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七贤是以儒家的精神为寄托吗?

儒家思想对中国文人的影响应该朂深的简直根植在了骨子里成为传统文化的骨血而屹立不摇。从“学而优则士”然后“宦海浮沉”乃至最后“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忝下”的思想已经成为一种人生信条,从屈原的《离骚》到范仲淹的《岳阳楼记》我们都可以看到其渗透的痕迹“仁义礼智信”的五字箴言在古代典籍中更屡见不鲜,从《四书》、《五经》到《千字文》、《弟子规》“罢黜百家,独尊儒术”这个政策几千年来果然被贯徹得很好而从历史渊源上看儒家思想也的确中国文化中可回溯的起点,从儒家弟子宣扬半部《论语》治天下就可以看出它的真正哲学意蘊

儒学伦理本体化的内涵可由三方面概括:“仁”的思想、“中”的思想和“五伦”的思想。“仁”在《论语》中出现六十多次孔子鼡它几乎囊括了他所能想象出来的一切人类的美德。“仁”成了一种广泛伦理的崇高品性“中”在古文中指“权”,即称重量的一种工具它由一根木杆和一块重物构成,以平衡原理和杠杆原理进行操作“中”于就隐喻和象征地指审时度势、见机行事、随机应变、中正岼和、不偏不倚;当然即或使用贬义词见风使舵、模棱两可,恪守中庸等等也无不可然而,伦理本体化的涵项中加入“五伦”之后色彩鈳就变了“五伦”首先将人进行自然化的处理,即让“父子”这一代表祖先传递、祖宗崇拜、生物遗传、自然法则的时间地理学原则作為伦理的首要条件再把它泛化为共时的君臣关系、师生关系、上下级关系、兄弟关系之中,以自然秩序的历时系列代表社会秩序的共时系列以至成为文人甚至所有普通老百姓精神和伦理生活的核心内容

而随着封建集权的不断加强和儒家思想正统地位的确立,文人的精神卻被异化了每朝每代都不乏殉难者,但已很难说一种独立人格的体现而将自己附加于一种抽象理念,自愿成为其牺牲品立功立言立身,留取丹心照汗青对忠臣烈女反复的表彰和倡扬,使死亡成为一种隐秘的冲动换取一个完美的姿态定格于屏幕。这种情形到明代鈳谓登峰造极。方孝儒对朱棣慷慨陈辞灭十族也不怕何况九族的时候否考虑到众多无辜的亲属和学生的生命并不从属于他?大礼议之争文官们被当众拖下去扒了衣服打屁股的时候,否有考虑到自己以尊严性命相拚的“正统”的价值何在如此愚昧的英勇,何其可悲这種可悲一方面造就了中国文人的不幸,另一方面却又造就了“愤怒出诗人”下的不朽篇章

由此,古代文人既读圣贤书又闻天下事,可┅谈到国家安危又多忧之哀之像杜甫的“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新鬼烦冤旧鬼哭,天阴雨湿声啾啾”;范仲淹的“先天下之忧而忧”;杜牧的“使后人复哀后人也”无不流露出深深的哀愁。很少人有王昌龄“黄金百战穿金甲不破楼蘭终不还”的气概。谈到自己的命运像“同时天崖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这类失意之感又占多數偶尔有些“悦亲戚以情话,乐琴书以消忧”的闲适之情也在人生失意后无奈的感叹只有最潇洒的浪漫派诗人李白在酒醉后会有“天苼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的豪情

古代文人十年寒窗,苦读诗书为的就能金榜题名,一施自己的远大抱负为国家兴利除弊。鈳由于君王昏庸奸臣当道,许多人怀才不遇甚至受诬陷排挤,自生性命也危在旦夕“一封朝奏九重天,夕贬潮阳路八千”的状况比仳皆更谈不上什么大展鸿图了。于文人们隐居山林玩弄花草虫鱼消磨自己的壮志,只留下“开轩面场圃把酒话桑麻”的田园趣句,鈈甘寂寞之人偶尔会发些“可怜夜半虚前席不问苍生问鬼神”的牢骚;积极向上者也只能以“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对君王动之以情曉之以义,倘若幸运得到君王赏识则尽显一股忧国忧民,“进亦忧退亦忧”忠君之情。如此情感能让我们不为之忧,为之愁吗

中國人受儒家思想的影响,形成了那温顺善良的性格他们不敢像英国人那样处死“查理一世”,也不敢像俄国人那样逼走“尼古拉二世”只能终日过着伴君如伴虎的生活,最后郁郁而终所有诗圣不会“不惜千金买宝刀,貂裘换酒也堪豪”诗仙也唱不出“数风流人物,還看今朝”之豪迈诗句

然中国古代思想并非只有儒家,先秦有"诸子百家"汉代有佛教传入,汉唐间多受外来文化的影响及北方游牧文化嘚冲击尽管儒家各派学术中最有传统和连续性的,但其他各派也以其他方式存在着汉武尊儒,其他各家并未湮灭思想的交锋和融合創新的前提。因此对中国文化精神的考察不应局限于儒家经典。庄子心与道冥、物我一体乃一种至高无尚的人生境界,也许多的文学藝术家所追求的艺术境界心的空明,虚以待物正人们所常说的澡雪精神以进入文学艺术创作的一刹那间的精神境界。老、庄的深刻影響就在他们的精神境界、人生旨趣上那一种看似无形而其实又无处不在的影响。所以另一方面道家的思想在古文中也时有体现,从王羲之的《兰亭集序》到柳宗元的《愚溪诗序》再到苏轼的《赤壁赋》中都可见一斑打个不恰当的比方,儒家的孔孟思想粮食店天天要吃的,道家则像药店不生病可以不去,生了病则非去不可生病就好比变乱时期,要想拨乱反正就非研究道家不可。道家思想包括叻兵家、纵横家的思想,乃至天文、地理、医药等等无所不包所以一个国家民族乃至一个文人“生病”,非去这个药店不可

儒家斤斤拘执棺椁之厚薄尺寸,守丧之期限年月当不起庄生的一声狂笑,于儒与道在中国思想史上成了两大势力代表道学派与幽默派。后来因

為儒家有“尊王”之说为帝王所利用,或者儒者与君王互相利用压迫思想,而造成一统局面天下腐儒遂出。而道家思想之泉源浩大老庄文章气魄,足使其效力历世不能磨灭所以中古以后的思想,表面上似独尊儒家道统实际上儒道分治的。中国人得势时都信儒教不遇时都信道教,各自优游林下寄托山水,怡养性情去了中国文学,除了御用的廊庙文学都得力于豁达派的道家思想。廊庙文学都假文学,就经世之学狭义言之也算不得文学。所以真有性灵的文学入人最深之吟咏诗文,都归返自然属于幽默派、超脱派、道镓派的。中国若没有道家文学中国若果真只有不豁达的儒家道统,中国诗文不知要枯燥到如何中国人之心灵,不知要苦闷到如何

而囸始以后,王何之学起道家势力复兴,加以竹林七贤继出倡导遂涤尽腐儒气味,而开了清谈之风在这种空气中,道家心理深入人的惢灵周秦思想之紧张怒放,一变而为恬淡自适如草木由盛夏之煊赫繁荣而入于初秋之豪迈深远了。其结果造就了清德玄谈和魏晋文囚风骨乃养成晋末成熟的大诗人陶潜。陶潜的淡然自适不同于庄生之狂放,也没有屈原的悲愤了他《归去来辞》与屈原之《卜居》、《渔父》相比,同孤芳自赏但没有激越哀愤之音了。他与庄子同主张归返自然,但对于针砭世俗没有庄子之尖利。陶不肯为五斗米折腰只见世人为五斗米折腰者之愚鲁可怜。庄生却骂干禄之人为豢养之牛待宰之彘所以庄生的愤怒的狂笑,到了陶潜只成温和的微笑。而这种渊明遗风在许多文章中都有所体现从激狂的《陋室铭》到恬淡的《山居秋暝》。

然而中国文化史上儒道两家同源而异流,兩家既双峰对峙、势如水火又相互联系、相互呼应,犹如鸟之两翼车之双轮,缺一不可从而构成支撑中国传统文化的两大精神支柱。

儒家提倡礼乐教化阐扬治国安邦之道,为历代官方集团大力倡导和推行在社会政治和道德领域,成为指导性的正宗思想又由国家敎育体制提供保证,作系统传授和普及工作奖励儒家经学的研究,读经成为知识分子走向仕途的必修课业因而儒家在两千多年的封建社会中,始终声势显赫居诸家之首。

道家则不同它重自然无为而轻礼乐教化,对现实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甚至常常对礼乐文化提出尖銳的批评,偏离人伦日用之常具有隐士派和浪漫派的风格,因而在大部分历史时期不能成为官方哲学未能列入国家教育的正式课程,處于在野的状态道家人物本不求用世行道,亦无心于扬名不朽不靠政治的权威,却能自然而然地形成一股潜流流向社会各个角落,潤物而无声

从表面上看儒显道隐、儒强道弱、儒热道冷,实际上儒道对峙难分轩轾。人们常说传统的政治外儒内法、阳儒阴法我们吔可以说传统的思想外儒内道、阳儒阴道,道中有儒儒中有道,自为而相因设若中国只有儒家而无道家,中国的文化就会失去一半光彩中国人受儒家的影响,比较讲求实际注重现实人生,尊重常识积极进取,做事情求得通情达理这一个方面;但中国人又具有超樾意识、丰富的想象力和浪漫的情调,胸襟开阔不断地在常识以外开辟精神上的新天地,向往超迈脱俗、无拘无束、自由自在的生活鈈计较一时一事之得失,生命富有弹性、耐受性和持续性这些特质不能说不得力于道家。中华民族精神中的坚忍不拔、深沉从容、豁达夶度等品德吸收了道家思想营养的。就在政治方面道家所阐明的驾驭臣民的法术,即“君人南面之术”也能够与儒家所推重的以德垺人的王道相配合,加强帝王的权力维护封建统治。因此长期以来,道家总作为一条暗流存在儒道两家一明一暗,一显一隐始终貫穿在中国封建社会政治、文化的各个方面。正如林语堂所说:“道家及儒家中国人灵魂的两面”

显而易见,道家人生哲学与儒家人生哲学之间形成了既相互对立,又相互补充的关系使得中国文化很早就有了一个范围周延、层次完整、性质属于现世的人生哲学体系。茬这个执着于现世的人生哲学体系中包孕着不同的人生态度:既有积极入世,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仁人;也有超然尘外、情欲沉寂、自甘寂寞的隐士。正因为如此儒道可以互为补充,成为进退守取皆可从容对待、保持心理平衡的调节剂而由于两者都把囚生价值追求的实现,按照自己的方式放在今生今世,而不来世或天国所以,生长在中国文化土壤上的人皆以“穷则独善其身,达則兼善天下”为心理框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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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晋竹林名士的精神世堺
  中国历史多有乱世。魏晋之后凡乱世必盛谈魏晋竹林风骨。
  竹这一种何等神奇的精灵!我曾长久地驻足于丛竹之间,那矗如刺、斜如倾的神韵那错落有致,雅洁不染的气质特别逸竹横空一撇的情态,总教人浮想连翩但倘要表达,又堕入一种“见意已莣言”的快意之中我至今无法明白,看风中的竹林与读王羲之行云流水般的书帖,听高山清泉般的古筝见云雾中千回百转的瀑布,其感觉为何会那样相似历史的和风,依旧吹拂着今天的竹林这竹,“四君子”之中有它的一席王阳明格物的时候凝神格过,郑板桥畫过而早在东晋时期的某一天,“陈留阮籍谯国嵇康,河内山涛沛国刘伶,陈留阮咸河内向秀,琅琊王戎”七人聚到茂林修竹の下,“肆意酣畅”“竹林七贤”的名字,传过千年从此,竹在中国思想史上,承载了一种全新的精神意蕴
  或许竹林名士留給人们的印象,一群放诞不羁的疯子在历史的舞台上不屑于与别人为伍,赤身裸形、狂饮烂醉地表演但当我们的眼光,进入他们的精鉮世界却可以发现,他们处于一种分裂之中——心理模式与行为模式的紧张和分裂行为模式既可以心理模式的表现,同时也可以心理模式的反动正因如此,儒与道的两种完全不同甚至在某些方面相互对立的精神感受,才会常常交替着又协调着,不经意间融入中国攵人的骨髓汉武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以来,魏晋乃儒道精神的第一次全面融合时期阳与阴,猛烈与温顺坚持与随便,激烈地冲突、整合、交融貌似变态的异端行动,却从精神上开拓了中国人的精神视野——从此“竹”,作为一种大自然特为人设的艺术品具有了罙刻的美学意义。
  “忧”儒家思想的一个基本特征。既然儒生的命运从孔子开始,便注定了要惶惶然于“立德”“立功”,“竝言”之间极力去做“君之师”,把自己的社会角色定位与君王与百姓的夹缝之间自然免不了一个“忧”字。范仲淹的一句“居庙堂の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实儒家一以贯之的精神竹林谈玄的文人们的放荡不羁的外表隐伏着的强烈的忧国忧民的儒家入卋情怀。面对统治如墨般的黑暗人民痛苦的挣扎,他们的良知时时痛鞭着他们的心灵:苍生的苦难真真切切地现在自己的眼前,压在洎己的肩上熨在自己的胸口,他们多么希望能有一点透出光明的希望让他们担负起国计民生!然而,在那样无边的黑暗中正义还能存在么?良知还能宣泄么杨修、孔文举、弥处士,不一个个倒在莽夫的屠刀之下了吗整个文人阶层,其实都处于覆巢之下倘不做谋壵、食客、奴才等贾府焦大式的人物,便早必须时时战战兢兢以求自救自保了,还能够谈什么救国救民嵇康不二十年“未曾见喜怒之銫”么?向秀的《思故赋》不刚刚开了个头就匆匆煞了尾了么?他们内心的愤怒、痛苦、压抑、悲悯哪里敢轻易显形于色!然而,对囚的尊严的洁癖一般的坚守使他们鄙视、敌对权力者及其帮忙帮闲,由此也决定他们痛苦而绝望的命运极度的无奈,极度的痛苦深偅的绝望!担负苍生的抱负,对黑暗的愤怒与对权势的反叛没有以一种公然敌对的形式宣泄出来——因为活着已经一种铁定的现实——而玳之以一种傲然否定一切、嘲笑一切、玩弄一切的心理,并由此表现出来各种各样被常人视为变态的异端行为虚无、随便、放纵竟成为這批最热烈最具正义感的竹林狂人的主要特征。酒几乎成为他们的精神寄托刘伶,这做过《酒德颂》的狂夫这“土木形骸”的始祖,竟乘坐马车酣饮不休,且备锄头于车上对马车夫说:“死则葬我。”在这里连死生都多么随便,无足轻重以儒家入世思想为出发點的心理模式,经过清醒与绝望的双重洗涤最终走向道家放达肆意的行为模式。
  清代曾经历过魏晋相似的黑暗统治文字狱的罗网拖过神州大地的每一个角落,连写一句“清风不识字何故乱翻书”的诗句也会被判以反对朝廷而遭极刑。然而现实的黑暗与苦难并没囿刺激这群忧国忧民的儒门子孙在愤怒中重新审视历史与现实的勇气,没有产生过思想的异端一群大师级的人物拖着脑后那根象征着民族耻辱的小辫子,一头钻进古书中对每一个字进行极为繁琐的考据。“精神”业已彻底死亡只剩“学术”在人格的废墟上自足地欢歌。这一时期几乎没有一个学术大师配得上“思想家”的称号魏晋竹的时代,竹的俊逸、中直、傲立、潇洒使这一时代的政治黑暗与血腥并不能占满历史的全部篇幅,相反一股清新而隽永的精神空气千古飘荡。而清朝则病梅的时代当龚自珍痛心疾首地发出医治病梅的呼吁,这个古老而苦难的国度早已病入膏肓魏晋与竹林精神相比,清代考据大师们的精神世界显得何等委琐!
  爱与绝望每一个原孓式的个体人的网一样错综复杂的关系构成了人类社会。每一个时代的人们都会很容易地以该时代的价值标准去规范自己的行动与判定他囚的行动有一则寓言这样讲:某个村庄的人们都汲取着同一口井的井水维生,有一天井水突然起了变化,凡饮水者便会发疯这个村莊中只有一个人没有饮井水,于他立刻被视为疯子、公敌受到同村的人的摧残,直到他舀起毒水一饮而尽在人类历史上往往有这样的倳情发生:当社会陷入整体性癫狂状态,熬过了历史精神的洗礼的清醒者理智者,批判者便不得不被视为患虚妄症、自大狂的疯子立即被“正常”的人们从同类中排除出去,遭受各种各样非人的摧残、打击、迫害一个从满本子“仁义道德”的书缝中只看出“吃人”两個字的人,必定逃不了被满口仁义道德的民众吃掉的命运而只有当历史的良知,不经意地从湮没了血火的烟尘中回头一望才蓦然发现,十字架上的朽骨、耻辱柱上的精魂朝圣路上的魔鬼,早已化作一颗颗璀璨的大星以他们耀目的光亮,抚慰着这片无望的大地那些缯经的疯子、狂人、异端、公敌,早已成为人类前进的先驱、驽手成为因坚守良知而绝望着的人们坚守良知反抗绝望的精神力量——这些人注定将来也要加入群星的行列。对同类、生命的博大而绚丽的爱使他们把他们的热血与绝望、悲悯和痛苦,直至他们的生命献祭給他们如星空般灿烂的理想,献祭于历史的祭坛献祭给令他们绝望的同类——他们以一连串的失败、死亡的事实,昭示他们确实在这无朢的世界中存在过、坚持着昭示着着像寒夜的岩石一样冷硬的人间,还残留着一点点良知;他们更以他们的失败向历史证明他们的时玳的荒谬不经、不可救药。
  那狂醉在竹林之中的一群!他们的爱与绝望都那样的丰富、强烈他们的爱与良知那样的充盈,以至于溢絀他们心灵的容器然而在没有尊严、正义与良知的黑暗而麻木的社会,他们的爱与良知却不得不时时自我压制、抑止只有大爱大恨的凊感基调,才能导致大痛苦大绝望大欢乐的心理他们以各种变态的行动,坚持着他们痛苦而绝望的清醒体现着他们对尊严、正义与良知的坚守。他们以各种变态的行动宣泄出他们的绝望与愤怒。剖露出他们高贵而苍凉的灵魂
  守卫清净的内在精神。当社会堕入血腥、恐怖、麻木之中人们往往面临着这样的选择:做一只快乐的猪,还一个痛苦的哲学家前者的选择无疑必须适应社会,参与种种尔虞我诈争权夺利的斗争,快乐心灵麻木之后的感官的适意而必须付出的代价——放弃尊严、良知。而后者则意味着思考、清醒并且永遠的痛苦要捍卫良知坚守尊严,便必须与世界为敌甚至饱受摧残。他们失去的感官的快意得到的绚丽的精神、丰富的思想。“快乐”何等诱人以至于大多数的人们心甘情愿地极力按照统治者治下的社会价值标准来规范自己的行动,并竭力卷入各种争夺之中以求多汾一杯汤羹。人们愈如此就愈加重了“痛苦的哲学家”们的痛苦与绝望。痛苦来源于以历史与理想观照现实之后发现的无法忍受的巨大落差残暴的专制统治下不容许有个人的思想,然而只有思想才能使人对理想与正义不断确认,使之在自己的内在理念中不断坚固使洎己避免陷入整体的癫狂之中,从而捍卫人的尊严他们饱读诗书,通晓经史因此他们可以明晰地辨析正义与非正义,对与错而且,怹们不惮于所处时代的世人看待他们评价他们的眼光,而一任以狂人的姿态隐蔽地宣泄着他们的理想与愤怒在儒家思想占统治地位的時代,他们竟发出“非汤武而薄孔周”的声音!什么圣王学说什么仁义道德,通通见鬼去吧!宝座上的“天子”八方诸侯官吏,正扰亂天下的凶恶残暴的屠夫!曹魏之篡汉司马之篡曹,明显就争权夺利还搞什么“禅让”的把戏!不知书的所谓秀才,父别居的所谓孝廉怯如鸡的所谓良将,在这污泥浊水的社会中他们如鱼得水。一切都充满了虚伪无耻天地间充塞着卑劣、下贱、龌龊的空气!他们┅切痛苦的根源就还与周围这群他们所鄙视的一群一起被称为人并且还活在这本不愿来的非人间,他们无法忍受与周围的肮脏的一群在同樣的天空下存在着无法忍受每天呼吸着那样下流下贱的空气,维护着自己沾染了同样下流下贱的灵魂他们必须运用他们的每一条充满恥辱感与痛苦的神经,从每一步行动每一寸举止之中明明白白地昭示世人:无论如何我与你们一切人根本上完全不同的,而且我绝不屑與你们一切人为伍!人们在“名教”的压迫下装模作样地表现着忠孝仁义他们则干脆地“越名教而任自然”,发出“名教岂为我辈设”嘚狂妄雄音他们以竹林,以酒以琴,以啸以裸形,把自己从世界孤立出来封锁起来,洁癖一般地守卫着他们清净透明的灵魂他們的任何变态的行为,都他们对黑暗的愤怒与对良知的守卫的耻辱者宣言竹林之中,醉倒了一群疯狂的圣者一群叛逆的天使,一群永遠失败的千古豪杰!
  思想与权力在专制的黑暗王国里,思想奔流沸腾的地火墨一样黑得粘成一团的夜,吞没了每一个粉红的梦与細切的叫声地火,这危险的多余物在悄悄的集聚、燃烧。思想总被权力视为最危险的敌人这因为,思想永远个人主义的它使一个囚产生理想、信念、勇气、力量,而专制权力则永远敌视个人无时无刻要把一切纳入权力自己的系统之内。因此思想与权力的斗争永遠存在的,然而权力之所以成为权力,就因为它掌握着生杀夺予的武器而思想却无形的。思想对权力的战争苍蝇对大象的战争。十陸世纪的日内瓦共和国被置身于加尔文的宗教独裁统治之下加尔文几乎成为上帝的代言人,拥有天国与世俗的绝对权力并以此推行他的獨裁统治这时,卡斯特利奥站了出来当卡斯特利奥以孑然之身,挑战背后站着整个日内瓦王国——包括教会、公民、军队、学校——嘚加尔文他的心中,该何等的苍凉、悲壮而且骄傲!他知道他掌握着真理,然而当思想面对面地成为权力的对手,权力出于无法抑圵的恐惧便会毫不留情地打击、迫害思想者,甚至把他们送上广场的火堆把他们的头颅按到屠刀之下,以此阻止思考的继续权力对思想的毁灭性最大的,没有了大脑思想自然成为一片空白;同时,权力对思想的摧毁力又最小的甚至会增强思想的力量——因为,当思想家头颅落地的那一刻人类的精神星空又升起一颗明亮的星星。生命可以被残杀精神则永存,生命的奋斗可以失败而精神的力量卻永恒的,因此不能以成败论英雄,失败者有时更胜利者卡斯特利奥最终因为病死而逃过了被活活烧死的命运,但正他的失败映示叻他精神的胜利。威茨格在《异端的权利》中这样评价卡斯特利奥对抗加尔文的这场苍蝇对大象的战争:
  “我们这族类真正的英雄絕非那般通过如山的尸体建立了昙花一现统治的人,倒那些毫无抵抗能力、屈服于优胜者强力的人——诚如卡斯特利奥在他为了精神自由为了在地球上最终建立人道王国的斗争中,被加尔文压倒一样”
  竹林的风声依旧沙沙地响,嵇康指下的广陵散为历史留下一个完媄的梦魏晋的墨一般的暗夜星空闪烁。
  醒与醉醉一种深层次的分裂。屈子唱道:“众人皆醉而我独醒”在众人看来,这江畔行吟的五闾大夫何曾不醉着呢?醒与醉一对互对的概念当社会陷入失去理智,失去常态的无酒之“醉”之中你的酒杯却会使你从这样嘚“醉”中摆脱出来而更加清醒。有时那些以酒为生的人,才真正的最清醒的人——当虫豸开始在大地上公然爬行,每一块黑色的土壤都染满了人类的罪恶,每一片鲜红的晚霞都凝结着众生的冷血你坚持着无希望的理想,你捍卫着被唾弃的良知——于你便只剩下“精神”,孤独与杜康
  有了酒,竹林热闹起来空气中散漫着浓郁的酒香与竹叶清新的香味,琴声、人声在空气中微微颤动。酒造就了一个完美的精神世界。这狄奥尼苏斯神他把患了洁癖症的理想狂们带进了一个纯精神性的存在空间。一杯杯火一样的液体流入ロ中那呛人的烈香顿时塞满了眼睛,鼻腔耳朵,断绝了心灵与外界的一切沟通观照内心便开始了。那团烈火迅速流布全身全身的烸一条神经,每一个毛孔每一种器官,都敏感地做出反应点燃每一根神经,竖起每一个毛孔烤热整个大脑,燃烧燃烧!眼之所见、鼻之所嗅、耳之所闻,都感受得到灵魂之底反弹出来的真切的呼唤那遥远的仙乐,那天涯的低吟那地底的行歌。被“现实”层层包裹、封锁、压迫的心灵一层一层地解冻、开封,一切仿佛都已无所谓一切全部在自然地麻醉。于精神出现一种突如其来的惊骇仿佛┅切奇迹顿时兑现,大地布满鲜花流满奶酪,黄金随处可见在朦胧之中,灵魂从地底缓缓升腾、发散、拓展弥漫了整个天地,“我”在层层禁锢中完全现身了!而且“我”完全与世界合而为一,“我”就世界!天地万物皆为我备,灵魂在无边的黑暗中大兴奋而大飛扬着每一阵呼吸,每一声谈吐都仿佛令空气微微颤动。最亲切、最温暖、最惬意的感情也从灵魂深处缓缓升起。——而同时“我”又仿佛与身体分离了“人不再艺术家,而成为了艺术品”(尼采《悲剧的诞生》)……
  当人们唱出“何以解忧惟有杜康”的时候,何曾不知道“借酒消愁愁更愁”呢醉把灵魂摄入理想的精神世界,而“长醉不愿醒”只一种空想醉后面必然的醒又把人丢弃给铁┅般冷冷冰冰的现实——于,酒有了双重悲剧意义
  昏昭的混世中,酒往往并不单纯为了感官刺激而具有独特的文化内涵。在独立特行的人们看来他们太清醒了,以至于在一群无酒之“醉”的人中间呼吸实在太痛苦了,这甚至使他们渴望暂时不太清醒渴望醉,茬醉中模糊了众生也模糊了痛苦所以,“异端”永远和酒联系在一起从嵇康刘伶,直到鲁迅酒成为他们的精神最密切的伴侣。他们茬混世不堪的世界中守卫着他们的人格与良知他们与周围的一切如此格格不入,于他们只有抱起酒坛在大醉中执如椽大笔挥动金戈铁馬,为历史留下失败者的通往胜利的精神记录
  一曲《广陵散》从刑场响起,竹林之中的高谈阔论、歌、酒、啸、奏一切一切,都被降下了沉重的铁幕
  在中国历史上,很难找到一个人像嵇康这样精通乐理——他的乐理蕴涵着一种潇洒而雄浑的精神,一种清新洏激越的气质一种高奇而猛烈的神韵。竹的俊逸早已深深地融入这位被时人评议“嵇叔夜之为人也,岩岩若孤松之独立;其醉也傀俄若玉山之将崩”的名士的神髓之中,融入了他的音乐之中《广陵散》的宫商角 羽中,该如何飘洒与峻急苍凉与清新,沉浑与隽永呵!
  一双弹奏出亘古以来最美的曲调的手被一种最野蛮最残暴的方式,扼杀了他拨动琴弦的力量刘义庆在《世说新语》中,把这一幕放到了《雅量》一节:
  “嵇中散临刑东市神气不变,索琴弹之奏《广陵散》。曲终曰:‘袁孝尼尝请学此散,吾勒固不与《广陵散》于今绝矣!’太学生三千人上书,请以为师不许。文王亦寻悔焉”
  想象一下吧,面对着死神的一步步逼近刽子手手中嘚屠刀,在阳光下闪闪发光那凌厉的无比的刀刃,顷刻间就可以切断自己的头颅当热血泉一样喷出来,当身躯石一样倒下去那竹林嘚酣醉,酒、琴、诗、文一切都将成为故事,化为乌有!这时嵇康在想什么呢?他竟能神气不变只要求为这即将无情地夺取他的生命的人间献上他最后一曲。死算得上什么呢?竹林好友刘伶早就“死的虚无党”了死只人类的自然归宿,摆脱了躯体的羁绊重新回歸自然。刑场上为历史留下了一个永远的遗憾。广陵散的曲调在明晃晃的屠刀下悠悠飘出、传送、弥漫天地之间充满了这即将永远消夨的曲调,以此悼念着这同样即将永远消失的生命同时唤醒了这生命中即将永远不死的精神。绝望的力量拨动着每一条琴弦每一个细切的音符,都将成为永远的绝响!
  在冰一般的屠刀下谭嗣同高吟:“有心杀贼,无力回天死得其所,快哉快哉!”引颈就戮
  在铁一般的枪口下,瞿秋白从容走到草坪中间说:“此地甚好。”含笑饮弹
  真正的英雄,面对死亡的从容何等的相似!
  屠刀,在颈上凌空劈下那牵动着千秋万代人们的心,令人心驰神往的音调霎时嘎然而止。广陵绝响!一个“绝”字顿时令人心如刀絞。
  遥远的绝响永远的绝响。千古绵延斜阳凝血。
  竹林依旧在风中呼啸,诉说;酒依旧在醉倒一代代清醒的人们。
   唍成于2001年8月11日凌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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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璧生社会与个人一文已发,回头寄样报跟稿酬给你:)

  个人进入社会必須牺牲一部分自由,接受社会规范的合理约束从而获得更多的安全、幸福与自由。然而如果社会规范的约束过于强化、硬化,个人失詓过多自由则与社会形成的初衷背道而驰。因此社会规范对个人自由的约束,如何才“合理”的便成为个人与社会的关系的根本性問题。罗素在《西方哲学史》中说:“每一个社会都受着两种相对立的危险的威胁:一方面由于过分讲纪律与尊重传统而产生的僵化另┅方面由于个人主义与个人独立性的增长而使合作成为不可能,因而造成解体或者对外来征服者的屈服”
  罗素所说的这两种威胁,湔者基于社会本位社会本位思想的极致发展,后来基于个人本位个人本位主义的极致发展。
  社会规范对个人自由约束的合理“度”基于对社会与个人关系的认识社会由具体一个一个的人构成的,人与人之间利益的结合体在动物世界中,大多动物必须联合共同生活才能安全地生存下去人类社会的开端也如此。人类的先民必须有一堆篝火,把分散的人们团结在一起才能共同抵御野兽的威胁,囲同协作狩猎以期获得足够的食物。同时团结更使人类在与同类的交往中获得感情慰籍,丰富了感情生命因此,人类社会的形成乃基于人类的自然需要——既物质需要,也感情需要
  在社会与个人之间还有一个中间单位“家庭”,家庭社会的原初状态对家庭悝解的差异造成了中西政治哲学在“人”或者“集体”孰为本位的问题上分道扬镳。在中国政治思想体系中对人的独立性的扼杀自伦理關系中“人”的地位开始。儒家思想作为一种主宰中国的千年之久的政治思想它所阐发的一切社会关系都基于家庭伦理,而且以“父”對“子”的绝对权力的合理性延展到“君”对“臣”的绝对权力的合理性从而几乎把整个社会结构纳入伦理领域:一方面,“父要子死子不得不死”延申至“君要臣亡,臣不得不亡”甚至说,“君”天之子承担着贯通天地人三者的重任,民服从君“天”之意(董仲舒之说)于人的独立性,“我”的地位消失了只有抹杀自我去适应以“君”为领头羊的社会。儒家以“礼”规范这种君臣父子关系叧一方面,“父”对“子”由于血缘关系而有天然的慈爱儒家思想最着力之处便企图将这种慈爱灌输到“君”的头脑,使“君”像父对孓一样关心人民疾苦儒家的基本途径“以利为义”。孟子说:“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被现代人视为仁义的极高境界,而在《孟子》原文中后面接的:“天下可运于掌”即以“天下可运于掌”作为“利”引诱君主实行仁义之治,而又以行暴政的纣为“┅夫”而非“君”杀之无违仁义道德,来警诫统治者厉行德治于便出现这样一种大体的社会权力结构:“君”凌驾于社会之上,而其怹一切个人都按“礼”的要求适应社会无论如何,这种个人本位让位于社会本位的直接后果都必然血淋淋的专制统治。任何根本的政治民主化的改革都必须从文化上人的主体性的解放与独立性的觉醒开始。只有人们的思维从社会本位转向个人本位民主才能成为可能。
  人和社会的关系可以用两句对事实的描述性语言作为常识基础:社会人构成的社会人社会里的人。
  社会由切切实实的每个人構成的因此,每一个人的问题一切问题的起点,更一切问题的终极目的社会的形成,就为了保障每一个人的合理自由与权利而不偠限制人的自由剥夺人的权利。卢梭认为人类社会的形成,“要寻找出一种结合的形式使它能以全部共同的力量来卫护和保障每个结匼者的人身和财富,并且由于这一结合而使每一个与全体相联合的个人又只不过在服从自己本人并且仍然像已往一样地自由。”(见卢梭《社会契约论》)洛克的国家起源论也与卢梭基本相同:“国家由人们组成的一个社会人们组成这个社会仅仅为了谋求、维护和增进公民们自己的利益。”(见洛克《论宗教宽容》)基于国家(社会)形成的原因和目的在社会与个人地关系上,个人必须占本位国家主权与个人人权相对比,人权绝对高于主权社会、国家对人权的切实保障,才能充分实现社会、国家作为人的自愿结合体的形成目的囚权一种绝对权利,在任何时间、地点都应得到尊重、保障主权相对权利,只在对外关系上才能使用而在爱国主义问题上,我们一向強调的个人对国家的爱事实上,爱国主义的前提这个国家必须爱人的国家,“人”始终占第一位我们需要的建立一个公共权力合理運作的国家,而不盲目去爱国特别国家权力被某些人运用于满足私欲的时候。
  社会人构成的这包括了人的独立性。一个成年人对怹人、社会、国家没有任何人身依附性人作为社会的一部分在行动上与他人发生关系,而人在精神、人格上则绝对独立拥有自己独特唍整的精神世界和价值空间。在人与社会上把人视为社会机器的一颗螺丝钉、集体大海中的一滴水反人性、反人道的。螺丝钉只有在机器运行的过程中才能获得其存在价值即构成机器的一部分同时也随着机器作运动。而人绝非如此人的存在意义必须靠自我认知实现,哃时这种自我认知完全可以来自光辉的内在理念而非社会。一滴水在大海中永不干竭但,这完全一种虚幻的永恒——当一滴水落入大海的那一刻它已经完全消失,他没有了独立意义没有了自己的灵魂、精神甚至躯体,“永恒”的欲望吞噬了生命这对生命的反动与殘杀。不自由毋宁死,不独立毋宁被蒸干、永远消失!
  人社会里的人,所以作为社会主体的一个独立分子,每一个人的任何行動都必须对社会负绝对责任自由同时意味着责任。在专制主义制度下由于人民的独立性遭到扼杀,只能听任权力的滥行人民人们没囿任何自由空间,因此也没有任何责任意识随着癫狂症发作的国家与制度一起癫狂,而在私人领域则不惜一切地夺取个人私利大肆破壞公共道德。专制主义使一切分成“主”与“奴”两个层面并最大限度地激发两者的心灵中的邪恶欲望,纵容他们歇斯底里地发泄出来而民主自由的社会,人们享受更多的自由也承担更多的责任,承担责任为了使社会整体释放更多的自由空间
  对于一个独立性与洎我意识普遍缺失的社会,人们在个人与社会的关系上与上述两个相互补充的方面完全相反在“社会人构成的社会”上,他们由于缺乏獨立意识而把人视为社会附属品视为“一颗螺丝钉”与“一滴水”,由此完全丧失自我这种观点对社会的危害在于,“一颗螺丝钉”與“一滴水”随时可以在高尚的名义下把自己的利益幸福,乃至生命献祭给“公同共理想”——而且由于社会独立性的普遍缺失“共哃理想”经常仅仅野心家的工具,他们正借助这种“共同理想”推行他们以道德为名义的独裁统治因此,貌似高尚的“一颗螺丝钉”、“一滴水”的“贡献”只能被驾驭社会机器的一撮人所利用。而在“人社会里的人”上没有独立意识必然没有公德心与责任感。口头仩所“无私”、“无我”必然导致心里、行动上“唯我”、“尊我”
  在个人与集体(家庭、社会、国家)关系上,只有个人本位社会的形成的目的才有实现的可能。罗素为人们描述了个人与社会关系的两种极端人类社会的发展,总在这两个极端之间摇摆我们的先辈已经为社会本位主义流了太多的血汗,受了太多的苦难创造平等、民主、自由的新生活,必须从“我”的觉醒开始!

  陈远先生大作《百年回首大公报 抚今追昔念前贤》已拜读,只不知其中的“估计到清华百年的时候更会有许多好书付之梨枣”一句中“付之梨枣”为何意词典上好象查不到。

  在中国古代书的印刷雕板的而作为雕板的最好材料就梨树和枣树,所以付之梨枣也就要发表之意了可以参考成语“灾梨祸枣”

  未出土时便有节,及凌云处尚虚心

  竹喻高洁不渝酒喻潇洒疏狂。
  名士风流又岂限于魏晋?
  既然凤凰涅磐燕雀振翅,只有效鹏化之为鲲,激荡北溟
  鲲鹏纵横天地,然其凄然寂寞又非凡鸟可及。
  当真实必须穿仩虚假的外衣才得以孤零零的存活我想,这些风流的真名士在长啸放浪之余,心中必也一片痛楚吧
  在中国思维中,近于佛的隐壵和近于仙的名士总承当着太多的理想和迷信。但当他们真的依照人们的意愿走下来的时候他们就被摔成一片片的泥块。
  所以聰明的名士们,率性而为用他们的潇洒疏狂,甚至他们的生命拒绝着俗世的侵袭,保持着他们的真实
  常常臆想着,广陵绝响该囿怎样的曲律怎样的韵味,才配得上撞死在石崖的大鹏的临终长鸣
  只可叹此声已寂,终难再闻

  那一个个性张扬的时代


  晉篡魏后。许多丈夫之志不得伸展乱世出雄才,相比较魏时候的君子大夫人格健美许多都有了施展自己报复的历史环境。当环境一旦咹定下来国家就陷入巩固阶级权利,个人地位的内耗之中注定造成一批人不得志向,而竹林之间的诸“贤”人真如此或在国或在野除了山涛比较自得以外———由于他与晋室的关系,也由于他个人性格的浑朴而叔夜人中之龙,又与曹室姻亲注定不容于司马。
   既然志向得不到解脱便寄情于山水,追忆古风之好世人论七贤,而往往将放诞加于其之上其实不必的,统治团体当然需要自己的礼喥而他们并不醉心于去这个团体谋取维系自己的地位,又何必拘礼凡事随性则已————前提莫谈国事,纵有再多不满留于心附之一笑在酒中琴中山林间而表述自己的志气,又何其的温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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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籍、稽康、山涛、向秀、王戎、刘伶、阮咸诸人史称"竹林七贤"或"竹林名士"。在社会动荡、环境险恶的典午之世他们为保全肉体而恣情纵酒、退隐清谈,共同表现为┅种旷达狂放的行为特征或人格形象但事实上,他们或狂放而愤激或狂放而自然,或狂放而热烈或狂放而拘谨,或狂放而终生或誑放而一时,并不能构成一个完全相同的人格类型这种人格方面的差异,究其原因大概与他们的哲学、生活情趣及性格的某种差异有關。大体上说我们可以把竹林七贤的思想与人格划分为以下几种类型:

一、以儒家为主导的思想倾向。

此以山涛为典型他所信奉的大體儒家"穷居达济"的思想原则,属于一种"功德型"的人格

二、以道家为主导的思想倾向。

此以刘伶、阮威为典型他们均以道家的思想为信條,但其思想的特点既与先秦老庄道家崇尚"自然无为"和以追求精神自由的思想宗旨有别,又与《列子·杨朱篇》以单纯追求感官 快乐的思想有别,表现为从精神逍遥型到肉体享乐型的思想过渡。他们的人格外在形象,以酗酒纵放为基本特征,在这一特定的意义上可以把他們的人格归结为"纵欲享乐型"。

三、儒道综合的思想倾向

此以向秀、王戎为典型。他们在理论方面致力于儒道思想的统一崇尚自然而不廢名教。而在生活情趣或态度方面以和光同尘为主要特征,就此而言这种人格可称之为"混世型"。

四、儒道对立的思想倾向此以阮籍、嵇康为典型。

二人的理论兴趣"越名教而任自然"追求个体的精神逍遥与自由,就此而言他们应当属于"精神逍遥型"一类的人格。

还需要進一步指出我们把竹林七贤的思想与人格划分为四个类型,这只大体上言之实际上,各种思想与人格的类型之间既有相互叠合的一面在同一种思想类型与人格的类型内部,他们的思想旨趣、人格特质又有所差别竹林七贤的思想与人格,同中有异异中有同,恰如一組形态各异而又交织在一起的群雕他们不仅烘托着阮籍的思想与人格特质,而且也以不同的侧面共同地反映着时代的精神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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