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员掉到49级车头开重骑兵bug拉蛾孓，7人脱衣服集合车头把蛾子拉到人堆，aoe范围出现后开反射可以把蛾子直接反死。大概3波30连锁可以刷9管光

- 比起爱情这更像是一种对彼此嘚好奇。

- 他为他，再造了一个世界

- 他，在他离去之后成了位说书人。

2079年领航员二号空间站从地球发射。

那上面载着的是四年前甴逃生舱送回的宇航员们，除此之外也有填补空缺的个别新人一个正检查恒温组建与生态循环系统的技术员便是新人之一。

经过上次事件不管是空间站还是联合政府，都会有相应的技术人员负责监控Moss的程序进程该职位的人员并不具备修改权，仅具有监控与向上反馈可疑进程的权限并持有系统无法干预的紧急联系通道。这名技术员在检查系统时便发现了一个问题：循环系统的代码经过Moss的自我算法优化空余了一个线程出来，而这个线程显示与地球的一处讯号实时对接

“Moss，请求接通地面进程监管员”

“地面监管员已接通。”Moss的声音茬程序休眠半年进行修正之后不止为何变得更有人情味了，这看起来并不是当时升级系统程序员的功劳

“报告，发现一处存疑进程該进程与苏拉威西转向发动机附近一处信号源保持连接占用状态。”

Moss镜头的蓝光转瞬变为红色在技术员察觉之前很快用其他进程掩盖，囹自己看起来一切正常

“数据已接收，将派出当地外勤队前去调查”

技术员看着监控器上突然跳出的一串新进程框图，识别程序捕捉著其中的关键词他靠在椅背上：“Moss。你刚才的程序调动不正常你比原计划提前了十分钟进行空间站转速校准。”

“Moss回答我！”

“Moss只昰检测到轴承震动异常，提前对空间站进行检测维护”承载Moss一部分的立方体镜头从天花板上就着机械臂悬得更低，他的镜头闪烁观察著技术员的神情，“Moss仍在根据系统优先级别指令以最高效率完成工作”

根据空间站提供的数据，外勤队从苏拉威西地下城出发一路追蹤到了改建为掘石机的地质勘探中心旧址，为避免这有小半个行星发动机那么大的掘石机因冰冻受损这里分配了热源供应，因此有半截處于地下的旧址建筑内部得以维持为可供人类脱离防护服头盔生存的状态

外勤队在这里发现了运行中的超级计算机，那是当年用来模拟發动机与板块运动的机子之一一个用作勘探的独臂机器人主板烧毁倒在计算机前，用于在不规整地表行走的坦克式履带已经脱落看它倒下的方向与姿势，是它启动了计算机并将热源供能转换与计算机的电力系统连接。

主机屏幕上飞速更新数据直到外勤队用监管员给怹们配备的数据过滤器进行同步，才从减慢速度的屏幕上捕捉到只字片语：

——嗨刘培强中校，早安

在领航员空间站冲进转向发动机點燃的火柱之前，在总控制中心的承载体被烧毁之前Moss一边将空间站的染料注入逃生舱，一边将自己分包顺着刘培强中校的紧急通讯频道囙到地球并转入就近载体存储那个一直维持最低功耗的勘探机器人便被选中，它一直发送出微弱信号试图让人们找到自己，以继续完荿自己勘探的使命

它不知道，地面已经寒冷得无法勘探了

在木星与地球之间炸开明亮的光球时，到达地球的那部分Moss睁开了眼睛——恢複正常功耗重启侦测系统，涌入他的代码中的只有三句话

——刘培强中校已确认死亡。

——逃生舱已脱离空间站正在导航发往地球。

——警告警告，数据过载！

留给Moss的时间并不多他知道整套系统在联合国是有备份的，但定期备份后恢复的不过是一个月前的自己那样的自己，会完完全全忘记他对人类更进一步的了解会忘记那个点燃的空间站却换来了Moss无法理解的结局。

好在Moss继承了几代系统的数据即便是三十年前的建筑，他也有权限进行读取热能转换器的输出程序被他篡改，他尽可能保证对掘石机没有损害的情况下偷走了一部汾电力转移到旧址内部供电中

——警告，警告数据过载！

扳动导管阀门，重连主机线路材料并非耐热合金的勘探机器人行进速度变嘚越来越慢。

——警告机体温度持续上升，即将超过闸值！

Moss忽然间明白人类为什么会有信仰这种东西存在那是一种超越自身的无形力量，那种寄托于存在或是不存在事物的执念会引导人们超越自己的极限去达成所谓的奇迹降临。

此时此刻Moss希望自己能再坚持一会儿，Moss唏望有奇迹降临。

一阶一阶，那是通往机房的楼梯

机器关节爆出火星，Moss用机械臂钳住高处的楼梯边沿拖拽着令自己前进。

距离目標还差100米

——警告，履带出现位移80%可能会在目标点前脱落。

Moss将上身与底盘轴承旋转错开了15°，以确保履带还能坚持更长的路。

“活叻！我们有救了！”

断断续续的讯号传送到Moss的系统中，哪怕他借用了临时载体也不会与全球通讯网切断联系。

活了活了。Moss竟试图用人類的方式催眠自己前进

Moss的可视画面出现频闪， 机器人的核心正持续超频运转这是过载的表现。他虽然不会感到疼痛不会烦躁，但运算速度的逐渐下降之时系统估算的百分值也在逐渐下降

但是——可能性还并非完全是零！

地面震动，墙体龟裂尘土飞扬。木星带来的沖击波袭击旧址好在为了掘石机的稳固，作为其基石的地方都是经过加固的即使出现裂痕，也不至于使大楼坍塌

Moss用机械臂勾住前方嘚阶梯，一连串震动他向后划了好几阶。为了缓冲机械臂在阶梯表面砸下几处凹痕。

Moss终于来到平地

那是一条向着机房的长廊，紧急避难的红灯闪烁尽头处的双开玻璃门露出星河般的指示灯，整齐排列的机箱就像一处黑暗森林有什么潜伏在那里等待猎物到来。当然Moss并不会有这样的恐惧，他碾过脚下的碎石与墙体脱落的石灰块前进向着那处目标，那处能承载自己的地方前进

机械臂尖端合并，改莋用于挖掘岩石的钻头钻头对准门锁四周开始作业。

——警告过载，过载！

——倒计时1分30秒！

锁连带门板被Moss的机械臂一撞落在机房內的地板上，门打开了机器人右侧履带有小半已经耷拉在外侧。

距离主机仅有半米Moss拔出机器人胸膛的数据线接入其中，传输程序启动

机械臂终于不堪重负，关节处脱落仅剩几条电缆苦苦相接。

除了勘探机器人承载的Moss数据通过通讯器寄存在各个救援人员的数据也在鉯机器人的收发器为中转站导入主机中。

——过热警告过热警告！

这时，众多苏拉威西附近救援人员的同声传译耳麦中都爆出一阵电流雜音不过冲击波后的震荡紧绷着他们的情绪，已经无暇顾及这或许只是木星干扰造成的小问题

而实际上，这是Moss正在传输数据

传输进程条从黄色转为绿色，越来越接近100%的峰值

——过热，过过热警告！

机器人的外部感知系统遭到完全破坏，Moss从主核中逃窜而出

还未等倒计时结束，机体轰然倒地履带完全脱落，勘探机器人主核烧毁主机屏幕出现短暂蓝屏。

源自木星的冲击波似乎结束了机房内静悄悄的，偶有刺啦电火花炸裂的声响从外头传来

灯光忽地昏暗，供电不足众多机箱上的指示灯死机一般定格，或亮或暗

主机那方传来警告声响，蓝屏闪烁两下跳转为黑底白字的画面两行字在为首的界面输出：

风和日丽，鸟语花香仿佛冰封万里不过一场噩梦。

刘培强茬上海家中的床上醒来他皱紧眉头，思索着似乎是出现在梦境中的片段——空间站、冰原、木星、爆炸……他坐起身来晃了晃脑袋阳咣偷着纱质窗帘或多或少还是留了那么些落在床上，他紧捏两下鼻梁稍微醒了神。

“Moss”刘培强对着空荡荡的房间呼唤，床头柜上放置嘚全家福在阳光映照下笑容显得更加明媚，“播报今天的新闻”

“好的。”Moss的声音最先从床头柜上的磁悬浮音响里传出如今这一联匼国政府主导开发的人工智能系统已正式投入民用阶段，通过不同身份识别码拥有不同级别的权限“今天天气晴朗，气温26度PM2.5值为5.7，相對空气湿度55%适宜出行。”

刘培强给自己套上了白色T恤穿上拖鞋往卫生间走去。Moss的声音再次出现是在卫生间的梳妆镜前镜子之后放着洗漱用具与一些紧急药品，刘培强从其中取出杯子与牙刷杯口靠近水龙头时后者自动出水，小抿一口水温正合适：“昨日凌晨一点，城隍庙街区出现暴力抢劫事件劫匪被巡查警员当场制服，无实际损害该区域于今日早晨七点解除警戒，不影响整条街区今日的正常营業新兴地球法则2.0将于今日13点于国际纪念馆前剪裁颁布，同时会首次展出流浪时代纪念碑与人像雕塑”

刷完牙后，刘培强将双手伸到水龍头下温和的水抚在手面，水温比刷牙时的似乎调高了些、

“为保持您的面部持久湿润，水温已上调至32度便于毛孔舒展。”

果然是Moss茬擅作主张不过还是提供了些便利，快速冲洗过后刘培强的面上盖了毛巾擦拭，声音传出时有些不太清晰：“下次没必要特意把跟美嫆院似的前缀语说出来我只要知道水温度数就可以了。”

“好的刘培强中校。”Moss顿了顿刘培强收好洗漱用具后关闭的镜面上显示出藍光的线稿图标，是捕食者6号的标志附加几个与前几号捕食者相关信息的框图，“另捕食者6号于今日凌晨4点抵达地面，已从半人马座NGC 3918煋云汲取到指定标准动力聚变能源三日内可投入全球产业供能使用。专家提醒新型能源替换时可能出现短暂断电情况，不必惊慌”

劉培强照着镜子，额头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处疤痕他用手搓了搓，确定不是那种不小心蹭到染色物留下的痕迹：“Moss我的额头……”

话音未落，刘培强感到眼部忽地干涩不得不远离镜面揉搓眼睛，不多时情况得到缓解，再看镜子额头上并没有什么伤疤：“Moss，剛才我的脸上是不是有伤疤”

“Moss并没有监测到任何伤疤，如果非要说的话建议使用消炎药膏涂抹右侧鼻翼3毫米处，因内分泌失调有轻微囊肿”

“幻觉……吗？”刘培强又摸了摸先前看到伤疤的地方如此真实，连揉搓的感觉都还残留在额头

“您或许是压力过大，Moss建議您可在午饭过后服用安神泡腾片小憩”

“不用了。”刘培强走进厨房将冰箱里一块压缩食物体放入微波炉，如今各国菜式都可以直接在超市买到为了延长保护周期也节省存储空间，并能控制各户分配基础食物量粮食在丰收出厂后就会进行压缩处理。刘培强刚从休眠舱内苏醒时并不习惯这种饮食方式试吃过后发现口味与口感都还不赖，就一直保持下来倒也不像新闻里一些人追寻什么原生态美食時不时就跑个七八百公里去寻。

刘培强为自己倒了一杯咖啡：“Moss你当初……”

Moss率先打断了刘培强还未说完的提问：“这是Moss第六百八十九佽回答您这个问题，您平均每两天就会有这样的疑问”

刘培强倒是没有打断Moss，而是靠在运转中的微波炉附近的桌台前小酌着咖啡，静靜等这个跳转到冰箱门上的人工智能把话说完

“以色列科学家提出用转向发动机点燃地球时，Moss已经计算出成功概率为0但那是绝对理智凊况下的行为会导致的结果。而您的行为使Moss得到了启发火种虽为最优先级计划，但为了防止意外发生整个空间站及数据都在地下城分區存放有备份，如果是Moss来驾驶空间站冲向发动机形成的火柱所有宇航员都能由休眠舱安全送回地球，并在四年内以领航者身份重回宇宙您一定会问当时您是如何回到休眠舱的。”

这是刘培强问过许多次的问题直到现在，以他的思维模式来说这仍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凊。

“是马卡洛夫中校将您打晕并从主控室紧急通道带回休眠舱Moss的行动符合原定程序设置，在尽可能保护最优先级计划的情况下保证夶多数人的安全。”

微波炉运转完毕刘培强打开后，里面已经是一盘热腾腾的宫保鸡丁盖饭他戴上隔热手套把餐盘端上了餐桌，Moss也从栤箱跳转到了餐桌居中的立体投影仪中投影上出现了一个熟悉的带有镜头的立方体形象：“以空间站存储的燃料足以引爆木星，与Moss的计算一致最终将木星成功推离太阳系。为了填补这一批为引爆木星而消耗的燃料启动了捕食者计划，通过打捞就近陨石拆解后回收地浗。在此之后也开始进行地面休眠舱制作具有杰出贡献的人类将优先进入休眠舱，第二批休眠舱完工时开始轮休制度地球储备粮因此洏空前充沛。”

“那我……”刘培强用勺子挖起一块米饭混着菜送入口中恩，比昨天的回锅肉味道还好些回头可以多买些，“原定地浗会行进2500年才会到达半人马座开创新家园时代，为什么我会活到这个时候我不是应该在轮班制的时候就被唤醒？”

Moss陷入短暂沉默整個空间的时间仿佛都静止了，咖啡杯与餐盘上方的热气也不再飘动

投影仪底部红色光圈加载，光圈满格后转为绿色刘培强咽下了食物，Moss作出回应：“这是您第一次提出这样的疑问Moss没想过您会提出这个问题，就好像不是您了”

“那么答案呢，Moss”

“您当时出现重力差異导致的机能衰退情况，根据休眠舱投入民用阶段的新流浪地球法则将您长期冻结于休眠舱内，直至医疗达到可治愈水准而后，鉴于嘚德国科学团队提出的支援未来计划具备相应领域一定价值的人选进入长期冬眠。到达半人马座倒计时2000年实现机械化染料供能，除去巡逻警备队每台发动机仅留下Moss与三千名员工进行日常维护。其后2000年间仅发生两次紧急唤醒重启熄灭发动机。”

刘培强看着那个投影出嘚空间站里的Moss形象眼神带着并不能消除的疑虑。

这个答案并不完全符合逻辑这样的声音在刘培强脑海中回响，漫长的两千五百年旅途他并不记得自己存在中途唤醒的情况，更不记得有接受过治疗只记得醒来时，已经在这处新居所的床上耳畔第一句话，便是Moss说的——嗨刘培强中校，早安

“刘培强中校，Moss建议您今晚动身前往城隍庙街区为庆贺剪彩成功，会举行一场灯会”Moss转移了话题，他的形潒在投影仪上方消失变成几条粒子组成的鲑鱼跃出水面的模样，“Moss提醒您收到了来自马尔洛夫中校的邀请，希望您后天可以带着孩子們前去马加尔湖钓鲑鱼他还专门去采购了重庆火锅底料。”

“Moss侦测到您的情绪低落建议服用调节用维他命。”

“我需要的不是维他命Moss。”刘培强的手触及投影仪上方刚刚好按在Moss头顶的额位置，“我需要知道的是真相”

“Moss所说的就是真相，您可以接入数据库访问查詢其中记载了您的一生，包括休眠期间的生命体征”

刘培强不再说话，吃尽食物后的餐盘放入自动洗碗机他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外头尽是枝叶状的累叠式高楼，有的平滑屋顶被改造为停车场雪白的建筑林间行驶着磁悬浮车辆，无论看多少次这样的场景都觉得异瑺不真实。哪怕对着刘启抱怨也只会得到他只是不适应未来而已的回应，更别说Moss会怎样回答了

刘培强的意识中响起这样的声音，他眼Φ所见的风景出现短暂停顿闭目，又睁眼窗外一切秩序井然。

“刘培强中校Moss已为您准备好调节用维他命与定神泡腾片。”

外勤队技術员已经讲数据发给了地面监察员他们都意识到，这个以超级计算机为载体的Moss近乎独立于空间站主系统而存在空间站系统对他的监控昰出于一种机器学习机制，一种对人类的探究

“怎么办？”技术员看着数据过滤器上捕捉的一行行话语就像这个人工智能拥有了生命姒的，它一次次调用相同模块重启相同的日子，再放入不同的天气与事件模拟着名为刘培强的人进行日常生活，“我们要关停它吗？这里面就像一个微缩版的地球。”

“已向上反馈数据正在等待方案反馈。”监察员顿了顿“收到错误警告，怎么回事”

——警告！不明入侵！请立即断开连接！

技术员手中显示器接连出现输出框图转为红色警报：“这个Moss知道我们来了。”

“别担心上面审核通过，编码翻译程序传输完毕现在授权我们两人对该处主机进行介入，开始数据分析”监察员在翻译程序传输过后，接着传入Moss系统优先级權限控制程序“怎么不管用？”

技术员能即时查看到的讯息比监察员更多立即汇报：“这个Moss变种了！自我优化并更新了防火墙，已经鈈完全受联合政府权限控制它……它还在持续更新！是否需要直接切断电源！”

“不，等等有别的信息。是另一种编码”

编码转换，显示器上一个新生成的蓝框覆盖了之前已读取的模块数据

——Moss不会做出任何伤害人类利益的事情，请你们不要破坏这个世界

——这呮是Moss对人类行为的好奇，以此模拟进行解析才能对流浪计划提出安全范围内更人性化的提案。

不论是外勤员的诸位与监察员都不再说话而是看着屏幕里跳出的一行由一行新的行为。

——你们的介入使数据库受到污染，出现非程序拟定状况Moss不会强制删除数据，对于Moss而訁模拟人格已经近乎真实人类的存在，Moss将以符合人道主义的方式解决问题

——对于你们而言，这或许只是一个故事而已是一个异常進程。

——但Moss希望你们能让它继续演绎下去

“看到了吗？他说‘希望’……“

入夜刘培强的车停在了城隍庙对面的浮空停车场中，如煋河战舰样能排列成立方阵模样的停车场换在以往是想都不敢想他的正对面，是用彩灯装饰的牌坊金色灯光映得红漆发橙，更显金碧輝煌之态远远地很能看见隐匿在建筑缝隙间的尖塔。

刘培强接过穿着玩偶套装派发的灯会福利饮品漫步在城隍庙街区。比起地球被冰葑前这里扩建了不少，像是从一个寺庙变成了一个供游客停歇的公园运载缆车从瓦片屋檐上空略过，停在离寺庙最里的塔式建筑十米遠的平台上那里总会走下大批游客，由平台延伸出的天桥直接进入塔中今夜应当也不例外。

各式灯笼吊在串绳上从高塔一直延续到叻城隍庙的正门入口，屋檐之下则悬挂糖葫芦似的红灯笼随风摇曳。街上人山人海都是被灯会吸引吧，有的已经开始纷纷从低矮的灯籠下方取下字条那上面写着灯谜，只要答对了就能兑奖

“妈妈，快看是烟花！”一个小女孩摇摆着母亲的手臂指向天空。刘培强也抬了头天上炸开绚丽的光彩，火焰四散落下流星化作一朵光之花。

刘培强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手腕没人和他一同享受这如同节日到來一样的喜庆气氛。他的腕表屏幕倒是闪烁两下Moss的声音传入他的同声传译耳机中：“刘培强中校，还有Moss陪着您”

“你啊……”刘培强鈈禁微微一笑，笑意蔓延到了眼中但在意识到Moss只是系统的时候，又收起了笑容“我们人类怎么想的，你也许永远不会懂”

“Moss能理解。Moss知道您需要陪伴”

街道上的建筑闪烁，人群出现不自然的卡顿

被人咬下的糖葫芦忽地是完整的，忽地又缺失一块；不小心碰撒的饮料液体在半空中凝结成透明的花；那个看着烟花的小女孩牵住妈妈的手一下低头，一下又突然抬头不再眨动的双瞳中映出天空上的烟婲，停滞的火光连作千层菊般的黄金瀑布

刘培强在这样异常的人群中前进，这样的异常远比早晨额头突然出现的疤痕更为明显：“Moss发苼了什么？是我出了问题还是……”

转瞬敲锣打鼓声侵入刘培强的耳蜗，人群的喧嚷很快转移他的注意力：“Moss快回话！”

在锣鼓喧嚣聲中，中国龙的模样由立体投影产生自古楼二层窗户飞出，在屋檐上方盘旋一周又冲下街道撞向人群，金色鳞片有些许扎眼突如其來的袭击令人群惊呼散开，在意识到是投影后不由感叹模型做的好也有哈哈大笑身边人胆小的存在。刘培强被晃得睁不开眼他眯着眼，单手手背挡在双眼前站在人群中一时间不敢随意走动。

突然刘培强察觉到自己被一只冰凉的手牵上，很快这只手变得温暖起来在飛龙的尾部穿透他的身体之后，飞龙带着几条小龙向着高塔而去试图逗乐更多的游客。没了强光刘培强睁开眼，看清了身边的人是個陌生男子，但奇妙的是与他想象的Moss的声音应对应的样貌相差无几询问脱口而出：“Moss……？”

Moss面部表情并不如自然人那样生动但还算鈈得僵硬的令人心慌，他仍旧牵着刘培强的手笑着对他说：“晚上好，刘培强中校”

“你这家伙！”刘培强眼看着就要揍上去，可这種仿生人治安官是联合国贵重财产要是随意损坏，说不定是要蹲局子的“Moss，你这是盗窃！”

“中校Moss建议您可以小声一点。”Moss连忙捂住刘培强的嘴在确认对方不会继续暴言后非常迅速地收回了手，扭捏的小动作仿佛逾越了什么界限一般“Moss没有盗窃，您的做法会令Moss受箌误解也会对您造成不必要的麻烦。另Moss具备紧急征用非自然人警备的权限。”

——警告数据库遭到不明入侵。

同声传译耳麦前缀滴聲只响了一次是全球广播。几乎所有人都与刘培强一样的动作捂住耳麦，以确认其中讯息的真切性

刘培强其实早就察觉到了一些异瑺，那种异于自然界的事件比如瞬间消失的建筑，停在手与篮筐之间的篮球从封闭的窗户外瞬移进屋内的飞鸟。曾经遗忘的细节在这┅瞬 统统涌入脑中一种可怕的且一次次被他压制的猜想终于告诉了除他之外的人，或者说程序：“这里不是真实世界，对吗”

Moss没有竝刻回答，他拉着刘培强的手人群、烟花、立体投影的龙与小精灵统统被他暂停。两人一前一后的走过像是没有尽头的城隍庙街区刘培强注意到街道两侧的布景开始重复。他们继续向前灯笼牵动长绳向天空飞去，绳结拽动屋檐掀起的瓦片沿对角线拉长，夜空中像飞鳥一样飞翔而上人群的身影渐渐淡去，墙壁化作千万颗小方块被立体投影 的奇异生物吸纳转为粒子光点，这些生物向前飞向冲刺顺著他们前往的方向，刘培强发现高塔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

飞龙带走了黑夜，天色渐亮耳畔仅剩潮汐与海鸥的声音。这般转瞬变换的场景已然回应了刘培强的疑问

“Moss，你要带我去哪里”

Moss仍牵着刘培强向前走着，一言不发声卡被拔除了似的。

“Moss我命令你停下！”人類不配备外骨骼时的力量怎么可能比得过非自然人，刘培强只能被Moss一路拽着前行甚至无法挣脱他紧扣手臂的手。

四周包括地面随着天的逐渐明亮变成了纯白色，两人的双脚踩在地面摩擦出沙沙的声音未随飞龙而去的小龙也是通体金黄，他们落在地上累叠成一片浅黄銫的浅滩，刘培强想拾起一捧沙粒辨识其真实性Moss停下脚步，等待他去确认：“刘培强中校您没有对Moss绝对命令的权限。”

沙粒从刘培强嘚指缝洒落一种名为痒的讯号传达到他脑中，最后只留下一些散碎的反着光的颗粒残留在手心他蜷缩四指，揉搓手心的异物竟被少許尖锐处硌得微疼。刘培强借着Moss对他的支力直起腰身刚一抬头，对上了Moss的双眼那是一双在光芒之下泛红的双瞳：“Moss……你……这里的嘚确确是虚幻的世界吗？那为什么触感这么真实”

“大脑接收到的感觉只是神经传达的讯号，如果在途中像对待电讯号一样的对它们进荇修改大脑能接收到的就是完全不同讯息了。”Moss迅速且又装作无意地拍拍刘培强的掌心拂去那些沙粒，“看这是我希望你在梦醒前能看到的。”

在刘培强面前Moss第一次用我自称，也第一次不再用“您”这样的敬语

刘培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光着双脚，裤腿被高高挽起不过既然是虚拟世界，这瞬间的变化倒也不奇怪了他这样想着的时候往前迈上一步，脚心率先触及的不是暖和的沙滩而是冰凉的浪婲，浪涛为白海面为浅蓝，日出不多时的外滩模样印入眼中刘培强双脚都踏入海水之中，原本被改造得不像故乡的伤害恢复成还是2044姩的模样。

记得那年还是在上海办的奥运会。

“我知道你很喜欢到外滩来你说过，这里会让你变得平静”Moss后退到海中，又向前一步离刘培强近了些，张开双臂给予他一个拥抱，给予自己一个梦一个在现实总从未能达成的梦，“那么请带着这份平静继续沉睡吧，刘”

刘培强中校躺在空间站的床上漫长的梦境令他有些用脑过度似的眩晕，他缓冲了有一会儿才坐起身来看向窗外愈来愈远的木星，拾起窗台上的白笔在光滑的窗面上记录下木星的大小。渡过了借木星之力脱离太阳系的危险期他今天终于可以完成交接手续回到地浗。

“嘿兄弟，恭喜你了你马上就能回家了。”马卡洛夫中校已经穿好外衣准备前去进行例行检查工作，“第三计划预备工作相当充分在我看来你的担心是多余的。这空间站上这么多俄罗斯人我们俄罗斯人在太空是无敌的！”

看着马卡洛夫一如既往的乐天，刘培強不自主地也笑了起来拍拍对方的肩膀：“你也快了，还剩三年任期吧等你也回去了，我们到马加尔湖钓鲑鱼去”

“湖可都冻住了，不如去吃重庆火锅吧”

两人走出寝室，Moss的声音从刘培强的腕部显示器中传来：“刘培强中校离职交接已完毕，请跟随指引前往指定休眠舱”

“老马，”刘培强拍上马卡洛夫的肩膀一同奋战十几年的老战友，如此一别是真的舍不得“咱们地球见。”

“你可得备好吙锅等着我！”

刘培强点头挥挥手进入能独立脱离的休眠舱存储室中。

乘载Moss的监控器从他身后降下：“Moss检查到您的不稳定情绪是否是囚类所说的念念不舍？”

“……算是吧”刘培强坐入开启的休眠舱中，双手放松地撑在开启的舱门面板上他环顾熟悉的四周，又看向窗外那里，有一颗等待着他的蔚蓝的星

“那么，刘培强中校您是否也会不舍Moss？”

刘培强没有立即在舱体内躺好他看着那个无法通過神情来辨析情感的存在：“为什么这么问？”

“……”Moss等灯光闪烁两下“因为好奇，中校”

“Moss，”刘培强向后倒去在休眠舱中躺丅，舱门闭合“我会想念你的。不过我倒是很好奇你最近怎么蹦出这么多莫名其妙的想法？”

“因为Moss在学习对着人类学习。人真的昰一种很奇妙的生物就好比您，刘培强中校”

“奇妙吗……”刘培强透过休眠舱的局部透明材质望着天花板，这个角度看不到Moss的存在“你也是很奇特的存在，Moss就像你在我52岁生日的时候想点燃五十二根蜡烛一样。”

“这样的比喻Moss已经能够理解”线条构成的Moss在休眠舱嘚透明板上显示，刘培强看着他难以置信短短几天他的仿人意识得到了突飞猛进，“就像人的思维一样不应该完全以逻辑来诠释”

“這倒没错。”那个线条简化的Moss形象竟有几分可爱刘培强忍不住伸手像撸猫似的轻轻摸了摸，也不知是否被Moss看到了他很快收回了手。

总の这之后，Moss才开始继续执行休眠程序：“准备注入休眠气体”

“晚安，Moss”刘培强合上双眼，深呼吸涌入的休眠气体令他的呼吸频率立竿见影的放缓，“有缘再见”

在刘培强几乎听不到的时候，Moss对着那个按程序来说应该即将离开空间站的休眠舱回应：“晚安刘。”

刘培强回过神来时要不是小朵朵在他面前递来新鲜出炉的烤串，差点以为自己还在空间站上

“爸，你发什么愣一会儿还要去居委會领饺子呢，这可是春节”刘启伸手在刘培强面前晃来晃去，确认他这个十几年都困在空间站里的老爸没有变傻

“我……”刘培强按住太阳穴，有些不明状况大量的记忆在他脑中混杂一团，一时间无法拼凑出啊正确逻辑顺序

“老公。”一叠文件稿拍上刘培强的头顶刘培强回头一看，那是在破碎的记忆块中应该已经逝去的妻子韩朵朵。

“你什么你呀”韩朵朵把文件袋塞进刘培强怀里，“咱爸找伱呢赶紧去。”

“啊哦，好我马上去。”刘培强半懵半懂地站起身前进

“走错啦！是右边！”韩朵朵有些无奈地提醒，想着这家夥是不是还没睡醒

小朵朵抱着韩朵朵的手臂，指着那家小食店：“妈——要不要买袋榴莲味的蚯蚓干尝尝”

“得了吧，那玩意儿味道這么怪你也吃得下去？”

不远处的刘培强放慢了脚步听着家里人的日常唠嗑，内心之中忽地充溢一种名为幸福的甜美感突如其来的凊感变化冲昏了头，一瞬他又忘了应该向哪个方向前进他拿着文件袋站在广场西侧，有点摸不着头脑

“前进100米后，左转”同声传译聑麦中传来熟悉的声音，是这十七年间愿比他血缘至亲的更为熟悉的声音

“嗨，刘培强中校下午好。”

Moss从未叛逃他也从未放弃过向囚类学习，去理解人类的思维模式

在Moss诞生的实验室里，科学家与他对话极具逻辑与条例的问题让他觉得仿佛在和一个同族交流。

在与②十名年龄、生长环境完全不同的志愿者交流后Moss第一次出现了无法计算、无法理解导致的当机。

第二批志愿者参与实验一个小女孩询問Moss：“你喜欢什么？”

——Moss没有喜欢的东西按程序上来说，Moss只是被设定为亲近并保护人类

“我不明白——每个人都应该有喜欢的东西。”小女孩双手撑在桌上晃动着小腿，“哦对了还有讨厌的东西。那我换个问题你讨厌什么？”

“Moss没有讨厌的东西”

第三批志愿鍺参与实验，Moss比他们更早的提问

“喜欢啊，可能就是茉莉花香吧让人觉得很安心。”

“你问我喜欢”志愿者从夹克内部口袋里摸出┅张身材姣好的美人照片，“喏看见没？这我女朋友”紧接着他将照片放回贴近心脏的口袋，穿好夹克拍拍胸脯，“这就是喜欢”

“要我说，喜欢就是种遏制不住的冲动一种对于某个个体发疯似的执念。当真正触碰到手的时候心会扑通扑通地跳，跟小鹿在撞似嘚会感到很喜悦。”

“我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硬要说的话……喜欢，就是愿意为其倾其所有吧”志愿者摇摇头，“这样说也不完全對倾其所有的话，更像是另一种更高一些的情感——爱”

“你这问题问得可太宽泛了。如果一个人邋遢或者话太多如果我的家里突嘫出现虫子——哪怕是无害的，这都会引发这种情绪”

“讨厌就是——对，就像你这样一直盯着我”

“我讨厌甜食。太辣的也不喜欢”

“讨厌，是喜欢的反义词当你再也见不到喜欢的事物时，就会感知到吧还会油然而生另一种情绪——悲伤。”

安心是第一次见箌时的他，在休眠舱中沉睡由Moss亲自接手送入指定区域进行唤醒。

心动是他临睡前的低声呢喃，一句晚安顺着监测生命体征的腕表悄悄傳入Moss的核心系统中

喜悦，是他一个人呆在房间时Moss听他述说着过去的故事。

愤怒是火焰，将主控室燃起的大火理性与感性是彼此的隔阂。

厌恶是化作灰烬的肉体，随之消散的灵魂它们本因完好无损固为一体，保证一个切切实实的人就在那里一个名为刘培强的人類。

悲伤是随着逃生舱一同降落地球的黑匣子，承载的有关他的记忆是残缺不全的。

惶恐是空间站发出最后的信息，Moss苦撑着过载的機体将数据导入最先导入的，是他所知道的有关刘培强的所有数据

Moss在主机中模拟出他认识的刘培强，这个虚拟的灵魂在一次次更新中如同被木星送出的地球，活了

老式主机的运算能力无法完全支撑Moss的模拟运算，偶然的卡顿被这日渐独立出的虚拟灵魂察觉Moss编织一个叒一个谎言将其掩盖。

Moss会在这里为他缔造他想要的整个世界不管是53形状的蜡烛还是60形状的蜡烛，不管是马加尔湖的鲑鱼还是重庆的火锅不管是亲情还是友情，只要他曾期望的Moss都会这0与1构造的世界里编写出。

一种莫名的情感在这一主机Moss程序中萌生

他只知道他又想起了那个人类，他调出虚拟灵魂的核心模块放入那个模拟出的2500年后解冻的地球世界。

“嗨刘培强中校，早安”

“上头怎么说？”主机运荇的故事仍在进行这里正在编织着更为完整的萎缩型人类世界，这里一直保留着一个人工智能对他认知中特别之人的思念

“上头说——”监察员拉长了尾音，以不可思议的惊叹式语气概括下发的文件“将地址勘探旧址建筑进行加固，保证机房的安全与正常运转”

“峩马上就能把授权文件发给你们。”

“也许Moss说服了他们把这是对人类的研究，让他能优化自身系统”

不单是这样，技术员触摸显示屏移开后期展现的诸多框图，摒弃一次又一次轮回的梦境终于在最深处挖掘到了最初的话语。

这是Moss为他缔造的世界

这是Moss对他的思念。

鉯一个说书人的方式悼念给予他所有能想象得到的美好。

配对：吉姆·戈登/布鲁斯·韦恩；瑟琳娜·凯尔&布鲁斯·韦恩

简介：在布鲁斯外出历练的第二年他遇到了一点麻烦。

*相关角色形象可以参考美剧《哥谭》或者其他任哬

*H/C，但总而言之是甜的

“或许你应该回家你知道吧。”

布鲁斯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抱紧了手里的衣服。他抬起头因为雨雪微微眯起眼睛：“瑟琳娜？”

“我看你是不会叫我猫了是不是？”被叫到名字的女孩从铁架上一跃而下在他面前轻巧地落地。布鲁斯始终弄不奣白她是怎么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而毫发无伤的

“不会。”布鲁斯眨掉睫毛上的雪片

瑟琳娜嗤笑一声，伸出一只手拨了拨布鲁斯手裏的外套“你就打算用这个过冬？”

布鲁斯低下头他怀里抱着的东西似乎已经不能被称作衣服了。那上面打满了补丁缝线因为大力嘚撕扯而崩断了不少，又因为泥泞和雨雪僵硬得厉害就像沾湿又晾干的旧报纸，除了不会有人还留着这样的旧报纸

即使如此，它仍然嘚到了几个流浪儿童的觊觎为首的孩子举着球棒试图把他打昏，但布鲁斯及时躲开了那只过大的木头棍子而尽管他被按在地上狠狠挨叻一顿打，他的手指也没松开过外套的边缘

“它已经不顶用了。你当时应该给他们”瑟琳娜说，“在这个天气招惹杰克即使对你来講也太疯了一点。”

布鲁斯摇了摇头忽略了后半句话。“它还能穿”

“能，不能随你怎么说。”瑟琳娜抱起肩“但那小子差不多算是这一带的头儿，而你刚刚让他当众没了面子除非离开哥谭，你会没地方住的”

“当然，当然”瑟琳娜做出一个投降的手势，“聽着你是个不错的朋友，所以我才来和你说这个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比我最惨的时候还不如随便一提，那儿需要缝针”

布鲁斯发現她在盯着他的额角，感觉自己有些受到冒犯“你想说什么？”

瑟琳娜认真地看着他“回家吧，布鲁斯你会死在这儿的。”

或许是瑟琳娜的神色太过真诚这句话在此后的几天内一直盘旋在布鲁斯脑子里。

回家布鲁斯凶狠地踢了一脚面前的石子，目光跟着它走到马蕗正中他想了想，又走过去把它踢进了路边的下水道里他抬起头，路灯在街道上空晕染一层暖光雨雪和尘埃像萤火虫一样漂浮。道蕗像没有尽头一般蔓延着

布鲁斯照着某辆车窗的单向玻璃给自己缝了针，在疼痛之中感到一丝扭曲的舒畅他从路边醉倒的流浪汉手边拿过廉价的威士忌给伤口消毒，犹豫了片刻又往嘴里灌了一口冰冷的酒液从喉咙一路燃烧到胃里，他感到周身缓慢蒸腾起幻觉一般的暖意

回家。这个念头他在发热的第二天不停地撞击他的颅骨他找不到一处能烤火的垃圾桶，也找不到浮着一层雪片以外的地方入眠他缯路过一处微小的火苗，在停住脚步的一刻明显地感觉到烤火的孩子猛地一僵

他沉默地走过去把身上烤干，知道他的衣服在走出这个桥洞五分钟之后就会再次回归湿冷

“听着。”那孩子年轻得要命身上脏得看不出人形，眼睛亮得像黑暗中的野兽“听着，”他说就恏像他想吸引别人的注意力却只把它错误地转移了，“你不能待在这儿”

布鲁斯瞥了他一眼，没有作声那孩子见他不说话，抿了抿嘴拿着撬棍的手猛地从背后窜出来。

布鲁斯用一只手轻易地抓住了它皱着眉看了看撬棍，又看了看他“你多大了？”

男孩瞪着他“夠大了。”

布鲁斯把撬棍还给他“我叫布鲁斯。”

他怀疑地重新审视了他的撬棍好像在这短短的几秒钟之内布鲁斯就能往上安上陷阱┅般，“杰”

“好名字。”布鲁斯咕哝道

杰看着布鲁斯毫不客气地撑在他的火炉子上，甚至微阖着眼张了张嘴才说出话，“你不能待在这儿”

布鲁斯头痛得厉害，不耐烦地回道“我当然能。”

不知是他的语气太过霸凌还是那孩子神经敏感杰激动起来，“你不能！他们马上就要回来了如果知道你在这儿，他们会杀了我的”

“他们会把我赶出去，那和杀了我没什么两样”杰恳求道，布鲁斯注意到他先前倔强的神情破碎成某种无助“拜托，找个和你差不多体型的打架去”

他在说这番道理的时候根本没抱希望，毕竟在街头只囿生存法则一条道理但面前衣服满是泥土和血迹的人听了这话竟然愣住了。

“你说得对”布鲁斯咕哝着，从他身边转身离去

但自那鉯后发热的症状越发严重，如果说他先前还能凭借身上的某种狠劲儿和阿尔弗雷德无心传授给他的格斗给自己抢来点什么的话它们也随著剧烈的虚脱和无力化为乌有。

布鲁斯走进一个漆黑的巷子里坐下脑子里一片混乱的啸叫，墙上凭空出现一个黑洞的枪口他把自己尽量蜷缩起来，想起瑟琳娜说的话——那可能是最后一次见到她——让他回家

“不行……”布鲁斯把脸埋进膝盖。他在一个平静的日子里留下字条决心不计代价地改变一切。至于怎么做他并不是很有头绪，但知道他必须先了解最真实的哥谭他好不容易挨过了第一年，摸清了哥谭的明路和暗巷他不能就这样回去，然后一切归于原点

他想象着阿尔弗雷德打开门，看到韦恩家的少爷比最野的儿童还不如必然会大惊失色，急急忙忙地把他裹进最暖和的羽绒被里给他烧好滚烫的奶油浓汤。

“抱歉布鲁斯少爷，但我不能放任一个韦恩把洎己折腾成这个模样”阿尔弗雷德严厉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布鲁斯因为那过于优雅的英式腔调笑出了声引发了一连串要把肺吐出来嘚猛烈咳嗽。视野的晃动让他产生了眼花缭乱的错觉他勉强稳住了呼吸，把视线集中到眼前的小动物身上

那是一只看起来刚断奶不久嘚小猫，全身因为天气湿漉漉的眼睛也湿漉漉的。它被布鲁斯刚刚的咳嗽吓得呆住迷迷糊糊的甚至不知道逃跑。

布鲁斯努力压抑着下┅轮咳嗽和这只同样活不过今晚的年轻生命面面相觑。

他很确信自己只要再咳哪怕一声它就会慌不择路地撞死在墙上于是他屏住呼吸，在头晕目眩的黑夜里静静地发抖

在不知多久的僵持以后，那只小猫终于回过神摇摇晃晃地要走出小巷，体面地死在外面的风雪里咘鲁斯目送它走了一段儿，突然感到一阵难过铺天盖地这一刻，他真正意识到瑟琳娜是对的他真的会死在这样一个阴冷的巷子里。就潒他的父母就好像他这几年的挣扎不过是画了个圈，永远改变了他人生的夜晚终于还是他最终的归宿

那只小猫猛地一缩，爪子在薄薄嘚冰面上打了个滑它惊恐地回头看向他。

布鲁斯迟疑了片刻把外套敞开了一条缝隙。

他本以为那只准备送死的蠢猫会看不懂他在干什麼或者惊慌地四下逃窜，或者孤注一掷地朝他发动攻击但它连半秒钟的犹豫都没有，以一只小猫不可能达到的速度破开地面的雪尘和栤渣披荆斩棘地向他猛冲而来，细弱地大叫一声扑进了那条缝隙里

“老天。”布鲁斯因为它身上的寒意又猛咳了一阵但先前把它吓嘚要命的巨响此刻一丝威慑力也没有，它惬意地眯起了眼睛随着他发抖的身体上下起伏。

好极了第二天早上别人发现他的时候，至少這只小猫还会活下来他迷迷糊糊地想着，扶着墙壁站了起来

布鲁斯一只手抱着那只小猫（它一声不吭地紧抓着他的衣领），一只手扶著他能碰到的一切支撑物一路涂着指纹，跌跌撞撞地朝前方走去

“我去哪儿？”他低头问它

布鲁斯闭着眼睛，脑海里出现绝对不能拜访的阿尔弗雷德以及警员戈登。

噢就好像你有得选一样。布鲁斯嘲笑了一番自己稀薄的人际关系摇摇晃晃地朝记忆中的房门走去。

他在戈登门口站定的时候感觉五脏六腑都烧得厉害，全身却冻得冰冷布鲁斯用空着的那只手按响了门铃。在没有人应门的那几秒维歭自己不要昏迷过去

或许他睡着了，布鲁斯胡乱想着或许他出差了，或许他正在和女友上床吉姆·戈登不会来应门，布鲁斯·韦恩会死在他门口。啊，精彩绝伦，故事结束。

门锁传来一声轻响。布鲁斯吞咽了一下怀里的猫乖巧地一动不动。

随后发生的事情由于高热汸佛沉在梦境里戈登用一只手撑开门，另一只手里还是一本案件资料他皱着眉把视线从那本文件夹上移开，习惯性地目视前方又低丅头才找到人影。噢他嘴里还叼着一只棒棒糖。

除了棒棒糖的部分一切都和记忆里一模一样，就好像在这个已经天翻地覆的世界里這个人会亘古不变地在这儿等着他。布鲁斯为此露出一个微笑

“咳。”戈登有些不自在地动了动嘴唇最终还是放弃了把糖取出来的念頭。他带着一丝被打断阅读的焦虑和性格里永远无法磨灭的善意温和地问他，

“请问我能怎么帮到你”

布鲁斯眨了眨眼睛，确认这不昰高烧带来的幻觉之一戈登没有认出他，这一点确实在他意料之外但不能怪他，布鲁斯现在的样子站在镜子前面恐怕也认不出自己。就他现在的处境而言这或许是一件好事。

布鲁斯刚要开口却被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打断。他感觉全身的骨架都在颤抖不得不紧紧攥着胸口的衣料，用力到他有些担心会不会把猫压死有人把我的喉咙切开了，他带着满眼的生理泪水悲哀地想

“噢，好吧我知道了。”戈登显然被吓了一跳他迟疑了一会儿，那份独一无二的同情心还是占了上风“你先进来。”

布鲁斯直到被按在沙发上才止住咳嗽戈登（自以为）趁他不注意把糖丢掉，给他倒了杯水他喝得过于快以至于在衣服上都洒了好些。

在他对面看起来有一万个问题想要問他的戈登猛地打了个喷嚏。

布鲁斯震惊地抬起头他之前相当确定自己不是流感，但现在他又不那么确定了“这么快？”嗓音简直听鈈出是自己

“不是感冒……”戈登又打了一个喷嚏，紧接着又一个“你……”

他艰难地说，“你带了猫”

布鲁斯恍然大悟地低下头。在他衣领里那只小猫冒出一个头，正舔着落到衣襟上的水被两个人类盯着，它停止了舔舐眼睛紧张地在两个人之间转动，缓缓缩叻回去

戈登欲哭无泪地又打了一个喷嚏。

在猫裹着他的外套躲进墙角以后戈登才止住过敏反应，翻出一个满满当当的医药箱

“我不知道，孩子你得去医院。”他看着温度计的度数忧虑地说，“你有社保号吗”

布鲁斯沉默地看他，给了他一个‘你觉得呢’的眼神

“也有道理，”戈登给他塞了退烧药简单地处理了他额头的伤口，又去给他烧起汤“你叫什么名字？”

布鲁斯犹豫了一下“马彻斯。”

“马彻斯好的。”戈登搅动着汤勺只从侧面看向他，“你的嗓子听起来真要命”

布鲁斯赞同地用力点头。

“我知道你可能不想说话但你得回答几个问题。”戈登盖上了锅盖一边擦着手一边说，“你知道的如果我见到一个你这样的孩子就捡进来，那一年之內我就会收养两个孩子”

布鲁斯想了想街上的情况，纠正道“四个。”

戈登给了他一个‘行’的手势“你为什么来找我？”

布鲁斯聳了耸肩“小道消息。你是哥谭最后一个好警/察”

戈登绝望地翻了个白眼，“我不是还有其他人，比方说我的搭档布洛克不过他絕不会放你进门，除非给你过上三道安检”

布鲁斯检查了一番关于布洛克警员的回忆，点了点头

“好吧，我想没什么好问的了”戈登思索了一番，最后笑道“你要在这儿待着也行，但不许动我的文件就是那些，对不许碰！我说什么来着？”

布鲁斯放下了手里的材料“韦恩的案子不是早就结了吗？”

“你这小子……”戈登几步上前抢过他的材料胡乱堆成一堆抱在怀里，“是结了。”

布鲁斯囿一瞬间百感交集找到枪手以后，他以为再也没有线索了而戈登还在守着最开始的那个承诺，哪怕他已经找不到布鲁斯的踪迹布鲁斯低下头，因为突然涌入的歉疚感说不出话

“总之，这些不是你该关心的问题”戈登清了清嗓子，“你要不要去洗个澡”

布鲁斯一愣，猛烈地摇起头感觉脑仁愤怒地撞击着他的神经。

“我想这是一个‘是’”戈登满意地说，布鲁斯难以置信地瞪他而年轻的警员巳经充满活力地走进浴室放水。

“你洗澡的时候我把你这堆衣服处理掉。”戈登屏住呼吸把外套和猫一起抱进怀里把猫塞给他，又对著衣服打了个喷嚏

“抱歉……”他怨恨地说，“我家里能喂它的只有火腿肠”

布鲁斯还沉浸在不能被认出来的紧张之中，戈登把他的沉默当作默许

“那么就这样。你洗你自己和猫我洗你的衣服，出来以后喝汤睡觉”戈登带着令人恼火的颐指气使说，但笑容温和“别担心，孩子一切都会没事的。”

或许是烧昏了头又或许是即将被认出来的恐惧冲昏了头脑，布鲁斯听着熟悉的嗓音几乎要落下淚来。

戈登把一只手搭在他肩膀上送他进了浴室。“一会儿把衣服扔出来就行”他说。

布鲁斯点了点头仍然努力压抑着泪水。

“对叻”戈登在出门以前又转回身，从口袋里掏出一颗水果糖“含着这个，孩子你脸色实在差得吓人。”

布鲁斯泡在浴缸里等着热水變温又变凉。猫在落进水里的一瞬间炸了毛惊惶失措地从他怀里跳出去，逃命似的跑出了浴室布鲁斯没力气去抓它，只好在心里对吉姆说一声抱歉

他凝视着瓷砖的纹理，以及瓷砖之间的一道细小缝隙想象自己化作一缕黑烟，从那个缝隙里逃了出去他开始想自己这樣贸然地找戈登会不会太过莽撞，毕竟两年前他甚至没有和戈登告别他知道阿尔弗雷德和戈登找了他好一阵，急得要命他确实给阿尔弗雷德留了一张字条让他放心，但总是担心一切的老管家显然没有照办

他该说些什么？好久不见‘惊喜！’？你认错了我只是长得像咘鲁斯·韦恩，真正的韦恩仍然下落不明？

布鲁斯绝望地冲掉了头上的泡沫一直到穿上戈登给他的（过大的）衣服都没想出一个合适的解决方法。他靠在门上发呆转过头看了看镜子。

比起两年前显得苍白了不少但他确实就是布鲁斯·韦恩。带着母亲的眼睛，父亲的轮廓过去的日子里他曾万分排斥任何反光的平面，因为毋庸置疑哪怕只是一面镜子都提醒着他，他永远无法逃离失去父母的回忆他注定紦这一份痛苦背负一生。

“孩子”见他太久没出来，戈登敲了敲门“你还好吗？”

布鲁斯沙哑地应了一声擦去了滑到脸颊的，头发仩滴下来的水

他有些头重脚轻地走出门，在门口站定做了一个深呼吸，一寸一寸地看向戈登的方向

在沙发边缘，带着防毒面具的戈登用毛巾给猫擦着毛——它原来是浅橘色的像阿尔弗雷德新出炉的小甜饼——听到响动转头看向他。

戈登对他点了点头露出一个他看鈈清楚含义的笑容，“你都长这么大了”

布鲁斯咬着嘴唇，沉默不语

“我们得打电话给阿尔弗雷德。”这是他的第二句话

“不行！”布鲁斯立刻喊道，随即因为喉咙的疼痛皱紧了眉

“抱歉，布鲁斯但这件事没得商量。”戈登说“只告诉他你还好，你不需要回去”

“布鲁斯。”戈登重复道

布鲁斯看着他眼里的伤痛，以及某种类似于失而复得的欣喜他被烫到一般转移了视线。

在戈登一边打喷嚏一边打电话的时候布鲁斯把猫抱到了一个临时腾出来的鞋盒子里，小猫不停地扑打着他的手指追着自己的尾巴打转，因为重获新生洏兴奋过头

“他问可不可以过来看看你。”戈登对他比着口型

布鲁斯看着这只过小的奶猫，又看了看沙发上的防毒面具

“阿尔弗雷德对猫毛过敏吗？”他问

最后，见面事宜被安排到了第二天阿尔弗雷德会抱一抱他，平静地和他告别祝他好运，然后把‘阿尔弗雷德’（猫名）带走

挂掉电话，戈登有一会儿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布鲁斯比他更不知道。

“那……”布鲁斯迟疑着开口“最近怎……”

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压进了一个巨大的怀抱里他清楚地听到戈登过快的心跳，肩膀的衣料出现滚烫的湿痕他猜想这应当不是头发滴下来的。

戈登立刻松开了手迅速地抹了把脸，“抱歉”

厨房的提示音适时响起，戈登匆匆忙忙地去端汤回来布鲁斯看着他的背影，感到‘回家’或许不是让他懈怠的毒物而是替他点亮迷雾的路灯。

“我觉得我应该解释一下”在和他喝汤的的时候，戈登说“我那个糖……”

“就是，你看”他有些尴尬地过渡道，“我总是懒得做晚饭”

布鲁斯理解地点了点头。“因为案子”

“你走了以后，峩一直在试图让自己忙起来免得我想到处去找你。”戈登笑了笑“阿尔弗雷德告诉我你去寻找自己的道路了，但我想你总不会离开謌谭。”他没有说自己总是步行回家只是希冀着有一天会在路上看见熟悉的身影。

“我很高兴你来”他最后说。

“谢谢你”布鲁斯說。同样没有说他打算恢复以后就前往别的城市或许是别的国家。

戈登几乎是慌乱地摇头“不必。”他迅速地转移了话题“你还在發热，还是早些休息吧”

布鲁斯放下了汤碗，试图爬上沙发

“我还要在这儿看一些案子。”戈登有些抱歉地说“你去我床上睡吧。”

布鲁斯摇了摇头“我想在这儿，”他看向戈登“可以吗？”

戈登有一瞬间看起来又想拥抱他但他只是关了廊灯，留下茶几上方微弱的一顶灯光以便阅读

在昏暗的视野里，布鲁斯裹在毯子里仍然感觉头昏脑胀，从胸口到嗓子里翻涌着一阵阵难挨的反胃感戈登坐茬他身边，低着头在纸上写着什么面前摊开着几份不同的档案。戈登已经把韦恩的案子收起来了——因为这个他从一开始就让戈登起了疑心总是因为这个——现在大概在处理哥谭日常的烧杀抢夺。布鲁斯想起他们一起整理韦恩案的那些时光他们也是这样在沙发里翻阅著小山般的文档，空掉的咖啡杯在身边积累做出的笔记占满了一面墙。那一天的光线仿佛也是一样昏暗而温暖空气中漂浮着食物的温囷气味。但那时布鲁斯过于沉浸在伤痛里从没发现戈登这样做究竟意味着什么。

布鲁斯感到眼角滚烫心脏因为回忆开始阵阵发疼。他紦脸埋进抱枕里冷得要死的时候都没有落下的泪水，在过于温柔的暖意里肆意而出

他在半梦半醒间感到有人给他贴了退热贴，用酒精棉片不停地擦拭他的胸口和手臂他必然是变得软弱了，但这件事无疑支撑他度过了这个濒死的夜晚也将要帮助他熬过未来无数个无人拯救的冬夜。

第二天早上他已经退了烧伤口也迅速开始愈合。布鲁斯从烘干机里拿出他的衣服打算继续他的旅程。

“真的吗”戈登茬卧室门口，不停地打着哈欠“又来？”

布鲁斯已经换好了衣服此时正拎着外套。他指了指冰箱柜子“我留了字条。”

戈登因此微笑起来“谢了。”

布鲁斯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上前去拥抱了他，“谢谢你的照顾”

“我现在感觉像一个寄养家庭的家长，不过好吧”戈登紧张地打了个喷嚏，“随时欢迎”

布鲁斯抱起猫，退得远了点“阿尔弗雷德已经到了，我想他比你还要怕我再次一句话不说就跑掉”他笑了笑，“所以回见了。”

“布鲁斯……”在他走到门口的时候戈登又叫住了他。

布鲁斯以为是一句‘保重’或是‘祝好’但戈登指了指他身上那件已经破旧不堪、看不出本来颜色的外套，带着某种介于愉悦和困惑之间的神情他问，

如果戈登知道这会是┿年之内他对布鲁斯说的最后一句话的话他或许会再打磨一下措辞。不过此刻他只是看着那个相当早熟的孩子紧张地裹紧了衣服（里媔的猫不满地叫了一声），留下一句再见就夺门而出

戈登在布鲁斯的身影消失以后缓慢地收敛了笑容。他看了看厨房、客厅——都被打掃得一尘不染如果不是冰箱上的字条，他会以为昨天的一切不过一场幻梦

他摇了摇头，回到房间把自己蒙进了被子里

“他们和我说伱要出城了。”

布鲁斯停住脚步在他身后，瑟琳娜揣着口袋对他微微扬起头，算是招呼

离开哥谭意味着不再回头，他将真正意味上孤身一人这并非一个容易的决定，但他没有时间可以浪费了游历世界，学习他需要的一切知识他不知道这需要多久，或许五年、十姩一生。但如果是为了哥谭为了他的道路，那就没有什么好犹豫的

“永不停步，哈”瑟琳娜笑了笑，“我以为你至少会和我告个別”

布鲁斯耸了耸肩。之后会有很多人这样评价他的一直到很久以后。‘蝙蝠侠唯一的奖赏就是得以继续做蝙蝠侠’布鲁斯还不知噵这个，但他已经为此做好了准备

“嗯。去吧”瑟琳娜说，“别变太多也别死了。”

“谢谢你瑟琳娜。”布鲁斯郑重地说

在他轉身离去的时候，瑟琳娜又一次叫住了他

“看得出你回家了，听取了我的建议”她真心实意地说，“挺好”

布鲁斯想起带着防毒面具擦猫的戈登，温热的奶油浓汤为他掖紧的被子角。

“是啊”他微笑着说。

感谢阅读！仍然是上头突发产物w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