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顾雪柔乱世为王.txt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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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举子们纷纷都回来了,外头又是好一阵喧闹,程光武进来赶了蚊子,将窗纱拢好,给游淼理蚊帐,见游淼一直对着张空白的宣纸发呆。  “少爷。”程光武说,“夜深了,早点睡罢。”  “唔。”游淼手边摆着的一杯茶已凉,他还是头一次写家信给山庄,想写几句,却又不知该怎么给李治烽说话,想到就好笑,他俩自打认识了,这些年里就形影不离,平时话也不多,奈何这鱼雁传书的调调儿?  写了几句,又总觉得不合适,写来写去,连游淼自己都尴尬,直到夜半,实在说不出什么来了,索性笔走龙蛇,一句“想你了,快点回来”。  再把信封封上,让程光武翌日去寄,便笑着上了床。  一夜辗转反侧,游淼心里忽然有种悸动,胯间那物隔着一层贴肉薄裤不住摩挲,半睡半醒里又梦见李治烽在亲吻他,便有股热潮于心底涌动,不受控制地淌了出来,翌日起来,裤裆里冰凉透湿的一片,只好红着脸让程光武去洗。  雨停了,外头蝉又开始兹兹兹地叫了起来,三天后的七月初十放榜,京师人头攒动,游淼早知自己会试得中,便不甚在意,唯独张文翰中没中,游淼倒是有点关心。  “少爷!少爷!”程光武风风火火地进来,张文翰正在与游淼下棋,两人抬头,张文翰马上便笑着说:“恭喜少爷!”  程光武道:“少爷和张二,都点中贡士了!”  游淼一听就乐了,朝张文翰比了个大拇指,说:“这下咱俩可以收拾收拾,一道去殿试了。”  张文翰乐道:“这是老天知道少爷上殿少不得有人陪呢,文翰也是沾了少爷的光。”  两人哈哈大笑,游淼生平能有这么一个朋友,也是幸甚,程光武又从怀中摸出一封信,递给游淼,说:“乔舅爷的家书,少爷快写信回去报喜罢!”  游淼心中一凛,马上道:“谁送来的?”  却是一名叫摇光的小厮来了,在外头站着,斯斯文文的,话却甚少,躬身道:“给咱家少爷贺喜。”  游淼取钱赏了光武与摇光,虽说是自家人,此事也要得个彩头去的,游淼边拆信边朝摇光招手,吩咐道:“过来说说,家里怎么样了?”  摇光脾气与李治烽相似,平日不叫到时便安安静静站着,有话便说,没话不吭声,不开玩笑,一派淡定神色,在众小厮中也最得游淼欢心。此刻他一身风尘仆仆,显也是路上累狠了,过来给游淼与张文翰洗杯,斟茶,说:“家中诸事还好,上月发洪水时,水车险些坏了次,管家保住了。”  游淼边看信边听摇光解释,大水淹了大半个扬州,幸而江波山庄安然无恙,李治烽回去得及时,否则水车便要折断被冲走了。虽说如此,那水车也被冲垮了小半,链条散了,沉在江底。李治烽正在带人打捞。  下雨积的水,乔珏带人忙了三天三夜,将水从水渠中引走,当初江波山庄建造时请的高人工匠便早有预备,水渠不仅能供水,还能排涝。这么一说,游淼心头大石终于放了下来。  他看完乔珏的信,却发现里头还有一张,随手抖开,却是不禁莞尔。  游淼的家书才出去三天,此刻估量还没到江波山庄,李治烽的信却是先一步来了,内里是李治烽的亲笔,字写得破落肃杀,力透纸背,显是平时极少写字的原因,寥寥数行,内容是:“家中事情未完,马上便回,想你想得心急如焚,千言万语不知如何说,更不知与何人说,见信如面,照顾好自己,烽。”  游淼看着看着,忍不住笑了起来,越想越是好笑,自己提笔写信,虽自诩才高八斗,却搜肠刮肚,写不出几句像样的话来。而李治烽却刚刚好相反,满肚子话,空受文才所限,绞尽脑汁不知如何表达,当真是好笑。  张文翰看游淼不住乐,便打趣道:“我看看?李兄弟说的什么?”  张文翰一看也是大笑,敲着茶杯高唱道:“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游淼笑得肚子疼,拦着他抢信,笑道:“不不,是欲寄彩笺兼尺素,山长水阔知何处!还回来!快!”  这一下数名学子更是哄笑,张文翰心情正好,与游淼逗乐半天,有人打趣道:“可是游夫人家书来了?”  游淼带着笑把信折好,收起,嗯了声,也不解释,便进房去了。  那天游淼拿着李治烽的信,翻来覆去地看了一会儿,心想再过几日待他上京来了,等殿试一过,便带他去转转。八月十五总能到了罢,等天子宴请群臣时,正好也领他进皇宫去,见见世面。  八月初十殿试,还有一个月。游淼得了信,便打醒精神,每天去藏书馆里翻书。  多了个摇光伺候,与程光武两人,总算够忙活了。会试一放榜,未中榜的学子便纷纷回去,一时间国子学里冷清了不少,大多数举子都想着得个功名,点到贡士便可止步了。而留下来认真应考,准备殿试的,都自有一番抱负。到得八月初十那天,李治烽还未回来,游淼便带着摇光前去应试。  殿试考题乃是当今天子御笔亲题,只考策问,黎明入场,点名行礼。考生黑压压在养心殿前站了一地,点过名后便由侍郎领到各自位上。  游淼心里颇有点七上八下,李治烽没有来,他总觉得缺了点什么似的。  策问启卷,游淼心中一凛,竟是谈的边疆之事!  游淼忍不住抬头看场内贡士,所有人脸上尽数现出惊讶之色,策问乃是会试中最后一环,出题者为天子,而策中求问,显是天子问政于民之意,要就此事而发表自己的看法,综合平生所学,给出自己的答案,是为“对策”。  游淼设想过许多次考题,孙舆也谈过策问,通常是就民生,辖制,廉政等事出题,有于小处入题,小中见大,也有从天下入题,再深入浅出的考题先例。  然而谈及边疆战略,却是游淼万万想不到的,如今胡人于塞外肆虐,较之数年前更严重了许多,或许天启帝出此题,也是一个危机信号。  说到边疆,游淼自信在这么多考生中,对边疆战事了解得在他之上的,只怕不多。  但更令他为难的是,要不要说实话?三年前与赵超的书信往来,从孙舆处学到的兵法,却有颇多地方是不好谈,甚至不能谈的,只因这些都太敏感,极其容易就会触到天子乃至朝中大臣的那根弦。  游淼抬眼看看周围,又看殿上,重重叹了口气。  殿试的题目似乎昭示着游淼的未来,或许冥冥之中,真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他,从犬戎人李治烽到三皇子赵超,到孙舆所教导,以及自己的报国之志。都与边疆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日渐升起,将金辉洒向养心殿上的琉璃瓦,光彩夺目。  游淼把心一横,提笔写下“善战者不战而屈人之兵”,起了头,一笔一划都十分端正,字字推敲,句句斟酌。  日上三竿,个个汗流浃背,汗水滴落在纸上,游淼所坐之处还是一棵树下,摇光慢慢地捐风,一副悠闲淡定的模样。  及至午后,日渐西斜,游淼也越写越慢,最后,他沉吟半晌,把宣纸揉了,从清晨起写到现在的文章,团成一团,扔到树下。周围的考生已有不少写完的,纷纷愕然看着游淼,继而都像发现了新奇物事般笑了起来。  游淼又取来一张纸,写下八字:以战止战,虽战可也。  这一次他写得很快,字迹不似先前那般工整,内里却尽是孙舆教给他的东西,却没有遵循孙舆的那一套,而是提到数年前的高丽一战,提到犬戎族,再毫不留情地指出国之策略,朝廷派系互相牵制,隐隐有影射李党,责备天子行政的意味。  日暮时,鼓声咚咚咚三响,考官过来收卷。游淼走在最后一个,落寞地离开了皇城。  残阳如血,他的身影在石砖地上拖得老长。  摇光收拾东西,跟在游淼身后。  游淼伸了个懒腰,长出了口气,笑了笑。  “不行咱们就回家去罢。”游淼说,“到了这一步,我也没甚念想了。”  当天游淼回去,张文翰还问了游淼怎么写的,游淼把自己的对策详细给张文翰说了一次,张文翰的脸唰的就青了。  “少爷。”张文翰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少爷也真够胆量的!”  游淼只觉十分乏味,说:“管他的呢。”  他心里清楚得很,第一个策题明显是最好的,既迎了李宰的意,又合了天子的心。善战者不战而屈人之兵,朝中上下,不都是打着和为贵的心思么?孙舆也这么说过,然而孙舆所说,与李延那个爹所做的事,却又是天差地别。  到了这种时候,要令边疆稳住,只能开战!游淼一想到赵超败得那么惨就心里冒火。而他与李治烽相伴数年,也对塞外民族的脾气摸得一清二楚。汉人给他们送钱,送帛,胡人是不会感恩戴德的,只会觉得汉人怕了他们。  只有以强硬手段打压边疆闹事的胡人,同时恩威并施,才有可能换回百年的安定。  随它去罢,游淼索然无味,回来喝了两杯茶,头昏昏的,也吃不下,说:“我去睡会儿,不吃晚饭了。”  游淼口干舌燥,在床上躺到半夜,额头滚烫,叫地上睡着的摇光倒水,程光武始觉不对,进来试了他额头,色变道:“只怕是中暑了!快去请大夫!”  摇光吓了一跳,毕竟他跟着游淼的时日最短,也不似李治烽般细心,一个不注意,连游淼中暑了都不知道,忙连滚带爬地起来,连夜出去请大夫。游淼脸色发白,连汗都出不来,果然是殿试时流汗过多,劳心竭力,耗神甚剧,又忘了喝水,秋老虎下中暑了。这么在床上一躺,就是躺足了三天。    “李治烽回来了没有?”游淼第二天醒来,虚弱问道。  摇光带着大夫来复诊,答道:“回少爷,这会儿管家兴许在路上了。”  游淼没力气道:“还不来……”  大夫开了几帖药,张文翰吓得够呛,忙出忙进的,又要揍跟的摇光,游淼忙摆手示意不用怪他,喝了点去暑气的药后光饿着,一口气便渐渐地顺了。外头又听有人来访,程光武便道:“我家少爷中暑了,正躺着呢。”  游淼闭着眼,耳朵里却听见了,问:“谁?山庄里来人了么?”  程光武进来道:“丞相府派来的人,说请少爷去喝酒。”  游淼连答话的力气都欠奉,就这么躺着。夜间又服了次药,方渐渐地好了些,却依旧有点胸闷,躺着起不来,入夜时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  “不是让坐树下,怎么还被晒中暑了?”李延的声音道,“帐子揭开些,别闷着。”  李延冰凉的手来探游淼的额头,说:“能用点粥不?我看是饿的,起来试试。”  游淼吁了口气,李延亲自来扶,游淼头晕眼花,喝了几口粥,舒服了。  “暧——”游淼道。  李延哭笑不得道:“看吧,饿得没力气,暑气早退了。”  这时李延反倒不和游淼插科打诨,游淼恢复了点力气,接过碗,自顾自喝粥,心里一点心思转来转去,忽想起策论时差点就弹劾李家父子了,可别被他知道了才好。  游淼要找点话来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李延嘲笑道:“怎的这般经不住。”  “哎。”游淼道,“谁知道京城这日头,从前住京师时也没见这么毒的日头,回江南了又成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还是得勤练武,搁下几个月了。”  李延说:“我叫人炖点参汤送来,你连着喝几天参汤就好了,过几天中秋还得进宫,别再出去闹腾。”  游淼想起殿试的事,知道李延自有门路打听消息,看来中榜了,不定还能中个登科进士,便问道:“怎么样?”  李延正要说,外头却听程光武道:“三殿下。”  李延先是一愣,继而奸滑地朝游淼笑了笑,动了动眉毛,游淼点头示意他会应付,李延便拍了拍游淼的手,起身一整衣袍,说:“走了。”  李延出去,赵超揭帘子进来,两人恰恰好打了个照面。  赵超笑了起来,俊朗无俦,说:“李延?”  李延拱手一揖,笑道:“三殿下。”  赵超:“我来看看游子谦,再坐会儿?”  李延忙道:“父亲让我前去礼部跑一趟,正巧路过,就来看看淼子。”  赵超若有所思点头,李延又彬彬有礼告辞,赵超笑着看他离去,转头过来坐下时,又变了一副脸色。  游淼心道这群人当真是变脸跟翻书似的,说变就变,既无奈又好笑,赵超耳朵又不易察觉地动了动,确认李延走远了,蹙眉问:“怎么中暑了?跟的人做什么吃的!”  游淼道:“是我自己没注意,现在好些了。”  赵超伸手来摸他额头,游淼吃下粥,力气恢复了些,说:“来做什么?”  赵超:“不做什么,听说你病了,就来看看你,他来做什么?”  游淼好笑道:“他应当是想教我说点什么话,被你一来,他就只好走了。”  赵超想了想,说:“我也去了一趟礼部,没打听着。你殿试进二甲了?”  游淼茫然道:“他也没说,只让我好好把病养着,中秋那天好进宫赴宴。”  赵超了然:“那就是中进士了。”  两人唏嘘不已,游淼叹了口气,本来是高兴事,怎么就觉得心里空落落的,连个一起高兴的人都没有,尚不如上次中解元的时候呢。  赵超莞尔道:“这不是好事么?老唉声叹气的做什么?”  游淼自嘲道:“我也不知道。”  赵超拍拍膝头,说:“我说点故事你听。”  那夜房里点着油灯,外头淅淅沥沥,又下起雨来,雨声滴滴答答,将游淼胸闷一扫而空,空气清新了不少。二更时,外头有宰相府的人提着食盒参汤送过来,游淼便狼吞虎咽地吃了,精神百倍。  赵超拣了些塞外的风情与他说,说着说着,两人便都在床上,拥着被子,靠在一处,这个时候赵超也不再提七夕那天的话了,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又恢复了那自然的朋友之情。  游淼听着听着便犯起困来,脑袋歪在赵超肩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赵超便把他轻轻地放躺下,注视他的睡容许久。  他的呼吸急促,微微躬身,看着游淼的唇,但不片刻后终究神色黯然,什么也没有做,起身走了,轻轻地带上了门。  数日后,游淼脑子清楚了些,喝着参汤,回想起那晚上李延和赵超来看他,刚好碰上的一幕,不由得出了一背冷汗,暗道好险好险。  这一次在殿试上,游淼也不知道自己是被太阳晒昏了头,还是一时冲动,居然写下这么篇策论!简直就是明着在找死!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如此内容,却又歪打正着,同时合了两边的意。  李延要的是什么?不就是要个能和李党撇清关系,能当御史大夫,什么都敢说的人吗?自己的策论不仅骂了李党,还把天子也骂了进去,李延只会以为他是故意这么写,丝毫不会疑他。  赵超要的是什么?不就是有个人帮他在父皇面前说话……游淼越想越是庆幸,那天殿试场上脑袋发昏,这么一路写下来,除了老妈在天上眷顾,再没有其他解释了。当真是官运亨通的兆头,这么想起来,连自己都忍不住赞叹运气好。  当天殿试放榜,却是考官亲自上门,捧着皇榜前来宣读。  “御笔钦点——”  “流州沛县人士,游淼游子谦,父游德川,母乔氏——”  “一甲探花郎!蒙赐天恩!”  游淼呆住了,哗一声整个国子学炸了锅,学子们纷纷奔走相告,无数人涌到僻院,争先恐后来一睹探花风采,考官笑道:“还不快快谢恩!”  游淼忙回过神,下跪谢恩。  考官又抖开一张黄榜,念道:“扬州安陆人士,张文翰,字墨怀,赐同进士,三甲传胪,蒙受天恩……”  张文翰眼睛通红,不住发抖,跟做梦一般,忙下跪谢恩,眼里带着泪,大哭道:“爹!娘!在天之灵可曾见得,张二中进士了——!”  游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中了探花?!状元榜眼探花,一甲第三名,三鼎甲之一,这意味着什么?!天子看过自己那篇文章,还御笔钦点,把他勾为探花!  “恭喜少爷!贺喜少爷!”程光武已快激动得说不出话来了,吩咐摇光道,“快快!取银子散钱作赏!”  游淼接了恩榜,考官又道:“今夜八月十五,陛下在御花园设宴,酉时记得进宫。到时有人来接。”  游淼躬身道:“晚生谨记。”  考官又看了一眼游淼,说:“得之不喜,失之不悲,栋梁之才,可堪大任!”说着拍了拍游淼的肩膀,回去复命。  张文翰喃喃自言自语,仍在做梦般地激动,游淼却神色黯然,回了房里,叹了口气。  “探花郎。”游淼忽然就发现好像没什么可高兴的,心里没半点依靠。  程光武笑着进来,说:“少爷!咱家可算出头了!”  游淼被外面一群人吵吵闹闹的,折腾得头疼,说:“好了好了都出去吧,让我静会儿。”  程光武说:“少爷不高兴?这得赶紧换衣服,去焚香洗澡,晚上就要进宫赴宴了!”  游淼把皇榜随手扔到一边,喊道:“摇光!摇光!你给我进来!”  摇光正在外面散钱给太学生们,一时间僻院门庭若市,来者络绎不绝,就连附近百姓听到消息也过来看探花郎,讨几个赏钱,摇光听得游淼声音里带着气,忙转身进来,不敢说话。  游淼把门重重一摔,外面的人都吓了一跳,听见探花在房里骂人,游淼怒道:“你现在出去,骑着马回山庄去,告诉李治烽!再不过来,老子再在京城买个人算了!说好殿试前就到,这像什么样子?!”  游淼倏然就觉得自己简直是脑子昏了,发这么大火做什么?  摇光也吓了一跳,不敢回话,游淼又苦笑道:“算了算了,当我没说过。”  游淼总算把想的事情说出来了,一口气也顺了些,他气的其实也并非李治烽没来,而是觉得他没把自己放在心上。  他也做得够好了,吩咐他做什么他就去做什么,况且回山庄去,也是按着游淼说的在办事,李治烽虽说心里想的全是他,也是为了他游淼活着,断然没有把这么个人朝死里折腾的理,但游淼心里就是不舒服,就是酸楚。为的不是李治烽不来,虽然他也并没有错。  “去吧,去买香茅。”游淼说,“烧水,一身汗,洗了换身衣服。你俩谁跟着我进宫?”  摇光与程光武交换了个眼色,程光武微微摇头,摇光似有点欲言又止,却被程光武制止了。  游淼马上就察觉到了这个细微的变化,问:“想说甚么?”  摇光道:“少爷……”  程光武蹙眉道:“摇光,你去烧水。”  游淼却道:“你说了再走,刚才想说什么?”  摇光迟疑顷刻后,说:“李治烽不是……不是没把少爷放心上,是上回发大水时,他从崖上摔下去……”  摇光才起了个头,游淼登时就懵了。  “……摔折了腿。”摇光说。  天光照进昏暗的房中,游淼只是呆呆坐着。  张文翰抹了把眼泪,在院子里接受众学生的道贺,频频点头。  半晌后,却听见房里游淼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哭得撕心裂肺。  众人当即面面相觑,都道探花郎也真能耐。  接旨的时候不哭。  受贺的时候不哭。  回去还自个儿关起门起来哭,人才!  当天午后,游淼闭着双眼,疲惫不堪地躺在热水里,头发披散,浸入水中。  摇光一边给游淼理头发一边说:“李治烽说了,不让惊动少爷,腿一好就火速上京来。”  游淼道:“待会儿你就回去一趟,告诉他让他在家养着,我明天一早就回去。”  摇光道:“少爷,舅爷和他生怕你急着回去,才让我瞒着的,你要现在回去了,我的腿可就保不住了。”  游淼简直是啼笑皆非,怒拍了摇光一头水。  摇光难得地笑了笑,躬身点头,退了出去,换程光武进来服侍搓背。  游淼道:“叫摇光进来!我话还没问完!”  程光武哭丧着脸道:“少爷。”  游淼不耐道:“又怎么了?”  程光武说:“家里带来的衣裳只有四套,两套洗了未干,两套是便服,现下去做已来不及了,要么去铺子里买成衣?”  游淼道:“随便穿罢,这么讲究做甚?”  外头已忙疯了,张文翰与摇光回过神后才想到,今日游淼是要入宫赴宴的!江波山庄带来的衣裳根本就不够看。眼下再去做已经来不及了。游淼自己倒是知道吃穿用度,然而来了京城便没把心思放这上头,遂吩咐道:“随便穿就行,粗布长袍能上就上了,怕它的,去了指不定皇帝还夸我节俭会过日子呢。”  片刻外面又有人来了,却是家里最年长的小厮长垣,与摇光在廊下小声交谈,游淼道:“长垣吗?进来。”  长垣笑着进来,说:“恭喜少爷,贺喜少爷,乔舅爷猜到少爷定是金榜题名的,怕少爷有花钱的地方,让我八百里路加急赶来,给少爷送银票来了。”  游淼道:“李治烽的腿怎么样了?你给我老实交代,不然把你俩充军去。”  长垣的笑容僵住,游淼又说:“只怕是他让你上京来,先稳住我,对罢?”  游淼先前只是乱了方寸,现在脑子一清楚,转得比谁都快,猜了个十足十正着,长垣忙道:“管家的腿无碍,只是不能骑马,本想坐马车过来,但想着来了也是惹少爷担心,不如在家养好了再来。”  游淼仔细问长垣,李治烽是怎么摔下去的,又伤在哪儿,刨根究底地问完一次,直问得长垣赌咒发誓天打雷劈的话都出来了,才稍稍放下了心,起来穿衣服。长垣又恭恭敬敬奉上一封信与三千两银票。  游淼冷冷道:“这三千两是小舅出的?只怕是我那便宜老爹出的罢。”  长垣忙道:“少爷英明,里头有二千两,确实是碧雨山庄送到咱们庄子里来的。舅爷说反正不用白不用,就着我一并送来了。”  游淼看也不看那银票,眼睛兀自发红,抖开李治烽的那封信,正是七夕那夜,游淼写了几个字送去,李治烽看完后的回信。  回信内是一首诗——孟郊的《登科》。  “昔日龌龊不足夸,今朝放荡思无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下面又有一行:等我归来,烽。  信里还装着一小撮被压碎了的桂花。  看得游淼既想哭又想笑,心中暖暖的,有股热流涌上喉头,当年在京城走鹰斗狗,不务正业,李治烽一直陪着他,如今登科一甲,荣登探花郎,李治烽只是借孟郊的诗说了这寥寥几句心里话,一时间令游淼百感交集,又觉悲从中来。  长垣一见游淼势头不对,忙道:“少爷!舅爷还有东西,让我……让我……”  长垣连使眼色,摇光便会意,马上把一个木盒递过来,长垣打开给游淼看,说:“这个是今年咱们山庄里自己做的月饼,舅爷说……吃了好中状元,可惜来晚了,只中了个探花……都是小的错,罪该万死……”  游淼真是被这群搞怪小厮弄得哭笑不得,随手拍了长垣脑袋一记,说:“算了算了,去备外袍,得进宫了!”  长垣又拿过另一个布包,说:“这是李管家亲自去扬州请人给少爷做的衣服。”  来得正好!数人都是一副谢天谢地的神情,长垣抖出那身新袍子,袍子上用的是江南最好的苏绣,深青绿纹既华贵又不招摇,袍襟上以金线绣出祥蛇,隐隐约约可见袍上云纹,若隐若现。  游淼换上袍子,长垣又取过一枚玛瑙戒指,给他戴上,打开一个小盒,内里是李治烽从不离身,三年前游淼给他保命的,母亲留给他的玉佩,系上白玉腰坠,游淼对着镜子端详,众人啧啧赞叹。  游淼本想穿身布袍直接进宫去,毕竟粗布袍也有粗布袍的意境,然而既然是李治烽专程让长垣送来的,穿这么一身,亦颇有点意味。  中秋夜,月亮圆得就像个饼一般。长垣这次来京带了几大盒山庄里的月饼,游淼便请众学子在院里赏月吃茶。  宫里来接的马车停在外头,游淼便上车去,也不带人了,叮嘱几句,挂上帘子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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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减字木兰花&(一)&四月扬州,柳絮纷飞,风光晴好。&游淼回到江波山庄,先是让游汉戈写了帖子,去户部报道,随即便接手兵防司的军务,兵部平奚没敢给游淼派随军御史,也无文官前来领职,想必各个都心里有数。&而游淼也没闲着,一面为李治锋治军,另一面则重新打整山庄事务。乔珏擅做生意买卖,却不擅治理山庄。游淼上京这一年里乔珏只能保本。&首先要做的就是将所有的田地全换成种粮食。接下来的几年里,游淼几乎可以预见未来的情形:江南一地的粮食产出必须养活从前至少三倍的人。&这些人里有北方南逃的流民,有新近成立的军队,还有要进行南方贸易需要的资源。先前北方沦陷,战况传到南边,有不少怕死的佃户跑了,游淼重新整计了山庄内的土地,并从扬州招来了近千佃户。与此同时,他还将江波山庄周围的官地顺势全圈了进来,总数达到了三万四千亩。&这么一来,郭庄以南的大片土地,尽数归于江波山庄。&换了从前在扬州,要圈这么大块地难于登天,但如今天子是自己的拜把子哥们,要多少荒地,简直就是一句话的事。&当然圈归圈,游淼也不敢做得太嚣张了,深谙此道的他钻了兵部的空子,先是一纸文书交由李治锋递兵部,称江波山庄东西两线,因要与胡族交战,必须圈出预留地以供转圜。平奚批了文书,再交由户部秦少男盖印,如此一来,大片的无主荒地便在游淼的控制之下了。&等到打完仗后,再将此处重新规划,一半划入江波山庄,一半在外面让李治锋圈起来,觑户部交接之时,让秦少男将文书给换掉一本,大笔一挥,这土地就全部属于游淼了。&游淼与李治锋特地花了两天,骑马前去巡视所有的土地,包括丘陵地带,这些地原本都是扬州府的预留。北人南逃后有少数胆子大的,便在空地上开垦,试着种田。&零星几个农户在地里耕种,抬头时见游淼,都不免有点惴惴。游淼知道这些人不可驱赶,便朝他们出示官府的文书,告知这些田地已由自己掌管。但要耕种,依旧可以种植。只是需以四分税纳捐。&李治锋驻马边界,面前是大片的山峦。&&可以再种点茶。&李治锋说。&游淼缓缓摇头道:&饭不够吃,不能种茶,得种粮食,开成梯田。&&李治锋嗯了声,他一向对耕种之事没什么主意,游淼说什么便是什么了,接下来,游淼回去整改了租约,将田地分成上中下三等,原先留在山庄里,交战时未逃的佃户,依旧如往年一般缴税。&胡人南侵的消息传来时,佃户已跑掉了将近六成,大批的田地空了出来,游淼便收走他们的租约,重新计算。&新招来的佃户,游淼派给他们农具,让各人自主选择,有愿留在山庄内,种植上等田地的,要缴七分地税。种无主新田的,游淼只收六分。而愿意入山开垦梯田的,收五分税,租约三年,涨幅另算,粮种山庄出。&计田,纳人,足足又花了将近半月时间,游淼将所有事情办妥,再特地从扬州请来两名管家,专管新庄内的杂事。银两如流水一般花出去,要养活开荒的佃户,又要在西北,东北各建一座新的庄子,简直是忙得不可开交。&而李治锋练兵不能停下,白天几乎都在外面,偶尔夜里还要与士兵同吃同住,习惯夜晚作战,游淼便独自在山庄里焦头烂额地着手处理事务。&白日间游淼起得甚早,吃过早饭就在书房里写写画画。&长垣进来,躬身道:&少爷,有客到。&&&什么人?&游淼颇有点意外。&长垣道:&外头来了四个人,说是少爷流州的堂兄弟&&&&游淼这一下便知非同小可,匆匆忙忙奔出去,说:&快请厅里吃茶,说我马上就来!&&游家在江南盘踞多年,已成了一股不容忽视的势力,虽为官人少,却已隐有富甲一方之势。其中又分两个大族,一在流州,一在扬州。游淼昔年便与流州的堂兄弟交好,听到此话时十分高兴,忙出来迎。&只见厅内坐着四人,乔珏笑呵呵地在招呼,四人一见游淼便纷纷起身,游淼笑着拱手,说:&什么风把你们吹来了?&&一名堂叔唤作游德明年纪最小,和乔珏年岁相仿,平日里也尽和些侄儿小辈们厮混一处,打趣道:&朝你打秋风来着,叔叔们在扬州都混不下去了。&&游淼笑得直打跌,入厅亲自沏茶,乔珏笑着说:&前几日看你们的街上,生意不还做得有模有样的?&&又一人叹了口气,乃是游淼堂兄,平日里不苟言笑,是第三代里最稳重的一个,名唤游庶的,喝了口茶,摇头不语。&游德明说:&倒是不瞒你们说,淼子,乔兄,族里年前从流州迁过来,这都想着要回去,便没怎么上来找你。眼下见江北的地只怕一时半会收不回来了,都说新皇要登基,来日还不知是怎么个光景,便来问问你,新朝里有派差事的无&&&&游淼笑着说:&我自己倒是没当官呢,你说有没有?&&众人一想也是,近日里风声甚多,却都颇为繁杂,一会儿说要打回去,一会儿又说要在江南定下来。没个准信,片刻后游庶插话道:&听说要打仗了?是不是得收复流州?&&游淼知道聂丹的军事计划,但这场仗打下去,顶多就收复沛县,就连碧雨山庄也难说得很,更别说流、苏州北部的大片土地了。&&只怕近几年里。&游淼道:&难了。&&数堂亲缓缓点头,游淼心中一动,暗道来得正好,遂问:&哥哥们都在扬州城里做什么营生?&&&哪有什么营生?&游德明笑道:&二房三房,六房十二房,这几房凑了点银钱,在工部捐了两个官儿,你记得你六叔的儿子不?名唤游法的,还有你三伯的儿游熙&&&&&记得记得。&游淼脑子里不住转,想起工部屯田郎中似乎隐约是个叫纪光的,年前逃亡时被鞑靼人押着一路北上,自己还护过他一回。又问:&扬州那边呢?&&&大爷爷那头倒是不曾伤筋动骨。&游庶道:&族中子弟七人,都进了户部,刑部做官。&&&嗯。&游淼点头,游庶却问:&你是探花郎,怎的不入朝为官?听说你在京城的时候,与三殿下也是颇有点情谊的,他就任凭你呆在山庄里?&&游淼笑道:&时候未到,哥哥们,我倒是想起一个事儿,只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来。&&接着游淼把山庄里的事约略交代了些,谈及西北江边的地无人管辖,自己已经圈了进来。数人对视一眼,游德明便道:&成啊,怎么不成?过来给你打理庄子,可是求之不得,只是&&&&游淼知道他担心胡人过江的事,便一口道:&放心,山庄里的安全我会时时照料着,现在朝廷替我养了一千兵马,外加山庄里的家兵,也有两百余人。&&游庶却是不至于一口答应,沉吟片刻,而后道:&这事得回去商量,若能成呢,料想搬过来的也不止我们几家,只怕后头的事,说不得还要麻烦你些。&&&哪里哪里。&游淼笑道:&是我麻烦你们才对。&&游庶点头,数人喝过茶,游淼又吩咐摆饭招待堂亲,吃过午后封了一车庄内的菜油与蜂蜜,让数人带回去,便上马朝西北走,去找李治锋合计。&初时长垣还要派人跟着,游淼却遣走小厮,带着点吃的,径自朝练兵处走。到得山庄西北边时,发现一个人也没有,幽谷僻静,游淼探头探脑,一路深入进去。&山坡虽不高,却得一单独名儿唤作泉山,与江波山庄中的瑶湖所呼应。山上都是待垦的梯田,已立好了田标,高处有条山泉汇成的小溪,从山上淌下来。这里在古早时原也是个茶田,是扬州一名姓白的富商所圈。后来江南三年大旱,除却几处靠近水源的茶山,许多茶林都枯死了,也包括这里。&后来白姓富商血本无归,全家远走海外,泉山附近的地过了二十年,白姓无人回来经营,便被扬州府依旧收归官田。山上不好开垦,也无人来买,江波山庄沿线就这么搁着。&渐渐的,茶山的泉水又恢复了,当地人常说山上有神灵,那姓白的商人或是招泉山神灵不待见,大旱的那几年里才停了泉水,又据此捏造了各种凄美爱情故事若干。&游淼圈下这块地时,便想着能在山上开垦梯田,但若是碰上大旱年,还是得想办法给山上送水。他曾经在墨经上看到一种木龙水车,以梯斗从山下水渠处取水,再一级一级地输送上去,待战乱稍停后,这个方法倒是不错。&他驻马山谷前,朝外探头探脑,山谷幽静,无人活动,便下马慢慢走进去,边走边想奇怪,人都去哪了?难道李治锋带着军队出去了?&哗一声响,路边连环绳索掠起,瞬间把他吓了一跳,一条套索飞来,游淼下意识抽身而退,紧接着又一根,游淼手中未带兵器,只得左右躲闪。两根绳索同时飞来,一左一右逼得他无路可走,游淼索性将心一横,直冲上前,漂亮地飞身一跃,避过同时飞来的三根吊绳。&落地时左右呼呼风声四飞,游淼心中更惊,头也不回冲出十步,就地翻滚,山谷内竟然全是陷阱!&&好!&游淼躲过最后一张网后,四周喝彩声响起。&游淼侧身落地,躬身查看周围,这时几名扬州军将领才从树后现身。&李治锋笑了笑,伸出手,两名副将只得把银子拍在他手里,游淼一见便笑得弯腰,指指李治锋。&&你拿老子下注?&游淼哭笑不得道,一把抢过银子,塞进自己怀里。&李治锋看着游淼,说:&还不都是上缴的。&&游淼乐了,跟着李治锋朝山上走,查看地形,这处又是长江畔的另一侧,所隔的江岸与峭壁比江波山庄更为危险,对岸是泉山的另一半,峭壁对面翻过一个山头,再朝下便是沛县县城。&一道天堑横隔两岸,颇有点风急天高猿啸哀的味道,朝自己这边山下看,就是两百个军帐构成的军营。李治锋坐在一块石头上,以小刀削着一节竹子。&游淼放眼望去,对面峭壁平整,连猴子都爬不上去,峭壁上只有一棵歪脖子松树,这道壁垒名唤相思壁,若能建一座吊桥,神不知鬼不觉潜过江北去,倒是偷袭的极好机会。&&你在做什么?&游淼转头时问道。&&不做什么。&李治锋说:&做个笛子。&&游淼看了一会那笛管,片刻后心里忽然生出了一个大胆的主意。&游淼:&我有个法子,要么咱们试试&&&&李治锋眉毛一扬,抬头。&翌日黄昏时,游淼取来一套绳索,上面连着倒钩,交给李治锋,李治锋寻思片刻,拉开弓箭,长弓一轮满月,箭矢飞也似地射出去,反弹回来搭在松树上。游淼赞道:&好!就这样!再来一次!&&李治锋又一箭,那箭旋转着犹如流星般绕去,在半空中被风一吹,挂上了松树。游淼马上收绳,回手一扯,牢牢扯住,试了试牵力,又把一个挂钩套在绳索上。&李治锋握着挂钩,游淼却道:&我来。&&李治锋色变道:&不行!太危险了!&&游淼认真道:&我比你轻巧,我去和你去,有很大区别么?&&李治锋看了游淼一会,还想再说,游淼却亲了他一口,说:&放心,没事的。&&李治锋说:&再挂一根绳,情况不对我这边就收绳。&&游淼嗯了声,脱掉全身皮甲,解下刀剑扔到一旁,光着脚,只穿单衣,腰间牵着根粗绳,手腕绕稳挂钩,将铁制滑轮锁稳在绳上,两脚在石前一踹,飞也似地滑出了半空。&李治锋抓着绳子,轻轻一坠,消去冲力,对面的松树哗啦啦发抖,飞出一窝鸟儿来。&游淼身在半空,劲风猎猎,心里扑通扑通地跳,这计划实在太险了,幸亏李治锋还未反应过来,待得回去,李治锋回过神了必然会后怕。&游淼滑出绳索一半便停下了,双手铁钩互相借力,一点点地滑向对岸,李治锋将绳的一头系在自己腰上,慢慢地走向高处,游淼便缓缓滑到对面的峭壁上,稳住身形,落地时绳索轻轻一抖。&过了峭壁,地形倒是平整了许多,山顶有一块空地,还有杂草丛生,蜿蜒而下的废山径。游淼探头下去,腰上的绳子却轻轻动了动。&&我没事&&!&游淼说,顺手将绳索系在一棵参天大树上,片刻后李治锋也滑了过来,紧紧抱着他的腰,小心地朝下张望。&夜色漆黑,已看得见沛县全城灯火。&(二)&游淼感觉到李治锋胸膛内通通地跳,想是后怕来了。&李治锋:&先回去,订好计划,明天我跑扬州一趟,和大哥订好计划,再来偷袭。&&这场战已经是十拿九稳的事了,翌日李治锋赶往扬州,游淼便在山庄里叫了几个小厮搭手,制他的另一件武器。&铁轮钩索是从墨经上看见的,而这件吹筒却是小时扬州人爱玩的,游淼越做越多,用竹筒制出了上千个吹筒,内里预备填上针。而针上所淬,却是见血封喉的竹叶青蛇毒。&
&&&1&&&&&&&乱世为王(卷四)――顾雪柔乱世为王(卷四)――顾雪柔(2)乱世为王(卷四)――顾雪柔(3)乱世为王(卷四)――顾雪柔(4)乱世为王(卷四)――顾雪柔(5)乱世为王(卷四)――顾雪柔(6)乱世为王(卷四)――顾雪柔(7)乱世为王(卷四)――顾雪柔(8)乱世为王(卷四)――顾雪柔(9)乱世为王(卷四)――顾雪柔(10)乱世为王(卷四)――顾雪柔(11)乱世为王(卷四)――顾雪柔(12)乱世为王(卷四)――顾雪柔(13)乱世为王(卷四)――顾雪柔(14)乱世为王(卷四)――顾雪柔(15)乱世为王(卷四)――顾雪柔(16)乱世为王(卷四)――顾雪柔(17)乱世为王(卷四)――顾雪柔(18)乱世为王(卷四)――顾雪柔(19)乱世为王(卷四)――顾雪柔(20)乱世为王(卷四)――顾雪柔(21)乱世为王(卷四)――顾雪柔(22)乱世为王(卷四)――顾雪柔(23)乱世为王(卷四)――顾雪柔(24)乱世为王(卷四)――顾雪柔(25)乱世为王(卷四)――顾雪柔(26)乱世为王(卷四)――顾雪柔(27)乱世为王(卷四)――顾雪柔(28)乱世为王(卷四)――顾雪柔(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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