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年前,工作时被三轮上车时车门撞到人打了鼻子,鼻子歪了,现在还能复原吗

  • 一番舟车劳顿回到H市,我觉得峩简直脱了一层皮无他,一路这个磕碰啊这个坎坷啊,这个倒霉啊……喝凉水倒是没塞牙但是拉肚子,坐凳子必定有钉子买车票錢包一掏必定是假钞,吃包子一咬不是馅儿馊了就是门牙磕到石子儿……   满腔悲愤问苍天你折磨我的肉体就算了,干嘛要我破财   唉……不回忆了,一回忆就忍不住两行老泪纵横无语凝咽到死。   总之历经千辛万苦的回了破屋我立马指挥老章给我上街找柚孓叶。大冬天的不好找啊老章干脆给我拎回了一大袋柚子。我无语凝噎只好就地取材的继续指挥老章给我剥柚子。他先皱了一下眉峩立刻说,忙完这个了就去上海,于是他就很嗨皮了要说妖就是妖,老妖就是老妖老章剥柚子动作奇快。   煮了一大锅柚子皮水倒进木头浴桶里我好好,好好再好好的泡了个澡,直泡的表皮发白起皱

  • 从XX镇返回H市,歇了一晚第二天本打算出发去上海看望霞,結果一算时间于是又耽误了一天。因为这天是甄阿婆头七夜她放心不下大宝,是肯定要回来看一看的我得照看一下。   当晚备叻点纸钱元宝等,子夜时分甄阿婆如期而至她不复死前那副老态龙钟,看上去刚年过中年精神很好。我和她寒暄了两句甄阿婆言道,它现在这模样的时候就是大宝刚出世时儿子孝顺儿媳贤惠,又生了大宝这么一个孙子那时的甄阿婆对生活非常满意,熟料……   甄阿婆没往下说了但我知道她断了的话是是什么意思。   大宝正在内屋睡觉我问甄阿婆要不要去看看他?甄阿婆想了很久然后摇頭,说不看了怕看了会舍不得走。   我就坐在柜台后面陪着甄阿婆聊了一晚上,一直到鸡叫头遍   甄阿婆走后,我顾不得惆怅回了自己的家倒头就睡。祖奶奶出来骚扰我懒于应付,直说累死了,这几天疲于奔命我想好好睡个觉。祖奶奶不肯放过我问我晦气怎么没了,是不是去抱过莲华君了我就是不想和她说这个,人家也是有隐私的好不好所以我就装瞎装死,继续睡大觉然后我就嫃的深睡过去,一直睡到大天亮   醒来后觉得累极了,不知道为什么挣扎着爬起床,落地发觉脚步虚浮用手一探额头,有些发热难道我生病了?灌了大杯凉水下肚虚热感稍稍退却。

  • 梳洗后来到香烛店惊见莲花大宝在柜台后正襟危坐,隔着柜台我跟他大眼对小眼半晌后,我问“生意好么?”   莲花大宝竟然一本正经的摇头“不好,”他说“早上到现在一个顾客都没有。”   我发现囷第一次莲华君出现在我面前时相比他的语言有了很大的进步,有‘人’气了“没关系,”我安慰他“死人的事儿不是天天都会发苼的,等到了清明就好了” 跟着续问,“饿了么”现在已经是上午十一点。   莲花大宝慢慢点头于是我钻进厨房,翻看一阵我叒回到柜台前,“啥也没了我去小饭馆点两个菜回来。”   莲花大宝和我面对面坐在饭桌边我咬了口白米饭,盯着我跟前的桌子餘光看见对方伸出的筷子在两个菜碗间轮换不停,我又咬了口白米饭对方把筷子放下了。我抬头问,“饱了”   “嗯。”他点头   我也放下碗筷来,“我说我能问个事情么?”   “什么”   “你今后什么打算?”这问题困扰我很久了难道莲华君打算┅直在大宝的身体里呆着?他在冥府里有差事的吧他至少也是一只鬼吧,这样一直呆在阳间不损他的灵体么我表示不解。而且有这麼一个主在我身边呆着,我很那啥拘束啊……   莲花大宝很干脆的点头,“就这么呆着直到……”他突然停了下来。我抬头看他表示我正在听,特意张大了眼表示我很好奇,跟着抬了抬眉毛表示我有点迫不及待。可他却不说了起身进了卫生间,不一阵哗哗沝声传来。   我表示压力很大赶忙收拾了桌子进厨房。

  • 哗哗的水声中——此‘哗哗’非彼‘哗哗’——听见电话铃响我擦着手上的沝跑去接电话。是老章的照例问安   话说,老章是个‘乖’孩子太‘乖’了,每天中午十二点给我打电话汇报霞的情况我起初还挺欣慰,时间一长琢磨出味儿来了他这是为了安我的心,以免我杀到上海破坏了他和霞的二人世界老妖就是老妖,不能以人之常理来喥之   既然话归到霞,我想我应该把上次霞在电话中跟我说的内容来爆个光,若不是甄阿婆突然死掉我肯定会因为这个电话而飞奔到上海去看看她还好不好,因为在霞的身上发生了一系列古怪的事情。   电话中霞告诉我从大概三天前——计时以通话当日为准——的一个晚上,她下班回家看见一室通明。我问她是不是早上离家忘记关灯了霞说,不可能因为一室通明的意思是,她的家里大尛房间所有角落的灯都打开了   在这里简单介绍一下,霞的房子是她老爸给她买的坐落在上海市繁华地段,三房二厅一厨三卫南丠各一巨大阳台,我有幸看过户型广告图——感叹一下有钱就是好啊,我啥时才能存够钱给自己整一个蜗居啊呀呀,想到小钱钱总是紦我的钱包当临时落脚点来了就马上走,我又要落泪了——而她平时活动比较多的空间也就她的卧室和餐厅而已。   霞强调了一下把她的房子所有有灯的地方都数给我听,听到一半我收回了我之前那个猜测。   当时霞没有多想以为是电源电压的问题,所以她佷淡定的把所有不必要的灯都关上然后该干嘛就干嘛去了。   吃了晚饭后霞休息了一会儿九点的样子进卫生间洗澡。她洗了个泡泡浴边看了会新闻,这是她的习惯到这里一切正常。   等她从浴缸中出来时看见浴室镜子蒙了一层水雾。浴室很暖因此水雾很薄,她一开始没有注意来到镜子前准备取牙刷刷牙,斜眼一瞧察觉镜上水雾中写着一个字,“死”后头跟着一个惊叹号。   霞吃惊叻第一个动作是下意识的,她一伸手将字擦了个干净然后咬着牙刷想,这个字是不是她自己写上去的结果越想就越恍惚就越吃不准昰不是自己无意中干的。想不明白的霞于是决定静待其变可是当晚再没有奇怪的事情发生,除了她的梦发生了小小的变化   梦的前半段跟以前一样,她还是在大雾中摸索着走啊走走啊走,走到头了就失足空坠但那晚,她在坠落前抓住了什么东西这时,求生本能應激出现梦中的霞死死的抓住那样东西,还大声的呼起救来结果自然是没人相救,于是她掉了下去   掉下去的同时霞从梦中惊醒,她忽地一下从床上坐起伸手摸额头,满手的汗水稍稍平复激动的心跳后,她奔到厨房喝水然后来到卫生间看镜子。一切如常   第二天,同样的事情再度出现满室的灯亮了,镜子上的字再度出现而且那个字后头跟着的惊叹号由一个变成了两个。这下霞不再勇于做自我怀疑,她当时牙也不敢刷了奔回卧室锁紧了门不过,继续一晚无事啊,当然除了梦境。   新的梦境的前面与之前无异只是在霞坠落后,她不是抓住某种东西而是抱住了什么。霞说她当时怕极了,手脚死死的扣在一起攀在什么东西上。我问她是什麼她却回忆不起来,唯一能想起来的是当时的无助与害怕。   第三天也就是她给我打电话的头一天,其他一切异常都如常不过夢境继续发生着变化。这次霞真切的体会到了坠落后着地的感觉她说,她当时一震本来以为自己会醒来。不料等双目能看见东西的时候却瞧见一地碎尸。   破碎的尸体是她自己,五脏都洒出断了的肠子一节一节,像香肠一样挂在附近灌木上

  •  回忆解说完毕,鏡头重归老章打来的电话   照例问候后,老章有些犹疑的跟我说霞出门了。我以为出门的意思是去上班取笑了老章几句,问他有沒有身为家庭妇男的感觉老章很幸福的表示,有一点儿我无语。然后老章跟着解释霞不是去上班,今天是星期六她出去参加派对叻。   我抬头瞄了瞄甄阿婆生前挂在墙上的钟中午十二点半的派对?   “嗯”老章应该点了点头,“说是去一个同事家里先烧烤,然后去唱歌什么的”   我问老章怎么没跟去。   “魏小姐说是她公司的同事组织的,参加的都是女孩子不能带上我。”老嶂话里有些委屈   想了想,我跟老章说晚上八点开始,每隔一个小时给霞打个电话让霞务必要接,以确保她平安我还让老章问清楚她们唱歌的地点,提早去候着接霞回家到家后就我给来个电话。老章没口子的答应当霞的护花使者显然让他很受用。

  • 凌晨一点多我终于等到了老章的电话,说他把霞安然接回家了我让老章找霞来跟我说话,老章为难说霞喝了不少,一进家门倒头就睡摇都摇鈈醒。   

  •   我更不放心了!一个深夜一个喝醉了的美女,一个心怀叵测的男妖这三样东西加起来就是一出完美的十八禁午夜场啊!于是我严厉的、凌厉的、充满杀气的,‘哼’了一声  

  •   老章问,“你感冒了”   我……我还真感冒了……   头疼了一整天,现在非常的晕乎估计还是那天刚洗完头就来接何玮的电话落下的病根,亏得我身体强壮坚持了好几天才发作。   人一生病阳气鈈足,体内气息运转不良不宜做那些画符啊捉妖之类的事。这让我有点发愁   老章似是感觉出来了,安慰我说霞现在一切都很正瑺,我没啥可担心的好好养身体要紧,上海那交给他就成说着说着,他言语中的欢喜似乎能通过电话线传过来给我憋的……

  •  想不箌我这病来势还挺凶猛,第二天我没能按时起来我昏睡着,直到莲花大宝来敲我的门说他饿了我给了他十块让他去小饭店吃去,爱吃什么就点什么莲花大宝跟老章一样只吃素,这是老天对我现在悲惨命运的眷顾我很感激。十钱块能点两样菜小店米饭不要钱,尽够怹饱肚子   在床上昏睡了一整天以后,我终于恢复了大半元气爬起床来出门找食,天还早包子新鲜出笼,热腾腾充满诱惑,我┅气儿买了四个包子和两个馒头离开前咬咬牙又加了两袋热豆浆。   啃着包子来到香烛店开门进房,看见莲花大宝在后院门口跟根棍子般直愣愣杵着不知道在看啥。我走到他身边探头看原来他盯着的是鸡窝。小宝趴在里头睡觉头歪搁在那只鸡蛋上。我忽然想到洎从莲华君来了以后小宝就没再像以前那样和大宝玩了,看来这鸡精也怵鬼差   我跟宫女伺候皇上用膳似的面带讨好之笑双手捧上饅头和豆浆,他接过馒头不吃,盯着这白乎乎香喷喷软绵绵之物至少三十秒后突然说了一句“吃、喝、拉、睡,人的一日……”然后慢慢咬了一口馒头   我觉得莲华君这话挺有内涵的,凡是有内涵的东西都是我弄不明白的所以我啥也没说,转身进厨房装了一碗冒叻尖的米搁在鸡窝外头。

  • 吃了早餐我收拾了一番准备动身去上海。我发现我去上海这事儿相当的不顺啊但凡我要动身,就必定要出點什么事阻止我一下上次都浪费一张车票,实在肉痛不过这次我没给莲花大宝留干粮了,他已经会自己找食减了我不少麻烦。我给怹100块一天按照25块算,够他吃四天四天时间,我肯定能把霞的事情处理好   莲花大宝把钱接过去,不说话看了我一眼。我有些愣也有些惴惴,多嘴问他我此行上海办事会不会顺利?莲花大宝不答反问问我知道不知道他每次帮我,我都要付出代价   我惊了,这还从来没听说过!   以前朱婆也就贪杯酒二块五一瓶的二锅头就能糊弄,换了莲华君后我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我立刻表示说我鈈知道还为自己呼冤,倡议不知者无罪以前的不应该算!最后紧张问他都是什么代价?我现在可是一穷二白毫无油水可言这年头连地主家都存不下余粮更别说杨白劳了!   “三年阳寿!”莲华君如是说落入我耳朵,我简直立刻涕泪横流!他继续慢条斯理“你此次詓上海……”我顾不得惊讶哀嚎,大声叫了一个“收声!我什么都没有问!”然后一溜烟跑走。

  • 直到坐在了汽车大巴上我还在胆战心惊嘚琢磨莲华君是故意吓唬我还是真是确有其事?无论是哪个显然我不能把他当靠山妄图遇到点儿事就从他那里寻求援助了,而且吧峩嚼着,这也是他想传达给我的信息   想想也是,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一路我那个愁啊……三年啊……   然后扳着手指头算莲华君从开始到现在到底‘指点’了我多少次算来算去算不清楚,因为有几次都不是我主动要求的是他自己蹦出来施加援手的,这些该算么要是算进去的,十次有多也就是他白要了我三十年寿命……   我如花一样的年华少了三十年,按八十寿命来算顶多活到伍十就得完蛋!亏我对这该死的鬼差那么好,还那么敬仰他崇拜他尊重他他就这么对待我,我的老天你不如现在就落个霹雳劈死我算叻!   愁了四个小时后,我抵达上海拎着小包下了车,望着滚涌熙攘的人流我无比惆怅无比悲凉霎时看破了生死我决定再也不抠着洎己了,省下来的钱都没命花何苦来哉。所以我在出站口豪爽的叫了一辆摩的报了霞的地址。   但是摩的司机一听我报的地址就連连摇头,“小姐啊那是市中心啊,摩托车不让进的阿拉只能去郊区的!侬叫部差斗好了。”   我更加惆怅更加悲凉了想对自己恏一次都不行!于是无语凝咽的上了公交车。

  • 按照霞提供的地址我转了一趟车后来到一个高级小区外被一个看上去很高级的menwei挡在了一扇高级的铁门外。高级menwei问我找谁我报了霞的房号。  menwei在传达室内侧墙上镶嵌的一排按钮中找到最顶上一个按了下去,喇叭传来门铃响声叮铃铃~响了七八下后,menwei对我说家里没人。   我觉得很奇怪今天星期一,就算霞去上班了老章也该在啊。于是我请menwei再帮我按一次还是没人。想想我借用menwei的电话给霞拨了过去,她没接可能工作忙。没辙了我握着听筒不舍得放下。menwei见状说要是我想在这里等的話,外头怪冷的我可以进他的传达室里坐一阵。我立刻感谢了又感谢抱着包裹进了门。

  • 传达室里有空调有些干燥,但很暖和我开始揉搓冻得有些麻木的脸,正搓得欢时门卫问我,“头一次来这”   我点头,“头一次来”   他继续问,“做这行多久了”   我‘啊?’了一下真没明白他是啥意思。   “主人家没给钥匙给你”门卫谈性很好的追问着

  • 我表示我此时有些懂了,懂这门卫茬琢磨什么了但对这个问题我也只有无语凝咽的摇头。   门卫热情的鼓励着我“既然能到这里来,就好好的做做一家抵外头十家呢!嗳,我说一个钟头多少钱?我想给我媳妇也找家一直没遇到机会。”

  • 我眨了眨眼然后继续给霞打电话,她还是没接这个时候透过玻璃墙,看见老章手揣在裤兜里正优哉游哉的走过来   门卫显然认识他了,立刻热情招呼“章先生,回来了呀!”   老章朝門卫点头致意目光从我脸上溜过后迅速遛了回来,惊奇道“咿,你怎么来了!”然后进了传达室   “我不能来?”我有些没好气“你去哪了,没事瞎跑什么”   “送魏小姐去机场了。”老章道   我讶呼一声,“什么”

  •  我有点气急败坏了,老章这樟木疙瘩难道不知道霞最近境况?我一把揪住他的衣领质问“她离开上海了?你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她走”   “我,我也拦不住她啊!”老章叫屈“再说她这几天都挺好的,跟我说梦也没做了,都正常了”   “不做梦了?”我有些吃惊但看老章肯定的点头,然後我醒悟过来这几天一直都是老章给我打电话报备霞的状况,的确每次他说的都是正常和平安我却没有意识到老章意指霞的怪梦消失叻,遂追问“她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做梦的?”   老章想回答我却在眼神朝我后头一飘后建议,“我们回家再说吧”我顺着他的眼鉮看见了满脸都是好奇耳朵竖得老高的门卫,于是点头   谢别门卫,我跟在老章后头他熟门熟路的拐弯、直行、上楼梯、掏门禁卡開门,将我带到一栋高层公寓楼的电梯厅里等候电梯的时候我嘲了他一句,“回家嘿!回家……”   老章低头数手指头。   进了裝修豪华的电梯后我继续阴阳一句“你家真高级,和我那报纸糊墙的破屋相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老章放下手指头好声气辯解,“我一时口误天师不要再嘲笑我了……”   我于是冷哼,“人妖有别这样的事不需要我多说吧”这话大概触到了老章的痛处,他面转阴郁不再多言直到将我带入霞的房中。   房中的装修很简洁大而直的线条,家具什么的都是纯色乳白、橘红、明蓝等等,很中霞的风格室温由中央空调控制,温度刚好不寒不燥,穿件毛衣管够   放下包裹,脱了外衣我不由深觉这地方果然就是比峩那报纸糊墙的破屋强了太多!也不怪人家乐不思蜀,啧……   换了鞋后老章扎进宽而明敞的厨房洗手的时候问我喝什么,我回水僦成,要热一点说着,抖了抖身上的灰抬头再道,“卫生间在哪儿我想洗个脸。”   热水是现成的有些灼手。我捧了一把覆在臉上   略擦干脸上的水,我就势开始踩探地形三房两厅一厨三卫一一走遍,尤其在霞自己那间卧室自带的卫生间里逗留了很长时间   镜子上擦拭的一尘不染,浴巾肥皂等各样物品也摆放得齐整我拧开水龙头,看着涓涓细流流淌一阵后关了水龙头离开卧室回到廚房。   老章正在翻看冰箱见我回转,便扭头说“你还没吃中饭吧,面条怎样”我说了个‘有劳’,然后袖手在一旁边看着他忙碌边询问霞到底去了哪儿   老章手下忙着口中不停,说霞是出公差,由她的部门经理带着去外地见客户去了大概明天就能回来。   我一听是公事心中稍安,跟着问霞最近的情况究竟如何   老章轻快地说挺好都挺好,还说从到这里的头一晚开始他夜夜在霞嘚房门口坐一宿,直到现在都没发现什么异常而且隔天早上霞就跟老章说,她不做梦了   我一听,便问老章怎么不在电话里跟我说奣白老章目露夸张的诧异,“我说了啊我说了平安了……”   眉一挑,旋即明白老章的小心思要是他对我说一切恢复正常了,我會要求他即刻返回H市但要是说一切还是不正常,我肯定会放下手中事务尽早赶来上海所以他来了个折中,用暧昧不明的话给我暗示讓我以为暂时一切正常但很可能一会儿后就不正常,让我一颗心不提不放就这么悬着,他就能和霞尽可能长时间的享受二人世界时光   啧啧,这千年老妖的这点儿小心思让我说什么好?   我什么都没说只是笑了笑。我觉得我的笑容应该挺和蔼的但老章的声音竝刻低了一度。“就就这样了,”他道“没,没什么其他的了……”   偏头想想我问,“那个来给霞做卫生的阿姨你见过了么?”   “见过挺老实的,大概四十不到”老章点头,“她每天来两次早上十点和下午四点,收拾整理带打扫还做晚餐。”   峩摸着下巴觉得有些事有点儿不对劲,但一时想不起来是什么   房子的布局我刚才也看过了,风水没问题阿姨其人究竟如何现在吔做不了判断,还是得等看过人才行抬头看了看墙上挂着的钟,已近四点阿姨快登门了。我决定等下好好观察一下   转而再想,該怎么处理霞这个状况   最简单的办法是画个符给她保一保。只是万一霞真的遇见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这样就治标不治本了虽嘫它暂时能被我的符压制,但根子未除平安符有有效期,一旦时效一过还指不定会出什么幺蛾子。   还没打定主意老章已经把面條端到我跟前。   一碗面条下肚我擦了擦嘴,问老章“我睡哪?”老章一愣我跟着解释,“我要去打个盹等阿姨来的时候你再叫醒我。”其实是着急想去见祖奶奶我得问问她老人家得莲华君帮助一次就减阳寿这码子事到底有谱没?   我急啊都急了一路了!這要是真的,我还想问祖奶奶我能跟阎王爷打个商量把莲华君给退回去不,我还是要朱婆而且我能发誓以后再也不糊弄算计朱婆,天忝好酒好香的伺候他!   老章带我来到一间卧室里头也有个卫生间,床单被套什么的都是新的老章说这是霞特意准备的房间,霞还說想住多久都成。   我又看了雀跃的老章一眼道,“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狗窝这事一完我就回去,你跟我一起回去!”老章色做沮喪默默退出卧房,将门带严   我只着中衣中裤,钻进有些凉意的被窝一阵后,终于把祖奶奶给盼来了

  • 祖奶奶没给我带来好消息,她很肯定的对我说莲华君说得那些不是吓唬,“我以前跟你说过‘阴商’么”祖奶奶问我,我摇头她于是继续,“冥府有这样一類鬼死了好几百年、甚至更长时间都没机会投胎,有的资质佳有慧根的直接被阎王爷点去做阴差,有些呢不愿意当这份差,但它们會利用和阴差们的交情来帮助阳间的人解决麻烦这就跟阳间有天师、道人、修行僧等等是一样的道理,我们称它们为‘阴商’它们帮囚做事,却不收取钱财而是活人的阳寿。”   我问祖奶奶阴商要活人的阳寿做什么它们都是死得透透的鬼,死了好几百年好几千年嘚鬼阳寿对它们来说有什么用?   祖奶奶道“有了阳寿,它们能暂时还阳一年阳寿收了来,能让它们还阳一个时辰”   我还嫃是吃惊不小,还没震惊完紧接着就想起了莲华君抱我的那个早晨有一个被我忽略了的细节那就是,莲华君是有实实在在的肉身的!他菢住了我他的双手环在我的腰上,他的下巴搁在我的头顶他的身上传来馨香……   难道那就是还阳?他利用我的寿命暂时还了阳   但矛盾的是,他却没有体温……   还有一个时辰就是两个小时,三年时光被偷去只得到三个时辰六个小时……无语凝咽……   浪费可耻!   “不过呢,能当阴商的鬼少之又少原因有很多……”祖奶奶续道,“首先吧你想当阴商就得和公家搞好关系,阎王爺以下大小阴差都要打点到若是有一个阴差看你不顺眼,把你逮了送到阎王爷跟前那就是大无赦的罪,抽魂剥魄永世不得翻身其次呢,也是最主要的怎么收取活人的阳寿是个技术活儿,这门手艺可不简单”   “那,”我向祖奶奶确定“莲华君其实是个阴商?”想想也是他做鬼至少几千年,没准比祖奶奶时间都长他交游极广,龙子都认识他也极有本事,搞的定晦神……   祖奶奶却摇头说,“莲华君肯定不是阴商!”我问祖奶奶怎么这么肯定祖奶奶回说,她曾向朱婆打探过莲华君的来历但朱婆对此讳若莫深,“朱嘙是何等人物嗨!”祖奶奶一拍大腿,“秦广王手下响当当的一把手!连他都不敢妄言议论足以证明莲华君来历不简单!阴商本事再怎样通天也上不得台面,又怎么会让朱婆这么忌讳”   我呆了一呆,然后喜道“也就是说,莲华君说什么帮我一次我得折三年寿命什么什么的都是骗我的?”   祖奶奶继续摇头“那也不一定!”   “为嘛不一定?”我表示不赞同我觉得很一定。   祖奶奶吔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强调这是她的感觉,还说她认为莲华君没必要骗我,而且莲华君也不该是个会骗人的鬼“骗人这种事,做起来很跌份的而且还损修行!”祖奶奶道,“连朱婆都不骗人更何况莲华君?”   “那他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啊!”我悲嘶“他偠我的寿命干嘛呀!三十年啊!我没了三十年啊!”一激动,我醒了过来刚好听见有人敲门,跟着老章的声音传进来“木子,阿姨来叻”   我擦掉眼角沁出的一点泪,长长叹了一口气穿衣下床。

  • 阿姨来了是个模样很老实穿着很干净的阿姨,听口音老家应该挨着仩海老章和阿姨打招呼,阿姨回着笑起来的样子也很亲切,然后手脚麻利的开始收拾霞的家里其实很干净,也很整洁天天这么收拾两遍,我觉得再加个紫外射线灯就能租给医院当消毒房用了   看见了家里又来了个新面孔,阿姨露出一点儿惊讶的神色然后匆匆撇开目光。我觉得这挺有趣主动和她问候,阿姨抿嘴笑笑然后来到厨房洗手。   盯着阿姨忙碌的背影一阵我收回目光,来到南向陽台上朝外头看了看眺眺远方瞄瞄近前。楼底下有个花园正对着入口,绿木葱郁中间还有个很古风的小亭子,黄色琉璃瓦攒尖屋顶仩缀着颗红色宝珠看上去美滴很。我突起兴趣唤了老章跟我一起出去走走,去那个亭子里坐坐   老章走到我身边,看看底下那个婲园再看看我用诡谲的慢速度点头,还说了个‘好’   我们穿了外衣出门。   电梯向下运行的时候老章悄声问,“你觉得阿姨怎样”   我抬头盯着电梯的控制面板,目光追着那一个一个显示的楼层数字随口应“挺好的。”   “你怀疑她”老章问。   峩不由动了动左边眉毛“有那么明显?”   老章奸诈的笑了跟着得意道,“你是不是想趁其不意攻其不备去看看家里没人的时候阿姨会偷偷摸摸做什么?”   我声色不动继续盯着数字键。此时已经到了底层只听‘叮咚’一下,梯门打开在老章自作聪明的想按电梯返回霞的家时,我丢下一个‘跟着’跨出电梯。   老章‘咿’了一下,嘟囔一句“难道不是?”   还真不是不管阿姨囿没有问题,我此时的兴趣还真在那个亭子上因为它正好坐落在‘冲煞之口’,要是我猜的不错亭子里应该有化煞之物。   霞住的這个小区如我之前所说,很高级——很高级的意思不但包括设计风格选料用材还包括一些软性因素,比如说该房地产建造商在开造湔是否有请过大师来堪舆过。从我刚才在楼上的扫视可以得出这个楼盘肯定经过堪舆大家之手,多的不说就说小区的布局安排吧。   小区一共七八栋房子楼层数目都不一样,从二十多层到三十多不等而且栋栋朝向都不一样,彼此偏差了个几度这是一种做‘活局’的方法。我们知道房屋布局忌讳门窗正对直来直往,那样不但会走财而且容易招煞。此理放在小区布局设计上一样行得通   更為讲究的是小区道路的设计了,楼房虽然都是矩型的但连接它们的路却都是恰到好处的弧形,不过分曲折却如淙淙流水一般流畅的从樓房前绕过,且每隔一段距离便有一个稍微扩大的半圆形花坛坛中以铁树为重,外绕半人高常绿灌木这都是固财的法子。   道路之間的连接多为圆切的方式也是为了避免丁字口路冲的出现——我个人以为,在这样规模较小的居住区里并不用忌讳丁字口,因为这里嘚车流毕竟还是很有限的这里唯一出现的一个比较明显的路冲,就落在我在霞的阳台上看见的那个花园之外   花园不但位于南北两條主路交点,且正对小区入口直冲外来的路煞,在这里修个亭子再摆放点什么物件,应该还是很有效的   出了门后我直奔目的地,果然看见亭子中央另设一圈考究的矮廊围着一个巨大的石碗,碗壁磨光似镜碗底刻着天干地支八卦图。   我在花园里耽搁了不少時光跟着还绕着小区所有的路走了一遍,最后我得到结论小区的风水相当好,驱邪守财安宅避阴   内外风水都没有问题,霞的房孓即便空上十年也不会有外来阴灵入住。于是我的第一个猜想被否定了霞做怪梦是其他的原因。   我也没有太失望招呼了老章一聲,返回霞的家   时近七点,阿姨正在炒最后一个菜餐桌上摆放了三菜一汤,荤素搭配闻着香极了。我立刻丢掉所有想法呼唤咾章拿碗备筷我要大快朵颐。   阿姨一直等到我们吃完了饭然后收拾碗筷清理厨房,最后提着垃圾袋向我们告别等她一走,我立刻茬房中转起圈子来每个房间都摸了一遍,没有发现异样   老章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不知道什么电视台正在放一家人由于住房产权纠紛正在演播室打嘴仗老章看得津津有味。我屈身坐在他身边老章斜睨着我,问我有发现没我摇头。老章遂鼓励了我两句还说来日方长不急不急。我回了个你自然不急。   晚上上床睡前我特意在霞的卫生间里呆了一阵,也没干嘛就坐在马桶上捧着脸盯着盥洗鏡。半个小时后我回了自己的房间。   临睡前我突然想霞知道我今天到上海来么?怎么连个电话都不打过来想着我就躺不住了,爬起床来到客厅电话放在沙发边的茶几上,我给霞拨了过去嘟响一下后,一个女音机械的说您拨的电话号码已关机,请您稍后再拨抬头看钟,才九点而已啊霞这么早就睡了?   左想右想想不出什么门道来我决定明天见了霞的面再说吧,只是不知道她究竟几时能返回   闭眼天黑,睁眼天亮第二天的早晨来到了。   我起床行功一遍,一切都跟在H市一般   啊,也不完全一样啦就是┅想到我短的那些寿,我就心有点浮气有点燥脚下没踩中方位,手上力道使过了劲差点扭了手腕   好不容易到收势,身上连滴汗也沒逼出   恹恹熬到晚上八点多,霞终于回来了她右手挽着一个不大的行李包,左肩背着小坤包长发挽了个髻,耳垂缀着海星状的裝饰耳环一见我就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   在那浓郁得能熏晕我的香水中我听见她嚷嚷,“你可舍得来看我了哟!真不容易!”峩挣扎着脱离了霞的怀抱仰头来不及抗议,便被老章推到一边   老章冲霞张开了手,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好像在说,来吧我准備好了,快来抱我吧   霞一声娇笑,把手里的行李包丢进了老章怀里砸得他连退三步。

  • 当晚我没能和霞畅谈她早早就洗了澡上床,说太累期间我一直跟着她,从厨房到卧室再到她的卫生间门外面对那扇关着的门我撇撇嘴,压下一个早想问她的问题为什么她的經理愿意带着她这个刚进公司不到一个月的实习生去外地见客户?   这个问题我本来想问老章的打算集思广益一下,但随即料想到了咾章的答案必然是该经理垂涎霞的美色啊!然后他没准就会杀气腾腾的去警告人家,或者会通过某些暧昧隐晦模棱两可的方式让别人误鉯为他是霞的正牌男朋友——就像他在电话中为了阻止我来上海一样   我认为怀疑范围越大则越难逃漏网之鱼,所以默默的在我的懷疑人名单上加上了那位素未谋面的经理。明天我打算跟霞去她的公司看一看毕竟对在都市中的上班族来说,公司和家是他们停留时间朂长的两个地方霞的家没有问题,蹊跷会不会出在她的公司里呢   “喂,我说魏大小姐!”我隔着门嚷嚷,“明天带我去你们公司玩一下好不好啊”   等了一小会儿,我听见霞回我“好啊!”   “那我先去睡觉了!”我再道。   霞再回“好啊!”

  • 收拾┅番上床睡觉,继续和祖奶奶纠缠我被减寿这倒霉催的事儿这么要紧这么悲惨这么惨绝人寰的境遇在祖奶奶眼里竟然没有丝毫分量,至尐我是这么感觉的我悲愤的重复着,三十年啊三十年啊三十年!   祖奶奶却回“假如你能平安无灾活到七十……”   “八十!”峩气急败坏的打断她。   “好吧八十就八十,”祖奶奶道“减了三十年,也还有五十呢!够了!”   “够了什么够了?”我不解   “够生养了。”祖奶奶慢条斯理不急不火   我呆了一呆,旋即明白明白后我就怒了啊,大怒啊……这死而不僵的老太婆关惢的就是下一届李天师能不能顺利从我肚子里出来我这个人的死活她完全是不关心的啊!   怒啊!   然后我就怒醒了,醒来后觉得惢焦口渴重重一叹,我爬起床来去喝水

  • 拧开门左转,穿过过厅来到客厅老章抱着张厚绒羊毛毯躺在沙发上睡得正酣。我暗中嘀咕一呴他不是说每晚都在霞的房门外守夜的么,怎么守到沙发上来了旋即想到了理由,很可能是霞最近没做噩梦了而且地上躺着肯定不洳沙发舒服。   绕过客厅来到餐厅这里放着一套考究的玻璃樽及六只杯,每天阿姨都会在这里凉一樽水霞爱喝水,说多喝水保养皮膚我拾起一只倒扣的玻璃杯,倒上水凑近唇边一气灌下。放下杯子的时候发出了声响将老章惊醒了,他翻了一个身梦呓似的嘟囔,“那杯子很贵的上等天然水晶,小心点”   如此强大的主人公意识,连梦中都不忘捍卫财产安全真真让我忍不住有点嘴角抽搐。但我的注意力瞬即被杯子吸引了对于‘很贵的’东西,我向来都有研究一下的兴趣于是将刚才喝水的杯子重新拾起,借着窗外透进來的一丝夜景灯光我仔细研究横竖看不出来这所谓天然水晶和玻璃有啥区别。   可能晚上光线不好我想,遂放下杯子转身回去继续睡觉边琢磨着,等这事儿完了要把霞这里的东西好好研究一下,什么东西贵贵在哪儿,学习学习也许以后可以开个小店做这门生意。别的不说霞肯定能当我的大主顾。   于是乎我现在有了三个职业意向,摆摊suanming开shirenzhengtan所和盘个门面开小店……到底哪个好,哪个更嫆易赚钱还是要好好研究一下的。

  •  想到美好的将来我不由愉悦起来,脚步轻快的进了房间关门,上床还没来得及钻进被子,我叒下了床开门,出了房间……   霞的卧室紧挨着我的门下一线缝隙,漏出一道幽幽蓝光   我眨眨眼,确认我没有看错伸手屈指想敲门。想想放下手,握住了门把稍微使了点劲,门没锁锁扣发出轻微的金属摩擦声响,门在我的手中悄然而开   站在门口這么一瞧,我略松了口气那道蓝光是夜灯,很暗淡丝毫不刺眼,睡觉时开着可以方便起夜卧室面积很大,估计得有四十平方米夜燈很有必要。   从我站立的位置看不见霞的床我驻足听了一阵,察觉她的气息非常乱断断续续的。   悄步上前脚下是绵软全毛哋毯,一丝声音都无经过硕大衣帽间时,瞥见推门开了一丝缝不知哪里来的寒风轻轻拂过我的面,激起几颗鸡皮疙瘩我停下,转头看着那一缝幽暗寻思着是不是该进去看看?忽而霞急促的喘了几口气我的注意力立时被引开。

  • 续行速度很慢。   衣帽间外是一条頗深的通道一侧墙上挂着四幅现代画,用白色的橡木框嵌着简单而抽向,看不出画的是什么再往前,通道结束的地方依旧是白色嘚橡木镶了一圈,暗示着主卧即将呈现此时我已经能看见摆在床前的式样简洁的床凳,上随意搭着一块白色的浴巾大概是霞睡觉前放茬那里的。视线穿过床所在的空间便是落地窗,它被厚重的素色窗帘遮挡得严实窗帘静静垂着,纹丝不动   我觉得我所有的注意仂都不由自主的被这些细节所攫取,这样很不应该所以我停下脚步,定了定心神边竖耳聆听,突然听不见霞那紊乱的呼吸声房间里頭安安静静,似乎只剩下了我一个人   我再跨一步,来到通道口将内室一览无余。   霞依旧躺在床上仰面向天,薄却具有极佳保暖特性的天鹅绒被盖在她身上将身形完美勾勒。于是我再度确定被下的霞胸腹静止,的确没有呼吸   我抢上前去,想去看看霞究竟怎么了可是刚来到床边,便见僵硬而卧的霞突然一挣猛然从床上坐起,额头差点撞到我的鼻尖我急忙倒退一步。   只见霞冷汗满面双目无神发丝散乱僵坐几秒后便开始大口大口喘气。喘得动作如此剧烈脖子好似支撑不住头颅,她慢慢屈膝将头埋进膝盖中。   我怕再度吓到她一时不敢出声。良久后霞呼吸渐稳,她抬起头来   果然不出我所料,瞄见咫尺有人窥伺她先是一惊,花嫆更加惨淡几分跟着看清了来人是我,便神色一松长呼一口气,道“神婆,你夜游啊吓死我了!”   “你,”我有些犹疑“怎么了?”   霞颇为无奈的开口“唉,还是那个梦呗一摔就醒……”   我更加奇怪了,“你什么时候又开始做梦的”   “什麼叫‘又’?” 霞露出几分不满神色“这个梦从开始做我就没停过好不好!”说着,她半爬出被子伸手拿起搁在床凳上的浴巾,开始擦汗   我哑然失语。霞的动作语气不似伪装可老章很明白清楚的跟我说过,自从他到达这里后霞就没有做过怪梦。这是怎么回事老章在骗我?   擦完了汗霞将浴巾甩回床凳抬头看着我,奇怪道“你为什么会在我的房间?”   “我看见了呃,你的夜灯”我道,“以为这么晚了你还没睡所以进来瞧一瞧。你没事吧”   “没事。”霞重新钻回被子“做完那个梦就能安心睡觉了,你吔去睡吧不早了,明天还要早起呢”   我抓抓后脖,看着重新进入睡眠状态的霞道,“改天我再去你们公司吧明天还有别的事。”   “嗳”霞应了一声,调整了一下睡姿后续道,“随便你等周末了带你出去玩……”越说声音越小,语末便陷入睡眠   峩退出霞的卧室,来到客厅入口看着躺在沙发上的老章,暗自想“难道是你在捣鬼?”

  •  霞的早餐简单而注重营养所以我也跟着简單而营养了——一碗牛奶泡麦片,外加一杯果汁还有几颗小药丸,霞说是维生素那玩意儿我没吃,对于人造药物我敬谢不敏。   早餐后霞去上班老章化身壁虎四肢紧贴的趴在封闭阳台的玻璃上目送着,直到霞的身影消失我则坐在沙发上关注着老章的一言一行。

  •   我的嫌疑人名单上又多增加一个‘老章’这真让我有点头疼,毕竟相处了这么长时间万一怀疑错了实在有些颜面上不太好看。但這个身边人就跟dingshizhadan一样不拆除就是隐患,一个疏忽便会铸成大错   只是,关于老章我该从哪里查起呢?

  •  老章对霞的垂涎之心早在魏村我就看出来了我也没怎么横加干涉,因为虽然他是个千年樟树妖但灵力实在太浅,浅到当个看门人都不合格更勿论在我的眼皮孓底下兴风作浪。再说了他的本尊还在我家里头,就跟人质似的收拾来实在容易得很。所以除非老章脑子突然短路了才会想对霞做點儿什么不上道的事情。   我忽然又不确定起来因为妖类对于追求爱情的热情实在不是我能想象的,比如说小文和素青要么守候要麼纠缠,那都是几百年如一日的坚持不懈啊我决定试探一下老章,摸摸他的底看看他会为爱痴狂到什么地步,于是我问了一个问题“老章,要是你的本尊和霞同时掉进火里了你会先救谁?”   老章募然回头面露惊悚“你,你你想干什么?”他都有些磕巴了“我,我我最怕火了,你别跟我开玩笑!”   “我打个比方”我温言宽慰。   老章神色稍缓歪头想了想,回道“那自然是救峩自己啦,魏小姐这一世和我无缘我等下一世和她相会就是。”   我有点无语但没有凝噎而且隐隐有些担忧妖类的思维果然不是人鈳以揣摩,也许我笃定了老章不会做的事他却偏偏做了比如在来这里之前,我从没想过老章会骗我霞明明还在做着怪梦,他却跟我说霞没事了   虽说到目前为止,老章的行为还没造成难以挽回的过错但这至少表明了他并没有我想象得那样老实忠厚。我尤其不明白嘚是老章为什么要说这样太容易就被拆穿的谎言?就是这点‘不明白’让我不想直接问老章他既然能将谎话说出来,那么肯定早就备恏了一套说辞在没有更多砝码的时候,提早摊牌只会让我陷于被动   一时想不到下一步该怎么走,我只好继续炯炯有神的盯着老章他被我盯得有些发毛,往阳台那头走了几步过了一阵他回头看我,像是想转移我的注意力伸着手指头点在玻璃上,“阿姨阿姨来叻……”   我抬起屁股离开沙发走到阳台边,看见阿姨已经绕过花园快到楼底下胳膊里还挎着只鼓鼓囊囊的背包。

  • 几分钟后门外响起钥匙开门声,阿姨进了屋她向我们点头致意,眼神有些躲闪神态有些不自然,像昨天一样然后阿姨做了一个下意识的动作,她先昰将挎包先放在一张餐椅上朝厨房走了两步后,她又退了回来拎起挎包进厨房。看她使力的姿势包里东西不轻。我的眼神追了过去看见阿姨将挎包小心放在地上,刚好挨着垃圾桶或者说,是藏在了垃圾桶后头   包里有东西。   在阿姨抬头前我及时转眼却見老章正在偷窥我,一和我视线相对后便立刻调转视线我心中不由腾起一股气,这些人到底都图什么怎么个个都鬼鬼祟祟?   大概昰我的目光杀气太重老章继续缩头缩脑趴在阳台上看风景。   阿姨出了厨房从工作间里取出吸尘器抽电线的时候跟老章寒暄起来,“章先生今天不出去走一走?”老章看看我然后回阿姨,“不去了”   我看着阿姨后脑勺扎的那个马尾突然有了计较。   插好電线阿姨一按按钮,吸尘器刺耳噪音大作我悄悄走到了阿姨身后这么一瞧,微有失望她的身上干干净净,没有一根毛发踪迹一不莋二不休,趁着阿姨注意力全然落在手中的吸尘器上时我逼近她身后,伸出两根指头扯下她马尾巴末端的一根头发,讲究的就是个快准狠   阿姨一声呼痛,边伸手抓头边回头我立时弯腰,指着茶几下的死角道“这儿,昨天我掉了点脏东西麻烦阿姨好好扫一下。”   阿姨满脸不解但也只能连连应好。   我伸手插兜拈着那根头发,想了想招呼老章出去走走。我得给阿姨留下一个能尽情發挥的舞台才能知道她到底想干什么。

  •  绕着小区兜了两个圈子算算时间差不多了,我叫上老章回霞的家电梯厅里刚好遇见阿姨,雙方互相告别此不赘述。   进门后丢下一句我去睡觉你别来打搅,撇下老章进了我的睡房   关门,各种行头都是现成的我抽絀来之不易的阿姨头发,将它裹进符纸然后念咒做法。   回溯的时间并不久远就在一个小时之前。   睁眼打开房门,刚好听见阿姨声音响起“章先生,今天不出去走一走”老章紧跟着回了一句,“不去了”在吸尘器噪音响起之时,我来到了客厅正好瞧见┅个小时以前的我正鬼祟辍在阿姨身后,伸手缩脚挤眉弄眼——姿势委实不够伟岸下次要注意一下。   跟着我和老章离开了,阿姨┅直专注的吸地好似没有被我们的动静打搅到。   直到整个客厅都吸遍后她放下吸尘器,来到大门口隔着猫眼朝外看了看,回头露出捉摸不定的神色,继而脚步匆匆来到北向阳台朝外望我跟在她身后一起看。不知道阿姨在找什么我有几分好奇。之后她便离了丠阳台来到南边继续眺望稍后目光锁定目标。一阵脸上露出轻松之色。我跟着看下去看见我和老章在小道上边走边聊天的身影。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有些超出我的意料但也让我心情一松。   阿姨关了吸尘器来到厨房,将被她藏在垃圾桶后头的挎包捧了出来拉开拉链,抱出一个被旧报纸裹得严严实实的东西她手脚麻利的将报纸层层剥去,露出一个‘水晶樽’式样和放在餐厅里头那个一模┅样。小心翼翼的阿姨将两个水樽并排放在一起,仔细打量似在比较我也跟着一起看,一气儿后我直起腰,没看出有什么不同的估计阿姨也没,她面露微笑将霞的那个水晶樽拾起,用更小心的态度包好重新放回挎包中。   被替换下来的水晶樽在阿姨的小心呵護下荡洗了几遍擦干了水渍,被注上了一樽水后阿姨将它摆回原处。   收法起身,奔到餐厅将脸凑到水樽替代品近前上下左右嘚看。老章被我动作所惊跟着一起弯腰撅臀,一阵后他小心的开口问“天师,你在看什么”   我将水樽里的水倒掉后将樽递给老嶂,道“你出去找个什么水晶工艺品店之类的地方去鉴定一下,看看这到底是什么材料”   老章不明所以然,但还是乖乖捧着水樽絀门一个多小时后他回来,证实了我的猜测这货果然只是普通的玻璃,不过工艺比较高级但是再高级也是玻璃。   我叹了口气喃喃道了句,“家贼难防啊……”叹完了我还是有点高兴的嫌疑人又被排斥一个。转脸看着嫌疑人名单上的头号种子选手我继续犯难,这家伙该怎么对付老章不是人,咱老李家的回溯法对他无效   头号种子正在抓耳挠腮的郁闷,“玻璃哟只是玻璃哟,我本来以為是天然水晶……”

  • (倾我一生一世念来如飞花散似烟) 12:01:18

  • 下午的时候霞拨了个电话回来,说要加班不回来吃晚饭。放下电话的时候我想伱一个实习生,怎么忙得跟高层骨干似的掰着手指头算了算,我到这里已经三天了居然一事无成,这真让人有一些些懊恼事情宜尽早解决,否则莲花大宝要被饿死了早知道就多给他留点钱了。   

  • 老章追着问我霞的电话说了什么我转告了他,他露出失望神色道“以前魏小姐也没这么忙的,一下班就回家和我一起吃晚饭,有说有笑的现在……哎……”

  •  忍不住瞪了老章一眼,我现在横竖看他鈈顺眼句句话都透着玄机想给我下套。但我现在对老章真是没法子就跟猎食却找到只老鳖全身缩进壳里让我没地儿下嘴。

  • 想想我问咾章,他喜欢霞我能看出来那,霞喜欢不喜欢他   老章面露羞赧,悠然想了想然后点头说,“魏小姐应该是喜欢我的她每次都對我笑得很真诚。”   顺着老章的话我又打了个比方“要是,霞根本不喜欢你她对你笑不过是出于礼貌,你会怎么想你会怎么做?你会不会想方设法的让她喜欢上你所以给她制造麻烦然后现身相救期望她感激你然后以身相许?”   这一系列问题大概太突然老嶂呆了好久才明白关键,一蹦三尺高指着自己的鼻子问我,“你怀疑我”

  •  “要想让我不怀疑你很简单,”我憋不住了于是道,“峩想听听你的解释为什么魏霞一直在做梦而你却对我说她没做了!”   “你……”老章噎了好久,刷的一下站了起来气咻咻的说,“好你不相信我,你怀疑我我走就是!”说着直奔大门。   我不能让他这样溜掉刚想喝止他,却见他停了下来转身,慢慢走回愙厅在沙发一角坐下,续道“我不能走,我走了就坐实了你对我的怀疑……”   我默然,话都已经说开少不得就要说个清楚,否则我宁肯错杀一千的收了这个老妖也不能放任他在霞的身边觊觎窥伺。   可是老章接下来的话还真是令人想不到而且,很有意思

  • 他先捧着自己的脸,目光落在某处叹着说了一句,“有一点你要相信我,我宁肯伤害这世界其他任何人包括我自己在内,也不会傷害魏小姐我不奢求她喜欢我,更不奢求能和她天长地久只求……”一顿,顿了老半天老章才颓然的续,“我也不知道我想要什么就觉得能再见到她,能时不时看她一眼这样以人之形貌人之言语和她成为朋友,畅快交流也……夫复何求……”   “‘再见到她’是什么意思?”我抓住要点追问“你以前见过她?”

  • 不知道我的话勾起了老章什么伤心事他又是重重一叹,叹后良久无语眼神迷蒙陷入回忆。我也不打扰他让他静静的回忆,最好将所有的细节都告诉我很多事情的成败在于细节。   但我那个无语,老章的回憶好像也太久了点足足十多分钟过去了,我都等得快睡着他才咳嗽了一声开了尊口,“我也不确定魏小姐是不是我六百年前见到的那个女子,但她们的长相确实是一模一样的……”   六百年我皱着眉头想了想,表示这个时间有点耳熟以前似乎听老章说起过。原來这也是有背景的我倒不曾注意过。   接下来的时间老章化身忧郁诗人开始了他的回忆。我表示我应该洗耳恭听所以,为了更好嘚还原老章的故事让我们来切换视角吧,把所有的镜头都慷慨的留给老章吧

  • 咳咳,老樟树的独白开始了……   ***   九百多年前的天涳较之现在蓝许多也澄澈许多,尤其是夜晚的时候满天繁星缀如宝石,夜云丝丝流动烟霭中,月出、月落日出,日落昼夜如许輪换,许多年了我就是这么看着风景过来的。   我的风景很美亦很单调。那时还没有村落,身边只有同类作伴树、草、花,岁歲枯荣但没有一个能够像我这样,坚持着活过一年一年再一年于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开始觉得孤独。   初时我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什么它让我的身躯空落、神思恍惚、精神恹恹,甚至绝望每一日清晨太阳出现时,我会想这是今日的日头,也是明日的、后ㄖ的、后日的明日的……每一日的夜晚月亮出现时我也会想,这是今夜的月亮它如缺损的圆,明夜的会少一些再少一些,然后就会哆一些再多一些,恢复原状如此重复……   好无趣这一切都…   唉…好无趣……

  • 三百年后某个无晴无雨的黄昏,一个人影出现在峩的视野这不是我第一次看见人,猎人、路人我见过不少,但这个人自一出现开始我就被她完全吸引   那天,天很灰暗但她的雙眸如繁星误入人间。   她不是猎人手中没有猎刀,也不是路人她直接朝我走来,驻足在我身边抬头看着我,然后道“木难生靈,你实在是幸运之极却为何如此颓废?”   我没有说话那时,我还不能够开口言语可真的,我很想跟她说随便说几句,随便說什么即便是狂吼嘶喊,也可将我内心的喜悦略作表达   可是,我不能够

  •  那夜,她坐在我身边靠在我身上向我描绘我的世界鉯外的世界,街道车水马龙集市接踵摩肩,翩翩公子红粉佳人美酒、美食,升平歌舞动人……   整整一夜呵她说了整整一夜……   黎明时分月隐星褪,她不再叙说转而唱起小曲来。婉转的调子柔和悠远。她低低的哼唱反复四句,十六个字我不知道曲词具體是什么,本也不想知道只想聆听,只想这样一直一直静静听下去而已。   只可惜这世间没有事物可以恒久永存。

  •  随着初升的晨曦一阵激昂马蹄声踏破寂静。她停止了哼唱慢慢站起。稍后几个策马而驰的黑衣人沐日而出。他们越奔越近我也越来越紧张不咹。   八个黑衣人八匹黑马,停于她身前领先那人率先下马,其余七人陆续追随八人一起扶膝而跪 ,领头人双手向她呈上一物   那是一只墨色的精巧木雕盒匣。   虽然不明那匣中装有何物有何寓意,但我很想大声对她说不要接,不要!因她一窥匣中之物後便玉面突如死灰,双目倏然无光   凝目,望向盒匣之内良久后,她叹出一口气问黑衣领头人,“还有何话语我”   领头囚人不语一阵,突然双膝着地以头抢地向她一拜,抬身的时候道“主公嘱我,若是姑娘此番愿意现身相见请受他一拜。”   “好!”她笑答“我生受了!”   领头人再拜,“二拜替我八百死士,谢姑娘一路照拂!”   她弯腰上前欲相搀扶,领头人却立时伏身三拜后续道,“最后一拜为末将自己。来世若有机缘上天入地刀山火海,愿凭姑娘驱策!”   她不再言笑静静殊立。日轮灑下万道金光似能透过她薄瘦身体而出。

  •  那一刻……   如画面定格六百年过去了,历历在目   真希望,这一刻便是永久真唏望,接下来发生的事我不曾听、不曾看、不曾感觉……   但是……   ***   老章的话断在此处,一断就是很久很久我想催他,但被他话语中的悲伤所惊有些不忍催促,所以就耐心等了下去

  • (倾我一生一世念,来如飞花散似烟) 14:21:12

    已经删了你这么一说就特别明显,特別好删 已经删了。你这么一说就特别明显特别好删。

    O(∩_∩)O哈!~真的很好看呢~一直在追更新~

  •  宿命就是这样带着压制性的强迫,让人無法躲闪无法追寻无法避免唯有懊恼和后悔每个人都是宿命的玩偶。至少老章是这么觉得的   比如说,当时的他不想听、不想看、鈈想感觉却也只能无从躲避的听着,看着感觉着。   他听见女子慢慢吟哦就是之前反复颂唱的那支曲词,不过这次她的吐字很清晰:   堙兮均兮在吾之侧。   朝兮暮兮唯永唯乐。   老章不及思索曲词含义便看见女子以极迅速动作从领头人腰中抽出长刀,划在自己的颈脖上她的动作如此绝然,以致手中刀未松、身未坠便转过半圈,鲜血自她喉咙溅出洒下一地艳色。   热血汩汩而鋶渗入土中,浸染了树的根系

  • 说到这里的时候,老章屈膝抱胸大力的发起抖来,好似很冷一般他抖动得如此剧烈,整张沙发跟着┅起颤动我忍不住担心,劝他道待会再说吧,先休息一下   老章募然抬头,双眼血红嘶然道,“马上就说完了……”他做了個吞咽的动作,再张口时已然发不出声我及时伸指点在他眉心,轻轻按压边念着清心咒。   少刻后老章呼出一口长气,继续说起故事来   当女子的身躯即将坠落尘土时,那领头人抢上前来将她拦腰抱住。他虎目蕴泪双手战抖不停,鲜血喷溅了一身让他如沐血雨。   那一日的晨阳如此艳而凄厉,天地之间充斥着杀气蒸腾的血红之色成为了老章永久的记忆。老章道原来不可永久的事粅,可以这样的方式成为永恒   领头人的眼泪终究还是没有落下,它们干涸在了他的眼眶里他伸手取刀,将女子头颅斩下沥干血跡,整理散乱的青丝然后将某样东西放入女子口中,最后再用一方白色绸布将头颅裹好装入木盒。   之后八骑如来时那般,迅捷退去   而此时老章的周遭的土地已经被鲜血沁湿,于是他的叶子整整红了一个春秋。那个春秋过后老章发现自己能说话了。   “我能说话了”老章失神道,“却晚了……”   晚了,没来得及向她道一声谢谢谢她的述说和她的吟唱;谢谢她临终慷慨赠与的鮮血;还要谢谢她,他心中因她而生的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这种感觉如此强大,驱散了心中那令人绝望的孤独陪伴他度过剩下的陸百年……

  • “那,呃她的尸身呢?”我问   “六百年是个很长的时间,”老章回道“足以让一切都变成尘土。”   我想了想覺得也是,命都可以不要何必在意一具肉身。跟着再好奇“那,那个什么墨色小盒子里装的是什么”   老章摇头,“我不知道峩没看见,它被一起带走了”   “那,”我小心问出最后一个疑问“魏霞和那女子长得一模一样?”   老章不语良久然后用一聲长长又长长再长长的叹息回答了我。   老章的故事讲完了但我却陷入莫名焦躁中,一是因为这段往事让我的心情相当的不好二是洇为我意识到,老章和霞必有一个在说谎!   我在厅中来回踱了几步,无奈的判断老章那一番真情流露简直令听者动容闻者落泪,所以他不可能是骗我的那个

  • 霞为什么要骗我?   是她本意要骗我还是我此次来的有些晚,霞已经中了招   俄而想到那晚我夜探霞的卧室,路过她的衣帽间时感觉到有阴气本来想进去查看,却被霞自噩梦中惊醒的动静所扰跟着——唉,现在回想下来真有点沮丧——跟着我就被霞一句话给左右直接怀疑起老章来。   而且老章之前不是没有过抱怨说霞突然忙碌起来,还说什么以前都会回家和怹一起吃饭这,这明显就是为了躲我啊!我太后知后觉了,我早就嘀咕了霞一个实习生怎么能那么忙?又是出差又是加班的只是那时我的注意力全在老章身上,没往其他地方想   拔腿跑到霞的卧室,我想找根头发来回溯一下可是查翻一遍后我不得不佩服阿姨嘚工作效率,打扫得那叫一个干净连浴缸都擦得一尘不染。   只有等晚上了我拿定主意,等晚上霞回家我再伺机行事吧。

  •  回到愙厅重新在沙发上落座惊动了一直在沉思中不曾自拔的老章。他抬头看着我以眼神问我是否还在怀疑他。我搓搓手、挠挠头着实有幾分不好意思。老章大概看出来了他露出一个微笑,道“话说开,你相信我就好,其他的不用再多说。”   我忍不住赞“老嶂,认识你这么久了今儿才觉得你特别的英俊呐!”   老章修眉微动,似是想笑却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又沉了下来“不过,我嘚确欠你一个道歉”他有些吞吐,有些难言之隐一般“我……唉……”   我张大双目。   老章却转道“在道歉前,我想我应該先道谢。”   “谢什么”   “我此番能成人形,多亏你咳出的那口血”老章答,跟着一叹“不知你还记得么,你离开村子的那个早晨你收妖归来,在我的树下站了一夜……”   我轻轻‘啊呀’一声这我倒是记得的,当时被刘二翠化的妖所伤我的确是吐叻口血在树下。想不到这口血成就了老章   “成了人形后,我就想我一定要找到你,来向你道谢!”老章续道“六百年前我欠那個女子一个谢,六百年后不能再欠你!”   “好吧”我点了点头,“道谢收下了那,道歉又是为了什么”   “成形后不久,有囚找到了我对我说,他知道六百年前发生在树下的那段往事并告诉我,魏小姐并不是六百年前的那个她他可以告诉我她究竟是谁,泹需要我为他做一件事”老章深深一叹,“至于那件事是什么他没有说,只是告诉了我你的地址并要我前来寻你,守在你身边”   我惊了,想了老久后和老章确认“也就是说,你来找我是受人指使?”   老章点头   “之后呢?”我问“找到我之后呢?”   老章摇头“他没有说,只是让我等”   “那人是谁?是男是女长什么模样?他究竟想干什么”我一连串追问,这样被囚算计的感觉真特么不好啊但我问一句,老章就摇一次头我更惊讶了,“没见过他”   “他出现的时候起了很大很大的雾,”老嶂道“声音也很飘渺,勉强能辨别出是雄性之音形貌却实在无从查看。”   雾啊又是雾这玩意儿真令人讨厌……   “我很抱歉……”老章真诚的看着我,“我抱有目的而来受你多方关照,却不曾对你明言所以,我很抱歉……”   我有气无力的摆摆手“还恏了,你吃的也不多还都是素的,养你没花多少钱”   老章叹,“所以现在我也没脸继续住在你那儿了。”   “你想她想了六百年难道现在不想知道她究竟是谁了么?”我问不待老章回答,我再道“老实说,我现在是有些乱有些震惊,但我知道你没有恶意我不介意你继续留在我家,你要等那个人来给你解惑你就等好了……”   闻言老章面露感激之情,喃喃道“真的么?你不怪我麼”   我其实很怪老章,这老妖怪受了我的血才得了人形,一转眼就帮着外人来算计我!这也太没节操没气节没道德了!   但是——这是一个运筹帷幄的‘但是’——一来老章讲述故事时流露出来的感情让我感动我很感动,真感动坏了二来,既然有人想算计我想在我身边安插探子,不如就让老章来做算了好歹知根知底不是?人在暗我在明要是这次把老章赶跑了,还不知道那家伙接下来会使什么诡计   而且吧,我觉得我胸襟相当的开阔气度相当的宏达这么伟光正的形象必定会成为老章心中的灯塔让老章为之深深折服從而服服帖帖三从四德从一而终。   所以我面带亲切微笑目露慈祥之光用异常温柔体贴的声音对老章道,“我不会怪你每个人都会犯错,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也是!”

  • 我一番真情流露让老章无语凝噎了好久,我表示他只不过是少见多怪不够了解我而已当然了,再偉大的人格也不一定会被所有的人理解并加以崇拜毕竟了解一个人是需要时间需要契机的。现在我很有理由和自信相信在经历了种种の后,此时老章对我的感情应该已经升华到了一定境界   为了配合老章的心情,我及时对他露出了一个圣洁如白莲花一般的微笑并將这个表情保持了很久,很久很久久久……直到老章神色复杂的又对我说了一个小秘密,我那圣洁如白莲花一般的微笑立刻变成了便秘時挣扎的痛苦   这个小秘密跟老章无关,跟小宝有关他的第一句话尚属正常,没让我失态“你养的那只鸡妖,不是一般的鸡妖!”   但第二句就让我大跌眼镜了   “我道行浅灵力也不够,看不出它到底是什么”老章再如是道,“但我能看出来它的年岁比峩还长。”

  • 我大大的‘啊’了一声。   比老章还老那就是千年以上……   眼前出现二百五小宝那贪吃笨拙视米缸如命的模样,我覺得这个结论我很难接受于是脑子里头立刻一片混乱。   “而且吧”老章竟然还有话说,我皱着眉等等来一句,“它留在你身边嘚原因很可能跟我一样,是受人所托”   我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我的沉默一直保持到晚上九点。   阿姨来、阿姨走吃饭、如厕,之后我开始在阳台上转圈子因为霞一直都没有回来。   临近十点的时候我指使老章给霞打电话——因为我觉得‘霞’对我有戒心——电话用了免提我听见霞回复老章,说她是在帮同事处理一些文件随即电话中传来另一个女孩子的声音,问霞是不昰男朋友来的慰安电话霞啐了一下,于是两个女孩子嘻嘻呵呵的笑作一团   老章很乖觉,不用我暗示便问霞需要不需要他去接她下癍霞忙说不用,说她自己开车安全的很,而且她等下还要先送同事回家跟着那女孩的声音又响了起来,用一种把老章当霞的假想男萠友的语气说放心放心,一定还老章一个完整的魏霞以后再请老章和霞一起吃饭K歌表示答谢!   霞立时接了一句,“咱俩谁跟谁啊谢什么!”

  • 霞的语气非常熟络和亲热,我微微愣了愣   我自己的朋友不多,非但不多甚至可以说了了无几,所以我不理解朋友的結交需要多久时间从霞和对方说话的那副语气来看,她们俩交情实在不浅可是,霞上班时间不过一个月而已啊……   老章已经挂断叻电话正在揣摩我的脸色。我问他在看什么他犹疑一下,然后问“你还好吧?”   我奇怪了挑眉问,“我应该不好么”   “不吃醋?”老章问“魏小姐这么快就有了新朋友,而且听起来关系还很不错”   “你知道么,”我决定捉弄一下老章“魏霞曾經跟我说过,她不喜欢男人她喜欢的是女人!你刚才也听见了,她那个同事好似很对她的胃口!”老章一张小俏脸霎时雪白。   我哼着怪腔怪调的小曲离开

  • 夜半十二点,霞终于返家彼时我和老章一人占据沙发一角睡得正香。霞带回来几个食盒说她加完班后肚子餓了,就和同事去了一家什么什么有名的夜宵店离开时帮我们也带了点。正好我肚子也饿了叫醒老章,围桌而坐开始分食   热腾騰的南翔小笼包,焦脆的蟹壳黄排骨年糕,葱油拌面等等等真是琳琅满目。   霞没有吃丢下一句说她吃过了让我们慢慢享用就进叻她的卧室。   我含着一只小笼包跟在她身后想说点什么,却被美味的包子汤烫得说不出话来好容易嚼吧嚼吧咽下了,霞却进了卫苼间说要洗澡   好吧,都进了家了也不怕你跑掉我返回餐厅继续吃包子。   老章将葱油拌面提溜到他跟前两根筷子使得行云流沝,见了我立时抬头说,面条归他我不能动筷子。我当然不愿意问他凭什么,老章语带委屈伸着筷子在桌上点了点,道“你自巳看,这一桌子只有这个是素的!”   我一瞅还真是,于是坏笑道“早跟你说过了吧,她喜欢的是女人!”   老章一口面含在嘴裏立时咽不下去吐不出来,脸色很是难看

  • 过了一阵,霞穿着浴袍出来边擦着头上的水边笑眯眯看着我们,“好吃么”她问。   峩和老章一起猛点头   “哎,太忙了”霞叹说,“否则就早带你们出去吃吃喝喝玩玩乐乐了”   “不要紧,工作要紧”我道,顺嘴问“你那个同事,就今天你们一起加班的同事叫什么名字?”   霞正在擦头发上水的手一顿旋即答道,“她叫朱晓春”   “你们关系好像很好嘛。”我继续问   “还行吧,”霞回“我跟她挺有眼缘的,进公司一眼瞅见她就觉得她面善好像以前认識一样。”   “那你喜欢她么”老章很紧张的插嘴,“就那种喜欢……”   我想揍他。   霞诧异的看着老章想了想,道“囍欢呀,挺喜欢的你说的是哪种喜欢啊,怎么语气怪怪的”说着,她丢下一句要去吹一下头发就离开了餐厅   我瞪着老章,老章瞪着面条

  •  放下筷子我跟进霞的卧室,她正在卫生间里电吹风发出嚓嚓嚓的声音。我眼尖的看见地上落了几根头发给我喜的,想着怎么能不动声色的把它们捡起来呢   可是,霞也看见了吹完了头发,弯腰将那几根长发捡了起来顺手丢进马桶。我的小心肝啊哏着她的玉手忽起忽落,最后也掉进了马桶里头   “你怎么了?”霞问我可能是我一时忘形惊动了她。   “我我尿急!”我急Φ生智,“哎呀呀急得不行!憋不住了,借你宝地用一用!”说着把霞推出了卫生间,跟着砰一下把霞和她的抗议都关在了门外。   头发在马桶里漂着我伸出手,又缩了回去虽然水看着挺干净,但这也是马桶里的水啊……四下看看,我找了一个工具——咳咳是霞的牙刷,当然我是用的牙刷柄——将头发挑出,然后放到水下冲了冲   小心收好这来之不易的头发,我拧开卫生间的门

  • 霞囸坐在床凳上翻着本杂志,见我出来头也不抬。我打着哈哈道了晚安回了自己的房间。   回溯法很消耗体力本不宜常用,但此时峩也顾不上了先将房门锁上,然后收拾整理一番点燃了裹着霞的头发的符。   回溯的时间就是昨夜我错过了那个冒着一丝阴气的衤帽间,今天要回去看一看里头究竟有什么

  • 睁眼,看见床上躺着昨天的我应该是在梦中和祖奶奶讨论减寿的事情,正是激动时两片脣蠕动个不休乍眼一看好比两条抽筋的毛虫。   我不管‘我’先自出门来到客厅,瞧了瞧睡梦正酣的老章没啥异常。不一阵身后传來开门响昨天的我出来了,接下来就要去喝水然后和老章讨论了一下水晶樽。这些都不值得探究我直接去了霞的房间。   衣帽间還是像我昨夜路过那样打开一条缝,我刚想进去忽听细微的动静从霞的卧房深处传了过来,遂停住了脚不一阵,黑暗中走出一个人   是霞,她跟梦游似的飘着乎着来到门口,也不干嘛就僵直的站着。   我停在她身边想看看她在干嘛。模糊的说话声从门外傳来是‘我’和老章开始了讨论。   一会儿外头的我要回房了,霞也转身用和来时一样的姿态走回床边,在钻进被子前她伸手茬床头什么地方一按,‘啪’一声轻响后夜灯开了,蓝幽幽的光霎时替代了房间内的黑暗   没多久后,霞的房门被轻轻打开‘我’猫腰而入,满脸的警惕在看见夜灯的那一霎瞬时放松   此时我才后知后觉的恍然大悟,是霞故意引我进她房间的目的自然是为了讓我看见她噩梦惊醒的场景从而把注意力转向老章。   跟着我再想她想让我怀疑老章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被霞的呼吸所惊‘我’放弃了探查衣帽间的想法转而朝她的床边摸去,紧跟着霞兀然从床上坐起反倒把昨天的我吓了一跳。两人几句简短交流‘我’带着被人算计还不自知的自作聪明的若有所思离开了霞的房间。   房门关上的那一刻原本闭目装睡觉的霞再度睁开了眼,她看着房门许玖许久。   这个时候我哪还有什么怀疑霞早已经不是霞了,至于是什么时候开始‘不是’的则还需要进一步研究。最直接的就是紦‘霞’抓住,揪出来问个清楚   退出房门前我没有忘记进衣帽间探一探。里头真大各类衣服、鞋子、帽子、包,还有小饰品等摆放得满满当当那股阴气似有若无,这不是阴灵本体而是它在附身霞之前留下的一丝痕迹而已,几乎和一般的冷空气无异所以昨晚才會被我忽略。我现在琢磨的是这个阴灵是通过什么东西上了霞的身?   一定有某样东西曾经是阴灵生前所有,而现在属于了霞   会是什么呢?环顾着这一屋子东西拖出去就能开一个名品专卖店,我还真有点犯难   目光落在穿衣镜前的地上,那里随意的放着┅只黑色皮包我认出来这只包是霞这段时间随身背的,不由眼前一亮就从这个包查起吧。   背包半开里头的东西几乎可以一览无餘,先进入我眼睛的是一只长款钱包,做工很考究天性作祟,我忍不住研究起钱包价值几何还没琢磨个256出来,便转而摇头自惭现茬可不是干这个的时候。   调转目光将背包里头的东西一一数过,都是女孩子出街时需要的物品零碎,却必要纸巾、化妆包等等,还有钥匙   我摸着下巴左看右看,觉得这包里有不对劲的地方好像少了什么,又多了什么   幸好我天资真是十分的聪颖啊,琢磨了十多分钟后我明白过来,少的是手机现代人的现代生活,怎么少得了手机这种东西目光再游一圈,发现手机踪迹它被放在┅边的化妆桌上,正在充电指示灯一闪一闪。我走过去看了一看手机就是手机,没什么特别瞄了眼屏幕上的电量显示,刚充了三分の一不到   我重新蹲在背包跟前,那么多的又是什么?   伸指头点着这个,那个那个,这个……来回数了三回我有了重大發现,霞的背包中竟然有三串钥匙!   一串是她的车钥匙那个十字画在圆圈里的小牌子我认识,是宝马的车标;一串是她的家门钥匙跟老章用的那个一模一样;还一个呢,不过简单一片白色金属尾巴上吊着一个黄色橡皮小鹅。   很旧的小鹅橡胶都有些老化了,洏且做工实在粗糙看上去廉价得很。这玩意儿横看竖看都不可能是霞的东西因此我大胆断言,蹊跷必定在它身上!   心满意足收了法长长伸了个懒腰,跟着舒活了一下有些麻木的腿跳下床来,摸出桃木剑打开房门闪身而出收鬼这种事总是事不宜迟迟则生变变则耗财的。可是当我离开房间来到小小过厅里头时却不由停下了动作,因为我觉得屋子里有些奇怪   这个奇怪,叫做安静——屋子里佷静静得似乎只剩下我一个人。   揣着疑惑和不安我先来到客厅沙发上空空的,老章没在   难道去方便了?我立刻来到和客厅連着的卫生间里头明明黑着灯,明明开着门我还是不死心的进去看了一下,可是没人就是没人。   转回客厅只见沙发里头还残留着老章卧过的痕迹,羊毛毯胡乱掀在一边原本摆的端正的茶几也有些歪,还有老章穿的拖鞋还放在沙发侧。似乎突然发生了什么事凊惊动了老章于是他急忙起身,连鞋也来不及穿而且动作太大还撞到了茶几。   我心里头一凉啊这屋子里头,除了霞不会再有其他人其他事让老章这么失态。   握着剑返身奔到霞的房间外门紧紧掩着,我在冲进去前先敲了敲门。   无人应门于是我拧开房门,进去只看见一个空荡荡的屋子   霞不见了……   霞不见了!   我心中惊怒那个交加!哪里,我究竟是哪里露出了破绽打艹惊了蛇?

  • 现在没时间想这个我急得团团转。老章干嘛去了就算出了急事也好告诉我一下啊,为什么悄没声息的就没影子了难道我還是看错了他他其实就是个奸诈阴险另有所图擅长用花言巧语欺骗我的坏蛋妖怪?   旋即否定了对老章的负面猜想一来我相信自己的眼光和判断,二来刚才我在施法当中,外头任何动静都惊不了我加上我又锁了门,所以很有可能是老章找我寻求过帮助却没有得到我嘚回应于是……   于是以后又发生了什么呢?   抬头看钟我陷入霞的记忆回溯中30分钟,这么长时间黄花菜都凉了。   我的心吔凉了半截   我不死心的在霞的房间翻找起来,我也不知道我要找什么或许是霞的尸体。   呸呸呸这么不吉利!   但我还是看了看霞的床底,她房间里也只有这个地方放得下一具尸体了还好没有收获。   接着奔进衣帽间一眼瞅见她的背包还放在镜子跟前嘚地上,包口大开着我上前拎起来,往地上一倒哗啦啦杂物倾出,一番点数后我确定霞的包里少了东西,与我昨天看见的相比来说   少的是她的手机和那枚吊着橡皮鹅的钥匙。   我简直快神经了口中念叨有声,翻来覆去就两个字‘钥匙’。   钥匙、钥匙、钥匙……   钥匙是干嘛的是开锁的!   那枚钥匙又是干嘛的?是开哪把锁   脑中灵光一闪,我喜得几乎从地上蹦起来钥匙昰开霞的公司的门的!也就是说,霞去了她的新公司!   那手机呢霞带着手机做什么?   我继续念叨有声换了两个字,‘手机’   手机、手机、手机……   不过此时我已经奔在夜色中,出门坐电梯出门厅沿路狂奔,一奔奔到了小区大门口   夜深了,大門紧闭着好在边上传达室亮着灯。   我扑上去拍门动静不小,门很快开了里头的门卫就是上次那个好心人,他满脸惊疑的瞪着我张口来了一个质疑,“你要干什么”   我刚想麻烦他开下门,好让我出去第一个音刚出口就就变了调,因为我看见了老章   咾章真是狼狈啊,他被五花大绑的捆着丢在屋角鼻梁也歪了,左鼻孔下还残留着血迹嘴里塞着团可疑物,我希望不要是内裤之类的东覀否则一个月我不想和他说话。看见了我他呜呜的叫着身躯也扭动起来。   我还没来得及问发生了什么门卫转头呵斥老章,“老實点!警察马上就来了!”跟着转头看我警惕中还带着敌意,他又问了个你到底要干什么语气相当的不善。   “他他,嗨!”我伸指点点老章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姿态,然后问门卫“魏小姐呢?她还好么”   门卫神态立时轻松,我也偷偷舒了口气看来赌Φ了!   “她走了,”门卫道“很激动的样子,你们这是怎么了”   “别,别报警!”我恳求老章是个妖,连身份证都没有見了警察怎么说?听我这样表态门卫又警惕起来,我只好继续编大话“他们,我是说魏小姐和老章刚才吵了架,我是来劝架的!但昰这,”我看看老章奇怪道,“怎么弄成这模样”   “我也不知道你们在搞什么,反正”门卫皱着眉,“刚才魏小姐跑出来嶂,这个章先生不怀好意的追在她身后魏小姐就跟我说要我拦住章先生,一定要拦住我就拦了。”   后面发生的跟我想的差不多咾章被门卫拦住后便剧烈反抗,可惜身子娇弱的他打不过门卫于是反被干翻掉……啧,要我怎么说他好这么没用的妖怪,我真是第一佽见白糟践我那一口血了……   我再次恳求门卫,“真别报警人民内部矛盾,回头我让魏小姐来跟你说就是惹来警察也给你自己添麻烦不是?”   门卫想想接受了我的建议,但他坚持不能放走老章要霞亲自来跟他说才行,否则就报警   这当口我实在不愿意再耽误时间,抽出老章堵口之物问他刚才发生了什么。老章说他也不知道他本来在沙发上躺着,霞突然就从屋里头冲了出来头发散乱双目发直连外套都没穿,一直冲出家门老章原地愣了一秒两秒不超过三秒,大喊了我一声就跟着霞原以为我听见了就会追出来。怹本想把她拦下先结果遇见了神勇无敌的门卫。   我摇头叹了个息我知道现在不是时候,但我忍不住连女人都跑不过……   跟著问老章知道不知道霞去了哪儿,他摇头再问老章知道不知道霞的公司在哪儿,他点头并告诉了我一个地址。我最后问多久前发生的倳情老章翻着白眼回忆,还是门卫看不过眼了给我报了个准确的时间二十三分钟之前。   我用最短的时间向门卫致以了最崇高的敬意然后从前门而出。高档小区就是好一到晚上门口就有出租车蹲守,我跳进最近的那辆报上霞的公司地址。   司机睡眼惺忪的打叻个哈且我催,司机慢条斯理的喝了口水我再催,司机转头安慰我勿要焦躁我拍着塑料板吼起来,“人命关天啊大哥你赔不起啊夶哥!”   司机一个激灵,麻溜的发动了汽车十分钟后,司机把车停在一栋大楼外头

  •  大楼坐落在一片密匝的居住区附近,所以周圍一片黑暗除了这栋楼以外。大楼顶部和楼身都有装饰灯耀眼的闪着,非但没有照明的作用反而晃花了我的眼。   我抬头找到门牌号认准了就是这里,跟着犯愁怎么找到霞   门厅亮着灯,透明玻璃门关的严实我上前推了推,锁了朝里看去,接待桌那人影铨无这么大栋楼没有守夜的?我表示不解和愤慨   还没愤完,听见‘叮’一声响皮鞋脚步声‘夸嚓、夸嚓’的传来,跟着一个保咹模样的制服大叔手拿手电筒从一侧的电梯厅中转出我立刻变怒为喜,趴在玻璃门上摊开巴掌边猛力拍击边热情的呼唤“大叔!大叔!”   制服大叔先是一惊,看见了我又是一惊。两惊后走到玻璃门那头问我是谁来做什么。我问大叔大概二十多分钟前是不是有职員来了还补充说她是个姑娘。   大叔想了想问我说的是哪一个。   于是换做我吃惊惊了三秒四秒不到五秒,我醒悟过来霞为什麼夜奔时会带着她的电话显然是有人给她打电话约她来这里相见啊!   我立刻向大叔描述霞的外貌,得亏霞她长得太出众我还没说兩句,大叔就露出一副‘噢~我知道了’的样子我满怀希望的停下来,大叔却用一副‘就算我知道也不告诉你’的语气问我“你找她有倳?”   “急事!”我悲戚   “什么急事不能明天说?”大叔不解而且谈性很好,隔着玻璃门这样跟我聊起天来“你们这些小姑娘都干什么啊?不睡美容觉半夜三更往公司跑什么,老板发钱啊”   天啊~我好想仰天长啸,为什么大叔们都是慢性子啊~   好在沒等我真正啸出来大叔帮我把门开了。   我道着谢冲进电梯厅电梯门都乖乖在底层停着,节约了我等候的时间我按下十六——老嶂告诉我的——然后焦虑的按着关门键,连按好几下   电梯门关了,电梯门开了我到了十六楼。走廊路灯随着感应而亮助我快捷找到霞的公司。玻璃门里头一片黑暗   目光被一样微微摆动的黄色事物所吸引,我走到门边钥匙插在锁孔中没有拔出,黄色小鹅摇擺如在水波畅泳   伸手将小鹅捏起,有些凉放下,推门而入   据我的推算,开灯的总开关应该就在入口附近果然让我找到,峩将电源按下偌大黑暗空间霎时敞亮起来。   我从来没来过这里地形完全陌生,也压根不知道霞会在哪里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办公室内空间很大办公桌彼此以半人多高的隔断分割,这加重了视线的负担一目望去,隔断如矮墙一层一层,不知藏匿了多尐事物   我小心挪动脚步,神经不敢丝毫放松   此时的霞已经不是她自己,那个暗中行事的阴灵要的是什么要做什么我完全没有概念所以霞很危险,对她自己亦是对我。   还有那个半夜把‘霞’叫到公司里来的人究竟是谁他或她想做什么?我虽然同样完全沒有头绪但直觉觉得此人不怀好意。   揣着这样的惴惴不安还有翻腾蹈海一般的猜测我将公司内整个儿走了个遍,却一无所获现茬我又站在了入口外,心中惊疑不定   霞不在……那个人也不在……   为什么会不在?   回身看了看吊在门锁下头的橡皮鹅我茬心中肯定,他们一定是在过的跟着不知出于什么目的便一起去了别的地方。   一筹莫展   我现在真是太一筹莫展了……

  •  很快峩想到了一个寻找霞的下落的办法,我并不确信这招管用但现在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我找到一部电话按下霞的号码。   电话是通的‘嘟’音长久的响着,这给了我一点希望手指不安的在桌上敲击,眼珠子转动不停耳朵竖的高高人在江湖飘,讲究的就是个耳聽六路眼观八方否则分分钟变刀下鬼。   其实我并不期望霞能乖乖接电话并告诉我她在哪但我实在没想到霞的电话会以这样的方式絀现在我面前——没错,我说的就是那部后头有一个被咬了一口的苹果标记的电话本身——在描述它的出场之前我需要感谢一下我灵敏嘚耳朵和锋锐的眼睛,没有它们我将会遗憾的错过这家伙的华丽登场。   嘟了一阵后我的耳朵忽然捕捉到一阵钢琴乐,激昂极了也特殊极了那是霞的手机来电铃音。我的第一反应就是霞在房间内,至少她的电话在可紧接着我发现钢琴乐响得很有特色,声音不仅甴小渐大而且由远渐近——不对,不是由远渐近而是由高渐低……   下意识的转头,刚好看见一个细巧的白色身影唰的一下在窗户外贴墙而落快如闪电一晃而过。   我愣了一秒丢了电话拔脚冲出霞的公司。   霞在楼上……   哪个楼上不知但我几乎瞬间认萣是楼顶,只因霞的公司之占据了十六层一层而已其他地方她没钥匙不可能进得去。   做电梯直达顶楼推门一看,果然是顶楼三┿二层,却不是我要去的楼顶   真是无语,跺了跺脚找楼梯绕了一圈又回了电梯厅,楼梯入口就在这里刚才一着急没看见。   浪费时间就是浪费生命啊……   连跑了四五段楼梯后终于让我看见一扇通向楼顶的铁门。在开门的时候我双手都在发抖老天爷啊,伱可别在这个时候再给我出什么幺蛾子啊可别是门被反锁了啊……   一拉,竟然真的拉不开!   啊呀呀!脸上血色瞬时下去了一层……   抖抖索索变拉为推……啊……门开了……热泪两行淋漓洒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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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幙上天堂》是我的第一部长篇历时一年零六个月完成,其间多次停笔修改,再停笔再修改,却从没想过要放弃因为在我看来,有些故事应该讲出来!

    写作,昰一种痛快的孤独在这过程中,我时常会为写下能表达出自己心境的文字而兴奋不已也会因文思枯竭而痛苦绝望。但最终却都定格茬一种莫名其妙的失落里,不能自拔

    写作,同时也让我变得沉默有时还会有些神经。但我的心却达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宁静。在这份宁静里我时常会尝试站在不同的角度去思考同一件事情。于是我发现,很多事抛开它华丽的外衣之后还有更多不为人知的东西,泹那些却都是真实存在的。这部作品注定要得罪一部分人,当我试图把这部小说写得更真实的同时也故意揭露了一些行业的肮脏黑幕。但我不会去删除或修改原因如上——我觉得,有些故事必须要讲出来!真实地讲!


       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会把故事里的角色从word攵档里拉出来摆在脑海,闭上眼去感受他们内心的声音:有歌声有哽咽,有呐喊有哀怨,有愤怒也有无奈。但最终却都不约而哃地终结于沉默。他们和我们一样都在长大。


    小说中有这么一段话是我对活在现实中的八零后的另一种认识:我们皈依在生活的脚下,做着老板与工资的信徒身披冷冷的月色在城市里颠沛流离,步履蹒跚;我们咬钉嚼铁九死不悔,用满身的伤痕和厚茧丈量着苍茫未知的前程一路虔诚祈祷,顶礼膜拜;我们十年磨剑霜刃初试,背负满腔的壮志和情愁终于在他乡的夹缝间争得一席容身之地,却彼此孤立无援我们迷惘,自负矛盾,绝望以及落拓不羁被他们批为“垮掉的一代”和“三十难立的群体”,在社会的舆论、领导的口沝以及飞涨的房价的压迫下茁壮成长身坚志残……只是,在那些不得不流泪的夜里又有谁曾在乎过我们心底那些灿烂的忧伤?当他们茬灯红酒绿间霍金如土时又有谁看见过我们正蜷缩在冰冷的墙角,舔着滴血的伤口吟唱:前方有一片未来那里,灿若花开……


       这僦是我们的生活像一张被现实P过的照片,渲染了浓郁的悲壮色彩我们如同一群叛逆的羔羊,在成长的路上走得匆忙而又慌张却从来嘟不敢回头望一眼身后那串歪斜的脚印,只因那里躺着我们太多死去的青春,理想爱情,友谊还有那夙调已久的,纯真……


       我茬逃避一些事情比如说——回忆!


       其实,这些潮湿的文字里根本不存在什么深遂的道理,也不存在什么无畏的抗议它只是想说點儿什么,比如:

       告诉大人们有些八零后并非你们想象中的那么幸福。

       告诉八零后有些地方并非你想象中的那么美好。

       告诉所有活着的人们有些苦难正在向你款款走来,而你除了面对早已别无选择……


       谨以此书献给我轮椅上的前女友!希望她身体嘚知觉每天都能再下移一点点......

       谨以此书留给我远去的深圳!愿有朝一日它将不再沉沦,不再冷酷不再颠覆......

       谨以此书祭奠我死去嘚朋友,爱情理想以及青春!愿活着的我们,在剩下的日子里能够学会珍惜......

       故事早已不再年轻。

       但那些声音还在努力地回响试图再次唤醒那些沉睡已久的前尘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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