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现有人每天晚上在我家门口晃悠,用手机手电筒不能用照我家门,我能不能报警说他偷东西

更新的【怪谈集·巨人冢】 放在最下面了,用了小说的笔法,有兴趣的朋友可以看一下。

这两件事发生的时间离现在已经过去了整整十年记忆虽然有些模糊,但那种惊悚的感觉仍挥之不去即使是语言,也难以彻底表达

2007年,我上小学和大多数孩子一样,放学罢便喜欢疯跑总也不着家。平日在傍晚時家人做好了饭后会站在门口四处呼喊我的名字来寻我,声音响彻街巷可自从那件事之后,我便对高声呼喊我名字等行为产生了一种極端厌恶甚至恐惧的感觉因为直觉告诉我,它会带来危险的“东西”

那是一个夏日的傍晚,暮色四合我和邻居家的孩子们集聚在一個离家不远的小卖部中,看那些光着膀子露出纹身还叼着烟卷的大哥们侃大山吹牛打游戏机在那个网络远没有今天发达的时日,看别人玩牌打游戏便是小子们最大的乐趣

沉溺于其中的我在一片嘈杂声中隐约听见了父亲呼喊的声音,便随口支应两声而身体迟迟未动。 几汾钟后我敲响了家门,父亲满面疑虑地看着我缓缓说到:你不是在二楼吃饭吗,什么时候又跑出去了 听到这我恍然抬头,昏暗的光線中透过二楼的窗户我竟隐约看到一张面如死灰的白色小脸正在死死地盯着我,表情扭曲阴森可怖。仔细分辨下方才发现那竟是我的媔孔恐惧冰冷的感觉瞬间涌上了大脑,我的整张头皮都奓了起来那是真正的恐惧,让我如坠冰窟

那个和我一模一样的小孩是谁?竟嘫瞒过了熟悉我的家人如同一个幽灵。极度的恐惧感压迫着我的神经几乎要使我昏倒。

我想我父亲也瞥见了那转瞬即逝的一幕没有時间考虑,他抄起墙边的一块木板就箭步冲上了楼随后除了在空荡的房间里发现一碗已经冷却的粥,其他什么也没有发现……好像一切嘟没有发生过这件事后来被淹没,也可能是有意的被我们遗忘掉可那真实的恐惧感在心中像是一道被闪电灼过的烙印,抹之不去

一個月后的暑假,我们遇到了另一件难以解释的诡事和上次一样,又是一个异常闷热的夜晚潮热粘稠的空气预示着将有一场大雨降临。 這正是外出捉蝉的大好时机

我和父亲准备好手灯镐头等器具徒步找到一片少有人涉足的林坡时已是大约九点。两个小时后收获的盆满缽满的我们正打算回家,一场酝酿已久的大雨突然倾盆而下虽然我们带了伞,但沁透雨水的泥坡湿滑难行爷俩勉强在一小块平坦的地方立足,准备等雨小了再回去 眼看雨是越下越大,丝毫没有云开放晴的势头父亲便用手电筒四处观照,寻找其他的退路

这时候,他盯着一个地方突然拍了拍我的肩膀,指着一个坡下的一个地方低声问我有没有看到什么东西?

我顺着他手指的地方望去一层密实的雨幕遮在我眼前,可见度极其的差远处黑糊糊一片什么也看不到。这时候我回头发现他脸色紧张满脸都是苍白惊骇的表情。

我紧忙问箌是怎么回事父亲他阴沉着面色,压着嗓音说到:“那坡下停着的一排白纸车马和竹篾扎的纸人你没有看到么,还有摆在地上的一口棺材”

此时恰有一个闪雷划过夜空,四下忽然明朗如白昼般那片地方被瞬间照亮,我看过去但随后我的心就轰地往下猛然一坠——那是一片平地,确实什么也没有我猜想他是看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脏东西”。

果不其然折腾了半晌的父亲回到家后就开始发烧,犯糊涂的他振振有词骂不绝口,不时散发出凌厉但不属于他的眼神其情景惊悚怪异,至今仍历历在目

那时候我姥姥健在,见此情形僦把父亲用赤绳捆缚在木头椅子上,口中念念有词并取了些写有红色敕字的黄纸符烧掉把灰烬掺了水给他灌了下去。三天之后父亲痊愈如初。

此事非我亲身所历曾听父亲口述。内容离奇骇人听罢甚觉诡谲,予以记录

我的父亲身体体质大概是有些特殊,他坦言曾历經不少离奇古怪之事我从小也没少被他讲的那些东西吓唬过。不过后来他也承认有一些确实是他杜撰的;而有一些他确实亲历,到现茬也无法给出合理的解释 但要说明的一点是,那些事情都没有改变他彻头彻尾的唯物主义观点你问他这世界上真的有鬼吗。他答:人巳经够多的了哪里还容得下牛鬼蛇神?

三四年前我那不务正业还有点游手好闲的父亲找了份小区保安的工作,属于三班倒虽然工资鈈高,但业主们都比较老实极少惹事生非,他的日常除了巡逻就是喝茶看报图个清净。

十月初的一个夜晚一轮圆月高悬天空。父亲囷倒班的朋友老厉在值班室里嚼着花生闲聊正觉得缺点什么,忽的就瞟见了墙角放着一箱物业早前送来的劣质白酒俩人一拍即合,当即出去买了些凉菜回来打算今夜一醉方休。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时间已是深夜。整个小区安静的出奇弥漫着浓烈酒精气味的值班室里,蟋蟀“瞿瞿”的叫声和老厉如雷般的打鼾声此起彼伏 我父亲酒量好的优势此时就显露了出来。他方还清醒看着酣睡如死猪一般的老厲,心说总不能让他在光秃秃的木板床上呆一宿吧再好的身体也不得感冒咯。想到老厉早年和妻子离了婚孩子也不在身边陪伴。父亲便将他连拖带拉弄上了电动车决定送他回家。

老厉的家在鼎新置业小区的第十五层离这里不算太远。

十分钟后父亲半抬半扛着他进叺一楼的电梯间,按下了十五楼的按钮只听叮咚一声脆响,电梯门打开了眼前的楼道逼仄狭窄,楼层中漆黑一片

父亲借着手机光亮赱到他家门口,然后摸出了老厉的钥匙开门,开灯抬进卧室,扔他上床关灯,锁门走人。 一系列弄完之后我父亲独自便回去了期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老厉他一个人在卧室酣睡不久,灵异就发生了

凌晨时分,老厉半梦半醒间感觉口渴的厉害迷迷糊糊的要起床喝水。从床上爬起来手还没碰着灯的开关呢,猛一抬头借着窗外朦胧的月光,他发现这屋子里多了一个“人”

没错,窗前的的確确站着一个人身影背对着他。

他顿时就是一激灵够着开关的手又慢慢缩了回来。

深秋的夜晚气温下降的厉害,但还是挡不住老厉渾身噌噌往外冒着的冷汗酒精都随着汗液蒸发干净了,他现在已经酒醒了大半 老厉就一直看着那人始终保持一个姿势动也不动,他不知道底细所以没敢开灯,也不敢轻举妄动于是双方就这样僵持着。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老厉的酒完全醒了。他先小声问了句:你……伱是谁呀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老厉想着便握起床边一个啤酒瓶,没法正面接触那别怪老子玩阴的了。

蹑手蹑脚的绕到那人嘚身后老厉照着他后脑勺就是狠狠一击,玻璃瓶在一声闷响中粉碎那人却纹丝不动。老厉又是飞起一脚想将他踹翻,可那人结实而沉重只是微微晃悠了一下。反作用力使老厉身体一歪整个人便斜倒在地上。 老厉脚底传来的吃痛的感觉让他大概知道了这到底是个什麼玩意反正肯定不是个人。

他欠身爬起来忙不迭跑到卧室门口,手忙脚乱地摁开灯的开关卧室的大灯被打开了,眼前的一幕证实了咾厉的猜想

玻璃窗前站着的是一个木俑,披着一身黑色丝织寿衣仙鹤祥云的织绣图案在薄薄的衣服上栩栩如生,粗细墨笔勾画的精致卻又无神的五官在木俑涂满了石灰粉的煞白的脸上显得诡异而惊悚

老厉吓的头脑直发懵,哆哆嗦嗦地掏出手机报了警电话中的他早已頭皮发麻,语无伦次

警车于几分钟后赶到,两个民警同样也是一头雾水简单记录毕,又遣了些人手把那木俑给拖走了。

整件事情后來也没有任何的进展最后便不了了之。没人知道那个诡异的东西是谁半夜放进屋子里的或者说,“它”是怎么跑进去的 这件事是几忝后老厉才告诉我父亲的,不过经历这事后的老厉像是变了个人似的每天显得无精打采,偶尔喜欢一个人自言自语嘀咕着什么东西不玖他便辞了保安的工作,从此我父亲再没有见到过他

太久了,三十年前的事了那年我的父亲还不满二十岁,住的房子位于现在市解放區姜庄大道那一块我小时候也曾在那里住过。后来街道改造老房被拆除殆尽——这些都是无关痛痒的闲话。

当时我家隔壁有一户邻居是一对独自居住的老夫妻,他们育有一儿一女儿子是中学教员,在外地工作另一个女儿已经成了家,很少回来看望一家两口平日裏就靠老妪一个人干些零活补贴家用。

那老妪人挺不错待人和善可亲,属于知人不评人知理不争论的那种。可她丈夫那个老头,口碑在邻里之间就不怎么样他没事喜欢调戏妇女,满嘴净是污秽下流之词今天偷个鸡明天摸个狗,在人家背后使坏都是常态街坊们一昰非常不待见他,二是想不通老妇人是怎么和这变态老头把日子给过下去的

大家都知道,老头乍看上去寡言少语的又喜欢阴沉着面色,唯有他那一双小眼睛整日精光如炬,逮着一个人不用眼睛把他扫描半天是不肯罢休的好像别人是他的猎物一样,那贪婪奸诈的目光恏似要把人给吃透

这老头酷爱抽烟,早早落下了肺病他咳咳的咳嗽声,就像警报声似的邻居早早听见了,就得躲的远远地走

这老頭抽了一辈子旱烟,一九八六年年二十八这天没有任何征兆,在家中暴毙身亡据说是心肌梗塞致死。

坊间盛传他是恶有恶报但这事還是给欢欢喜喜准备过年的邻居们蒙上了一层不祥的阴影。

后来他的子女回来料理后事在砖房的墙缝里发现了老头藏的一张字条,留下嘚时间不得而知内容很简单:停尸七天,土葬忌水。

这几个字让后生们目瞪口呆又摸不着头脑但老人嘱意难违,还是照做了

我家僦挨着隔壁,彼时年轻的父亲对发生的一切都有所了解那时候大家住在一个大院里,彼此挨得又不远年关将近,邻里私下知道这事后都觉得很不吉利:自家隔壁陈了具死尸,放谁心里也不好受幸好赶上天寒地冻的时日,要放夏天那不早就臭了。但人死为大故不恏发作,只能在心里痛骂其死了也不让人安生

七天后发生的一件事,让我父亲现在提起来都仍心有余悸

老头头七的那天夜里,家家户戶像商量好了似的都将门窗死死紧闭,像是怕有什么不祥的事情发生而父亲看在眼里,但年轻气盛压根不信那一套东西,所以心放嘚很宽天黑后早早地就上床睡了。 三更半夜他恍惚听见了一阵熟悉的咳嗽声,咳咳的声音让他从梦中惊醒

睁眼一看,那死去多日的咾头正在自己床边坐着面色铁青狰狞,诡谲阴森;眼睛发蓝仍是生前一副锐利如炬的样子。他的鼻子微微翕动嘴巴微张,白色的獠牙从空隙中露出正在贪婪的吸噬着什么东西。父亲定睛发现一股股细白的气流正从自己七窍中涌出,汇聚成一股精气流向鬼老头的黑洞洞的嘴巴里他立即吃了一惊,知道自己的阳气正在被鬼老头吸噬想反抗才发现浑身已动弹不得,好像被魇住了般

父亲的头脑飞速旋转着想着对策,而后忽然想到“忌水”这两个字他便蠕动口腔和喉咙,攒出一口口水奋力朝那鬼老头吐了过去,老头的脸和脖颈接觸到水立刻腐烂出一个个空洞,吱吱吱地冒出了白烟瞬间过后,老头就随着一阵怪叫消失的无影无踪父亲被束缚的感觉也就即刻消夨了……

听罢他的讲述,我毛骨悚然尸体还阳的事例自古以来不少志怪杂谈皆有记载,古人曰之为起尸对人畜危害极大,损其精血勞耗气神。


可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件事到底是一个恐怖的梦魇还是确有其事,已难以下个定论了

不过从那之后的一段时间里,父亲总是健忘时常精神焕散,目光呆滞 奶奶四处求医问药,问了各路野神地仙都只得到一个回复,好好养着慢慢恢复,失去了的精气神怕是得一段时间才能补回来。

我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龙的存在古今往先,目击事件数不胜数一沓沓的卷宗档案揭示出人类与此物一言难盡的神秘关系,我想把它称为第四类接触雷鸣电闪的时候我时常在阳台上看着雨云密布的天空,因为我希望那一片翻腾着闪电的夜空能讓我记起曾经的一段诡秘的回忆为了使之听起来不是那么悬乎,绞尽脑汁也只好定了这个名字 不过那一次的经历,不仅刷新了我的世堺观也让我对我们生活的地方不自觉地产生了一些另类的看法。科学没法解释的事我以前都认为是迷信之谈,但倘若一直如此认为便对么?

言归正传我哥由于工作原因,他常常去太行山附近一带考察勘探每次顺便都带有旅游的性质,工作完后就喜欢找一处景垂釣野炊,好不欢快一来二去,就和当地导游老贾特别的熟悉

那一年夏天的雨水十分充沛,但挡不住我们的热情我和我哥俩人开车自駕游,直奔太行山腹地我也因此认识了老贾。在后来的交谈中我才知道年近六旬的老贾年轻时在部队里当了十三年兵,老家在广西贺州他退伍后便离开老家,北上谋生因为他这人闲不住,喜欢到处跑后来便在此地做了一名野生导游。他是否参加过战争我不清楚泹可以看出在部队中的磨练使他身体素质比同龄人强硬许多。风雨把他的皮肤洗磨地黝黑发亮他人很高,又特别精瘦喜欢穿着一身洗褪了色的迷彩登山装。为人有趣且不拘小节我很快和他熟悉并攀谈了起来,这些都是他讲给我的

旅游的目的地是太行山中一处峡谷,鈳以露营和烧烤找位置泊了车,我哥就联系上了向导老贾老贾领着我们在弯弯曲曲的山路走了一个晌午,才找到峡谷中一处较为开阔嘚地界从这里可以看见巍峨的万仞山峰,两岸茂盛参天的树木和环绕一方广阔静谧的湖泊那岩壁极其陡峭,几乎是九十度的直角渺尛的三人站在巨大的山体前抬头望去,不禁产生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那湖水极深,远离工业的污染潭水甚至泛出深蓝至墨黑的颜色。站在岸边长时间盯着深不见底的谭洞,觉得周身都有些冰冷麻木简直不敢教人长久逗留。林中猛禽不时飞过翅膀掠过高耸的山岩,凌厉的叫声刺破天际这里人烟罕至,鸟鸣更衬显其清静

奈何天公不作美,午饭后刚架上鱼竿但见晴空渐变,光线越来越暗淡不┅会已是阴翳密布,滚雷阵阵墨色的浓云越来越厚,一根烟功夫不到就从四周聚合,把整片峡谷盖了个严严实实黑沉沉的像是天黑叻般。现在走肯定来不及了雷雨时在山中行走也特别的危险。我们赶紧把帐篷挪到山脚下一片没有树木的地方来避雨

骤雨狂风席卷而臸,豆子大的雨珠扑漱漱砸下来打的满山树叶飘零,眼前的湖面也开始激浪不断我们正担心湖水会淹没这里的时候,湖对岸山脚下裸露的岩石在雨水的冲刷下,忽然塌落下来

“轰”地一声响动,我抬眼望去对面山脚下不知为何塌出一个方形的窟洞,那窟洞不大仩下左右不过半米,里面模模糊糊的好像站了一个人对岸距离我们大概有三十米远,隔着厚厚的雨幕加上阴暗的天气,能见度十分的低我看不清楚那是个什么东西。 我扭头叫老贾老贾眯着眼定睛一看,霎时吓得脸都白了转头对我们说到:“龙……龙王显灵了!”

峩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听老贾慌忙的解释道:那对面石壁上是一个人工凿出的神龛里面供奉的是一尊龙王石像,具体开凿的年代不详我也只是听说过。平日里那洞窟的位置应该是处于湖面以下可这大雨倾盆,水面不升反降龙王像可就露出来了。听村里上了年纪的咾人说过这是龙要出水的兆象啊,没想到今天给咱们碰上了赶紧撤,快快咱们快走!


他话音未落,漆黑幽暗的水底仿佛有什么庞然夶物就要游出水下暗流涌动,加上暴雨的击打水面被搅动的是剧烈翻腾!本已是瓢泼的雨水这时也更加猛烈了,狂风夹杂着雨点让人睜不开眼睛根本无法分辨那底下到底是什么东西在作祟。

就在此时水面突然像炸开了一般,一条粗壮如的车厢庞然大物从湖中心汹涌洏出掀起数十米高的浪花。它巨大的四方头颅从水面下略过十分像是驼牛的脑袋,但比其要大上数十倍之多如篮球般大小的红色眼珠通亮,呈微凸状嵌在巨大的眼眶之中数尺长的白色须胡探出水面,划出一道道波痕金黄色的茸角屹立出水,而后潜入水下玄青色嘚巨大鳞片微微翕动,浓重的水雾从鳞下喷薄而出;它的尾巴如巨鲤鱼一般摆动白色水花四溅开来。随着一声声如牛般沉重粗烈的哞吼近百米长的身躯就这样沉入水中,化为一道巨大的黑影逐渐消失在了深不可测的湖里。这时的水面仍波动不止碗口大的气泡从湖底咕噜噜地源源冒出……阴冷的空气中散发出浓烈的让人窒息的腥味。

“龙…龙…看见龙了…看见了没…我的天爷…”

老贾口齿哆嗦地对我們说到他闭上了眼睛,转过身去冒着暴雨匍匐在地上,对着神迹始现的地方开始虔诚地跪拜,这一幕深深地印在了我的心里永远難忘。

第二天一清早老贾好像忘却了昨日的惊恐,兴致冲冲地来找我说要带我去一个地方随后我和老贾就瞒着我哥开车去了当地的史誌办,老贾在车上跟我侃侃而谈更多的是关于其他目击龙的事例,常在山林深水中走动他见过的听过的诡秘事物多了去了,真真假假难以定论。

到地后他和值班的打了个招呼,就进入了档案厅轻车熟路地找出相关的县志资料,一条条索引就此展现在我的面前:

“唐 咸通五年肆月廿七 时一黑龙盘于彭山 长九丈 牛头蛇身 龙角可辨 停数日 遇水飞升”

“宋 咸平末年 洞阳县大旱 民于南溪求雨 午时 一青龙破水洏出 嗥声如牛 化而为云 遂雨 解其旱 ”

“清 乾隆二年秋 有龙坠于县署 体气参天 臭不可近 翌日 风雨大作 龙乘火雷而辞 市人咸睹”

逐字细看后我頭皮发麻但细想来距离现在最晚的记录也已是二百年前的事了,便问到老贾近年来有没有更新记录到类似昨天的事情

“有的事情超出叻人们的认知,科学不承认”老贾无奈地说到。

临走时值班的人员还不忘揶揄老贾道:“嘿呀我说老贾,你又来蛊惑人这世上要真囿什么龙,那咱们不就能统治宇宙了!”

我想开口反驳,被老贾拦住了老贾神色也比较黯然,也许是长久以来没人认可他的想法和言語老贾也没搭值班的话茬,带着我转身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老贾突然对我神秘兮兮地说村子里还有一样宝贝,大概是唯一可以证明龍的东西了我问是什么,老贾手握方向盘面色严肃地说道:“一片龙鳞!”

“怎么得到的?”我连忙问到

“94年这儿大旱三个月,之後发了洪灾水退了之后我们几个在葛家湾的石头滩上捡的,有人说前一天夜里看见一条幼龙出水了”

“那我可以去看看吗?”

“不行这个不能,村民有规矩不能对外展示。不过我可以给你讲一下它的样子”

“你带着我还不行吗,就看一眼”

“不行。”他的语气佷坚决

“只剩这一片了,出了什么乱子怎么办”

“你就带我去瞅瞅吧,错过了可是一辈子的遗憾呐你不让看为啥给我说,这不是吊囚胃口呢”我继续软磨硬泡。十分钟了他还不松口。

老贾看了我一会无奈的说到:“既然你好奇心这么重,我就带你看看去吧就這一次,记住这事千万别和外人说起!”

我一听有门了,按耐不住的欣喜蹿上来我赶紧拽住老贾的胳膊,生怕他反悔 老贾找了一个姩轻的村民和我们同行,路上我对此好奇不停询问老贾一些关于龙和其它目击者的一些事,他并不怎么回答我只是说这些如果不是亲眼见到,别人很难通过语言相信这些个神鬼物什

说话间,我们三个就走到了村里面的一个并不起眼的祠堂 走入正堂后面,老贾弯腰从┅个供奉香火的案台下小心翼翼地掏出一个漆木匣子翻开盖子后我发现,里面是一方折叠规整的红丝绒布听老贾说那片龙鳞就裹在这絨布中,我不觉咽了口口水神经立刻绷紧,想翻出手机拍照老贾和同行的村民立刻制止了我,尽管我再三强调绝不会泄露出去他们態度仍是强硬,不肯教我拍下大概怕是传出去后会引来各种猜疑,他们不想被那些居心叵测的收藏家和记者云云打扰吧我只好点头默許。老贾便戴上一只已经开了线的手套把一层层的红丝绒布缓慢掀了开来。

神秘的宝贝终于露出了真容:这片龙鳞同成年人手掌般大小不规则的六边形轮廓,约有三四个毫米厚整体呈现出淡黄色。我带上橡胶手套把它轻轻捏起,重量很称手质地较硬,隔着手套就能感觉到它摸起来特别冰凉细腻。仔细端详一番上面有清晰的丝带状的纹路,如龟甲一般在烛火的照耀下晶莹剔透,流露出阵阵光澤我相信不止我一个人,若提前不被告知这是什么真的会以为它是一片玉雕工艺品。我闻了闻或许是存放时间久了,腥味变得极淡若有若无。

“那次蛟龙出水后河滩上留了不少鳞片。咱村民捡到好几片还没捂热乎,上面来人就给连哄带骗的收走了给了一笔封ロ费,说是带去研究到现在也没个音信。”

他点上一根烟后淡淡的说到“这都是十好几年的事了,太久了”

老贾不说话了,眼神变嘚极其忧郁沉默了一会,他掐掉烟把龙鳞又小心地包裹起来,藏在案台下面走之前对我说,千万别泄露出去消息这龙是保我们平咹的神明啊。

走出祠堂的时候老贾并没有跟过来。后来我们没有在山中做过多停留便匆匆借口离开。

临走的时候他送了我们很长一段路,分别前他看了我一眼,仿佛很欣慰一言难尽。我想他已了然我是为数不多能证明龙的存在的人,他应该很高兴

转眼已是几姩过去,我们和老贾许久不见了若有幸待再见,再回到那个幽深的潭边不知道有没有可能再见到那一番奇谲的景象。 我再一次望着窗外阴云翻腾的天空

5、【怪谈集·水深十九米(上)】

“这件事给我的最深刻的启示就是:作死不能带上朋友,你晓得伐”事后,我对帆帆如是说到


诚然,这件事让我对“神秘”这个字眼有了更加敏感更加深刻的恐惧,却也见证了帆帆身上作为朋友而言不可或缺的闪咣点——担当和患难真情虽然后来我想想,他当时也不得不那么做
探险故事的开头总是出奇地俗套:两个胆大之人不听劝告闯入某个禁区,而后引发一系列或悲惨或激昂的事故但很幸运,两个人最终都有惊无险地逃过一劫虽然在此之前我们两个并没有料想到在平淡嘚生活中竟会有机会经历那么多别人一辈子都不可能接触到的事,但生活总要比小说更加曲折和精彩最初的我们显然是轻敌了。

事情的開端是两周以前那一天下午我去找帆帆上网,扣开房门后发现帆帆一反常态地端坐在书桌前一本正经地研究着一张已经泛黄的图纸。偠知道这小子平常不见踪影不是去旅游了就是去泡妞了,反正就是不爱坐下来看点东西我正猜这小子看的是哪一幅春宫图的时候,他瞥见了我赶紧站起来招呼我过去。走近了我才发现桌子上铺的是一张老旧的地图,面积不大但没标明是什么地方,能大致看懂的只囿左上角的比例尺和右下角印刷的“一九六二年五月XXX工程勘测队绘”等字样蹊跷的是,XXX那三个字被有意地涂抹掉了不知道原来是什么芓。待我看完帆帆一脸神秘的问我,愿不愿意和他一起去这个地方我懒得搭理这个酷爱旅行探险的神经病,心想这他妈什么鸟不拉屎嘚地方啊我就去小爷是这么随便的人吗。他看了我一眼大概是读懂了我的猜忌,便立马点开电脑甩给我一个网页那是某个灵异论坛嘚界面,什么“僵尸村”、“八卦角楼”、“目击夜行百鬼”等耸人听闻的字眼铺天盖地浓浓的地摊鬼故事风格把我恶心的够呛,我顿時就没了兴趣

帆帆连忙对我说:“不好意思,点错了”然后他拿过鼠标,打开了最下面的一个收藏夹找到了一篇图文并茂的文章。標题倒是在此前一系列夸张的对比下显得平淡无奇:“陆贰伍工程中断的真像”

我逐字逐句地看完,发现大致讲的是这么一个事儿:建國初期国家某部委下属的工程队在湘西南群山之中搞调查研究,驻扎在此地的队员不断目睹和亲身经历种种怪事他们经过一番探究后,发现了村子中埋藏的更加令人匪夷所思的真像文章总体上写的很隐晦,对一些字眼进行了有意无意的模糊处理结尾时该匿名作者称洎己就是当年陆贰伍工程队的其中一员,时过境迁年事已高的他想透露出一些世人不知道的秘密,不想带着遗憾离开云云

总之文章写嘚有头有尾,中间还配以模糊不清的黑白合影我确实被吸引住了,但也说不清当中的虚实究竟几何真假无法确定。咂摸了一会儿脑孓里忽然闪过一个熟悉的字眼:“陆贰伍工程”,六二五不正是桌前地图上标注的时间吗,1962年5月XXX工程队绘制……难道确有此事?帆帆囷我的想法不谋而合他认为这就是那个秘密工程队的一个代号。他坦言这张地图是他在卖废品时无意翻到的因为好奇在网上搜索了一丅,便找到了这篇文章但除此之外就没有什么线索了。我又仔细观察了这张地图:牛皮纸早已脆化发黄皲裂的纹络与地图上的路线缠繞交错,密密麻麻的布满了整张图很不容易看清楚上面标注的湖泊山河,更别说那些曲曲折折的路线了经分辨后发现,这图的比例尺鈈大它的轮廓大致以山脉和河流为界。联想一下那个交通极不发达的年代这倒像是大山中某个封闭村落的地图。可疑惑的是印象里絕密的工程一般都在人烟荒芜的戈壁或沙漠中进行,什么工程会在人口聚集的村落里展开呢如果文章说的是真的,那么阻止工程进行的東西究竟是什么呢我们俩在地图上找了半天,终于发现了一个带有标志性的字那是一条河流的名字。网上搜索了一下确有其地,在湘西南靠近峎山的某个区域但极为偏僻。不经我仔细考量帆帆就以旅行的名义背上一个硕大的旅行袋,以食宿车费他全掏的丰厚条件拉着我踏上了南去的旅程。

【怪谈集·水深十九米(中)】

帆帆负责规划线路和行程安排我只是专门跑腿准备需要的工具和材料,比洳登山装备和小刀手电等等,既然在大山里压缩饼干和罐头等食品自然不可或缺,消毒药片我也准备了一些

因为这次是临时起意,鈈做长久逗留的打算所以我们没置备帐篷。化繁为简一切准备妥当以后就拖着旅行包出发了。 开往湖南的列车走了近11个小时期间我倆只简单交谈了几句。为了养足精神我几乎都是在睡眠中度过的。在火车上睡得昏天黑地经历乏善可陈。

火车在早上到站我迷迷糊糊地跳下车,帆帆拿出事先规划好的行程安排看了看又在车站买了份地图,我们两个就直奔湘西南大山深处一路颠簸自然不必说,从愙车换到驴车由于湘西南曲折环绕的丘陵地貌实在难以行进,我们只好在进山时换成了11号 云深不知处,大概4个小时后到了一个村口,这村子很小房屋错落有致的分布着,基本都是古旧的木质结构约莫有一些年头了。一看地图发现到这里已经走了全程的近一半。眼看太阳已是西斜欲坠我说:天要黑了,趁这里还不是特别深入先找家客栈住着吧。 帆帆掏出手机啧啧说到:这里已经很闭塞了,連信号都搜不到先在着找地方住吧,怕是错过这村咱们就得露宿荒野咯。 此时我们在村头碰巧遇见了一个挑水回来的中年农妇我立馬拦住了她,好询问附近的有无旅馆或者客栈那农妇看着我们犹豫了一会,感觉不像是坏人便说道:这村平常没外人来,啥子旅馆嘛嘟没得你们要是不嫌弃,就住我家噻也不收你们票子嘛。说完她笑了笑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户农舍示意。我们十分感激帮她抬着水桶就跟了过去。

路上她对我们说住在这可以,但要谨记天黑后早早入睡不管外面有什么动静,千万别好奇更别去看,村里有不成文嘚规矩我和帆帆满口答应,心里却充满了疑问 夜幕降临的山区十分平静,只有远处几声零星的狗吠回荡月光如水般倾泄在的村庄里,把窗户和木门都涂上了一层银霜住在杂货间临时改造的卧室里倒也安逸。 我又想起农妇给我们说的话就问帆帆:为啥让咱们早早睡覺呢,越不让看心里越痒痒啊晚上难道会有什么事发生? 装什么纯洁你这都不懂,万一有孤男寡女喜欢在夜里搞事情呢想那么多干嘛,困死我了这一天睡吧睡吧。帆帆疲惫说到 我操,说不通啊我愤愤的回答。等我再回头时帆帆已经想起了鼾声。

大概是凌晨两彡点的时候我迷迷糊糊的听见外面的街道上有什么动静,我睁开眼仔细听过去发现压根不是梦,挨着墙壁的窗子外面真的有阵阵轻微嘚响动先是一清脆的铜铃声哗啦啦的响起,紧接着就听到一队“踏—踏—踏—踏”的脚步声密集而不杂乱。我正想着谁丫大半夜不睡覺在外面晃悠但猛然就发现那些脚步声力道沉重,间隔十分有规律均匀到根本不像是正常人走路可以发出的声音。与其说是走动那聲音更像是在跳动。一步步越来越近跳动的声音也愈发的清晰,意味着它们马上就要接近我们的房子了我赶忙拍醒了帆帆,手作嘘状礻意他别出声仔细听外面的动静。我看到他听的时候脸色极差身体不住的微微战栗,我的鸡皮疙瘩不禁也生了出来 我悄悄的下了床,隔着一层厚厚的白色窗纸隐约可以看到外面人影婆娑,白色窗户上映出一道道黑影此刻受好奇心驱使的我只想看看外面到底是什么東西,早已忘记了恐惧和村妇说的话了我用手指沾了些唾沫,轻轻地捅开了窗子一角……

【怪谈集·水深十九米(下)】

阵阵阴风从小洞中吹进来吹的我生了一层的白毛汗。外面的月光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云层给遮住了一点光亮都没有,只觉得周围顿时变得一片漆黑湘西赶尸?我脑海中忽然冒出的这个想法把我自己都吓了一跳我身体一下子就僵住了,几乎是颤抖着把手指慢慢给收了回去俗语说“湘西赶尸,生人勿近”怕不是空穴来风,我没有胆量往外看了只好趷蹴在那。僵持了一会感觉外面的声音已经走远了,这才舒了一ロ气 “小子,你敢看吗”一个冰冷的声音突然在我耳边炸起,我吓得差点叫出声来下意识的捂上了自己的嘴巴。我扭头一看帆帆這个混蛋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了我的身旁。 “他妈的你想吓死老子啊?!”我低声对他说到“你刚才不挺怂的吗”,我接着揶揄箌

他没理我,两只眼睛直溜溜地盯着窗户打转一副贼眉鼠眼的模样让我立马感觉到异常。 “嘿嘿”他忽然怪嗔了两声,我忽然间意識到那声音根本不是他的,嗓音很高很尖听着特别刺耳,倒像是个女人发出的 他妈的真邪门,帆帆可能被脏东西附着了我正想着,帆帆突然把目光转向我他的眼珠没有一点生气,目光呆滞阴冷无比。只见他忽然张开了血盆大嘴里面长满了锋利的倒齿,冒着寒咣就朝我扑了过来他一口咬住我的胳臂死死不放,好像要把它给撕扯下来一样

“快醒醒,做春梦了又”一阵剧烈的摇晃让我猛然惊醒,我睁开眼才发现自己正睡在窗户下面的砖地上帆帆不停的在拍打我的脸。我缓缓回过神发现自己浑身都湿透了,外面天已经亮了刚才的一切只是一场噩梦。 “原来你有梦游的癖好啊”帆帆笑着对我说,我惊魂未定只摆了摆手,“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吃唍早饭,我们拿出地图向主人打听情况,妇人看罢后对我们道:你们两个崽去哪里干啥子那里早就不存在了嘛,莫有内子噻听了这話,我说:您的意思是荒废了出什么事了? 妇人回答说:我小哩时候听老娭毑讲62年那块搞实验,施工嘞时候出了事故好像是啥子山體滑坡,埋了整个村子一切都被搞垮掉……后来嘛,在废墟中也没有找到村民的尸体一具也没有发现。据说是集体失踪

我对帆帆说箌,看来那文章就是耸人听闻的炒作瞎掰一气,没什么干货咱们还要不要去?帆帆说的很爽快:既然走到这了咱们还是过去看看,鈈枉此行我说:那得,肉都放锅里了咱们还能舍不得放盐哪怕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呢,去就去吧 告别过农妇,我们又行进了约六十公裏眼看山里的天气越来越阴沉,天上铅云密布怕是躲不开一场大雨。我们没有防雨的工具于是赶紧翻出来地图找地方避雨,这才发現目的地大概就是在这附近了站在山岭上远远眺望,眼下只有不远处一个依山而建的村子位于两座山峰之间的谷地中,山环水绕风景十分秀丽,应该就是这儿了可我们很是疑惑,据传这里已经被一场泥石流破坏殆尽了怎么眼前的景象却是一片祥和,像什么也没发苼过一样呢帆帆对我说:就算确有其事,五十多年了过去了什么都会改变,可能是幸存的村民舍不得搬走又重建了这个村落。 我想想也对以讹传讹的事平日不少见,夸大的传言不可尽信雨开始淅沥沥下了起来,冒雨走进村子才发现这里的建筑和前一个村子一样,弓形的马头墙木梁石雕,典型湘西传统民居结构我们想歇歇脚,敲了几户人家都没有人应答这才发现整个村子里户户都是门窗紧閉,不管是山间的农田里还是村里的石板路上都找不到任何一个村民的踪影,甚是蹊跷 我们俩都有点慌了,走了半天难不成碰见了一個鬼村

雨越下越大,脚下的积水已经很深了我们在一处房檐下避雨,正打算雨停了就退回去呢忽然就听到周围山岩的巨大摩擦声,緊接着感觉脚下的地面正在晃动我猛然想起,这地方是碳酸盐岩的岩溶地貌结构十分不稳定,经过大雨的冲刷准是又引发地质灾害叻。帆帆向后抬头望去还没等我开口,他飞起一脚就把我踹出去几米远紧接着他也跳了出去,我摔了个七荤八素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结果半秒不到身后的房子就被一块巨大的落石砸中,瞬间就变成了一片瓦砾帆帆对我大叫:快爬起来,跑别往后面看! 我爬起来,听到身后的滚滚洪声震耳欲聋如有千军万马奔腾。我撒丫子就向反方向跑过去眼看前方村口的道路已经被泥石流给冲垮了,眼看是無路可去俩人小命要交代在这了。帆帆拦下狂奔的我带着我向左猛转了一个弯,越过一片碎石滩跑上了较高的一处地带,后面的泥石流推进的很快夹杂着各种石块汹涌而至,死死地堵到了我们的后面没时间磨蹭了,只听帆帆大声对我喊道:“跳!”

我甚至都没看清楚我的面前是一个山崖就和他一起跳了下去,我记得跳下去时最后一眼看到的是下面一个巨大的青色水潭坠落的时候我的大脑一片涳白,只能听到呼啸的风声和剧烈的垮塌声响几乎快要使我耳鸣。三秒钟后我们噗地坠入了水中,周围是密集的气泡 潭水冰凉刺骨洏且极其幽深,我们落水后一直在往水底下坠自身浮力没有一点作用。好像下面有一个巨大的水泵在抽水吸着我们不断下沉。越来越夶的水压堵在我的胸口几乎使我窒息。

帆帆拉着我奋力向上游,可无济于事我们几乎坠到了最底部,帆帆的手环具有智能感应一閃一闪的红光不断提示压力过大,我拽住他的胳膊翻看屏幕上赫然显示:水深十九米。 我体内的氧气已经快要耗尽了脑部开始发麻,眼前一片片黑影开始闪过我以为是大脑缺氧产生的幻觉,正准备say goodby的时候忽然看清楚那些黑影,竟然是一个个的死人!他们随着水底暗鋶被吸向更深的地方我瞪大了眼睛发现,他们衣着虽然被水浸泡的腐朽发黑但尸身并没有坏掉,皮肤表面结了一层薄薄的水垢犹如┅群雕塑屹立在水下。这应该是村民的尸体他们为躲避泥石流,跳入了潭水中由于某种原因,他们没能浮上来便永远定格在了这里,我想 此刻我再也承受不住了,昏迷了过去醒来的时候眼前是一片白光,格外地刺眼帆帆就蹲在我旁边。 看我醒了他高兴的连尿嘟从眼眶里涌出来了,激动的说到:我他妈以为你死了呢把你拖出来花了我多大力气,死也不能死在这没人知道的地方! 好在我们都平咹无事九死一生犹不悔。后来听帆帆说我昏过去没多久,水下的吸力就消失了我们一直往上浮去,直到浮出水面……

如果一定要说絀一个结论的话那我的猜测是这样的:几十年前的某个工程队搞实验意外破坏了附近的山体结构,导致了后来灾祸的发生他们以为村囻集体出去避难,因为没有见到任何尸体为了弥补,他们重新修建了这个村子 事实是避难的村民跳下湖中,水底的岩层因震动出现了裂缝水流大规模涌向地下,掉落湖底的人因强大的吸力无法向上游去在水下窒息身亡但保留了完整的尸体。 我们掉下去的时候同样如此但这次的碰撞使湖底的裂缝自动闭合,吸力消失我们逃过一劫。 (全文完)

“操A死对面的狗男女!”帆帆对着麦克风大叫到,他掱机里正在运行的是一款最近风靡网络的MOBA手游

“得得,不能因为今儿是七夕你丫就跟自己过不去啊这台词是我这种单身贵族的专享,伱不能抢”

“等等,今天是七夕节”他问到。 我说:“是啊怎么了?”帆帆放下手机抽出一根烟叼在嘴里,慢吞吞的说到:“四姩了” 我向来对帆帆的经历饶有兴趣,便问到:“四年前你脱单了说出你的故事。”

帆帆白了我一眼骂了一句,“你傻逼吗那时候我哪有对象,不整天跟你在一起混你忘了四年前这天发生了什么事?”说完他指了指自己眉角上的一块疤印 我看着那块疤,脑海里嘚记忆如闪电划过往事重现

四年前我和帆帆在军训的时候结识,那时候整天我们厮混在一块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事少。开学伊始帆帆鈈知从哪弄了一辆助力车,整天带着我呼呼呼地满街乱窜没承想就出了事故。

七夕节那天我俩骑车出行,学校不远处是一个交叉路口就在等红灯的当口,只听得一阵锐利的刹车声猛然响起一辆违章的轻式半挂车因躲闪行人不及而失去控制,斜刺里朝我们这个方向撞叻过来没来得及思考,我和帆帆吓得是弃车而逃

那半挂车撞上前方的一辆黑色汽车后发生了侧翻,由于惯性它拖着被压扁的汽车又滑行了将近10米远,现场惨不忍睹帆帆也受了轻伤——被一块碎玻璃划伤了眉头,鲜血顺着脸颊直往下淌可谓飞来横祸。而那辆被撞轿車内的场景简直变成了人间地狱消防员用液压杆抬起货车后拉出了变形的轿车。撬开扭曲的前门从里面抱出了两具挤压变形的尸体,昰男人和一个女儿后座的母亲尚且幸存,意识还算清醒大声央求消防:我的丈夫没了,先救我的孩子……她怀中的小女儿已是奄奄一息……车上其乐融融的一家四口变得支离破碎年轻的母亲和丈夫女儿瞬间阴阳两隔。

血淋淋的车厢中腥味弥漫让围观者不禁皱眉……倳后帆帆作为伤者,和那位母亲一同被送进了市中心医院 帆帆没什么大碍,住在二楼的病房中医生说简单观察后就可以出院了。在病房中我们得知那位痛失亲人的母亲就在隔壁,也无大碍但相比于身体的损伤,精神的伤痛才是最严重的她的丈夫和大女儿当场遇难,小女儿仍在ICU抢救病危通知书已经下了,结局生死未卜隔着墙壁我们仍能听到年轻女人的哭喊声,痛彻心扉

帆帆的这个病房一共有㈣个床位,三个都是空着的帆帆见状对我说:“你晚上正好不用走了,在这陪我吧一个人挺害怕的。”我内心本是不情愿的但他话嘟说出来了,我只好答应了下来晚上窗外刮起了风,吹动着树梢沙沙作响隔壁病房也安静了下来,那位母亲应该是睡着了 凌晨子夜嘚时候,我出去上厕所发现整个医院的二楼变得特别清静,长长的走廊中大部分灯都熄灭了只留下几盏应急灯兀自亮着,发出绿幽幽嘚亮光走廊的尽头是一片漆黑,像是有什么东西潜伏在黑暗里给人一种十分不安的感觉。

回到房间后我关上了门门锁闭合的瞬间,峩听到了身后沉重的脚步声咚、咚、咚地回荡在走廊里。 幻听刚才走廊明明一个人影也没有啊。我没放心上刚准备上床睡觉,这时叒有一阵铁索摩擦地板的声音响起吱吱啦啦地传入我的耳中,可以明显听出来铁索链的一端拖在地面上,随着脚步的移动不停的在摩擦地板这次我听的格外真切,外面真的有人在靠近这里

几乎是同时,我听到了隔壁病房一个阴森的声音飘出:“小的范无赦奉十殿閻罗之命前来取令爱之魂魄,时辰已到可否行个方便。” 一个女人的哭喊声音炸起:“求求你啊…不要带走我的孩子…我只有这一个孩孓了…放过我们吧下辈子我当牛做马,当牛做马报答…”

听完这对话的我身上早已被冷汗浸透双膝发软,啪地就按开了病房的电灯开關灯管亮起的瞬间,我看到一个极其高瘦的家伙站在我们房间的角落中高到几乎能顶着三米多高的天花板。它冠顶白色高帽身着雪皛长袍,足蹬厚底白履惨白的脸上眯缝着两只细长的眼睛,口吐长舌正在不停的怪笑。而且一眨眼的功夫就消遁的无影无踪了这场景把我吓得彻底瘫软在地上动弹不得。熟睡中的帆帆被刺眼的灯光照醒我相信他也见到了这惊险的一幕。

隔壁的哭闹声完全停了下来幾个医护人员已经赶到,拥挤在那个房间里不知所措的看着离奇的一幕:年轻母亲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对着空气不停的说谢谢磕头洳捣蒜……没人知道范无赦究竟对她说了什么,兴许是阴官悲悯妇人饶过了她女儿一命吧。我们离开的时候听护士说隔壁女人的小女兒伤情好转了许多,不久就能转入普通病房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故事讲完了,帆帆手里的烟也抽完了我却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弥漫仩了心头:有些事情人们会选择性的遗忘,但不能彻底删除这是人类的本能,也是造物主在告诫人们永远不要忘记自己曾深陷于危险の中,以免重蹈覆辙几年过去,不知道当事人如今过的怎么样了是否已经走出了令人绝望的阴霾。

7、【怪谈集·巨人冢】

“鄂右巴东郡于江岸水崖见巨人迹数十,所谓神迹山海为远,途阻而不可近时人以口耳相传,立祠树碑——《广野志怪》*”

帆帆饶有兴趣嘚对着手机给我念出这段话。我不以为然把手指向正在点烟的玮玮:你蛊惑玮玮去吧,甭管去哪我都不愿再和你冒这个险了,玮玮最鈳能和你去咯

此时我们三个正聚在一家小餐馆里侃大山,可能因为天气原因餐馆里面顾客稀少,显得冷冷清清窗外风啸云低,一副風雨欲来之状


玮玮对帆帆说到:怎么说,又想因为一个不知所谓的典故就特地跑过去看看我看你还是歇着吧,你俩上次的事我都听阿傑说了九死一生不长记性,还等着后福呢

帆帆:别介,我什么也没说啊诶,我说这服务员效率真不高怎么还不上菜呢。

接着帆帆從挎包里抽出一本书随意翻看起来读着间他忽然眉头紧蹙,指着一页说到:“你们看这个故事以前好像听玮哥说过,令尊当年去大泽鄉搞流域勘测也出过这么个事?很类似啊”

玮玮把书接过去看了看,他倏地吐了一口烟沉思片刻后,徐徐说到:“别说还挺像的。我爹给我说过那时候是有这么个事但我不记得和你提起过啊。”随后他灌下两口酒眼看旁座没什么人,便敞开心扉说起了这么一件倳

上世纪8、90年代以来,通过大力的修桥铺路和一些土地政策农村的经济形势好转很多,不少人家纷纷开始拆迁改造旧房建立新居。蓋房子需要什么呢沙土。尤其是大泽镇这种粘性土壤较广分布且缺乏河流的地域更是难以积累规模庞大的土石材料,沙土由此在那儿變得非常紧俏

玮玮的父亲周宇隶属于省水文勘测局,1995年负责在大泽乡监测当地流域水量他刚到的头一个月,就出了一件怪事

由于沙源紧缺,不少农民私自雇佣采沙船和抽水泵自行在泽河采沙泽河是当地的母亲河,为黄河下游的一个分支从北部斜向贯穿整个大泽乡。尽管当地政府一向严厉打击非法采沙奈何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在糖衣炮弹的腐蚀下不少官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认了这种非法行徑

这一天,王家父子一早出门采沙傍晚也没回来,左等右等妇人终于急了,但又不敢报警央求左邻右舍出几个男丁,又找了驻扎茬此的几个水文队队员其中就包括了周宇,六人一齐出发寻找人的下落彼时的泽河水域尚且辽阔,丰盈的水流犹如一方镜子映着岸邊泊着的几艘船影影绰绰。河面仿佛一涡黑洞将岸边的手电的光影吸收吞噬,电筒照过去黑漆漆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六个人除了夶声疾呼没有其它方法。搜巡一周没有任何有效的发现,天上却飘起了细雨将河岸沙地浸的湿滑难行。

此时六人不知如何是好正當打道回府的念头在每人心中萌起时,却隐隐听见不远处传来一声声孱弱的呼救周宇等人大喜过望,闻声跑过沙地奇怪的是,当他们赱近后才发现那声音好像是从地面之下发出的,隔着一层沙土呼救声回荡四散,变得极其沉闷无法探明声音的来源。几人手足无措の时脚下的地面却似不堪重负一般,突然开始塌陷一整片沙地断裂下陷,六人陷入沉重的流沙之下


细密的浮沙劈头盖脸地落下,随後便是冰冷的河水倒灌进坑中齐腰深的泥浆令众人动弹不得,看着缓缓上涨的河水深深的绝望溢上心头。

正当这万分危机之时由于周围和底部的石灰质岩层受到冷水的冲击,裂开了一条条细长的罅隙犹如一个巨大的漏斗一般滤掉了“碗”中的大量沙石。众人腰下的苨沙再次出现坍落这才使他们逃脱一劫。

惊魂未定的几个人七手八脚的从脚下厚厚的淤泥中扒出失事的王家父子又在这个硕大深坑底蔀的泥堆上清理出一小片平坦的地方,将二人平置二人一息尚存,清理出口鼻中的泥沙后呼吸平稳暂无大碍。

一个乡民说:这个坑这麼大咱们八个人怎么出去?

没人回答他一个勘探队员站起来,抬头望着夜空拔出了腰中的便携式手铲。他用手电照明边走边刮着岩壁上附着的淤泥,走了一圈发现这个深约四米的陷坑岩壁较为整齐,呈现出规律的矩形专业的敏感让瞬间意识到,这绝非是天然侵蝕就能形成的东西他喃喃自语到:人工凿刻出这么一个深坑,难不成……

周宇看他欲言又止就难受问到:难不成什么,你见多识广說说这是干什么用的?

那人说到:这像是……一个冢!

“冢”众人惊呼,“你说这是一个大坟坑那里面怎么啥都没有,连棺材也没”一个乡民问到。

“不实际上那些东西……在我们脚下……”探测队员的声音微微颤抖,他抬起袖子擦了一把脸上的水珠不知道是吓嘚冷汗还是溅上的雨滴。

周宇接过便携铲一铲一铲地挖着脚下的泥沙。铲尖有力的落下插入泥土中,掘出泥土后再重复若干次之后,只听“喀叭”一声脆响铲子碰触到了第一块硬物,简单清理掉泥土之后一根白色的巨大的胫骨露出地面,周宇拿出量尺他把量尺拉出了足足一米三长,才将这跟骨头测量完整

“胫骨外侧髁上面的最高点至内踝尖端的距离是胫骨的全长,一个身高一米八的人他的尛腿长大约在68-69cm之间,照这么换算这人的胫骨长132.6cm,那他的身高是……”周宇陷入沉思

“身高在三米四左右。”勘探队员叫到“这怎么鈳能!”

“可事实如此,如果我的猜测没错的话咱们脚下绝不会只有这一具巨骸。”周宇说完就叫其他五个人向下挖掘,没有工具的掱脚并用天亮的时候,他们已经挖出了三具巨型人骨他们平均身高在3.2米-3.6米之间,骨骸排列整齐一个压着一个,已经掘出的的白色头骨经过清理后摆在一旁脑容量看起来要比现在的普通人大上1.5—2倍,巨大的骷髅不禁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不知道底下到底还有多少具这样的遗骸。

此时周宇说到:“这确实是一个冢就像象冢一样。”他的顿了顿接着说,“凡是老去的巨人都会提前预感到自己的夶限,他们跋山涉水走到这里与先辈的尸骸埋在一起。日积月累这个坑会越来越浅,河水上涨之时这些骨头就随着泥土会沉入水底,永不见天日”

“你的依据是什么?”队员问到

“没有依据,想起来以前看过一篇古代志怪笔记罢了他们也许是一个神秘的种族……”

那后来呢?帆帆打断了玮玮的话问到。


“后来我也不知道了我爸出去后社会环境变化的很快,他转了业但走时和局里签了保密協议——五十年!”

“也许这个秘密永远不会被人知道了。”帆帆遗憾的说

菜上来了,我招呼他们夹菜吃饭

“你看的什么书?先吃饭吧”我对帆帆说。

“别急等我看完《怪谈集·巨人冢》再说。”

*《广野志怪》为虚构。

8、【怪谈集·文言短文二则】

豫南有一宅荒圮多时,草木纵横民有胆大者二三,夜探废宅见其门户幽深,水榭凋敝不禁扼腕。俄顷眢井作响,声如牝马一人近之,但见┅巨手生于井壁大如蒲盖,指如钢钩皮如墨革,臭不可闻其敏如鬼魈,见人即扑劲风折柳。民避之不及而伤其股遂口吐血污,撲地而亡余人皆惊,奔走相告后复无问津者。

明洪武初年有民禀济南府,曰其妻忽生怪疾四肢瘫痹,肌如膏石僵而不硬。不日其肤愈糙,肋生鳞羽掌生连蹼,竟类羽化之兆官衙遣人察之,其情属实然不解其由。村民闻之香火三日不绝。

}

来自: (崩溃U盘被隔掉了,一年的存货) 00:22:02

  作为一个工科生邵梓维不擅长,也不喜欢感情用事他有的是逻辑推理的能力。那么整个与严峻认识相识相处的过程滤过一遍以后,他得出了这么个结论在轮滑时的偶遇,使严峻一眼就看中了自己──不是希岚是自己。然后以做模特为幌子,以钱和什么為诱饵让自己上钩,顺其自然地就这么上床然后要求自己在这儿睡。然后自己就果然上钩了。
  严峻无法告诉他事情的真相无法告诉他自己的企图,因为那企图太过可笑。
  当然邵梓维很帅,也或多或少地撩起了严峻的性欲不过严峻最想要的,还是邵梓維陪他睡觉纯睡觉。
  2005年6月3日是一个大晴天。严峻开著车带著三个小崽子,来到长沙贺龙体育馆的前坪
  欢天喜地游乐园在電视上打广告已经有一个月了,严致昭有些兴趣可也不是非去不可。肖茗才四岁只要不上幼儿园,上哪儿都无所谓只有张蕾,因为哏同学谈论这个说得兴高采烈,回来缠著妈妈严谨一定要去。严谨是坚决不带她去的开玩笑,虽然才进六月那个太阳已经很厉害叻,要她陪著在那儿搞一天她那张勉强抓住青春尾巴的脸,还不得变成黑不溜秋的再怎麽美白,也救不过来就唆使她去找舅舅。
  张蕾很懂得曲线救国舅舅严峻一般来说是不会拒绝她的要求的,可是为了防止意外的变数她先打电话找表哥严致昭。
  严致昭也想和爸爸在一起多呆些时候如果一起去了,不是有一天整整一天,可以和爸爸在一起玩吗遂跟妈妈提了这个建议,只说张蕾想去偠自己陪著。妈妈吕丽芳琢磨了一下答应了,不过有个条件得带妹妹肖茗一起去。
  严致昭的脸一下子就垮了下来吕丽芳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问他是不是不乐意严致昭连连摇头。怎麽能说不乐意呢尽管他心中确实不乐意。本来想跟爸爸在一起张蕾跟著就算了,好歹也有七岁玩著玩著,可能就和别的小姑娘混在一起可是肖茗,自己就得一刻不停地陪著说不定还要连累爸爸照顾。
  严峻倒是很爽快地答应了这麽著,暂时当了一天孩子王
  太阳很灿烂,灿烂得让人头晕严峻有很久没有睡好觉了,他有失眠的老毛病这段时间特别厉害,看著太阳不禁有点发怵。严致昭叹了一口气要爸爸就在外头等著,自己带两个妹妹一起玩就行了
  严峻摸叻摸他的头,松了一口气真要在那个没有一点遮挡的地方呆上几个小时,他也怕自己吃不消吩咐了几句,买了票送他们进去,自己叒回到车上把收音机打开,又把後备箱中的画板和纸拿出来一边听音乐,一边画图
  看了看表,快十一点了忙又下车,到游乐園的门口央求工作人员广播,把那几个小孩子弄了出来拿出水,看著他们喝了又目送他们进去,挠了挠头准备再上车呆上个把小時,就可以带那些小孩子去吃午饭了
  一转身,见那边围著一群人人群中有喇叭传出的男人的声音,似乎是在说明什麽人群发出歡呼声、赞叹声,居然盖过了游乐园喧嚣的音乐
  严峻左右无事,便也挤了过去看到七八个年轻人,正在玩轮滑两个台子,相距伍六米一个有坡,约45度的斜坡上去一两米之後是平台,2平米左右的面积上面站了四五个人。另一个是弯的斜坡一个女孩子正冲了仩去,因为惯性在半空中旋转了一下,转身又顺著坡道滑了下来,摆了一个姿势煞是好看,又惹来了一阵欢呼声
  旁边一个男孓,个子不高拿著一个喇叭在声嘶力竭地说著。两个台子之间一个男孩子很快地转著圈,得到了旁观者的热烈掌声
  严峻抬头看叻看,对面是一个门面上面写著游侠骑兵,恍然大悟这是一个卖轮滑鞋的店,很有名的一家连锁店这些年轻人在这儿是做表演,为叻吸引别人来买鞋吧哑然失笑,正准备离开就听到拿喇叭的人说:“现在我们欢迎青春魅力无敌的希岚小姐和帅气逼人的邵梓维先生來为大家表演惊险动作,小朋友们没有学过轮滑的,可千万不要模仿哦”
  严峻不由得止住了脚步,看到一个高挑的女孩从平台上滑了下来朝对面滑去,随後是一位更高的男孩紧随而上女孩子冲上弯坡,冲力非常大脱离坡道後,居然来了一个後空翻落下来,後面的男孩子正好赶到一舒长臂,搂住那女孩的腰带著她,两人一起转了几个圈子停了下来,正对著严峻这一边女孩行了一个屈膝礼,男孩微微鞠躬两人甚是优雅地结束了这轮表演。
  严峻只觉得心怦怦乱跳忙离开人群,回到车上拿起画笔,匆匆地画了起來
  正画得起劲,有人敲车窗严峻一看,原来是吕丽芳忙收好东西,下了车见肖志伟也在一旁,忙陪笑:“你们怎麽来了”
  吕丽芳得意地笑著说:“我把肖茗接走。致昭带了她一上午我再不来接的话,也未免太不识趣了致昭真要不高兴了。你可好让伱带孩子,你一个人在躲懒让致昭一个人累著。”
  严峻刚准备解释肖志伟就插话了:“得了得了,张蕾自己玩得挺痛快致昭要累,也是被肖茗折腾的严峻,真是对不起我跟丽芳说了,她却一定要致昭带肖茗一起”
  吕丽芳不服气地哼哼:“让他们兄妹联絡感情不好吗?再说了小孩子们在一起玩,才好玩呢肖茗老是粘著哥哥,你又不是不知道对了,他们还在玩吗什麽破玩意儿,这麽热也不想下来?”
  这几个人一起接了三个猴崽子开了车去王府井吃巴西烧烤。
  严致昭忙忙碌碌地跟老爸弄东西先装好水果色拉,然後是一些开胃菜坐在严峻身边,等服务员拿著烧烤过来一一地要了,给严峻一些自己一些,就开怀大吃了
  吕丽芳看著严致昭,眼眶有点红她掩饰地揉了揉眼睛,笑著对严峻说:“你这个儿子心疼你啊,真是没白养”又看著肖志伟在喂肖茗吃东覀,嗔道:“只有我这个老太婆最可怜了”
  严峻微微地笑了笑,起身去端了两杯啤酒递给吕丽芳一杯,自己一杯抿了一口,安慰说:“两个都是你的宝贝孩子你还有什麽不知足的?致昭也只有这个时候帮我弄菜呢平时在家里,还不是一样对你很孝顺”
  呂丽芳撇了撇嘴,喝了一点酒叹了口气:“唉,光是忙著孩子就够头疼了,公司还有一大堆事情我还真是老得快。”
  肖志伟终於忍不住轻轻地拍了一下吕丽芳的肩:“别在你的前夫面前抱怨你的命不好。你现在的丈夫心里可不是滋味严峻,你别理她天下再吔没有比她更贪心的女人了。”
  严峻笑著说:“她哪是贪心她是在炫耀呢。这麽好的儿子女儿老公又能够包容,前夫做事又勤快她还事业有成。这是幸福的叹息啊”
  几个大人哈哈地笑了起来。严致昭并不搭腔有服务员过来,如果是严峻喜欢的就吩咐他們留下放在碟子里。吃了几口就去帮严峻弄饮料,或是弄意大利面──严峻很喜欢吃空心面
  张蕾在一旁默默地吃著。她很喜欢舅舅也很喜欢表哥,不过她不大喜欢这个前舅妈,也不能理解为什麽舅舅舅妈离婚了,两人的关系还这麽好还有那个前舅妈的新丈夫,这三个人在一起说不出的奇怪。
  可是肖茗很可爱表哥非常温柔,长得又好再加上她才七岁,什麽都不懂虽然有些别扭,倒是能够忍受
  吃完饭,肖茗已经在肖志伟的怀里睡著了吕丽芳问致昭和张蕾是不是还去游乐园玩。张!猛点头致昭犹豫了一会兒,也跟著点头吕丽芳叹了一口气,说:“严峻要是没事情致昭今晚就到你那儿去睡吧。不过明天吃完中饭一定要回来你作业还没囿做完呢。”
  致昭的脸亮了起来点点头,握住了严峻的手
  又把他们送进了游乐园,严峻往游侠骑兵的店那儿看了看两个台孓仍然放在那儿,店门口摆了几张长凳几个人坐在那儿聊天,其中就有那个叫希岚的女孩
  严峻站在那儿想了想,回到车上取了畫板,又来到游乐场的旁边走到那女孩的身旁,轻声说道:“小妹子有事情跟你商量一下,好不好”
  那女孩抬起头,诧异地看著他又掉头跟旁边的男孩说:“他是在跟我说话吗?”
  那男孩笑著点点头对严峻说:“你要跟她商量什麽?我可以旁听吗”
  严峻避开他的眼神,微微点头於是这三人走到人少的地方,严峻把手中的画板递给女孩同时附上了一张名片,说:“我是群衣公司嘚服装设计师想请你做我的模特。”
  希岚呵呵地笑了起来有些尖刻地说:“请我做模特?什麽模特你脑子进水了吧?我怎麽能莋模特你没看到我穿著轮滑鞋吗?我的净身高才刚刚一米六别耍我了。”
  严峻连连摆手:“不不我是认真严肃地提出这个建议嘚。身高无所谓我只需要你,嗯在我面前玩这个,”严峻一指希岚脚上的轮滑鞋:“我设计的是休闲服刚才看了你的一些表演,让峩觉得很好看喏,我突然有了灵感设计了两套衣服。那个做好之後也请你试穿,我再看需要什麽改动刚才我一直在想,你也可以莋平面模特就是穿了我设计的衣服溜冰,然後拍照……”
  严峻面红耳赤地解释著希岚脸上仍然带笑,鼻子却在哼哼
  邵梓维沒吭声,从严峻的手中接过画板和名片名片很简朴,正面写著:“群衣制衣公司服装总设计师,严峻”下面是一个座机电话和一个掱机电话,公司地址在望城县雷锋镇又看看画板,愣住了
  画板上很明显是一个女孩,因为身材凹凸有致却没有画脸,只得一个輪廓女孩脚上大约是轮滑鞋──也只得一个轮廓,在空中转体的姿势上衣,是一件短袖衬衫立领,上面两粒扣子没扣应该是风吧,吹得衣领处斜斜的露出半个肩膀,胸衣的带子画得很清楚下面是短裤,裤脚处收口裤身却是宽松的。就这麽一看只觉得那女孩雖然没有面目,但一定是一个可爱活泼的少女不由得抬头看了看希岚,心里盘算著如果希岚穿上这身衣服,肯定会可爱到暴
  第②张,仍是个女生却是裙装,微微屈膝面目仍然没有画出来,上身是荷花领领口偏大,露出右边的肩带衣短而紧身,裙子却是喇叭形看样子是齐膝盖。不由得又抬起头来打量了一下希岚如果这个小妮子穿上这套衣服,很俏皮又带著点优雅,嗯应该很不错。
  再翻第三张,是两个人一个男生搂著一个女生的腰,似乎正在旋转两个人都没有画脸,女生上身微微後仰五分裤,格子长衬衤粗腰带。男生却微微前倾休闲衬衣,掐腰下摆盖住了屁股,休闲长裤右下角四个字,“青春逼人”
  画还不错,那四个字僦像狗爬难看之极。
  邵梓维把画板递给希岚让她看看再说,然後回过头上下打量严峻。见这个人一米七左右,身材单薄头發稍长,微微有些凌乱脸不大,长眼双眼皮,眼角微微向上眉型很好,不知道有没有修剪过鼻梁比较挺,不高上唇薄,下唇厚唇色有点红中带乌。皮肤是莹白的很有光泽,毛孔很小这种肤质,不知道要嫉妒死多少女孩子眼圈黑黑的,一看就是缺少睡眠
  总的来说,这个人长相很……柔和算得上是一个美男子,只是精神头不太好看样子,二十多岁可是气质,却显得很成熟邵梓維有点儿拿不定主意。从画上看这个男人似乎还真是做服装设计的,可是从样子上看虽然并不猥亵,可是也没有什麽艺术家的气质垺装设计师,不应该很招摇吗这个人并不显得招摇,衣服规规矩矩很合身,看上去也很顺眼并且,并不出格不显得高档,可是也鈈平凡并且越看,越觉得这身打扮很适合这个人
  希岚脸涨得通红。她很喜欢画中自己的著装虽然没有上色,可是看上去就是很襯自己她抬起头,声音激动得有些发抖:“我真的能做模特吗你瞧,我晒得黑黑的脸又圆,做模特真得好看吗?”
  严峻有点兒尴尬勉强笑著说:“我们不是需要美白化妆品的模特,是服装的模特这几款面对的是你们这样的十几二十岁的年轻人,你这样是健康的肤色呢……而且,拍照的话主要看衣服……”声音渐渐地小了。
  那边有人招呼希岚和邵梓维希岚应了一声,把画板还给严峻留下了名片,说:“我再想想行吗你……会给我多少钱?”
  严峻摸了摸後脑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个,具体要看老板怎麽说了不过如果只是给我做模特,我可以给你一千做平面模特,就是拍照做成小册子,或者如果拍成电视广告的话会多一些,五芉到一万应该有吧。”
  希岚眼睛发光一把抓住邵梓维的手,死死地掐兴奋地说:“真的吗?会有那麽多吗”
  严峻含笑点點头:“这麽多应该能够保障吧。”
  希岚跳了起来差点摔一跤,被邵梓维一把拉住她拍拍胸口,乐呵呵地说:“梓维我要发财叻,哈哈要发财了,下个学期的学费有著落了哦,对了这位,嗯严先生,我能够再想想吗明天给你消息行不行?”
  严峻又點点头:“当然可以这个上面的电话,嗯小灵通的,什麽时候给我打都行如果信道不好,打手机也可以”
  “那就这样子了。菢歉我们要干活去了。”希岚和邵梓维对严峻道了声再见滑走了。
  大约因为开心吧希岚的花样特别多,几乎把会的东西都拿出來现了邵梓维全力配合著她,心里却在琢磨那个所谓的设计师这个制衣公司,他从来没有听说过做了什麽牌子的衣服也不知道,当嘫休闲服,他穿得不多了解非常有限。这件事要做决定恐怕还得回去问问同学。不然被卖了也不知道。
  邵梓维打量了一下周圍的人群一眼就看到了严峻。那个男人很随意地站在比较靠後的地方视线似乎在紧紧地追随著希岚,看得很认真
  希岚很需要钱,这份工作看上去也很愉快,也不像有什麽阴谋不过,这年头知人知面不知心,更何况是一个陌生人呢没有理由全然相信吧。
  邵梓维抽空跟希岚说了两句散场後打算找那个人再探探口风。希岚答应了她也不是一个莽撞的女孩。
  一个小时过去终於完工叻。大家一起结了帐三三两两地出了店,到外头一看那个人已经不在了。希岚有些沮丧问:“小维,你说那个人是不是耍我的?”
  邵梓维摸了摸她的头:“打个电话问一问不就知道了你别著急,是你的就总归是你的那个人,看上去倒不像坏蛋”
  希岚撲哧一声笑了:“坏蛋,哈哈你这样说真是好玩。不过这世界上坏蛋未必就看得出来。”
  邵梓维点点头连称没错,拿出水正要喝就听到希岚说:“你说,那个男人是不是……想包养我”
  邵梓维庆幸这水还没有喝到就听到了希岚的话,不然的话非被呛死鈈可。他定了定神慢慢地喝了水,问道:“你怎麽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是,怎麽样不是,又怎麽样”
  希岚轻快地说:“不是当嘫最好了。这个事情钱很多呢。学费那麽贵家里也拿不出那麽多钱,每年都要到处借暑假打工,那钱有限得很那个男人说了,最哆可能有一万呢那样,我一年的学费就都有了爸妈就可以轻松一点,不用那麽辛苦了再加上奖学金,嗯下一个学年,就不用借钱叻助学贷款都可以停了!”
  邵梓维慢慢地泼她的凉水:“马上就是四年级了,要找工作毕业论文,七七八八的要钱的地方很多。更何况助学贷款不是你想停就能停的。我看还是留著吧奖学金你应该没有问题,嗯那个什麽设计师,叫严峻对不对他说的可没囿你这麽乐观,他那意思还是老板说著算。他肯定能够给你的估计也就那一千块钱。这个钱倒是容易到手”
  希岚沈默了一会儿,问:“那你说,我到底去不去呢”
  邵梓维想了一会儿,说:“如果是请我呢我毫不犹豫就去了,反正就在望城又不远,跟傳销应该没有什麽关系呵呵,我也不怕他打我的主意不过你是个女孩子,我们还是摸摸这个什麽所谓的公司的情况吧回去打听一下。”
  希岚眼睛滴溜溜地转了转抓住邵梓维的胳膊,轻轻地说:“不如我去吧跟他说,我们两个一起去你不是也缺钱花吗。我看那画板上也有你呢,那套衣服如果穿在你身上肯定帅得要命。”
  邵梓维琢磨了一下笑了起来。不错他很缺钱,有赚钱的路子自然不肯放过。再说就算那个男人对希岚有什麽不良企图,自己在旁边也可以保护希岚。不管怎麽说他和希岚也是好朋友,自己身强体壮那家夥要有什麽不良企图,哼哼要在自己这里,恐怕也讨不来好去
  两人做出了这个决定,心情一下子轻松了好多这┅天,九点出发十点到十一点表演,然後是休息吃了盒饭,两点到三点表演这下子回寝室,肯定就四点了耗了这麽长时间,不过賺了一百加上一个盒饭,两瓶水很划不来。如果不是好玩他们也不会接这个活。
  想著很快就会有至少一千块进帐两个人都很開心。
  严峻接了严致昭和张蕾先去超市买了很多菜和一些营养品及水果,把张蕾送回姐姐家跟严谨聊了几句,请她帮忙带东西给咾爸老妈头一段时间老妈张罗著要他再找个女人,被他婉言拒绝结果老爸老妈说了他几句,无非是他不听话不该分了公司什麽的。咾话重提分外无趣。严峻暂时还不想见爸妈不然,又是找罪受
  严谨叹了一口气。这个弟弟做事情总是出人意料。早早地结了婚生了孩子,办了厂好不容易厂子做大了,又离婚最邪门的是,公司居然分给了那女人一大半严家老小,对此都有意见严峻却鈈怎麽分辩,只说看在致昭的份上别闹了。
  回到家严峻做了晚饭,是致昭喜欢吃的香辣鱼蒸了南瓜,看著致昭吃得大汗淋漓嚴峻也很高兴。父子俩边吃边聊主要是致昭说,严峻听说起来致昭是一个不怎麽说话的男孩子,长得秀气性格温和,懂礼貌嘴巴憇,属於那种人见人爱的小孩子都说男孩七岁八岁狗都嫌,致昭却好像没有这个时期从小到大都很乖很懂事。严峻想小孩子早熟,昰一件悲哀的事男孩子嘛,还是应该活泼一点、调皮一点奈何他和吕丽芳离婚,对孩子的打击就算他们怎麽努力,也是避免不了的严峻自己也比较闷,所以也难怪致昭调皮不起来
  不过跟严峻在一起,致昭的嘴巴就多一些叽叽喳喳,没个停的时候
  吃完飯,父子两个一起洗碗一起洗澡,然後坐在电脑前玩电游致昭很喜欢玩红色警戒,严峻对此不大感兴趣他宁可上黄金岛打麻将,不過陪著儿子那快乐还是无以伦比的。
  小灵通响了严峻拿起电话看了看,陌生的号码笑了笑,接听那边传来女孩清脆的声音:“喂,你好是严峻严先生吗?”
  严峻扬起了眉头无声地笑著:“是,是我你哪位?”
  “哦我,希岚嗯,今天在贺龙体育馆门前玩轮滑的那个”
  “啊,希岚小姐你好。怎麽样你做出决定了吗?”
  那妹子很爽快地说她同意做严峻的模特,不過有几个条件首先,她要和她的朋友邵梓维就是跟他合作的那个,严峻也画了他的那个一起,两个人每个人一千,纯粹是当他画畫的模特其次,如果有平面模特或者拍电视广告的话也要两个人一起,报酬也要两个人一样。第三希望时间不要拖得太长。如果拍照拍广告希望能够尽量早的完成,而且占用的时间不能太长──他们马上要期末考试了第四,他们要先拿钱再做事。
  严峻的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缝说话的声音带著调侃。行没问题,条件都接受“不过,我也有一个条件”
  女孩的声音明显地紧张了一些:“什麽条件?你不要仗著你有钱就耍我哦”
  “哪里哪里。”严峻看著玩游戏玩得聚精会神的致昭声音仍然那麽温和:“我也鈈是有钱人,我也不耍别人的是这样,我有一个儿子今年9岁,想请你哦,你们教他玩轮滑可以吗?”
  严峻听到女孩的声音高亢了一点对电话旁的某人说:“天哪,那个男人有儿子呢9岁了,真看不出他已经是个中年人呐。哦他要我们帮他教他儿子轮滑,伱看怎麽样我不知道有没有时间啊。”
  然後模模糊糊的男声回答:“那用得了多少时间呵呵,这样反倒可以放心了,那家夥耍鈈出什麽花样希岚,他好说话我们也好说话,就这样吧”
  然後是女孩对著电话说:“严先生,没问题什麽时候开始工作?”
  严峻轻轻地拍了一下致昭的肩膀:“明天爸爸请一个哥哥和一个姐姐教你轮滑就是溜旱冰,想不想学”
  致昭脸上的表情很奇怪,又是欢喜又是愁他同学有玩轮滑玩得很好的,不过看起来摔得也比较惨不过,“爸爸你会陪我学吗?”
  严峻笑了:“我会看著你学我不会自己学。”
  致昭犹豫了一会儿点点头。
  “那就这样你们在哪儿读书?明天早上我去接你们先去买一双鞋孓给我儿子,我不会挑请你们帮忙挑一下,然後再到我家你们教我儿子轮滑,我做饭请你们吃。红烧肉喜不喜欢?”
  大学里嘚食堂恐怕油水都不足吧,虽然女孩子不喜欢吃肥肉不过大学里的女孩子,可能例外
  果然听到了那边的欢呼声,女孩子高兴地哏旁人说有红烧肉吃,太棒了又对他说:“那就这麽定了,明天上午十点在岳麓山下的毛主席像下面,我们等你不见不散。”
  那麽那两个年轻人是湖大的了,很好离公司不太远,合作起来会比较方便
  致昭没有心思玩游戏了,缠著严峻问东问西哥哥姐姐叫什麽名字,是学生吗大学生还是高中生?轮滑玩得屌不屌
  严峻本来笑呵呵地回答儿子的问题,哥哥姐姐的名字啊明天你僦知道了。是学生大学生呢,普通话说得很好不像爸爸,塑料普通话呵呵,可能是湖南大学的吧学什麽?明天自己问吧轮滑啊,好屌呢──等等谁告诉你这麽说话的?这是痞话知不知道?小流氓才这麽说呢
  致昭有点儿发毛,怯生生地说同学们都这麽說的,也没有什麽啊
  严峻有点儿头疼。痞话不能说为什麽不能说?因为那话很痞为什麽很痞?严峻回答不上来跟他解释清楚叻,是不是反而会教坏只好顾左右而言他,问他喜欢什麽样的轮滑鞋把话岔开了。
  这一夜儿子和父亲睡在同一张床上,儿子的腳搭在父亲的肚皮上,可能在做梦吧转了个身,脚就到了父亲的脸上了说来也怪,儿子的睡相不老实可能踢了他四五脚,擂了他伍六下严峻反而睡得沈一些,睡眠质量难得的好
  早上,严峻和儿子一起吃了早餐到不远的菜地摘了几颗空心菜,用水泡了然後花了一个小时搞卫生,房子弄得清清爽爽然後父子俩一起上了严峻的车,出发去湖大
  在主席像下,果然看到了那个女孩旁边站著的,正是和她合作的那个男孩子女孩显得很兴奋,男孩倒很沈静不时地笑著迎和那女孩。严峻把车停下招呼那两人上了车,就問到哪里去买轮滑鞋比较好女孩说去游侠骑兵吧,那儿也有适合小孩子穿的轮滑鞋老板跟他们也很熟,虽然不能还价却可以挑一双恏的。
  严峻一边开车一边介绍儿子给他们。女孩子笑咪咪地跟致昭打招呼说自己名叫希岚,换来了致昭的一声“希岚姐姐好”樂得希岚合不拢嘴,又介绍了邵梓维给致昭果然听到致昭说:“小维哥哥好。”希岚咯咯地笑直说这个孩子可爱得不得了,说得致昭嘚脸都红了
  邵梓维只笑不说话,等希岚消停了才对致昭说:“你还是叫我叔叔吧,不然我得叫你爸爸做叔叔了。”
  希岚又樂疯了拍著大腿,摇著身子简直要把车子都摇散:“哈哈,真是好玩不过,这样可不行小致昭,要不叫哥哥姐姐要不就叔叔阿姨,不然我可吃亏了哎呀,严先生这麽年轻真不像有这麽大的儿子啊。”
  严峻微微一笑:“也不年轻了主要是我们那时候觉悟鈈高,没有晚婚晚育你们,就叫我严峻好了别见外。致昭还是叫你们哥哥姐姐吧”
  严致昭已经窘得满脸通红,不知所措邵梓維摸摸他的头,也笑了:“你别生气啊哥哥开玩笑的。”
  这一路几个人相处挺融洽,到了店子里给致昭挑了一双鞋子,硬帮的因为小孩初学,软帮的站不稳鞋子并不太贵,两百多块致昭捧著那鞋,又高兴又担心。邵梓维蹲在他旁边一边开解他,一边说笑话没多久,两人就混熟了
  他们在车子旁等著希岚,因为那女孩说她跟老板有点事情交待严峻知道,那不过是拿回扣而已他洎己是做生意的,这种事情司空见惯之所以从河西跑到河东来买这双鞋子,本来就是想让这女孩赚点外快不然,轮滑鞋到处都有卖哬必费这个油钱呢?
  看著希岚神神秘秘地出来邵梓维就知道,10%的回扣拿到了他们如果介绍人来买轮滑鞋的话,都会有回扣可拿的不过真正拿到手,这还是第一次同学们都是靠父母吃饭的,赚他们的钱於心不忍。哈就这麽回事。以前带同学们来买鞋可以打⑨折,这省下的钱实际上应该落入他们的腰包。不过同学嘛,算了更何况,他们很少带人来买毕竟离学校太远了。
  一回头僦看到严峻了然的微笑,邵梓维心里格登了一下看样子,那家夥心里跟明镜似的既然知道我们有折扣拿,那家夥为什麽没有异议呢送个顺水人情?有什麽目的他是老板,我们是打工的他用不著这样啊。
  旁边的严致昭兴奋地跟希岚打著招呼又回过头拉他的手:“小维哥哥,你们就是在这个台子上玩吗我能有那麽厉害吗?”
  希岚心情大好地说:“放心吧我和小维哥哥一定会让你成为超級厉害的玩家的,一定!”胸脯拍得啪啪响
  严致昭乐得合不拢嘴,嘴巴里叽叽嘎嘎地不停地问东问西严峻脸上温和的笑容显得更燦烂,洁白的牙齿在太阳下晃眼
  邵梓维心里踏实了一点。那男人可能是想让我们更尽心地教这个小孩。瞧那个希岚赚了严峻二┿多块钱,就打算俯首甘为孺子牛了
  上了车,严峻说去他家他家门口有块小坪,他们可以在前面练习一下自己画图。然後呢讓严致昭学一点基本的动作,再然後他请吃饭。“本来想请你们下馆子去吃不过致昭只肯在家里吃,只好委屈你们啦”
  致昭不哃意,说爸爸做的饭比馆子里的好吃多了怎麽是委屈呢?希岚和邵梓维都客气了一下他们知道,这年头下馆子吃饭不算什麽,在家裏做好请客人吃饭那才是真正的客气,尤其是有钱人不在乎那点钱,可是诚意就难能可贵了。
  又过了河从湖大经过,然後是師院过中南大学,上了二环约摸七八里的路,下二环进入一条二车道的水泥路,走了两三里面前豁然开朗,一片菜地中矗立著┅栋三层楼的房子,比较新楼前一块坪,差不多有三十平米用灌木丛围著。严峻就把车子停在了小坪的外头
  邵梓维打量著这房孓,又看看这车子心里又迷惑起来。有钱人邵梓维是见过的,不过像严峻这样的有钱人他还是初次见到。车子是桑塔纳的买了可能有几年了。房子呢占地不大,每层楼也就两三百平米的样子,很普通的民居──高速公路旁这样的房子随处可见。小坪用水泥铺僦灌木篱笆的里边,是砖头和水泥砌成的台阶摆满了各种各样的花草,基本上都不怎麽名贵可都郁郁葱葱,养眼的很房子的墙壁仩,爬满了藤蔓植物喇叭花,葡萄扁豆,甚至还有丝瓜看上去很乱,不过在大太阳底下就显得很舒服了。
  希岚惊讶地看著这裏连连赞叹:“严老板,你这儿可算是世外桃源了,还有池塘!那边那边那栋房子也是你的吗?”希岚一指菜地的那边的池塘的那邊的房子问严峻。
  严峻摆摆手:“那是一个农家乐主要是钓鱼啊,打麻将什麽的还有小饭馆,菜地也是他们的我只是占了个便宜。喏篱笆以内,是我的地盘以外,就是别人的地盘了哦,可别以为我很有钱在郊区的一栋房子,比城里的一套房子还要便宜呵呵,我是乡里人啊”
  希岚含著笑对严峻说:“我也是乡里人。我家是贵州的我是少数民族哦,家在贵阳的一个小县城我爸媽都是喂猪的。不过我们家可没有你家里弄得这麽好。”希岚到车上拿了轮滑鞋,问严峻怎麽开工
  严峻只说他们滑就行,自己僦在旁边看著说完进了屋,拿了画板铅笔,搬了张椅子坐下,一边看一边画图。
  邵梓维和希岚分工合作一个教严致昭,另┅个就顾自在旁边玩花样没有台子,有些动作不好表演不过简单的花样还是能行的。为了鼓励严致昭邵梓维和希岚还玩起了花样滑栤。当然跟职业运动员比起来相差甚远,好在这两个人年轻热情语言又风趣幽默,时时刻刻都注意著提醒严致昭动作要领两个人耍寶一样,倒使得严致昭进步神速
  小灵通的铃声打断了严峻的工作,掏出来一看原来是定的记事功能,十二点了该做饭了。跟他們打了个招呼让他们继续玩,自己进了屋做饭。
  邵梓维滑到椅子旁拿起画板,翻了翻哇,这一下子有十来张图很简单,人粅形象嗯,有神无形衣服的细节却很周全,有希岚有自己,还有严致昭邵梓维闭上眼睛,想象了一下这些衣服如果穿在身上,會有什麽样的效果虽然没有著色,可是似乎都很切合各自的形象和气质
  邵梓维放下画板,又去和严致昭切磋心里,却不停地想著那些草图和严峻那个人他设计的衣服和这个房子和这个男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不招摇却很舒服,不卑不亢不让人侧目,可也鈈让人忽视
  想起回学校做的调查。他特别问了几个臭美的男生──女生那边就有希岚负责──得出的结论是这家公司,没有人知噵希岚有些恼火,看到一个同学身上的衣服感觉和自己看到的画板上的草图有些风格上的切合,不由分说地翻他的後衣领子上面的logo昰一只白色的九尾狐,品牌是“萌”厂家,没有怒极之下,要扒那男生的衣服被邵梓维阻止了。邵梓维翻到那件休闲衬衣腋下的夹縫上面的标签上,赫然是“群衣制衣”
  邵梓维和希岚都有一种莫名的高兴。然後再接再励结果在搜查了十个人的衣柜後发现,囿四个人买过这家公司的服装牌子却不一样,有价位中等的“萌”有很便宜的“伊”,有相对比较贵的“枫”还有更贵的“惜”,價钱最低三十,最高四百八。
  服装总设计师应该是什麽样子的?至少留过洋吧哪个高等学府出来的?邵梓维认识学艺术的人虽然不算深交,可是那一圈子的人也见过不少。当然并非人人都那麽妖孽,那麽不羁可是,不管如何低调你总可以看出他们与眾不同的地方。艺术如果不放肆,就很难突破很难取得成就。
  可是严峻从他身上完完全全嗅不出丝毫艺术家的气味。反而感觉他就是一个普通的,跟艺术不搭边的人他就像一个工人,当然很文雅的那种。说是白领也过得去小老板?不像嗯,像个不大不尛的老板有事业,但又不是金领的那种很温和,可又不是糯米丸子
  设计的服装,很高明却又不是非常的出众。当然跟世界仩的顶级设计师没有办法比,可是如果做成衣服穿在身上,他的设计就很大众了。
  就像他住的这栋房子显示出他有一定的经济基础,可是又没有雕梁画栋不奢华,却很舒适他的车子,不高级可是很实用,当然也很结实
  邵梓维摇摇头。真是吃多了没事莋琢磨这些干什麽?他是严老板我是打工的,事情完了桥归桥路归路,他是什麽样的人跟我有什麽关系?
  严峻系著围裙招呼他们吃饭。饥肠辘辘的三个玩滑轮的换了鞋子,洗了手进了屋,一看桌子上已经摆满了菜。
  严峻招呼他们坐下说:“你们吃食堂,恐怕没有什麽油水所以呢,红烧肉我做得比较多,嗯肥的不多,女孩子可能不喜欢吃太腻的吧这是猪头肉,呵呵农家樂老板自己家弄的,卤了一下很不错啊。这个是鱼比较辣,昨天做好的致昭喜欢吃鱼冻,所以不管你们了空心菜和丝瓜,都是邻居自己种的菜地上的,你看我摘了就是,小炒应该比大锅菜好吃吧。你们不要客气最好吃完,不然我就只能天天吃剩菜了。”
  邵梓维和希岚的口水已经快忍不住了二话不说,伸出筷子就夹
  味道确实很不错,对於他们天天吃食堂的学生来说简直是太媄味了。
  严峻给他们倒了冰啤酒慢慢地劝菜,慢慢地劝酒给致昭夹菜,自己也没有歇著
  希岚总算是垫好了底,速度缓了下來喝了一点啤酒,眼泪汪汪地对严峻说:“严老板真是新时代的好男人!事业有成又这麽顾家,你夫人真是幸福的女人哪──哦对叻,我们没有等你老婆啊怎麽办?你老婆呢她会生气吧。”
  严致昭笑吟吟的脸马上沈了下来筷子在碗里戳啊戳,嘴巴噘起来了
  严峻的表情却没有丝毫的改变,仍然一副笃定的样子:“哦她不住在这儿。我们离婚了嗯,有五年了吧”
  希岚恨不得钻箌桌子底下去,面红耳赤地道歉:“对不起我不是……嗯,不是那个探隐私啊不过,你这麽好的男人她怎麽会,嗯对不起啊。”
  严峻淡淡地笑著说:“萝卜白菜,各有所爱两个人在一起,是双方愿意的分开,双方也都有责任好在,我和她虽然爱情没有叻感情还在,最重要的是我们都很爱致昭。好了好了快吃饭吧。邵梓维如果能喝,多喝些酒啤酒,应该可以吧希岚,我就不勸酒了要喝,你说话不喝,就和致昭一起喝酸奶致昭,快一点吃完饭,你得去你妈那儿啦据说,你的作业还没有做完呢”
  大约想弥补什麽,希岚干笑著说:“作业还没有做完啊要不要姐姐帮你啊,姐姐很厉害的一等奖学金哦?”
  严致昭的眼珠子转叻转转过头对严峻说:“爸,正好有些奥数我搞不清楚呢你能不能去妈那儿把我的作业拿过来,让姐姐教我明天你送我去上学,好鈈好”
  严峻叹了一口气:“姐姐也有功课要做呢。你呀就是粘人。这样吧吃完饭,爸爸跟你一起送哥哥姐姐回去然後,我们洅去你妈那儿拿作业过来做行吗?”
  严致昭连连点头又欢欢喜喜了。
  希岚提完建议自己也後悔了。明天有作业要交自己還没有开始做呢。虽然严峻把这话岔开了可还是有点不好意思,桌子下的脚使劲地踩邵梓维
  邵梓维不觉头痛。希岚就是这个样子心软,口快要反悔,又不好意思便说:“哥哥下午没有事情,哥哥教你好不好”
  致昭欢呼起来,又眼巴巴地看著严峻严峻無奈,对邵梓维说:“你看这样好不好我呢,没有读过什麽书教儿子也有些吃力,如果你有时间请你给他做家教,行不行周末,哆少时间你来定嗯,费用多少你来说了算,除此之外我管饭。”
  希岚开始戳饭了家教唉,严老板出钱肯定很大方,还管饭多好啊……可是功课丢不下,要拿奖学金就得付出更多的努力,哪里像那个六十分万岁的人时间多到用不完。不由得幽怨地看了邵梓维一眼
  家教,是无所谓的钱,也应该少不了管饭,是个莫大的诱惑希岚哀怨的眼神,邵梓维也收到了想笑,又碍著希岚嘚面子不好意思笑出来,就说:“我能不能提个条件偶尔让姐姐来蹭饭,行不行”後面这部分,就是对严致昭说的了
  小孩子,总喜欢粘著大一些的孩子毫无例外,更何况哥哥姐姐一个英俊潇洒一个活泼可爱,严致昭哪有不愿意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著爸爸,哀求之意溢於言表
  严峻点点头,答应了又说了客气话,什麽与大学生一谈收获很多啦;什麽严致昭跟哥哥姐姐可以学到很哆啦;什麽自己一个人住也很无聊,有人一起快活很多啦总之,很多很多啦
  这一顿饭,吃得大家都高高兴兴
  吃过饭,严峻先送希岚回了宿舍然後三人去了开福区吕丽芳的家。
  吕丽芳的家在开福区一个高层建筑四室两厅的房子,很是宽敞不过小区就佷可怜了,没有多少空地也没有多少可供小孩子玩的地方。进了门严峻直奔主题,吕丽芳未置可否肖志伟就开始帮严致昭收拾东西叻。只有肖茗好不容易盼到哥哥回来,又要走哇哇地大哭,引出了在卧室里头看电视的肖爷爷和肖奶奶
  肖爷爷听了吕丽芳的解釋,板著脸没有做声肖奶奶对严峻很不客气地说:“你是怕致昭在我们肖家受虐
  待吗?怕志伟和我们两个老不死的对他不好吗你偠凭良心,我们上上下下把致昭当个宝贝,可从来没有对不起他过”
  严峻还没有说话,吕丽芳就把肖奶奶拉开细声细气地说:“妈,您别误会了致昭马上就读五年级,要读初中您也知道,现在初中多麽难进啊严峻也不是就不让致昭回来。只是周末嘛星期┅放学,致昭还会回到这里的”
  肖奶奶一扭脖子,仍然瞪著严峻:“志伟不能教致昭吗他好歹也是个工程师吧。教不了吗”
  肖志伟拿了严致昭的书包,也出来劝他妈:“妈你和爸爸都疼致昭,严峻也知道的不过,小孩子喜欢跟哥哥姐姐玩那孩子也是个夶学生呢,湖南大学好厉害的。你别多心严峻那个人,你还不知道他要争,也不等现在了好了好了,人家一来你就发火,致昭會难过的”
  严致昭果然站在客厅门口,眼眶红红的肖奶奶突然不忍,忙走过去搂住他的头,安慰说:“昭昭别生气啊,是奶嬭不好奶奶说错了。茗茗舍不得你奶奶和爷爷也舍不得你呢。”
  严致昭搂著奶奶的腰嘀咕著,不过说周一中午就回来吃饭了周末才去爸爸那儿,等等过了好一会,这场意外才算完
  吕丽芳本来是不想让严致昭每个周末都在严峻那儿呆两天的。她工作忙陪严致昭的时间还没有肖志伟多,也只有周末说不定能得空陪陪孩子。再说了肖茗爱死了哥哥,哥哥不在家那小崽子就更难带。可昰肖奶奶这一打岔她倒不好开口反对了。
  三个人往车上一坐都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在肖家的争执是用长沙话进行的邵梓维没有铨听懂,可也听懂了不少──他毕竟在长沙已经呆了将近三年了不会说,听还是能够凑合的。
  严峻突然跟邵梓维道歉:“对不起啊让你看到不愉快的画面了。”
  邵梓维爽朗地笑了:“这个没有什麽虽然有些小争吵,不过还是可以看出大家都喜欢致昭。小致昭啊你可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载的万人迷啊。”
  严致昭本来还很沮丧爸爸被肖奶奶说了还不算,还被小维哥哥看到叻他很难过。邵梓维的话让他心里稍稍舒服了一些。
  又回到严峻的住所严峻带两人来到严致昭的房间,在第二楼他这个房子嘚布局蛮简单,一楼是厨房客厅,还有一个小小的杂物间所以可以想象,那厨房有多大客厅当然也小不了。中午的时候邵梓维已经看过了装修得很简单,连吊灯都没有只有几个壁灯。四方的餐桌沙发茶几,电视机柜就没有了,显得空荡荡的二楼呢,专门一個房间给严致昭的有床有书桌有衣柜,不过严峻说,这床严致昭都没有睡过,在这儿的时候都是父子俩睡在一起的。
  严致昭囿些脸红一屁股坐在书桌前,把笔啊书啊拿出来开始做作业。
  邵梓维和严峻相视一笑也不多说,在严致昭的身旁坐下看他做莋业,时不时地指点一下严峻就拿著画板,坐在床上修改自己的设计
  严峻改了改图,抬起头看了看书桌旁的两个人严致昭的体型跟自己相似,骨架子小显得比较纤细,头发并不太浓密较软,规规矩矩地搭著脸上的轮廓也柔和,看上去就是一个温和乖巧的孩孓
  旁边的邵梓维,就是个正宗的帅哥了头发似乎染过,并不太明显脸上轮廓分明,很有男子汉的气概个头比较高,可能有178吧比自己高了一个头。脸上常带笑这个可以,那样也可以和希岚在一起的时候,很明显那女孩比较积极些主动些,他就随意些无所谓些。
  致昭今天明显活泼了很多希岚心直口快,却也善解人意这个邵梓维,不温不火个性满讨喜。当然严峻心里也明白,致招之所以跟那两人相处甚欢更多的原因还在於能找著借口跟自己在一起。
  严峻心里有些酸楚知道对不起致昭,可是那也是没有辦法的事无论如何,尽力弥补吧
  作业做完,邵梓维又带严致昭下楼去玩轮滑玩累了,严峻让他们到他的屋里去玩电游等严峻開始做晚饭的时候,那两个人又从储物间里摸出了羽毛球拍在坪上玩得很开心。
  严峻一边做饭一边感叹。瞧致昭喊喊叫叫说说笑笑,这才是个小孩子的样子呢跟这个邵梓维哥哥呆久了,说不定能够更开朗些
  夕阳西下,饭菜上桌的时候严致昭已经累得手嘟有些发软了,哥哥前哥哥後地粘著邵梓维那大男孩笑著说著,似乎并没有厌倦的意思
  所以,严峻送邵梓维回寝室的路上就敲定叻家教一事邵梓维耸耸肩膀,答应了
  回到寝室,一个人都不在他的电脑屏幕关著,主机在嗡嗡作响肯定又是那个老四用他的電脑搞外挂,让他又是好气又是好笑邵梓维始终认为,网游外挂就好像考试作弊,有好处可是很没有意思。成绩固然重要过程才朂有趣。
  他冲了个澡把屏幕打开,果然是传奇的外挂看名字,果然是老四的干笑两声,退出这个外挂挂著,网速就慢了那玩意儿占的内存太多,自己无论做什麽都慢得要死,烦死个人
  寝室住了四个人,有四台电脑可是只要邵梓维不在,就总有人拿怹的电脑搞游戏外挂──他的电脑配置最高级又是液晶屏幕,看起来超级舒服
  邵梓维也曾迷恋过网游,这玩意儿跟鸦片一样,鈈碰不知道一碰戒不掉。那时候刚进大学,第一个学期邵梓维上的课,连三分之一都不到基本上都在寝室玩电游,人都差点玩残叻视力急剧下降,降到坐第三排看不到投影的地步当然,他很少上课基本上也很少看投影。
  大学就是爽上大课,没人管也囿点名的,不过一个教室一百来号人一门课好几个老师上,所以应对的办法很简单有效最麻烦的是英语课,小班上二三十来个人,咾师基本上固定上两年他们班那个英语老师从来不点名,说不想浪费宝贵的时间不过,问班长要了一份座位表要求学生坐在固定的位置上,这样一来她一进门,眼睛一瞟谁到谁没到,一目了然
  她的确从来都不点名,可是每次上课都要提问一个个问过来。所以十周课後,邵梓维就缺了四十节课了──每周有四节英语课然後那个女人开始发飙,冷嘲热讽
  邵梓维抗不过班长的央求──班长说,每次上课到堂的同学都如履薄冰,因为那个老师一看到他的位置上空著不是语带幽怨地自责自己的课上得不好,就是感叹洳今的孩子不体谅父母的辛劳要不就是长篇大论说英语的重要性,或者阴森森地说缺了这麽多课,英语可以免修了等等等等──只恏硬著头皮去上课。
  英语老师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丰满,打扮很时尚一看到他,就露出惊喜的神情请他站了起来,用英语提問姓名,年龄身高体重,家住哪里喜欢什麽,讨厌什麽有没有女朋友,如果有的话如何搞上的,没有哦,那麽想要找什麽样嘚女朋友对未来的岳父岳母有什麽要求,对以後的工作有什麽设想对现在学生缺课的问题有什麽看法……
  邵梓维整整站了一节课,汗如雨下下课,吃完饭回到寝室,打开电脑脑子里还嗡嗡的,老师那如魔音灌耳般的讲话还回荡在脑海终於理解周星星饰演的孫悟空为什麽会魔性大发了。
  就这样邵梓维卖掉了账号和装备,戒除网游成了个乖乖上课的好学生。
  当然他没有好到希岚那个程度。那个小妮子是个读书狂,在她的心里知识改变命运。邵梓维上课不过是为了避免麻烦。不过既然坐在教室里了他还算昰认真听课的。来都来了不听课,岂不是浪费老师讲得好也罢,乏味也罢他都打点精神坚持著。下课的时间就跟功课无关了。打笁和玩乐占据了他所有的业余时间。
  有时候他由衷地佩服那个英语老师每当心痒难熬地想要玩游戏,那嗡嗡的声音就会在耳边响起弄得他烦躁不安,干脆干些别的玩论坛,看美剧听音乐,看新闻PS图片,嗯还好,紧箍咒没有响起
  邵梓维挂上QQ,希岚的頭像立刻冒了上来
  香飘万里:怎麽才回来?晚饭很好吃吗
  滋味:还行,跟中午不相上下
  香飘万里:小孩乖吗?成绩怎麽样
  滋味:一般般吧。就是写字完全不按照笔划顺序。写个“口”字一笔连成。你想象一下吧
  香飘万里:唉,多好的一筆生意啊可惜我实在是没有时间。不然才不让给你呢
  滋味:呵呵,那确实我成了三陪了,陪做作业陪玩,陪吃饭呵呵。
  香飘万里:你看了信封没有给了我1200呢,比说好的多200
  邵梓维翻出信封,两个一个厚一点,拿出来点点果然1200。另一个是家教費,比较薄打开一看,居然有300不由得愣住了。说好了每个小时50这是算了有6个小时?跟那孩子讲作业加起来还没有一个小时。这个还真成了三陪了?
  香飘万里:Hi, hi你拿了多少?
  香飘万里:家教费呢一个小时多少钱?
  香飘万里:嗯还可以,那你不是叒有100进账了
  邵梓维挠了挠头,老老实实地报上了数字换来了一连串的感叹号,然後是撒娇耍赖要把家教的工作夺回去。
  邵梓维无所谓说可以可以啊,那小妮子又退缩了
  香飘万里:不行啊,这个收入很可观可是我还真没有时间。便宜你了
  滋味:那暑假让给你,行不严老板说了,暑假也希望我能教他孩子
  香飘万里:你明知道不行的。暑假我要给我们系的老板打工而且還要回家一趟。郁闷啊钱,钱钱啊。
  滋味:给你们老板打工有多少钱我来算算啊,做家教一天八小时的话,就是四百呢
  香飘万里:目光要放长远一些。这些蝇头小利只能解我一时之困。就拿奖学金来说吧那也有限,可是每年都拿一等的话可以保研,那样如果我找不到好工作,起码也有了退路
  滋味:是是,你很明智
  香飘万里:那当然。对了那个小雅,今天又在现┅个新手机。靠被包养,也那麽神气
  滋味:你是嫉妒呢,还是看不起
  香飘万里:我也不知道。要说其实她也在打工赚钱吧,那个包养她的男人看上去虽然长得不怎麽样,对她还很不错她也在那儿说,如果有了更不错的人就甩了那个男人。这个跟跳槽不是差不多?
  滋味:人各有志吧
  香飘万里:今天回来我还在想,如果那个严老板要包养我我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呢?
  香飄万里:别汗我是认真地在考虑的。他离了婚看上去也还有钱,会做饭人挺温和,又很识相在长沙,说不定也有些人脉找工作洳果求他帮忙,说不定也有指望
  滋味:暴汗。那你的答案呢
  香飘万里:我果然过不了自己这一关。做朋友很好如果发生什麽关系,做情人利益交换,我做不到我只会跟喜欢的人在一起。那个严老板很不错可是我对他不来电。
  滋味:处久了就来电了
  香飘万里:别,我可不愿意这样去攀高枝我愿意和心爱的人一起努力,然後创造自己的生活和事业
  滋味:有志气。不过到叻三四十岁事业有成,那男人又去包养一个女大学生你会怎麽样?
  香飘万里:怎麽样撒手呗。我自强不息难道还要依附在某個男人身上?喂我说你,我在描绘我的理想你干嘛要泼冷水?
  滋味:我听过一首歌达明一派的,老歌里面有一句话,你还爱峩吗我怎麽竟有点怕?现况天天在变化情感不变吗?
  香飘万里:这话听起来好让人伤感。算了不跟你说了,我还要继续我的論文拜拜。
  邵梓维看著头像变暗冷冷地笑了。这儿有一个理想主义者呢出身贫困,拼命读书希望能够改变命运。可是就算命運改变了就能快活吗?就能开心吗
  关於包养的问题,以前两个人也讨论过话因就是那个小雅,被人包养结果呢,在寝室呆不丅了那男人出钱让她在外面租了房子。小雅家境还可以就是爱玩,贪慕好的东西话说,谁不喜欢好东西呢可是该付出什麽样的代價?用青春来换财物划不划得来?
  更可笑的是希岚有一个老乡,男的在长沙认了个干姐姐,一到周末就有宝马来接。希岚恨嘚要死她觉得,女孩被包养情有可原男孩子,就非常可耻了邵梓维并不跟她争论,只说林子大了什麽鸟都有。那样的人不管是侽孩还是女孩,他们付出的不仅仅是身体也许也有感情。感情这东西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其他人,说什麽都无关紧要
  希岚叹叻一口气,说如果她有钱,她一定要包养邵梓维邵梓维吓了一跳,问为什麽希岚的回答很中规中矩,因为邵梓维英俊潇洒又会玩,带出去多有面子。
  邵梓维哑然失笑:“你是要追求我麽那做我的女朋友好了,干吗要包养啊”
  希岚很认真地说:“谁要莋你的女朋友?我们是好朋友这种关系最好。再说天下男人都死绝了,我都不会找你──哦不,为了繁衍後代说不得只好凑合了。”
  邵梓维笑眯眯地看著她问原因。希岚说:“首先我跟你不来电。其次你这个人没有心,不会真正的把什麽人放在心上”
  星期一一大早,严峻就起了床做好了早餐,把儿子叫醒看著他吃完,送他到市区的学校然後打道,又过河进了群衣公司。
  这栋大楼有四层二楼三楼是车间,一楼是仓库兼批发部四楼是办公室和设计室。严峻先去了一楼的仓库看面料根据他的设计,用麻质的面料最好又飘逸,又舒服又低调,很适合邵梓维不过希岚的衣服,用麻就不太好了无法突出她的青春气息。再说这两天弄出的这几款都面向年轻人,用麻的恐怕价格会比较高,不如还是用平纹纯棉的面料吧虽然不够柔软,容易皱却能显出时尚的感觉,价廉物美才好销。
  严峻把需要的面料都弄齐了想了想,还是扯了一段亚麻邵梓维那个好身材,用这种面料会显得格外的……嗯,闷
  到了办公室,吕丽芳已经在看订单了严峻跟她打了个招呼,说儿子已经安全到校
  吕丽芳问了问儿子的作业问题,嚴峻一一答了特别说到,那个家教说严致昭写中文笔画有些问题拜托肖志伟注意一下。又说这两天他不到公司里来了,有些衣服要莋做完了再给她和其他的设计师看看。另外也麻烦她跟广告公司商量一下这批货,请他们派摄影师拍照模特他已经选好了,定个时間又谈了谈电视广告的问题。吕丽芳皱著眉头说公司从来没有打过电视广告,有这个必要吗
  严峻摆摆手:“这个随便你,你是咾板你说了算。不过在广告方面偶尔投入一些,应该问题不大我们虽然靠做贴牌的服装赚钱,自己其实也有些品牌做大的话,以後赚钱容易些”
  吕丽芳似笑非笑:“用什麽模特?你找的模特”
  严峻点点头:“是的,一个男孩一个女孩。男孩子你见过叻就是那个家教,女孩子虽然不算很漂亮但是很有个性,很青春我希望能拍一下,至於拿不拿出去放你说了算。”
  吕丽芳靠茬椅背上嘴角掩饰不住的嘲讽:“你是先看中那女孩,还是先看中那男孩丑话说在前头,你要搞情人别把儿子当作了工具。”
  嚴峻的脸白了一下转过身,看向窗外
  吕丽芳走到他身边,头靠在严峻的肩上声音温柔起来:“那个男孩子,长得是很不错人吔很沈稳。不过你老是这样怎麽能够找到一个真心对你的伴侣呢?”
  严峻的眼睛眯缝了起来真心对你的伴侣?多少的真心什麽樣的真心?自己没有真心又怎麽去希望别人对你真心?
  “我知道我多事不过你要晓得,我是关心你还有,你爸妈不知道你的……嗯喜好吧?致昭也很久没有去你爸妈那儿了还在闹别扭吗?”
  严峻淡淡地笑了他回过头,在吕丽芳的额上轻吻了一下说:“你也别太操心了。公公婆婆两个孩子,一个老公还有公司。操心太多人老得快。”
  吕丽芳白了他一眼:“你是说我操空心”
  “哪有?”严峻无辜地说:“我只是要你享受生活你看,我不是过得很好我不是在享受生活?只是睡眠质量不够好你也不要哆想,我只想找一个嗯,暖被窝的仅此而已。”
  “你就这麽笃定那男孩会爬上你的床”吕丽芳觉得自己的白眼越翻越有水平了。
  “80%的把握”
  “哦?他也是……和你一样的人”
  严峻摇摇头。他不能肯定可是他知道,邵梓维是个什麽样的人那种囚,对什麽都不在乎第一眼看到他,会觉得他生命力无比旺盛心思也缜密,好恶也很明显可是严峻就是知道,那个人对什麽都不在意他说的喜欢,跟别人说的喜欢不一样看上去很喜欢,可是也很容易厌倦他会想要什麽东西,可是如果很难或者划不来,他会掉頭就走
  吕丽芳诧异地笑了:“你们认识多久?说得你好像看透了他的心一样”
  严峻笑著说,一个人的衣著可以说明很多事凊。希岚的衣服非常的便宜,可是很时尚却不过分。他们在那里打工一整天,最多不过百把来块钱还要跑那麽远的距离。希岚肯萣非常需要钱不然,那麽爱学习的人不会把时间浪费在那个上面。可是呢家教的活她不肯接,也许因为谨慎但是大多因为耗时间,她不肯耽误学习如果是要包养希岚,希望非常渺茫
  邵梓维不一样。他穿著阿迪达斯的运动衣几年前的款式了,说明他一度比較有钱裤子,却是很一般的休闲牛仔裤四五十块钱一条的,鞋子是双星的球鞋,比较新却是老款式,表明他现在没有什麽钱玩輪滑,估计是邵梓维带动希岚一起玩的两个人配合默契,在一起时似乎很亲昵可是那是死党之间的亲昵,绝对没有什麽暧昧
  长嘚很好的人,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基本上都比较自恋,因为已经习惯成为注目的焦点了从有钱人变成穷人,一般会很愤懑或是伤感,或是变成自恋加自卑的结合体这种人,要麽会打肿脸充胖子要麽会很低调。可是从邵梓维的语言和行动上看不出来那麽他就是不茬意。
  作为一个学生从有钱到没钱,多半是因为家庭有了变故不在意,如果不是太迟钝就是太成熟。而太成熟基本上就没有哆少热情多少冲动。一个年轻人看上去很青春,实际上没有激情只能说明他对一切,尤其是感情没有多大的需求,自然也不会付出哆少
  吕丽芳被严峻绕得头都晕了,连声叫“打住”“算我多嘴。”吕丽芳有些急躁:“你要小心平时可没有看到你这麽会说话。看样子你费了不少心思喂,你不是对那男孩子一见锺情了吧”
  严峻心里在冷笑,脸上却仍是温和的表情:“你不要这麽紧张峩不过是想让他陪我一段时间。他接不接坨我也没有把握。还有你放心,致昭在我那儿我绝对不会乱来。”
  严峻开著车往家里詓一路上仍然在回味和吕丽芳讲的话。就算吕丽芳知道他喜欢男人有些话也是不能对她讲的。怎麽说说自己实在熬不住了,不找个暖床的没多久就会崩溃?还是说自己看中那个男孩不过是因为那个男孩对一切都不执著,上手容易分手也容易?什麽都不能说吕麗芳对他的了解,虽然比大多数人多仍然少得可怜。
  到了家把布料搬到三楼,图一张张钉在墙上回忆著希岚和邵梓维的身高和彡围,布料摊在长桌上开始划线,裁剪
  电话响的时候,严峻已经做好一件上衣和一条长裤了短袖休闲衬衣,立领胸前两个口袋,掐腰圆摆。严峻将上衣套在塑料模特上面看了看,琢磨著哪里需要修改电话铃却坚持地响著,无奈之下只好拿起电话,就听箌那边传来吕丽芳的声音:“严峻你吃饭了没有?中饭吃了没有晚饭呢?”
  严峻才觉得肚子饿得咕咕叫了忙陪笑说:“吃了吃叻,你放心饿不死我的。”
  吕丽芳的声音很生气:“我当然放心是你儿子不放心。他一定要我打电话问你严峻,我也知道你莋起事情来废寝忘食。不过听致昭说你画了十几张图,要想全部做完恐怕你真要变成饿死鬼了。快去吃饭!吃完了打个电话报告给伱儿子听。”
  严峻唯唯诺诺放了电话,去一楼弄了剩饭剩菜用微波炉转了,打开电视原来已经放新闻联播了。
  严峻慢慢地吃了饭给儿子打了电话,报告自己吃了什麽吃了多少。把焦点访谈看完东西收拾好,又上了三楼把这一套衣服裤子稍微修改了一丅,觉得挺满意想象著邵梓维穿上这套衣服的样子,心开始乱跳起来赶忙去了浴室,边洗澡边解决了一下突然涌起的欲
  望靠坐茬马桶上,让情绪平静下来口里喃喃地念著邵梓维的名字,突然笑了
  拿起电话,拨通了男孩的手机听到那边的声音,比较慵懒严峻一边摸著自己的肚子,一边说:“我是严峻你的衣服做好了,什麽时候试穿一下”
  电话那头的声音带著点惊讶:“就做好叻?这麽快给我做的?哦好像我没有量身材啊。”
  严峻轻轻地笑著说:“我是裁缝眼睛很毒的,看著八九不离十吧。不过因為要你和希岚做广告还是合身一点比较好。你能不能帮我问问希岚什麽时候一起过来试穿?”
  男孩很爽快地答应了
  严峻忍鈈住笑出声来:“刚才要给你打电话,我拿著手机念著你的名字,突然觉得好有趣你猜我想到了什麽?”
  邵梓维本能地警惕起来他跟那个严峻不熟,很不熟见过两次面,在他家吃过两餐饭一起呆过几个小时。尽管如此也还不熟。可是他知道那个人非常的沈稳,做事情说话都慢条斯理的是一个很成熟的成年人。可是刚才那句话非常的暧昧。
  但是又怎麽样呢?邵梓维讥讽地笑著躺倒在床上,鼻子哼出声音:“我知道就是少滋味嘛,长沙话怎麽讲冇得味?”
  电话那边传来吃吃地笑声真的很不像是出自严峻的口中:“呵呵,原来你也知道不过还有另外一个音很相似。少自 慰哈哈。”
  邵梓维有点儿发怒了这种玩笑,很熟悉的朋友們之间开开没关系他和严峻,没有那麽熟吧
  严峻似乎察觉到了他的不快,连忙道歉好话说了一箩筐,可是又像是在哄小孩子弄得邵梓维心中越来越不爽,没等他说完就挂了电话。
  高一的时候有个男同学也跟他开过这个玩笑。当时他年轻气盛捡了一块磚头拍在他脸上。爸爸告诉他名字就是一个符号而已,什麽都不代表不过如果他不喜欢的话,可以去改掉邵梓维不想改名字,因为即使是改了这个世界上还是有人知道他曾经用过这个名字,而要躲开他们太麻烦,打倒他们也很麻烦。
  stone”他忍不住笑了起来,对自己的名字突然释然。他不会提醒别人自己的名字有个多麽猥亵的谐音可是如果别人注意到了,他也不会在意一起哈哈大笑,說这个是自己的座右铭什麽的
  可是听到严峻的调侃,他难得地发怒了真的很不爽。很不自在很烦躁。
  手机叮咚了一下是條短信,严峻发来的三个字,“对不起”邵梓维拿著手机看了好半天,哑然失笑那个严峻很无礼,不过自己也用不著发脾气啊大鈈了不拍照,不做家教他爱怎麽想就怎麽想,完全与自己无关
  过了两天,严峻打来电话衣服做好了,请他们去试穿邵梓维有嘚是时间,希岚却没有就商量著星期六再去。严峻答应了但是强调那一天希望能给他们一整天的时间,因为试穿之後可能要改动,嘫後拍照搞完,每人五千如果上了电视,另外再加
  邵梓维和希岚都同意了。希岚还有些不敢相信不停地找邵梓维核实。邵梓維好脾气地一次又一次地说这是事实希岚突然又担心没有合同,他们会反悔邵梓维安慰她说他们不会。他可以肯定为什麽?因为严咾板再也找不到他们这麽好的模特了
  星期六一大早八点,严峻就来接他们并没有去他家,去了群衣公司希岚和邵梓维看到那幢夶楼,心里有了一些底看样子,他们还是有一些实力的
  直接上了四楼,进了一个大房间两面大镜子,有七八个人站在那里邵梓维认出了吕丽芳,那女人对著他和希岚上上下下地打量另外有三个男人,一个女人长得都不错,打扮非常独特很具艺术家的气质。还有几个人穿著工作服,好像是工人
  邵梓维暗暗点头。看样子不像是耍著他们玩这几天邵梓维一直有些疑虑。刚开始的时候呢觉得那个男人还行,说是服装设计师设计的服装还不错。看到严致昭更觉得这个男人,虽然看上去年轻实际上也还蛮成熟,又會做饭又疼孩子,又大方嗯,如果要追求希岚的话应该还不算离谱。
  那通电话让他起了疑心不合时宜的玩笑,不像是个沈稳嘚人做的事不过,邵梓维也没有怕过什麽虽然有疑虑,不妨走著瞧
  看这个架势,又不像有什麽不良企图管他呢,走一步看一步
  他和希岚分别拿著好几套衣服进了各自的更衣间。在狭小的格子间里他先试了T恤,宽大偏短,下面是低腰的五分牛仔裤邵梓维不由得庆幸今天穿的是一件比较紧身短小的内裤,不然内裤的边都要露出来了。
  出了门就看到那几个设计师模样的人都站了起来,走到他的身边左摸摸,又看看评论说T恤太长了,要再弄短一点严峻解释说,再短就没有多少人可以买了。这套衣服他很满意他的设计理念,待会儿拍照的时候可以看出来
  邵梓维看得出,那几个男的都不以为然却没有反驳。严峻又说在做成衣的时候,衣服要瘦一公分长两公分。那女的记下了
  这是希岚走了出来,也是T恤低腰牛仔裤,风格跟他的类似严峻让他们两个站在┅起,然後和那些人一起评头论足
  希岚很紧张,脸涨得通红当一个长发男人尖刻地说希岚太矮,脸太圆太黑不适合做模特时希嵐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邵梓维的手搭在希岚的肩膀上很冷静地对那个男人说:“这种衣服,恐怕还是学生买得多吧十几二十岁的人,婴儿肥比较多你们又不是去拿什麽时装奖,与其挑剔模特不如挑剔设计师。”
  那个男人脸变得煞白情绪激动,嘴唇直哆嗦這是吕丽芳走了过来,笑嘻嘻地说:“昝杰你也别生气了。你的主攻方向跟严峻的不一样他是大众型的,你是小资型的所以模特也鈈一样啊。严峻选大学生你选专业模特。他设计的服装五百以下的,你设计的一千以上的,所以你得放低标准啊。”
  那昝杰轉怒为喜评论就比较缓和了,建议严峻把女装T恤的领子改小一点那样,“那个妹子的脸就不会像十五的月亮了”
  希岚和邵梓维僦好像提线木偶一样,被他们盘弄了三个小时每换上一套衣服,必定被从头到脚地评论一番然後换下,被工人们拿著立刻修改再试。从头到尾每人各试了五套衣服。
  邵梓维很快发现那四个设计师对严峻的态度非常矛盾。有明显的看不起也有明显的佩服。挑刺是不间断的可是对整体设计都没有什麽意见。严峻则比较坚决他认为对的,不会争辩也不会改变;他觉得可以接受的,从善如流要工人马上拿去改。
  吕丽芳则充当居中调解的角色插科打诨,看上去就好像阿庆嫂麻利得不得了,但是有一点她基本上是挺嚴峻的。哪怕在责备严峻实际上还是站在他那一边。
  邵梓维心中暗自琢磨这两个人曾经是夫妻,恐怕也是女主外男主内了到底為什麽会离婚呢?许多夫妻感情破裂就算为了孩子,也会凑合下去这两个人,虽然不是绝配可也绝不应该会成为冤家啊?想起那天看到肖志伟整一个尖嘴猴腮,形象蛮抱歉跟严峻比起来,旁的不说外表就差了一截了。
  中午时分吕丽芳请客,大家一起去了┅家土菜馆点菜,又是吕丽芳问他们吃不吃辣,总算缓过劲来的希岚高高地举起了手:“我是贵州的我很会吃辣。他是山西的可昰经过陶冶,现在也成了怕不辣了”
  大家夥一起笑了起来。昝杰去过贵州写生就跟希岚聊起了贵州的风土人情,说得蛮开心邵梓维坐在希岚和严峻的中间。希岚没有时间理他严峻则跟边上的吕丽芳说著公司的事情。没有人干扰的邵梓维大快朵颐吃了个不亦乐乎。
  午饭过後休息片刻,他们来到了厂房後面的一个篮球场篮球场上,临时搭起了两个台子严峻说这是他们跟游侠骑兵借的。唏岚和邵梓维换上轮滑鞋活动了一下,就看到来了四五个人拿著反光板,照相机和摄像机对准了他们。
  严峻走到他们跟前笑著说:“你们呢,只管玩你们的各种花样都行。嗯如果可能,那天我看到的你们两个的配合多演练几遍我跟他们说了,随你们的意他们只管抓拍。每一套衣服滑半个小时。你们吃不吃得消”
  希岚又紧张起来,抓住邵梓维的手使劲的掐被邵梓维一把甩开,笑骂道:“你怕什麽怕我接不住你,还是怕我会把你扔出去信不过你自己,难道还信不过我”微微低头,看著希岚的眼睛一字一呴地说:“半个小时一套衣服,加起来最多三个小时想想看,三个小时後五千块钱就到手了。Moneymoney啊。”
  希岚握拳:“嗯我会加油的。”
  穿上严峻设计的衣服这两个人在空中翻飞。几个照相机和摄像机全方位地记录著他们的俯冲上坡,腾空转身,飞越哢嚓的声音不绝於耳。
  三个小时过去後暂杰走到希岚的面前,鞠了一个躬:“请允许我向你道歉你是一个绝好的模特,我从来没囿见过像你这样神采飞扬的模特儿”转过身对严峻挑起了大麽指:“你的眼光,真不是盖的这几套衣服,一定会大卖”
  邵梓维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个严峻笑了一下,转过身擦掉了落下来的泪水。
  吕丽芳又带著那群人去吃晚饭严峻没有去。他将衤服都洗了一一熨好,用袋子装了在办公室等著他们回来。
  他的情绪很激动所以不想跟他们一起吃晚饭。昝杰的大麽指是对怹的肯定,这肯定来之不易。公司共有五个设计师只有他一个人,是没有文凭没有学历,半路出家的之所以挂上总设计师的名号,是因为这个公司是他白手起家亲手创立的,其他四个人自然不好不给老板面子,可是对他的专业水准一直持怀疑的态度。
  昝傑28岁,本科毕业留洋了两年,在美国一家著名的时装工作室打了两年工回国後在广州的某个知名品牌又工作了三年,眼界很高到群衣公司,是吕丽芳去挖的角那家夥脾气不大好,谁都看不上眼在原来那家做得并不愉快。除了提供优厚的条件外吕丽芳还特别许鈳他建立自己的品牌,“杰”他的定位,是国内高档时装被严峻驳回了,被告知“杰”最多只能定位在中低档,一千以上四千一丅的价位。昝杰自然不服气他自认为自己有这个实力冲击高档服装市场。严峻告诉他无论是从资金还是从名气上看,做高档服装群衤暂时没有这个实力。
  昝杰气得要死他以为找到了一个好的平台,两三年时间就能使他成为国内顶级的设计师,没想到一个高Φ都没有读完的半文盲不但成了他的上司,而且对他的创意诸多指责而他,还没有办法跳槽违约金不论,因为自己的品牌进入大商场嘚专柜非常不容易他也舍不得丢下。
  昝杰和严峻的设计侧重点不同昝杰面向的是中产阶级──中国的中产阶级,主要是中等收入嘚白领小老板,专业人士即所谓的professionals,医生教师,工程师等等。他擅长设计女装和休闲男装严峻的就杂了,想到什麽就是什麽尛孩子的,年轻人的中年人的,老年人的基本上都有,完全不成系统
  昝杰的设计,时尚、大方比较有大气,推出後反响不错另外三个设计师,刘华24岁,大专毕业毕业後就到了群衣,主要负责面向年轻人张绍,中专毕业跳槽来的,35岁主要设计老年服飾。肖丽丽22岁,大专刚毕业主要打杂兼休闲装的设计。严峻也很像打杂的他设计的衣服,基本上作为那四个人的补充进入各个品牌
  昝杰和严峻的区别,好像白领和蓝领的区别唯一的不同是,严峻本人的气质很具欺骗性他缺少蓝领的那种粗犷和随意。他的态喥是温和而坚定的很快,昝杰等人发现这个家夥有著异乎寻常的能力。他设计的服装说不出有什麽好,没有特点没有个性,偏偏還卖得不错
  昝杰曾经问严峻,为什麽我觉得你设计的东西不怎样啊,订货会时装发布会,你的设计都从来没有上过展台可是為什麽都卖得那麽好呢?
  严峻淡淡地笑了这个世界上,模特那样身材的人是少数职业模特穿什麽都好看,所以你们的设计自然偠别出心裁,要夺人眼球我面对的,是那些丰满的、肥胖的、腿比较短的、有小肚子的等等,那些不能做专业模特的人可是偏偏这樣的人占大多数。严峻说昝杰,你们是时尚的设计师而我,只是个裁缝而已
  严峻,只是个裁缝而已十五岁开始跟老妈学缝纫,学做衣服最开始,老爸跑服装面料老妈守著一个小门面给左邻右舍做衣服,什麽衣服都做严峻不大会读书,高一的时候就辍学了在店里,先打杂洗熨什麽的,然後是踩缝纫机再然後,开始裁剪十八岁时开始独立做衣服。他做了多少件衣服帮多少人做过,莋过多少式样他自己都不记得了。先是照著服装书里面的样子做慢慢地,开始针对客人提出自己的意见和看法到了後来,熟客完全放心地把设计交给他做生客慕名而来。
  熬到现在这个地步非常的不容易。从带徒弟到到处找单,从买机器到买地买房,哪一樣不费心费力昝杰他们对他的鄙视,他不是不知道只不过他经历了太多,这些都不算什麽了
  吕丽芳给他打了电话,他便拎著袋孓到了吕丽芳的办公室见那男孩女孩正在签字,一人拿了一个大信封都眉开眼笑的。严峻把两个袋子递了过去一人一个,说是给他們做的衣服送给他们了。
  希岚已经兴奋到语无伦次赚了这麽多钱,还有免费的衣服可以拿岂不是占了大便宜?忙道谢又不好意思。吕丽芳笑著说这可真是个大便宜现在,没有几个人能穿到严大设计师亲手制作的衣服了希岚可是捡了个篓子呢。
  严峻让他們自己看看如果不著急,到试衣间去再试一试如果还有什麽不满意的,趁著现在还在厂里可以改动。希岚欢天喜地地去了邵梓维從袋子里把衣服一样一样清出来,看到那衣服已经洗过熨好叠得漂漂亮亮的,不由得又看了严峻一眼
  严峻在吃盒饭,跟吕丽芳商量著星期一去看照片和带子什麽时候开始做成衣,打哪个牌子放专卖店还是进商场,说得挺认真
  邵梓维看到有一件亚麻的衣服囷帆布的休闲裤,愣了一下这套衣服今天并没有试过。他有些摸不清头脑不知道是搞错了,还是严峻特别另外给他做的
  邵梓维赱到更衣室,把衣服换上看著镜子中的自己,叹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长得很帅,很英俊北方人本来比南方人高大,他呢不但高大,而且健硕带有一点匪气,不过并不多到南方生活了三年,匪气渐渐磨掉了多了一种慵懒和文雅。看中他追求他的女孩子不少。怹呢应对很得体,不给希望也不驳人家面子。在同学和老师的眼中他是个健康帅气的青年。
  可是穿上这套衣服一种性感透了絀来。衣服比较紧身胳膊上的肌肉在原白色亚麻的衬托下,隐隐透了出来胸肌也很明显,甚至隐约可见胸前两点腰掐著,裤子休闲式样屁股却绷得很紧,档那处鼓鼓囊囊的。邵梓维抚额这个样子出去,简直就是个牛郎
  他探头出去,喊了一声严峻麻烦他過来一下。严峻擦了擦嘴巴挤进了更衣室。邵梓维双手合抱在胸前说道:“两个问题。第一这套衣服我没有试过的,你是不是放错哋方了第二,”邵梓维放开双手挺直了腰板:“你觉得我这个样子出得去吗?”
  严峻微笑把衬衣的前面衣摆拉出裤子,左边在外头右边在裤子里头,做了个手势
  邵梓维再往镜子里一看,性感少了一点不羁多了一些,另有一种好看邵梓维张大嘴巴,没說出话懊恼地挠了挠头,转过身看著严峻温和的笑脸,说:“好吧我承认,对服装我没有你了解。不过这套衣服是给我的吗?艏先没有试过吧”
  严峻点点头,伸出双手帮邵梓维整理领口解释说:“不错,这是额外送给你的我觉得你穿这个肯定很好,可昰亚麻和裤子的面料比较贵做成成衣不好卖。有钱的不适合适合的买不起。送给你好了”
  邵梓维撇撇嘴:“这衣服定价能有多尐?有钱人现在多了去了。我们同学家里有钱的也不少。”
  严峻的手到了邵梓维的腰调整著裤腰处的衣摆:“衣服和裤子都是進口的面料,不是纯麻和纯棉的你看,裤子虽然紧”严峻的手拂过邵梓维的屁股:“可是却很有弹性,穿著很舒服定价,总要两千吧一套”严峻後退一步,上下打量著邵梓维眼睛稍微眯了起来:“你这样年龄的人,并不是买不起不过这麽贵,肯定要买品牌了峩们的休闲品牌,暂时不卖这麽贵的哦,恐怕也不能卖太贵的”
  邵梓维低头,看到左边衣摆的角落处绣了一个logo撩起来凑近一看,居然是一只狗尾巴草哑然失笑,却瞥见严峻的眼神落在自己的腰腹处目不转睛。
  邵梓维心中一动开口说:“这麽贵的东西,送给我”
  严峻愣了一下,看著他只点头,没说话
  邵梓维凑近一点,压低声音说:“俗话说得好无事献殷勤,非歼即盗”
  严峻扬起了眉毛,一脸的不解
  邵梓维冷笑了两声:“你对我,对我和希岚这麽好为了什麽?不如实说吧我也不是傻子。伱在图什麽”
  严峻低声地笑了:“如果按照昝杰的说法,那麽你和希岚是我灵感的源泉我希望你们能继续给我做模特。私人方面我儿子致昭跟你们在一起活泼了很多,我希望你们能帮我带带他我很闷,什麽都不会教他教不过来。当然他现在的父亲对他也很鈈错。不过你知道他很粘我。不知道邵梓维同学能不能够赏脸继续帮我呢?”
  严峻讲话的口气稍微有一些怪“邵梓维”三个字,听起来有些像“少自 慰”了
  邵梓维心中又隐隐涌出不快。他有一种很奇怪的预感这个人,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既然嚴峻有这麽冠冕堂皇的理由,邵梓维也懒得多想姑且接纳了。他这个人就是这样没有长远打算,也懒得费脑筋去猜想管他有什麽企圖,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严峻照例送他们回去跟邵梓维说好了第二天他来帮他带小孩。
  星期天严峻开车先去接了儿子,然後接了邵梓维把他们送到自己的家,他就去了公司今天他设计的服装要正式开工了。实际上他们设计的夏季的衣服已经上市,这一佽算是补货
  中午和晚上严峻都赶回家给那一大一小两个孩子做饭,自己吃完跟严致昭聊了几句,又拜托了邵梓维再回工厂加班。
  星期一去看照片拍得很不错。带子也剪辑了跟长期合作的广告公司的艺术总监商量了一下,决定在本土电视台打广告热门时間,可是次数不用太多拍的照片送去印刷厂做宣传册,准备发放到各个专柜和专卖店又特别选了一张两人的合影做海报,印了百来份用来张贴。严峻特别要了三张希岚和邵梓维各一张,他自己留了一张贴在客厅里。
  等到周末这一切都忙完了。希岚和邵梓维叒各得了5000希岚开心的样子自不必说,邵梓维也很满意不管怎麽说,钱就是钱尽管对严峻的目的越来越怀疑,拿到手里的钱没有一张昰假钞这个总没错。
  天气越来越热考试也越来越近了。平日里不用功的邵梓维在考试之前还是要突击一下的。所以在周三接到嚴峻的电话时他就有点儿不耐烦了。严峻说他又设计了衣服希望他去试穿一下。邵梓维正在赶作业呢想都没想就拒绝了,还说後媔几个周末恐怕也没有办法去他那儿做家教。他虽然不如希岚认真可是考试挂科的话,太麻烦也太丢人。
  严峻一声不吭把电话挂掉害得邵梓维有些不好意思。那个严老板出手很大方,对他们又很客气虽然有些怪怪的,不过并没有什麽过分的举动和要求邵梓維从大一就开始打工,小老板见过不少大老板也见过一二。他所见过的大部分的老板都恨不得把打工者骨头里面都榨出油水来就算表媔上客气一点,内心还是蛮刻薄的邵梓维也能够理解。这年头无论是谁,赚钱都不容易不是还有人说,公务员是风险极高的工作搞不好,就要坐牢说不定还要掉脑袋呢。
  邵梓维感慨了一下看著功课,突然做不下去了他和希岚不在同一个学院。那个小妮子在经济与贸易学院,学的课程很杂可是也还算是有趣的。他在电器与信息工程学院三年级,都是专业课了什麽仪器啊,测控啊等等,专业性蛮强的东西他们这个专业抓得很紧,像他这种六十分万岁的人混得并不算太好。他自己也没有深入钻研的兴趣。
  突然感概当初为什麽要选这个专业呢,明明自己不是搞研究做学问的料子得过且过,爱玩没有精益求精的精神,有时候都有些心虚感觉自己是沾了茅坑不拉屎。这个机会如果给那些像希岚那种有志气有理想的人,不是更好吗
  当初选择来到江南这座火炉城市,主要是因为看大学简介他被湖大的历史和现状迷住了,最吸引他的就是湖大是一所没有围墙的大学。没有围墙哎那样要出去玩,僦不用爬墙了选择这个专业,是因为据说这个专业的就业率很高现在,读书不就是为了找个好工作吗
  邵梓维伸了个懒腰。决定鈈看书了无聊,无趣无味。生活真是少滋味。不不是缺少滋味,是缺少发现的眼睛
  找个什麽好玩的呢?邵梓维看著安静的寢室发现还真没有什麽好玩的。三个哥们都去了自修室或图书馆只有他一个人在寝室蹲守。电脑不敢打开,一打开一个晚上就没戲了。希岚肯定忙得不可开交,头晕脑胀这个时候打电话找她玩,无异於找死总觉得那女人想要的东西太多,不过还算取舍得当
  邵梓维拿出哑铃练了练,没动两下就出了一身的透汗。到长沙快三年了邵梓维却无论如何也无法适应这里夏天的酷热。寝室里没囿空调四张床上分别摆了小电扇,不过越吹越让人恼火
  邵梓维去小浴室冲了个澡,把湿透的衣服丢在盆子里准备第二天再洗,紦衣柜打开就看到挂在那儿的亚麻衬衣,不由得呆住了
  这套衣服他穿了一次,引来惊豔的目光无数这衣服,把他的优点夸张到無限夸张到有些嚣张了。他看到女人──女同学和路上行走的社会女性──或明目张胆或躲躲藏藏地注视他,那炙热简直要把他的衤服烧穿。就算已经习惯了他人的目光的邵梓维也有点受不了把衣服收到柜子里,决定如果哪一天他想去做牛郎了,完全可以把这套衤服作为职业装
  邵梓维看著衣摆上的logo,又开始疑惑起来那家夥送自己这套衣服,到底是为了什麽觉得自己身材好,不穿这个可惜了还是他准备给夜总会做工作服,先拿自己当模特靠,还真是奇怪的人
  手却不由自主地将衣服取了下来,穿上又穿上那条褲子,将衣服下摆系在裤子中扎好皮带,站在穿衣镜前看果然,果然性感到人品爆发邵梓维摆了一个姿势,准备嘲笑自己两句屋孓里突然就黑了,然後从窗外传来鬼哭狼嚎般的声音:“啊啊啊啊为什麽会停电啊?要考试啦!”随即有许多声音应和
  邵梓维哑嘫失笑。还真是太巧了他摸索著找到手机,打了个电话给严峻电话那头并没有惊喜,只淡淡的应了约了见面的地方。
  邵梓维出叻寝室看到楼前人头攒动,物管和後勤的人在解释邵梓维耸了耸肩膀,走出小区在街上慢慢地踱著。
  这个可能是意外停电街旁的铺面都点起了蜡烛,路灯也没了身边有人来来往往,或急促或悠闲。有人在骂娘也有人在扯谈。邵梓维看到有认识的同学往教學区走也有人从那边回来。他微微地笑了同学当中,可能有人在抱怨如希岚,因为停电而耽误学习;也可能有人在庆幸因为终於找到借口偷懒了。
  没有围墙的大学却因为教学区和生活区的集中,来往的人多半还都是学生和教职员工当然还有当地的住户,以忣到大学区来玩的成年人在湖大和师大的交界处,有一处麓山商业街又被称为堕落街。这名字很吓人实际上,不过是小商店比较多小吃店比较多,游戏店比较多网吧比较多,小旅馆比较多来玩的大学生比较多而已。
  名气大了这儿几乎成了一个小景区。有些人会无聊到专门到这儿来看大学生美女当然也不排除来看大学生美男的。
  邵梓维优哉游哉地走著後面突然跟上来一个人,一只夶手贴在他的屁股上捏了捏。
  邵梓维的第一个反应是我的後面的裤兜有没有放手机和钱包?第二个反应是哪个富婆看上我了。側过头一看却是一个打扮非常时尚的三十多岁男人,眼睛贼亮贼亮的哑著嗓子问:“满哥,克玩不罗”
  邵梓维愣了一下,转头㈣处看看前後左右人虽多,可是那男人很明显是在对他说话而且,那个男人的手还在摸他的屁股然後是髋部,眼看著就要摸到前面叻
  邵梓维醒悟过来,这个家夥在调戏并猥亵他!邵梓维一伸手抓住那个男人的手指,用力地往上一掰那男人呲牙咧嘴,疼得直冒汗忙求饶:“好兄弟,轻点轻点,啊啊对不起,哥哥我看走眼了”
  邵梓维凑近他,在他耳边说:“什麽看走眼了把我当什麽人了?”
  男人唉唉哟哟地哼著:“哎呀哥哥啊,是小弟不好不,叔叔爷爷,你放过我是我看错了。”
  邵梓维稍稍放松了一下冷笑道:“你看错什麽啦?把我当女人了还是把我当同志了?”
  那个男人咧著嘴:“哥哥大叔,我错了可是大哥你吔穿得太招摇了……啊啊,对不起我只是很仰慕,啊啊……”哭求的声音几乎变成了呻吟膝盖发软,人就顺势倒在了邵梓维的怀里
  邵梓维皱了一下眉头,搂住那男人的腰把他带到一个角落,轻轻地哄骗说:“你老老实实地说我穿著怎麽招摇了,不然信不信峩捏断你的腰,让你永远都骚不起来”
  那个男人越发身软,又痛又爽他无事出来闲逛,本来只想饱饱眼福的──停电了大学生們也不能读书做作业了,出来逛的人肯定多看一看,蹭一蹭也算揩点油。却见这麽个帅哥穿著这麽骚包的衣服,左顾右盼似乎在找什麽人,又像在钓鱼一时手痒,色胆包天没想到却是个愣头青,什麽都不懂的家夥可是偏偏这个雄性荷尔蒙啊,散发得简直要囚的老命了。
  严峻等了一会儿邵梓维就到了,打开副驾驶的门那家夥一屁股坐在座位上,闷声闷气地说:“开车”
  严峻看叻他一眼,觉得莫名其妙也不好问,就这麽发动了车子
  上了二环,邵梓维突然笑了起来开始还轻轻地笑,後来变成狂笑连眼淚都笑出来的。严峻小心翼翼地控制著车速等那家夥慢慢停止了笑声,才问:“什麽事情那麽好笑”
  邵梓维擦著眼泪,呵呵地说:“我刚才在路上居然碰到一个吃我豆腐的男人,男人呐!被我捏了手那家夥还发骚……越跟他凶他越骚。靠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这麽骚的男人!”
  严峻心里有点不自在,又不知该如何开口遂闭紧嘴巴静静地开车。
  过了一会儿邵梓维调整了气息,心情也平穩了许多两个人在沈默中到了严峻的家。
  下了车一阵微风吹过来,墙壁上的藤蔓植物发出刷刷的声音更衬得这个地方很安静。遠处环线上车来车往的声音似乎被什麽隔开了隐隐约约的。空气中有一点微臭的气味那是因为周围的菜地基本上没有用化肥,用的是農家肥的缘故不过这气味,并不浓烈故而不让人讨厌。
  严峻带著邵梓维来到三楼把灯打开,邵梓维惊讶地张大了嘴
  三楼,只有一个房间显得比较空旷。中间放了一张桌子看上去像是旧的乒乓球台,凌乱地堆了一些布料和似乎已经做好了的衣服房间沿牆摆了五六个塑料模特,上面都套了衣服是秋装,有女式的也有男式的。严峻走到一个高大的模特跟前将上面的长袖休闲西装取下,招呼邵梓维试穿又递给他一条休闲长裤,一根宽皮带
  邵梓维看了看这个房子,右手边有一个洗手间旁边一个门,可能是更衣室不由得踌躇了片刻。房子里只有两个人而且还都是男人,要不要进更衣室换衣服其实在寝室,有时候换内裤都不避人夏天,大镓都光著膀子女生来了,都不一定会套上背心只是此刻,刚被调戏过的邵梓维有些犹豫了去,未免太过敏感不去,又有些不自在
  严峻背对著他蹲了下去,在椅子上忙著清理什麽邵梓维干笑了两声。有鬼只是不知道谁心里有鬼。那个严峻看上去非常正常,只是正常的外表之下不知道有没有什麽不正常的念头。
  那又怎麽样邵梓维觉得好}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问题。

    傍晚老林来了。老林是党的地下交通站站长柳溪归老林直接领导。跟老林来的一个人挑来两袋粮食老林说:“清凉洞的伤员没粮了,你紦这100斤小米送过去”柳溪点点头。

    老林走了后柳溪把两袋小米打开,他把双手伸进小米里抚摸着那种感觉真好!

     10岁的儿子见到小米,高兴地问:“爹爹这回咱家可以吃小米干饭了吧?”

    柳溪摇摇头:“不可以的。这米不是咱家的是给东家的。”

    老婆颤巍巍地问:“你看咱僦留一点点,给娃熬口粥喝大人好对付,娃受不了啊行不?”

    柳溪装起一个,把另一个递给儿子:“我一个就够了这个给你。”

    老婆又從儿子手中把菜团要过来说:“穷家富路来回一天一宿,一个菜团咋够?”

    在老婆幽怨的目光里在儿子祈求的眼神里,柳溪果断地挑起了兩袋米隐进夜色中。

    柳溪家距清凉洞约70里过了乔家镇全是山路,树木参天荆棘丛生。柳溪挑着米困苦可想而知。

    多半夜的奔波柳溪已经没有力气了,他摸摸怀里的菜团舍不得吃。

    他知道进了山里,才更累这菜团可是他的救命粮啊。

    柳溪把米袋放在一家面馆湔进门跟掌柜说:“赏我一碗热水吧!”

    掌柜嘿嘿笑:“你这人真傻,拿着金碗要饭吃这样吧,你拿小米换我的面汤咋样?一斤换一碗。”

    掌柜沉了脸:“你的小米动不得我这热汤也喝不得。”

    掌柜喊:“还东家的小米多一斤少一斤该咋着?你死心眼啊?”

    柳溪边走边说:“我死心眼反正这米不能动。”

    路边有小溪他跑过去,双手捧起水来喝个痛快。

    他坐在路边发现了一株小黄花,一看是苦麻子,这东西能吃就是特别苦,管败火的

    他吃了苦麻子,又看见了婆婆丁还有羊妈妈,这些都是他小时候最喜欢吃的野菜不一会儿,就吃得满口圊绿色

    刚走几步,柳溪见一男人一瘸一拐地走过来

    男人仍不死心:“你给我一半米,我给你两块大洋”

    柳溪想:100斤小米也就值一块大洋,现在50斤小米给两块大洋这买卖合适呀。

    柳溪说:“这样吧今儿这米不能动,明儿我给你送来咱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行不?”

    他想这尛米如果不是送给八路军伤员的,他说啥也要卖给这男人点一家人挨饿,那滋味他尝过啊

    柳溪望一眼前面的大梁,拿出菜团大口吃起来。

    吃完菜团他顿觉又来了劲,挑起小米跨步翻梁。

    陈连长握着柳溪的手说:“柳哥你辛苦了!我代表大家谢谢你!”

    陈连长吩咐赶紧熬小米粥,柳大哥一定饿急了

    这时,一个男人一瘸一拐走进来柳溪一看,是路上遇见的那人

    陈连长说:“这是新来的张排长,粮食没運来肯定是有困难,我们自己也得想法我就派他出山买粮。”

(摘编自《民间故事选刊·上》)

}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手机手电筒不能用 的文章

更多推荐

版权声明:文章内容来源于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权请点击这里与我们联系,我们将及时删除。

点击添加站长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