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步步惊心番外 桐华续自桐华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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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小太监走后,我想着那信上一脸的委屈,仍有些好笑,冷傲如他,也有这孩子气的时候.忽又心中一动,以前逗我也只是板起脸来,自称"朕躬",最多是装作生气不理我,惹我软语哄他,从未曾示出自己的委屈相,只在他伤重最脆弱的那一瞬,伏在我怀里说了句”若曦,我痛”,想到那一瞬,我心中猛的一阵抽痛,莫不是...?又忙甩甩头,告诉自己不会的,若真有事,即便胤禛怕我担心不告诉我,十三也会送信的,不会有什么事.可是...眼前浮现出他的信,虽短短数字,那个家字的微颤虽已被描笔掩过,但我仍能看得出来,他的字向来行云流水,自信磅礴,怎会有此颤动?定是有什么?不会是病了吧,近日暑热难当,他一向苦夏,若身边的人一旦疏忽,照顾不妥.....想到这里,再也躺不住了,喊来巧慧”收拾东西,我们回去”,巧慧愣住了”二小姐,已经这时候了,又无轿辇,还是明日吧”,”不行,就今日,就现在”,巧慧知我脾性,遂叫上随来的丫头收拾东西,看着她们轻手轻脚的收拾着,我却已心急难耐,”巧慧,让她们收拾着,你陪我先走”巧慧微愣的应着,服侍我更衣后,一手打着灯笼一手稳稳扶住我,二人急急往回赶着...
胤禛倚靠在床头,一张张信笺品读着,想是咳得累了,竟不知不觉睡了过去,信笺盖在胸前,嘴角仍带着丝笑,睡梦中仍不住的咳着,咳完笑意却被痛苦的眉头锁住了...
又是一阵猛咳,强行把他从睡梦中扯了回来,觉得有人轻轻拍抚着他的后背,咳声渐轻,一盏茶水已凑到嘴边,一股幽幽的兰香瞬时钻入鼻翼,愣怔的就着那手喝着茶水,眼睛瞟向那只手,袖口处一朵木兰正娇羞含苞,茶水渐浅,端茶的手随着他的嘴轻抬高,他的眼睛顺势看过去,瞬时满眼喜悦”若....”只叫了一个字,却被正流入口中的茶水猛得呛到,咳得他弯下了腰.我急放下茶盏,一边轻拍着他的背一边埋怨”你这个人,喂你喝口茶,你也不能好好喝,正喝着茶呢,怎么就开口说话呢?”,见他咳声渐轻,又转身取来茶盏,凑到他嘴边,”好些了吗?再喝口润润吧.”他如着魔般盯着我,就着我的手又轻抿一口,咳声终于止住,我转身放下茶盏,坐到他身侧,一只手仍不住的轻抚他的心口,只想为他顺畅一下气息,一边嗔他”怎么就倚在床头睡了呢,不是嘱你小心着凉吗?”想是刚才咳得太猛,他的眼圈微红,一直定定的看着我,我此言一出,他却双手揽住我肩头,柔声轻唤一句”若曦”,一把将我揽入怀里,我听得他深吸一口气,又重重呼出....
我只得双臂拥住他,一手轻轻拍抚着他的背,良久,一阵轻咳迫他直起身子,咳完,他望着我,嘴角噙着丝笑:"不是说明日才回,怎么这会儿回来了"问完忽醒过神来,笑意尽敛,一脸担忧的恼意"你是怎么回来的?又没有轿辇."我气笑着扯过薄毯裹住他”当然是走着回来的,不然怎样,还飞回来不成?”
第八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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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转载【步步惊心续自桐华版】作者:木兰泣血
宝宝2岁3个月LV.19
内容简介:
既然老天给了我再来一次的机会,既然历史不能改变,既然结局早已注定,那么就让他们走向结局的过程少些恨,少些苦,多些快乐,多些幸福吧.一切的"因"都变成了我---马尔泰.若曦,那"果"却是我生命不能承受之重;我愿付出我的生命来承受那"果",更愿以我全部的爱承载他的幸福快乐.就在那一夜,我飞身升仙,不为得永恒,只求你平安喜乐...我马尔泰.若曦,决不会再伤胤禛,决不!梦醒时,一切都会不同.看着那个象四爷的男子步出展厅,我的泪再也抑不住,&四爷,我是若曦啊,四爷,别走&我哭喊着直想跑出去,但脚却动也动不了,我的心中焦急又无助,只能立在原地,任泪水恣意奔涌,嘴里一遍一遍的喊着&四爷,我是若曦啊,四爷,别走。。。。。。。。& &若曦,醒醒,若曦,我在这儿,若曦。。。。。。。。。。。。&我好象听到耳边四爷在叫我。 迟疑的睁开眼,朦胧的泪光后我似是看到四爷的焦急担忧的眸子。&四爷,真好,四爷。。。。。。。&我喃喃呓语着又 闭上眼睛,心想着,幻觉也罢,只要能让我再看到他,再听到他温柔的呼唤,我就永远在这幻觉里不要醒来,我不要再醒来独自活在那个没有他的世界里,或者,这许多年的日子已经让我彻底的变成了马尔泰。若曦,无论是心还是身,张晓早已在那场车祸中死去,既然现在马尔泰若曦死了,那么也就是我已死去,就让我-马尔泰若曦随风散去吧,什么都不要,只留着我永远的四爷在心里,想着,我不自觉的嘴角溢出一丝笑,泪水却也默默流下。只觉得一切都已放下了,身心俱轻松,象一缕轻烟,向着蓝天白云飘去,带着一丝不舍,飘去。。。。。。。 &若曦,若曦,算我求你,醒醒,不要吓我,若曦。。。。。。&我又听到四爷呼唤,带着焦急却仍满是温柔,还有一丝无助。。。。。。
楼主涛的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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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那个象四爷的男子步出展厅,我的泪再也抑不住,&四爷,我是若曦啊,四爷,别走&我哭喊着直想跑出去,但脚却动也动不了,我的心中焦急又无助,只能立在原地,任泪水恣意奔涌,嘴里一遍一遍的喊着&四爷,我是若曦啊,四爷,别走。。。。。。。。&&若曦,醒醒,若曦,我在这儿,若曦。。。。。。。。。。。。&我好象听到耳边四爷在叫我。迟疑的睁开眼,朦胧的泪光后我似是看到四爷的焦急担忧的眸子。&四爷,真好,四爷。。。。。。。&我喃喃呓语着又闭上眼睛,心想着,幻觉也罢,只要能让我再看到他,再听到他温柔的呼唤,我就永远在这幻觉里不要醒来,我不要再醒来独自活在那个没有他的世界里,或者,这许多年的日子已经让我彻底的变成了马尔泰.若曦,无论是心还是身,张晓早已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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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场车祸中死去,既然现在马尔泰若曦死了,那么也就是我已死去,就让我-马尔泰.若曦随风散去吧,什么都不要,只留着我永远的四爷在心里,想着,我不自觉的嘴角溢出一丝笑,泪水却也默默流下。只觉得一切都已放下了,身心俱轻松,象一缕轻烟,向着蓝天白云飘去,带着一丝不舍,飘去。。。。。。。&若曦,若曦,算我求你,醒醒,不要吓我,若曦。。。。。。&我又听到四爷呼唤,带着焦急却仍满是温柔,还有一丝无助。。。。。。&对不起,四爷,我伤你至深,只求你不要恨我,忘了我,好好活着。。。。。&我呓语着,不奢望他能听到,只是说给自己的心听,心中的内疚与不舍一圈一圈向外扩去,又象是一根一根无形绳索一圈一圈将我捆牢,捆得我透不过气来却无心挣脱,只觉得心被什么揪得疼,却无意摆脱。蓝天白云已不见,四周只是冰冷的夜,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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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四爷的日子,纵是飞在蓝天白云下却也体会不到自由的快乐,只是无边的孤独,&为什么,我们彼此相爱,却硬要彼此伤害&,我喃喃问着自己,&我不想伤人,可我关心的人却俱因我而伤,我想好好爱他,却伤他至深&,罢了,没有四爷的日子,我是再也看不到快乐,不如闭上眼,让心底的爱恋陪我,中间不会再隔那许多人和事,只一心一意陪着我的四爷,永生永世。。。。。。心里有四爷陪着,我的心静了,静得不起一丝涟漪,睁睁眼,四周虽依旧是冰冷的夜,可我却能看到四爷温柔的眸子,心底是暖的,&这就够了,此生足矣&,我轻叹口气,满足的沉沉睡去,只希望这一次睡到天荒地老,不要醒来。。。。。。。。唉,还是要醒来,我无奈的叹口气,轻扯一下嘴角,只觉得有些好笑,怎么死去的灵魂还会觉得口渴,&水,水...&我一边喃喃自语,一边在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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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中四顾寻找。感觉一股温暖的力量温柔的托起我,一缕清甜缓缓流入唇齿之间,&朝饮木兰之凝露&我满足的笑笑,死去也好,黑夜里也能饮到...。又一次醒来,感觉夜已没那么黑,但还是灰蒙蒙的,目光寻找着,想找那抹温柔,没有,&唉&还是不要醒来,没有四爷,不要醒来,闭上眼,可以用我的心感觉到他,不要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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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吵啊,&回皇上,姑娘已回转,待微臣给姑娘施针,再辅以汤药,明日应可醒转&&快&是四爷的声音,冷得刺骨,我却能听出其中夹杂的一丝喜悦,但却只瞬间就被无限的焦急与担忧掩过。好痛啊,怎么好象有针扎我我勉力睁开眼,想看看是谁在扎我,可只看到一世界的朦胧与嘈杂,唉,罢了,睡吧,睡了就能见到四爷了,其余都已无谓了。。。。再一次睁开眼,夜已退去,天亮得刺眼,&二小姐,你醒了,你吓死巧慧了&&巧慧?&我心里疑惑,我不是回到21世纪了吗?又做梦了,呵呵,在紫禁城的时候日日都想回去,可回到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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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纪后却没有一日不心痛着想回来,不为别的,只为四爷,哪怕不能相守,能时时听到他的消息也好。呵呵,梦吧,回不去能梦着也是好的。&皇上吉祥,皇上二小姐醒了&是巧慧的声音。皇上?四爷,真好,又能梦见了,我贪心但又有些不安的缓缓睁眼,想着能在梦里见一眼也好,又怕一睁眼,梦就会醒,我又见不到了,想着前几次梦里的失落,泪水不争气得又落下来。小心翼翼的睁开眼,真好,这一次没有立刻消失不见,虽有可恶的泪水隔着,却依然让我看到了,他穿着皇袍,还是那样负手立在门口最亮处,没有一丝表情,可我能看到他眼神中那抹温柔,等等,有什么不对劲,怎么他的眼眶微红,眼中似有雾气?他快步走向我,巧慧她们知趣的退下,不,不要再往前,我怕,每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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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梦里他都是走到我的身边,在我张开双臂迎向他的刹那就不见了,不要再往前,让我多看一会儿,就一会儿。。。。。。,我急得泪水泉涌而出。呵呵,这一次不一样,他没有消失,还拥住了我,是真的吗?不敢相信,试探的,小心翼翼的双手环住他,没有消失,我又贪心起来,试探着,小心翼翼的把头依向他的怀里,刹时泪水奔涌,真好,没有消失,&真好,四爷,谢谢老天&,我喃喃着,含泪而笑,再无奢望。&若曦&呵呵,我还能听到四爷对我的爱怜,老天真是太眷顾我了,我感恩的抿嘴浅笑,任泪水奔涌。&别哭,若曦,别怕,我一定不会让你再受到伤害,一定不会。&他爱怜的话语还在耳边响着,字字疼惜。他捧起我的脸,泪水却蜿蜒于他的冷俊且苍白的脸庞,想为我拭去满脸的泪水,却一次次失败,只得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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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冰冷的唇帮忙,等等,不对,我能感受到他的体温,迟疑的抬手轻抚上他的面颊,是温的,那脸上的泪是滚烫的,心疼的想为他拭去,却被他抓在温暖的大手里,他冰冷的唇吻在我的手心,心里感到无限的踏实。这些感觉是如此实在,&这不是梦?&我忍不住问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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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梦,是真的,若曦,你终于醒来了,若曦,这些日子你知道我有多怕吗,我好怕你会离开我,若曦。。。&&我。。。不是死了吗,不是已随风散去了吗?&我糊涂了&不许你说死,&我的嘴被他霸道的捂住了,他继续慌乱的说着&没有朕的允许,你不准死,朕不准你死,你的命是我捡来的,是我的,我不准许,你不能死。&他的眼神从来没有如此慌乱过,那里面还夹杂有一丝恼怒,但更多的是疼惜。呵呵,罢了,真也好,梦也罢,感谢老天眷顾,让我可以再享受一次他的爱怜,他的疼惜,他的温暖的怀抱。心里想着,我环住他的腰,偎进他的怀里,满足的闭上眼,如果是梦,就让这梦永远都不要醒来吧,我默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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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求上天,明知是奢望。。。。。。&皇上,何太医来给姑姑请脉&是高无庸的声音。真讨厌,我不想被打扰,真怕这梦就此醒来,我不自觉的往他的怀里缩了缩身子。&别怕,就一会儿&他温柔的轻拍我的背,然后轻轻扶着我靠在软软的锦被上。&传&,&微臣参见皇上&&免了,快看看若曦怎样了&&喳&我静静的倚在被上看着听着这一幕,忘记了流泪。何太医的手小心的搭上我的脉,静,静得我能听到自己的喘息声,我偷眼望向立在何太医身后的他,目光中是满满的关切暖暖的罩着我。&回皇上,姑娘已无性命之忧,只是此次大病大伤元气,需要以汤药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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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调理,恐怕需要很长时日才可回复之前体质&&嗯,退下吧&,声音依旧是淡淡的没有一丝情绪在里面,可望向我的眼神却是满满的温柔与安慰,但眼底深处却有一抹掩不住的伤痛。&微臣告退&&若曦&随着关门声,他已走到床前,轻轻将我的手合在他温暖的掌心里&别怕,很快就会好的,待你好些,我就陪你出去走走,散散心,如何?&是梦?是真?我没死?我闭上眼,甩甩头,又迟疑的睁开眼,他还在,一切景物还在,我没死,我真的没死,那一切只是梦,我没有至深至狠的伤到他,没有,没有,一切都没有发生。。。。。我欣喜的流出泪。&若曦,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了吗?&耳边传来他醉死人的温柔,满载着焦急与关切&没有,没有,我是太高兴了&我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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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而泣,将脸埋入他的怀里&我还可以见到你,还可以与你相守,我再也不会伤你,再也不会,你不许不理我,不许不记得我,不许不认得我&在他怀里喃喃低喊着,不管他此时已经听得糊涂了,只是轻抚我的背却不知该说什么来安慰我,他的嘴还是那么笨,那么不会哄人,呵呵,我傻笑着,眼里是满满的泪,心底却漾起满满的幸福。&若曦,答应我一件事可好?&他轻轻扶起我的身子,盯着我的眼睛,声音沙哑&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不要自己憋着气着,哪怕打我都行,就是不要不理我,不要不见我,好吗?&看着他的眼睛,深隧。。。,里面满是期待。&你知道你昏迷的这七日里,我有多怕吗,我真怕你就此离我而去,我知道没有了孩子你伤心欲绝,可请你顾念一下我,没有了孩儿,我伤心,可若没有了你,我生不如死,你折磨自己可却同时折磨着我的心,你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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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更痛,我恨不得代替你痛,可恨自己代不了,自你和十三弟开始受苦的时候,我就发誓我定要得到这皇位,不为别的,只为救你们出苦难,只为可以有能力护你们周全,可我现在却连自己孩儿都护不了,更让你伤心至此,我。。。。我不知道自己该怎样做才能让你回到从前那个快乐的若曦,我要你做我的女人,只享福,不受苦,更不想让你伤心,可我。。。。。&他絮絮的说着,眼底漾起雾气,可却极力抑住,那雾气深处,却透出一丝无助?是的,是无助,曾几何时,他的眼神是那么的刚毅,自信,乃至冷漠,可今日的他却让我看到了他的无助,不能,我再也不能伤他,我在心底暗暗发誓,我要他永远都是那个自信的四爷,哪怕冷漠,但却是我永远的温柔的守护神,再不要让他如此伤心无助。&打你?&我故做轻松的绽出无力的笑容,逗他道&你可是皇上,谁敢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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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脑袋了吗&他审视着我的笑容,一会儿也扯起嘴角漾起浅浅的笑,手背到后面抓起自己的辫梢认真的塞到我的手心里合上,宠溺的说&只有你敢&,那一刻,我觉得我是抓住了我的幸福,不,是我们的,还有他生生世世的承诺,我含笑偎在他的怀里,手里把玩着他的辫梢,心底是满满的幸福,任泪水无声奔涌,此生再无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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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浑浑噩噩,一时醒,一时睡的缠绵病榻三日,是日晨起,终于觉得这具身体又能听我使唤了,遂撑起身子靠在软枕上,蜷着腿双手抱着膝,拥被而坐,下颌撑在臂上,品味着这几日的幸福:每日下朝他都会先到我阁里,我若醒时他会坐于床边,握着我的手,柔声的嘘寒问暖,若逢我昏睡时,我也能感到他握着我的手时更多一分疼惜,不发一语,只是默坐良久;每日晚膳前他总会赶回我阁里,柔声叫醒我,扶我坐起,垫好软枕,扶我靠好,动作一气呵成,轻柔体贴得让我心醉,只要他在,从不让下人伺候我,一小碗清粥,我喝一会歇一会往往得耗半个时辰,他就那样端着,一勺一勺的喂我,几次我摇头不想喝时,他总是柔声哄着&若曦,听话,再用点,快些好起来,我带你出去走走&,那眼神中满是宠溺,但眼底深处总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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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住一抹伤痛,直至哄我全都吃下,他才到外间胡乱用些膳食就命撤下,复又回来陪我,逢我精神好些时他会为我吟诗,为我读书,若我精神不济时,他就无声的拥着我,紧紧复紧紧,我能感受到他心底的惧怕,也环住他的腰,也想紧紧拥住他给他一点回应,可却一丝力气也无;每日夜里他会拥我入眠,头就枕着他的臂膀,心里从没有如此踏实安宁过,偶尔梦里会想起那日的梦,心里抽痛着醒来,偷拭去眼角的泪痕,身子愈发往他的怀里偎紧,沉睡中的他似觉出我的不安,将我抱得更紧,刹时心下安宁,手轻抚上他的面颊,心下暗暗发誓:定不负你;每日晨起时总是微闭着双眼装睡,只为能感受他轻轻为我掖被角,温暖的手轻拢我鬓边的碎发,柔软的唇轻吻上我的额头,不睁眼听着他轻步而出,低声吩咐高无庸变化着花样为我准备膳食只为我能多吃一口再多吃一口;每日听到轻不可闻的关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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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总愿往他躺的那边蜷过去,感受着他的体温,闻着枕上他的体味,好似又偎入他怀里一般美美的补上一觉。自私的把自己关在这间小屋里,自私的不去打听所有的事,自私的只是感受着他的爱,自私的只是一心爱着他,真希望就此时间停驻,地老天荒。&二小姐,你醒了?你怎么起身了呢,别着凉&巧慧快步过来,放下手里的东西,拿着我的外衣给我披上,声音带着哽咽。我知她内疚,不欲惹她伤心,赶忙冲她扯了下嘴角,岔开话题:&巧慧,帮我洗漱吧,我今日觉得身子好很多,想清爽一些&巧慧微带哽咽但掩不住喜悦的应着,麻利的伺候我洗漱,帮我净面时终是没有忍住眼泪扑簌簌落下:&二小姐,你清瘦了好多,都是巧慧的错,害二小姐受苦,还害二小姐。。。。。。&说着已是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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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见终是不能回避,索性问个透彻:&巧慧,别哭了,这不是你的错,皇上可知道我见过八福晋了吗?&&巧慧不知道&,她闪烁其辞&巧慧,如若你也不与我讲真话,那在这宫里我真是一个可信赖的人也没有了&我轻声叹口气,眼光只幽怨的盯着她&二小姐,巧慧真的不知道,你昏迷的那几日,皇上除了早朝都在你身边照顾,不眠不休。也就是你醒来后的这几日皇上午膳后才同十三爷到东暖阁议事,但也总是赶在晚膳前回来,我看不出皇上是否知道,是否怨怪,真的看不出,只能看出对你的疼惜,二小姐,你就不要再想别的了,巧慧错了一次,铸成大祸,若不是顾念小姐,巧慧早随小格格去了,巧慧求您了,二小姐,放宽心,只与皇上好好相守吧,不要再想别的了&她已是声泪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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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下一酸,想着那个梦,心猛得一抽,那是上天给我的警示吗,要么放下,要么失去,彻底的失去他,想着梦里自己一声声无助的嘶喊,心痛难忍,我不是发誓决不伤他,好好爱他吗,难道终是要循着那个梦一步步走下去,最终。。。。。。,不,决不,他深爱着我,我也如此爱着他,决不可伤他,决不。。。。那就得放下。。。忘记。。。放下从小的友情,忘记与八爷的。。。一切。。。,我能否做到?闭上眼,甩甩头,回答还是不知道,想起圣祖爷问我的那句话&有朝一日你又能否做到,忘记得不到的,珍惜得到的&呵呵,我心里嘲笑自己,不一样的,这不在于得到与得不到,而是一个&情&字了得,无论友情,亲情,爱情,割舍都是痛,我能否眼睁睁的看着我深爱的人去伤害我关心的人而置若罔闻,还是不知道。&二小姐&巧慧怯怯的叫我,许是看我怔怔出神,以为又惹得我伤心,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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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强忍住悲声转来安慰我&您别伤心了,巧慧混说的。&我勉力的冲她笑笑&二小姐,巧慧伺候您用膳吧,这都快午时了,您该饿了&&已经快午时了么&我幽幽的转头望向窗外,已是初春时分,太阳暖融融的罩着蓝天下的朵朵白云,天高。。。云淡。。。风轻。。。。鸟儿抖去一冬的寒意,欢快的鸣着,声声喜悦,我不禁心下一轻,&既来之,则安之&想着初见时他满是探究的目光望着我,云淡风轻的念出这六个字却稳住了我的心。&是啊,二小姐,我去吩咐摆膳吧&&再等等吧,这会子没觉着饿呢,反正也快到午膳时间了,索性等皇上回了一起用午膳吧&巧慧张了张嘴,终是忍住,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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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胤禛边跑边凝神细听,却只听到巧慧等人忧急的声音,一直未曾听到若曦一丝一毫的声息,心不禁一个劲的往下沉,待跑到倚兰阁门口,胤禛被侍立门外的太医和随后追到的高无庸一把拦住,见何太医率一众人等已跪在门外,耳听得何太医的声音:“姑姑,微臣依例还是要问一句,若有不测,姑姑是保大还是保小?”“何太医,无论怎样都要保我孩儿万全,绝不可伤他。”是若曦强压着痛苦的声音。胤禛闻言立时高声到:“何太医,”何太医惶恐的回身,“你给朕听好了,若曦与孩儿一个都不能有事,否则,朕要太医院陪葬。”
我此时早已大汗淋漓,腹部的坠痛一阵紧似一阵,一阵比一阵痛,可怕自己的喊声会传到大殿去,只紧咬银牙强忍着,忍不住时低低闷哼一声,稳婆见状不安的劝道:“姑姑不要忍,痛就叫,这样会伤到牙齿的。”见我不理会,只得取了帕子,强塞到我口中,护住牙齿,听到胤禛的声音,内心紧绷着强撑的坚强差点坍塌,强忍过一阵巨痛,深吸口气,重重呼出,松了口中帕子,强行提气回道:“胤禛,”声音却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巨痛生生顿住,猝不及防的巨痛令我来不及咬牙,“啊~~~”嘶喊痛呼出声,又忙忍住,尾音变成痛苦的闷哼,却已将门外胤禛的心撕裂,向内急冲的脚步被高无庸生生拉回,按坐在椅上,只得高声喊着:“若曦,别怕,我在外面守着你,别怕。”可自己紧抓住扶手的手心里已满是冷汗。
已是日上三竿,若曦强忍痛的嘶喊、太医跪伏于地的冷汗、丫头一盆一盆清澈温润的水递进去,稳婆一盆一盆刺目的红送出来,若曦的声音越来越弱,胤禛的心越来越沉,靠椅扶手已被他抓出指甲掐痕,心已揪得生痛,却只能在心里一遍遍的念着:“若曦,你不会有事。”忽闻屋内稳婆一声惊叫“姑姑,姑姑”,胤禛惊得从椅上跳起,稳婆已飞奔出来对太医道:“姑姑晕过去了。”胤禛的心脏猛得缩成一团,只用手紧抓住胸前的衣襟,心仿佛已停止了跳动,不能呼吸,高无庸惊得忙拖扶着胤禛按在椅上,在太医安排稳婆掐人中,并送上参片嘱“让姑姑含住”后,忙惊喊“何太医,皇上心疾发作。”何太医一惊忙起身,却差点被自己的袍襟绊倒,一个趔趄,被身边徒弟一把扶住,方急跑到皇上身边,从手边的药箱里急取出两粒药,捏起皇上下巴强塞进去,手略抬,见皇上喉结一动,方松了手,高无庸手慌急的抚着皇上胸口“皇上,皇上,你可得保重龙体啊!”胤禛缓缓睁开眼,长出了一口气,仍无力说话,只把眼瞪向何太医,何太医忙道:“皇上不必太过担心,姑姑从晨起到此时,体力已不支,才会晕倒,臣已用参片吊住,此时已无大碍,倒是皇上还是到偏殿暂歇吧,臣担心。。。。”胤禛已恢复了些体力,听何太医回报心下稍松,由高无庸扶着坐正身子,此时闻言轻抬手止住何太医的话:“朕没事了,你快去。”说话仍微有些气喘,高无庸担忧的大着胆子说:“皇上,不如到倚翠阁躺一下也好,离得近,若。。。。”见胤禛微摇了摇头,也只得止住不敢再说下去。胤禛只是盯着倚兰阁门口,仿佛要把墙壁看穿,忧急的目光直接罩住若曦。。。。。步步惊心桐华续写番外。要看的快点进来_步步惊心吧_百度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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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惊心桐华续写番外。要看的快点进来
第一章、杏花春雨
雍正四年。
春寒仍料峭,女孩儿怯弱畏寒,还穿着夹袄,承欢却已经不顾嬷嬷劝阻,换上了胭脂红的春衫,她又好动,不喜繁重的头饰,背着嬷嬷,强逼丫头给挽了一个简单的小寰髻。
下午是习筝的时间,先生却教着教着,一头栽到筝上,昏睡过去。
承欢窃笑着拿戒尺去戳先生,窗户外,一个眉目疏朗,满脸调皮的男孩笑道:“别玩了,把他玩醒了,你就走不了了。”
承欢冲他做了个鬼脸,说道:“我给他下的药份量足着呢,他这一觉没两三个时辰,醒不了。”拿毛笔在先生额头上画了一只呼呼睡觉的乌龟,提着裙子,踩到凳子上,直接从窗户翻了出去。
男孩在窗户外面接住她,两人手牵手地狂跑,一口气跑了大半个时辰,直跑到会心桥边,才停下来大喘气。
男孩是五皇子弘昼,生性调皮,老闯祸,因为怕受罚,所以凡事总喜欢带上深受雍正宠爱的承欢,原本只是想找个垫背的,可时间长了,垫背垫出了真感情,两人倒比亲兄妹还亲,做坏事有弘昼必有承欢,闯了祸有承欢也少不了弘昼。
承欢看着头顶才吐新叶的垂柳,说道:“可惜弘历哥哥有了新嫂子,就不怎么理我们了。”
弘昼笑道:“倒不是因为新嫂子,而是因为皇阿玛。”弘昼说着,学着弘历恭敬的样子,目不斜视地走路,一口一句,“是,皇阿玛。”
承欢噗哧一声笑出来,想着弘历只怕正在说这句话呢。
勤政殿内,弘历低着头,恭敬地说:“是,皇阿玛。”刚说完,只觉鼻子发痒,不禁打了一个喷嚏。 正惶恐,怕皇阿玛觉得他不敬,怡亲王允祥笑道:“有人在背后念叨四阿哥。”
弘历忙笑了笑,算是混了过去。
弘历在雍正身边随侍了一整个下午,从勤政殿出来后,只觉得头上仍有两道目光压迫着他,心情十分低落。皇阿玛性子喜怒不显,无论他如何勤奋努力,却难得一句赞语,反倒常常当着众人的面喝斥训诫。有时候会觉得很是疲惫,甚至很不想见到皇阿玛,可又容不得他不见。
弘历看到几个太监满脸急色,如无头蜜蜂一般四处乱转,随口问身边的小太监,“怎么了?”
“听说五阿哥又逃学了,他们正四处找人。”
他紧蹙的眉头终于舒展了几分,皇阿玛近年来向佛之心愈重,少近女色,不可能再有所出,能继承皇位的人只有他和弘昼。弘昼聪慧机敏,本是力敌,可他玩心重,总不肯在正事上花功夫,所以皇阿玛只有他了,不管他满意不满意。 走到会心桥边,桥这边杨柳依依,对岸却是绚丽的杏花林。轻薄的花瓣如冰似绡,却一朵又一朵密密地结在枝头。浅浅的粉、浓浓的白,堆满天际,似雪非雪、如雾非雾。微风一吹,便有花瓣纷纷坠落。地上已经落了一地的香雪,桥下的碧波上也荡漾着无数碎花。
弘历信步穿行在花瓣雨中,忽看杏花林中的秋千架上,一个女孩在空中荡漾。秋千越荡越高,她却一点不怕,笑声清脆,穿破迷蒙的杏花雨,洒满天地。 胭脂红衣若朝霞一般绚烂,黑鸦鸦的青丝未被宫饰束缚,活泼地飘舞在粉白的花瓣雨中。弘历第一次懂得,几缕飘扬的墨黑竟也能带着旖旎春色。
他不禁停了脚步,心下惊异,哪个宫的宫女胆子如此大?转念间就立即明白,心下几分难辨的滋味,暗叹了口气,转身就要走,女孩“啊”的一声惊叫,从秋千架上跌落。
他忙回身,飞跃上前,展手去接。
在飞扬的花瓣雨中,她就如花中精灵般落入了他怀中,脸上没有惊怕,反倒满是调皮得意。
“弘历哥哥,我是故意的。”
弘历怔怔地凝视了怀里人儿一瞬,才若无其事地将她放到地上,笑着说道:“如果我接不住你呢?”
承欢肯定地说:“我知道你能接住,只要你想做的事情,你都能做到。”
弘历一个瞬间就心情大好,似乎在皇阿玛身边所受的委屈挫败都烟消云散,笑问道:“弘昼带你出来玩的?他人呢?”
承欢笑指指杏花林深处,“在那边,他们不肯带女孩儿玩,我就自己来荡秋千了。”
弘历说道:“我们去看看。”
两人还未走近,就听见弘昼和人在吵架。
“我的阿玛、额娘都是堂堂正正地满人,祖上是跟着太祖皇帝打进关的,承欢算什么破玩意?一个假格格。”
弘昼一拳就打在说话人的脸上,对方也没客气,立即回敬了弘昼一拳,两个人扭打在地上。
和弘昼打架的人是弘历嫡福晋富察氏的弟弟,周围的男孩也都出身显贵,骨子里带着狂傲,弘昼又向来没什么皇子的威严,所以没有劝架的,反倒鼓掌叫好。 弘历清了清嗓子,咳嗽了一声,众人看到他,立即躬身行礼,“四阿哥吉祥。” 地上的两个人却仍扭成一团,弘历吩咐道:“拖开他们。”
几个人立即各拖一个,分开了他们。
弘历斥责了弘昼几句,弘昼想辩解,看到承欢呆呆站在后面,他嘴角一抿,把要说的话全吞了回去。
训斥完弘昼,弘历命他们都退下。
等众人走了,弘历俯身去查看弘昼脸上的伤,还未开口,弘昼就说道:“我明白四哥的意思,事情闹大了,若被皇阿玛知道,肯定不管对错,第一个揭我的皮。” 弘历对这个捣蛋却聪慧的弟弟倒是真心疼爱,笑道:“你心里明白就好。”
承欢走过来,不解地问道:“为什么他们总喜欢骂我?”
弘昼立即说:“哪里有的事情?”
“你不用哄我,我心里都清楚的,他们说我是拣来的,说我不是阿玛的亲生女儿,我是一个野种。”
弘昼大叫道:“胡说,都是胡说!谁说的?你告诉我,我去帮你打烂他的嘴。”
承欢安静地看着他,眼中隐有哀伤,弘昼反倒再嚷不出来。
弘历双手放在承欢肩上,半弯下身子,凝视着承欢,笑说道:“在这紫禁城里,问谁是皇阿玛最宠爱的人,你若排了第二,没人敢排第一,他们心里嫉妒你,自然就编排话来诋毁你,你若当真了,就中了他们的诡计,你会让他们得意吗?”
承欢想了想,信了弘历说的话,说道:“我不会。”
“那就笑一笑。”
承欢立即笑了,若春风拂面、花绽枝头,令天地顿时明媚,一直气鼓鼓的弘昼不禁也笑了起来。
弘历笑说道:“快要用晚膳了,服侍你们的太监宫女肯定已经找慌了,我送你们回去。”
弘昼小声嘟囔道:“送前面少了一个‘押’字吧?”
承欢噘着嘴,说道:“弘历哥哥自从大婚后,都不肯和我们玩了。”
承欢和弘昼相视一眼,突然从地上抓了一把樱花瓣,打向弘历,弘历忙伸手挡,却仍是落了一脸。弘昼和承欢都放声大笑起来,边笑边用花瓣做武器,不停地丢向弘历。
弘历看到他们的样子,像回到小时候,忽然间就放开了一切,也从草地上揽花瓣,用花瓣去打承欢和弘昼。
一时间,缤纷的杏花漫天飞舞,三个人打得不可开交,满头满脸都是花瓣。
三人玩累了,席地而坐。
弘昼赖皮地靠在弘历身上,仰着头吹气,把接近自己脸颊的花瓣都吹开。 承欢捡了一支柳条,递给弘历,弘历熟练地将柳条编成一个头冠递回给承欢,承欢把杏花插了一圈,戴在头上,展开双手,边转圈边问道:“好看吗?好看吗?我像不像杏花仙子?”
其时,一轮红日薄西山,万点飞花醉春风。斜阳花影里,承欢笑靥如花、胭脂色浓。
弘历只是微笑,没有说话。弘昼咬着一片柳叶,懒洋洋地说道:“《西游记》里有个杏花女妖怪,好像被猪八戒一钉耙给打死了。” “我去告诉皇伯伯,你不好好读书,却去看什么妖怪书。”承欢一脚踢起地上的落花,扬得弘昼满脸,弘历也被波及。
两人正在拌嘴,服侍承欢的老嬷嬷寻了来,看到承欢的装扮,脸一时白一时青,又不敢说重话,只能不停地念叨,押着承欢去梳头换衣。
弘历笑着抓起弘昼,说道:“把你这只孙猴子押送回去,我就要去忙正事了。”
弘昼看周围没人,期期艾艾地说道:“宗谱上记载承欢是十三叔和嫡福晋所生,论血统再没有比她更尊贵的了,为什么那些人总要拿她的身世说事?”
弘历说道:“宗谱上既然都那么写了,你管别人说什么呢?”
“可……”弘昼涨红着脸,迟疑了半晌,才敢问:“承欢是皇阿玛的私生女儿吗?”
弘历呆了一下,大笑起来,“越传越离谱了,先是说承欢不是十三叔亲生女儿,如今又变成了皇阿玛的私生女,连你竟然也去听这些混帐话。”
弘昼结结巴巴地说:“若是十三叔的女儿,十三叔为什么对她一直不亲?为什么一直放在宫中养?承欢的额娘就更古怪了,这么多年,你可见她抱过承欢一次?客气有礼如待外人,怎么会有这样的额娘?十三叔的儿子女儿一大堆,皇阿玛为何只对承欢如此特别?别说公主不如她,就是我们俩个也比不得她。我记得皇阿玛身边以前有一个宫女,承欢私心里一直把那个宫女当额娘,那个宫女叫什么来着,我想不起来了,好像叫……”
“弘昼!”弘历的面色突然很严肃,“永远不要提这个人,你额娘应该私下警告过你。”
弘昼忙闭嘴,过了半晌,愤愤不平地说道:“我不在乎承欢是不是皇阿玛的女儿,反正我们一块玩大,我早当她是妹妹了。我就是觉得好奇,不明白宫里的人为什么对承欢的身世讳莫如深,四哥,你知道吗?你如果知道,就告诉我吧,我绝不会告诉别人。”
弘历叹了口气,说道:“我又能知道多少?皇阿玛、十三王叔肯定知道,可谁敢去问他们?皇后娘娘和王妃肯定也知道,可她们俩个都是锯嘴葫芦的性格,绝不会告诉我们。”
“所有人都偷着议论承欢,四哥就从没好奇过吗?”
“我问过额娘,额娘也说不清楚,她说皇阿玛当年突然就抱了个女婴回府,交给皇后娘娘抚养,对府里的人说是十三王叔的女儿,却一字不提是谁所生,额娘她们当然也不敢多问。我当时已经懂事,还去看过承欢,那段时间皇阿玛整日与和尚道士往来,府里的人连大气都不敢喘。”
弘昼笑道:“除了承欢,谁敢在皇阿玛跟前大喘气呀?我都恨不得一辈子不见皇阿玛,做他的儿子真是太累了。”
弘历摇摇头道:“你不明白,那段时间……”他忽叹了口气,说道:“不管承欢是不是十三王叔的女儿,肯定是爱新觉罗家的骨血,因为承欢的名字是皇爷爷亲赐,皇爷爷不会乱认孙女。”
弘昼叹道:“真是一笔糊涂账,当年的事情怎么就这么乱呢?”
弘历说道:“你别再私下里乱打听了,若被皇阿玛知道,仔细揭你的皮。”
“我心里有分寸,这事摆明了皇阿玛就是不想让人知道,所以我们也不可能知道的,知道的人都……”弘昼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
弘历不吭声,弘昼也罕见的表情凝重。当年的九王夺嫡,他们虽没经历,也没有几个人敢在他们面前提,可隐约中,总会听闻点滴,只是点滴已经够让他们心惊胆寒。
一瞬后,弘昼又嘻嘻哈哈起来,笑道:“四哥,我回去了。”
弘历笑道:“你安心回去,在背后嚼舌头的人,我会让他们管好自己的舌头。”
弘昼说道:“知道四哥肯定不会只骂了我就完事的。”嘻嘻笑着做了个揖,自去了。
第二章、一窗明月满帘霜
雍正六年。
“死弘昼,把画还给我!”
承欢在后面追,弘昼边跑边回头做鬼脸,“就不给你,就不给你!” 两人一个跑一个追,跑进了正大光明殿。
有了柱子、家俱的阻挡,弘昼如鱼得水,更是毫无顾忌,承欢追得气喘吁吁,仍没追到他,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忽地冲着弘昼背后惊叫:“皇伯伯。” 弘昼最怕皇阿玛,吓得一个激灵,立即跪倒。
承欢笑着从他手里夺回自己的画稿,站在弘昼前面,得意洋洋地笑道:“乖昼儿,再磕几个头,我就恕你无罪。”
弘昼看自己被捉弄了,立即涨红着脸,跳起来去打承欢,承欢溜的一下就跑掉了,边跑边叫:“我都让你别跪了,你偏要给我行大礼,我有什么办法?”
两人正笑闹,咣当一声,正大光明殿里用来插长春蕊的青瓷瓶摔到地上,承欢和弘昼都安静了,面面相觑。打碎东西并不是什么大事,可两人自小就是闯祸精,此时才想起先前已经被警告过不许进入正大光明殿戏耍。
承欢立即说:“不是我打的,是你打的。”
“不是我打的,是你碰倒的。”
两个人互相推诿,吵得不可开交。弘昼突然说道:“这个殿只有逢年过节、接见外国使臣时,皇阿玛才来,我们偷偷地把碎片扔掉,神不知鬼不觉,到时候有人问起时,我们就说不知道……”
承欢小声说:“皇伯伯来了。”
弘昼以为承欢又吓唬她,嬉皮笑脸地学着承欢的声音说道:“皇伯伯来了,好可怕呀!”
承欢揪住他的手,强拖着他下跪,弘昼这才看到雍正就站在正大光明殿的门口,身侧立着弘历和高无庸。
雍正看着地上的狼藉,淡淡问道:“这个月的第几次了?”
高无庸仔细想了想,回道:“秉皇上,不算两人偷喝酒烧了屋子那次,第十九个器皿。”
弘昼磕了个头,不敢说话。承欢一边磕头,一边说道:“是我打的,不关弘昼哥哥的事。”
弘昼却立即说:“是我碰倒的,不关承欢的事。”
“到底是谁?”
两个人异口同声地说道:“是我!”说完了,又彼此瞪着,像一对斗鸡。
雍正蹙着眉,刚想说话,一阵风过,将承欢掉到地上的画纸吹到了雍正脚边。
雍正垂目看了一眼,高无庸已经明白皇上的意思,立即弯身捡起,却在看清楚画上的人物时,迟疑着不敢递出,犹豫了一会,终还是双手捧着奉给雍正,只脸色有些发白。
雍正面无表情地淡淡看了一眼,随手将画纸掩入袖中,转身而去,吩咐弘历道:“你来处理。”
高无庸立即跟上,听到身后又传来争吵声。
“弘历哥哥,不是我打的,是弘昼做的。”
“四哥,我向你发誓,真的是承欢打的。”
“明明是你,你干嘛要陷害我?大丈夫敢做不敢当。”
“我只知道君子要实话实说,是你做的,就是你做的!”
“如果你不抢我的炭笔素描图,我怎么会跑到这里?”
“你不好好弹筝,跟着那几个洋和尚学什么西洋画,我看看又怎么了?” ……
高无庸担了心事,可雍正一切如常,不但没有丝毫恍惚懈怠,反倒比往常更勤勉,披衣坐于炕上,一直阅览奏折到深夜。
高无庸提醒了两次,“皇上,夜深了。”雍正却没有反应,他只能闭嘴,打起精神伺候。
承欢抱着小琉璃灯进来,几个太监想请安,她做了个禁声的手势,蜷在雍正膝旁,静看着雍正写字,安静得如一只猫般。
雍正唇畔含了一丝笑,一手放在承欢背上,一手仍在运笔急书。
一会后,他放下毛笔,问道:“怎么还没有睡?”
“皇伯伯也没有睡。”
雍正示意高无庸把奏章都收起来,高无庸如释重负,立即照办。
雍正拿了件自己的外套,盖到承欢身上,问道:“怎么了?”
“皇伯伯,我真的是十三王爷和王妃的亲生女儿吗?”
“承欢!”
雍正对承欢向来溺爱,此时却面容冷峻,承欢不敢再说,委屈又不甘地低下了头。
雍正问道:“你听到什么了?”
“没什么,我只是不明白我每年十二月份祭奠的是谁。”
雍正知道她没有说实话,不过亦不想逼问她,只语声柔和地说道:“不要胡思乱想了,你是你阿玛的亲生女儿,你阿玛其实心里最疼你,有些事情,你如今不懂,将来就会明白。”
承欢问道:“弘历哥哥说我的名字是皇爷爷所赐,皇爷爷为什么要叫我承欢?”
雍正慢慢说道:“她希望你能孝顺父母,承欢膝下。” 承欢俯在雍正膝头,眼中隐有泪光,和白天的活泼无忧判若两人。雍正轻抚着承欢的头,凝视着桌上跳跃的红烛怔怔出神,
很久后,雍正以为承欢已经睡着,正想命人送她回屋,承欢却突然小声地说:“我好想姑姑。”
雍正的手在半空僵了一瞬,才缓缓放到她头上,淡淡说道:“朕命人送你回去安歇。”
承欢已经走到门口,雍正突然叫住她,把她的画纸还给她,承欢咬了咬唇说:“这是我画得最好的一张,伯伯如果想要,可以留着。”
雍正说道:“不用了。”
承欢看到雍正冷漠的样子,心下失望,恭敬地拿回画纸,转身出了门。
皇伯伯也记不得姑姑了吗?
宫里隐有传闻说姑姑是皇伯伯的女人,可又有人说姑姑是十四叔的福晋。姑姑究竟是谁?每年十二月磕头祭奠的人究竟是谁?她究竟是谁的女儿?脑中的谜团越来越多,却没有人可以给她答案。
小时候的记忆模糊纷乱,很多事情,连她都分不清楚究竟是真是假。起先,她还想问明白,可每一个被她问到的人,不是吓得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就是说她记错了。如今,她已经放弃询问别人,只想从皇伯伯这里试探出答案。
承欢回到寝殿,命丫头退下,刚拉开被子,想要睡下,一个僵尸猛地从被子下面坐起,双手卡向她的脖子,她惊得连退了几大步,才勉强站稳。
弘昼看承欢终于被他吓到,得意地大笑起来,“哦,胆小鬼,胆小鬼!”
惊吓中,承欢心里积聚的泪意化作眼泪坠下。
弘昼呆住,在他心中,承欢从来不知忧愁,能令皇阿玛展颜而笑,能令所有人开心,是所有人的忘忧果。
他忙赔礼道歉,承欢擦去了眼泪,强笑道:“我没事,就是突然被吓住了,你这僵尸倒扮得挺像的,下次教我,我去吓唬弘历哥哥。”
弘昼看似糊涂,实际比常人更敏慧,明知承欢说了假话,却顺水推舟,笑道:“好啊,明儿我们一起去吓他。”
承欢说道:“你赶紧回去吧,这么晚了,若让别人看到,又是一桩麻烦事。” 弘昼笑嘻嘻地说道:“好妹妹,我睡不着,你陪我出去走走,咱俩挑僻静处,没人能发现。”
承欢心里憋闷,正睡不着,于是拉上帐子,营造了一副她已歇息的假象。她懒得穿外衣,随手拿了件白色织锦披风,就和弘昼从窗户里翻出去。
两人不敢打灯笼,不过所幸月色明亮,就着月色散步,倒别有一番趣味。不过,若落在外人眼里,定不会如此想,一个白衣少女,长发披垂,一个黑衣僵尸,脸色煞白,活脱脱黑白无常夜巡图。
两人不敢走正路,专拣僻静处,不曾想这里竟然也有太监把守,一个照面间,两人吓得刚想逃,那个老太监却脸色发青,眼睛凸出,身子晃了两晃,晕了过去。 弘昼和承欢彼此对望一眼,不禁都笑起来,弘昼窃笑道:“看着吧,明儿个又该说宫里闹鬼了。”
承欢只觉眼前的荒凉院落似曾熟悉,不禁拉着弘昼的手,悄悄走了过去,看到门口有太监守着,竟然是高无庸。两人不敢再往前,心里却越发纳闷,转回来,四处转了一圈,看到院墙边的大树,都有了主意,悄悄攀上树,竟然看到雍正独自一人,静坐在屋中。
弘昼惊骇得手发颤,差点就要掉下去,反倒承欢很镇静地扶住他,躲在枝叶间安静地偷窥着。
一灯如豆,光映寒壁,雍正拥衾侧坐于案前,似在看什么文稿,却半晌不翻页。
夜凉风急,卷起地上的落花残蕊,一团团、一阵阵,送入帷幕。天上一轮皓月映得旧竹帘子发白,象罩了一层寒霜,衬得那飞上竹帘的残红犹如啼血。
雍正却不言不动,似已神游天外,任那半卷的竹帘打得门框噼啪作响。
良久后,高无庸提着灯笼进来,雍正打开箱笼,亲手收拾好东西,锁上屋门,在高无庸的服侍下离去。
朦胧灯火中,弘昼第一次发现皇阿玛的身子很瘦削单薄,似有不能承受之重,平日里,被他威严所慑,下意识地就认定了他严酷强壮、无所不能。 弘昼呆看了良久,直到那点昏黄的灯影消逝于黑暗中,忽然间,往日里对皇阿玛的怨愤就淡了一些。
他回头看见承欢呆呆的,不禁摇了她一下,小声说道:“我们翻进去,看看里面究竟藏着什么。”
承欢第一次没有附和他的鬼点子,手脚并用,溜下树,说道:“我不想看,我要回去睡觉了。”
弘昼无可奈何,也滑下了树,却边走边频频回头,承欢忽地站定,说道:“弘昼哥哥,你可以答应我一件事情吗?不要去打扰皇伯伯。”
其实弘昼虽然调皮,可心思机敏不比弘历差,又一向畏惧雍正,他再好奇,若没有承欢做垫背,也绝不敢去偷看。可承欢没有说“不要去偷看”,说的是“不要去打扰”,弘昼眼前浮现着刚才的一窗明月满帘霜,人倚孤灯映寒壁的景象,心中莫名地一悸,收起了调皮好奇的心思,点了点头,说道:“我懂得的。”
三章、涉江采芙蓉
雍正八年。
人间四月芳菲已尽,花褪残红青杏小,并非紫禁城最绚烂的季节,可对常居北地的蒙古人来说已经是如梦如幻的美景。
红墙绿瓦垂柳依依、绿水桥下绕人家、乳燕飞、娇莺啼,每一样都透着新鲜,透着旖旎,汉人诗词中描绘的秀丽风光让他们身心皆醉。
伊尔根觉罗•达兰台表面上和众人一样欣赏着醉人风光,可心里却时刻绷着一根弦。听闻雍正喜怒阴晴不定,刻薄寡恩,手段又酷厉,从亲兄弟到娘舅隆科多没有一个是好下场,这次违例准他们入京觐见究竟是恩是威、是福是祸还难料。
皇上特准他入住圆明园,衣食款待都是上等,却一直未能见到皇上,只四阿哥弘历来见过他一次,说道:“皇阿玛最近诸事缠身,恐怕要过几日才能见你,你先在京城各处游玩,若有任何需求,都可以打发宫人来找我。”
他心中忐忑,不知道皇帝所思所想,私下吩咐贴身随从乌恩其多和周围的侍卫喝酒聊天。银子花出去,终于从闲谈中探出星点消息,原来是圣眷最重的十三王爷病重。
达兰台忧心更重,传闻雍正独断专行,唯一能扭转圣心的人就是十三王爷,这次来觐见前,父王还私下里特意叮嘱,若遇见祸福难料的事情,可以去求见十三王爷。
又是一天过去,皇上仍未召见,他又不敢请辞,只能心中暗焦。
在房里翻了半卷唐寅的诗词,推开窗户,看到一轮圆月斜映,晚风中,阵阵花香。好一个月明如水照花香,他不禁信步走出了屋子。
待行到水边才发现自己忘记披外衣,现在夜深人静,自己又并不畏冷,所以并没在意,随意坐在荷塘边,看着一池亭亭如盖的绿叶在风中轻颤。
可惜映日荷花别样红的景致要到七月,他是不可能赏到的。
忽闻水声淅沥,荷叶翻动,似有什么东西从水下而来,他凝神静待,掌中蓄力,待看清楚,却霎时呆住。
一个少女蓦地破水而出。
皎洁月色下,银光荡漾,她乌发贴面,薄衫尽湿,香肩暗露。眉梢眼角暗锁愁意,脸上点点水珠,若鲛人之泪。
少女看到他,也是愣住,呆呆地站在池塘中。
她脚下是千倾银波荡漾,身后是万顷荷叶随风自舞。
他想起了汉人的一句诗,“皎若太阳升朝霞,灼若芙蕖出渌波。”
远处响起脚步声,他猛然惊醒,此处是天可汗的别苑圆明园,满人入关后沾染了汉人的习俗,男女之防很重,若被人撞见他这副穿戴,他怎么解释都解释不清楚,自己倒是罢了,只是怕祸及部落。
少女似看破他的焦虑,忽地一笑,食指放在唇上做了个禁声的姿势,缓缓沉入水底。
人影消失,只有涟漪阵阵。
他既心安,又茫然若失。
一群值夜的太监打着灯笼过来,达兰台忙避让到树丛阴影中。等人群过了,他走回池塘边,站了很久,只闻清风吹拂荷叶的簌簌之声。
梦兮,幻兮?
怎么没人啊。。。。。顶起来啊。。。。。。。。。。给点面子嘛。。。。。。。。。。
顶顶。(LZ,我给你个建议哈!你就写四爷与若曦的爱情吧,这样,顶的人应该就会多。而且还要发下广告)
这个是桐花写的把??
还有木有?继续吧
我顶啊,全部发上来吧
达兰台终于接到圣旨,雍正早朝散后会召见他。 他心怀谨慎,面上却尽力坦然。 等见到雍正,他心里暗暗惊讶,听了很多他的传闻,本以为是一个面相凶煞的人,不料竟只是一个苍白瘦削的男子。他不敢细看,恭敬地奉上父王敬献的礼物。本以为雍正会垂询部落里政务,可他竟然只是聊家常地问:“你父王、娘亲的身体可好?” “都好。” “草原上的花才刚开始开吧?” “是的,臣来时,草不过刚刚没了马蹄,夜里寒气仍重。” “是啊,要到七八月份,傍晚才最好,不冷也不热。” “是,母亲最喜欢用过晚膳后出去遛马。” 雍正沉默了下来,达兰台心中忐忑,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悄悄看宝亲王弘历,弘历只是轻摇了下头,示意他不必担心。 短短一瞬后,雍正忽笑问:“求婚是你父王的意思,还是你母亲的意思?” 求亲已经是一年前的事情,皇上一直没回复,父王就不敢再提,没想到今日重提此事。 他掂量了一瞬,谨慎的说:“是母亲的意思,父王本不敢妄想,可耐不住母亲游说,所以就贸然上了奏章。” “满蒙通婚是祖制,没有什么妄想不妄想,只是朕并没有适龄的女儿,不过倒是有一个胜过女儿的人......” “皇阿玛!” 弘历突然插话,似不赞同,雍正静静看了他一眼,他立即苍白着脸低下了头。 “十三王爷的女儿自幼在朕身边长大,性格......” 达兰台本以为会听到“性格温良,举止端顺”之类的话,没想到雍正想了想,没再说了,话音里倒是带出了笑意:“朕考虑了很久,决定将她嫁于你兄长。” 达兰台心中滋味难辨,面上却要装出大喜,跪下谢恩:“叩谢皇上圣恩。” 雍正淡声道:“你下去吧,来一趟不容易,多玩几天再走。” “谢皇上。” 等雍正走了,他才敢起身,想和弘历说话,却发现弘历脸色甚是阴沉,他试探地叫:“王爷?” 弘历盯了他一眼,强笑着说:“恭喜。” 达兰台笑着说:“谢王爷。” 弘历和达兰台各怀心思地聊了几句后,各自离开。 晚上达兰台不知不觉中又走到了池塘边,望着明月,心绪起伏。同父同母的兄弟,只是因为一个早出生了几年,就可以叫阿斯兰,以雄狮为名,另一个就要叫达兰台,父母只期盼他长寿。 水波轻响,荷叶颤动,达兰台不禁叫:“姑娘。” 没有人回答,达兰台以为自己听错了,半晌后,却听到荷花深处传来愤怒的声音:“你是谁?为何在这里?”声音哽咽,倒好似刚刚哭过。 达兰台问:“你被主子责骂了吗?” “我走了。” 水声哗啦,荷叶翻动。 “姑娘,是我打扰了你,我离开。” 却没有人回答,只有微风吹过,荷叶簌簌而响。 他一直在池塘边站到明月过了中天,才缓步而回。 清晨,达兰台决定去探望十三王爷,算是尽该尽的礼数。 到王爷府邸求见时,才知道皇上下过圣旨,严禁各级官员来探病,正想返回,一个刚下马车要进门的年长仆人看到他的穿着,忽地问:“您是伊尔根觉罗部落的王子?” 他不敢轻慢,客气的说:“正是。” 对方忙行礼:“奴才三才,在十三爷身边服侍,不知道王子亲来,怠慢了,快请进。” 达兰台一路跟着他边行边聊,三才说:“皇上为了让爷静心养病,特意下旨不许各级官员来探病,不过王子来,爷肯定想见的。” 正在亭台楼阁见走着,忽听到有人吵架。 “你去给皇阿玛说,你若自己不愿意,皇阿玛断不会让你出嫁。” “我没什么愿不愿意的,反正年龄到了,总是要嫁人的。” “可你连对方长什么样子都没见过,品格性情一无所知。” “有几个女子是见过夫君才出嫁的?” “你就不担心他对你不好?” 我的姓氏是爱新觉罗,他若敢对我不好,皇伯伯和你们都不会允许。” “那是千里外的蒙古,可不是京城,他就算欺负了你,我也不能帮你打他。好妹妹,你去求求皇阿玛吧,我和四哥真的舍不得让你嫁到那么远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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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楼 “皇伯伯的意思很坚决,你们不用担心,皇伯伯定是了解过那人才赐婚的。”女子的声音软了下来,这一软,却让人感受到了她心里的凄楚和无奈。 达兰台一时不知道该进还是该退,拿眼看三才。三才却微笑着,好似什么都没听到,达兰台蓦然反应过来,这个奴才并不介意让他听到。人还没过门,警告已经到了。 弘昼大声嚷:“为什么你就不肯去求皇阿玛把婚事取消?紫禁城有什么不好?” “我阿玛的病......你们难道不明白吗?这是皇伯伯让阿玛安心,我也不想让阿玛操心。” 三才加重了脚步,给弘历和弘昼请安:“四阿哥、五阿哥吉祥,达兰台王子来拜见王爷。” 达兰台也忙给王爷请安:“王爷吉祥。” 弘历淡淡说:“起吧。” 弘昼却是狠狠瞪了他一眼,怒气冲冲的扬长而去。 亭子里的女子早已沿着长廊而去,达兰台只看到一个背影从垂柳间绰约而过。 弘历笑对达兰台说:“正好我也去见王叔,一起吧。” 两人并肩而行,因达兰台熟读汉人诗书,正好投弘历所好,所以相谈甚欢。 见到他们,十三王爷要起身,弘历忙走到榻前,摁住他:“王叔快别如此,若让皇阿玛知道了,还不骂死我?” 弘历又是拿软枕,又是拉被褥,立在榻侧照顾十三王爷,丝毫未见皇子尊贵,更何况他是所有人心中都明白的未来天子。 达兰台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十三王爷病容很重,兴致却甚好,达兰台笑道:“我来时,父王和母亲特意叮嘱我,如果见到王爷,就说他们一直在草原上等着您,若有空,一定再去趟塞外,骏马和美酒都在等着故人。” 十三王爷大笑,笑声未尽,咳嗽起来,弘历忙帮他捶着背。 十三王爷笑着说:“你父王、母亲二十年未见到我,不知道此古人非彼故人了,若真见到我,恐怕要惊叹这个糟老头子是谁。” 话语虽感慨,可因为说话者的语气并不颓丧,所以听者也不觉得太难过,达兰台笑道:“王爷的风采一定和当年一样,父王和母亲又一直惦记着王爷,绝不会认不出来的。” 十三爷只笑了笑,细细问着他父王、母亲的日常生活琐事,言谈风雅有趣,达兰台比对着雍正时轻松多了,而且十三王爷身上有着一种很平和的气质,让人不自觉地就想和他亲近,全无提防猜忌之心。达兰台仿若对着亲昵的长辈,将日常生活中的琐事都随口道来,连母亲总该赌气、闹小性子都讲了出来。 十三王爷一直含笑听着,眼神很温暖。 达兰台正谈到兴头上,叮叮咚咚的乐声突兀的响起。 弘历笑道:“承欢在赶我们走了。” 十三王爷也笑,看着达兰台,想了会儿,说道:“其实一切都尽在不言中,不过为人父母,总是不能放心,你回去告诉你母亲,我的女儿就交给她了。” 达兰台愣了一下,忙站起,恭敬地说:“我一定会把话转给母亲。” 十三王爷点点头,温和地说:“你回去吧。” 达兰台行礼告退,看到十三王爷憔悴的病容,心中忽地伤感起来,只怕......没有多少日子了吧! 和弘历出来时,朱廊间一个抱琴的女子匆匆而过。达兰台不敢多看,只从眼角的余光里扫到一个窈窕侧影。 未走多远,叮叮咚咚的琴声响起,很宁静悠远,达兰台心神一舒,赞叹道:“书上说琴曲能凝神解忧,今日一闻才明白果然不假。” 弘历淡淡道:“这不是琴曲,这是筝曲。十三叔喜欢听筝,所以格格自小练筝。” 达兰台呆了一下,微笑着说:“是我见识太浅薄,竟不能分辨琴曲和筝曲。”
……果断桐大的番外么……好吧……直接看完……啊啊啊……果断我还是继续纠结……
楼楼,7年了,接着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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