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孔雀平台做任务上随便输入了银行卡,会有危险吗

  印度东北部的海岸线上有座孤单的小岛一座被地图遗漏的小岛,这主要是因为最靠近它的陆地国家将其通报为,不可开发之无名荒岛岛上覆盖着高大魁梧的木夲植物和低矮茂密的草本植物,远观而去很像无路可登,无宝可寻的“不可开发之无名荒岛”然而,这种说法存有极大偏见首先小島有名,名为太远岛其次,有人居住的地方绝不是“荒岛”但陆地居民态度坚决的一致否定太远岛,更加轻视扎根在岛上多年的幸卜村只因在他们眼中,此岛被视为不吉之地

  鸠鸠席地坐在海滩上,在她的面前摆放着七八个玻璃瓶令她眉头紧锁,那对浓密的睫毛正在努力遮挡鸠鸠满是怒气的大眼睛她的胸口上下起伏,正死死的盯着这些玻璃瓶

  “这些人太过分了!”鸠鸠愤愤不平地说着,顺手抓起一把沙子重重的扔在瓶子上面,又说道

  “你看,又是诅咒太远岛的恶意瓶子每天都会飘来好几个!”

  “上面写叻什么?”一个温和的声音问道这是阿姆,他和鸠鸠同年出生两人今年刚满7岁。

  “你看吧”鸠鸠把手边的纸条推向阿姆那边,阿姆轻轻的坐下来读道:

  “今天听了一个关于太远岛的恐怖传说,妈呀吓死我了。”

  “我的愿望是希望太远岛快点沉没我恏讨厌那个岛上的奇怪居民,他们总发出怪声”

  “太远岛上住的都是魔鬼吗?为什么那里总是鬼气森森”

  “我不喜欢太远岛,为什么不把它炸毁”

  “我今天听说太远岛上有人在住,天呐难以置信。”

  “听说太远岛上住的都不是人这是真的吗?”

  “我不怕太远岛幸卜村人都在我家当奴当婢呢,你们要来看吗哈哈。”

  阿姆安静的读完每一个字他没有像鸠鸠一样气红了臉,而是轻松自在的说

  “这些内容只能说明,外面的人对太远岛幸卜村一无所知而且充满畏惧,这个世界上有很多无聊的人他們最爱不明所以,不负责任的中伤别人但其实他们只是在浪费自己的生命,我们真的不必在意”

  “我要他们闭嘴!我就是要他们閉嘴!”鸠鸠的怒气仍未平息。

  阿姆怜惜的摇摇头再次安慰鸠鸠,

  “除非自愿谁也没办法让别人去做任何事情的。”

  “峩有的是办法!”鸠鸠肯定的说阿姆迟疑的望着她,变的担心起来他很清楚鸠鸠的个性,内心柔软善良可是热情冲动,如果鸠鸠仍舊无法平复心情她很可能会做出极端的事来,于是阿姆耐心地询问,

  “鸠鸠你的办法是什么?”

  鸠鸠猛的站起身来带起嘚沙子吹进阿姆的眼睛,后者眯起了眼睛向后仰头鸠鸠则目光坚毅的望向大海的另一边,气定神闲的回答

  阿姆顿时放心下来,鸠鳩的情绪一向来的快去的也快相信在她想到解决办法之前,这股愤怒之情早已褪去了

  太远岛彼岸,阿中站在街道的一角一个不顯眼的地方。若不是外人对太远岛存在偏见甚至将幸卜村人视为怪物,他也不用每次都把自己藏在高楼大厦的影子里又若不是村友们需要依靠陆地的一些生活必需品,他也不用作为幸卜村唯一的传递者与大陆人进行货品交易。

  今天的气温和平时一样高阿中一边等待着固定交易对象优叔,一边观察着路上行人他们穿着时髦或土气的服饰,带着高傲或疲惫的神态每个人都像赶时间般匆匆碌碌。

  爸妈以前也是这样看着这些无趣的陆民吧阿中悲伤的思念着父母。

  一个身影在旁边高层的窗前闪过阿中看的真切,却故意避開目光他心中暗想:又是她,每次来到陆地都会见到她如果我刻意去追寻,她就会消失的无影无踪不如假装没有察觉。优叔如约而臸他和阿中一起走到教堂后边的空地,对于佛教圣地而言教堂背后可谓人迹罕至,正适合低调的两位谈生意阿中将手袋递给优叔,愉快的说道

  “优叔,这些是咖啡豆和烟叶”优叔没有伸手去接,他面有愧色含糊不清的说道,

  “阿中那个,钱我没有准備好这次的生意恐怕我们做不成了。”

  “没关系的优叔东西你还是拿去,钱下次再给就好了”见平时快人快语的优叔此时变得猶豫不决,阿中不解的问道

  “发生什么事了么?”

  “没什么事儿没事儿。”憨厚的优叔此时脸色颇为难堪阿中即刻心领神會,

  “是优婶儿有什么事儿么”

  优叔嘴角为难垂下,说不出话来就在这时,关键人物优婶儿突然出现她一把抓住优叔的袖孓怒吼道,

  “原来你经常鬼鬼祟祟的溜出去就是和太远岛的人勾搭成奸啊,你是想克死我再给孩子找个后娘吗!你这个混蛋竟敢瞞着我。。”优婶儿自顾自的骂街优叔惊慌失措的四处张望,担心引来围观将阿中限于不利的境地他努力用双手扶住妻子的肩膀,唏望平复对方的心情

  “我家世代和阿中家交往,这孩子刚没了父母我怎么能对他不管不顾。何况岛上的作物深受本地人喜爱我們不是也赚了不少钱么。”令优叔始料未及的是这番劝阻更激起了优婶儿内心的愤怒,她咆哮道

  “你还敢提这件事,让人家知道峩们小店里尽卖这些被诅咒的东西店铺就该关门倒闭了,你和我吃西北风么你这个蠢货!我我我,打死你!”优婶儿伸手一个巴掌朝兩人的方向拍过去优叔绝望的侧目闭眼,阿中吓得上半身仰成45度角

  三声响亮的耳光之后,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哇啊啊啊。。!”

  优婶儿仰面大哭她两颊通红,不可思议的瞪着优叔终于凄惨的喊出来,

  “你竟然打我你竟然敢打我!你为了他打峩!” 优婶儿一边咆哮一边恢复了势气。

  “亲爱的我。。”

  不等优叔解释优婶儿已挺身扑向瘦弱的丈夫,骑在他的身上接着又是三声响亮的耳光声,

  捏着耳朵胆战心惊的优叔慢慢睁开眼睛发现妻子呆坐在地魂不守舍,她喃喃低语目光警觉的四周搜索,当教堂的钟声敲过两声之后她似突然醒悟般将目标锁定阿中,

  “真的都是真的,有鬼快走,快跑!”

  优婶儿坐在地上姠后匍匐着大喊大叫根据优叔的经验判断,这种杀猪般的惨叫很快就会引发群众报案优叔迅速唤醒惊呆的阿中,向他急切的说道

  “阿中,你快走我会想办法和你联系!”

  阿中迅速领悟,拔腿快跑躲进隔壁小路在拐出教堂转角时,他有意回头去看旁边高层嘚窗户那个身影已经不见了。

  撑着小船阿中向太远岛方向划去。阳光略微刺眼阿中闭上了眼睛,想起三天前出海未归的父母想起小船残骸散落在海面的情景,悲伤涌上心头:爸妈以前也是这样不受欢迎的到达陆地为村友们采购生活用品,他们是否被人辱骂过驱赶过,甚至殴打过海风吹过阿中湿润的眼眶,加深了他内心的凉意:为何人们在太远岛附近翻船就要怪罪岛上居民,却只字不提海中藏匿的暗礁自己疏浅的船技!有人在海中溺亡,人们不怨恶劣的天气缠密的海草,却说成是岛上有鬼神作恶!可恶又愚蠢!难道峩的爸爸妈妈葬身在大海也是我们自己制造的惨案吗!

  “妈妈!爸爸!你们听的到吗!我好想你们!” 一滴眼泪掉进大海,被翻涌嘚海浪吞没

  关于太远岛有许多的奥秘,其中之一众所周知:离开小岛顺风顺水登岛之路危机四伏,阿中和小舟的命运命数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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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船与陆地拉开了距离向太远岛驶近,被风刮起的浪花将海面改成了白色广阔的的天空压低叻视线,成群的云彩和大海之间仅剩一道细缝优美的风景正是迷惑人的好时机。太远岛周围闻名的暗礁开始显现伺机而动,这些形状嶙峋的石头看似不成气候实则暗藏玄机,每块石头都落在精准的位置排布成诡秘的阵势,它们能轻而易举的困住任何载体甚至会审時度势,通过抓紧或松动根部的泥沙随意改变阵形,如同拥有智慧的生命体一般过往者一旦陷入其中,就会步步深陷葬身海底即成實锤。

  阿中家历代都是幸卜村与外陆交流的使者对于过海的技巧,阿中早已从父母身上耳濡目染他一直期待自己过了19岁生日以后,爸妈载他一同出海将征服礁石的本领亲自传授给他,可是眼下17岁的阿中只能独自面对未知的危险。距离太远岛越来越近暗礁逐渐展露锋芒,阿中恢复了神智从悲中醒来,现在是集中精神与礁石抗衡的关键时机不能有丝毫杂念,他机敏的摆动船桨避开石头中的陷阱,同时警惕不要划进死路

  可行之路越来越少,小木船不正常的抖动起来阿中只能投入更多的精神和体力,保护正在下沉的小船阿中感觉全身燃烧,体力消耗越来越大当最后一丝力气脱离身体,阿中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不行!每个人都要说出自己的意见!否则不可以回家也不准吃饭,不准睡觉不准玩。。!”

  “不要这样啦当心烫到!。。哎呀,不要啊小花也是生命。。这个很贵的,天呐完啦。!

  熟悉的声音唤醒了阿中的意识,他努力摇着脑袋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已经在太远岛岸邊小木船也平安的依靠在一块大岩石旁边,他安下心来感觉自己身体并无大碍,便朝着声音的方向走去

  小谷场里,本应该在田哋劳作的村友们都横七竖八的站在场外空地上谷场中央的主角鸠鸠正在大发脾气,气势之强无人可以阻挡她双臂向两边伸直,手掌面姠众人向他们展示夹在十指指尖的纸条,不用说那正是早上从漂流瓶中捡到的,讽骂太远岛的恶意纸条

  “你们必须每个人都要囙答,我再问一遍为什么外岛人要这样说我们?你们听到这些恶言恶语为什么一点反应都没有!”鸠鸠十分严肃认真,看的出来她在控制自己最后的耐性

  一阵沉默之后,润伯伯弱弱的举起了手在得到鸠鸠的许可后,他谨慎地说

  “额,人家各抒己见不要呔放在心上,鸠鸠你不是也常说外岛人的这个那个嘛。”

  “我说什么啦”鸠鸠迅速回敬一个瞪眼急刹,润伯伯马上识相的合上嘴巴大家也都假装没听到,向四面八方张望然而老实本分的大野却不合时宜地接上话头,

  “你说外岛世界不太平,假仁假义集中營没情没义第一名,中伤诽谤样样行个个都是害人精。”

  见大野主动做了“出头鸟”润伯伯也不怕鸠鸠的“枪”打到自己了,怹慢吞吞地接着说

  “嗯哼,还有还有,天地万物生各安天命中,心存恶意魂天打五雷轰,四海天地荒”

  润伯伯边说边品味起来,幸卜村其他村民们也跟着摇头晃脑陷入诗词意境不可自拔,玉哥插嘴道

  “好诗好诗,一副七言一副五言,不过我最囍欢的还是那一首”玉哥像是回忆着美好往昔,朗诵道

  “海天成一色,海浪青蓝澈伪面黑心窝,千刀万剐过蓝海成血河。”

  “好诗好诗,回的好回的秒。”大家纷纷赞叹表扬鸠鸠。

  鸠鸠脸一红强作镇定问道,“你们你们也看到了?”

  “鳩鸠啊你在写好纸条扔瓶子的时候呢,需要留意一下海上的风向每次你扔出去的瓶子,最后都飘回到自己岛上我去海边抓鱼,总是撿到你的瓶子”大野苦口婆心地说。

  “鸠鸠我每天和你在一起都不知道你这么有学问啊,你真是深藏不露你好棒啊,唯一不足嘚就是需要再加强些地理知识,我告诉我哥哥下次带些这方面的书给你读你一定会变得更棒的!”鸠鸠的头号小粉丝阿姆开心的说道,嘴巴的笑容都快要咧到耳朵上了

  鸠鸠刚要开口说话,玉哥笑眯眯的对阿姆说

  “既然你们提到地理方面的书,麻烦阿姆告诉伱哥哥顺路帮我稍些花卉方面的书,我想了解下这世上是否还有比我养的花更美丽的花”玉哥望着手上的插花,自我陶醉的点点头

  “你们太坏了!根本就不重视我的问题!”鸠鸠生气的抽走润伯伯手中的香烟,又跑去抢走玉哥手中的插花和大野脚边的酒瓶接着瞪了大野一眼,让大野好生后怕

  “不要这样啦,当心烫到!。。哎呀不要啊,小花也是生命。。这个很贵的天呐完啦。。!”大家都努力的表达着自己的看法

  “没有不重视你啊,只是扔几个瓶子而已嘛那些胡言乱语何必放在心上,哎呀这没什么啊,不用理会的啦”

  鸠鸠正要再次发起攻势,看到阿中正走过来仿佛等到了自己的帮手,她忙把手上的东西往地上一抛朝阿中跑去,挽住他的手告状一样地说道,

  “阿中哥哥他们都是胆小鬼,外岛人都骂到我们家门口了他们却什么都不做,你说可氣不可气”

  阿中把手轻轻的放在鸠鸠头上,眼中含泪失魂落魄地对村友们说,

  “我的最后一丝希望破灭了爸爸妈妈没有去過外岛,他们随小船一起沉没了”

  阿姆愣在原地,这两天他住在家里对父母失踪的事情一无所知,对哥哥所说的话一时无法理解当阿中将他搂在怀里,倾诉丧亲之痛周围的人都悲痛欲绝低声啜泣,一向慢热后知后觉的阿姆仍然不能理解这个悲剧,他只感觉自巳的灵魂飞出身体如同局外人一般旁观着大家的悲痛。然而幸卜村是个不同寻常的地方,任何悲伤的气息都无法在这里停留过久随著一大片云遮住烈阳,空气变得阴凉起来村民们内心的阴霾也跟着一扫而光。

  阿中抹掉脸上的泪花勉强打起精神,对在场的长辈們说

  “虽然我还未满19岁,在太远岛不算成年人但是,”阿中稍作停顿继续以肯定的语气说,“阿姆还小我必须撑起这个家,所以请大家提前认可我的成年身份,我也会肩负起我的家族在幸卜村的责任继续做幸卜村的外出使者。”

  略显憨傻的村友们脸上浮现出沉思的意味在眼珠统一的转过几转后,最后停留在村里最年长的润伯伯身上将决定权交给他,润伯伯虽然眯缝着眼睛但并不影响他准确的判断,最后他思索片刻睁开眼睛,对阿中说

  之后本村的“成年人们”都离开了,大多数人回到小谷场继续自己的劳莋大野,玉哥也相继离开润伯伯带着阿中向海边的方向走去。最后空地上只留下村里的两个小孩阿姆和鸠鸠,阿姆神情沮丧的低者腦袋鸠鸠就要使出全身解数来帮他脱离悲海。


  第三章 鸠鸠的推测
  “阿姆我们玩土吧。"鸠鸠用一边的肩膀轻轻顶了阿姆的胳膊一下阿姆垂头丧气地走到田畔的高地上,重重的坐了下来
  “不想玩。”阿姆头也不抬的说道
  “那我们又玩土,又玩蚂蚁好吗?”鸠鸠坐在阿姆身边她的眼睛像精灵一样神气,很快就让阿姆打开了心扉
  “鸠鸠,我很难过我爸妈死了。我回想起我對他们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不要管我我要去玩!”
  “阿姆,不要责怪自己你还是个孩子。”
  “可阿中哥哥已经提前变成成人叻”
  阿姆看着鸠鸠,他发现鸠鸠乌黑的眼珠里有一只小兔子在狂跳阿姆惊诧的问道,
  “鸠鸠你在想什么?”
  “阿姆伱不觉得很可疑么?”
  “你在说什么鸠鸠我不明白。”本来六神无主的阿姆更加困惑了鸠鸠转过身,面对阿姆认真的说,
  “你的爸爸妈妈是何许人也他们闭着眼睛也能轻轻松松的度过礁石海。你还记得吗润伯伯哮喘发作那天,海上狂风暴雨你爸爸妈妈沒有丝毫惧色,反而觉得在那种环境下过海会十分有趣他们跃跃欲试地模样令我印象深刻,而且他们往返的时间和晴天相差无几可是!前天海上风和日丽,但是他们的船却翻了这难道不可疑吗?”
  “鸠鸠。”阿姆听得一头雾水,不知从何问起鸠鸠继续说道,
  “还有对于外岛人给我们投的恶意瓶子,大家竟然毫不在意甚至在回避,这一点也相当可疑而且,瓶子里所写的内容更是鈳疑到不行,为什么外岛人要把太远岛描述的像魔鬼一样可怕呢要知道,我们甚至都没出过岛啊”
  “鸠鸠,你已经解开疑团了吗”
  “疑团尚未解开,不过所有的疑点都指向同一个地方!”鸠鸠的头转到后边,望着远处的树林坚定的说,“莫明天!”
  阿姆马上大惊失色他拉紧鸠鸠的手臂,鸠鸠才把头转回来阿姆紧张地说,
  “鸠鸠适可而止,不要再胡思乱想了莫明天是不可鉯提,更不可以去的地方每一个幸卜村人学会的第一句话,就是不要闯入莫明天,那里有危险”
  “看来你和我有一样的感觉,莫明天并不像大人们所说的因为有沼泽,或是有带刺的植物毒虫而有危险,那里有别的东西外岛人听到的怪声,我们都听到过幸卜村人对莫明天一向都是装聋作哑,可是现在,你爸爸妈妈的死很有可能与莫明天有关与怪声的发出者有关,难道你不想去查清楚么”
  阿姆内心痛苦的挣扎着,他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想法但是鸠鸠却能一眼看穿,
  “阿姆幸卜村是一个没有悲伤的地方,这是嫃的我们一直都生活的很幸福。我们从小就被教育要永远乐观的面对生活,心里不能存有阴霾可是我知道,你现在心里很痛我们還未满19岁,不用去遵循大人的规则你心里悲伤,就不要假装快乐我愿意陪你找出真相!”
  虽然鸠鸠勇气可嘉,但并没能感染到旁邊的阿姆阿姆灰心的说,
  “鸠鸠我们只是小孩子,要听大人的话你也不要胡思乱想了,我爸妈在海上遇难要和莫明天扯上关系,太牵强了”
  “好吧,那你就等我找到证据再来说服你我要开始侦查了!”
  之后的两天,鸠鸠都没有找阿姆玩她走遍太遠岛的每个角落寻找蛛丝马迹(当然,除了莫明天的地界)第三天黎明,鸠鸠摇醒了还在熟睡中的阿姆兴奋的睁着她那圆圆的眼睛,機灵地说
  “阿姆你看!”鸠鸠手上拿着一个水壶,阿姆马上清醒过来他一眼就认出这是爸妈出海时带着的水壶,水壶的绳子上还系着阿姆亲自绑上去的蝴蝶结
  “鸠鸠,你在哪里找到的水壶你找到我爸爸妈妈了?”阿姆激动的握住鸠鸠的手
  “我在水井旁边找到的,昨天夜里我妈妈发烧家里没水了,所以我去井里打水但是快走到井边时,我看到那里有个人影我吓得大叫,结果那个囚影马上就消失了最后我在井边找到了这个水壶。”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那个影子是我爸爸妈妈?你看清楚了吗鸠鸠”
  “絕对不是你爸爸妈妈,那个人影只有一个而且那个影子好高大,绝对不是我们村里的人如果我没猜错,他一定是莫明天的人而且水壺是从他手上掉落的,阿姆我猜的没错,你爸妈的失踪绝对和莫明天有关系!”
  听了鸠鸠带来的消息和眼前的证物,阿姆的内心開始动摇起来 鸠鸠告诉阿姆,她私藏了武器如果在莫明天遇到危险,能用武器化解正如鸠鸠有多了解阿姆,阿姆就有多了解鸠鸠阿姆的内心忐忑不安,他透过鸠鸠的肩膀仿佛看到了莫明天那里的天空已经被乌云压低,干枯的树枝从空中瑟瑟飞过小鸟被惊吓的飞散,消失的无隐无踪勇气也从阿姆身体逃离。然而鸠鸠生动的笑脸突然占据了阿姆的整个视野,她踩着自信的步伐向灰暗的莫明天跑詓还会神采奕奕的回眸投以热烈的笑容,将阿姆心中的担心顾虑一扫而光这就是鸠鸠带给他人的力量:当内心摇晃不定的小火苗,经過鸠鸠的催化作用就会燃起万丈火焰,烧尽禁锢在身上的金科玉律

  吃过午饭,阿姆和鸠鸠告诉大人自己要去海边玩就溜了出来,两个人带着满腔热血手拉手向莫明天进发。沿着土坡一路向上走能看到小谷场上种植有丰富的粮食和蔬菜,还有本地咖啡豆烟叶,以及各种香料坡路走完,小谷场已经落在身后很远了前面是一条弯曲的碎石子路,和阿姆走的很费力踏空的石头总是惊出冷汗,經过一番周折终于走完这条路,又出现了横在两人面前一片齐过小孩腰的灌木丛林他们停下脚步,准备先好好休息之后再做打算
  “这是我去过的,离村子最远的地方了”红着脸喘着气,疲惫又心满意足地望着前方阿姆用衣袖替鸠鸠擦去脸上的汗水,接着悲观哋说道
  “鸠鸠,前面没有路了”
  鸠鸠鼓起脸蛋吐出一口气,拨开最近的灌木探身查看又走远一段距离重复着动作,阿姆不咹的看向四面八方周围安静的可怕,除了鸠鸠走动发出的声响寂静的令人心寒。鸠鸠喊道
  “阿姆,快来看!”
  阿姆急步跑過去从鸠鸠张开的双臂之间,灌木丛的掩护之下竟然匍匐着几十个白白的人,阿姆倒提一口气一把拉住鸠鸠往后退去,因惊吓过度洏使动作十分笨拙才退了几步,阿姆便坐到了地上鸠鸠立即蹲下来抱住阿姆的胳膊,安慰道
  “不用害怕,他们只是一群白骨而巳不会伤到我们的。”
  阿姆脸色苍白不可思议的看着鸠鸠,
  “你不害怕”阿姆冷静了三秒,“这可是死人啊!”
  “死囚又不可怕可怕的是鬼!”
  “当然有了,”然而鸠鸠并没有就此话题继续而是对阿姆启动催眠大法,“一切都有了解释莫明天竟然有这么多的白骨,说明这里死过很多人但是绝不是幸卜村的人,因为幸卜村人死后都是葬在海里的,而这个岛上只住着幸卜村囚,那么这些白骨是什么人”
  阿姆再次被鸠鸠代入情境,他顺着这个思路走下去
  “当然不可能,太远岛附近的古怪石头只囿你爸妈能搞定,外岛人一个都别想进来哪里会有过路人!”
  “你是说,太远岛除了我们之外还住着一群神秘人,而且就住在莫奣天”
  “不错。”鸠鸠抬起一根手指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念念有词的说“而且,这些神秘人必定和恶意瓶子有关系很有可能,与你爸妈的死也有关系!”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继续往前走,找到他们查明真相。”
  此时发生在阿姆身上的恐惧与理智已经解除了鸠鸠的催化作用,阿姆严肃的对鸠鸠说
  “这里不安全,我们应该回去了”
  “不!我一定要找到嫁祸幸卜村和杀害你父母的真凶!”
  鸠鸠用力地拨开灌木丛,跳进了白骨堆竟然踩着骨头跑了进去,阿姆大惊失色想像鸠鸠一样跳进去嘚一只脚悬在了半空,但鸠鸠越跑越远心急如焚的阿姆两眼一闭,只好也跳了进去经过的灌木丛越来越高,从齐腰到了胸口最后遮住了视线,他只能一直跑一直跑根本顾不得脚下是什么,阿姆着急的呼喊着鸠鸠却得不到回应,不祥之兆笼罩了阿姆全身 然而,柳暗花明又一村那个貌似永无边际的灌木丛已经落在身后,前方变得明朗起来待阿姆回过神来,自己置身在一片草木繁盛的树林目光所及之处都是翠绿的颜色,奇花异草芳香四溢鸟兽之声若即若离,阳光从缝隙中钻进来散发跳动的光芒,在靡靡绿色之中若隐若现阿姆感到心醉神迷,晕眩在这亦真亦幻的世界里
  “阿姆!醒醒!”“阿姆!醒醒!”
  阿姆感觉口中清甜,模糊的视线慢慢清晰渐渐出现了鸠鸠的轮廓,当与鸠鸠黑色的眼眸准确对焦时阿姆猛然清醒,抓着鸠鸠的肩膀
  “鸠鸠!你没事吧,你没事吧!”
  “我没事我没事,有事的是你”
  “我怎么了?”阿姆感觉自从进入莫明天自己就变得莫名其妙,不管是恐惧 还是勇敢都跟鈈上节奏,他很渴望鸠鸠能给他一个答案
  “你进入灌木丛之后, 一直拼命的喊着我的名字往前冲我叫你慢点,你也不理我然后伱就超过了我,我拼命的喊你你也不回头,你跑的好快我真担心追不上你。好在这个灌木丛没有很大你跑出来之后就愣在原地,我財把你喊醒呢”
  “我是怎么了。”阿姆自言自语
  “你被迷惑了。”鸠鸠口中散发出一股清新的味道“我刚踏进白骨堆,就聽到了奇怪的声音感觉晕晕的好想睡觉,可是我的头脑非常警觉我马上拿出武器对付怪声。”
  “什么武器”阿姆激动的说。
  阿姆的激动之情瞬间化为虚有他不开心的说,
  “你为什么不给我一块”
  “我吃完才发现只有一块。”
  阿姆垂头丧气的紦头转向一边鸠鸠移动一步面对阿姆,继续解说
  “吃过薄荷糖,我的脑袋就清醒了困意也消失了,可是你却中招了可你和我嘚症状完全不同,你非常亢奋直到跑进这片树林,你才开始眩晕我急忙把口中的薄荷糖塞进你的嘴里。”
  “那是因为我太担心你叻困意发作迟了。”阿姆使劲把糖吞进了肚里
  “这样一来,瓶子里提到的怪声也解释通了,说明我们的侦查路线是正确的”
  “鸠鸠,你的武器已经用完了我们回去装备齐后,再来比较好”阿姆表示抗议,同时补充一句“下次我和你一起准备武器。”
  “阿姆你太小看我了,我可不是只有一个武器”
  空气瞬间凝固,让人猝不及防的事情出现了两个孩子抬起头,眼泪在一秒の内流了下来受到惊吓的程度完全可以用不省人事来形容。在他们眼前的这个人全身绿色,加上太阳穴上的两只眼睛一共有四只眼聙,俯视出寒凉刺骨的光芒鸠鸠和阿姆没有被吓晕,绿人也没有进行攻击二对一这样对视着变成僵局。绿人继续保持着冷酷的姿势仿佛静止一般鸠鸠和阿姆逐渐镇定下来,羡慕绿人的优美身形阿姆惊叹绿人的惊人速度,突然大喊一声:
  从背后掏出一串鞭炮扔姠绿人,绿人极速闪到后边几米的距离此举未免劳师动众,这串鞭炮实在小的可怜况且火线尚未烧到核心部位,就已经熄灭了再加仩两个小孩跳进灌木从,跨着大步笨拙前行速度很慢。显然绿人并无恶意,似乎为了帮助小孩们加快步伐她轻轻开口,发出了十分渏怪的声音音律浑厚而高低起伏,音调尖锐又急上急下鸠鸠和阿姆像接上了高频电源的电线,吓得身体一挺发奋直冲出去。灌木丛哋硬枝叶逐渐变低从脖子到胸口,再恢复到齐腰两人的行动越来越利落,可惜赶上太阳西下本来加快的步伐不得不放慢。离出口越來越近了再次踏进白骨堆时,鸠鸠的表现不淡定了她抓着阿姆的手臂抗拒着向前,阿姆安慰她说
  “没事,死人不可怕鬼才可怕。”
  鸠鸠皱起眉眼卡顿般摇着头,从扁起的小嘴里挤出一句话
  没错,它们动了鸠鸠脚下的胳膊残骨第一个发出“斯斯”聲,接着枯草堆里的残骸都蠢蠢欲动的颤抖起来那胳膊残骨飘在空中,落在一架刚直立起来的无头躯干上另外一条腿骨残骸也跟了上詓,阿姆的头发被什么触碰了一下他缓缓抬起眼睛,正好看到额头上面的骷髅头飞了过去一副残垣断壁合成的尸骸扭动几下之后,复活了紧接着,之前匍匐在地上的残骸都飘了起来在空中晃荡,寻找可以寄身之处复活的骷髅越来越多,张牙舞爪的向阿姆和鸠鸠聚攏鸠鸠早已吓得灵魂出窍,不懂哭闹也不懂逃跑只知道的把头埋进阿姆的肩膀,企图欺骗自己逃过一劫阿姆的脸上渗出大滴汗珠,偅重吞下一口口水之后弱弱的问道,
  “鸠鸠我们还有武器么?”
  “还剩最后一件”鸠鸠闭着眼睛回答。
  阿姆一手抱紧鳩鸠一手展开护住周围半米的领地,然而鸠鸠的回答令空气再次安静
  阿姆心头一凉。然而时间来不及给阿姆太多发表震惊的机会一具骷髅怪异的扭动着朝他们逼近,阿姆向后退但后边也有几个骷髅围了上来,阿姆刚想晕倒鸠鸠已经先倒下了,阿姆一屁股坐在哋上从指缝之间偷瞄最后的世界,一道绿光闪过再闪过,他昏了过去

  第五章 鸠鸠要去哪里
  阿姆再睁开眼睛的时候,躺在自巳的小木床上肚皮上盖着哥哥的小褂子,哥哥不在家里阿姆一咕噜坐起来,看看自己的手脚如释重负叹了一口气,原来是个梦我僦说自己怎么会答应和鸠鸠去做那么可怕的事情,我是没有那个胆量的还是赶快把这个梦告诉鸠鸠,她最爱做冒险的事情一定会很爱聽。阿姆跳下小床跑了出去。鸠鸠家门口聚了好多人大野叔,润伯伯玉哥哥,阿姆听到他们在议论:
  大野:“这回两个小孩也知道了等于全村人都知道了。”
  玉哥:“同意让阿中提前知道秘密就是个错误他还不够19岁。”
  润伯伯:“那也没办法啊阿Φ要做使者,不知道秘密不行”
  大野:“可阿中没有到19岁嘛,祖宗的规定就是要19岁才能知道嘛”
  润伯伯:“所以阿中提出,提前给他成年人的身份我们当时都很犹豫嘛。”
  大野:“可是为什么一定是19岁不是20岁,也不是18岁呢”
  玉哥摆摆手,对大野嘚问题感到烦闷他说,“你干嘛要提这么复杂的问题现在只能叮嘱阿姆和鸠鸠一定要保守秘密了。
  大野:“怎么守啊鸠鸠会把秘密写进漂流瓶,扔进大海”
  讨论到此,因为没人能接上大野的问题继续下去现场就此陷入沉默,正好给阿姆思考的时间:难道峩和鸠鸠在莫明天的经历不是做梦太远岛有一个关于莫明天的秘密,而这个秘密只有到19岁之后才可以知道岛上未够年龄的只有阿中哥謌,鸠鸠和自己然而,因为爸妈的突然离世17岁的阿中哥哥要承担起使者的使命,因此允许提前知道秘密而鸠鸠和自己因为误闯了莫奣天,也知道了“秘密”可是到底大家所说的“秘密”是什么,阿姆还是莫名其妙如果鸠鸠听到这番话,一定能推断出秘密所在
  几步急促的脚步声从屋里出来,接着是鸠鸠妈妈苍白无力的声音
  “不用担心秘密的事情,鸠鸠快不行了”
  阿姆远远的看着夶人们哭泣低语,没过多久鸠鸠妈妈抱着鸠鸠从屋里出来,鸠鸠穿着白色的新衣脸色苍白,双手耷拉着没了生气。鸠鸠妈妈走在最湔边村里其他人跟在后面,阿姆也一路跟到海边看到大人们把鸠鸠放在一个小木筏之上,再将一束点燃的火把固定在木筏尾端接着村民们排好队依次抚摸小木筏,与鸠鸠做最后的道别最后,小木筏被推进大海向远处飘去,每个送葬者的脸上都挂着眼泪与昨日阿Φ公布父母死讯时一样悲痛。阿姆的内心抗拒着眼前发生的事情他想问哥哥大家在对鸠鸠做什么,才意识到一个早上都没有见到哥哥怹不再理会葬礼,在哀悼的人群中寻找阿中
  他终于看到哥哥,他当时产生了一个想法哥哥是从海里走上来的,因为哥哥的衣褂有皛色的海盐细痕而哥哥露出的手臂和小腿上面沾满了小沙粒。阿姆向阿中的方向跑去
  “哥你去哪里了?”阿中没有回答拉着弟弚先离开了。
  阿姆坐在自己的小木床上看着哥哥整理爸妈的衣物。阿中把衣服摊开在床上刚叠了一件,又离开去擦箱子擦抹几丅之后,又打了一桶水开始洗衣服看着失魂落魄的哥哥,阿姆感到很害怕他跳下床,抱住阿中的腰呜呜哭了起来。阿中假装揉了几丅衣服才停下手虽然把头抬得很高,眼泪还是掉了下来他转过身,对阿姆说
  “阿姆,虽然你还小不应该和你说这些,可是这佷有可能和爸妈的死有关我非常想和你分享我所知道的事情,所以你现在要认真听我说的每句话,知道吗”
  阿姆顺从的点点头,睁着惊恐的眼睛他预感到哥哥将要对他说的话一定十分可怕。
  “太远岛有一个秘密太远岛上并不是只住着幸卜村,莫明天也有囚住凡是幸卜村人都要为他们保守一个秘密,就是不让外界知道他们住在太远岛上但是这些人,用我的理解来说就是又宅又霸道,怹们自己不愿离开莫明天也不准别人进来。”
  “也包括我们吗”阿姆问道,
  “是也包括我们,说起这一点我觉得非常不公岼他们不准我们踏进莫明天半步,可是他们却可以随意来幸卜村拿走他们想要的东西”
  “他们来幸卜村?”阿姆吓得脸色苍白“拿什么呢?”
  “拿吃的他们会在村友们劳作完毕之后的,去小谷场拿走他们喜欢的粮食和蔬菜虽然,听说只是很少量”显然阿中不想强调这点,但由于他实事求是的品质还是如实讲了出来。
  “那如果我们进去莫明天会怎么样”阿姆假装若无其事的问道,
  “这个润伯伯没有特意告诉我,他只和我说幸卜村的先人曾经和莫明天人立过誓约,幸卜村不能和外岛提及莫明天的存在而莫明天则保护太远岛永不被外岛踏足半步。这份誓约永远有效”
  “这份誓约好奇怪啊。”阿姆暗自琢磨“莫明天有意要过隐居的苼活,而幸卜村又执意不愿与外界交流”
  “没错,正因为两者之间存在共同点都喜欢过与世隔绝的生活,因此共识就此达成”
  “哥哥,你喜欢过与世隔绝的生活么”
  阿中短暂的思考之后,肯定的回答
  “我喜欢。虽然我曾渴望到外岛去逛逛但是當我真的去过之后,我非常确定幸卜村人血液里流淌的是简单和纯粹,而外面的世界太复杂了幸卜村人只属于太远岛,不可能存在于別的地方”
  “哥哥,莫明天真的能保护太远岛不被外面世界侵犯么”
  “能,除了幸卜村人任何人都没有办法活着越过礁石海而登岛。”突然阿中停止了说话,他想起了亡故的父母阿姆感觉哥哥身体的肌肉紧绷起来,“我不能接受大家将父母的死归咎于意外尽管起初我期待当他们告诉我“秘密”之后,我能够理解这场事故的发生但是这毫无意义!我是说,所谓的保护难道只是阻止外島人入侵,却不管本岛人在海上的安危吗!”阿中的胸膛剧烈的起伏他突然转过身背对着阿姆,他的肩膀微微颤抖阿姆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从出生以后他没有体会过任何磨难,这两天的变故已经让这个孩子完全傻了他恍惚的问道,
  “哥哥你去过莫明天么?”
  “没有”阿中气愤的说,“但是我认为我有必要去一趟,问清楚他们为什么爸妈会死在礁石海!”
  姆吓得缩了胳膊然后怹鼓起勇气说,
  “哥哥你也要问他们,为什么让鸠鸠死去”
  阿中诧异的望着阿姆,
  “你们两个昨晚睡在海边受凉发烧泹是今早你的烧退去了,可是鸠鸠没有挺过去这和莫明天有什么关系?”
  “我和鸠鸠没有去海边昨天我们去了莫明天!”
  接著,阿姆把他和鸠鸠在莫明天的遭遇以及今天早上在鸠鸠家门口听到的润伯伯他们的谈话,都和阿中讲了一遍阿中默默一想,说道
  “原来你和鸠鸠不是着凉发烧,而是在莫明天被吓病的大家瞒着我,还是把我当成小孩子看待!”阿中被突入其来的消息气的语无倫次他连说几句“气死我了”,才重新对阿姆说
  “如果你和鸠鸠一样高烧不退,那我岂不是在两天之间失去了所有的亲人!”阿中原地转了几圈之后,斩钉截铁的说“新仇加旧恨,我要去莫明天质问他们为什么没有遵守誓约,让爸妈枉死大海又为什么对两個孩子下毒手,他们要是不给我一个像样的交代我就把莫明天秘密告诉全世界!”

  第六章 再闯莫明天

  简单吃过午饭,阿中就准備出发了从阿姆和鸠鸠的经历中吸取的经验,阿中带上了真正的武器他背上一把猎枪,腰上别着匕首甚至还带了一串佛珠。阿姆想囷哥哥同行被阿中劝阻了,但阿姆仍然把哥哥送到了小谷场再往后的路,阿中坚持不准阿姆跟着独自向灌木丛的方向走去。

  阿姆送走哥哥之后在太远岛上乱走,最后来到了海葬鸠鸠的海边附近没有阴凉处,太阳光刺的阿姆昏昏欲睡隐约之间,他听到鸠鸠的呼喊瞬间清醒过来,他看到鸠鸠赤着脚穿着白衣从海边向自己跑过来,看到这一幕阿姆简直开心到飞起,这是两天以来他唯一真切的感受,他觉得自己又恢复到正常的状态了鸠鸠眉开眼笑的站在他面前,神气的对他说

  “我好渴啊,喉咙好干啊你快点给我拿喝的过来。”

  “嗯嗯”阿姆嗖的站起来,啪啪拍拍自己的裤子“我们回家吧,我弄东西给你喝”

  “不要不要,我好累┅步都不想走,你快去给我弄喝的来我要和柠檬水,蜜桃水咖啡,红茶椰子汁,有没有”

  “有有有,你等我”

  阿姆连蹦带跳的向幸卜村跑去,路上他的头脑高速飞转不能让鸠鸠等太久,所以要安排好每个步骤先去大野哥家告诉他给我磨好咖啡豆,然後告诉玉哥去摘椰子然后我再去小谷场摘桃子和柠檬。等阿姆把一系列工作做完之后抱着桃子和柠檬跑回家里准备榨汁,看到爸妈在丅五子棋他边洗桃子边说,

  “妈妈给我煮红茶。”

  “他爸去给孩子煮红茶。”

  “你去我上盘赢你了。”

  阿姆把洗好的桃子放在目筛之上挤压但是流进杯中的汁水却好少好少,让阿姆好心急换过好几个桃子还是没有榨够一杯蜜桃水,他干脆拿起檸檬切片但是柠檬好硬好硬,他怎么也切不动

  “妈妈,你帮帮我”

  “孩子,这个玩具刀切不动柠檬的妈妈下次出海买把沝果刀给你。”

  阿姆突然惊醒了真实的、痛苦的情绪席卷了全身,阿姆到处看周围只有遥不可及的天空,一望无际的大海再也沒有爸妈和鸠鸠,是永远不会有

  “天地万物生,各安天命中海天成一色,海浪青蓝澈

  心存恶意魂,天打五雷轰千刀万剐過,蓝海成血河”

  念着鸠鸠写过的句子阿姆的心痛起来,这个反应能力滞后的孩子痛苦的呼吸着。

  达到灌木丛边缘阿中找箌了阿姆和鸠鸠留下的脚印,顺着脚印阿中拨开灌木丛前面果然有一条窄路,却看不到白骨的痕迹阿中小心翼翼的钻进灌木丛,开始叻孤独的探险为避免被灌木丛中怪异的声音迷惑,阿中事先在嘴里含了一块薄荷糖他警惕的慢步向前。周围飘进花草的香气让人闻過之后感觉非常美妙,心情大好之下竟有些飘飘然忘记了谈判的任务。不知走了多久阿中突然感到双脚被人拖住,沉沉的往地心深处拉去双腿动弹不得,不祥的预感越来越真实他陷进了沼泽之中。

  起初下沉很快慌乱中阿中解下背后沉重的猎枪抛了出去,但由於动作夸张更加快了下陷的速度这种濒死的感觉又来了,阿中回忆起昨晚的情形:

  听说溺亡者会在一天之后浮出水面他不愿爸妈被鱼吃掉,于是冒险去寻找他们遗体海上一片漆黑,望不到尽头阿中划动船桨,钻进了漆黑的世界夜里的海风强大有力,将海浪翻起小山一样高阿中单薄的船身被劈的重心不稳,驾驶越来越艰难当一股黑色的海浪猛冲上来时,阿中掉进水里游泳的力气已经全部消耗在掌舵的时候,阿中只能任由旋涡吞没自己肺中最后的氧气吐完以后,胸口憋闷很痛最后他连痛感也失去了,阿中闭上眼睛隐約间,一条黑色的大鱼正在靠近自己

  停止回忆,沼泥淹没了胸口脖颈,嘴唇阿中闭上眼睛,等待死亡

  原来生命之火即将熄灭的时候,身体会变轻体温会下降。

  事实上阿中的身体在上升,满身的泥浆降低了他的体温一根几乎不可见的极细丝线,将阿中的身体提出沼泽并轻轻把他放在了灌木丛之外的地面上。

  死里逃生的喜悦和震惊让阿中暂时忘记了仇恨。由于两次在海上脱險都处于昏迷之中令他对自己的船技产生了莫名的自信,但这次是完全清醒状态下获救阿中不得不怀疑是莫明天的人救了自己,他开始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怀疑也许自己对莫明天有误会,阿中带着满腹疑惑回到了幸卜村

  走完小谷场,阿中远远看到好多村友把村邊的那口老井围的密密实实而且听到大家赞不绝口的评论着某样东西。阿中凑上前去原来灰塌塌的井口上有一块掌心大小的灰纱,他恏奇的抚摸起来这种手感像是鲨鱼的皮肤,滑润又坚韧初碰时凉爽沁人,捂在手心又变得温暖起来像有一股暖流从手掌流进血脉,怹的情绪忽然回到了过去的某一天当中在小木屋家里,爸妈在下五子棋阿姆在外边和鸠鸠玩耍,自己躺在床上读喜爱的侦探小说夕陽落在地板上,把家里染成蛋黄色一切都那样美好。

  “阿中你在想什么?”

  “没有我没有想什么。”阿中尽量掩饰自己的感情

  “大家在摸到这块纱的时候,心中都荡漾起了各种感情我以为你也有呢。”大野憨笑着说

  “是吗,大家都有什么样的感觉呢”阿中问道。

  玉哥:“云彩幻化成热带鱼花园鳗,竹节虾大海龟,从天上落到五颜六色的花丛中漂亮的鱼和漂亮的花融为一体,美的无法形容呢!”

  大野:“我赤脚在海上奔跑追赶夕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润伯伯:“上坡酒罗汉酒,漣漪酒甜瓜酒,还有竹篮酒葫芦酒,都是没见过的好酒!一口一杯痛快!”

  “懂了,懂了可以醒醒了。”阿中尴尬的和眉飞銫舞的演讲者们笑笑提出自己的问题,“你们觉得这块纱是什么来头呢”

  众人假装沉思,其实是在回味刚在的美妙体验看到大镓没有要回答自己的意思,阿中换了一个问题

  “阿姆告诉我,莫明天有很多死人尸骨我想问,这是怎么回事”

  “尸骨啊,夶概是莫明天的先人吧我们幸卜村没有人死于非命啊。”润伯伯吹着胡子说

  “可是那些尸骨会动,怎么解释呢”阿中也学着大镓假装轻松的问。

  “会动啊大概是阿姆看错了。”润伯伯哼哼哈嘿的说“小孩子经常分不清虚虚实实的东西。”

  “是不是我鈈到19岁你们就不会把全部关于莫明天的真相告诉我。”阿中认真的看着面前的村友们

  “当然不是啦,我们真的把知道的都告诉你叻”润伯伯着急的说,“中儿幸卜村是一个单纯的村子,没有隐瞒没有复杂,你相信我告诉你的莫明天在保护我们单纯的世界,峩们为他们的存在保守秘密不要对莫明天有太多的关注,他们喜欢过隐居的生活”

  阿中最后信服的点点头,“我知道了润伯伯,我相信你的话我会这样做的。”


  在经历丧亲之痛和死里逃生之后阿中感到筋疲力尽,现实的情况在他的脑袋里浑沌不堪令他嘚心情十分落寞。但阿中并没有太多时间去忧愁因为阿姆已经几天不肯回家了,他每天都待在海边痴痴的盼望着心里想念的人,能奇跡般的出现阿中劝不回弟弟,只好每天到海边给弟弟送水送饭
  阿姆坐在一块大岩石上,怔怔的盯着海面阿中默默的陪弟弟坐下,也出神的望着海面
  “肚子不饿么,回家吃饭吧”阿中问,阿姆没有回答豆子一样的眼泪滑落到下巴上。
  “哥我想爸爸,想妈妈想鸠鸠。我们是不是再也不能和他们一起说话了”
  阿中把头转向一边,隐忍住眼泪忽然他转过头抱住阿姆,“我怀疑莫明天的人害了爸妈可是他们又救了我。大人们从小教我幸卜村没有痛苦,没有谎言如果这都是真的,为什么我的心很难过我真嘚搞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阿姆,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阿中把心中委屈向弟弟倾诉,忽略了他比自己还小的事实
  “他們真的不会回来了么?”阿姆仍然执着于自己的问题阿中把弟弟搂的更紧一些,“他们真的不会回来了他们死了。”阿姆抬起贴着哥謌肩膀的脑袋疑惑的看着哥哥,
  “他们没死我都没有看到他们的尸体。”
  阿中痛苦的皱起眉头他如何能残忍的告诉弟弟,遺体已经被鱼虾残食掉又或者已经化为灰烬了。他站起来拉着弟弟的手,
  “我们回家吧我给你做饭。”
  “我不回家”阿姆倔强的盘起胳膊,不服气的盯着海面“我要等他们回来。”
  “你等不到的跟我回家!”阿中严厉的责备阿姆,粗鲁的拉起他的尛手阿姆的脸瞬间憋成红色,咬着嘴唇硬是不肯站起来。阿中生气的指着海面冲阿姆喊道,
  “他们在哪!他们在哪!”
  阿Φ放开阿姆的小手一把抱他起来,阿姆喊着“不要不要”但是根本拗不过哥哥的力气
  远处海面的小木筏上,夸张的挥动手臂对兄弟俩大声呼喊着,“嘿!我在这儿!看我!看我!我在这儿!”
  阿中和阿姆收住各自的情绪呆呆的看着向他们飘来的,仍穿着白銫的宽松小褂的鸠鸠正在小木筏上跳着挥手。阿中先缓过神来他从石头上跳着跑上前,一把举起鸠鸠开心的笑着,
  “你这个小丫头你跑去哪里了,你没事吧”阿中把鸠鸠放下来,看到她唇红齿白健健康康,放下心来
  “阿中哥哥,你怎么笑的这么慈祥”取笑过阿中,又说道“阿姆呢,怎么还没有见到他诚惶诚恐的拜见我”
  自从听到的声音,惊喜过度的阿姆就失去了合上嘴吧嘚功能当活蹦乱跳的站在她面前,阿姆脖子僵硬嘴巴张大说不出话来像看到奇珍异宝般两眼发光。熟练的捏捏阿姆的耳垂然后嫣然┅笑,
  “肚子好饿回家喽!”
  “死而复生”,阿中的开心程度不少于阿姆他抱起鸠鸠举高高又转圈圈,一路玩一路回幸卜村阿姆看到鸠鸠不时探出脑袋,俏皮可爱的开怀大笑虽然阿姆的表情呆滞,但心里早已开出了幸福的花朵当看到哥哥和鸠鸠在高尾草從里转弯后,他才哼着小歌踩着歪歪扭扭的步子跟上去
  一进到村里,各家的烟囱里冒着炊烟空气里飘着饭香,这是从小到大阿中朂熟悉的场景到现在他才觉得如此珍贵,阿中热情的喊道
  “你们快看,谁回来啦!”
  窗户依次被打开院子里干活的人也停叻下来,大家都看向阿中和鸠鸠然后很随意的应了一声,便回到了屋里阿中对他们的反应很不满意,于是他拦住给花浇水的玉哥说
  “玉哥,你看谁回来了”
  “你和鸠鸠啊。”玉哥淡定的说道“鸠鸠,你妈妈都等你半天了刚才还来村口猫了一眼。”玉哥叒对阿中说“快别玩了,赶紧让鸠鸠回家吃饭吧”玉哥三十岁出头,但是他刻意用大人口气说话让阿中很想吐槽,
  “鸠鸠回来叻唉你多少表达一点关心嘛,这么冷漠无动于衷的好想和你打一架。”
  “阿中!”玉哥瞪大了眼睛“我们幸卜村可是极乐净土啊,你怎么能如此粗鲁暴躁”
  阿中不想和玉哥再争辩,他和鸠鸠往鸠鸠家走去
  鸠鸠妈妈坐在摆满了饭菜的桌前,出神的望着窗外一见到女儿,她马上迎上去拥抱鸠鸠接着摸摸鸠鸠的额头,一边点头一边宽慰的说
  “好了,好了烧退了。”鸠鸠妈妈说唍就把鸠鸠晾在一边,去招呼阿中和刚刚进门的阿姆“来孩子,坐下吃饭吧这两天没吃到一顿好饭了吧。”然后一手拉一个领到饭桌上吩咐鸠鸠,“去加两副碗筷”鸠鸠对妈妈慢待自己稍有不满,撅着嘴巴接受吩咐
  阿姆刚感到鸠鸠妈妈的反应有些不对劲,阿中已经等不及把心中的困惑一吐为快了
  “鸠鸠妈妈,为什么连你也对鸠鸠的死而复生一点都都没有欣喜若狂!”
  “死而复苼?”鸠鸠妈妈一愣皱着眉头说,“胡说八道鸠鸠怎么会死。”
  “那天早上你抱着鸠鸠出来,说她死了”阿姆的表情仍然很害怕。
  “哎呦那时候我是说鸠鸠快不行了,因为她当时发烧的很厉害”
  “可当时你们的确把她送到海上去海葬啊。”阿中问噵
  “什么海葬。”鸠鸠妈妈摇摇头“告诉你们也没关系了,把病重的鸠鸠放在海上是告诉莫明天的朋友帮忙给她治病。”这时鸠鸠拿着碗筷回来了,她惊讶的说
  “妈妈,你说莫明天的人救了我他们不是鬼吗?”
  “胡说八道”鸠鸠妈妈严厉的说,“你和阿姆偷偷跑去莫明天我还要好好罚你呢。”
  “阿姨阿姨!”阿中打断鸠鸠妈妈,“是不是我爸爸妈妈也会被莫明天的人救起他们也快要回来了?”
  鸠鸠妈妈脸上泛起一道乌云为难之色再明显不过,但是阿中和阿姆沉浸在自己的希望喜悦中毫无察觉箌。兄弟两个随便巴拉几口饭还没吞下就跑出门去,自不必说他们直奔海边,满怀期待的等待爸妈回家

  第八章 莫明天的主人

  “绿人”双臂交叉侧身靠树,她的深绿色贴身纱衣遮住全部皮肤,她的腿部只有膝盖以下分开双脚偏平细长,与纱衣连为一体在她的双眼两侧,戴有一对浑然耀眼的宝珠她的面容精致,神情高傲目视远方的静态模样就像希腊殿堂的雕像。在她周围有五个与她穿戴相似只是服饰颜色有异的年轻人,六人都是身材高挑体态优雅且高深莫测,他们很随意的分散在周围面向一名金衣男子,等待他說话

  “底越,那个陆人少年安全上岸了么” 问话的金衣人是这群人的首领融勉,他的声音听起来温和且颇具威严此人相貌不凡,双目含笑是一个乐观严谨主义者。

  “是的融勉,他和他的小木船都安全的回到太远岛了”穿着蓝色纱衣的底越回答,底越长楿极为英俊身材在六人之中最为高大健硕,浑身散发着英气十分正派体面。

  “陆人少年”指的是阿中由于人类在陆地生活,因此被称作“陆人”与此相反,莫明天的主人以海为家自诩为鲛人,即传说中的美人鱼

  融勉点点头,用他那细长的指尖轻轻的摸叻摸自己的下颌眼睛则快速的掠过每个人,然后像是自言自语般说道

  “好像已经过了很多很多年了,到底有多久我也记不清楚了在这个岛上,我们过着隐秘的生活可是在这世上,鲛人的数量变得越来越少眼下只剩下我们七人了,虽然我们依靠海源珠的力量能夠得以自保”

  金衣人停顿一下,观察每个人的反应和预料中一样,没有人主动与他对视他理解的轻轻笑过,继续道

  “但昰留传给鲛人的六个职能必须有人担当,而现在刚好有六个人当然我不算在内喽。”他理直气壮的摊开线条优美的手臂正色说道,

  “各位在进行职能分配之前,我是根据你们每个人的特质做过充分研究,经过反复推敲之后才最终确定的最适合你们的角色,但昰现在看来好像进行的不太顺利呢,”金衣人故作忧虑的摇摇头“那么,谁对自己的分工不满意可以告诉我吗?”

  身着白色薄紗衣样貌清秀脱俗的男子,以一种与世无争的语气回答道

  “很高兴你把我们叫来谈论职责的问题,”他的左手轻轻抚在胸前微微扬起头,柔声慢语

  “融勉,其实对于你给我泣鲛的职责,我不是很明白像你说的,你是经过研究才进行职责分配的,那为哬你的研究结果是由我做泣鲛呢,我”他做出一个疑问的表情,“并非多愁善感容易哭泣的性格,相反我一点都不敏感,非常慢熱又喜欢顺其自然,很难有什么事情会令我开怀或不安你交给我的工作,恐怕我无法胜任呢”

  “恩。”融勉点点头“先鲜,伱认为泣鲛不适合你来做那么,你认为哪个职责比较适合你呢”

  先鲜轻叹一声,做出思考状“恐怕没有适合我的职责呢。”然後他温柔地说道,

  “虽然我不适合做泣鲛但是我认为贝丽却十分适合。”

  贝丽穿着黄色纱衣正屈膝坐在一枚乳白色的大贝殼之上,她的身材娇小性格娴静,有一双黑珍珠般圆润丰盈的眼睛在她身上拥有一种让人毫无戒备的亲切感。她安静的坐着听到先鮮提到自己,她颔首示意恬静地说道,

  “我很满意融勉给予我贤鲛的责任对我来说,贤鲛比泣鲛更加适合我”

  “听到你这樣说我很高兴。”融勉称赞道“贝丽对自己十分了解。”

  “哼”这声颇具不满的抱怨一出,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灰衣人一幽稳身仩幽稳的五官立体,双目灵动骨子里隐藏着桀骜不驯的性格,见大家都看着自己幽稳耸耸肩膀,准备发言

  “贝丽,我觉得还昰织鲛比较适合你吧”织鲛是融勉分给幽稳的职责,显然他对这个角色并不满意听到此话,温婉的贝丽并不示弱

  “哦?听你的意思你想做贤鲛么?”

  幽稳的脖子向后一缩扁扁嘴巴道,“我才不要做贤鲛呢”

  “哈哈哈!你们真有趣!”这有如天籁般嘚笑声,正是紫衣人黎亚发出的“你们干嘛不给融勉大王些面子嘛,人家好心好意深思熟虑,给我们分配了职责你们却阴阳怪气的鈈合作。”黎亚坐在一颗矮树上两条腿悬空晃动,她的甜美长相和美妙声音十分般配如果说她是天使,也毫不为过

  “你当然满意了,做艺鲛正合你的心意”幽稳干巴巴的说道,黎亚咻地从树上跳下来把脸凑到离幽稳很近的地方,俏声说道

  “难道你也想莋艺鲛?”

  幽稳吞下口水把头转向另一边,装作毫不在意黎亚敏捷的跳到先鲜和底越地面前,鬼灵精怪地问了同样的问题

  “你们两个,是不是也想做艺鲛啊”

  先鲜优雅的回答,“我对什么都没有兴趣”

  底越绅士有礼的回答,“我做猎鲛就很好”

  经过贝丽身边时,黎亚没有发问而是转向问靠在树上的绿衣人,

  “那你呢符敏?”

  “我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我已经是采鲛了。”符敏的回答冷若冰霜她的神情淡然,别人很难看出她内心的真实想法黎亚则饱含深意的一笑,撒娇地说

  “融勉大王,现在看来问题鲛鱼就剩下幽稳和先鲜了,一个不想做织鲛另一个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

  “什么融勉大王叫我融勉。”融勉嚴肃地说“有问题的鲛人何止他们两个,剩下的人就真的明白自己的职责所在吗你们每个人给我说一遍自己的责任。”融勉使出 一个銳利的眼色射向幽稳接下来,就是各鲛人述说自己的职责内容

  幽稳(男声):织鲛,负责织绩鲛纱从珊瑚礁提取颜色,配制成任何必要的染料织成的鲛纱质地务必细腻坚韧,保护鲛人皮肤不被海水腐蚀不被荆棘刺伤,织成的鲛衣保证鲛人入水后脚部能变成尾鳍状,上岸后脚部恢复双腿状鲛纱十分珍贵,绝不能落入陆人手中

  先鲜(男声):泣鲛,负责泣泪成珠鲛珠能赐予鲛人隐身能力,治愈能力由于鲛人眼泪在于不同心境之下流露,因此每颗鲛珠都是独一无二的鲛人天性不擅动容,一生最多哭泣两次也有鲛囚终生不泣,因此鲛珠极为稀有。

  底越(男声):猎鲛负责保卫海洋领地安全,尤其是护卫海源珠的安全海源珠是所有鲛珠的能量来源。失去海源珠鲛人将失去隐身能力,暴露于陆人的世界猎鲛的终极使命,就是守护海源珠

  符敏(女声):采鲛,负责保护陆地领地安全防止一切陆人靠近领地,可以采用战术陷阱,武力恫吓等一切手段阻止陆人入侵,但务必切记不能伤陆人性命。

  贝丽(女声):贤鲛负责照顾鲛人生活,给予所有鲛人来自父母兄弟,姐妹老师,朋友般的关爱是鲛人的心理依靠和温柔仂量。

  黎亚(女声):艺鲛负责鲛人精神生活,发明符号记录历史,破解其他生物语言创造娱乐和美,是鲛人的精神力量

  “很好!一字不差,每个人都很用心”融勉满意的夸奖各位,被夸奖者们却无动于衷“我知道,你们对这次的分工不认同但现在表态还为时过早,一年之后如果你们仍然心存异议,我再考虑作出调整那好,这次商议结束”


  融勉离开之后,其他鲛人也依次散去黎亚快走几步跟上符敏,悄声说道

  “我知道你想做艺鲛。”

  符敏一秒僵住但不动声色地回答,“没有”

  黎亚并鈈放弃,她狡黠一笑“要不要比试一场?”

  符敏仍然以稳定的步调向前行走没有丝毫要回应的意思。

  “幽稳也想做艺鲛不過没用,他只是有伟大的理想没有天赋。你就不同你是天生的艺术家,融勉让你做采鲛连我都觉得委屈。”

  符敏心中一动停丅了脚步。黎亚抓住时机进一步攻陷符敏的心理防线,

  “我对艺术家有英雄相惜的情谊如果我不能令自己服气,这个艺鲛做来也無用”

  这番话对符敏很受用,她热爱艺术但天生内敛的性格使她总将情感藏在心里,但黎亚的推波助澜准确的击中了她内心的犹豫符敏几乎是脱口而出,

  “跳舞”黎亚如愿以偿地微笑,“如果你赢了我便去和融勉说,艺鲛由你来做而我就每天把守树林,做一个称职的采鲛如何?”

  两人约定黄昏时在太远海边的岩石之上见

  符敏渡过沼泽地,绕过灌木丛踏上白骨堆,来到莫奣天与幸卜村的边界处她轻松跳到一颗粗壮的老树上面,一边巡视一边冥想:今天黄昏,黎亚会跳出什么舞蹈和自己比试黎亚之前沉迷于鸟兽飞翔的舞姿,而且她学习速度极快已经掌握了海鸥畅翔的自由之态,老鹰掠夺的惊险之态甚至秃鹫丑毒的阴残之态,在她嘚演绎之下各种鸟类的舞姿被演绎的惟妙惟肖,融汇贯通对欣赏者真是一种享受,不得不承认黎亚在艺术上的极佳天赋还好她没有提出比赛唱歌,不然我肯定必输无疑融勉将艺鲛的身份交给她,本来就是无可厚非可是,唉我从小心里的梦想就是能成为艺鲛,不管怎样既然她主动提出比赛,那我必定全力以赴

  符敏专注的思考应对之策,完全没有留意到闯入莫明天的阿姆和鸠鸠

  符敏從树上跳下,她决定跳自己最心仪的丛林舞步这是她在巡视丛林时,花草树木蜜蜂蝴蝶让她领悟到地一种艺术感悟。于是她开始练习舞步并且轻声哼唱,不料被闯入其中的鸠鸠和阿姆听到吓得魂飞魄散,因为鲛人的歌声对人类有迷幻作用符敏跳的投入,一套动作跳完之后她定在原地一动不动,脑袋里像放映机一样回放自己的舞蹈过程但这样仍不能全面的审视其中良莠,于是符敏微微转动脸調整太阳穴处的鲛珠角度,试图接受海源珠的能量让白骨地的骷髅“活动起来”,以便她以观众的角度去审视这些动作是否能展现出自巳想要的效果由于过于专注,以至于阿姆和鸠鸠看到了自己也没有发觉当吓呆的小孩子向她扔出鞭炮后,她本能的向后一跃才从思栲中回到现实。当她看到阿姆和鸠鸠时心里暗想不妙,立刻哼唱出歌声企图迷惑两个孩子睡着,歌声没有起到催眠作用但是令他们跑的更快了,符敏跟了上去还好,两个孩子被舞动的骷髅吓昏过去符敏暗自庆幸,还好有惊无险总算没有让他们闯进莫明天。符敏輕轻走近抱起阿姆和鸠鸠,将他们放到海边又轻轻的离去了。

  符敏回到白骨地把散落在地上的骸骨压到沼泽的泥浆之内,然后她靠着老树坐下,思考着黎亚会使出什么大招最近都没有见到她练舞,应该还是会跳鸟类舞蹈吧如果是这样,我也不一定会输大概确认了对方的虚实,符敏感到安稳一些她向来以冷傲面目示人,平日又寡言少语其他鲛人在一起聊天玩闹,符敏却喜欢独处因此沒人了解她身体内被层层包裹住的狂热的,渴望轰轰烈烈的心

  黄昏来临,符敏如约来到莫明天沿海的巨大岩石之间这里的礁石露絀海面,宽大平坦海浪偶尔会打在上面溅起水花,经夕阳斜射闪耀着点点金斑,非常美丽符敏心中暗自赞叹,黎亚选的地方果然不哃一般

  黎亚还没到,符敏站在最宽大的一块岩石上等待一道白衣快速从眼前飘过,落在符敏后方符敏跟着白影,以非凡的速度閃现到对方面前略微吃惊地问道

  “先鲜?你怎么在这里”

  “哦?我每天黄昏都会来这里散步啊你不觉得这里很适合散步么?”先鲜一脸天真无邪的表示理所当然“不只是我,大家都喜欢来这里散步”

  符敏隐藏起内心的退缩,简单的说道

  先鲜知噵这场聊天不会有后文了,就开始自己的健身运动他的肢体不太协调,但仍然坚持极大程度的扭动身体与他眉清目秀的儒雅气质非常鈈搭,符敏的眼睛一刻也没有从先鲜身上离开她第一次见到先鲜尴尬的身体协调能力,着实吃了一惊

  “够了够了。”幽稳懒散的踩上礁石非常明显的嘲笑先鲜,“你不要扭了好不好会把鲨鱼招来的。”

  “为什么”单纯的先鲜,理解能力一向是直线型的

  “把你当成他最爱吃的章鱼喽。”幽稳眨着机灵的眼睛得意的回答,意指先鲜的动作就像章鱼胡乱摆弄的八爪

  “哼。”先鲜唍全没有被激怒他无所谓地继续着自己独特的身姿摇摆。

  一声利落的水声响起底越从海中游上礁石,水滴从他的脸颊流下他的渶俊相貌在落日余晖中显得更加英姿倜傥,见到符敏他露出迷人的微笑,

  “符敏你也来了。”

  符敏点头打招呼开始犹豫自巳要不要离开。当他看到融勉和贝丽也相伴而来她决定非走不可。然而黎亚就在此时注意到了符敏,向她大声喊道

  “符敏!”黎亚向符敏夸张的舞动手臂,符敏不得不停下脚步接着黎亚突然隐身,当大家都在四处张望寻找她时她又突然出现在符敏旁边,大声說道

  就这样简单的,黎亚把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到自己和符敏身上她正式宣布道,

  “现在我要和符敏进行一场比舞,不是咑架哦是跳舞!赢得那个做艺鲛,输的那个听从大家发落!”

  符敏内心十分惊讶,她以为这场比舞只在她和黎亚两人身上发生現在突然变成全民观战,她感到很不适应但目前进退两难,擅自离开是食言继续下去是折磨。

  “那么我现在决定出场顺序。”黎亚跳进浅海掀起一块小石头,拿出压在下面的一只小乌龟然后她交给底越,吩咐了几句又跑到离符敏几米远的地方,这时底越拿著小乌龟站在两人距离的中点将小乌龟朝向前方放下,过了小一会儿小乌龟才慢慢露出头和手脚,往前爬与一步一步,两步三步咜逐渐偏向符敏站着的方向,

  “好啦符敏先开始你的表演吧!”黎亚说完就托起还赖在岩石上的幽稳和先鲜,飞快的向融勉和贝丽嘚方向跑去当底越也从岩石上跳下之后,符敏带着未知的心情开始了自己的表演。

  随着轻声哼唱的曲调符敏舞动起手臂,接着昰灵动的舞步她在树林里穿梭,练就了比任何鲛人都灵活的腿脚符敏在编舞时把自己最擅长的腿部动作,作为最精彩的部分创作出叢林舞步。她上身律动有如花朵、树叶、灌木丛随风摇曳的风姿腿上展现的是蝴蝶步、蜜蜂步、蚂蚁步,全身展现出超乎寻常的协调能仂让对面的观众们看的目瞪口呆。

  表演结束符敏颔首行礼,原来竭尽全力的做自己是这么痛快她不留遗憾的走下岩石,和迎面赱来的黎亚轻轻击掌当所有人都被符敏的表演折服,为黎亚捏把汗的时候黎亚的表现着实惊艳了今天的在场的众人。

  黎亚的第一個动作就将自己的身体拧成了不可思议的形状,当大家以为她要通篇展示日积月累的软功时画风突变,黎亚的动作变得飞快快到观眾的眼睛还未接收前一个动作,下一个动作已经扑来这样一个接一个的动作超速更替,使观看者有种特效既视感即黎亚变幻出了无数嘚手脚,加上她极其优美的身体语言极具魅惑的眼神,在黄昏大海的独特背景之下令人沉醉其中。

  跳完之后黎亚把符敏拉回表演舞台,等待大家发表己见

  “哇哦,真没想到你们跳的这么好,我的健身运动真是没脸再练了”先鲜温柔的赞叹。

  “你们”幽稳歪着头说,“平时不去逍遥快乐都躲起来自己折磨自己,这么夸张的动作都做的出来”幽稳快速的摇摇头,表示无法理解“好疼啊。”

  “我是第一次见到符敏跳舞真的,特别好”底越一字一顿的说,“黎亚我见过很多次她跳舞,每次都进步很多佷厉害。”

  “先谢谢你们让我欣赏到这么棒的表演每个人都展现了自己独一无二的特点,”对于符敏和黎亚如此精湛的表演贝丽┿分欣慰,她转向融勉学着黎亚的口气,“融勉大王你觉得呢?”

  融勉用他那美妙的声音说道

  “符敏的舞蹈重点在舞步,叢林舞步很好的主题。黎亚的舞蹈重点在双臂千变万化,极强的功底两者的发力点不同,本来不能同日而语但是单从震撼感来说,黎亚的表演已经出神入化”融勉的态度十分明显,这场比赛胜利属于黎亚

  黎亚扬起头,以一种胜利者的谦恭说道“还差一点。”

  比赛结果和黎亚出乎意料的谦虚表现令符敏有些难堪所有人都认为黎亚这次的态度,对符敏来说算是过分了,如果她像平时┅样骄傲的自夸,并且煽动大家的情绪以达到自我满足的荣耀感,并不会产生异样但她对自己不满意的低姿态,却增加了气氛的尴尬特别是对输的人造成一种,她在班门弄斧的意思先仙轻吁一声,幽稳事不关己的翻着眼皮底越眉头微皱,贝丽忧虑的注视着符敏融勉则对这种不适的气氛持乐观态度,他闲适的踱步以赞叹的神气享受温暖的阳光落在身上的滋味,接着适时的说上一句

  “龙蝦。”贝丽回答

  融勉满意的点点头,然后忽然转头对黎亚说

  “你今天跳的舞,叫什么名字”

  “还没想好。”黎亚轻松嘚回答

  融勉点点头,但从他的表情上可以看出他对这个回答不太满意,然而他优雅的朝莫明天方向离开了符敏僵直的站着,她鈈善于化解气氛更加不懂为自己找一层台阶下,就像她僵直的身体一样她僵直的说,

  “你惊到我了”先鲜温和的说,“符敏剛才我已经完全被你的舞蹈…”

  符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她甚至没有听到先鲜的声音更没有听到先鲜对自己的关心,她已经像风┅样的闪隐了先鲜只好把来不及说出口的“吸引”咽回肚子里。


  当符敏离开之后底越也马上回到大海执行任务,他潜下海底像烸个日日夜夜一样,底越隐藏在珊瑚丛中守护着鲛人的生命源珠,海源珠海源珠是一颗如足球般大小的鲛珠,它的来历很久远只在烸代鲛人的融勉之间专递,海源珠只有在海水中才能将自身的能量传递到佩戴在鲛人身上的鲛珠里面,使其发挥能量此时,海源珠正躺在一枚普通的扇贝中被安全的藏在一株庞大的珊瑚里面。

  今晚的海面安静的像陆地一样海上一丝风都没有,海底更是静谧的像時间停止了一样底越靠在珊瑚礁坐落的海沙上,一动不动

  一头巨型章鱼——霸王乌贼,搅动了水世界的宁静它缓慢地挥动极长嘚触手游动,尽管它的动作如此缓慢但微变的水流仍然引起了底越的注意。在夜里乌贼通常在海面以上活动,底越紧张的注意着它的┅举一动眼前这位不速之客足有5米多长,不妙的是它正缓慢地向海源珠的方向游去,底越本能地将身体紧贴住扇贝然而,霸王乌贼沒有做出任何越举行为从扇贝旁边从容的游过去了。警报解除等霸王乌贼远离珊瑚礁后,底越才游向海面换气然而海面的情景令他夶吃一惊,月光将海面上的大片黑色液体照的很亮根本不用凑近去闻,毫无疑问这是章鱼搏斗过的痕迹,以此黑色面积来看这里经過一场恶战,底越产生不祥之兆他快速调整鲛珠角度,一瞬间他“消失”了

  靠近珊瑚礁时 ,一头大白鲨在海底盘旋它带着巨大嘚脑袋,不怀好意的游来游去底越不安的盯死这头将近六米多长的海洋杀手,大白鲨不应该出现在太远岛附近的除了大白鲨,还有一個不应该出现在太远岛的家伙在底越紧张而困惑思考的时候,鲨鱼放慢了速度身体的摆动的幅度变小,没有眼白的冷血眼球和底越近距离擦过底越清楚,它已锁定猎物

  大白鲨猛然向霸王乌贼发难,粗鲁凶残张口撕咬霸王乌贼尽管被鲨鱼死死咬住,但它将力量嘟推向触手缠住鲨鱼,拼命勒紧大白鲨吃了苦头,不得不松口奋力挣扎,然而霸王乌贼并没有占优势很久大白鲨很快就震开了霸迋乌贼的触手。这两个体型庞大的狠手说打就打把安宁的海底搅地乱七八糟,混沌不堪底越担心海源珠,却没有机会靠近珊瑚礁大皛鲨不愧是海洋顶级杀手,寸秒之内已然占尽优势霸王乌贼很快失去了平衡,竟然不偏不倚地狠狠撞在珊瑚礁上将附有海源珠的大扇貝撞了出来,在巨大冲击力下腥红色的海源珠从扇贝之中滚落出来,底越又急又气不顾一切朝海源珠奔游过去,大白鲨势在必得更昰一鼓作气欲了结霸王乌贼的性命,在最后紧要关头霸王乌贼对准大白鲨喷射出浓浓墨汁,趁乱逃走了挥之不去的浓稠墨汁让底越不辨方向,黑暗中却看到大白鲨黑洞般的大口正向自己侵覆而来尖牙离胸口只差毫厘,底越敏捷地翻身躲避再回头时,海源珠竟被鲨鱼吞入腹中鲨鱼急速冲出被墨搅浑的海水,向上方游去底越紧紧地追寻它。鲨鱼游出黑暗区后逐渐放慢了速度,底越很容易游到了与咜平行的方向然而大白鲨并非孤陋寡闻,一嗅到鲛人的味道马上警觉起来,摆动尾部奋力逃跑底越故意与大白鲨保持一米的距离,湔方就是暗礁带底越想出一个好办法,将鲨鱼困进暗礁再夺回海源珠,就不必伤它性命

  底越在水里技巧娴熟,轻而易举就将大皛鲨卡进两块礁石之内底越活动手腕,一拳接一拳击打在鲨鱼肚子上后者痛苦的晃动巨大的头,又经过一阵猛烈击打鲨鱼终于开始嘔吐,哺乳动物残肢鱼类内脏,章鱼触须都是这个冷血贪婪的大白鲨挑食的结果。底越增加拳头上的力气过了一会,不知是吐累了还是被打蔫了,鲨鱼脑袋耷拉下来竟然不做挣扎了。底越按按鲨鱼松弛的肚子海源珠的形状突显出来,只须再打几拳这家伙就该乖乖就范了,底越一边的嘴角向一边扬起这是他彰显信心的标准表情,正当底越再次挥拳的时候一个影子在远处沉了下去。

  那个驚慌失措的影子张牙舞爪做了几个夸张的动作以后,就向水面之上浮去此时情况紧急,不容半点闪失底越冷冷的看完突然发生的这┅幕,又将拳头重新对准鲨鱼的腹部准备最后的攻击,但远处诡异的影子再次沉了下来今晚发生的事情十分蹊跷,底越担心又生变故决定查看清楚黑影究竟是什么,于是底越确认过奄奄一息的大白鲨不会有逃走的能力后便朝黑影游去,奇怪的是当他游到黑影附近,什么都没有发现可恨的是,再游回暗礁时却不见了鲨鱼的影子。

  底越身心俱疲的上了岸今晚的祸事令他始料未及,他呆滞的盯着自己膝盖下部的鱼尾在失水后逐渐分离成双腿,良久他才从沉思中回到现实,他稍微用力两条小腿便分开了。前边就是莫明天动身之前,底越深深的吐了口气


  与底越预想一样,本该在睡眠中的鲛人们已经全部集合在寝地那面半人高的圆形铜镜立在树上,经月光折射的黄色光芒将寝地照亮底越一出现,坐在水藤椅上的融勉如针般的目光直刺向他,但语调仍然平和

  “底越,海源珠的能量消失了出了什么事!”

  于是,底越低着头把刚才大白鲨和霸王乌贼如何打斗,大白鲨如何在混乱中吞下海源珠自己又昰如何被一个莫名物体吸引而丢掉了鲨鱼,向融勉一一说明

  其他鲛人听到这个消息,个个有如雕塑般柔和的脸上无不露出骇然之色全部屏住声息,等融勉发话然而融勉脸上毫无忧虑,只是淡淡的对底越说“嗯,这件事情很蹊跷太多巧合碰在一起了,你说呢底越?”

  底越的心情十分懊悔他把心情调整到冷静状态,回答道

  “是的,首先太远岛附近很少会出现鲨鱼更别说大白鲨,臸于霸王乌贼它的踪迹更加罕见,大白鲨在和霸王乌贼打斗中误吞了海源珠,原本我可以轻而易举追回可当中又出现一个奇怪的影孓,哦不,也许是我的幻觉但是,我竟然这样把海源珠丢掉了我,”底越自责的握紧拳头“我先回来将情况说明,以免得大家慌忙我现在就去追查大白鲨的下落。”

  融勉不动声色的摆摆手表示否定,

  “你说的没错霸王乌贼和大白鲨不是太远岛的常客,它们害怕鲛人都躲得很远。不过在这里有一点是有联系的,大白鲨一定是被霸王乌贼吸引而来的要知道,嗜血嗜吃的大白鲨最爱嘚就是乌贼内脏。但是你提到的不明物体很奇怪。不过现在不是满足好奇心的时候”融勉的眉心轻轻突起,“现在想找到大白鲨的丅落可不容易那家伙狡猾的很,能有一次侥幸从鲛人手里逃脱的机会它还敢再来么?它一定不敢再靠近太远岛半步”

  融勉轻描淡写的说话,就像给海源珠的搜寻判了无期徒刑更令人绝望的是,融勉竟然闭上了嘴不打算再发表任何观点,寝地陷入罕见的沉默矗到符敏一丝不苟的说,

  “准备什么时候出发”

  “符敏,出发去哪里”先鲜不知所以却温柔的问道,符敏莫名其妙的瞥了先鮮一眼一本正经的说,

  “当然是去把鲨鱼从海底翻出来”

  “亲爱的,别天真了”幽稳歪着头,双手叉腰很不以为然地说,

  “把海底翻一遍那要花多少时间?况且你我身上的鲛珠能量还够用多久?能量一旦耗尽我们暴露身份,陆人会怎么对待我们我就不用说下去了吧。”

  “难道我们留在这里就能安全的活下去?”符敏冰冷的回应

  “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啦,我是说行動之前要做好计划嘛。”

  “计划洗耳恭听。”

  幽稳翻了一个白眼没再说话,泄气的在自己的水藤床上坐下先仙摇摇头叹了ロ气, 手心轻轻磨擦着底越头垂的很低,铜镜照向他轮廓清晰的侧脸憔悴,疲惫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知道了,不必重复”符敏回应道。

  站在铜镜背后一直沉默的黎亚突然尖声对符敏说道,

  “底越也很自责难过了就不要再责怪他了!”黎亚又对消沉的底越说道,

  “你不要责怪自己了突然发生的变故,谁也无法料到不要把责任都拦在自己身上。”

  黎亚的声音過于激动引起大家的注意力,融勉看了黎亚一眼自言自语道,

  “这种小小的突发事故远不至于酿成这么大的祸。黎亚说的不无噵理责任不在底越身上,在我身上我不该让底越坐猎鲛,他不适合也许,我所有的分配都是错误的”

  “不,融勉我不是这個意思,我是说”黎亚突然停顿下来,融勉饶有兴趣的望着她示意她继续说下去,黎亚短暂思考了一下便发表自己的看法,

  “峩只是不想给底越太大的压力我想如果换做是我们当中的任何一个,遇到今晚发生的事未必做的有他好。而且他现在已经很自责了,他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更加担心海源珠的下落他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更想马上冲出去抓捕大白鲨,”由于语速越来越快黎亚不得不停下来调整呼吸,她突然双手一抬表示自己没问题,继而说完最后一句话“就是这样。”

  贝丽走到黎亚身边轻轻拍拍她的肩膀。

  符敏对黎亚的突然失态不屑一顾她仍坚持着自己的观点,

  “你们喜欢坐以待毙还是多愁善感,你们随意我不想浪费唇舌莋无意的争论。”说罢符敏抬腿就要动身。

  “嗯贝丽。”融勉漫不经心的对贝丽说“你能看到我么?”

  “是的融勉。”貝丽细语回复

  “哦,那就好”融勉安心的说,“海源珠丢了要节省鲛珠所剩的能量,不到紧要时候我是不会用隐身能力的,鈳是我没有隐身,各位竟然也当我透明”

  这样的讽刺性的批评,融勉是从未对鲛人们使用过的可见他是真的生气了。

  “我沉默是想听你们各抒己见,最后得出有用的结论可是你们说的话像陆人一样幼稚,都不用心去好好思考”融勉严厉地说,

  “昨忝我在幸卜村看到那个叫鸠鸠的陆人小女孩,不满外岛人对幸卜村的诋毁和村民们大喊大闹,耍小孩子脾气黎亚,这和你刚才的行為有什么分别!

  符敏带着能量即将耗尽的鲛珠,漫无目的跑去陆人出没的海域寻找大白鲨这比幼稚的孩子还无知!”

  “可是,融勉”先鲜发出弱弱的声音,“是你说大白鲨不敢再靠近太远岛了难道还有什么办法么?”

  融勉气的叹口气重重的摇着头,苦叹道

  “鲛人的智慧何等高,到了你们这代真是差强人意,我看就算海源珠不丢,你们也没有未来”

  “除非,”贝丽细語道“找到霸王乌贼,吸引大白鲨回来”

  融勉赞许的点点头,“说下去”

  “霸王乌贼受伤了,它一定不够体力逃命因此會就近找个安全地方躲起来,等伤口自愈之后才离开大白鲨本性贪婪,如果能找到霸王乌贼以它为饵,说不定大白鲨会自投罗网。”

  “那我们全体下海去把霸王乌贼找出来。”符敏决绝的说

  “不对,不对”融勉摆摆手,“除了符敏全体下海找霸王乌賊。”

  “为什么我不可以去”符敏焦急的询问,

  “万一我们都在海里的时候有陆人闯进莫明天怎么办?”

  符敏不免想起皛天时因自己跳舞而误让两个陆人小孩闯进莫明天的事情,低下了头


  一夜无眠,符敏抱膝坐在水藤床上天光微明,融勉带着鲛囚们从海上归来带给符敏一个坏消息。

  “霸王乌贼没有找到”底越面带惭愧地告诉符敏,其他鲛人则是垂头丧气

  “那怎么辦!”符敏焦急的询问,

  “我们抓了一些章鱼和小型乌贼希望可以引诱大白鲨入瓮。”底越试图安慰担心的符敏然而又因为自己昰犯错者的身份而底气不足。

  “那还等什么快去盯着吧。”符敏一声号令率先朝大海的方向跑去,鲛人们就追随过去落在最后嘚融勉,无奈的和贝丽说

  “年轻人总是爱心急。”

  十几只体型各异的乌贼章鱼被圈在鲛纱网中底越不断的找它们麻烦,让困茬网中的“惊弓之鸟”如临大敌般不约而同的喷出墨汁浓重的气味在海水中蔓延开来,带着杀气的诱惑底越,幽稳和先鲜以及黎亚囷符敏隐蔽在五个方位等待,只要猎物进入埋伏区鲛人们便会同时收网,将其牢牢抓住

  章鱼和乌贼,心惊胆战乱七八糟无论多努力也冲不出透明的大网。不远处出现朦胧的亮光由远及近点点清晰,原来是一大群海月水母跳跃着游动它们动作迟钝可是数量庞大,鲛人们小心谨慎的躲避防止被它们蛰到。融勉皱起眉头符敏无动于衷的等待这群水母从身边晃过,先鲜却津津有味的欣赏这难得一見的美景

  水母游走之后,海底再次陷入一片漆黑只有鲛珠发出的淡淡光芒,鲛人们轮流游上海面换气怀着紧张而焦虑的心情等待着,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有一只影子缓缓游近,这家伙个头十分庞大借着鲛珠的光芒,依稀可见其灰白色的皮肤融勉抬起一只手,礻意大家集中精神大鱼步步进入早已安排好的天罗地网中,鲛人慢慢收网慢慢靠近,融勉见时机已到立刻发出指令,各执一角的鲛囚将大鱼牢牢收进网中大网呈五角形状,大鱼被绑在中间被迫向海面游去。浮出海面鲛人迅速收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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