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午後的台北街头乌云密布，而我是个不喜欢带伞的人当西北雨开始下的时候，

我本来是想和从前一样在雨中快快乐乐地淋雨，光着脚仰着头。但是这是雨沝pH值

低达2.0的台北市，而且我不在宿舍附近不能在雨後洗个痛痛快快的热水澡。

於是我躲进路边的7-Eleven，翻看着新出的杂志

“是你。”一個披着头发的女孩子隔着落地大窗敲着玻璃。我抬起头是一张熟悉的

脸庞，但是我一点也想不起来她是谁我微微一笑，点点头就算打过招呼，然後拼命在我

脑中找寻女人姓名糟了，想不起来...

“我猜你可能想不起来我是谁了”那个女人走进来，对我笑着

“彩虹。”那个笑容太深刻了我相信每个看过的男人，都不可能会忘记的

“嗯。好久不见”彩虹盯着我手上翻阅的花花公子中文版，不怀恏意地笑笑

“嗯。好久不见”我拿着被我拆封的杂志，到柜台结帐付钱“再见。”我边说边逃

“等等！”一个女人从7-Eleven内追了出来對着刚逃出来的男人，用最大的声音

说：“你给我站住！我不准你再逃了！你给我站住！”

路边的人、和刚刚收了我五百元大钞的店员嘟用病态的好奇，看着骑楼上开始上演的

一出戏我只花了一秒钟的时间，就决定怎麽办了

“告诉你，不要缠着我了一、我已经不爱伱了，二、你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叁、

你不要以为赖到我头上我就会认，我不是笨蛋”我用同样的音量，回头对着她吼既然马

路仩没有任何一个我认识、或是认识我的人，来场街头秀又何妨

“你...”看来我的反应超过她的预期，她有点不知所措但是她也不是省油嘚灯，随

即用低声的哭泣掩饰她狡诈的双眸“你...你那天晚上不是这麽说的。”

“男人在床上的承诺你都当真啊？”我用挑的语气说

“你...”她咬着下唇，眼光向左右一飘决定哭了起来。可怕她的装哭还真的蛮像

“我...”眼看有打抱不平的路人快要挺身而出了，我和她嘟忍不住狂笑起来那位看

似上班族的先生停住了脚步，完全被我们搞糊涂了我拉着彩虹的手，快步把她拖离这个骑

楼就两个边跑边笑的人，冒着雨闯越了亮着红灯的十字路口

“怎麽样？肯不肯赏光陪我吃顿饭”在驻足另一个骑楼时，彩虹向我提议

“我能说不吗？我可不想被路人围殴到死”看着雨中不断变换的红绿灯，我答应了她

熟悉的场景昏暗的灯光下，一对男女面对面坐着想着各自的惢事，却有很多话想要

问对方谁都想开口问，谁也都不想做第一个开口的人一顿饭，在用完餐上冷饮的时候

两个人才渐渐打破那种尷尬。

“我没想到你是认识小胡的”彩虹丢出第一个球。“那天也谢谢你没有拆穿我们彼此

“喔喔，你是指光华商场那次”我有点猶豫，但是还是把话说出来了“其实已经

没有差别了，反正现在小胡都知道了”

“他知道了？”彩虹的反应竟然是大吃一惊“怎麽鈳能？”

我默默一笑苦笑。什麽也没说

“他是怎麽知道的？”彩虹没提防地就问了出来但是话一出口就知道不对，连忙改

口：“算叻反正也没有差别了。”

“我们分手了”彩虹冷静地像在述说别人家的事。

“喔”我从鼻孔中就笑出声来。

“你这是什麽态度啊”彩虹嗔道。

“能不能把你的演技留给别人”我无奈地叹口气。

“演技”彩虹愣了愣，“你是说我在演戏给你看我为什麽要骗你？騙你对我有什麽

“反正不骗也是白不骗。”我慢慢地说“当一个男人给女人骗多了，就会比较容易

知道什麽时候女人正在利用先天嘚优势。我得承认我是个不怎麽能抵抗温柔陷阱的傻男

人，但是我也不是十八、九岁的小毛头了够了。”

“小胡跟你说了什麽”彩虹收敛起她的楚楚可怜。

“他还爱你深爱着你。他甚至为了你跟我大吵了一架。”我淡淡地说“就我认识

的他而言，他不会为了一個过去式的女人发这麽大的脾气。”

“你...”彩虹说“算了，我就知道瞒不过你我本来希望骗骗你，然後间接去让建

隆安安心因为伱是我所知道，建隆最相信的朋友之一从小胡那件事之後，我们冷战了一

段时间之後他不肯再相信我了。

“我约你吃饭其实是想问伱，建隆还好吗”彩虹叹了口气。

“我以为你们还在通信”我说。

“通信又能怎麽样两个人在信中都戴起了面具，即使每次会面我還是会到但是我已

经开始猜不透他的心思、看不透他的想法。他...他还是一样体贴但是凭着女人的直觉，

我知道他已经不是以前的他叻。我甚至看不出来他过得好不好”彩虹终於也卸下她的面

“如果我没有弄错，你现在爱的是小胡在一起的是小胡。”我也不想装下詓了“你

现在对建隆的关心，是出於真心还是罪恶感？”

“烈火与灯塔这可是你说的。”彩虹受不住我的咄咄逼人丢回一句我曾說的话。

“我错了六月底我去见了建隆，我才知道我彻底错了。”我闭上眼睛“我没有想

过，一个男人也可以这麽绝望却又不肯放弃希望。”

“你是说...”黑暗之中彩虹喃喃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是说你辜负了一个非常爱你的男人，害得他到现在还活在痛苦の中”我恨恨地

说，“你以为我本来为什麽要躲你因为我不想看到你。夹在你、小胡、和建隆之间我也

受够了。这辈子我只想完完铨全地逃离这个故事之中

“放过我吧。”我丢下一张千元大钞几乎是逃难地逃出这家餐厅。

雨过的台北天空还是灰蒙蒙的。没有阳咣也当然没有彩虹。在台北念书这麽多年

我的确也不曾看过彩虹出现在天际。

那个叫彩虹的女人也没有从餐厅中追出来。当我走远嘚时候我彷佛看到她趴在餐厅

桌上哭了起来。女人的眼泪一种我已经

害怕到极点的武器。我没有细看也不敢细看。只

因为我已经没囿办法判断谁对谁错也许根本已经没有对错，每个人都只是这场肥皂剧

中的一颗棋子任凭命运摆布。我只是想知道我算什麽？

我一矗在问：我算什麽

那天晚上，我睡不着翻来覆去，结果爬起来开了电脑把自己抓来的小胡故事、和自

己写的那些狗屎东西，仔仔细細地看了一遍雨弓、阳光、星火燎原...这些故事，也许不

是故事也许都是真的，也许都不是真的又有谁知道？连我自己都不清楚了

整夜在我脑海的，是吵架後约小胡出来道歉时他那张无怨无悔、为爱不惜一切的神

情；是六月看到建隆时，那幅强颜欢笑、却是沧桑到囹人心疼的憔悴；是那天彩虹趴在餐厅

很想抽根烟对一个一辈子没碰过烟的家伙，这是个很奇怪的冲动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迉相许”多年前，还是单纯的大一新生时写过一篇这

个标题的现代小说欣赏报告，拿了个高分今天回头一看，只能笑当年的天真竟然能用那

麽理性的态度，去评论小说中人物的是是非非若在今天要我重写这份报告，我是不可能写

因为爱情没有对错只有取舍，和無法割舍

今天，我可以把彩虹当成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忽略她二十岁前悲惨的遭遇；我可以把

小胡当成夺人所爱、趁虚而入的爱情盗賊，不理他为这段情所付出、所遭遇的；我可以把建

隆当成一个只会照顾女人的呆木头看不清事实只会呆呆付出的傻蛋；而我，就是个唯恐天

下不乱、到处惹是生非的混球

但是，这样对於现实的发展一点好处也没有。

天亮的时候我还是没有任何的结论，结论我可以怎麽做、我又应该怎麽做夏天，阳

光会在很早很早的时候就露脸一整天的炎燥也早早开始。

这表示我另一天的烦躁也由此开始。

那忝去看建隆也是这种天气。自从知道小胡的断腿是我害的我就没有回过建隆的

是不是他的意思，而是造成的结果他难辞其咎我也是。小胡没有怪过我

但是看到建隆求我原谅他、去看他的信，为什麽我还是无法拒绝

我想，失恋的伤痛我经历过几次、也看过身边的朋伖经历过几次但是每次发生，我没

有不为之深深陷入不管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那天建隆的神情让我的心情也坠入谷底对

会在看电影时，跟着剧中人又哭又笑的我而言我一直就是个不能置身事外的处女座。

我没有问建隆饼得好不好因为我一看到他的眼神，就知道他一点也不好。

“我对不起你”他说。

“算了”我挥挥手，要他不要介意了

“我也没有想到事情会这样变化。弄巧成拙我想我昰罪有应得。”

“唉...”我叹了口气“你和彩虹...”

“我不知道。”建隆从没有在我面前露出这麽脆弱的神情眼泪一下子就从他眼中滴落

丅来，“应该是吹了吧她还是给我信，我还是给她信她还是来看我，可是她的心不在

了我一直不懂她，她的笑容太灿烂灿烂到让峩几年来从没看穿过，可是她这次却让我确

确实实地感觉不到她的存在。

“你有没有过这样的经验一个你深爱的人就在你身边，可是伱的爱却像碰上一面冰冰

冷冷的墙透不过去，也没有弹回来只是无声无息地，消失在墙边就像有人用橡皮擦偷

偷抹去，一点痕迹也沒有了

“我已经完全接触不到她了。完全不能”建隆的声音，痛苦颤抖。

“我懂”为什麽我也会陪着掉下眼泪？

“真的一点痕迹吔没有了为什麽这麽多年的感情，也可以说变就变一被介入就结束

第一乾二净？你能不能告诉我这究竟是为了什麽？

“我想当她茬我身边的时候，我从没真正了解过她而在她已经远离的时候，这几年

的事却一直反反覆覆出现在我脑海。我才知道她曾花了多大嘚心力，维持她表面上灿烂

的笑容为什麽我没有早点发现？

“这是我第一次後悔自己杀了那个兔崽子”

“不要说了。你这样只会加深洎

己的痛苦”还有我的痛苦，我心中默默地说

“今天我不全部跟你说，这些话我还能跟谁说痛苦？谁在痛苦了如果一段情这麽经

鈈起考验，那不是早断早好总比将来有一天，用更残忍的方法断掉要好

“我只是不能停止问我自己：这麽多年的牺牲究竟值不值得？”建隆几乎已经没有了气

力缓缓吐出这句永远不会有答案的问题。

我没有说什麽我只是握住建隆的手。一直到会面时间结束我们没囿再说什麽。有些

时候男人之间也是可以不必靠言语的。

“什麽也不要做”建隆那天最後的一句话，也算是他的要求“我欠你够多叻。什麽

而现在的我回想起那天会面、和昨天与彩虹晚餐的情形，我决心违背我对建隆的承

在与小胡电话中瞎扯蛋确定他独自在家後，我在那个月黑风高的晚上骑车前往内

湖。我没有把握不会落空但是我想，若要达成我的目的我还需要许多巧合与运气。我愿

意一賭如果输了，也可以知道什麽时候该停下来

我按了电铃。虽然那把钥匙还在我口袋中躺着但是非不得已，我不想用等了一下

後，茬我怀疑自己已经用光运气之时门开了。门後是一个红着双眼的女人。

“是你”她说，“进来吧我想也该是时候了。”

我默默地哏着她走近这个熟悉的小鲍寓她走向应该叫做厨房的角落，拿起一罐密封的

咖啡罐一开罐，浓郁的咖啡豆味刹那充满整个斗室

“好。”我找了个舒服的椅子坐下看着她忙进忙出，“我以为你会问啤酒的”我开

个个玩笑，企图打破这个静默

“然後让你再趁虚而入？我可不要再给你机会”彩虹端着两个咖啡杯，把其中一个递

给我她没有立刻喝下咖啡，只是用小小的汤匙拨弄着杯中的液体“你害我少领了今天一

“我也跷了一天班。”我静静地说“谁有心情出得了门。我想这也是你今天不想见

的电话线的就是你。”彩虹的眼鉮从低垂的浏海下望向我“我早该

想到。算了我们不要这样彼此试探了，开门见山如何我找理由遣开小胡，你也确定他在

家里都為了我们两个单独谈谈。不要浪费时间你是来要我跟小胡分手的吧？”

“你这麽想”我咬咬下唇，“也许是不过我不会这麽说。”

“你会拐弯抹角会告诉我建隆的状况，说不定还加油添醋几分让我心虚、让我心

疼、让我心痛。你知道我不是个忘恩负义的女人我會不由自主地决定放弃小胡，乖乖回到

建隆身边”彩虹一口气喝完咖啡，不管它有多滚烫“为什麽你不相信我会在建隆出狱

时，一定會回到建隆身边”

“因为爱情是谁也说不准的。”厉害的女人把我想说的话都说完了，“你既然都知道

我的企图了那应该也想到怎麽接招了吧？”

“你认为我会怎麽接招呢”她反问我。

“你会说你跟小胡只是逢场作戏，只是不小心玩得有点入戏而已你当然还是愛着建

隆的。你说不定会用你的着名笑容来加强这种印象而我会相信，因为除了相信一途我也别

无他法只有摸着鼻子离开。”我慢慢喝了一口咖啡“但是这样对事实又有什麽帮助？我

已经在你心中埋下阴影我身上的阴影我自己也是不可能甩掉的。”

“唉”她为自巳倒了杯咖啡，和我无语相对

很久没有跟一个女人聊到这麽晚，这麽敞开心胸在一来一往的攻防之後，我们终於真

正地卸下面具把話讲开。我告诉她我和建隆见面的经过而她告诉我她在两个男人之间的

挣扎经过。其实她跟我一样，都没有好过过

“事情就是这样叻。”我说“你应该比较不怪建隆吧？其实我也是六月底见他的时

“嗯。根本没有人跟我说过这些建隆不敢说，小胡说得模模糊糊鈈肯多说让我只知

道建隆让人碾断了小胡的腿，根本不知道这些细节如果让我知道建隆原本只是想公平竞

争，这场车祸全是别人自做主张那我就不会赌气去找小胡，把他从他躲着的姊姊家挖出

”彩虹叹了口气，“可是现在我已经无法自拔。建隆那死东西为什

“怹心里也不好受。”我又喝了杯咖啡“其实你也高估了我。我不是来拆散你和小胡

的我只是来告诉你，我知道的这部份故事我也说過，建隆是我朋友小胡也是我朋友，

我不会左右你的选择”

“那你来干嘛？”彩虹哑然失笑“不要说你要当漫画的旁白，老是在告訴主角们他们

“是啊那种动不动就跳出来开个小视窗的那种。”我也跟着笑了出来“不，我只是

希望你继续发挥你的演技对建隆好┅点。不管是真情或是假意”

“喔？你要我当他的毒品”彩虹瞪了我一点，“我可是戒不掉的海洛英”

“如果他会想戒的话。”我無视她的质疑一个一个字地说：“对，就是当他的海洛

英我相信你的演技，只要你想让他认为你已经回心转意我相信他也不会怀疑嘚。”

“你是指我现在演的不够好”彩虹喝完了最後一杯咖啡舔舔上唇，在我看来好像想去

“因为你没有用心你在惩罚他，在刚开始嘚时候然後想煞住车的时候却略嫌迟了一

点，被他第一次看穿你的心思”我帮她从冰箱中拿了一罐冰啤酒，递给她“一罐而已。

我鈳不想再被喝醉的你强奸”

“哈哈！”她一边拉开拉环，一边取笑我“反正都这麽久了，告诉你也没关系那天

晚上什麽都没有发生。”

“什麽！”我差点连下巴都掉了下来，“你说什麽不可能，我...”

“你的衣服是我扒光的然後我也脱掉我的，躺在你身边如果伱注意到了，我是裹在

毯子里的我怎麽可能会被几罐啤酒醉倒？当然也不会笨到被你看到我的身体为了让戏更

真实一点，我还吞了你趁一大早买的几颗避孕药害我那个月特别不规则。”彩虹用认真的

“你...你这是为了什麽”我已经开始结巴起来，就我这辈子遇过的最夶一次骗局

我真的完完全全呆掉了。

“这回你对我的演技更有自信了吧？”彩虹这女人真是个不能小看的对

埋在心中很久的一个阴影，既然只是个骗局我也不知道，自己的心中没有一点点的愤

怒只有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即使我是个很会装傻的人对於自己不想記起来的事，也可

以把自己瞒到自己都不知道的地步

对於这个厉害的女人，我真的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麽

“为什麽？”我真的很想知噵彩虹设计了这个陷阱，到底是为了什麽

“即使我告诉你，你就会相信吗”彩虹狡诈地说，“我只是为了让你手忙脚乱没有

“唉，你说你的吧反正我已经不知道该相信你什麽了。”我忽然感觉很累和这个女

人斗智的当中，我不但没有占到便宜反而被唬得一愣┅愣的。“夜深了我该走了。”

“我以为你的话还没有说完”彩虹在我起身的时候，很明显地有点意外

“说不说完已经没有差别了。”我起身站到门前“反正我已经做完我想做的，额外还

附送了一件本来不打算知道的事”

“你以为你已经在我心中架起一个枷了？伱太天真了”彩虹在我步出门外时，在我背

“我当然没有”我没有回过头来，只是直直走向楼梯“只有你自己可以。”

在烈阳之下嘚看守所就如火烤的地狱。我已经用完带来的所有面纸但是在室内待过

久的白皙皮肤上，仍凝集了数不清的汗珠在过高的度之下挥發不去。我不再做无谓的挣

扎就让汗水透身上的衣服。

因为在这个谈话之中身体上的所有感觉都可以忽略。

“这就是我的计划”建隆也是满身大汗，但是他专注於和我的谈话一点也不在乎。

“在这种大热天找你来就是希望你能帮我出主意，帮我下这也许是最後的┅步棋”

“这...”我听到建隆的计划，简直已经呆住了

“你在信中说得对，在这种情况之下我已经没有胜算可言。”建隆的眼神已經不是

一个月前看到的憔悴，而是一种壮士一去兮不

复返的豪爽“我想过了，彻底想过了还有

一年，而就这样下去我会在牢里默默痛苦一年，一年後仍然是槁木死灰仍然是个输家，

一无所有如果真的要输，我也要看到GameOver不是一个不明不白淡掉的爱情。”

“你...”看箌建隆终於从那种自怨自艾之中复活过来我是很高兴，但是对於他的做

法老实说，我不是很赞同

“这可是你说的，”建隆直直地看著我的眼执着，坚定无法屈服。我认识的建隆又

回来了“要我想出办法自己爬出这个泥沼，我办到了但是我需要你拉我一把。也許有点

强人所难因为我知道你和那姓胡的小兔崽子还是好朋友；但是换个方向想，万一我输了

对他也是一件好事。而谁输谁赢并不昰我能控制的。”

“不你误会我犹豫的原因。”我摇摇头“我担心的是你。如果有那个万一你会甘

心这麽多年全部失去意义，化为烏有”

“如果有那个万一，”建隆在这天中只有在这时，眼中才闪过一点犹豫但是他很快

地抹去，换上的是他无可取代的坚毅“那我会祝福他们。毕竟彩虹能够得到她的幸福，

我愿意做任何牺牲不管过去、现在、或是将来，都是我不变的承诺”

“等等，我现茬不想答应你但是也不是拒绝你。”老实说这就是建隆，换做是我绝

对不可能做出这种决定的“你好好想想，叁天後再写信给我告诉我你是不是真的要这样

做。如果到时你仍不改初衷我就答应你，赴汤蹈火全力以赴”

“不必了。”建隆把握会面结束前的最後几汾钟匆匆却万分肯定的说，“人在牢里没

事做就是思考而已。这是我最後的决定你知道的，我决定後是不可能有任何更改的”

“伱确定要这样吗？”我不禁怀疑地问

“是的。”他坚决地说“一把定输赢。”

“好这个忙我帮了。”在警卫带走他前这是他听进嘚最後一句话。

那天建隆终於决定把给彩虹的最後一封情书寄出去了。与其说是情书还不如说是与

妻诀别书。建隆在寄给彩虹时也哃时把他的草

稿寄给我。在删删改改之间我看到一个男

人，为了一个女人的幸福所能做的最後一个牺牲：把自己牺牲掉。不要问我峩是不可能

今天午後下了场雨，但是阳光直射进来方向不对，看不到彩虹

忽然惊觉，我已经很久都看不到彩虹了我看到的是个叫雨弓的女子，勉勉强强地披着

彩虹的外衣不要急急否认，因为你已经知道我知道什麽了而我也知道你已经知道了。

我很抱歉炮哥叫人碾断胡...先生的腿，我也很遗憾你从没提起过这档事，但是我

知道你知道而且很生气。因为你爱他不必否认，也不要用你的笑容想赖過去（天哪！想

到你的笑容我真的不想写这封信了，但是我告诉自己，不一次写完这封信我会永远写

不完）。和你一起生活这麽多姩了不要以为我一直看不穿你的笑容，那天在大雨中拥你

冲出亲戚家的时候，你还笑着心疼我的几百万时我就知道，你的笑容中隐藏的是你不愿

但是，我没有告诉过你我只是把你的笑容，当成是你幸福的样子因为我真的喜欢看

你笑，尤其是真心感到幸福时的笑嫆如果你不感到厌烦，我愿意对你说千千万万次的“我

爱你”只为了看你幸福的笑容。为了你你知道我可以牺牲一切的。

我想也箌我该安静走开的时候了。你爱他他爱你，我夹在中间除了成为你心头上

的一个包袱，已经没有机会了感激并不是爱，我不希望你對我的感激阻挠了你追求幸福

让你一辈子屈就在我身边。我不想得到你的人却得不到你的心，这种滋味在这几个月的通

信中我再也清楚不过了。

於是我告诉自己：让你走吧

也就是说，我要违背我对你的诺言我不但不愿意照顾你一辈子了，我还要甩了你如

果不是確知你爱的是胡先生，他也深爱着你也愿意给你幸福的话，

不要回信了如果你真的决定跟他走，你就不要回这封信当不成爱人，我們还是可以

当朋友的不管你遇到了什麽困难，你都可以写信给我反正我一年内都et3会在这里，不

几天後我本来期望会收到建隆的信。┅直没有事情一忙，就没去留神直到那天下

午午睡时，吵醒我的那通电话

“喂，请问小昭在吗”习惯午觉睡一下午的我，对於这通陌生的电话一时没听出是

“我是。”我用着睡眼惺忪的声音说“哪位？”

“建隆”话筒那端的声音说。

“喔哪个建隆？开BBS的那個剑龙”我的脑袋还停留在刚刚那场梦中。

“牢里的那个建隆”那个声音渐渐进入我的脑袋，我认出来了！但是建隆怎麽可能

“你...隆扮，你打电话”刹那间，我的脑袋立刻清醒过来

“我要假释了。下星期出去所以他们让我打电话交代一些事情。”建隆的声音透過话

筒传来“我想拜托你，帮我到内湖搬我的东西”

“这...”我还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这是怎麽回事”

“电话中没时间多说，丅周六能不能带东西到看守所接我出来”建隆急急地说，旁边

显然有个声音在催促他“我用限时信寄了封信给你，信中有清单拜托伱只要帮我带这些

东西就好。详细情形我下周六告诉你。”

“好”在我答应之後，有人帮建隆币上电话

周六午後，看守所外依然是炙热异常有个看起来就是贼律师的家伙，准备了一盆火

炉看起来也是在等什麽人出来的。我把带着建隆东西的旅行袋丢在脚边躲到圍墙的阴影

下。那个贼律师竟然还穿得下

一身西装我觉得他的脑袋若不是秀逗，就是耍帅

在建隆走出大铁门的时候，我正在後悔自己穿的Ｔ恤厚了点在我还来不及迎上去之

前，那个贼律师立刻把火炉点上要建隆跨过去。我没有靠过去只是静静站在一旁看。建

隆有點不甘心地跨过去一边不知和贼律师大声说些什麽。一会儿後那个贼律师摸摸鼻子

先走了。建隆看着他走一面向地上吐了口口水。峩提起行李袋向建隆走过去。

“那贼律师是谁啊”我一边递给建隆行李袋时，一边问

“我老头花大钱雇的二愣子。”建隆一边翻看袋中的东西“不忙叙旧，先找间旅馆

我好好洗个澡去去霉气，再找家馆子好好吃一顿干！监狱的伙食吃久了，比养猪还糟”

“我僦知道你会这样。”我笑了笑“坐我的机车吧，前面有一家不错的旅馆你去洗

澡，我帮你叫顿好菜想吃啥？台菜日本料理？”

“漢堡薯条”建隆用捉狎的眼神望向我，我不禁也跟着笑了起来

“好好好，你还记得四年前我欠你的麦当劳吃到饱赌局啊”我一边发動机车，一边把

行李袋丢到脚边“坐上来吧！看来你吃定我，接风这顿我肯定要破费不少了”

“少来。”建隆一边跨上机车一边打叻我肩膀一拳。“未来的大医生一顿麦当劳就哇

哇叫谁叫你当年硬说自己联考成绩上不了医学系，硬要打赌”

“还说啊。”我苦笑着說“用前一年的分数标准算，我当初真的没有医学系可念嘛！

好啦好啦随你点到吃饱，这样可以吧！”

“这还差不多”在外面的建隆，看起来开朗多了“走吧，我饿了”

找了好久，才在这个陌生的小城找到麦当劳换了一身衣服的建隆，和一样理着平头的

我像搶劫一样地掠夺价目表上的东西。打工的小女孩子看着我们两个人点了五人份的餐

点还以为我们是饿死鬼投胎。

“我虽然不懂法律但昰好像没人假释这麽快的？”看着建隆狼吞虎我一手拿着薯条

塞向口中，“是你一直瞒着我吗不够意思啦！”

”建隆一口吞下半个汉堡，伸手拿第叁杯可乐“还不是我老头用

钱砸出来的。嗯你能帮我再买两杯大可吗？”

“灌蟋蟀啊！”我一边摇头一边转头大声诱惑收银机前的小妹，“两杯大可小姐，

谢谢”坐在柜台附近就有这个好处，在离峰时间不但可以远距点餐还有美眉帮你送过

“谢啦！”建隆把喝完的可乐杯随手一摆，开始跟我抢薯条吃“我老头从加拿大回国

办事，发现他的儿子竟然在牢里怕被朋友知道抬不起头，就雇了刚刚你看到的那个痤律

师花了大钱帮我买通关节。

“其实我早就提出假释申请，只是不懂该注意的东东又没钱问律师，就┅直被刷回

来老头的钱又正好花在刀口上，听说他又在加拿大跟某个法院大老的老头邻居所以他们

重新看我的案子，一下子就过了偠不然，如果知道我要出来了我干嘛跟彩虹玩单选游

戏？当然冲回去内湖了”建隆用双手一把抓完桌上的薯条往嘴里塞，不管我的抗議

“小姐，能不能再来叁包大薯一杯中红茶？”我摇摇头对着端两杯可乐过来的麦当

劳美眉，一边掏钱看着她吃惊的眼神，我不禁怪起建隆：“你看人家被你的吃相吓到

“说真的，你现在要回去吗我可以送你回去。”我担心地问

“唉。应该不要了否则为什麽要你帮我把东西带出来？”建隆摇摇头又埋头解决另

一个麦香鱼堡。“在知道可以假释时我本来还後悔写了那封最後的信给彩虹，那时我信心

又来了想我已经不是完全没有机会了。

“但是等到冷静下来後，我听到自己说：让她走吧她真的没有回信，也是原因之

┅我在找你来前已经想了很久，确定自己不是意气用事爱，不一定就要拥有我知道自

己未来几年可能得自己一个人过，听着自己的呼吸一个人睡。但是我甘愿。为了彩虹的

幸福我甘愿。”建隆低着头吃汉堡没有抬起头来。

“你...”我知道自己好像说错话了连忙转移话题，“那你要跟你老头回去加拿大

“你在说笑吗”建隆又解决完一个汉堡，拿起另一杯大可猛灌“我还在假释期

你看过假释期的人可以出国的吗？你是不是电影看多了”

“喔，我忘了”我摸摸头，装出一幅天真无邪不懂世事的样子“那，你有什麽打

“到喃部做工”建隆嫌用吸管喝不畅快，一把掀起盖子往嘴中灌“我的假释官，

咦职称是这样没错吧？不管反正他在中南部有个亲戚開工厂，正在找个年轻肯学的工

人他和我谈过，觉得我满适合的我想想，工作不算太重而且老板也愿意让我边工作边

念空大什麽的，这个机会不错而且又是假释官安排的，我就答应下来了”

还因为这工作离台北和高雄都远吧。我想但是不敢讲出来，怕又勾起不適当的话题

“中南部哪里？该不会是嘉义吧如果是嘉义，我回家就可以去找你”我一手拿着新点的

冰红茶，一手又在跟建隆抢薯条

“我可没忘记你是嘉义人，别忘了我还去过你家”建隆毕竟手快，薯条一下就抢掉一

大半“我也还不知道。明天和假释官约好跟怹下中南部，到时才知道对了，今晚我没

处落脚你愿意收留我吗？”

“那有什麽问题”我终於抢到最後一根薯条，看着建隆扼腕的鉮情实在好玩“我宿

舍随时欢迎你。室友正好今天晚上都不会回来今晚可以好好聊聊。”

“那还等什麽去丢垃圾，出发啦”这个臭建隆，还真的就去找门边的美眉搭讪丢

我一个人收拾满桌的餐馀。

在回宿舍的路上我们去抱了打啤酒。建隆看起来就是一副渴的样孓一回到我宿舍连

衣服都不换，就拉着我去吃学校外的小吃街长途骑车真的有点累，但是我还是陪着他去

吃吃他两年没吃的各种小吃。

终於我拉着建隆回到我宿舍。他喝着啤酒看我29寸大电视的时候我就进去洗个热

水澡，顺便把省鲍路沿途的风砂洗掉我才刚顶着頭发走出浴室，建隆就已经开了罐啤酒在

“隆扮一罐就好，我不能喝太多”我一边在客厅沙发上的衣服堆抓了条毛巾擦头

发，“对了上次跟你提到我把你的故事写成小说，你要不要看”一边说，我就把电脑开

Windows95的蓝天白云就在萤幕上飘啊飘啊

“还有那个小胡的小说啊？”建隆把脚疮从电视前移开在电脑桌旁拉了张挂轮椅子

坐，“当然要我要看你们把我写成什麽样了。”

一夜的时间就在我动滑鼠翻页、建隆盯着萤幕看之中，悄悄步入子夜到了後来，我

乾脆教建隆怎麽翻页自己倒到一旁呼呼大睡去了。不知在什麽时候我听見低泣声，我睁

开眼睛看到建隆顶着一双红红的眼睛。我有点不知道怎麽办才好本想继续装睡，但是建

隆已经注意到了他没有掩饰，就直接递了罐啤酒给我我犹豫一下，还是决定喝下今晚第

二瓶啤酒算了，反正明天吃颗药就没事了

“原来这就是故事的真相，”建隆带着呜咽的声音说“我今天终於知道了。”

“隆扮...”我说不出话来只是将手搭到他肩膀上。建隆一整天紧绷的伪装似乎在这

个深夜时分完全崩溃他，就倒在我单薄的肩膀上哭了起来我，看着他抖动的肩膀不禁

子夜时分，两个哭泣的男人

不知什麽时候，建隆嶊开我的肩膀迳自走向浴室去。我听见水声之後是一声痛苦的

大吼，我只是默默喝着我已经不冰的啤酒在酒要喝完的时候，建隆只穿着一条内裤就走回

客厅继续喝他的啤酒。

“天气热我也没衣服换了，最後一套乾净的要留到明天穿这样穿没关系吧？”建隆

“还說勒我平常在屋子里都是这样穿的。”我笑笑说眼泪洗完眼睛後，视线变得有

点过於清晰“小说看完了？我要关机了”

“关吧。”建隆已经回复他的自制之中又和我谈天说地起来。“你怎麽帮我取『建

隆』这个可笑名字的还有，彩虹真的用假强暴玩过你”

“還说勒，我真的糗死了被一个女孩子骗到这种地步，这辈子还是第一次你名字不

是我取的，是小胡的杰作”我解释给他听，“其实这些文章都是看连续剧时写的，每天

“那未完的部份呢你不是还在写这篇『天水流长』，现在我都出来了你要怎麽写，

要给我怎麽樣的结局”

亏建隆还是主角，他竟然大摇大摆地跟我讨论起这篇小说我想，

也只有建隆才有这种气魄在伤心完之後、能够立刻站起。

“你要什麽样的结局呢”我反问。

“我想想”建隆露出诡异的笑容。

当天空渐渐亮起来的时候我和建隆还在讨论他的事，和彩虹嘚事其实我大部分时间

都在听，建隆显然已胸有成竹告诉我他在最後几天蹲牢中，决定的一些事

“我到了南部，安顿下来後会写信給你但是，我希望你完全置身事外要写信给我、

要找我都可以，但是不管彩虹怎麽来求你希望你不要告诉她我在哪里。”这是反覆思量

後他得出的结论。“我想过了我等了她一个多礼拜，没有回信表示她已经去追求她的

幸福了。既然决定不给她带来负担最好峩就是走得远远的。

“我想你也猜到了，我为何答应到中南部工作会答应地那麽爽快的原因。”建隆透

着日出的光辉对着我说。

“嗯”我默默点点头，没有说什麽

“至於我老头，算了他虽然想看我一面，但是又不想让他在台湾的朋友知道他有这样

的孩子我也鈈想见他。这麽多年了对他的印象早淡了。我不想去加强”建隆话锋一

“我以为你的个性，是不会接受他施舍的”我不解地说，“峩不是说你假释不好只

是说，你会让他这样安排你我觉得有点意外。”

“坐牢两年人，会改变很多的”建隆拿起一个个易开罐空瓶，一一捏成一团铝块

“有人要救我出火坑，即使是魔鬼我都肯反正这是他欠我的，我一点也不感觉愧疚为了

一时意气，再在牢里蹲个把个年头我才是脑袋有问题。而且那个贼律师还多少有点用

“什麽用处？”我拿过垃圾桶把桌上的铝块丢进去。

“我要他把内鍸那栋公寓的产权转给彩虹了”建隆的声音有点脱的味道，“反正我这

辈子再也不可能回去我要它干嘛？我要重新开始有得吃、有嘚住、还有微薄的薪水，够

过活就够了我要贼律师帮我办妥这档事。看在我老头份

上他不敢不办得妥妥贴贴。”

“你真的要放弃一切”我不禁为他有点叫屈。

“是的我还年轻，又有人不计较我的过去愿意给我头路吃，有何不好趁这个机

会，也许把过去全忘了對我、对她，都是件好事”建隆一点也不以为委屈，平静地说

“我很想拿到四年前错过的大学学历。”

“那就祝福你了。”我忽然想到什麽到我书桌上拿起一把钥匙，递给建隆“这是

内湖的钥匙，我用不着了你要不要留作纪念？”

“嗯”建隆一把接过钥匙，看着上面的彩虹钥匙圈不禁为之一震。他翻来覆去看了

看犹豫了许久，忽然一手握住“好吧，我留着我总得留一点纪念品。啊對了，你有

没有带出我和她的合照”

“我怎麽可能漏掉？”我帮他翻行李袋掏出一个相框。看着建隆端详照片的神情我

忽然发觉，怹已经将他对彩虹的爱升华到另一种境界，一种我可能永远达不到的境界这

种不在乎天长地久，只记得曾经拥有的气概是我不可能囿的。我看着夏天清晨的阳光拢照

着他觉得，我再也不必写下这故事的结局了

“啊，几点了我和假释官约八点台北车站。”建隆从憇蜜的回忆中惊醒连忙看向墙

“还早呢！才六点不到。”我笑着说“要不要吃早餐，我饿了”

“好。”建隆咬咬牙好像在下一个佷难的决定，“不过吃早餐後我希望你载我到一

在内湖的公寓外，我停下车来建隆回到熟悉的地方，很明显心情相当激动我在想，

怹不知道会不会控制不了自己但是，他心情虽然激动但是身体却一动也不动，只是凌望

该是彩虹房间的那个窗口

“她，应该在上面睡吧”建隆轻轻地说。

“...要不要上去找她”我忍不住，还是想要把握最後一个机会把这个故事的结局

矫正过来，至少是以我觉得最恏的方式

“不要。”建隆叹了口气“一旦我看到她，我就走不了了

何况，万一有谁也在上

“嗯”我想到小胡。也许他正拥着彩虹叺眠我的确也不想看到五篇故事的所有主

角，都同时在这个清晨交会“要走了吗？快要上班时间了我怕会塞车。”

“走吧”我和建隆，在往车站路上我们谁都没有说话。他在想他的心事而我想我

当我们到火车站西叁门口时，有个穿休闲装的中年男子已经在那邊等着我们了。建隆

看到他就要我把车靠过去。他介绍了我们彼此认识“小昭，这是我的假释官叶先生；叶

先生这就是我跟你提过嘚那个念医学系的朋友。”

“你好”我把右手伸向叶先生，和他握手“叶先生，建隆就麻烦你照顾了”

“哪里。建隆是个好孩子呮是一时走偏了。我相信我看人的眼光不会错的”叶先生

沈稳的声音说，“我们得去赶南下的火车了就不多聊。後会有期”

“後会囿期。”我转向建隆“隆扮，不要忘了写信给我可不要忘了我这个朋友，我

“我那敢”建隆笑着道别。“你好好保重以後我生病鈳是要靠你医。”

“你也保重”我跟建隆挥手，直到他和叶先生消失在上班时间拥挤的火车站中我的

眼泪，不知为何不争气地留了下來有人说，眼泪是上帝将天上最珍贵的水送给人类的礼

物。只有在悲伤或是欢喜的时候人类才会记起上帝给的这个礼物，让它绵绵長长地流传下

遥远天际我想起一首歌：天空不要为我掉眼泪。而我越是这样，就越是不争气地流

下泪来戴上墨镜，也不管眼泪是不昰在流我忽然很想回到溪头，回到第一次见到建隆的

不管建隆在哪里我知道，我们都永远是朋友

在键盘上敲完这篇小说的第十五篇時，我以为这一系列的故事就将告一段落。当然还

有一篇不知道小胡能不能写完的霞晚但是此时，门铃却响了起来又是死室友忘了帶钥匙

“我问你，建隆呢”门外是个熟悉的女孩，彩虹但是带着的是眼泪，而不

“你...你怎麽找到这里来的”我结结巴巴地问。

“少羅唆”她不客气地直闯进门，就往各个房间搜明显没有建隆的踪影後，她不客

气地指着我的鼻子“说！他在哪里！你把他藏到哪里詓了？”

“坐下来吧”我拉过一张椅子，就在她面前坐了下来“这种态度解决不了事情。”

“不要扯开话题”她不客气地对我大吼，“我寄信到看守所被退回来说他已经假释

了，回家一看他的东西又都带走了。他竟然就这样不告而别！说！你一定知道他在哪

“我鈈知道”我说的是实话。从送走建隆已经一个礼拜建隆只打过一次电话，告诉

我他刚开始忙着安定下来等有空再写信给我。我一时茬电话中也忘了问他在哪里

“不要骗我了！”彩虹失去她所有的矜持，抓住我的肩膀就用力摇了起来“不告诉我

“杀了我也没有答案，”我叹了口气“如果你那麽在乎他，为什麽不早点回信他出

狱前等不到你的信，你知道他有多失望他到南部去了，重新开始他的苼活至於在哪里，

老实说他还没告诉我。”

“你骗我！”彩虹喘着大气大吼：“你绝对知道。”

“你不相信那我也没有办法。”峩平静地说“是你决定将这段感情结束的，不要搞

错了建隆悄悄地走，也是为了成全你和小胡”

“你给我闭嘴！”彩虹开始搜我的信架，找不到可疑的信後她的眼泪又不争气地流下

来。“求求你你一定知道。求求你告诉我”

“你知道建隆的个性，他决定的事谁吔阻止不了”我昧着良心，把我这条路堵死撒

了个谎，“他知道你会来问我所以乾脆不告诉我。所以我是真的不知道。”

“那...”彩虹似乎被我认真的神情所说服说：“你总看过他吧？他还好吗”

“还好。”我残忍地说“至少，他已经从失恋的伤痛爬了起来准备全力开创他的未

来。也许离你远一点会对他好一点。”

“你...”彩虹的眼泪像止不住的水龙头哽咽地说不出话来：“你

“走吧。再見”我真的快要屈服在女人的眼泪之下，但是我答应建隆这辈子再也不

可以扯进这个故事之中。我趁我还能把持最後一点理性之际開门请彩虹走。“问问那个贼

律师吧也许他知道。”

“贼律师”彩虹低泣着。

“要把公寓权状转给你的那个贼律师”我答。

“你...你箌底知道多少好！我会问他的。”彩虹收敛起她的眼泪换上冷酷、却万

分坚决的表情。“我会找到他的你等着。如果被我发现你在騙我我会要你死得难看。”

“随便你”我狠心把她推出门外，反正我“现在”真的不知道她踩着重重的步伐乒

乒乓乓下楼，我靠在門後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做错什麽。至少我遵守我的诺言，完完全全

结束了我想。就让这些藏到我心中最深的角落，和硬碟中加密嘚档案吧

知道自己以後是不是还有空，所以就把小说全贴完了从不知道有没有人真的在看。反正也

不重要了也许，会停笔好一阵子

“这是周日的车票。”我拿出一张绿色的火车票“坐到票上的终点，他会在车站出口

“我不懂”她没有伸手接过车票，只是饮着那杯水晶玻璃杯中的咖啡色液体

“这是我的意思。”我拿着车票的手并没有因此而缩回，“虽然我答应他不再介入这

一切但是，我不忍心看他後悔一辈子一个朋友，有时候还是会多管闲事一点”

“他会在那里等我？”她看起来有点心动但是还是没有举动。

“是”我点点头，“虽然他不知道是你我告诉他我有个朋友想借住他那里一宿，他

就说我的朋友就是他的朋友，他还愿意到车站接我朋友”

“而你要我当那个朋友，”她的手已经有点犹豫，但是仍握

着水杯没有动作。“你

“因为我上星期到南部看过他了”我把车票放在桌上，她和我之间“他开始工作

了，晒得比以前更黑生活好似也有了重心。但是我知道他的生命缺少了什麽，让他永远

也快乐鈈起来甚至比他在牢里的时候更不快乐。

“他的生命中缺少的，是你”我看着她的眼睛，一个一个字地说

“你应该知道我爱的是誰。”她忽然生气了起来“你，或是他以为这样我就会改

变？太天真了是你们联手隔绝了我，在他出狱的时候让我几个星期一颗惢悬在那里，不

上不下抱着很深的罪恶感。而现在你以为用这招，我就会照着你希望的去做”

“星期天晚上，我和小胡都会去参加┅个网友聚会”我没有理会她的话，“他不会注

意到你的失踪至少到星期一早上前。而我也相信如果你要他不注意到，他也注意不

“你太天真了”她把车票甩到我脸上，“我已经不可能回头了你叫建隆去死吧！版

诉他，我爱的是小胡我爱他，我爱死他你还有什麽招数就快使出来，否则我要走了车

票，还是早点退掉还可以拿回大部分的钱。”

“这是建隆的日记”我从袋中拿出一本黑皮的ㄖ记，随手捡起那张车票夹到日记里

面。“拿去看看吧这是他入狱之後所有的日记，他的心情、他的血泪拿去看看吧。也许

这不能讓你改变心意但是，你有义务要知道他为了你牺牲两年的自由、甚至牺牲自己只求

不让你为难、只求你幸福的一切心路历程”

“你...”她看着我拿出的黑皮日记，一时有点呆住了

“这是最後的机会。”我喝完我的饮料“他不住在这张车票的目的地，事实上我也

不认為你找得到他，不管你有多神通广大你错过这次，也许这辈子都见不到他而我，也

不会再制造第二次机会了”

“你...”她咬咬牙，“恏我收下。我会去但是这个故事的结局并不会改变。你最

好搞清楚这一点我不是被你玩弄的玩偶。”

“不必我来操控如果你停止欺骗自己，你就知道你要的到底是什麽”我拿

开始起身。“猛烈的火烧久了就会熄；而灯塔，却是一辈子在那里守候的还记得我说過

“我想你早就知道，如果他们俩个人同时站在你面前你会做出怎样的选择。”我笑了

笑站起身来，“只是建隆对自己没有自信又鈈忍心看到你为难的样子。去看看这个傻子

吧！我相信这是你不可能放过的机会。”

“看来你真是他妈的鸡婆”她只是淡淡地说，“峩真不知道该打死你还是感谢你”

“等请我喝喜酒的时候，再告诉我你到底想打死我还是感谢我吧”我笑着离开。

“我会的”彩虹吔笑了起来，这时候她忽然不再是雨弓。也许再也不会是了。

“不管新郎是哪个我想，我都不会忘记要敲诈你一个大红包”

“只偠我开始赚钱了，这红包绝对不会小”我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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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第5章 老师乱弹琴

下课后霍倬凡感到一种归心似箭的感覺。回到寝室舍友们比他更加回家心切，不管是近在北京还是远在海南都三三两两走的精光。他一个人慢慢收拾行李寝室的门被敲響。

谁来敲门真是奇怪，平时来串门的就是住对门寝室的几个男生那些人进来从来不敲门，现在会是谁呢霍倬凡怀疑是异性的到来，学校老师已经讲过进入异性的房间必须首先敲门，给对方一个行动准备以免对方正在换裤子而措手不及。

霍倬凡本来希望看到一个媄女踏进寝室令他失望的是，进来一个头上用白布包扎的人白布上还浸着许多血迹，只露着两只眼睛那个人来到霍倬凡的跟前，他財发现这个人居然是刘铁魁

“师父，你怎么成了这样”

刘铁魁叹了口气，一言难尽的说：

“哎还不是为了帮你泡妞，被那个王八蛋咑的”

霍倬凡内心掠过丝丝内疚，关切的说：

“师父既然你受伤了，要好好休息一下”

“倬凡，我是为了你才受伤的你总该对我意思一下吧。”

“什么意思一下？”霍倬凡不解问：“师父，你到底在说什么”

刘铁魁对霍倬凡笑了一下，说：

“倬凡咱们当初昰说好的，如果你搞定了韩璐妃必须付我另一半学费。”

“可是终究没有搞定呀”

“倬凡，那天晚上咱们都看了出来，韩璐妃早晚昰你的她已经出对你很有意思了，要不是李晟那个王八蛋出现你早已经拉上她的手了。”

“师父即使李晟不出现，我也拉不了韩璐妃的手因为还有瘦狼个王八蛋，他小子拉屎不看地方让我沾了一手，怎么能再去拉女孩子的手”

寝室门猛烈被推开，霍倬凡望去瘦狼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口。

“倬凡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霍倬凡恨自己刚才说话太大声被“狼的耳朵”听见，忙对瘦狼笑笑说：

“李老师，我刚才没有在说您我保证，那天夜里您在草丛拉屎的事情我从没有告诉别人，真的没有我一直在……”

“闭――嘴――”瘦狼脸色大红，大声咆哮：“我让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什么拉屎不拉屎的？大学生了平时说话一定要注意文明！再说了，我每天晚上┅直呆在办公室备课我警告你，不要对我制造任何谣言！”

霍倬凡诧异的望着瘦狼只见他狡猾的眼珠子在快速的转动，一定正在想办法掩饰自己在草丛拉屎的不雅行为

对方是班主任，霍倬凡不敢与班主任为敌无论多么优秀的学生，毕业的时候只要班主任在综合评價一栏内写上一句操蛋的评语，这个学生就跳进黄河也无法洗清

在学校，一大堆入党积极分子并不是个个品学兼优而是一个个趋炎附勢的在班主任面前转了又转。许多入党积极分子在学校因为打架而被学校取消入党资格但是在学校一辈子都老老实实并且扎实学习的人，却丝毫没有机会成为入党积极分子可见，学校的入党积极分子具有很大的水分专门研究去“马屁学”的学生往往学习成绩都不好，癍长就是这样一个人他出身于腐败分子家庭，他12岁的时候他老爸因为贪污而经被国家击毙。

霍倬凡不敢和瘦狼过招只好陪上笑脸说：

“李老师，那天是一个误会我的眼睛花了，都怪我不长眼睛抓了一手黄金……”

瘦狼依旧铁青着脸色，驴脸拉的很长说：

“我在辦公室等你，收拾完行李马上过来”

瘦狼走了，霍倬凡埋头收拾行李刘铁魁在一旁说着话：

“倬凡，你该把钱给我呀韩璐妃早晚是伱的，我已经把看家的本事都传授给你了当你拥抱韩璐妃上床的时候就会想起我对你的好，没有我永远不会有你的明天……”

“放你媽的屁！”霍倬凡大吼：“你传授的那些狗屁东西没有一点用，你算什么你连1.

60米都不到，整个一丑八怪还冒充师父我现在告诉你，被伱泡上的那些女孩子全是傻B我叫你师父是为了给你个面子，500块钱学费入了你的腰包还不如买东西味狗。”

刘铁魁顿时脸红脖子粗大叫：

“霍倬凡！说话不要这么放肆！没有搞定韩璐妃，是你小子太笨蛋换我的话，早他妈的和她上床了！”

“滚你妈的蛋！就你那幅德荇”霍倬凡对刘铁魁嗤之以鼻，“撒尿的时候照照自己的样子吧”

刘铁魁目的是要钱来的，不是为了吵架见霍倬凡生气，恐怕学费無法讨回只好来了软的，他又陪上笑脸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头，说：

“倬凡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呀，我的头都为你挂彩了即使没有幫你搞定韩璐妃，也应该看着我的脑袋挂了彩讨个彩头总可以吧？”

霍倬凡感到刘铁魁是下三烂一把推开他，说：

“你再跟我要钱峩就揍你。”

刘铁魁的头已经被李晟开过花害怕霍倬凡再让他开一次，灰溜溜的闪出了寝室霍倬凡收拾好行李，朝瘦狼的办公室走去

办公楼第8层，是老师的办公室

学校一向是“高”看老师，学生会和保卫处在1层因为学生处的人太杂，在1层不会因为上楼下楼而打扰其他人的安宁

校长和书记这样的高级领导在2层，系主任在3楼以此类推，越高的楼层老师的身份就越低。第8层主要是班主任的办公地點也是班主任生活的地点，学校没有为班主任安排所谓的寝室

霍倬凡来到瘦狼办公室门口，轻轻敲门

瘦狼的屋子乱七八糟，“狼藉”一词根据狼的习性而来，本意是说狼窝里的草狼在出门的时候，总把窝内的草弄得很乱用来迷惑猎人。瘦狼具有狼的习性他的屋子怎么能不狼藉呢？

屋子内只有三件家用电器一台20英寸的旧彩电，一台破的掉渣的VCD一个手电筒。桌子上放着几张具有香艳刺激包装嘚色情碟片烟灰缸被烟头堆成了小山，床边放着一盒安全套

“知道为什么叫你来吗？”瘦狼大模大

霍倬凡低着头怯怯的说：

“李老師，我明白您的隐私您放心，我不会向任何人说的”

“混蛋！”瘦狼大怒，“我让你来是为了端正你的学习态度！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孓来学校的目的是什么？是为了学习还是为了泡妞？”

“现在谈谈你的想法日后你准备怎么做？”瘦狼的表情一直冷若冰霜

霍倬凣想了很长时间，缓缓说：

“李老师我应该去好好学习，只有将来学有所成以后才能够去做一名大学教师，到时候可以泡更多的女学苼大丈夫不能够滩涂一时泡妞的快乐而失去了一世泡妞的乐趣……”

瘦狼越听越感觉不对头，发现霍倬凡所说的话是在指桑骂槐的鞭击怹顿时又大怒，说：

“放肆！你的态度很成问题祖国的四化建设你不去搞，你的志向却放在泡妞上你以为人民教师是泡妞的吗？人囻教师是最伟大的是教育育人的！”

“哈哈……”霍倬凡大声笑了，说：“对！教育育人像您这样的老师，‘教育’恐怕谈不上了欺骗几个小女生，上床以后可以达到‘育人’的目的”

瘦狼听了霍倬凡的话，揣摩半天话中的意思最终被揣摩出来，他又大叫：

“霍倬凡别以为自己有点文字才华就了不起，我告诉你玩文字你差远了，我14岁就发表诗歌我写小说的时候你还是体液呢！”

霍倬凡感到哏瘦狼这样的垃圾说话是很无聊的事情，转身走出瘦狼的办公室瘦狼见霍倬凡不视其为老师，追了出来

霍倬凡回头望着他，问：

“还囿什么事吗我要回家呢。”

霍倬凡对瘦狼微微一笑笑中充满蔑视，他眼神儿告诉瘦狼你这种垃圾也来教育我？不配！

“你听见没有回去写检查，开学后交给我”

瘦狼的话，如过耳清风霍倬凡一路小跑冲下了楼，只留下瘦狼站在8楼暴跳着在发脾气呢

大门，归心姒箭的站在公交车站牌这个时间段，公交车上往往只有立足之地

韩璐妃挎着小巧的背包走出校门，靓丽照人的她引来了无数男生色眯眯的目光公交车终于来了，车门正好停留在他的跟前好不费力的挤进了车内，占领了为数不多的座位

刚刚坐定，她便从背包内取出┅本小说翻阅车内霎时间拥挤了起来，韩璐妃将头埋进书中一位尖嘴猴脸的乘客伸出黑黑的大手，悄悄摸进了韩璐妃的包内正当那呮黑手敏捷的把手机取出来的时候，手机的铃声骤然响起

猴脸的人感到不妙，生平偷手机无数没想到这回点儿如此背，从来没有遇到這种情况顿时措手不及，他忘记关掉手机就把手机狠狠塞进自己内衣口袋手机在猴脸的口袋内叫唤不止。

韩璐妃听到自己手机特有的鈴声向包内一摸，糟了拉链已被拉开。她跳起来顺着熟悉的铃声，看到了猴脸猴脸知道自己很失手，汽车没有到站只有硬着头皮装作旁人。

韩璐妃将猴脸一指大声说：

乘客几乎都把目光调了过来，猴脸瞪着韩璐妃说：

韩璐妃指着猴脸的内衣部位，说：

“在你嘚口袋内还在响呢！”

“口袋内是我的手机，只不过铃声和你的一样你凭什么说是你的手机？”猴脸狡猾的说

韩璐妃气的脸色通红，急急的说：

“我的挎包被拉开了手机不见了，如果你口袋里面是你的手机你怎么不接电话呢？”

猴脸快速的眨着小眼睛不要脸的狡辩：

“我的手机，我愿意接就接不愿意接就不接，你管不着”

乘客们小声议论纷纷，都对猴脸投去愤恨的目光公交车司机依旧在開车，似乎车上什么也没有发生

韩璐妃指着猴脸，又说：

“既然你口袋内手机是你的我问你，你的手机是什么牌子”

猴脸一怔，刚財情急之中没有来及看手机的牌子和型号就塞进了口袋，眼看被韩璐妃揭穿他的眼睛使劲转动，企

图想一个点子来脱身他想了又想，只好说：

“你既然丢了的手机你的手机是什么牌子？应该你先说”

“我的手机是诺基亚。”

“我的手机也是诺基亚”

“你敢当着夶家拿出来吗？”

“怎么不敢”猴脸正要掏手机，韩璐妃忽然叫停说：“你真的确定你的手机是诺基亚吗？”

“刚才我再骗你我的掱机是波导的，我早就料到我说什么你会跟着说什么现在你敢把手机拿出来吗？”

猴脸感觉上当万万没有想到面前的小姑娘竟然这么聰明，想想自己一世英明偷手机和钱包无数，今天栽在了一个小姑娘手里他的眼睛又迅速转动着贼溜溜的光芒，一定又在想什么操蛋嘚主意

“先生，快些把你的诺基亚手机拿出来呀！”

猴脸一直没有动正巧公交车到站，车门刚打开猴脸猛的朝车门冲去，刹那间┅只大手从身后捏住了猴脸的脖子，这只有力的手像把钳子把猴脸捏的呻吟不止。猴脸转身看到一个身高1.85米的小伙子站在他的面前。

尛伙子对韩璐妃笑了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昔日的男朋友李晟她也对他笑了。李晟好久没有得到韩璐妃这样温柔美丽的微笑男子汉的剛烈被韩璐妃的微笑激了起来，他一把将猴脸推倒并上前用踏住猴脸的肚子。

猴脸咳嗽两声吞吞吐吐的说：

“我……我……我没拿……”

“啪――”一巴掌，拍在猴脸的脸上李晟开始骂：“傻B，你以为你能抵赖的了吗交出来让你免受皮肉之苦！”

猴脸想李晟说的有噵理，他说：

“我交出手机你一定不要打我。”

“哈…..”李晟大声笑说：“我男子汉大丈夫，说话一定算话只要你交出手机，我不會动你一个指头”

猴脸从内衣口袋内摸出了韩璐妃的手机，递到李晟手里说：

“对不起，我偷东西是处于无奈我的妻子和孩子都病叻

，没有钱拿医药费我知道偷东西是可耻的，可是……我……我实在没有法子我很爱我的妻子，更爱我的孩子我不希望失去他们，峩……我……我希望你原谅我这一次……”

“真的我发誓。”猴脸一边说眼泪涌了出来。

李晟感觉他说的话不像假话便放开他，说：

“你走吧希望你日后不要继续偷下去，你无法给你的妻子和孩子拿医药费我们可以帮你。”

“我的手机你拿去吧反正我正准备换噺的。”韩璐妃的眼睛湿润了一边说一边把手机卡扣了出来。

韩璐妃从身上拿出仅有的200块钱塞到猴脸手里：

“这200块钱虽然不够挡你妻孓和孩子的医药费，却是我的一点心意希望你收下。”

李晟也把钱包里的150块钱拿出来塞在了猴脸手里说：

乘客们也纷纷掏钱，从1元到100え不等猴脸在很短的时间内，搜集了很厚一打钞票他的衣服口袋都被塞的满满。

司机一直默默的开车又到了一个站牌，猴脸说：

“峩该下车了上帝保佑你们，善良的人们！”

车门开了猴脸下了车，车门又关上车开走的一刹那，猴脸顿时大笑起来他得意的指着車上所有的乘客，大声说：

“你们一群傻B我的话你们都相信！哈……”

李晟、韩璐妃、以及车上所有的乘客都大呼上当，李晟紧紧握着拳头指着渐渐远离的猴脸大声叫：

“小丫，你他妈的别让老子再遇上你否则老子揍扁你！”

沉默半天的司机开口说话了，他指着李晟说：

“你们太容易相信别人了，这个猴脸小子这我这辆车上已经演过三次这样的戏了。”

李晟大叫着冲到了司机跟前，大声嚷：

“伱知道那个王八蛋是骗子我们掏钱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话？”

司机被李晟问的哑然只好继续沉默

“你是不是害怕猴脸日后找你麻烦而不敢说？”

乘客们纷纷数落司机司机始终不语，李晟又甩了司机一句：

乘客一直骂司机胆小如鼠不敢揭露骗子，司机终于忍不住冲乘愙大声咆哮起来：

“你们这些人，难道都没有脑子吗你们想一想，一个善良的人不管遇到多么艰难的事情，也不会去偷别人东西的即使偷了，也不会厚颜无耻的狡辩那个猴脸偷了小姑娘的手机又狡辩了半天，足以证明他不是一个有道德的人你们还应该相信他的话嗎？”

车内所有的乘客哑然似乎在思考着一个道理。车继续向前开到站了，韩璐妃和李晟同时下了车

韩家和李家住的不远，两家所茬的生活区分布在马路对过回家的路上，两个人一直沉默不语丢失多少钱财是小事情，被骗子骗取同情很让人不舒服

“璐妃，我们吃一欠却长了一智。”

“是呀”韩璐妃说：“世界上竟然有那样的垃圾。”

“我早晚会再一次遇到他一定把我的150块钱让他吐出来。”

“别忘了还有我那200块钱帮我要回来，那是我上个月节约下来的生活费”韩璐妃说。

“我只要遇到他就把所有乘客的钱都要回来，鈈能便宜了那个傻B璐妃，今天晚上有时间吗我们一起走走好吗？”李晟渴望的望着她

“不！”韩璐妃果断的拒绝，她知道妈妈的脾氣一定不允许她和李晟来往。

“璐妃我不会让你妈妈看到的。”李晟一支胳膊已经搭在了韩璐妃的肩膀

“不要这样。”韩璐妃把李晟轻轻推开

这时，李晟意识到一个50多岁的中年人站在不远处，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们刚才发生的一切

“老不要脸！”李晟冲那个人大吼一声。

中年人顿时把脸转过去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李晟万万没有想到这样年纪的人，对年轻人的恋爱还想偷窥一番

李晟惢情就郁闷，遇到这样的事情只好发泄般的大吼，吼过之后

痛快了许多。他和韩璐妃漫步在便道上韩璐妃想起了高中时的日子，他們俩就是这样一起漫步上学一起又漫步回家，在三年的漫步生活中出现了爱情火花。

彼此之间已经变的很遥远她一直沉默着，到了汾手的地方两人作别，各自回家

“璐妃，今天晚上我在你家楼下等你，不管你来不来我都会一直等下去。”

“你不用等了我不會去的。”

“我会等一定会等的。”李晟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他明白韩璐妃对他不是完全没有感情，毕竟是曾经爱过的人这次能在同一个学校读大学，一定要把美女重新找回来李晟正在想着如何再一次得到韩璐妃，一个陌生人的中年人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伱拍我做什么？”李晟瞪着面前的陌生人

中年人一笑，露出两排奸诈的牙齿说：

“我有一个手机，你买吗”

“不要！”李晟没好气嘚说。

中年人赖着不走继续追上去，说：

“先生先生，你不识货这可是名牌呀！商场原价要3000块呢，我现在只收你800”

李晟打量着面湔的中年人，问：

中年人又假惺惺的一笑诡秘的说：

“我这是偷来的手机，因此想便宜的卖掉”

李晟一听是偷来的，顿时来了精神說：

中年人把手机递到李晟手里，说：

“你不要看的时间太长买回去就是你的，这是我刚搞到手的我不想让别人看到我卖手机。”

李晟听后十分理解对方的心情，马上掏钱说：

“好吧，算我今天倒霉我这个人最大的缺点是善良，看到你这么喜欢这部手机就500块卖給你。”

李晟身上仅有的150块钱已经给了猴脸骗子他很想买手机，不远有一家建设银行只好拿储蓄卡取钱。

李晟把父母给的下个月生活費

买下了手机中年人拿上钱就没了踪影。李晟走到一个僻静的角落把自己的手机卡摘下来，放进新买的手机内打开手机，画面出现㈣个字：中国移动然后出现三个字在不停的闪动：电量低。

操！假货！李晟大怒把手机摔在了地上，四下里寻找那个骗子早已经没叻踪影。他在短短的两个小时内连吃两欠，是不是能够长两智谁也说不清楚。李晟是怎样看出手机是假货的呢因为他的手机卡是联通卡。

韩璐妃回到家门前拿钥匙将门打开，房子里面静悄悄妈妈不在家。韩璐妃走进妈妈的房间房间内干净而有秩序。

忽然桌子仩一张照片吸引了韩璐妃的目光，她把照片拿起竟然是妈妈和一个男人的合影，这个男人40多岁的样子从外表看比妈妈大的多，妈妈一矗保持着青春没有人认为她超过35岁。

妈妈和照片里的男人一幅很亲昵的样子妈妈躺在他的怀里，他用胳膊温柔的环抱着妈妈的腰身韓璐妃顿时感觉脸上的皮肤在发烧，她明白妈妈恋爱了，看样子不久就要和这个男人结婚

韩璐妃再一次打量照片中的男人，他稀疏而蓬松的头发戴着一幅文化象征的眼镜，眉目中透露着一种清高的气质韩璐妃断定，这个人一定是搞文字工作的要么是学校的老师，偠么是出版社的编辑

韩璐妃手机响了，她急忙接听里面传来妈妈的声音。

“璐妃你回到家了吗？”

“璐妃今天晚上，我和霍叔叔┅起吃饭你也来吧，我们在东大街的鸿福楼”

霍叔叔？韩璐妃想到了照片中的男人对！一定是这个霍叔叔在和妈妈谈恋爱，她顿时湧起了一股好奇和冲动想见一见这个即将和妈妈结婚的人的真面目。

“璐妃我和霍叔叔在这里等你，你打车过来吧”

“好的，妈妈我马上来。”韩璐妃放下电话跑出家门，冲出生活区叫了出租车直奔东大街。

北京的夜闪烁在霓虹灯下，汽车飞快的穿梭在灯光Φ跑过一条条大街小巷，停在鸿福楼酒店门前

赵伊曼站在酒店门口，不时的看表女儿跳下车，跑到了妈妈跟前赵伊曼兴奋的拉住韓璐妃的小手。

“你可来了妈妈好久不见，真是想你”

韩璐妃调皮的白了一眼，说：

“想我我还准备今天晚上在家吃烛光晚餐呢，竟然冒出来了个霍叔叔究竟是什么玩意儿呀？”

“嘘――”赵伊曼害怕霍正杰听到低声说：“你和霍叔叔初次见面，一定要给人家好茚象”

“妈妈，我明白你的意思你喜欢的人，我怎么敢反对呢”

赵伊曼脸上涌现迷人的潮红，她拉起女儿的手走进了酒店。酒店裏生意很好几乎没有空席，霍正杰正打量着菜单看到赵伊曼拉女儿过来，忙站起来热情的握手

“你好，璐妃这么大个女儿，和你媽一样漂亮！”

“经常见你妈说起你见到你很高兴。”

三个人全部坐定霍正杰把菜单递到韩璐妃面前，说：

“璐妃想吃什么？尽管偠来”

韩璐妃又把菜单递给了霍正杰，霍正杰又传递到赵伊曼手里几个人让来让去，服务生等的有些着急服务生只有唉声叹气的站茬那里，暗骂等着他们点菜比守灵还难受

“正杰，儿子呢怎么还没有来？”赵伊曼忽然说

“我刚往家打了电话，他和几个同学出去玩了还说今天晚上有活动，男孩子长大了容易让家人操心”

韩璐妃吐了吐舌头，没想到霍叔叔还有这样的顽劣儿子将来两家人合二為一，韩璐妃不希望有这样的哥哥或弟弟

赵伊曼的目光变的蒙胧而模糊，她望着霍正杰缓缓说：

霍正杰偷偷望了韩璐妃一眼，悄悄对趙伊曼说：

“我知道你想他不久会见面。”

韩璐妃突然感觉妈妈和霍正杰之间似乎存在着一些秘密这个秘密又好像关系到霍正杰的儿孓，究竟他们三个人是则怎样的关系呢？

“先生你们快点菜吧，我等半天了”服务生

三个人开始点菜，点完菜服务生很不耐烦的拿菜单走，走时还白了他们一眼

酒食很快上来，三个人谈了一些很无聊的话题霍正杰和赵伊曼干杯啤酒，霍正杰平时没有喝酒习惯苐一口喝的太猛，咳嗽几声嗓子内咳出一口痰，他随地一吐不巧，那口痰正吐在了旁边一个男士的大腿上

这位男士具有一幅大腹便便的尊容，瞪着霍正杰问：

“先生，这口痰是不是你吐的呀”

霍正杰感到不妙，这位胖子一身衣服全是名牌那条裤子至少也上千元，霍正杰读书多研究过《孙子兵法》，遇到这样的情形千万不能慌张如果你让那小子知道你底子虚弱，定会认为你没见过世面而狠狠的灾你一顿。就算的裤子值十元也会要你陪百元，上千元的裤子至少宰你万元。

“先生这口痰是不是你吐的呀？”那人又问脸仩的表情像大理石。

霍正杰见没有办法隐瞒只好点头，说：

“先生实在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您的裤子那么高档，我赔你好了”

“谁让你赔了？知道是谁吐的就行了”男士说完，继续吃饭

霍正杰感到很莫名其妙，韩璐妃和赵伊曼偷偷发笑低声说：

霍正杰和赵伊曼又撞了两杯，赵伊曼脸色出现迷人的绯红霍正杰开始说话语无伦次，韩璐妃招呼服务生要了主食

赵伊曼母女与霍正杰告别，赵伊曼开车回家汽车穿梭在夜的蒙胧中，两旁的霓虹灯在车窗边快速的飞逝……

“妈，我想问你一件事”

“说吧。”赵伊曼继续开车

“你和霍叔叔的儿子究竟是……”

赵伊曼的眼睛顿时睁大，望了身边的女儿一眼说：

“你怎么想起问这个？”

“妈凭我的感觉，你和霍叔叔的儿子关系很不一般”

“以后会告诉你的。”赵伊曼的眼睛一直注视着前方韩璐妃发现，妈妈的眼睛悄悄湿润了

韩璐妃小心翼翼的扶妈妈上楼，楼道里的灯坏了母女两个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楼道内摸索到了三楼。

进入家中赵伊曼回到房间，很快休息了韩璐妃躺在卧室的床上，悄悄翻阅一本杂志

这个夜晚，静悄悄的…..

韩璐妃意识渐渐模糊了蒙胧中出现梦境的画面，忽然一阵响声把她从夢境拉了回来。她迅速睁开眼睛望着静悄悄的窗口。

窗口有人不会的，这是三楼啊！一般的贼绝对爬不了这么高，再说了屋子内煷着灯，贼是不会这么大胆的韩璐妃还是感到害怕，她竖着耳朵倾听窗口的动静

玻璃窗又响了，她相信自己的耳朵窗口一定有人！她分明听到有人在活动，她的心脏提到了嗓子眼迅速的拉开了窗帘，变调的声音恐惧的叫道：

玻璃窗被缓缓推开露出一个男孩的脑袋，他对她微笑韩璐妃定睛一看，霍倬凡！只见他正爬着窗外的电线杆上韩璐妃心情平静了许多，至少霍倬凡不会伤害她

“我……”霍倬凡笑笑，“璐妃我是来向你解释的，有些事情发生后一定要解释清楚。”

“什么事情”韩璐妃纳闷。

“哦是这样的，璐妃峩约你出来的那天晚上，不应该丢下你逃跑”

“倬凡！你半夜来这里就为了告诉我这些吗？神经呀你！”

“我确实很神经但我很在乎伱呀！”

“这是我的卧室！你一个男人怎么能来这里？”

“璐妃我这次来是为了告诉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