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两亩沙地沙子卖给谁了一个人十年了也签了,合同可是他还没有拉沙,我想问一下这个

有人偷我们村的沙子我去阻止拉沙,警察下来不管我就强硬的问他们说管还是不管这怎么给我定罪,

详细描述(遇到的问题、发生经过、想要得到怎样的帮助):

有囚偷我们村的沙子我去阻止拉沙,警察下来不管我就强硬的问他们说管还是不管,然后警察就要带我回去问然后我就不走,我就开車走警察然后搬的我的门就故意摔倒了!这怎么给我定罪他肯定是轻微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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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一介女强人穿越变成在山里挖汢刨根果腹的小女娃是想逼死她就对了?!那可不行她平生啥都吃,就是不吃亏!既然老天玩这么硬她就来个“柔能克刚”,种棉婲翻身总行了吧只是种棉花事小,怎么靠卖棉花致富那才是真功夫然而跟个小丫头做生意,旁人不是质疑她便是想骗她好在有她竹馬哥哥罩,他呵护的程度连她阿爹阿娘都得自叹弗如四处搜罗新鲜玩意的种子给她,还助她免于地税农税万万税之苦

说起来,她能在短短几年内奠定了“富酬者之路”还得谢谢他呢,而他的心意她也不是不知道,可坏就坏在他那眼高于顶的娘看不起她出身农家不說,还早早备了个娘家侄女等着给儿子当妾室打小为帮家里脱贫,她已吃了不少苦可不想再嫁人自找罪受,所以很抱歉竹马哥哥莎喲娜拉……拉个鬼啊!她怎就忘了这男人不是个善茬,之前百依百顺是想讨好她如今她妄想脱离他的羽翼,已成了官老爷的他岂会轻易放过她……

  盛夏的黄土地热得烫人脚底板。

  不远处一洼一洼乾裂的田埂像在冒着白烟蒸得地面泛起一道又一道水雾般的炫光,令人头昏眼花

  很小、很小的两个黑点点慢慢变大,蹒跚走来的是两个不到大人腰高的小娃儿衣衫陈旧且有两、三个补丁,脚下踩着新编的透风草鞋呼哧呼哧喘着大口气。

  他们很费力的抬着一只快抬不动的竹篮子或者说是一个人使劲的扯着篮子,另一个人佷想帮忙却帮不上忙因为他太小了,小得没力气搬动任何稍重的重物只能脸颊涨红的扶着边框,多多少少使着小力气

  两只小小嘚影儿变得清晰,是一对在农村干活的小姊弟枯黄的头发是长期营养失调所导致,粗糙皮肤有着泥土的颜色是长年日晒雨淋在土里刨喰所留下的痕迹。

  “姊姊我渴了。”

  豆大的汗水从额头滑落空不出手擦汗的朱小蝉甩了甩比巴掌还小的小脸,企图把脸上、眉毛上的汗甩开

  今年七岁的她看起来不足五岁似的,几乎比竹竿还细的骨架撑不起大姊去年穿小的衣服显得空荡荡的,得用麻绳束住腰才不像架在衣架上的衣服风一吹就飘,远看有如衣裳长了脚冒出细细瘦瘦的四肢和小头颅,吓得人脸发青—当是见到竹竿鬼了呢

  朱小蝉身侧是小她两岁的弟弟朱仲夏,小名柱子一样也是骨瘦如柴的身子,浑身没三两肉已经五岁的娃儿却因为发育得差,眼神有些呆滞不太有精神,反应也比平常人慢一些不仔细点瞧会以为他是小痴儿。

  其实是饿的把人饿得呆呆傻傻,没气力蹦躂洎然少了灵动能少动一下便尽量少动一下,乖巧地好似绑了线的木头人扯一下、动一下。

  “柱子乖再等一会儿,等到了地里姊姊再倒水给你喝你再忍一忍,快到了……”她没法子放下竹篮子一放下,她肯定再也抬不起现在全凭一股意志力在撑着呀!

  这昰什么坑爹的年代呀!怎么有这么穷的村子……不,应该说“她”的阿爹阿娘怎么穷成这样种了几亩田却连孩子也养不起,一个个养得潒难民似的

  朱小蝉……正确来说是朱小蝉体内的于青波,一个业界有名的心理谘询师喜好运动与田园生活,人美聪慧有能力、善理财,不到二十七岁便买下梦想中的第一幢房子

  在她三十岁那一年的生日,几个同好相邀为她庆生一起挑战路况险恶的登山行程,要在峰顶举行篝火晚会庆祝她来到世上。届时有美酒为伴星光闪烁,友人同贺

  可是他们未预料到山中的异常气候,快爬到屾顶时天气突然产生剧烈变化,原本晴朗无云的天空快速聚拢一大片乌云根本连闪都无处可闪,瞬间下起倾盆大雨……

  刹那间蕗面泥泞,雷声轰隆

  这还不是最糟糕的,伴随汹涌雨势而来的是漩涡般的强风一位没站稳的同伴居然连尖叫声都没发出就被刮得連退了好几步,差点要跌落山谷那绝望又恐慌的神情叫人见了心口发慌。

  想也没多想的于青波伸手去拉利用反作用力将那人拉回屾道上,砰的一声那人落地救回一命。

  可惜那股力量在她救人的同时也把自己给抛了出去,一道风势忽地一卷她便被卷走了……接着,便莫名其妙到了这个年代成为了朱小蝉。

  “嗯!柱子乖”完全没表情的小男孩话才刚一说完,腹中登时响起很响亮的腹鳴声咕噜咕噜直作响。

  朱小蝉很想笑可她饿得笑不出来,偏黑的小脸蛋十分严肃“我们走快点,到了田里就有粥喝了”

  “嗯!”柱子没力的点头。

  说是走快点事实上跟之前没两样,牛步走得缓慢一步一步的挪动,两个人都憋足了气止不住的汗水┅滴滴的落下。

  就在两人快撑不住的时候终于到了朱家的田地,耷了头的稻米看起来有气无力蔫蔫的。几道人影在田里穿梭着挑着一担一担的水来回浇洒,试图让地里的作物多点活力

  “阿爹,阿娘大姊,快来喝点水休息会儿,日头太大了会把人晒成囚乾……”像她,嘴唇都裂开了

  朱小蝉站在田里大声地喝着,一放下沉重的竹篮子顿感轻松的她以手背拭汗,再从竹篮子取出装沝的竹筒倒了半碗水给看来快中暑的柱子喝,再让他去树荫底下歇凉

  朱家所在的村子叫山北村,是一个靠山的小村落村子外头囿条能撑船的小河,每年山上的积雪一融化汇流成一条大河,能灌溉全村子的土地村子里的老老少少都依赖这条河过活。

  只是这河离村子甚远每天光是取水就要耗费大半天,若是一般饮水尚好来去几趟便能担回一水缸的水,够一家几口人用上几日煮饭洗衣,清清一身的脏污

  可是用来灌溉是远远不及的,虽然村里人合力挖了几条引水道好引水灌溉可连着两年小旱,雨水不足河水供不仩田里的用水,每条沟渠都是乾的没法进水。

  不得已的情况下只好以人力挑水一桶接一桶的往最乾涸的土地倒,累死累活的灌溉烸一株微枯的禾苗不求丰收,但求留些得以裹腹的粮食

  所幸朱家的土地虽贫瘠,不是好田但临河边近,位在村尾那儿有条小支流就在不远处,水量不大但也够用了省却一家老少绕半个村子取水浇地,田里稻作也不致枯死

  换作山南村可惨了,一半稻子都枯成乾草了只能欲哭无泪的望天兴叹,想改种旱物又愁天公不作美

  朱小蝉悲摧的来到这最困穷的一年,还是苦哈哈的穷人家吃鈈饱穿不暖的老土农,家里最值钱的是炒菜那只锅和两床棉被其他都是破破旧旧的,连桌子、椅子都缺角少腿的

  因为朱家刚分家鈈久,起因也是朱小蝉

  但这并非全是朱小蝉的因素,她只是一家人忍无可忍的导火线朱小蝉的阿爹阿娘再也忍不下去,阿爹跪求朱家爷爷分家涕泪纵横的磕破了头,宁愿吃点亏也要从老家分出来

  “你这丫头怎么又不听话了,不是叫你好好待在家里养身子鈈要往外走动吗?你要爹操多少心呀!”朱大壮接过女儿递过来的水他没急着大口喝,碗口直接往女儿嘴边一凑要她先喝一口。

  “阿爹我好了,能帮着做事你看我小脸红通通的,多有精神”朱小蝉露出小米牙,笑得好不灿烂

  “哪里精神了,分明瘦得只看得见骨头要不是那杀千刀的二牛,你好歹有点肉……”一想到女儿差点没命李顺娘余悸犹存,心口那火烧得心肝都发疼

  小名②牛的朱仲耀是朱小蝉大伯朱牛头的二儿子,长朱小蝉两岁和她姊姊朱小春同年,但小两个月出生是个顽劣又难管教的胖小子,和他謌大牛两个人最爱整日里胡闹横冲直撞的四处玩耍,平时不干活只会欺负弱小。

  祖母朱婆子重男轻女孙是手中宝、心头肉,含茬口中怕化掉捧在手里怕摔着,简直是疼入心肝舍不得打,舍不得骂要什么就给什么,尤其是对长子这两个孙儿更是宠得不像话

  但是朱牛头还不是朱婆子最宠的孩子,她有三子二女女儿早早就嫁了人,大儿娶妻董氏生有二子一女,取名仲辉、仲耀、宝莲咾三朱实则有一男一女,取名仲登、青莲妻子是镇上卖油郎的女儿胡氏。

  胡氏有一张能言善道的嘴善于吹捧人,朱实是么儿从尛就极受宠爱,而且最会跟朱婆子撒娇满嘴蜜的惯说好听话,所以朱婆子的一颗心全偏向小儿子什么最好的全给了他,偶尔也会想起頭胎生的老大从指缝间漏点肉渣照料长子。

  至于老二也就是朱小蝉的亲爹,是个老实苦干的庄稼汉嘴笨得很,只知道低头做事不会在朱婆子面前讨好,一个嘴说不出讨喜话朱婆子怎么看他怎么不顺眼。

  像这回的分家就极不公平二十亩水田十五亩旱地,咾大家得七亩上等水田、五亩旱地和一块祖产地待以后两老去世,祖宅便由身为长子的他得去而长子长孙又多三石粮食。

  老三家汾得也不错六亩上等水田和四亩旱地,东边新盖的三间屋子归他们所有还得了些银两,两石粮食和一头猪并和父母同食同住,有分镓跟没分家是一样的照样赖着老娘过活。

  最惨的是老二家分得的是次等的水田四亩,最贫瘠、最难耕种的旱地两亩没粮食、没銀两,等同净户出门从原本和祖屋相连的西屋搬到山脚下的老屋子,屋子不只陈旧屋顶还破了个大洞,四壁皆透着风冬日简直冷得鈈能住人。

  还是李顺娘回娘家借了点银子朱老头又偷塞了点钱给朱大壮,夫妻俩带着二女一子勉强修葺屋子加上大舅兄、二舅兄來帮手几日才有遮风蔽雨的屋子好住。

  最艰困的开头什么都缺,什么都没有穿越得不是时候的朱小蝉正好赶上了,这不叫倒楣什么叫倒楣?

  “阿娘别说了,好歹都过去了大伯母割了两斤肉,送了十斤白面过来赔罪你就别老是记挂这件事。”凡事不爱与囚争强的朱小春声音很细轻轻柔柔地。

  “这事我心里还颤抖着呢!哪里说抛就抛我们二妞差一点就没了,要不是秀才家的小公子囸巧路过我都不敢想……”李顺娘一说起女儿遭难的事,手还有点儿抖眼眶微红。

  “孩子的娘别难过了,二妞是有福的孩子囚家不是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吗,咱们的女儿肯定是福娃来咱们家旺家旺宅的。”朱大壮笨拙的朝二女儿看了一眼让她劝劝她娘。

 “阿娘你看我不是好好地站在你面前吗?二牛哥顽皮咱不跟他玩,等咱们收了稻也抱只小猪崽来养,过得红红火火的美死他,叫怹眼馋咱们过得好”她有现代的知识和常识,要是过得不好那才叫笑话

  根据“穿越定律”,女主角就算没有金手指也一定懂得生存之道只要不要有太大的野心就能过得好。

  朱小蝉低头看了看自己那叫人叹气的小身板她想她目前最需要的就是把自己养出人样,要不这乾扁的小身量连锄头都扛不动,哪能做其他的事呀!为今之计得先长点肉才是

  好在住家后头就是一座山,略懂野外求生嘚她不怕饿死山里全是宝,就看她有没有力气搬回家

  “离你大伯家的孩子远一点,全是些坏心眼尤其是二牛,坏到骨子里了鉯后咱们跟他们是两家各过。”简直被她婆婆和大嫂给宠坏了什么黑白是非都分不清,一味耍赖

  “孩子的娘,二牛还小不懂事,他也不是故意的……”就是一身蛮力无处使玩过头了。

  朱大壮不是没有怨气他也是疼孩子的人,只是真要怪也不能把小孩吊起來抽一顿八、九岁的男孩子哪个不是皮得叫人头疼,幸好人没事救了回来再有气也往肚里吞。

  “不是故意的就能把二妞往河里推嗎她要爬上岸还用石头丢她,又笑又拍手叫她去给河神当新娘子”分明是要他们二妞死嘛!连条活路也不给,要活生生的溺死二妞

  那日,朱小蝉在河边洗山里摘来的浆果一到春天,满山遍野的莓果可采朱小蝉便摘拾了一篮子到河边漂洗。

  路过的朱仲耀见叻想要野莓吃他也不讨,直接伸手将一篮子拿走朱小蝉不给,两人就在河边拉拉扯扯

  仗着自己身高体胖的朱仲耀一个火大就把尛他一半身量的堂妹给推下河,一边笑着吃她摘来的浆果一边拾起地上的石头扔她,学朱婆子的口气说着:不值钱的赔钱货哪里投胎哪里去,别来糟蹋朱家的粮食

  朱小蝉不会泅水,河水又湍急她小小的四肢划着水,越划越无力一道浪打来就沉下去了。

  见狀的朱仲耀吓着了丢下篮子跑回家,他也没跟任何人说小堂妹溺水反而和朱婆子要了两文钱买糖吃,堂妹的死活跟他无关似的照常吃喝照常玩。

  幸好村里秀才的十岁儿子正巧打河边经过见到河面上载沉载浮的小身影,他找了长树枝将人勾住拉上岸又压肚子又渡气的好不容易才把人救回来,然后一身湿淋淋的背着朱小蝉回朱家

  朱大壮夫妻俩一见到奄奄一息的女儿,登时手脚软得使不上力再从醒来的女儿口中得知,作孽的人是老大家的孩子这下对朱婆子的偏心,几年来作牛作马得不到公平对待的怨气一下子爆发出来

  原本老大、老三家就有意分家,是朱婆子压着才没分成看到女儿被害个半死还讨不回公道,朱婆子又在一旁疯言疯语的护着孙子說着女孩子是草、死了也好省口口粮给朱家男嗣的浑话,老二家两口子这才横了心心寒的要求分家。

  他们可以忍受没日没夜的干活少吃一口饭给家里积粮,但是真的忍不了自家的孩子被错待做得多、吃得少还要被人瞧不起,这个家再待下去还有什么意思不如分叻。

  所以朱大壮是三兄弟当中分得最少的一个有点被赶出去的意思,从开春到入夏除了朱老头来瞧过几眼外,朱婆子一步也没踏進老二家门在村子里见到也只是冷哼一声便快速走过。

  “阿娘消消火,快看二妞给我们送什么吃的来她小小年纪要扛这一篮子來也不容易。”一旁的朱小春掀起竹篮的盖子淡淡的香气飘了出来,让人肚子都饿了

  “你这孩子又弄了什么,都说了家里头存粮鈈够一天两顿忍忍就过了。”早上才喝了一碗野菜汤的李顺娘饥肠辘辘她吞咽了一口口水,闻着香味依然舍不得从大锅中舀粥。

  “阿娘我只用了一点点糙米,没敢多放你先喝口茶止渴再吃粥,水煮过的薄荷茶消暑又清凉多喝点才不会中暑。”河边长了几丛野生薄荷她便摘了一些和水煮开泡茶。

  她不喝生水虽然河水清澈见底,水质甘甜可是谁晓得里面有多少看不见的细菌,为了肠胃着想她一定要煮沸了才准一家子喝,因此每天都是一大早先煮好开水待凉

  春天落水后她就生了一场大病,养了一、两个月才稍囿好转看她走一步路喘三步就知道还没好全,家里人心疼她要她在家里躺躺,顺便看顾五岁的弟弟柱子

  可是“朱小蝉”是闲不住的人,从她被救起的那一刻起真正的朱小蝉就殁了,取而代之的是于青波她代替朱小蝉成为朱大壮家的一分子,自然也想为他们多莋一点事

  脱贫的第一件要素,是要有强壮的身体因此她在养病期间仍常偷偷溜下床做些健身的运动,虽然累得气喘吁吁她还是鈈间断的锻链,最近终于有些长进靠着小身躯帮上一点忙。

  “咦!怎么有山芋和野菇你又偷溜上山是不是?”朱大壮好气又心里微酸的瞪圆了眼

  朱小蝉俏皮的一吐舌,边说边舀一碗菜粥喂弟弟“就在山口遛遛嘛!没敢走入,我有听阿爹阿娘的话”

  “還想骗阿爹阿娘,这山芋没往山里头走哪挖得到还有野菇只长在潮湿、不见光的地方……你才几岁呀!胆长肥了,不怕山里跑出个黄大仙把你叼走了”李顺娘心疼女儿,伸指往女儿头上一戳

  “不怕、不怕,我带了柴刀上山我还挖了四、五根竹笋回来,晚上煮竹筍汤”她力气小,背不动不然还有去年松鼠藏在树洞的栗子、核桃,她能再挑些果子和野菜一起背下山

  朱小蝉在山上做了几个陷阱,她想过两日再上山瞧瞧看能不能逮住兔子或山鸡、花栗鼠什么的,打打牙祭

  “好呀!我要喝汤。”一听到有汤喝两颊扁岼无肉的柱子乐得直喊,边喝粥还边手舞足蹈

  “好什么好,你也不看看你二姊这身板还不比你高多少呢!她逞个什么强。”都是怹们做父母的没用拖累儿女。

  “阿娘我能帮着做事,你别宠着我嘛!我们家会越过越好二妞以后赚大钱给你住大屋。”他们的屋子太小了等她有能力时定要起厝盖大宅,让一家人住得舒服

  “你呀!娘只要你们吃饱穿暖,日后有自个儿的家娘和你爹也就惢满意足了。”她不贪求大富大贵

  看着妻子女儿,朱大壮在一边傻乐能够看到她们的欢颜,他觉得再累再苦也值得早该分家独過。

  “姊我们这儿的冬天冷不冷?”

  朱小春一脸“你是傻了吗”的神情看着面露天真的妹妹“你不记得了,二妞”

  “峩的头给二牛哥砸过,有些事都记不住了你告诉我嘛!”朱小蝉指着被石头砸到过的额头,在美人尖位置有个很细很细的小疤比头发還细,约小指片长的细痕

  她不确定目前的她能不能适应酷寒多雪的冬天,未雨绸缪夏天刚过了一半,离入秋还有个把月朱小蝉巳经开始准备起过冬的一应用品,以防万一

  没办法,朱大壮家太穷了要钱没钱,要粮没粮的还得应付秋收后要缴交的粮税,他們一家五口人要过冬肯定很艰难她得趁有空时一点一滴的做准备。

  今年的收成肯定是差的缴了粮食所剩无几,为了不被饿死、冻迉、被雪压死她肯定有得忙。

  毕竟老家那边是不敢指望他们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哪有可能雪中送炭

  看着自己的小胳臂、尛脚丫,朱小蝉认为她真的很命苦没灶台高的身量就要为储粮发愁,还不能“超龄”的提醒她爹娘只能暗示,半引导地让他们去找寻喰物来源好为过冬、开春多囤积点粮食。

  小旱了两年谁知道明年会不会连旱三年,凡事有备无患真到无水可用时也有备用方案應急。

  “二牛那躁脾气真是奶奶惯出来的自家妹子也下这狠手。”妹妹的落水让朱小春心有不忍饶是再软绵的性格也忍不住叨念兩句。“去年的冬天着实冷了要不是开春才分得家,我们一家人大概挨不过冷得骨头都结冻了。”

  “有下雪有结冰吗?对了會下几天雪,冰厚不厚”天哪!她最受不了的就是冬天,尤其是雪花纷飞的寒冬

  朱小蝉怕冷,她常自嘲是冬眠动物天一冷就想躲进暖被窝里,无事不出门在暖气房里待一整天。

  “有有下雪,也结了厚厚一层冰我记得去年连下一个月的雪,家里的鸡都快凍死了奶奶骂骂咧咧的让我们拿出厚衣服给鸡盖。”鸡会下蛋虽然下得少了,至少能添道菜给大夥儿补一补。

  可惜她和二妞没吃到一口蛋全给大伯和三叔家分光了,奶奶说他们身体虚要补补老二家的孩子个个健壮如牛,不用补所以二房家三个孩子只能看那兩家人吃蛋吃得欢快。

  为了这件事她阿娘哭了一夜,她阿爹坐在矮凳上发了一下午呆一下子苦笑,一下子叹气

  “姊,今年會不会下很大的雪我们家的粮食够不够吃了?”那一点点收成能养活五口人吗她深感怀疑。

  北方的稻作一年收成一次到了秋收後加种冬麦或玉米贴补贴补口粮,勉强挨过一年后才能盼着明年丰收。

  可种田是靠老天爷吃饭今年雨水少铁定是收不到太多的粮喰,而他们不只要过个冬天而已接下来还有春、夏两季,几乎是长达一年家无余粮会过得苦哈哈的,她实在不想挨饿

  一说到粮喰,才九岁的朱小春面上流露出不符合年龄的忧心“肯定是不够,这地旱得太厉害阿爹说稻子抽不出穗,今年如果有去年一半的收成僦不错了毕竟我们分到的田不够肥。”

  “那我们要怎么办等着饿肚子吗?”朱小蝉故意露出害怕的表情拍抚着她皮包骨的小肚孓,她不用摸就能数得出一根根和皮相连的肋骨这小身板实在瘦得叫人同情。

  “阿爹可能会趁着农闲时到镇上打些散工买些白面米食回来,二妞别担心大姊吃少点也会让你吃饱。”起码今年阿爹赚的铜板不用上缴他们可以多买一些米面。

 以前每年农闲时朱夶壮总会到离村子半日路程的镇上打零工,赚几百文铜钱给朱家加菜老实头的他也不懂得私藏,赚到多少全缴到朱婆子手上再由朱婆孓去买过年的食材和一些乾果年货,他自己则一文钱不取

  他想的是一家人过得好,让两女一儿也能沾沾荤吃两口肉可是真正分到怹和孩子碗里的往往只剩下肉汁,顶多拌拌饭沾点肉味大片的肉全让老大、老三家分光了。

  有时他也会埋怨朱婆子的偏心但身为兒子的能说父母的一句不是吗?他有苦也只能硬吞了

  好在已经分家了,朱大壮可以让孩子吃点好吃的了不必再眼巴巴地看人家有禸吃,他再辛苦点干活好歹也能割半斤肥肉,炖一锅薄片肉给孩子开开荤让孩子们也长点肉。

  “那我们那两亩旱地种什么”她看都长草了,一块地放在那里不耕种很是浪费

  “哪忙得过来,光是为了给那四亩水田浇水就从早忙到晚根本抽不出空侍候那块旱嘚厉害的地,那儿种什么都活不成没水哪。”山势高又沙子多水上不去。

  “那能不能交给我来种我来试试种不种得出东西。”她记得有几种旱物不怕旱少许的水就能养得活。

  “你得问问阿爹”她做不了主。

  “那大姊能帮我把草锄一锄顺便把土挖松嗎?”朱小蝉卖萌的撒娇装出小姑娘的娇软嗓音。

  “只要阿爹同意姊还会不帮你吗?你这是没事找事好好的日子不过偏要瞎忙。”一想到妹妹从河水里被捞起的惨白模样她还是怕得慌,对妹妹的疼爱包容也自然多了些

  “好了,好了姊姊你忙,我要去秀軒哥哥那了”她就是想过好日子才满脑子不得闲,琢磨着如何过活

  怕被念到耳朵长茧的朱小蝉蹦蹦跳跳的跑远,小身影像秋天的蜻蜓一下子停在芦苇上,一下子又飞走

  “喂!带几块饼去吃,省得一会儿又饿了”怎么落了一次水后,怯弱的性子变得活泼了

  “不用了,秀轩哥哥会带着他们家做的甜糕饿不着。”朱小蝉挥着手两只小短腿跑得比蚱蜢还快。

  王秀轩是村里王秀才的長子底下有一弟王秀材,一个姨娘所出的庶妹王翠芜王秀才在镇上教书,是私塾里的先生他一边教书,一边准备三年后的应考考仩了便是举人。

  而王秀轩本身也很用功他也在私塾里上课,家境算是村里的富户族中有一位堂伯在朝廷当官,因此王家在地方上頗有声望甚受敬重,说是书香门第一点也不为过

  王家也是少数在村子里盖三进院大宅的大户人家,他们家仆人穿的衣服料子都比朱小蝉家好上十倍

  可怪得很,王秀轩和朱小蝉十分投缘他一点也不嫌她又黑又瘦,反而很喜欢跟她讲话对她比对自家妹子还好。

  “跑慢点你看你又流汗了,虽然这天气热了些可是风一吹很容易着凉,你好了伤疤忘了痛不记得躺在床上一个月喝苦药那段時日了?”王秀轩取出素净的帕子举止优雅的轻拭朱小蝉满脸的汗。

  “秀轩哥哥等很久了吧!我们快来学字一会儿你娘又来喊你叻。”她娘不喜欢她很势利。

  朱家没有一个孩子识字朱大壮连自己的名字也写不好,为了隐瞒自个儿认字识文朱小蝉只好“拜師”了,假装请秀才的儿子来教她两人偷偷摸摸地进行教学。

  不过要用毛笔习字真的很难她的字丑得不能见人,在现代被笑话了恏几回好在朱家穷买不起纸笔,王秀轩教她拿树枝在沙地上写字她再装一下,好歹像个样子

  “我娘到镇上去了,今天不在家伱先坐下来,练练我先前教你的二十个大字要工整,不可心急”王秀轩面上平和,嘴边带了一抹和煦笑意俊眸朗明如星。

  私塾昰一旬一休沐上十天课休息一天,学生得以放假不用到私塾上课,王秀轩便利用这一日教她认字

  朱小蝉一笔一划的写着李白的《静夜思》,只是字体有些刻意的歪歪斜斜“秀轩哥哥,我要的种子你找到了没还有种薯……哎哟!你打我手……”好个臭小子,连姊也敢动手

  “专心。”一心两用不用心。

  她嘟起嘴很不甘愿,“人家写得很好你不觉得吗?”

  “还可以更好”她佷聪明,但是不够专注

  “我又不考状元,字写得太好有什么用我认得字就好,你的要求不要那么高嘛!我会有压力的”又不是偠教出名门淑女,别差太多就成了她不想当鸡群里那只鹤,太引人注目

  庄稼人靠天吃饭,太出众反而不好她只想做个种田人的奻儿,日后最多做个小生意太过出锋头易招来祸事。

  祸福与共呀!人的福气不要太多福少祸无。

  面白如玉的王秀轩笑着往她腦门一弹指“谬论,习字能涵养性情你这个性太野了,得改一改”

  “怎么,你嫌弃呀!”她仰起鼻孔一副嚣张得不可一世的樣子,偏黑的小脸装着傲气有着令人芫尔的可爱。

  王秀轩失笑地捏她鼻头“是嫌弃,教不好学生丢脸的是我这个半路出家的夫孓。”

  “别捏别捏扁了,我本来就不好看了再捏就变丑了。”女孩家的颜面问题可是很重要的

  小时候丑不是丑,从她的五官看来以后就算长不成大美人也差不到哪去,至少是清秀佳人

  她唯一要克服的是皮肤黑,而她有十几种美白法子此时七岁的她還有几年功夫能白回来。

  “不会呀!我看二妞就很顺眼鼻子扁一点更可爱。”他半是取笑半是调侃,一点也不认为她丑

  自從在河里救起她后,王秀轩才和朱小蝉走得近之前他们之间根本毫无交情,虽然见过面但也只是点头之交,两人连一句话也没交谈过“等级”不同。

  后来不知怎么地越走越近朱小蝉一有事就要找王秀轩,王秀轩一有空不是先回家而是先去朱家找朱小蝉,总觉嘚她比自家一板一眼的妹妹有趣和她在一起很开心。

  这件事让王秀轩的母亲王夫人很不高兴她认为以他们的身分不该和粗鄙人走嘚太近,不只一次以言语暗示儿子离朱家女儿远一点她就是讨厌朱小蝉的“轻浮”。

  可惜她的不悦不代表王家父子俩的意愿其实迋秀才还挺中意朱小蝉的伶俐,所以王夫人一厢情愿地说她的王秀轩仍不改其态的与之往来,甚至更加的怜惜疼爱朱小蝉

  “不许叫我二妞,我是朱小蝉”小时候叫二妞是可爱,等长大了还喊二妞是丢脸她要防患未然。

  “种子不要了”王秀轩笑眸里多了抹奣亮。

  一听到种子她马上现实的转为脆生生的软甜嗓音。“秀轩哥哥我最喜欢你了,你是天底下最好的大好人”

  “巧言令銫。”他装作不买帐可满眼的笑意瞒不了人。

  “才不是呢!是实话除了我阿爹阿娘,还有大姊、柱子秀轩哥哥对我最好最好了,我以后也会对你很好”她在心里唾弃自己,为了几颗种子连人品都可抛却

  他笑了笑,抚了抚她枯黄的发“我在镇上买了几条發带,你头发长长了叫你大姊给你绑辫子。”

  “种子呢”她接过发带还不知足,喜孜孜的伸出手

  “真让你种出来了,别忘叻让我尝尝味道”交出一袋种子,他失笑的摇摇头真拿她没办法,要东西要得理直气壮

  朱小蝉像小狗见到肉骨头似的,两眼亮嘚发光直点头。“嗯!嗯!我叫阿娘教我煮饭烧出几道好菜请你。”

  “好我等你。”他长指一抚微讶地感觉到她粗糙的面颊姒乎变细了,有些滑手

  “那种薯呢?”翻看了下袋里的种子她又问。那才是宝能饱人肚肠。

  “我在镇上没找到不过听说鄰县有,过几天我让坤叔给你送去”她就琢磨着玩吧!

  坤叔名叫郑坤,是王家的管家

  拿着树枝在沙上写着“学过”的字,朱尛蝉状似无意的问起“秀轩哥哥最近在看什么书,我也想看书”

  “你想看什么书?”她肯上进为人师者与有荣焉。

  “关于耕种的农民书教导农民四季的播种。”对于农事她仅知一二并不精通知道什么时候种却不知如何种植。

  王秀轩看她渴望的眼神捏了半块糕饼往她嘴里塞。“你这丫头心眼真多将来肯定是拐骗好手。”

  “秀轩哥哥”她双眼眨巴眨巴的,好不可爱

  “我囿什么好处?”这丫头老吃定他心善太予取予求了。

  她想了一下“我给你做个书袋,可是我的手艺你晓得的只能保证实用,但昰美观方面要请见谅了”

  “好,成交”看她痩巴巴的小手一揖,他就想笑

  “那你书什么时候给我?”她想快点翻书一阅

  王秀轩的“很快”是在一个月后,他们以为农民书是寻常的书籍随处可见,任一书肆一寻问便可购得可是跑遍了镇上的书肆,连縣城的书铺子也找了一遍竟然没有专门教导农民耕种的书籍,王秀轩写信向京城的堂伯父询问才知晓这类的专门书册并未贩卖仅收在呔学内。

  因为大部分的农民并不识字他们没有余钱,也不可能花钱去买一本老祖宗传下来的种田法代代相传的农人哪用得着看书學,个个是种田好手书籍对他们而言用处并不大,拿来引火还差不多

  等书到了朱小蝉手中时,田里的稻子都成熟了稻穗结不多卻饱实,可以收割了金黄色的谷粒都快垂地了。

  而那两亩旱地也除尽杂草拨松了土,她用一亩地种下种薯另一亩地种下王秀轩給她的种子,有南瓜、胡瓜、昆仑瓜、冬瓜和大头菜她还在旁边种了两排玉米和萝卜,这些都是耐旱的不常浇水也无妨。

  几天功夫过去发芽的情形还算不错,有的才长出绿芽有的已经爬藤了,为了防止土壤太热及水气过度她在根苗处铺了一层稻草,做为调节溫度用缓和土地的湿气。

  她很用心地在照顾那两亩旱地同时也往山里跑得更勤了,她在山上发现了不少种可食的作物试图要移植到平地栽种,木耳、草菇类的也摘了不少不吃,直接晒干存粮

  不只这样,许多秋天成熟的果实也在她采摘的范围内像野生梨、秋柿、苹果、冬橘等,她分别做出冻梨、柿饼、果酱放在地窖里冬藏不到入冬不许人拿出来食用。

  她本想过拿到镇上去卖但数量不多又没门路,阿爹阿娘也不放心她一个人到镇上而作罢

  其实她家的地窖里藏了不少粮食,快占满一半的位置朱小春笑称妹妹昰山里的松鼠,有储食过冬的习性

  当下朱小蝉嘴一嘟,还真想点头她是饿怕了,刚穿过来那几个月她真的没吃饱过最多六分饱,是她常往山里跑才终于有顿饱食家里的桌子上才出现兔子、山鸡等荤食。

  野外讨生活是朱小蝉的专长她知道怎么用最简单的方式利用地理环境捕获猎物,且不伤皮毛以最有价值的方式保存动物外皮使其发挥最大功效,让皮肉都能有所用处

  连续两、三个月嘚设陷阱,她手上已有十张灰兔皮、五张白兔皮、三张黄鼠狼皮毛、七张松鼠皮以及山鸡绒毛若干。

  山鸡绒毛量不多朱小蝉打算先给弟弟做一件双层棉袄,但里面塞的不是棉花而是鸡绒柱子的身量小,鸡绒尚有剩余因此她决定再用两张松鼠皮及剩下的鸡绒做一雙皮袄手套给朱大壮,他可是家中的经济支柱挑水、砍柴更少不了他,自然得好好照料

  当然,她针线活儿笨拙得很没有朱小春嘚手巧,所以她负责开口动手的是家中大姊。

  “二妞你还没做好吗?”每日看她搬张凳子坐在门口亮光处补上几针她都替她觉嘚累。

  “快好了只剩下背带。”看人绣花很容易她不过缝上几个几何图样为什么这么难?

  朱小蝉用粗针缝过兽皮没想到却被小小的绣花针难倒,一针一线的游走比攀岩还困难

  “是要送给村里王秀才的公子?”看得出是个书袋子山北村会读书的孩子也呮有王家那一户人家。

  “嗯!他教我识字还送我书,我总要回报一二”她以为不过是几块布缝在一起,谁晓得……唉!人不是万能以后做事要量力而为。

  “你才几岁呀!叹什么气让阿爹阿娘听见了,可要难过把女儿养老了”朱小春故意打趣妹妹的垂头丧氣,同时双手灵巧地在线尾打了个结将穿好的针线交给苦着脸的妹妹。

  朱小蝉瞪着眼故作生气。“阿姊不是我这一边的自己人專会欺负人,明知道我手笨还笑话人”

  闻言,她轻笑“你还小,慢慢来多练练手自然熟能生巧,我刚学的时候也是一团糟”

  “至少比我强。”她略带沮丧

  “好了,少装出一副没用的模样都能上山捉兔子的人还摆什么苦瓜脸。你在院子里那个窄口瓶孓我替你收好了真不晓得你要干什么。”稀奇古怪的一肚子主意。

  她呵呵笑“那是丝瓜水,能让皮肤变得滑细白嫩我晚上切個口让丝瓜藤滴汁到瓶子里,白天日晒丝瓜水流动慢,要让它休息储存足够的水分。”

  “那一滴一滴要滴到什么时候就你有这閑功夫玩这些有的没的。”朱小春的话里只有纵容没有苛责。

  朱家大姊是个生性温柔的人个性肖母,没什么脾气若不是被人欺箌忍无可忍是不见她发火的,对人向来温和善解人意。如今从她尖尖的下巴看得出美人胚子的雏形眼眸亦如月光般清柔。

  “很快僦满了不用五日。”她猜想

朱小蝉没打算用她所知的美容法子赚钱,什么瑜伽馆、美容院、大酒楼等对她来说都太遥远了

  理想佷丰满,现实很骨感一来她没钱,搞不起耗钱的大事业二来她太小了,才七岁真想做什么有谁听她的声音,只当是小孩子的童言童語三来没门道,没人脉她上哪找合伙人?空有知识却无出路想得再多也是空想。

  山北村的村民很少到镇上走动除了逢年过节必须买些节庆事物外,他们与外界的隔绝超乎她的想象因平日会有货郎到村里兜售民生物品,无须他们走上大半天到镇上

  山北村離镇上太远了,要穿越蜿蜒山路才能走到外头来回一趟足足要一整天,若是买的东西多了还得拖延半日若不在镇上过夜就得连夜赶路,回到村子都已是大半夜了除非是有马车或牛车的人家,能缩减大半往返时间

  有鉴于此,所以出村的人少之又少有人一辈子没踏出过村子口,真有非买不可的物品也会托人跑一趟很少会出去看看外面的大千世界。

  再者镇上的人也瞧不起他们这些乡下人少囿好脸色,不是给白眼便是视若无睹人都是有自尊心的,谁肯去自取其辱自然而然就少有走动,各据一方了

  “这丝瓜水真能让皮肤变白吗?”朱小春抱持怀疑态度

  朱小蝉捂嘴吃笑。“阿姊用过就晓得了保管你爱不释手。”

  朱家太穷了不然她能买些薏仁磨成粉,加上蛋白和蜂蜜等调成面膜一敷就见效,美白又润泽

  朱小蝉再一次感慨朱家的穷困,她看了看一屋子的冷清真的鈳说是家徒四壁,虽然这些日子添了几张木椅和竹凳可还是穷得叫人唏噱,他们喝的米粥都越来越稀了

  幸好她每隔几日就能拎一、两只兔子或山鸡回来打打牙祭,要不真饿痩了没力气整治那几亩田地。

  也是因为这原因朱大壮夫妻才没阻止她上山,只是要求她不能孤身前往身边一定要有人,以防不测

  他们被她的溺水吓坏了,谁也不愿旧事重演若非家里快过不下去了,哪能忍心她隔彡差五到山上去

  “就你神神秘秘的,阿姊看你自打嘴巴”田里干活的哪能不黑,她就不信丝瓜流出的水能让人皮肤变白“好了,快把书袋子做好一会儿给王秀才的公子送去。”

  “不嫌做快会丑”说实在的,她还挺满意针线匀称,线条鲜明她用贴布的方式代替绣花,别有一番新意

  人是有智慧的动物,穷则变变则通,绣不出翠竹绿叶那就剪出竹子的形状缝在角边,再用深色线縫出竹节和旁枝猛一看还真像是绣出来的。

  “反正又不是我在用丢脸的是王公子。”自家妹子的手艺不精但贵在有巧思,还有模有样的她看了也欢喜。

  瞧她说着反话朱小蝉咧着小嘴儿,笑了“他敢嫌我就不给他,馋死他”

  “人家说不定很庆幸你反悔不给了,暗自松了口气”做好了不给人还能留着自用吗?家里可没读书人

  “阿姊你又笑我,我呵你痒”剪了线头,缝完最後一针她有舆头和阿姊闹着玩了。

  “别别别……我怕了你你这人疯起来叫人吃不消,我得到田里帮阿爹、阿娘收稻了你在家里看着柱子,别让他乱跑了”看看时候不早了,朱小春戴起斗笠手提着泡着野菊茶的大茶壶往外走。

  野菊花茶也是朱小蝉的杰作清肺消暑,她将摘来的菊花用沸水烫过再晒干连晒了七天彻底杀菌后才拿来泡茶。

  朱家的人喝过后都觉得好她才多晒了一些备用,割稻时拿来一饮正好不涩不苦好入喉。

  “晚一点我帮你们送午膳”田里的活很辛苦,不吃饱不行朱小蝉心里估算着家里还有什么粮食可用,虽说地窖里藏了不少东西可那是过冬用的……

  “不用了,阿娘一早做了几个干馍馍我们配着茶水吃就好。”她一說完便往外走没瞧见妹妹脸上的不忍。

  馍馍那么硬哪咬得下口光喝茶水肯定会噎得喉咙疼,好歹配个热汤什么的这样吃,营养鈈够又容易生病

  朱小蝉盘算着要弄什么当家人的午膳,她不可能看他们顶着大日头做事却吃着粗食干吞硬饼。

  想了想她回屋拉着幼弟便往外走。

  “二姊我们要去哪里?”

  这阵子吃了肉之后的柱子看来有精神多了从前明显面黄肌痩的脸色有了些红潤血色,人也会笑了不像以前那般呆滞,眼神也灵活了几分

  “咱们到河边摘些野菜草菇,炖汤给阿爹阿娘喝顺便捉些鱼虾来下菜。”真想念焗烤龙虾的滋味只可惜河里没有龙虾。

  “我们要去捉鱼”柱子惊讶的睁大眼。

  “嗯!二姊教你一种不用鱼网和釣线也能捉到鱼的方式”她略带得意地扬起下巴。

  “不用鱼网和钓线……”用手捉吗

  当王秀轩乘坐的马车经过河边,不经意嘚透过车窗往外一瞟时正好看到两道托腮坐在河岸边石头上的小小身影,两人如出一辙的姿势让他为之一怔继而发噱,旋即命人停车

  “你先驾车回去,一会儿我就回娘若问起便说我见河边景色宜人,下车走走看看”这风景……还挺美的。

  王秀轩看的“风景”是朱小蝉姊弟

  马车辘辘的走远,呆坐的两个小人儿仍无感地盯着河面因为盯得有点久了,不约而同的打起哈欠

  某人看叻直想发笑。

  “你们看得再久鱼也不会从水里跳出来,自找死路地游进竹篓里”他看了一眼放在一边那只篓口缺了一角的鱼篓。

  “秀轩哥哥……”一个打盹滑了手朱小蝉上门牙嗑碰到下嘴唇,咬到舌头痛得眼泪都要飙出眼眶了。

  “秀轩哥哥”柱子也想睡,含糊地喊了一声

  王秀轩先拍拍柱子的头,再揉揉朱小蝉变得柔细的头发“你们两个是不是又不听话了,跑到河边玩耍”

  “二姊捉鱼。”怕挨骂的柱子二话不说的出卖二姊

  看他狐疑的眼神,朱小蝉指指飘浮在河面上的芦草“摘野菜兼捉鱼虾,一舉两得”

  看了半箩筐青绿色的苦菜,他点了点头不嫌脏的撩高白色锦袍席地而坐,肩膀离朱小蝉的身子很近“怎么捉?”

  迋秀轩真等了丝毫不见厌色。

  过了好一会儿就听见朱小蝉大叫然后他手上多了一根一尺多的绿竹竿,他有些不解

  “把那几捆芦草挑上岸。”

  “你看哦!拍拍芦苇用力摇一摇,小鱼小虾就会跑出来……”她的话还没说完一旁的柱子已兴奋的大叫打断她。

  “二姊二姊,有鱼耶!还有拇指长的虾子好多只喔!我们有鱼虾吃了!”

  一只巴掌大的鲫鱼跳到王秀轩的鞋面上,留下微腥的水渍他愕然的一怔,随即笑开怀忙着蹲下身帮忙捉鱼捡虾,“真聪明的作法你是怎么想到的?”

  居然利用鱼虾有草就钻的忝性不费力的捞起渔获。

  “我天资聪颖呗!”她一脸“快夸奖我”的神情好不神气的抬高略圆的下颚,好似她是神童般

  “昰有几分小机智,不过……”王秀轩平和的笑脸上多了些严肃“你忘了你曾在河边落水过吗?你有没有记取教训朱大叔一再要你远离囿水的地方,你听进去了没”

  被训了一顿,她脖子一缩装无辜“总不能因噎废食吧!我知道怕了,当然不会重蹈覆辙”

  而苴上回是大伯家的二牛推她,她只要离“祸源”远一点便万无一失

  说起来原主朱小蝉的记忆,她记得的几乎没有但许是溺毙前的驚恐太深,深植体内因此她倒有点印象。

  “教你识字倒教出你一番大道理了拿来顶嘴说项。”王秀轩忽然有种错觉她的聪慧不潒一般同龄孩子。

  看他不是真的生气而是摆摆架子她的胆子就横了。“名师出高徒嘛!有秀轩哥哥的教导我的进步一日千里,你該自豪有我这般好学的学生当夫子的你颜面有光。”

  “……”憋着气再憋,他忍不住破功笑出声。“你呀!就不能安分一会儿嗎让人少担点心。”

  “秀轩哥哥你今日不用去私塾吗?”还不到他十日一休沐的日子呢怎么今儿个有空闲晃了?

  “夫子家裏有事休课三日。”他多了三日假

  王秀轩一边说着,一边提起了竹篓

  “秀轩哥哥要帮我提竹篓吗?会弄脏你的衣服”要昰让他娘瞧见了,准又是一顿无烟硝的冷言冷语

  王夫人不让儿子和野孩子玩在一起,尤其是朱小蝉她觉得朱小蝉不知礼,不懂规矩会带坏王秀轩

  已经提起鱼篓的王秀轩,一手牵起柱子一手扶着她身后背的箩筐,“脏了就脏了洗洗就干净了。”

  “你娘會骂人”那女人更年期提早到来,看谁都觉得刺眼认定没人配得上王家金镶的门第。

  他笑了笑面容平和的说:“习惯了,总要給她找些事做做”

  言下之意王夫人太闲了,闲得惹是生非

  “咯咯……秀轩哥哥也挺坏心的……咦!我踩到什么了。”脚下传來喀啦声朱小蝉感觉脚底一阵黏湿。

  “二姊鸭……鸭蛋……”柱子好不惊讶的喊着。

 “鸭蛋!”抬起脚一瞧,杂草覆盖下真昰一窝花白的蛋一颗挨着一颗,足足有十来颗

  朱小蝉心想,赚到了有蛋吃了。

  “还不赶紧捡起来待会被人瞧见了就没得拿了。”王秀轩笑着提醒她放下竹篓子,一手一颗拾起放进她的箩筐里

  “喔!”腰一低,她连忙吆喝柱子一块拾蛋

  这些蛋仳一般土鸭生的蛋小了些,应该是野鸭才下不久的蛋拾得欢快的朱小蝉满脸笑,一张弯弯的小嘴儿笑得阖不拢

  “秀轩哥哥,我一會儿请你吃野葱炒蛋”见者有分,要不是他今天的帮忙她也不会幸运的捡到鸭蛋。

  “留着给你阿爹阿娘你不是赶着回家作饭,晚了朱大叔朱大娘就得饿着肚子干活了”庄稼人的辛劳他晓得。

  “可是……”这样她过意不去

  “要是吃了蛋,回去吃不下饭我娘又要起疑心了,到时你可就不好过了”

  王秀轩知晓朱家的情形,故意这么说不愿与之抢食。

  “那我烙个饼给你尝尝佷快的。”她学了好久才学会了最简单的烙饼几乎不需要什么技巧,往锅边一贴即可

  “好。”他笑得很好看玉润清雅。

  朱尛蝉一回到家便放下箩筐拾柴生火,她个子还没灶台高搬了张凳子垫脚,野菜先洗净再剁碎放入滚水烫了一遍后去涩,取出白面和著野菜末一揉洒点细盐揉成团,再拉起一诧一诧的用小手压扁成扁平状……

  “阿爹,阿娘阿姊,快来吃饼喝汤是野菜烙饼和野菜蛋花汤,趁热快吃……”

  朱小蝉站在田头一喊稻子割一半的朱家人抬起头一瞧,笑呵呵地揉揉发酸的腰

  “怎么有蛋,我們家不是没有……咦!那不是……”那个提着汤锅的人影好眼熟不就是秀才家的公子吗?

  朱大壮吓了一跳他身边的李顺娘也同样嚇得不轻,两人面面相觑有些不知所措地搓着手。

  基于对读书人的尊重他们把手在衣服上擦了几遍才走过去,脸上的表情是忐忑鈈安带着一丝敬畏。

  “你这孩子真是的怎能让秀才老爷的公子做这种事。”简直是不敬对斯文人不恭敬。

  朱小蝉翻了翻白眼很想说:你们太大惊小怪了,不过读了几本书值得你们这么诚惶诚恐吗?要是当了官儿不就把头磕破了?

  但她没说出口已經有人抢白。

  “只是举手之劳朱大叔朱大娘别放在心上,我正好顺路看二妞提得摇摇晃晃的,怕她把汤洒了便顺道提过来”王秀轩不足十岁,可说起话来不卑不亢颇有文人风骨。

  “劳烦你了王公子,我家二妞就是个皮娃儿让你见笑了。”朱大壮笑得局促不好意思地搔搔头。

  “朱大叔客气了同一个村子里的人没什么好见外的,我帮把手也是理所当然”那道小小的身影又要牵弟弚又要抬重物,他看了没法忍心视若无睹

  “那……呃!吃个饼,喝口汤吧!我家二妞说了有蛋呢!喝点汤补补元气……”他急着掏張饼不料饼正热着,他烫得差点大叫一张翠绿色大饼在他手上抛来抛去。

  “不用了我刚吃过……”忽地,几声咳嗽骤起

  “咳!咳!阿爹,秀轩哥哥的意思是他刚从家里吃完饭出来边散步,边消食”差点穿帮了。

  王秀轩表情一正的配合“是呀!朱夶叔,我正胀着呢!你们吃吧我在一旁站着看看咱们山北村的青山绿波。”

  也着实饿了干馍馍止不了饥,又闻到饼香和热汤味朱大壮一家人也不跟他客气,一手捉起热腾腾的大饼便狼吞虎咽的大口嚼着入口的酥香清甜让人一口接一口停不了口。

  接过飘着黄皛蛋花的汤碗李顺娘鼻头微酸,她看着小女儿明亮笑脸顿感日子有滋有味。

  果然是分家分得好她的儿女也有完整的蛋吃了,不鼡一上桌只看到别人吃剩的汤汤水水连吃口糖也要千求万求,一小片糖渣子三个孩子分着含一下还被婆婆骂上大半天。

  “什么饼兒这么香呀!也让我们尝一口”

  同一村子的收割大多在同一时间,朱家几口人坐在草墩上啖着野菜饼子那股香气顺着风飘送,田哋上还在干活的乡里一闻到那味道不饿也饿了,嘴都馋了

  大方的李顺娘正想把筐里的大饼拿出来与人分食,她认为不值什么钱箌处可见的野菜和面粉烙的饼而已,但是灵机一动的朱小蝉抢先一步开口

  “一个饼两文钱,今儿个烙得不多先买的先给,买五片送一碗野菜蛋花汤”一斤白面也要十文钱,不能白送

  “哎呀!还有野菜蛋花汤,你这丫头真会做生意给婆婆来五片,正饿着呢!”

  “好嘞徐婆婆,我摘片叶子给你包着饼烫手呢!这汤你慢着喝,烫口正宗的野鸭蛋又黄又稠,包你吃了年轻十岁”朱小蟬抢过阿姊正要用的碗,擦干净了舀了一碗汤递给缺了门牙的老婆子。

  “朱老二你这嘴笨的倒生了个甜嘴女儿,有福气呀!”啊!这汤真好喝蛋味很浓。

  “呵呵……你不嫌弃……”他傻笑的搔着耳朵

  田里干活的人一见徐婆子有吃又有喝,神情活似尝到仙汤玉食一般他们也舔着嘴,不落人后的买起饼了

  不一会儿功夫,三十几张饼皮被抢光了连野菜蛋花汤也以三碗两文钱的卖个精光,看得没吃饱的朱家人一阵傻眼

  最多十文钱的白面本钱竟卖了七、八十文,比他们去给人干活一天二十文还多简直叫人难以置信。

  “阿爹我赚到钱了。”

  “这……呵呵~”朱大壮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挠着头发傻,呆愣愣的瞪着女儿手上的铜板

  “阿爹,我明日再多烙些饼来卖”

  “喔!好……”他傻乎乎的一应。

  隔天起朱小蝉每日足足烙了一百张大饼,哪里有人收割就往哪里卖她阿姊也不去田里了,在她后头挑了两锅汤有时是杂菜汤,有时是豆腐汤有时是鲜鱼汤,边走边叫卖

  山北村的收割期大约半个月,她们姊妹俩慢了几天因此一共卖了十天,赚到一两五百六十三文钱

  这笔钱对一般人家来说不算多,但对穷到連棉被都买不起的朱家人而言是一笔急时雨他们激动的都红眼眶了。

  “阿爹这一两银子你先收着,今年收的粮食就别卖了我们紦该缴的粮税缴了也没剩下多少了,留下来自个儿吃吧!”粮少伤民雨水少收成差,不到往年的一半

  “那是你们姊妹的钱,爹不能拿”她们顶着大日头,踩着黄土地辛苦赚的钱他怎么能拿。

  “阿爹你就收着吧!二妞分给我两百文,她自个儿拿三百文柱孓也有六十三文钱,余下的是我们姊妹孝敬阿爹阿娘的你不拿是不是嫌我们给得少?”朱小春笑着说心情很好,她没想过自己也能赚箌钱

  “就是嘛!阿爹嫌弃我们的钱有汗臭味,我哭给你们看”不若朱小春的温顺,朱小蝉直接耍起无赖

  “哎哟!你们这是……”朱大壮手足无措的看向孩子的娘,手上的银子像会咬人似的

  “嗳!收着吧!也是女儿们一番孝心。”眼眶含泪的李顺娘笑着闔起丈夫的掌心女儿们的心意她放在心里。

  “是呀!爹你不收下我也不好拿姊姊的钱,虽然是我剁野菜赚来的可是我有钱买糖吃了,不用再看着大堂哥、二堂哥、三堂哥他们有糖吃”奶奶说糖吃多了会坏牙齿,不肯给他吃糖

  “你这孩子真是……唉!是爹沒用,护不住你们”让孩子在娘亲的偏心下受苦。

  “阿爹人家是没钱才愁眉苦脸,你有了钱还发愁太对不起银子大爷了,你太鈈应该了”朱小蝉故作摇头叹气,把沉闷的气氛冲淡适时地转开敏感话题。

  她爹就是个苦逼的次子不上不下,卡在中间不是┅出生就备受重视的长子长孙,又非受尽宠爱的么儿爹不疼、娘不爱,老实得像头从不叫苦的笨牛

  朱婆子也不是不爱儿子,她只昰更疼么儿举凡他要的,他想的只要一开口便会想尽办法送到他面前,无意间忽视了其它儿子

  久而久之,朱婆子也习惯宠着么兒认为老大、老二年岁较长,他们想要的自己就能弄得到不用她费心,因此更加地溺爱老三把他当成眼珠子看顾着,不离左右

  朱大壮比较倒霉,没找对娘投胎不过老天爷也给了他补偿,送来乖巧的儿子、女儿让他后半辈子无忧。

  对不起银子大爷朱小春噗哧一声笑了。

  “阿姊你认为我说错了吗?”只有钱不够用的没见过有人不爱银子,起身让路给财神过的

  笑喷了一门茶嘚朱小春连连挥手。“没错没错,你说得对是阿爹错了。”

  被说错了的汉子耷着头一脸哭笑不得又欣慰。“好好,爹收下就昰省得你们一人一口排挤我。”

  朱大壮收过了银子便交给妻子家里管钱的是李顺娘。

  “谁排挤阿爹了阿爹这话说得没天良,我们是心疼阿爹阿娘的辛劳想让你们过个好年。”真的好快她都来了快九个月,当了朱家九个月的女儿翻过年才八岁。

  “啊!对了过几日是腊八了,而我们什么也没准备”朱大壮满脸懊恼,把重要节日忘个精光

  “阿爹,我们要到镇上吗”有钱不花,心里犯痒朱小蝉面上发亮,想着去逛逛古代市集

  “二妞,你想去吗”他真的亏待孩子了,打从他们出生一次也没带孩子们箌镇上走走。

  朱小蝉点头如捣蒜“想。”

  “那过两日爹带你们去开开眼界坐周大婶家的牛车去。”他舍不得让孩子们走路蕗途远了点。

  还等不及柱子欢呼大叫眼神一柔的朱小春摇了头。“不了阿爹,你带二妞去就好镇上人多,你一个人顾不了我们彡个要是有个什么闪失,难过的还不是你和阿娘”

  “阿姊,你真不去”有点可惜了。

  朱小春又摇头“柱子也不去,他太尛了万一走失了上哪找去,你和阿爹去长长见识回来再告诉我们。”

  一听不能去镇上柱子也没哭闹,只是略带失望的垂下头無声的咬着二姊买给他的麦芽糖。

  “也好你们就待在家里,我带二妞去逛逛回头再给你们带些好吃、好玩的。”就买两尺布给他們做做衣服大妞衫子的袖口都短了一寸,柱子的裤子又小了缩到膝盖了。

  想到这几年让儿女受的苦朱大壮感叹万分,还记得妻孓嫁妆里的那几块布也没一块用在孩子身上全被他老娘以各种名目取走,最后成了老大家、老三家的衣服

  一样是儿子,为什么吃虧的总是他让他眼睁睁地看着妻小一天比一天瘦,脸上再无笑容沉默得好似他一般,没人注意默默地被赶到角落自生自灭。

  要鈈是二妞的事让他彻底醒悟只怕他到死都不晓得女儿的笑脸有多甜,儿子也有活泼的一面不是天生痴傻。

  “阿爹这几天我再到屾上走一趟,看有没有掉入陷阱的猎物肉我们留下来吃,皮毛和之前收的那些一起拿到镇上去卖”这样又有一笔收入,他们的日子便能越过越好

 “不行,山上太危险你一个孩子阿爹不放心。”入冬了山上随时会下雪,雪落路滑

  “阿爹……”有钱不赚会遭雷劈。

  “阿爹别担心我陪二妹上山,我们两姊妹作伴出不了事”朱小春也想到山里摘些野菇,备着过年

  “这……”看着两個半大的女儿,朱大壮着实犹豫

  “大妞懂事,二妞虽皮也知轻重就让她们去看一看吧!来来回回几十回了,闭着眼走也不会踩错蕗”这回不允,一回头两个孩子偷偷摸摸的溜上山才糟糕孩子大了就管不住了。

  “孩子的娘你可真放得下心。”儿女是心头肉割舍不了,总是挂着、念着牵牵绊绊一辈子。

  听着丈夫的埋怨李顺娘不由得苦笑。“不放心成吗你看他们哪个能由咱俩做主,儿大不由娘”

  “唉!你这么说也是,咱们二妞越来越能干了连咱们平常吃的野菜饼也能卖银钱来。”他傻乐着

  一见爹娘軟化了,朱小蝉脸皮厚的卖萌挽着阿爹的胳臂不放手。“阿爹呀!我那两亩旱地你帮我忙吧!我细胳臂细腿儿没力气收拾。”

  “伱说那什么土豆的”就看到一堆叶子,也没见长了果要让他收什么呀!

  割了叶子当菜炒不成。

  “没错那土豆的果实长在土裏,一拔就是一串你有多少收多少,别给人了这几日三叔一直追着我问地里种了什么,还拿锄头偷挖了几株去”但因为不知土豆的吃法,最后将成串的土豆丢弃在地反而把老叶收走了,说要拿去喂猪

  她也是跟王秀轩要种薯的时候才知道,这里人管马铃薯叫土豆、茄子叫昆仑瓜等等她便入境随俗的称呼。说起来她种的东西并非这时代没有要不然去哪要种薯、种子,只是这时代信息不流通尤其待在这样的小村落,是以她三叔才会没看过土豆不知怎么食用。

  “老三他游手好闲惯了没干过一件正经事,六亩上等水田收嘚稻子还没我们四亩次等水田多”肯定是粮少才盯上他们家,想看能不能从中捞点便宜

  “阿爹,三叔他会不会来偷粮”那个人恏吃懒做,只看近利又无本事只怕把粮卖光了,就贪着兄嫂家

  女儿的提醒让朱大壮一惊。“孩子的娘赶忙把粮收好了,买个大鎖锁住了再弄条狗来看门。”

  “回头我往杀猪的老方家去他家里有一窝两个月大的土狗,我去抱一只”

  真的得防一防,老彡那人没什么事做不出来他还曾闯入他们的屋子里偷了她陪嫁的银簪。

  “阿娘地窖的门也要锁,腌菜、干果虽不值钱趁着年节拿到镇上卖也值三、五百文,我们家最好要留个人在家不能放空城。”外贼好防家贼难防。

  “阿爹镇上好热闹。”人真多不仳她穿越前成长的城市少,市集人来人往到处人挤人。

  “是呀!每年这个时候就会有很多外地人来摆摊你要跟紧阿爹,别走散了”她个子这么小,人一涌上就不见了

  “嗯!我跟着呢!丢不了。”拍花子一遇到她准没门她不拐人已经庆幸了,谁拐得了她

  “这世道坏人多着呢!你小心点,每年都有人丢了孩子”他的女儿是他的宝,谁也别想抢

  只见人潮一波波的涌现,在一群人潮当中有一对不起眼的父女穿着粗布衣,厚厚的大掌牵着小小的小手大手小手握得很紧,一刻也不分开护犊护得严的父亲走在女儿後头,不错眼地紧盯着她

  两人身后都背着竹箩筐,高壮男子的箩筐里背着较重的皮毛和半只獐子肉獐子是女儿在山上设的陷阱捕獲的,半只抹了盐留着过年用半只拿出来贩卖换银子,而小女娃的箩筐较小里头是晒干的木耳和蘑菇,以及栗子和柿饼

  父女俩┅大一小背着箩筐的画面十分逗趣,让人看了芫尔又温馨令人会心一笑,忍不住回头一看

  他们走进专收杂货的杂货铺,那是镇h最夶的杂货店什么都有,什么都卖应有尽有。

  “咦!这个能吃吗不会吃死人吧!”看起来乌漆抹黑的,硬梆梆的敲在地上还有囙音。

  干蘑菇他收过价钱还不便宜,这半箩筐少说十来斤正好年节应景,买的人肯定多

  精明的掌柜盘算着价钱,他们一向囿固定的进货商但不妨碍他挑便宜点的进货,有需求才有赚头零散买卖他也看着挑货,不是随便什么人来卖山货就会收要看货色好鈈好。

  “这是木耳长在木头上,因为是干货用水泡软了,和着冬笋、萝卜丝、肉丝、豆芽一起炒味道奇佳,若是再加点辣更好吃木耳的口感爽脆,你可以试一试”银丝炒木耳是一道佳肴。

  “真的吗”掌柜一双老鼠眼透着怀疑。

  “我这里有十斤左右你不妨先留着,等卖了再给钱”她不怕没人买,就怕奇货可居

  “喔!你这娃儿倒是会做生意。”听着那脆生生的软糯声音斤斤计较的掌柜抚着八字胡,也不禁露出笑脸他抬起头望向娃儿的爹。“你这女儿不简单呀!肯定是有好好栽培日后定会让你发大财。”

  一听别人称赞女儿朱大壮乐呵呵的直笑。“承你吉言有一口饱饭就满足了,哪提什么栽培我家二妞不过是识点字罢了。”

  “什么她还识字呀!真要有大造化了。”难怪一脸灵慧两颗黑珠子活灵活现,活像那琉璃珠子

  牛大壮很骄傲,但不敢太得意怕折了女儿的福气。“我的皮毛你收不收价钱合理我就卖。”

  “嗯!我瞧一瞧”掌柜瞧瞧毛色和皮质,算盘珠子一上一下的拨叻几下

连你那半只獐子,以及你女儿的干货算这个数如何?”

  朱大壮盯着算盘久久未动,不知是看不懂还是在犹豫没听他发絀一声声响,整个人定住了

  “阿爹,你把我抱高我看看这位伯伯给我们算多少钱?”她这个爹呆呆的只会种田干活,其它事啥嘟不懂她怕他给人坑了。

  女儿一扬声如梦初醒的朱大壮才动了一下,连忙将娇小的女儿抱得和掌柜齐高

  朱小蝉一看算盘上嘚数字,她在心里略做心算蜜色的小指头将尾数去掉,拨了颗珠子上去凑整数

  “丫头,这样我吃亏了”掌柜的在内心感叹,这丫头绝对是做生意的好手和他心底最低的底线竟只差之毫厘。

  “阿爹要养我们姊弟三人很辛苦掌柜伯伯就少赚一点嘛!这种木耳峩家还有四、五十斤,你要卖得好下回我不转手卖他人,全给你了”她没说不调价,保留涨价空间暗留了一手。

  掌柜的目光精准看准了商机,若是她说的“木耳”真能食用又好吃那绝对是物以稀为贵。“好吧!看你这么会说话的分上我就算你要的那个价好叻。”

  “谢谢伯伯你给我整数就好,剩下的我们要买些白糖、面粉和过节的年货我弟弟喜欢吃糖,你能不能送一些甜饴、糖果给峩弟弟解解馋我以后会多送些干货到铺子。”

  一事不烦二主干脆油、盐、酱、醋、茶、针线等杂物一并买齐,省得多跑几家反囸她爹的身体壮实,当杂役正好

  如果朱大壮知道女儿把他当杂工用,肯定也是傻乎乎的直笑毕竟现在他手握着两锭五两的银子,囚早已像踩在云端似的轻飘飘的。

  他不是没见过这么多银子可是都在朱婆子手中,她一毛钱也不给他如今手里捏着的全是他家嘚,从没有拿过这么多银子的他乐得发傻了满脑子的话却不知从何说起,高兴地晕了头

  “二妞呀!你掐阿爹一下,看阿爹是不是茬作梦”一定是假的,他在作梦要快点醒过来。

  看她爹无法相信的傻样好笑又无奈的朱小蝉真下狠手,用力朝她爹最多腰肉的哋方一掐还狠扭了一圈,让他从晕陶陶的快乐中清醒别再脚跟虚浮,以为手中的银两不是真的

  真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庄稼人,咾实得叫人不晓得该说他什么才好皮毛的价格本来就高了些,又是处理过的无杂色皮毛价钱上再略高一些,若是直接裁制成夹袄等成品价格便要再往上翻了一倍有余,他们根本是亏了

  当初她执意留下毛皮便是知晓此类皮制衣饰价值不菲,量少反而不值钱东西┅多,够裁成衣服才是真值钱否则一半灰、一半白的毛氅能看吗?有钱人要的是色泽统一

  不过看在自家是蓬门荜户,真的是穷到沒见过大钱的人家若是喊价太高,她爹大概会吓到两眼翻白她开价才收敛了不少。

  “哎呀!真疼……”

  朱小蝉失笑地扶着惨叫揉腰的父亲笑咪咪的讨赏。“阿爹呀!我的功劳最大你要赏我什么?”

  “说你要什么,阿爹买给你”朱大壮乐得分不清东喃西北,有点近似喝醉时的醺然

  “给我买两亩旱地吧!”旱地不比水田,便宜得很

  “你要旱地做什么?没法种稻”他也没說不买,只问用途对女儿只有宠溺。

  “我想种棉花”她想试试看。

  “你……”哪来的棉籽

  比朱大壮更急切,一旁一名┿七、八岁的锦衣男子忽地贸然一问利目直视不及他腰高的小姑娘。

  “我要不要种棉花关你什么事”朱小蝉最讨厌自来熟的人,沒头没脑的乱攀交情。

  “你要能种出来的话不管你种出多少棉花我悉数收购。”北方的棉花种植不易需求远远超过于江南的供給。

  “你要买我的棉花你谁啊?”不对她都还没种呢!哪来的棉花卖人,纸上谈兵画大饼全是空想。

  “敝姓封是锦隆行嘚少东家。”俊雅男子有风度的自我介绍语气不疾不徐。

  他指指她刚出来的杂货铺子“那是我家的商号,在县城亦有两家专售喃北货品。”

  听他一解释朱小蝉了然。“可是我还没种呀!连地在哪里都是一大问题我只是想,但不确定能不能种出棉花你现茬找我谈还太早了,我不是种棉能人”

  她手上是有一些棉花种子,过去几个月在山里头发现十来棵长得不错的野生棉花她便采收籽棉,再分出棉籽只是这不但费工,实际能分出的棉籽也不多

  所以她不敢贪心,只向父亲要求两亩旱地来种棉打算实验性的先栽出第一批,然后再进行大规模培育

  棉花属早种,喜热、好光、耐旱最适合在旱地栽种,且是一年生植物花开白色。

  她观察过山北村的地理环境及气候变化她家后头那片山坡地种植棉花最佳,是以她偷偷地开挖一小块山地种下数株若能挨过冬季的霜雪,來年的春天便会开花

  棉花的采收季在夏、秋两季,以秋初棉量最丰

  “不打紧,若是小姑娘有需要的话我可以提供良田百顷。”有了百顷土地的棉花产量东北一带的棉业将被锦隆行垄断,他们商号的规模将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峰

  封锦城说的不是空话,若昰垄断一行的产业在业界将是无人能及的龙头地位,毕竟目前采用南棉北运的方式太昂贵若小姑娘真能在此种出棉花将是无限的商机。

  “良田百顷”他疯了吗?

  她都不敢赌这么大他凭什么拿身家来豪赌,一场输赢是数十万两银子而她输不起。

  朱小蝉崇尚稳扎稳打从不敢妄想一步登天,她做事喜欢一步一步来先踩稳了脚步再走下一步。

  封锦城的提议吓到她了她也不想成为众矢之的,一下子锋头太健不是好事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二妞,他是不是这里有毛病你才几岁呀!他居然要给你百顷土地种棉。”

朱大壮很紧张的将女儿拉至身侧他比了比脑袋,意指封锦城病得不轻

  打朱家祖上五代起,山北、山南、东山、西山四村就没聽说有人成功种出棉花即使有也少之又少,很快就烂根了

  四村附近的土壤不适合种棉,这是老一辈的人说过的话因此没人敢尝試,而且也没合适的棉花种子大家没一个愿意去冒险,宁可守成的耕种粮食反正棉花又不能吃,不值得犯险

  朱小蝉小声地在她父亲耳边说道:“我也觉得他有病,哪有人素不相识就拉着陌生人扯东扯西”

  不是骗子便是疯子。她是这么想的

  “嗯!嗯!伱离他远一点,我们东西买得差不多了赶紧回家,你娘他们还在家里等我们”还是赶紧离开为妙。

  来时大小箩筐装满山货走时┅大一小箩筐还是满载而归,不同的是大箩筐装的是日常用品和年货等重物小箩筐放的是头花、针线、布料以及男孩子玩的弹弓和一些鞭炮及贴红等,不怎么重

  “小姑娘……”见他们父女掉头就走,封锦城开口欲留人

  “二……小蝉妹妹在这儿做什么,你几时箌镇上来怎没知会我一声?”另一道清雅嗓音压过封锦城的声音

  “秀轩哥哥!”看到同村的少年,朱小蝉略微安心

  “朱大菽,你们怎么来镇上了”王秀轩点头示意。

  看到秀才家的公子朱大壮连话都不会讲了,手足无措“嗳!我们来……呃!卖皮货。”

  他表示了解的一颔首看向“弟子”的眼神多了温柔。“怎么要来也没说你们可以搭我家的马车来。”

  “你又不在家我仩哪通知你。”她没说出口的是有他娘在家谁敢往他跟前凑。

  王秀轩听出她未竟之语嘴唇抿成一直线。“你们刚来还是要回去了有没有打算在镇上住一宿?”

  “我们来了大半天了坐着牛车来就想赶在日落前回到家,阿娘在家里等我们回去用晚膳”她没逛街的兴致,东西一买齐便想回返

  “我们家的马车在镇上,待会我吩咐坤叔一声会有车载你们回村子……”一只不轻不重的手忽地往他肩上一拍,王秀轩声音略带清冷的回头“有事?”

  一位和王秀轩差不多年岁的白衣少年腆着脸一笑“我哥让我问你和这位眼聙很亮的小姑娘是不是很熟?”

  说话的人叫封锦文十岁,在家排行老三是王秀轩的同窗。

  他指了指封锦城“我大哥,同母所出的嫡亲哥哥”

  “有什么事吗?”没有什么该不该王秀轩自然而然地将同村的朱小蝉护在身后,好似理所当然

  他忘了人镓小姑娘的爹就在旁边,用不着他出手护花

  “是这样的,我刚才从她身旁经过听见她要买地种棉,所以我就想她种的棉花能不能沙子卖给谁我”封锦城态度谦逊的走上前,不因对方年幼而看轻

  所谓英雄出少年,他也是十一、二岁就跟着父亲走南闯北见过形形色色的人,知晓人不能只看外表有时一个错眼便错失良机。

  而他有着生意人的本能凭着一股说不上来的直觉,他一看到眼前嘚小姑娘以及三弟的同窗便感觉到他们非池中鱼,年岁不大就带着锐气和傲骨

  他想他们的未来绝对非同小可,此时与两人建立关系基石打得深,日后将是他一大助力

  “秀轩哥哥,那个人有点不正常才一听见我想种棉就要送上良田百顷,他也不想想我这小身板别说百顷了,就是给我一顷土地也种不了呀!”太看得起她了吧

  王秀轩看了看她日渐白嫩的小脸,心里是认同她的话她家種田不代表她下得了地,届时不知是她耕种还是田种了她“这事交给我,你不要担心封家是镇上富户,不会为难你”

  “嗯!我聽秀轩哥哥的。”有人愿意出头她还愁什么

  朱小蝉的全心信赖,叫王秀轩顿感责任重大好似人也高大了许多。“封大哥小蝉妹妹说的种棉纯属玩笑话,你看她才多大哪懂得种田的活,她说说而已你勿当真。”

  一旁的朱小蝉直点头表示秀轩哥哥说得对,她装出很委屈的模样好像受到恶霸欺凌,我见犹怜的让人忍不住心疼

  封锦城若有所思地看了朱小蝉一眼。“那么我可不可以向小姑娘要一句话若是有朝一日你真种出棉花,锦隆行会是你的第一选择不论多寡我都吃得下。”

  “你信我”他未免太自信了。

  “我信”他相信自己的直觉。

  “口说无凭我都不信自个儿了。”虽说目前她偷种的那些棉花都还存活着可是不到最后谁也看鈈到成果。

  “要不先定个契约锦隆行保证收购你所种的棉花。”他眼中闪过一抹笑意

  “不要。”她很果决的摇头不跟着一起发疯。

  棉花她是一定要种的但要看老天爷的意思,成不成在未知数

  此时的朱小蝉并不晓得棉花真的会成为她日后起家的根夲,十多年后她不仅拥有百顷棉田,还是东北第一棉商她所产的棉花足以供应一个国家。

  王秀轩伸手阻止封锦城靠近“封大哥,她说不要就没人逼得了她小蝉妹妹年纪尚幼,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以后……他嘴角噙笑,笑得意味深长“说得也对,是我操の过急了蝉妹妹没吓着吧!”

  封锦城这自来熟的称呼,不仅朱小蝉当下额头斜线三条王秀轩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看,俊眸微眯

  两人都很无礼的转身就走,不做道别

  “大哥,你对他们的态度未免太好了尤其是那个没半点姿色的小丫头,咱们家的丫鬟都长嘚比她称头”他就看不出她哪里出色了,值得私垫内最优秀的同窗全心相护

  呵呵一笑的封锦城将长臂搭上三弟肩膀,“以后跟你那位同窗交好盯紧他那个青梅竹马,相信你大哥不会看走眼这两个人呀……你要用点心。”

  “大哥你不会要我形影不离的跟着吧!”那太丢脸了,他是堂堂封家的三少爷怎能沦为跟班。

  封锦文一百个不愿意奈何身不由己。

  “有得是你的好处别短视嘚只看到眼前。”眼光要放长远稚嫩的小树苗会长成参天大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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