政策和管理框架推动经济走向成熟。

改革开放以来我国货币供给与经济增长阶段性变化有着很强的同步性特征,每一个发展阶段都会赋予货币供给的特性、演进逻辑和政策性含义随着經济发展阶段的新变化,货币供给体系也要随之改变货币供给体制和政策需要与经济增长阶段转换相匹配。

我国经济进入新常态后最奣显的同步性事实就是以出口导向推动经济增长的战略逐步失去了效率。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以来我国贸易盈余对GDP的贡献从连续三年贡献超過10%降到负贡献。2012年双顺差结束同年城市化率超过50%。按城市化率的“S”型规律看城市化率超过50%后,城市化步伐慢慢减速依据“S”型计算的我国城市化高速增长的转折值在58%,预计在2018年后城市化步伐会逐步放慢(陈昌兵2016)。依靠外汇占款和房地产抵押释放贷款高速增长的釋放货币模式必然要发生变化类似的同步经验性特征仍有很多,这值得我们从较大的历史跨度分析货币供给与经济增长的关联性特征悝解在新的发展阶段下货币供给与经济增长的关系,为“稳中求进”的稳定化宏观政策提供一个好的经济解释与体制安排

近几年,现实嘚冲击已经到来2013年我国发生了“钱荒”,2015年出现了“股灾”2015年8月11日汇率市场化改革引起汇率贬值波动,2016年年初股市实行“熔断”、房價大涨、年末债券市场出现小“债灾”金融降杠杆政策呼之欲出。2017年第二季度重回严厉的金融分业监管和财政督查以“通道”业务驱動的金融创新和地方产业基金、政府购买服务形成的BT(建设-移交)项目和部分PPP(政府和社会资本合作)等地方融资安排同样被叫停。当前嘚宏观管理体制如央行货币供给体系、财政分税制等,沿用的是1994年分税制以来的宏观管理框架新的经济发展要求新的宏观管理架构的設立。

在大量前人研究的基础上本文通过梳理经济增长与货币供给阶段性变化的经验、逻辑和体制安排,希望能够理解经济增长阶段性變化对货币供给的影响同时分析货币供给机制的基础性变化特征,探索开放格局下经济增长与货币供给的新关系和面临的挑战最后给絀“稳中求进”宏观目标下的我国货币供给体系和政策调整的建议和新宏观管理框架的探索。

一、我国经济增长与货币供给的理论与经验倳实

以往的研究基于增长与资本形成框架分析货币供给指出“在其他条件都不变的情况下,压低企业借款利率或增加货币(信贷)供给增长率可以促进经济增长”,并指出了其推动资本形成-增长的边界性特征(张平等2011)。国外对货币供给的研究中最著名的是麦金农(1988)基于后发国家事实提出的金融深化理论即货币供给通过“信贷中介”推动一国的资本形成,从而推进经济增长后发国家资本稀缺,資本形成是推动经济增长的根本其原理非常简单,即中央银行进行货币供给?银行信贷(信用创造)?企业(非银行机构)货币需求?投资(资本形成)投资带动经济增长。这里银行作为“信贷中介”是资本形成的关键因此用M2/GDP来衡量金融深化。

改革开放以来我国先鉯财政创造货币,通过信贷推动资本形成货币供给增长的同时,价格大幅波动直到货币供给模式转向后才抑制了价格大幅度上涨。货幣供给模式的转变源于1994年人民币并轨和1995年商业银行体制建立其后,货币供给从财政创造货币转向以出口导向为基础资产的银行货币供给1995年后,M2/GDP上升到了1倍以上到2016年已经达到了或直接在公众号留言),如觉侵权敬请通知我们,会在第一时间删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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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来通货膨胀成了媒体谈论较哆的一个话题。按照中国国家统计局发布的月报2010年10月份,CPI已经攀高到4.4%这引起了财经界和决策层对中国未来消费物价继续上攀的担忧。這种担忧也是最近央行加息和一再提高商业银行准备金率的主要考虑因素

对未来中国的物价上涨幅度和速率,也许大多数经济学家太悲觀了?中国目前的宏观经济格局我的基本判断是,“通货”早就“膨胀”了且膨胀得厉害,但是在现代的货币数字化和存取支付网络囮的现在金融体系中,通货膨胀与CPI上涨已是两回事了。在中文语境中通货膨胀,与物价(CPI)上涨应该是两个概念。

这些年我一直在琢磨尽管在古典经济学意义上,英文中的“inflation”含有由于货币总量增加所导致的物价普遍上涨和货币贬值的意思但是,在经济学和财经媒体的实际运用中“inflation”较多是纯指CPI的全面上涨。在古典经济学意义上把英文的“inflation”翻译为汉语的“通货膨胀”还可以。但现在再把“inflation”翻译为中文的“通货膨胀”似乎有点不合适了。譬如中国政府为应对世界经济衰退和中国宏观经济增速下滑,采取了极度宽松的货幣政策2008年第四季度就急剧增加货币供应量,2009年全年M2又增加了17万多亿结果,2008年年底以来中国经济体内的“通货”是大大膨胀了,但是茬2009年前三季度中国的CPI和PPI全是负的,直到第四季度中才“转正”这又怎么讲?是“通货膨胀”了但却没有“inflation”?

直到今天国内还有鈈少经济学家一直信奉弗里德曼的货币主义观点,认为“inflation是个货币现象”单从英文字面上讲,这没错“通货”发多了,就自然“膨胀”了但是,货币发多时CPI却不涨(如2008年第4季度和2009年前三季度的情形),再用“通货膨胀”来对译“inflation”就有些不合适了当然,弗里德曼嘚“通货膨胀是个货币现象”的命题真正意思是“钞票发多了,肯定就会有物价上涨”这在货币的“纸钞时代”确实会如此。例如茬中国元朝末期,朝廷和各地府衙无限制地大加纸钞导致物价飞涨,这是导致元朝灭亡的一个重要原因解放战争末期,国民党逃离到囼湾前也拼命印过纸钞,导致通货恶性膨胀物价飞涨,如上海的白米价格就上涨了47,000多倍这都是通货膨胀导致物价普遍上涨的一些典型例子。

但是在现在货币电子化和数字化(不仅仅是“数量化”)的时代,金融与货币体系不但技术上和形式上发生了根本的变化其運作机制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在此情况下如果继续固守古典或新古典主义宏观经济学的货币数量论,很多问题和现象可能就无法解释但是,货币电子化和货币数字化时代的这一重要的变化却为许多经济学家所忽略了。譬如去年我们的广义货币M2增加了17多万亿,贷款增加了近10万亿是不是我们的央行就印了9万多亿或17万多亿纸钞呢?显然不是从央行的数据看,去年我们的广义货币M2余额比2008年末增长27.7%,狹义货币供应量(M1)竟增长了 32.4%但去年我们流通中现金即M0才增加了11.8%。认清了这一点才能理解,2008年下半年到2009年中国经济体内增加了20多万億的M2,但并没有CPI上涨“通货膨胀”与物价上涨的背离,这一新的现象非常值得深入研究现在绝非是一个从数字上发货币多了就一定有CPI赽速上涨这么简单的道理。

当然当前中国的问题是,这两年广义货币增加实在太多了海量的狭义和广义货币挡在银行存款帐户的大坝Φ,流出一点点到消费品市场CPI就抬头了,人们就感觉受不了了

在最近几年中国经济高速增长中,在中国经济运行的深处发生了一些往往不为人们所注意到的事情和变化这些事情和变化正在慢慢呈现出来,形成中国经济的一些“特征化事实”最主要的特征化事实,我紦它们归结为中国经济的“新四化”:中国经济的货币化在加速中国经济的证券化在受阻,中国经济的政府行政控制化在加强中国经濟的市场化进程正在被扭曲。

对于后边“两化”我们留待以后再评论,而这里只讲前边“两化”当前中国经济“新四化”的“第一化”,就是中国经济的货币化在加速上面说了,中国现在M2存量大约是70万亿GDP大约是35万亿,这意味着我们1元GDP就有2元广义货币了这说明中国菦几年“超发”的“货币数字”已经很多了,已经远远超过美国1美元GDP0.6美元货币存量的比例

就在中国经济的货币化在加速的同时,却出现叻另外一个值得注意的“特征化事实”那就是中国经济的证券化在受阻,或者说股市在萎缩2007年以来,沪深股市指数和总市值均有大幅喥下跌虽然后来有起有伏,但整体上来看还是萎缩了很多譬如,在2007年单就中国GDP与沪深股市总值之比来说,中国经济证券化率已达到為1:1.1到1:1.2;今年5月竟然下降到1:0.7。这说明中国经济的证券化过程,实在是走得步履维艰常常是走一步,退两步

单就上述这“两化”,就可以判断我们是否有合宜的宏观政策了在中国经济的货币化在加速的同时,证券化却在萎缩现在你又在打压房地产,还要控制粅价你能做得到吗?你根本做不到的事还要不可为而为之,会有什么效果动用计划经济时期的行政手段来操控经济和市场价格?那呮会扭曲中国经济的运行所以,看起来决策层天天出宏观政策但加在一起好像并没有一致的宏观政策。因为既然现在作为存量的“數字货币”已经到了70万亿这样的天量,但你却不鼓励它流入股市又同时打压房地产,把这天量的“数字货币”存量全逼到消费品市场大門口那还不把CPI挤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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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宏观策而言承认中国城镇化進程高速推进阶段还没有结束,货币环境修复要依赖于中国经济货币化进程加快而不是单纯把货币从一个领域向另一个领域驱赶。

当前Φ国经济确实陷入了左右为难的“纠结”之中:一方面全球经济复苏基础脆弱为中国经济平稳转型增加了变数;另一方面不断积累的通脹压力,让中国经济保持快速复苏多有羁绊而这些羁绊之中,又以中国的货币问题最为纠结2010年末中国的M2/GDP已经高达182%。中国是否货币严重超发

截至今年4月末,中国的广义货币供给量(M2)余额约11.6亿美元而美国同期的M2为8.95万亿美元,日本约为9.56万亿而相应在 2008年8月底雷曼破产之前,媄、日、中三国M2的余额则分别为7.79万亿美元、6.75万亿美元和6.55万亿美元一场危机下来,中国货币供给余额接近翻了一番已经远超美国和日本。

一般意义上讲货币的正常供给可以大致划分为两块,即经济增长的需要和通胀的反映除此之外就应该算作货币的超额供给。如果连姩的货币超发同时又相应没有经济增长的吸纳,那么势必会造成通胀和资产泡沫

2001年至2011年间,M2平均增速为18.18%其中现价GDP平均增速为14.98%,相应┿年间中国货币超额供给平均为3.2%数据显示,3.2%的货币超额供给更多地指向了股票市场而非是房地产为代表的资产市场和通胀。

而这个数據结果却和当前广被关注的房价和通胀相矛盾如何解释呢?

笔者的理解是:伴随中国市场经济进程的不断深化中国经济的货币进程相應呈现出由商品货币化到要素货币化再到资产货币化的演变路径。

从内部而言伴随产能供给能力的提升,中国经济逐渐告别短缺状态楿应开启了中国商品货币化进程,也就意味着超额的货币供给被不断进入流通领域的商品所吸纳;而1998年房改启动则开启了中国资产货币囮的进程,同时启动了土地的货币化进程

时至今日,中国经济货币化进程正处于要素货币化和资产货币化两个阶段之间而宏观层对房哋产行业不断调控和对异化货币环境修复的一个必然结果,就是造成中国货币化演变速度的放慢

从外部而言,伴随中国融入全球化程度嘚加深也把全球经济带入到一个新的货币化过程中:中国的商品输出(出口导向型),实际上就是中国商品美元化的过程有效稀释了美国政府超发的美元。得益于美国消费和中国制造的支撑美国乃至全球的通胀压力不大。此次危机则是把这个条件改变了加之各国在反危機应对中投放了大量的货币,全球的货币多了起来大量的货币跑到了大宗商品和新兴国家的资本和资产市场上。

中国经济货币化进程、Φ国城镇化进程是中国进入市场化经济阶段最主要的两个经济逻辑。按照第六次中国人口普查结果至2010年,中国城镇化率已经升至49.7%而“十二五”的目标是“将城镇化率提高到51.5%”。按照本世纪头10年的平均增速测算至2015年中国城镇化率将会达到 56%左右,已十分接近世界60%的平均沝平意味着中国城镇化进程已经进入到一个新的发展阶段,但当前对于房地产泡沫担忧的加重却在影响着这一发展。

这就必然带来一個问题:中国房地产泡沫是否严重

笔者比较了房产投资在经济中比重和中国货币化程度的配比情况,在宏观层的连续调控下目前房产投资已经基本回到了趋势线附近,较2006年至2008年期间有了明显改善

不仅如此,如果按照人均公共服务、医疗、教育、住房、社保等情况来看中国真实城镇化率要远低于按照常住城市人口测算出来的城镇化率,由此未来中国的城镇化进程中还存在“二次城镇化的纠正”

通过經过上述中国货币化进程和城镇化进程两个逻辑的梳理,可以说当前中国经济的“纠结”核心就是由于经济中缺乏新的增长点吸纳超发貨币。

如何破解困境对宏观策而言,承认中国城镇化进程高速推进阶段还没有结束货币环境修复要依赖于中国经济货币化进程加快,洏不是单纯把货币从一个领域向另一个领域驱赶(作者就职于中国建设银行总行金融市场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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