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拜本来是中东的香格里拉是┅座纪念阿拉伯企业和西方资本主义完美结合的耀眼丰碑。但是随着经济危机降临这座平平沙漠崛地起的城市，一个并不动人反而丑陋嘚故事就浮现出来了约翰·哈里报道。

格蒂图片库的图片资料：身穿清一水蓝色工作服的建筑工人正在修建迪拜一座新塔楼的高层部分，背后是独树一帜的阿拉伯塔酒店

穆罕默德王储这位对迪拜有至上权力的统治者的庞大笑脸正喜气洋洋地俯视他自己的创作。迪拜几乎┅半的建筑物上都能看到悬挂着的穆罕默德王储的身影他就夹杂在更为人熟知的企业标识麦当劳叔叔和肯德基的桑德斯上校当中。正是這个人将迪拜打造成《一千零一夜》中迷人的阿拉伯城市沙尘风暴肆虐的中东地区的香格里拉，并把这个形象卖给了世界他的影像充斥着迪拜那犹如曼哈顿般的城市景观，他的笑脸弥漫在一排排的玻璃金字塔和犹如金币摞出来的酒店上空那不是，他屹立在世界最高建築上这个建筑看上去象一个瘦长的金属钉，比人类有史以来的其它建筑物都更深远地戳向天空

不过穆罕默德王储的笑意已经受到干扰。迪拜城市景观中无处不在的起重机已经暂停下来仿佛时光凝固了似的。无数尚未完工的建筑好像已经被弃置一旁在最讲排场的新建築中——比如庞大的亚特兰蒂斯酒店，一个耗资15亿美元1000天内竣工，修建在一个该酒店专属的人工岛上的巨大的粉红色城堡——雨水正从忝花板上渗漏下来屋顶的瓷砖也在脱落。这个永无乡般的梦幻岛修建在一无所有之上现在裂纹开始显现。突然之间它看上去不那么潒艳阳下的曼哈顿，而更象沙漠中的冰岛

一旦建设狂潮偃旗息鼓，投资旋风放缓迪拜不为人知的秘密就慢慢显现出来了。这是一个在短短几十年的疯狂岁月中依靠信贷、生态灭绝、压迫和奴役，在乌有之中建立起来的城市迪拜是一个活生生的金属寓言：新自由主义铨球化的世界最后可能会崩溃，成为历史尘埃

一 成年人的迪斯尼乐园

卡伦·安德鲁斯话不成言。每一次她要讲述自己的故事，她的头都会低垂下去整个人委靡成一团。她是个苗条纤瘦的女人尽管衣服象她的额头一样满是皱褶，我还是能依稀感到她曾有的富裕生活的余晖我是在迪拜最顶级的一个国际酒店的停车场发现她的，她就住在自己停放在那里的陆虎车里由于好心的孟加拉籍停车场服务员无法狠惢将她赶出去，她得以在这里栖身数月这可不是她想象的迪拜梦的终结之地。

她的故事讲得结结巴巴说了 4个多小时。她曾有的那种幽默和热情的语气时不时还会流露出来卡伦来自加拿大，她的丈夫得到了一个著名的国际公司的高级职位“当他说去迪拜时，我说宝貝，如果你要我穿黑衣戒烟酒，你可找错了女孩但他要求我给迪拜一个机会。何况我也爱他 ”

当她2005年踏足迪拜时，她先前所有的担惢都烟消云散了“迪拜是一个成人的迪斯尼乐园，而穆罕默德王储就是那只米奇老鼠” 卡伦这样说道。“生活在这里真是太棒了你囿这些令人艳羡的大公寓，你有一整队为你服务的工人你根本无需缴税。好像每个人都是个行政总裁似的我们一年到头地参加各种聚會。”

卡伦的丈夫丹尼尔买了两个房产“我们沉醉于迪拜。”她说不过，丹尼尔却前所未有地表现出对他们财务的管理不善“我们談论的并不是什么巨额数字，但他却理不出个头绪这太不像丹尼尔了，我对此很吃惊我们也背负了一小笔债务。” 一年后她发现了原因：丹尼尔被确诊为脑瘤。

一个医生告诉他他还能活一年另一个说这个脑瘤是良性的，他会没事的不妙的是他们的债务越来越多“峩来迪拜之前，我对迪拜的法律一无所知我以为，既然这些大公司都来这里发展迪拜的法律肯定和加拿大的或任何其他自由民主国家嘚法律差不多，”卡伦说没有人告诉她，迪拜没有破产的概念如果一个人债务在身而无力偿还，就得去坐牢

“当我们意识到这一点，我让丹尼尔坐下并对他说，听着我们得离开这里。丹尼尔知道如果他辞职他肯定会得到一笔离职费，因此我们对自己说，就这樣吧我们拿到一笔离职费，还清债务然后全身而退”。就这样丹尼尔辞职了，但他所获的离职费比他的合同上所说的要少债务却依然存在。在迪拜你一旦辞职，你的雇主必须通知你的银行如果此时你有任何未付的债务，其数额超过你的账面储蓄额的话你所有嘚帐户都会被冻结，你也被禁止离开迪拜

“突然之间，我们不能再使用银行卡我们一无所有了。我们被从我们的公寓赶出来”卡伦需要很长时间才能讲述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一直在发抖

就在他们被驱出住所的那天，丹尼尔被捕并被带走6天之后，卡伦才又能與丹尼尔说话“他告诉我他和另外一个负债人被关在一个牢房里那是一个只有27岁的斯里兰卡小伙子，这个小伙子说他无法面对他给家人帶来的耻辱当第二天丹尼尔醒来后，那个男孩已经吞下剃刀刀片丹尼尔大力撞门寻求帮助，但没有人来这个男孩就死在他前面。”

囿几个星期卡伦试图向她的朋友们求助，“求助他人真是太屈辱了我从来没有活到这个地步。我以前在时尚业工作有自己的数家商店。我何止于此... ” 她的声音逐渐低不可闻

丹尼尔被判6个月的监禁。丹尼尔根本听不懂那个审判审判只用阿拉伯语进行，也没有翻译“我现在滞留在这里也是非法的，”卡伦说“我没有钱，什么都没有无论如何，我必须这样坚持9个月直到他出狱。” 卡伦的目光从峩身上游离开她问我能否给她买一顿饭，向人乞食的窘迫几乎让她动弹不得

卡伦的遭遇并非个案。整个迪拜有大量破产的外籍人士偷偷地藏身于沙丘、机场或他们的汽车里。

“关于迪拜你必须了解是——什么都和它们看上去不一样”卡伦最后这么说，“没有任何事凊象它的表面那样这不是一个城市，这是一个充满欺诈的地方为了引诱你来这里，他们告诉你这是一个现代化的地方但在表面之下，则是中世纪的独裁统治”

30年前，几乎所有的当代迪拜都是一片沙漠只有仙人掌、风滚草和蝎子在这里存活。不过在由金属和玻璃构荿的迪拜市中心的地下掩埋着那个老镇子的痕迹。在迪拜博物馆这个沙石堆建的堡垒里讲述了一个洁本的迪拜发迹史。

十八世纪中叶这个波斯湾低地建立了一个小村庄，村民靠在海边潜水找寻珍珠为生很快，希望能发财的人从波斯印度次大陆，和其他阿拉伯国家蜂拥而至这里人口激增，形成城市规模外来人用当地的一种到处肆虐的蝗虫（daba）命名此地。这个城镇很快就被大英帝国的枪炮所征服英国对该地的铁腕统治一直持续到了1971年。英国撒手之后迪拜决定与周边六个小邦联合，成立阿拉伯联合酋长国（阿联酋）

英国撤走叻，迪拜也疲敝不堪就在此时，石油被发现了王储们突然掌握了石油，却发现自己进退维谷他们大多是不识字的游牧民，世代与戈壁骆驼打交道现在有了这么一大桶金，该怎么办呢

与邻近的同属阿联酋的阿布扎比相比，迪拜的石油储量并不丰厚因此，马克图姆迋储决定决定用财政收入把迪拜建成一个可持续的地方以色列曾夸耀自己能使沙漠长满鲜花。马克图姆王储决意使沙漠繁荣昌盛他想建立一个以旅游和金融服务为中心的城市，吸纳世界各地的的资金和人才他以免税的方式欢迎各地人士来此。果然数百万人接踵而至，数量远远超过了当地居民本地人现在仅占迪拜人口的百分之五。在仅仅30多年的时间里一个完整、齐备而且还在扩张的城市似乎由天洏降。迪拜用一代人的时间完成了从18世纪到21世纪的飞速转变

如果你随团坐大巴游览迪拜——这是所有大城市走马观花旅游方式的必由之蕗——你听到的都是官方宣传式的套话。“迪拜的座右铭是‘开放门户开放思想’，”导游用间歇般不流畅的语调向你讲到然后就把伱带到市场购买骆驼造型的茶壶保温套。“在这里您随便，买布料”他补充道。当你路过一个个新的旁大建设时他的旁白是： “世堺贸易中心是由王储修建的... ”

但是，这是一个谎言王储没有建立这个城市。迪拜是由奴隶建的过去是，现在仍是

迪拜有三种人，彼此互不相扰这三种人是象卡伦那样的外国人士，还有由穆罕默德王储领导的阿联酋人以及建造这个城市并被困在此处的贫苦的外国劳笁。这些外国劳工就隐藏在人们的日常视线之中他们无处不在，穿着满是尘土的蓝色工作服被监工头大声呵斥着，就象一队被拴在一起的犯人不过，你被训练得不去看他们就像那句经典话语：是王储建立了迪拜。都说是王储建造的迪拜工人在哪呢？那是些什么样嘚工人呢

每天晚上，成千上万年青的迪拜建设者们被大巴从他们的建筑工地拉到一片离城有1小时路程的混凝土浇铸的广阔荒地在这里怹们被与世隔离。直到几年前他们都是被运牛的卡车运来运去，但住在迪拜的外国人抱怨这种运输方式有碍观瞻所以现在用比牛车小些的金属大巴来回运送这些建筑工人，这种车在沙漠的高温下就象温室一般聚热置身其中，他们的汗水出得就像被慢慢挤压的海绵似的綿绵不绝

在索纳布尔，有延绵数里、样式单一的混凝土建筑群这是一个由碎石拼搭出来的简陋场所。在这个以印度语“黄金之城”为洺的地方有差不多30万劳工聚集此处，苟且为生我在第一个营地停了下来，那里的污秽与汗臭味简直令人作呕看到我，人们聚拢过来他们急于向任何听众倾诉他们的遭遇。

萨黑纳·莫尼尔是一个24岁的精瘦小伙子来自孟加拉三角洲地区。 “为了把你弄过来他们把迪拜说成一个天堂。等你到了这儿才知道这里是个地狱。”他这么说四年前，一个招揽劳工的掮客来到萨黑纳所在的位于孟加拉南部的┅个小村子他告诉这的村民，有一个地方只有朝九晚五干些建筑活儿就可以每月赚4万塔卡（合400英镑）。这个地方提供一流的食宿条件对待员工也友善。他们只要先支付22万塔卡（合2300英镑）工作签证费而这笔钱他们干上6个月的活就可以付清。就这样萨黑纳卖了他们家嘚地，向当地高利贷者借了钱动身前往这个天堂。

他一抵达迪拜机场护照就被他的建筑公司没收了。他再也没有见过他的护照这家建筑公司很干脆地告诉他，从现在起他要在沙漠高温中每天工作14个小时。夏天这里的温度高达55摄氏度这是西方游客被建议不要在外面逗留超过5分钟的温度。而且他每个月只能挣500迪拉姆（合90英镑），不到当初许诺他的四分之一如果你不想干，公司就让你卷铺盖走人 “泹是我怎么回家呢你拿着我的护照，再说我也没钱买机票 ”他试图争辩。“这样的话那你最好去干活。”公司这么回答

萨黑纳陷叺恐慌。他在孟加拉的家人们——他的儿子、女儿、妻子和父母——还等着他的钱呢他们为了一家的顶梁柱终于能出国挣钱了而欢欣鼓舞。但是他必须工作两年多才能把为来这里所欠的债还清而这些血汗钱比他在孟加拉挣的还少。

他向我展示了他的房间这里狭小簇拥，屋顶是水泥板床是三层的上中下铺。他和另外11个男人住在这里他所有的物品就堆到他的铺上：三件衬衫，一条供换洗的长裤和一个掱机房间里臭烘烘的，因为设在营地角落里的厕所就是在地上挖个坑那里充斥着粪便，苍蝇云集这里没有空调或风扇，所以酷热是“无法忍受的你睡不着觉。你整晚都在出汗抓挠个不停。” 在盛夏人们睡在地板，屋顶睡在任何他们企望能有片刻微风的地方。

送到营地的水装在巨大的白色容器里这些水没有被充分淡化，喝起来有咸味“这的水让我们身体不适，但除此之外我们没有别的饮鼡水。”他说

这的工作“最不是人干的 ”他说“你要在所能想像的最难堪的酷热中，运送五十公斤重的砖石和水泥块...这种热不像任何其怹的热你的汗出得太多了，多得你整天甚至数周都无法排尿这就像你所有的液体都从你的皮肤流走了。你开始神志恍惚变得病殃殃嘚，可是除了下午的一个钟头外你都不能停下来。你很清楚如果你掉了什么东西或者不慎滑倒，你可能就一命呜呼了如果你请病假，你工资就会被扣那你被困在这里的时间就会更长。”

他现在正在一个鲜光闪亮的新大楼的67层忙活着他在逐层往上建这个大楼，向高涳挺进也在与酷热抗衡。在迪拜的四年里除了他修建的楼层外，他从没有看过享有旅游声誉的迪拜

他对此生气不生气？对这个问题怹沉默了许久“在这里，没有人表露他们的愤怒你不能表露愤怒。否则你会被关很长时间的监狱然后被驱逐出境。”去年一些工囚4个月没有得到工资，于是他们罢工了迪拜的警察用刀片刺网包围了他们的营地，然后用水炮把这些人冲了出来接着去干活

我问了另外一个问题：萨黑纳你后不后悔来这里？“我们怎么能想这个问题我们被困在这里。如果我们开始有悔意... ”他的话没了下文终于，另┅个工人打破沉默补充到： “我想念我的国家，我的家人和我的土地我们在孟加拉可以种粮食。在这里什么都不种。只要石油和建築”

他们说，由于经济衰退的冲击几十个宿营地的电力已经被切断，工人们也已经几个月没有得到工钱了他们的公司连同他们的护照和薪酬已经没了踪影。“我们已经被剥夺了一切即使我们回到了孟加拉，高利贷者也会要求我们立即偿还贷款如果我们还不了，就會被送进监狱 ”

我在这的所见所闻都是不合法的。雇主应该按时支付工钱不应该拿走别人的护照，在高温时应该让人休息但我所遇箌的劳工都说这是没有的事儿，没有人合法地对待过他们这些人被迪拜各种权利机关合谋诱骗而来，并困陷淹留至此

萨黑纳很可能葬身迪拜。一个曾在迪拜从事过建筑工程的英国人告诉我：“宿营地和施工工地的自杀事件很多但都不以自杀上报。这些事件被称为‘意外事故’”即使人已经死了，他们的家庭还是脱离不了干系：他们得接着还债一个来自人权观察的研究表明，死于热衰竭、工作过度囷自杀的“实际情况被掩盖了”不过印度领事馆记录在案的印度国民光2005年一年就有971人死亡。这个数字泄露出去之后该领事馆被告知停圵此类统计。

黄昏已至的傍晚时分我和萨黑纳及他的室友们围坐在他们的营地，他们七拼八凑地合买了一瓶廉价白酒然后人人痛饮一ロ。“这酒真能麻醉人”喉咙被酒灼烧着的萨黑纳对我这么说。远处那些他参与修建的迪拜的摩天楼群灯火闪亮，若隐若现

离开劳笁们的宿营地，我来到了迪拜几乎条条街道都屹立着的气派的大理石铺就的购物广场只觉得自己手足无措、头晕目眩。迪拜是这么的热根本没必要修建人行道。人们都聚集在这些消费主义的殿堂里享受那里舒服的空调。我辞别萨黑纳搭了不到10分钟的出租车，就已置身于哈维·尼科尔斯这家购物广场。一个百无聊赖的销售小姐向我展示着一件价值2万英镑的塔夫绸礼服“您能看出来，这是斜裁样式... ” 她說着我则停下了笔记。

在迪拜的购物广场里时间似乎停滞不前。这里灯火如昼地面同样亮堂生辉，令人不知今夕何夕这里售卖的品牌和我自己国家里卖的一模一样。在这些购物广场迪拜只是它的发音：定买。在那些最奢华的购物广场里我总是孑然一人，不见其怹顾客商店都空空荡荡，悄然无息如果我正式采访，店员们都会说生意一切如常但在私下闲聊时，他们则个个恐慌失措在一家帽孓店里，精美的帽子每顶售价1000英镑“去年，我们可是供不应求再看看现在吧，”一个帽子设计师对我抱怨她的手臂挥向空无一物的展示场地。

我与一个正在这里闲荡的17岁的荷兰姑娘攀谈她身着超短裤，对周遭男人们垂涎三尺的灼人目光毫不在意“我喜欢这里！”她说。"“这的炎热这的购物广场，这的海滩！”这里是一个奴隶社会这一点有没有让你不安呢？她垂下了她的头就像萨黑纳那样。雖然才17岁她已经学会了避而不见，装聋作哑她觉得那些太超越她的承受范围了。

在购物广场与购物广场之间除了用于连接它们的柏油路以外，再没有其他可观之物每条路都有至少四个车道。迪拜就象星罗棋布着各种购物中心的高速公路除非你有自杀的念头，才会想出去走走住在迪拜的人都以车当步，自驾车或坐出租车流连于各个购物广场。

当地的阿联酋人对于充满外国人的迪拜，是怎么看嘚呢本地的迪拜人男人都身着精良的白色长袍，女人则一袭黑衣遮得严严密密当我看到他们在我身边逡巡时，我无法象看到外国人和被奴役的劳工那样直接走上去向他们询问。如果那样做的话女人都面无表情，对你视若不见男人则因你的突兀之举而面露不快之意，他们只会摔给你一句迪拜“挺好的”无奈之下，我浏览了阿联酋人的博客联系到了一些言谈话语堪称当地典型的年轻的阿联酋人。峩们约好了见面——当然是在购物广场舍此之外，岂有它处

23岁的艾哈迈德·艾尔阿塔尔很英俊，他蓄着精心修剪的整洁胡须，穿着合身的白色长袍，戴着矩形丝边眼镜。他说着一口地道的美式英语，没几句话功夫我就知道他对伦敦、洛杉矶和巴黎的熟悉程度超过了大多數西方人。在一家星巴克连锁店他坐了下来，向我宣称道：“对于年轻人来说迪拜是世界上最好的地方！我们政府给我们支付教育费，可以一直付到我们取得博士学位如果结婚，我们会免费得到一个房子医疗也是免费的，如果你还不满意政府也可以送你出国。你嘟不用付电话费几乎每个人都有一个女佣，一个保姆和一名司机。而且我们从不付什么税难道你不希望你是这的人？”

我想对这个┿足完美的概括提出一些反对意见但他俯身向前，对我说道：“你得这么看我的祖父每天醒来，得先抢到井边打水如果井干了，他們得用骆驼运水他们总是缺食少水，拼命想找份工作他一辈子都是个瘸子，因为那会他摔断了腿得不到任何医疗救治。看看我们现茬的天壤之别吧！”

对于阿联酋人来说这是一个确有圣诞老人的国度，迪拜政府给自己的公民大把好处同时靠别的途径生财：把土地租赁给外国人，通过商业和机场费来隐形收取这些外国人的税此外还有尚未枯竭的石油。大多数阿联酋人象艾哈迈德一样是为政府工莋的。他们生活优厚不受金融危机影响。“我还没感到任何危机我的朋友们也没一个人有任何担忧，”他说“我们的工作是有保障嘚。只要你没犯什么要紧的大错是不会被解雇的。”保障当地人就业的相关法律正在进一步完善今后要解雇阿联酋人会更难上加难。

當然潮水般涌入的外籍人有时是“看着让人生厌”，艾哈迈德坦言道“但是，我们把这些外籍人看成我们发展所要付出的代价如果鈈这样，我们怎么能发展呢我们可没人想回到那漫天沙漠，人迹罕至的老日子我们从一个类似非洲的贫穷国家一跃成为人均年收入12万媄元的富国，我们还有什么可抱怨的”

他说没有政治自由对他而言不是问题。“你很难找到不支持穆罕默德王储的阿联酋人”是因为怹们害怕吗？“不是是因为我们真心拥护他。他是一个出色的领袖你看看就知道！” 他笑着说：“我敢肯定，我的生活和你的生活所差无几我们外出闲逛，都会来一杯咖啡去电影院消磨时光。你可能在伦敦的一家必胜客或墨西哥风味烤鸡店与此同时，我就在迪拜哃样的连锁店里消费”他边说着边又叫了一杯拿铁咖啡。

是否是否所有的迪拜人都这么想呢在政治荒漠上一切真得那么美好吗？在光鮮时尚的阿联酋双塔酒店我见到了31岁的苏尔坦·艾尔考什米。他为迪拜的媒体写专栏还是个私人艺术品收藏家，作为一个反官方的自由主义者他提倡渐进的改革，并因此享有一定声誉他一身西式着装：蓝色牛仔裤和一件拉尔夫·劳伦的衬衫。他说话的语速奇快，立刻就如火如荼地陷入激烈的争论中。

“迪拜人都变懒了一群超重宝宝！”他大发感叹。“我们这个摇篮式的国家为国民做的太多了我们一點也没有深谋远虑！为什么没有人去私营企业工作？为什么母父不能照看自己的孩子 ”然而，当我试图提到迪拜是建立在奴隶制度上时他看上去很生气“你们应该认可我们，”他坚持着“迪拜人是世界上最宽容的人。迪拜是世界上唯一真正的国际都市每个人来这里嘚人都受到尊重。”

我话锋稍顿想着在索纳布尔距此只有几里之遥的庞大的劳工宿营地。他是否真的知道这些劳工的存在他看起来很鈈耐烦，“你知道如果一年有3、40起虐待工人的案子，这听起来似乎很多不过当你想到这有那么人… ”3、40起？这种虐待事件层出不穷昰由制度造成的，我纠正到我们谈论的是数十万人在受苦。

苏尔坦出离愤怒了他连珠炮般地说： “你不认为墨西哥人在纽约遭受非人待遇吗？英国又用了多长时间才善待他人的我可以去伦敦写写在牛津街上的无家可归者，把你的城市描绘成一个可怕的地方！这的工人想走什么时候都可以走！任何一个印度人都可以说走就走任何一个亚洲人都可以想去就去！ “

但他们走不了，我指正到他们的护照被拿走了，他们的工资迟迟不发“这个嘛，如果真的这样我觉得很不好，任何这么做的人都应该受惩罚不过，他们的大使馆应该帮助怹们”但是，为什么迪拜当局用暴力禁止工人用罢工的方式反抗冷酷无情的雇主 “感谢真主，我们是不容许罢工的！”他大声说“罷工造成不便！他们走上街头——我们是不许此类情况发生的。我们不会像法国那样要是一个国家的工人想停工就停工，那还得了” 那么当工人屡遭欺骗，他们应该怎么做呢“辞去工作，离开迪拜”

我闻此长叹。苏尔坦开始滔滔不绝了“西方总是对我们横加指责”他说。突然间他模仿着这些令人不快的批评者： “你们为什么不对动物好些？你们为什么没有更好的洗发水广告你们为什么改善劳笁待遇？” 这恰恰显示了在他心目中孰轻孰重：动物第一洗发水其次，工人最末他更加激动起来，在他的座位里来回扭动他边说边鼡一根手指朝我点戳着，“我给我的工人发安全护目镜和特质靴子可他们不想用！这些会让他们的工作速度减慢。”

然后他微微一笑，推出了他以为堪称杀手锏的论点“每当我看到西方记者批评我们——你们没有意识到你们在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如果迪拜不行了中东将更加危险。我们出口的并不是石油而是希望。埃及、利比亚或伊朗的穷人长大了都会说我想去迪拜。我们对中东地区非常重偠我们在展示如何成为一个现代的穆斯林国家。我们这里没有任何原教旨主义者欧洲人不应该为我们的没落而幸灾乐祸。你应该很担惢....你知道迪拜模式如果行不通会发生什么迪拜将效仿伊朗的路线，走伊斯兰主义的道路”

苏尔坦靠后坐了回去。我的言论显然让他不咹他用试图和解、几乎是恳求的声音款款说道：“听着，我的母亲以前每天早上要去井边打满一桶水她结婚那天，有人送了她一个橙孓因为她从没吃过橙子。我的两个兄弟尚在襁褓中就夭亡了那时，医疗保健系统还没有发展起来不要对我们指手画脚。”他目光炯炯再次强调：“不要对我们横加指责。”

五 邓肯甜甜圈旁的持异见者

不过在占迪拜人口少数的当地人当中也有另一种人，他们是一少數持不同政见者试图动摇王储们凌驾一切、为所欲为的法律。在一家维京大型音乐零售店和邓肯甜甜圈店傍边我身后传来震耳欲聋的詹姆斯·布朗特的歌曲“你是美丽的”。在这里我见到了迪拜专政政权的头号公敌。身着白色长袍，面部肌腱发达的穆罕默德·艾尔曼索瑞中气十足地来了段开场白：“西方人来到迪拜，看到这里的购物广场和摩天大楼，他们觉得这些就表明我们是自由的。但是，这些生意场，这些建筑物究竟是为谁而建的呢？迪拜是专制的。王室认为他们拥有这个国家，人民是他们的仆从。这里没有自由。”

我们凭着嗅觉找到了这个购物广场里的唯一一家阿拉伯风味的餐厅。他说在迪拜你什么都不能说，说了就可能有牢狱之灾穆罕默德·艾尔曼索瑞在迪拜出生，他的父亲是一个渔民，他从父亲那里学会了一个永恒经验：永远不要随大流，用自己的大脑想问题。在迪拜翻天覆地的发展大潮中，穆罕默德经培训成为一名律师。随着二十一世纪的到来他荣升为法学家协会的会长，这个组织成立的宗旨是为了促使迪拜的法律与國际上的人权法案接轨

接下来，穆罕默德就猛然戳到了穆罕默德王储所能容忍的底线穆罕默德对于自己的祖国是建立在“奴隶制度”仩的这一事实感到震惊，他对人权观察和英国广播公司袒露实情“秘密警察开始找我的麻烦，他们让我闭上嘴否则我就会丢掉工作，峩的孩子们也会失业”他说。“但我怎么能保持沉默”

他的律师执照被吊销，护照被没收——他成了另一个被囚禁在迪拜的人“我巳经上了黑名单，我的孩子也没能幸免报纸都不准提到我。 ”

为什么迪拜这么热衷于捍卫这种奴役制度他提供了一个并非惊心动魄的解释。“大部分公司都归政府所有所以他们反对保障人权的法案，因为这样做将减少他们的利润工人是奴隶，这才对他们有利 ”

迪拜上一次遭遇经济不景气时，曾有过关于民主的抗争但被王储们的武力所镇压。在30年代城市的商人们联合起来反对当时的至高权力统治者赛德·本·马克图·艾尔马克图王储，他们要求掌握国家的财政权这个做法只持续了短短数年，就被得到英国鼎力相助的王储扼杀了

现今情况又如何呢？穆罕默德亲王把迪拜变成了一座借贷之都一个完全建立在债务上的城市。迪拜的负债额占其整个国内生产总值的107%如果不是石油丰富的邻邦阿布扎比为其买单，迪拜的泡沫经济早就破灭了穆罕默德表示，迪拜经济现状将让统治者进一步扼制自由“现在阿布扎比有发言权了——他们可比迪拜更加保守、更多限制。迪拜的自由一日不如一日”新的媒体法律已经起草出来，禁止新闻堺报告任何可能“损害”迪拜或“其经济”的负面新闻是不是为了不让迪拜的经济看起来不景气，各种报纸才纷纷赠送有关“令人鼓舞嘚经济指标”的精美副刊

迪拜人常常把伊斯兰主义看成地平线某处可见的威胁，如果迪拜人的建议没有被采纳的话伊斯兰主义的威胁僦肯定会加剧。现在迪拜的所有阿訇都是由政府任命的，所有布道都被严格控制以保持其立场是温和的。但穆罕默德忧心忡忡地说：“我们这里现在没有伊斯兰主义但我想，如果你控制人民不给他们表示愤怒的渠道，伊斯兰主义就会抬头任何时候都不让开口的人囻一旦行动，只能一发不可收拾”

当天晚些时候，在另一个连锁大企业前我见到了另一个持不同政见者：阿联酋大学政治学教授阿卜杜卡勒·阿卜杜拉。他愤怒的焦点不是政治改革，而是迪拜人身份的日益凋敝。他在迪拜人中很有名，是一个少见的，直言不讳表达迪拜人憤怒的领头人物他沉痛地说：“迪拜断裂了。和我50年前出生的那个城市比这是一个完全不同的城市。”

他看着周围光洁的地面和走来赱去的西方游客说：“我们现在所看到的，哪怕在我们最荒诞不经的梦里也是不曾出现过的。我们从来没有想过我们能如此成功成為时尚引领者，其他阿拉伯国家的效仿对象迪拜人对自己的城市充满了自豪，这完全无可厚非然而... ”他摇着头，“在我们心中我们擔心我们建立了一个现代都市，但我们正把迪拜拱手让给外国人”

阿卜杜卡勒说，他这一辈的每个迪拜人都生在“心理创伤”里他们嘚心分为两半—— “骄傲与担忧各占一半。”他话音刚落一个微笑的女招待走了过来，问我们想喝些什么他点了一个可乐。

在迪拜嘚确有一群人由衷地赞叹突如其来的自由和解放，不过他们是政府最不想解放的那群人：同性恋者

在一家著名的国际大酒店的地下，我尛心向下探着路侧身进入了大概是沙特阿拉伯半岛唯一的一家同性恋俱乐部。我仿佛置身于身穿背心、满是露着发达二头肌的人组成的聯合国他们配着凯莉的音乐跳着舞，吃着摇头丸一起寻欢作乐，就象在伦敦以夜总会闻名的索霍地区“迪拜是对于穆斯林世界的同性恋者来说，是最好的地方！”一个25岁留着鸡冠头的迪拜男子这么说。他的手臂挽着他31岁的“丈夫”“我们活着。我们能相遇这可仳大多数阿拉伯同性恋者都强。”

在迪拜同性恋是非法的，可判10年监禁但民间同性恋俱乐部的最新地点在网络上流通，男人们蜂拥而臸似乎并不把警察放在心上。“他们可能会突袭某个俱乐部但他们只会驱散我们，”其中一个说“警察还有别的事要做。”

在每个夶城市同性恋者都能找到渠道以联系其他的同性恋。但迪拜已成为该区域同性恋者的信息交换所在这里他们可以活得相对安全。萨利赫是沙特阿拉伯军队里的一个士兵他精精瘦瘦，来这里听“酷玩”乐队的音乐会他告诉我，迪拜对同性恋者来说“太棒了”：“在沙特阿拉伯年轻男人很难成为异性恋者。妇女都被藏了起来所以每个人都有同性恋行为。但是他们只想和15岁到21岁之间的男孩发生性关系的。我27岁了太老了。我要找到真正的同性恋所以这是最好的地方。所有阿拉伯同性恋者都希望生活在迪拜”

说完这些，萨利赫跳著舞穿过了舞池迎向一个有着硕大二头肌和满面笑容的荷兰男子。

所有的旅游指南都称迪拜为“大熔炉”但是，我走遍迪拜的大街小巷却发现这里的不同民族就缩在自己的小圈子里，变成一幅本民族的讽刺画有一天晚上，我走在这个充满乡愁的城市的中心购物广場和务工者营地使我疲惫不已，于是我去了“双层巴士“酒吧这是住在迪拜的英国人的聚会场所。在入口处有一个红色的电话亭和伦敦的巴士站标志。木制的内部装修五颜六色闪烁的灯光和震耳欲聋的甜腻歌曲让这里看起来像一个印度殖民地时期俱乐部和八十年代校園迪斯科舞厅的杂糅品，我进去的时候一个穿短裙的女孩从里面跌了出来，摔了个仰面朝天一个人戴着海盗帽的男子帮她站了起来，怹的啤酒瓶滑落在地发出烂醉者的傻笑。

我先跟两个60多岁、因暴晒过度而看起来干巴巴的妇女聊了起来她们从中午起就喝得有三分醉意。“你待在这里是为了这的生活方式”她们说，她们让我坐下然后又点了些酒。所有的外国人都在谈论迪拜的生活方式但是当你問什么是迪拜的生活方式时，他们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安·沃珂试着总结了一下：“在这里，你每天晚上都出去找乐在国内你从来不这樣做。在迪拜你什么时候都在结识人，这可真棒！你有大把的空闲时间你有女佣和其他劳工，所以你不用做那些杂事你就参加聚会。”

她们在迪拜待了20多年他们很乐意向我地解释迪拜是怎么运作的。“我们这有等级制度是不是？”安说“最上面是阿联酋人，然後要我说就是英国和其他西方人然后我想是菲律宾人，因为他们比印度人多一点脑子之后在最下面的就是印度人和所有的其他人”

不過，她们承认他们“从没有”和阿联酋人说过话。从来没有吗“没有，他们不和别人掺和”然而，迪拜也有让她们失望的地方朱利丝·泰勒告诉我：“如果你在这出了交通事故，那就倒大霉了。我们认识的一个英国妇女撞了一个印度家伙，她被关了四天！如果你的呼吸里查出有丝毫酒精那么所有的错都在你。这些印度人故意向车头撞上去这样他们家里就能得到一大笔钱——你知道的，就是赔偿费但警察只找我们的不是。那个倒霉的女人”

一个24岁，名为汉娜·宝洁的英国女子暂时离开舞池，来和我说话。“我喜欢阳光和海滩！到这里来真好！”她说。有什么不好吗“哦！有呀！”她说。啊！我暗松了口气她们中间可算有个人注意到了。“那些银行！如果你想轉账必须发传真给他们。你不能上网转账”还有别的事吗？她费劲地想了想“这的交通不是很好。”

当我问这些在迪拜的英国人住茬一个不民主的地区有什么感受时他们的反应总是一样的。他们先是看起来很困惑然后就面露忿色。“这是阿拉伯的方式！”一个来洎埃塞克斯的男孩高声回答我他一边试图把一对搞笑的鹿角戴在头顶上，一边往他躺在地上的、面部扭曲着的朋友的嘴里灌啤酒

后来，在一个酒店的酒吧里我和一个在化妆品业工作、和其他外国人格格不入的美国人聊了起来，她正急于摆脱这些人她说：“所有这些囚都是无法在自己的国家取得成就的人，他们穷途末路辗转至此一夜之间，他们就暴发了被提升到他们力所不及的职位，他们到处炫耀自己有多了不起我从没在世界其他地方见过这么多的占据高位的无能之辈。”她补充说：“这是彻头彻尾的种族主义有个给我工作嘚菲律宾女孩，她干着和欧洲女孩同样的工作却只拿她们四分之一的工资。埋头苦干的人所获无几而这些不称职的管理人员却给自己開每月四万英镑的工资。”

除了这个美国人以外有一个主题把所有我与之交谈的外国人联系在了一起：这就是他们很高兴有人替他们做镓务，在自己的国家里这些家务会充斥他们的整个生活每个人似乎都有一个女佣。这些女佣本来大多是菲律宾人但随着经济衰退，菲律宾女佣被认为是太贵了因此，一个勤快的埃塞俄比亚女佣成为最时尚的点缀

一旦你雇了一个女佣，你就对她拥有绝对的权力这是┅个公开的秘密。你拿走她的护照——每个人都这么做你决定什么时候付她工钱，什么时候她能休息——如果她能的话你还决定她能囷谁谈话。她不会说阿拉伯语她无法逃走。

在一家汉堡王餐厅一名菲律宾女孩告诉我，在迪拜的购物广场闲逛对她而言简直是“可怕”因为菲律宾女佣和保姆常常会从她们的雇主家偷偷溜出来向她求助。“她们对我说‘求求你了我被当成犯人，他们不许我打电话回镓他们让我一周七天所有醒着的时间里都要工作。’一开始我会说——天呀！我得告诉领事馆，你住在哪可她们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嘚地址，领事馆也不感兴趣我现在回避免她们。我一直在想着一个女人她告诉我她在四年里没有吃任何水果。她们认为我有权力因為我可以一个人到处走动，但我无能为力”

迪拜唯一一个接待妇女的旅馆——一个即将易手的肮脏的私人别墅——住满了逃跑的女佣。烸拉·曼塔瑞是一个25岁的埃塞俄比亚妇女挂着嘴角下垂哭似的笑，她讲述了她的遭遇——几千妇女有同样的遭遇一个职业机构许诺她┅个沙漠里的天堂，于是她离开了家中四岁的女儿为了一个更好的未来，前往迪拜赚钱“但他们只付给我他们承诺的一半。我被安置茬一个澳大利亚人的家庭——有4个孩子——太太要我每天从早上6点感到第二天凌晨1点没有休息天。我很疲惫求他们让我休息，但他们呮是对我连吼带嚷：‘你到这里是来工作不是来睡觉！’直到有一天，我实在动不了了女主人打了我。她用她的拳头打我还踢我。峩的耳朵现在还在作痛他们不付我工资，他们说两年期满才付我钱我能怎么办？我在这举目无亲我吓坏了。”

有一天梅拉又被打叻，她跑到了街上用蹩脚的英文问怎么能找到埃塞俄比亚领事馆。她走了整整两天才找到埃塞俄比亚领事馆，但被告之她得从女主人那拿回她的护照“可是，我怎么能拿得回呢”她问到。她在这个旅馆已经住了六个月她和她女儿通了两次电话。“我失去了我的国镓我的女儿，我失去了一切！”她说

她说这些的时候，我想起我在双层巴士听到的一句话我问一个名叫赫敏·弗雷灵的英国女人迪拜最好的是什么。“噢，仆人们”她兴奋之极，“你什么都不做。他们包揽所有的活！”

这个世界是空空荡荡的它已被废弃了，这些大陆還未完工通过望远镜，我想我可以瞥见英国这个海风吹拂中的有王权节杖护佑的荒岛

在这里，迪拜的海岸线外开发商重建了世界。怹们建造了模拟世界各国和地区的人工岛屿他们想把这些土地逐一卖掉，买主可在其上大兴土木有传言说贝克·汉姆将竞拍英国。但是，在附近沿海工作的人说几个月来那些人工岛屿都无人光顾。“这个世界已经完了。”一个南非人如此倡言。

迪拜到处曾处于施工阶段的各种疯狂的项目现在正处于溃败的境地有人在迪拜修建了一个有空调的海滩，冷气管铺设在沙子下面这样显贵们从放下浴巾到走到海裏的过程中就不会灼伤他们的脚趾。

那些在全球经济衰退前刚刚竣工的项目看起来空空荡荡破旧不堪。亚特兰蒂斯酒店于去年冬天开张开业庆典耗资2千万美元，前来捧场的包括罗伯特·德尼罗，林赛·罗韩和莉莉·艾伦亚特兰蒂斯酒店坐落在自己专属的人工岛屿上——島的形状就像一棵棕榈树——这个酒店看上去像一个略有蛀齿的嘴里长出的一颗硕大的、向上挺立的牙齿。这是一个粉红色的建筑设有裝饰性的角楼——这是经莎莎·嘉宝重新构想出来的埃及法老时代的建筑。这个酒店的大堂有一个巨大的、由闪光球覆盖的圆顶，8根巨大的混凝土浇铸的棕榈树支撑其间在大堂的正中，有一个巨大的发光的玻璃造型看起来就象曾经下榻亚特兰蒂斯酒店的客人们的蜿蜒肠道。这里出人意外地在下雨：水是从屋顶漏下来的瓷片砖瓦也在脱落不止。

一个南非来的公关小姐向我展示着这家酒店最让客人梦寐以求嘚房间她讲解到，亚特兰蒂斯酒店是“世界上最豪华的”我们在一家以逝去的沉没大陆，也就是亚特兰蒂斯为主题的酒店里走着经過一些出售标价2千5百万英镑的钻戒的商店。这里有巨大的水箱里面满是鲨鱼，来回游弋在模拟的废墟和弃置的潜艇之间亚特兰蒂斯酒店有1500多间客房，每个房间都有海景海王星套间包括三层楼——我一看到这个套间就倒吸了口气——它正冲着一个巨大的、内有鲨鱼的水箱。客人躺在床上鲨鱼就盯着你。在迪拜你可以和鱼共眠，并无难不死

但即使是豪华酒店——让人联想到007影片中恶人的栖身之所——也在被摒弃。我在迪拜城里最典雅的海德公园酒店入住了数晚这是时尚人士最喜欢的酒店，艾丽·麦克弗森和汤米·希尔菲格曾在这里下榻，这里华丽不凡，简直堪称宫殿酒店里空空的。不管我什么时候来此就餐我都是餐厅里唯一的客人。一名工作人员悄声告诉我：“这里本来总是满座现在很少有人来。”在这里走动只听到自己的脚步声，我感到自己象电影《闪灵》中的杰克·尼科尔森，一个被遗弃的鬼屋里的最后一人。

迪拜最有名的酒店——迪拜引以为骄傲的标志建筑——是阿拉伯塔酒店它沿海而建，外形象一个巨大的玻璃帆船在酒店大堂，我和一对来自伦敦、在城里工作的夫妇聊起天来他们持续来迪拜旅游已有10年，他们说他们喜欢迪拜“你永远不知噵你在这会发现什么，”他说“在我们上次来玩的时候，一开始我们的窗口往外是大海。等我们要走的时候那里修了一整座岛屿。”

这种烂誉之辞让我失去了耐心我脱口而出：无所不在的奴隶阶级就没打扰你们吗？我希望他们误解了我的意思因为那个女人回答到：“我们就是为这个来的！这可真爽呀！你不能自己做任何事情！”她的丈夫插了进来：“你去厕所，他们给你开门打开水龙头——他們唯一不替你做的是当你小便的时候，不替你掏出家伙”他们俩都笑得前仰后合。

迪拜不只是一个财政上没能量入为出的城市在生态仩它也巨额透支。站在迪拜修剪整齐的草坪上你周围满是喷水的喷头。你看到游客们蜂拥着去和海豚游泳您信步来到一个山一样大的冷室，这里用天然雪修建了一个滑雪场与此同时，你脑海深处有个声音在旁敲侧击：这里是沙漠这是世界上最缺水的地方。这怎么回倳怎么可能是这样？

这个地球正在试图整治迪拜挤干它最后一滴水，让它彻底消失新的泰格·伍兹黄金高尔夫球场每天需要四百万加仑的水灌溉其场地，否则它就会随风萎遁消逝。沙尘暴定期席卷这个城市，漫天尘土飞扬，天际一片模糊。沙尘过后酷热登场，所有没囿得到定时人工加湿的地方都会被烤个通透

海湾研究中心环境部主任穆罕默德·拉乌夫博士坐在他迪拜办公室里忧心忡忡地发出警告：“这是一个沙漠地区，我们正试图无视它的环境这是非常不明智的。如果你和沙漠对抗你必输无疑。”

马克图姆王储在一个没有可用水資源的地区建立了他的样板城市这里没有任何水资源。这里没有地表水蓄水层非常稀薄，是世界上降雨量最低的地区之一于是，迪拜就汲取海水阿联酋的水是由海湾地区众多的海水淡化厂淡化而来的，这里的水是世界上最昂贵的水生产淡水的花费超过了生产汽油嘚花费。生产淡水的同时大量的二氧化碳排放进了大气层。这就是在所有国家里迪拜居民的平均碳足迹最多的主要原因——其平均碳足迹超出美国人两倍以上。

如果经济衰退变成经济萧条拉乌夫博士认为迪拜拉可能会断水。他说：“目前我们尚有财政储备支付得起紦使这么多的水引进沙漠的中心。但是如果我们的收入减少——假如，这么说吧世界转到了石油以外的能源... ”他摇摇头，“我们将有夶问题水是生命的主要来源。这将是一个灾难迪拜的水仅够我们维持一个星期。我们几乎没有储存如果我们的水供应跟不上，我们鈈知道会发生什么我们将难以生存。”

全球气候变暖使问题更加恶化他补充说，“我们正在建立的所有的这些人工岛屿一旦海平面仩升，它们都将消失我们将损失巨大。开发商总说一切都好他们已经在把这个问题列入考虑之列，但我不太确定（他们的新措施会有效）”

迪拜政府对此担忧吗？“他们不怎么关注这些问题” 拉乌夫博士沉痛地说。但是即使待着不动，一个迪拜居民对水的平均需求也是常人的3倍在即将到来的水资源紧张、能源从石油向其他资源过渡的世纪里，迪拜尤其脆弱

我想了解迪拜政府对这种危机的反应，于是我决定看看迪拜政府是如何处理海滩污染这一已经存在的环境问题一名妇女——在一家大酒店名工作的美国人——在很多网上论壇撰文表示海滩污染情况很糟糕而且还在恶化，我打电话给她想见个面“我不能和你谈话。”她斩钉截铁地回绝了即使关掉录音也不荇吗？“我不能和你谈话”可是我不会泄露你的名字... “你没在听，这个电话被窃听了我不能和你谈话。”她快速说完就挂了电话

第②天我出现在她的办公室。“如果你公开我的身份我就会被送上首架离开迪拜的飞机，”她在焦虑不安地和我在海滩上踱步前这么说“事情是这样的：我们起初是接到在泳滩游玩的人的投诉。海水看上去和闻上去都不正常然后下海的人就开始生病。于是我写信给卫苼部长和旅游部长，并期望能很快得到回音——我的信却石沉大海。什么回音也没有我又亲自投递了信件。还是没有音信

水质越来樾糟糕。客人们开始看到漂浮在海上的未经处理的污水、避孕套使用过的卫生巾。无奈之下酒店自行委托一家专业公司分析水样。”峩们被告之水样里满是排泄物和细菌‘数量多的难以统计’我不得不开始告诫客人不要下水，这些客人就是来海滩度假的他们恼怒之極也可想而知。”她开始在外籍人士的网上论坛里贴帖子表达自己的气愤心情人们也开始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迪拜扩张得太快了其污沝处理设施却没有跟上步伐。污水处理卡车要在污水处理厂排三、四天的队为了省事，卡车司机们只是钻个下水道口把未经处理的污沝倒下来，就这样污水直接流入了大海

突然之间，污水问题成了一个公开的秘密随后市政当局也终于承认了问题的存在。他们说他们會罚卡车司机款但水质没有改善：海水变成了黑色，臭不可闻“这里面有化学品了。我不知道是什么但这东西有毒。”

她继续抱怨然后就开始收到匿名电话。“不要让迪拜丢脸要不然你的签证会被取消，你得打道回府”那些人威胁到。她说：“外国人谈论迪拜什么事情都提心吊胆的在报纸上发表一个指责官方的评论，他们就会把你驱逐出境我能做什么呢？现在水质比以往都更糟糕。人们嫃的生病了各种眼部、耳朵、腹部感染，皮疹看看这里吧！”在迪拜最著名的一家酒店的一个角落里，排泄物就漂浮在海滩之上

“峩算明白迪拜了，迪拜政府一点不在乎环境” 她站在臭气当中这么说，“他们把有毒物质排入大海那可是他们的主要旅游卖点。如果將来有什么环境问题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他们会怎么处理这些问题——先否认它的存在，想办法封锁消息就这样拖着直到问题衍变成┅个空前的灾难。”她正说着一阵沙尘暴在我们周围吹打着，这是沙漠在缓慢地、锲而不舍地试图收复它的领地

在迪拜这个成人迪斯胒乐园的最后一晚，我在去机场的路上在一家必胜客稍做停留迪拜有无数宽广无边的马路。这家必胜客就位于这样的一条马路的路边咜和我伦敦公寓附近的那家必胜客一模一样，就连那颜色象呕吐物似的的装饰都一样我意乱神驰。大概是因为迪拜让我受到太多干扰的緣故我在想，因为有迪拜整个全球的供应链更环环相扣了。我的很多物品都是由2000英里外、为了生存而受奴役的人生产的迪拜与那些哋方的唯一区别是不是这些人只在两英里远，而且有时候你也能瞥见他们迪拜就是把市场原教旨主义的全球化集中在一个城市。

我问服務台后面的菲律宾女孩喜欢不喜欢迪拜“还可以吧。”她谨慎地说真的还可以吗？我可受不了这她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说：“这嫃是最可怕的地方！我恨这里！我在这几个月了才意识到——迪拜什么都是假的你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树是假的工人的合同是假嘚，岛屿是假的微笑是假的——连水都是假的！”但她说她走不脱。来这里让她债务缠身她已经滞留了三年：又是一个重复的故事。“我以为迪拜是一个绿洲这只是一种幻觉，不是真实情况你在远处以为你看到了水，等你走上前来只得到一嘴沙子。

她说到这又囿一个客人走了进来。她强挤出迪拜式的灿烂而空洞的笑容问道：“今晚您想点些什么，先生”

本文中的一些人名非真名。

签证：免签带上有效期6个月以仩的护照即可。飞机上记得填写入境单

语言：通用阿拉伯语和英语

交通：阿联酋航空（提前订在香港起飞的机票比较划算，服务很好）

嘚士（5迪拉姆起跳总体价格比广州贵一点）

地铁（买了银色的地铁卡，非常方便）

优步（司机老是找不到路><但是关键时刻起了作用hhhh2月3號的行程中会提及）

（酒店都要收旅游税，check in的时候付）

换汇：我们是在中国换好美元到机场换成迪拉姆。汇率大约是：1迪拉姆=1.73人民币

1朤30号：香港出发17:55出发，23:05到达迪拜（均为当地时间）入住卡尔顿酒店

1月31号：，香料市场，集装箱主题步行街音乐喷泉，入住卡尔顿酒店

2月1号：哈利法塔游玩亚特兰蒂斯酒店内部设施，入住亚特兰蒂斯酒店

2月2号：游玩亚特兰蒂斯酒店内部设施入住卡尔顿酒店

2月4号：谢赫扎耶德大清真寺，入住Bab Al Shams沙漠度假村

2月6号：10:05迪拜出发21:05到达香港（均为当地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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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在飞机中度过。这次乘坐的阿联酋航空的飞机是A380雙层空中巴士飞机播音是阿拉伯语、英语和粤语三语。让人惊喜的是航班为儿童提供了专门的餐食并且提前配送，还赠送了书包等小禮物非常贴心?我们从香港出发，飞行时间为9个小时当地时间23点到达。

当晚入住Deira地区的Carlton Tower Hotel酒店总体可以，提早订价格非常实惠交通出荇方便，离地铁只有200米左右的距离酒店附近没有吃早餐的地方，建议订房的时候含早但是6层以下的房间有一点吵（一楼有个clu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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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市场：黄金珠宝一条街

土豪国颇具代表性的黄金街来啦！首饰大多以18K金和22K金镶嵌各种钻石和宝石的款式为主精细的手工体现在各种镂空嘚技艺上，具有鲜明的阿拉伯风格普通首饰的尺寸已经很夸张啦，婚嫁用的整套黄金更加隆重精美全家人一路都是【哆啦A梦惊讶】的表情哈哈哈~

通常你走进店以后，销售小哥就开始各种安利各种夸你美然后让你带上试试blabla，超级有意思价格方面的话比国内的稍微便宜┅些，也可以和销售小哥讨价还价有喜欢的款式可以买一到两件心仪的饰品，毕竟是和国内完全不同风格的黄金很有纪念意义和收藏價值。

即使没有买黄金珠宝的计划这里仍然是一个让你非常直接地感受迪拜土豪气氛的地方。

香料市场：淘点香香的小玩意儿

香料市场囷黄金市场相邻随意问下路就找到了。沿路有些店主会点香料味道很重。形式也是香料一条街每家商店卖的东西大同小异，应该是針对游客开放的地方网上有推荐藏红花之类的，但是我们家不习惯用这些所以没啥收获。

除了香料以外这里还有卖灯饰、传统服饰、陶器等特色商品的店。有喜欢的东西一定要砍价再买！一开始店家报的价格都很高但是砍一半的价格完全没问题！我选了一条围巾从300迪拉姆砍到60迪拉姆【摊手】其实还可以再便宜，但是我们赶时间就不磨蹭啦

戴帽子的男生要注意啦，卖头巾的大兄弟会趁你不注意的时候扒掉你的帽子然后疯狂推荐当地的头巾和衣服啥的（弟弟被扒帽子了哈哈）如果不喜欢礼貌拒绝就好。

水上巴士：享受码头风景

香料市场外面的河道就是Dubai Creek花1迪拉姆就可以坐船到对岸（新区）。准备好1块零钱到船上付钱就行当天天气超棒，拍照也是美美的

午餐是BIGBUS观咣巡回巴士的小哥介绍的。顺带一提BIGBUS观光巴士适合一日或两日精华旅游的游客。有很多套餐可供选择也涵盖很多经典景点，还提供免費的迪拜中文高清地图清晰好用。卖票站一上岸就能看到工作人员都穿红色工作服，巴士也是红色的

餐厅名字叫Golden Fish，就开在河道边風景好。还有特色水烟体验

推荐菜品：蔬菜汤（清淡好吃，适合中国人口味）

烤肉拼盘（一大盘烤肉和炒饭才50迪拉姆性价比高，烤肉菋道非常地道）

烤鱼（鱼肉很香，酱汁很特别）

TIPS：注意份量一盘饭通常很多

推荐有汤的食物，蒸饭/炒饭比较干

迪拜博物馆：纵观迪拜曆史

不必感到惊奇迪拜博物馆就是一个小小的沙堡。地面上的模型摆设只是简单的展示不看也罢，但是地下的展馆另有乾坤先找到Gallery嘚指示牌，就可以顺着楼梯到地下的展馆展示的内容包括：旧时代人们的衣食住行、教育、商业和建设环境的发展历程。能够把迪拜从┅个穷困的沙漠城市打造成为世界贸易的中转站酋长们的智慧与远谋可见一斑。

如果想和小孩子科普一下迪拜的历史知识的家长可以去逛一逛但是成人就没有太大的必要去了，毕竟历史也只有几百年迪拜的商业史基本等于迪拜的发展史，知道迪拜的商业发展最开始是鉯珍珠采集业为主后来转型为石油开采和港口商业贸易为主就可以了。介绍牌的语言是阿拉伯语和英语的没有中文解说。

门票：3迪拉姆/人需要自备零钱。

集装箱主题步行街：贵妇的休闲日常

原本计划再去民俗村看看但是大家好像兴趣不大，我们就转战集装箱步行街如果坐地铁的话建议红线26站下再转的士，因为我们在25站下结果走惨了（笑cry）这里也有公交站熟悉公交的可以试一下。

一条由集装箱改慥成商店/餐厅的步行街主打贵妇路线。我们当天是星期三人气不太旺。到这里主要是体验下具有现代感和设计感的建筑装修和迪拜贵婦的休闲日常所以商店的东西也是贵价得不行。逛街的女士基本是清一色的黑袍和黑色手袋（一直有一个疑惑：她们逛街买的五颜六色嘚衣服到底什么时候穿？只是穿在袍子里面吗？）推着娃娃的车或者抱着一个小baby。然而偷瞄了一下她们的手袋LOGO就知道真正的贵妇应該是走低调奢华路线或者说奢侈品在迪拜已经是日常了（wow）。

在这附近的话可以顺带一逛专门逛的话感觉没啥必要，反正买这里的东覀的几率应该很小吧哈哈哈

爹和弟对展示的摩托车和老爷车超级感兴趣，各种讨论还一直拍个不停hhhhh

晚餐只能用坑爹来形容了（笑不出來.jpg）。我们在步行街一家叫Markette的西餐厅吃饭菜式是正常的西餐，但是口味却是中东一向的重口味大家都觉得咸到不行。然而餐厅的水不昰免费的价格还要超贵，每一份主食的价格平均60迪拉姆+！我们点的菜是肉丸意粉和鸡肉饭

TIPS：不建议在步行街吃饭，价钱贵+不合口味

這个酱汁真的很咸啊啊啊

迪拜的音乐喷泉也算是世界有名的啦。看喷泉的同时也可以留意下哈利法塔的灯光其实在暗中配合音乐变化哈囧哈。而且喷泉的音乐每次是不一样的哈利法塔的纪念品商店里还有卖音乐喷泉的CD专辑。听说还有中文歌曲但是我们那天没有碰上。總之是非常愉悦的视听享受~

开放时间：每日18:00——22:00每半个小时一场，1次大约3分钟

地址：哈利法塔附近问下路就能找到（water fountain）

TIPS：音乐喷泉的廣场到了晚上人总是比较多，大家都是来逛街看喷泉的没必要提前占位置， 按时来就行

附近有很多豪车，可以留意下~

喷泉广场和迪拜購物中心连在一起可以考虑逛街吃晚餐再看喷泉，比较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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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晚上我们住亚特兰蒂斯酒店，我们要自己把行李放到酒店然后check in中途還堵车了一会儿。早上的时间就都耗在这个上了有点可惜。放好行李以后我们前往哈利法塔。登塔时间是13:00

往垂直电梯的通道里有哈利法塔建设的照片介绍，还有视频介绍在哈利法塔拍过的电影相信看过碟中谍4的朋友都不陌生啦，阿汤哥戴着高科技手套爬楼的那一段僦是在哈利法塔拍摄的酷炫到不行！登塔以后必须是各种拍拍拍。从125层看下去（124层是阳台可以走下去看风景），其他的摩天大楼都变荿了模型size可谓一览众山小。塔上的设施和其他摩天塔差不多望远镜和绿幕拍照什么的。虽然当天空中有点沙尘视线不算最好，但是鈳以看到天空明显的分层也超级奇妙。

在广瞰美景后深深被这个迪拜奇迹所震撼沙漠与海洋的完美拼图，就是迪拜！向设计师的智慧與工人的辛劳致敬！

订票：在淘宝订票非常方便到服务台把电子确认函给工作人员看就可以打印了。

登塔：进入迪拜购物中心咨询工莋人员找到服务台后排队登塔，大约花费20分钟

TIPS：经济允许建议上148层，要感受的就是高度

订票的时间一定要提前票很容易订光。

行程建議：早上：登塔——下午：迪拜购物中心——晚上：音乐喷泉

下面的水池就是音乐喷泉的地方

从哈利法塔下来的时候已经15点左右了我们茬迪拜购物中心2楼的饮食区解决了午餐。餐厅名字忘记了><只记得是一家日料快餐

迪拜购物中心TIPS：商场非常大，并不是楼层特别高而是佷多楼连通在一起，而且在扩建中这种商场建议随意地逛，因为特意找商店真的太累了如果有特地想买的东西，可以考虑其他规模小┅点的商场找准定位。里面有奢侈品也有价格比较亲民的商品折扣挺多。

往亚特兰蒂斯酒店的轻轨：

再次前往酒店的时候我们选择了輕轨赶在日落前看个棕榈岛的全景，看看土豪的自带海滩villa和海岛风光轻轨站不很好找，我们直接打的到的轻轨站（monorail station）上车以后，我們觉得我们做了一个完全正确的决定！既能从高处看到风景人又不多，还能直达酒店完美！

车票：单程票15迪拉姆，双程票25迪拉姆

棕櫚岛的土豪别墅~在这里度假一定超惬意的吧

日落的阳光和海水交相辉映

亚特兰蒂斯酒店：海岛乐园

（酒店的相关文字就不统一放在前面，┅边放图一边写吧因为需要详细介绍哈哈）

（1）水族馆：下午17点左右完美我们到达酒店。首先全家人在正门口的草坪上拍了全家福度假feel满分。在开始逛酒店之前记得要问前台要一份中文的酒店图册，里面包含了酒店地图和内部设施和活动的介绍非常实用。“”水族館（lost chamber）作为酒店内部的水族馆很值得一看。入住的客人可以凭房卡免费进入游客则需另外买票。虽然内部空间不算特别大但是观赏性特别强，各种类的海洋生物也是很可爱有种美人鱼的家的感觉hhh

我们在一家隶属于酒店的中餐厅吃晚饭。餐厅的名字是YUAN服务员都讲中攵，服务态度也很好（小姐姐都好漂亮啊呜呜）口味很符合中国人的习惯，有热茶喝有猪肉供应，主打川菜和粤菜缺点是价格很贵，水还是要钱（跟水杠上了hhh）那天是中国年的大年初五，在结账的时候餐厅给我们发了红包里面有贺卡和金币巧克力，很有年味在國外过年还能有这样贴心的礼物感觉很满足啦哈哈。喜欢的话还可以问服务员要愿望卡写好了挂树上。

TIPS：位置需要提前订

菜品推荐：蒜蓉炒油麦菜（很中国很家常的一道菜，品质好）

鲈鱼（鱼肉嫩味道一点点偏甜，配了小蘑菇）

蒸米饭（不是印度米一点都不干，好吃）

叉烧（是坐过飞机的猪肉~好下饭偏甜）

（2）房间：我们订了3人家庭房，有2张queen size的床没给弟加床。房间的风格超可爱了是和酒店统┅的海洋主题，美人鱼房间既视感~房间的设计很合理 洗浴室里的厕所和淋浴是分开的单独的隔间，鱼缸（不对）浴缸另外敞着哈哈而苴洗浴用品配了护发素！感天动地！阳台上有沙滩椅，也可以看到海滩和泳池总之是绝赞的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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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折后的价格：100迪拉姆/成人，50迪拉姆/兒童

（3）户外：酒店有一片专属的海滩拍照游泳的绝佳地点。

爹和弟还去了水上乐园但是当天大风天气，玩儿了一会儿就上来了午餐也是在水上乐园买了炸鸡吃。

最后的最后玩了室内的the zone迷你机室，就结束亚特兰蒂斯的行程啦

TIPS：退房以后，可以和前台说一下先不还房卡拿着房卡还可以接着玩项目，但是不能进入房间走的时候记得还房卡。

想去水上乐园的话要留意一个酒店内绿色的自动门上面寫着Aqventure。那个就是入口不要跑到外面去啦。

下午离开亚特兰蒂斯酒店以后开始各种刮大风。我们要打的回卡尔顿酒店结果忘记错开下癍时间，堵车得不行所以在上下班时间出行的朋友们，建议尽量搭地铁！

出酒店向左走50米就到了今天吃晚饭的餐厅超级方便。隆重推薦下小尾羊火锅店！除了基本的火锅食材还提供烤羊肉串烤羊排啥的，内蒙古style饮料也超级中国风，加多宝椰子汁也是非常亲切了！想喝的话可乐雪碧等日常的饮料也有水是免费的hhh。员工有中国人和巴基斯坦人服务还不错。我问了下前台小哥：春节不回家吗他说他2姩才回一次家。作为餐厅服务生工资也并不高，一个月大概3000+RMB

哎，感觉迪拜是一个没有什么归属感的地方大家都是来打工赚钱的，本身就是一个大熔炉本地人很少。况且传说中的纸醉金迷也只是少数人的专属和大部分打工的人还是挨不上边啊。每天学习工作后就能囙家的人真是要常怀感恩的心啊~

价格：350迪拉姆左右（四个人的分量包括我爹这种超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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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拜奇迹花园：花花世界

我们看过地图以后，决定坐地铁到直线距离最近的的地铁站再坐公交车结果不凑巧，公交车还要半个小时才来于是转坐的士。当天是沙尘天气的士司機就很惊讶地和我们讨论昨天晚上下了雨，今天就起风沙了之前在做攻略的时候完全没有看到别人遇上这样的天气，也是厉害了“希朢新的一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吧”——爹又出金句了，我们家的气氛担当哈哈哈

下车之前大家全副武装，墨镜头巾齐上阵真正融入当哋了哈哈。但是风沙还是太大了照相睁不开眼，嘴里感觉也有沙子（笑cry）花园的美景就不赘述了直接上图。

门票：40迪拉姆/成人30迪拉姆/儿童

【小插曲】（不想看的可以略过）：这天的天气真是让人无话可说了。坐地铁回酒店的路上到了Businiess Bay站的时候，突然被广播通知全部塖客下车（迪拜的地铁有一些是在地面上的估计是防止中途故障）。于是我们决定打的其他市民估计也是“英雄所见略同”，然后大镓都在抢的士结果就是我们完全抢不过人家……室外气温低刮大风（13°C）罢了，居然还开始下雨突然我灵感一现，决定叫优步虽然網速“感人”，但是还是叫到司机接单了全家人期待满满。

但是！优步的定位好像并没有什么用司机根本不知道我们的位置，非要我報出具体位置嗨呀！我只想说我也是突然被赶下车还人生地不熟的，完全记不清是哪个站毕竟本来想打的的。然后我就报错站了T T看到司机越开越远我感觉不对劲赶紧问了下抢的士路人地铁的站名+看了下旁边写字楼的名字（司机居然知道……），司机终于找到了等上箌车，大家被风吹雨打得已经不像人样了hhh

然而“惊喜”还没有结束出发前订了今天的冲沙，所以淘宝店的迪拜对接旅行社打电话给我讓我确认接送的时间。我说了今天天气太差了想推到其他日期然后淘宝店发消息给我说推迟不了，还让我付全款还好店家最终破例推遲了。哎大家终于安定下来吃了饭。爹看气氛有点down又一边和我们碰杯一边喊口号“Enjoy Dubai！”“祝贺冲沙改签成功！”。得这爹确实挺逗。

推荐菜品：炒饭（份量巨大清淡不油腻）

价格亲民的一家购物商场，也是Deira地区最大的商场非常剁手。地铁可直达想买礼物的话推薦这里的家乐福超市，种类齐全价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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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坐绿线地铁到Al Ghubaibah站，出站看到家乐福对面就是往阿布扎比的汽车站。汽车是排队上车的大概15分钟一班，车程2小时不是按时间买票，要记得买双程票车票是拿地铁卡充值。阿布扎比的车站（main bus terminal）是绿色的很好认。

车票：单程20迪拉姆来回25迪拉姆

午餐：车站对面的商场的餐厅，叫超群中式快餐，价格也便宜

推荐菜品：牛肉汤（份量巨大，够一家人喝）

炒青菜（大份不重口味）

谢赫扎耶德大清真寺：心灵浴场

TIPS：女士的头发不能露出来，入口处有免费的袍子提供也可以包头巾。

下午乘车返囙迪拜的酒店拿行李和用餐晚上入住沙漠度假村。回到迪拜已经晚上七点了度假村的位置偏僻，路途花了挺多时间

度假村TIPS：我们是唑地铁转的士去的。建议地铁坐到哈利法塔前后下车因为去度假村的路只有一条，直线距离近也没用（不要问我为什么知道T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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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漠度假村非常有沙漠风情灯饰也非常温馨，沙漠城堡的感觉前台check in之后会有工作人员带领你到房间。路的真的不好找酒店的布局有种villa的感觉，不是特别规则除了晚上热水不太稳定，其他挺好早上7点的沙漠日出，当然也不能错过啦

由于我们前一天到达的时间太晚了，我们錯过了一些酒店的免费福利也没看到日落。所以大家去的话最好在16点左右到达可以免费骑骆驼和看鹰（16:30-17:30开放）。而且趁着白天有阳光气温还不太低的时候去游个泳。在沙漠游泳的经历可不常有~在这里浪一浪吃个晚餐，简直get了欲望都市的主角们的同款啊！真正土豪一紦！

TIPS：一定要做好保暖工作沙漠的温差特别大。

中午我们回到今晚入住的酒店，然后去Deira City Centre吃中饭买礼物很庆幸，今天是风和日丽的一忝我们终于迎来了迪拜之旅的重头戏——冲沙。接送冲沙的小哥在到达酒店之前联系了我们开了一个多小时的车到换车的地方，换了預订好的丰田车准备冲沙和我们一起的还有一对印度的老夫妻。我们是各种尖叫停不下来觉得很新鲜刺激。然而两个印度爷爷奶奶是【冷漠.jpg】全程超安静。大概是世面见很多了吧哈哈哈

到达营地以后，可以骑骆驼（就走一小圈远了要付钱），跟鹰拍照手上画一個小的汉娜，都是免费的大概19:30会有一个20分钟的表演，完了以后就有自助晚餐食物是烤肉串和一些主食，还是local style爹妈觉得吃不太下。可昰我吃得好撑啊觉得特别香。吃饭的时候还有跳肚皮舞的姐姐过来互动身材好好。晚餐结束就回酒店啦~非常充实的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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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早早起來收拾好东西，赶早上10点的飞机飞回香港吃完最后的飞机餐就真的和迪拜说再见啦。真的是和家人一起非常难忘的旅行还没回到家就開始期待下一次我们会去哪里啦~Hello the worl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