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根据萨赫特-辛格的坎农巴德情绪理论论阐述减轻或消除考试焦虑的方式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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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社会感情.ppt 8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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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社会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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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社会感情 法学院
社工系 李亚妮  面部表情 第一节 社会感情概述 一、社会感情的概念
二、社会感情的维度
三、社会感情的功能
一、社会感情的概念
(一)与其有关的概念 感情 情绪和情感统称为感情,既包括感情发生的过程,也包括由此产生的种种体验。 情绪是身体对行为成功的可能性乃至必然性,在生理反应上的评价和体验,包括喜、怒、忧、思、悲、恐、惊七种。
情感与态度中的内向感受、意向具有协调一致性,是态度在生理上一种较复杂而又稳定的生理评价和体验。情感包括道德感和价值感两个方面,具体表现为爱情、幸福、仇恨、厌恶、美感等等。
情绪与情感的区别与联系 区别:1、情绪与有机体的生物需要相联系,自然原始的,人和动物共有;情感主要与个体的社会性需要相联系,是社会性的,人所特有的。 2、情绪是外显的,情感是内隐的。 3、情绪是不稳定的,易随情境的变化而变化,有明显的情境性;情感是相对稳定的,有稳定性和长期性。 联系:1、情绪是情感的基础,情感是在情绪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从动物心理到人类心理,先有情绪再有情感,情感是情绪与社会意识整合后的产物。 2、情感是内隐的,但是会在一定情境下,通过情绪表现出来。 (二)社会感情的概念
社会感情是伴随整个社会心理过程产生的主观心理体验和心理感受,由社会情绪和社会情感构成。
(三)社会感情的特点 与感情相比较而言,具有群体性、共同性、社会影响力等特征。 群体性,不是个人独自的内心体验,而是是群体成员之间相互作用的结果。 共同性,社会情绪的爆发、社会情感的形成,往往由特定的社会事件所引起,并产生相同或者相似的心理刺激和应激反映。 社会影响力,社会感情的影响力比个人的要大得多。
二 、社会感情的维度
冯特的三维理论
伊扎德的四维理论
1、冯特的三维理论
愉快—不愉快
激动—平静
紧张—松弛
2、伊扎德的四维理论
愉快度、紧张度、激动度、确信度 愉快度:主观体验的享乐程度; 紧张度:个体对情绪情境的突然出现缺乏预料和缺少准备的程度; 激动度:兴奋的程度; 确信度:个体胜任、承受感情的程度 。 三、社会感情的功能 动力功能,对人的活动具有增力或减力。
强化功能,可以巩固和改变一个人的认知。
信号功能,通过表情外显来传递信息,有加强言语表达力的作用、提高言语生动性的作用、替代言语的作用、超越言语的作用。
感染功能,一般的情绪气氛感染,还有是被特定对象引起相应的情绪反应。
迁移功能,对他人的感情会迁移到与这个人有关的对象上去。
社会感情理论 一、情绪心理学的观点
二、心理治疗学派的观点
三、社会学的观点
一、情绪心理学的观点 鸡——蛋之争 生理唤醒是先于还是晚于情绪体验?(我们是先注意到心跳加快,然后才感到焦虑恐慌?还是我们先感到恐惧再引发心脏和腿的反应?) 关于认知和情感的相互作用:认知总是先于情绪吗?(我们必须在情绪反应之前有意识地对威胁作出评价吗?) 1、詹姆士—郎格的理论
情绪不是身体刺激直接引起的,而首先有身体的生理变化引起的,情绪是对身体变化的知觉,情绪是身体变化的结果。
“ 我们感到难受是因为我们哭泣,感到气愤是因为我们打斗,感到害怕是因为我们颤抖”——詹姆士 “你要感受快乐,就高高兴兴地站起来,高高兴兴地环顾四周,表现的好像快乐已经存在一样”——詹姆士
2、坎农—巴德理论
“情绪丘脑说” :情绪体验和生理变化是同时产生的,两者均受丘脑的管制,而情绪经验主要是对刺激情境的觉知。
一个唤醒情绪的刺激到达大脑皮层,引起了主观的情绪体验;同时又下传至交感神经,导致机体唤醒。 两种理论对同一事件的不同解释: 假如你的大脑不能感觉到你心脏的剧烈跳动或者胃部的翻腾,将对你的情绪体验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坎农—巴德:仍然能够体验情绪,因为情绪的产生是独立的; 詹姆士—郎格:情绪体验大大减弱,因为要产生情绪体验就必须感知到躯体的唤醒;
霍曼对脊椎严重受损的人群研究 脊椎低端受损的,即仅仅失去腿步知觉的士兵,情绪几乎没有改变;而那些颈部以下丧失知觉的士兵则报告说其情绪的强度有减弱,但都还是有情绪的。
但大多数的研究依然支持坎农—巴德理论 ,认为我们的情绪体验也包括认知。 3、萨赫特—辛格理论
“情绪二因论”,提出情绪受环境、生理反应、认知三种因素的制约。生理反应先于情绪而且是情绪的起始因素,但产生何种情绪经验不能由环境或生理反应单独决定,而是由认知因素来决定。
4、拉扎劳斯的认知评估理论
主张认知评估是情绪中的关键因素,在相同的环境下,不同的人可能有不同的情绪反应,那是因为该环境刺激对不同的人具有不同的意义。 认知评估有三种不同的形式:初级评估、次级评估及再评估。 扎伊翁茨和勒杜的情绪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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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史郎日记---一个日本老兵的忏悔录
  十二月三十一日 阴
  最敬爱的久子姐姐来信了。信中写道:“因没有接到你的来信,十分担心,难以入睡。你和重一已从大别山安全突围了吧?你们即便来信,心中的忧虑也无法抹去。攻陷武汉在国内引起了轰动,我上街观看灯笼方阵游行庆贺,到处都是灯火的海洋。从广播中听到攻陷武汉有关南部部队的报道时,一下子想到你们二人,满腹担忧,我立即去神社参拜。去过伊势神宫,现将在那里求的护身符寄给你”。
  “天天盼着你的来信。
  “十二月一日。”
  我被姐姐的深情打动,流出了热泪。
  今年即将过去,昭和十三年就要结束了。可是我对岁末的感觉很淡漠,对新年的期望也不强烈。当听完上柳中尉的年末致辞后,仿佛才意识到已是年终了。
  这是一个以战斗开始又以战斗结束的吉祥之年。眼下既听不到除旧的钟声,也听不到枪声,然而这里是前线,是没有枪炮声的第一线。
  这里没有反省与悔悟,只有高尚的人格。
  我要对自己说,我要玩命地对自己说:你可要做一个纯粹的人。懦弱的性格、充满矛盾的心理、可悲的灵魂,统统见鬼去吧!面对新的一年,我要为拥有一颗纯粹的心,迈向新的征程。
  迎接新年,我们没有新衣、新帽、新木屐,只有迎接新的战斗的豪情和勇气,以及有待恢复的体力和良好的精神准备。
  近来,因关节炎而腿脚不太舒服,但是战士的荣誉与责任感不允许住院治疗
第二卷 乙第115号证
  昭和十四年(1939年) 一月一日
  战端又起,这次要离开武汉奔赴最前线。
  上午九点,列队向东方遥拜。东方的天空被灰色的云层遮盖。在灰色的云端,镶着金色的光环。但毕竟云层太厚,太阳只能透过它泛出淡淡的光亮。
  在如画的溪流中,两叶小舟静静地漂浮驶来。远处的丛林沐浴着朝霞,一些支那人从英国天主教堂隔墙张望,不知他们在想什么。中队长的讲话简明扼要,干脆利索而寓意深远。讲话结束后,大家三呼万岁迎接新年到来,之后,一同吃煮年糕以示庆祝。突然,我憎恶起自己。
  既然内心感到卑微,可怜,
  你就应意志坚强,超凡脱俗,
  我高喊超凡,保持着豪迈的心态,
  净化灵魂,大彻大悟,
  我再喊一遍,超凡!
  啊,一颗不觉悟的心,一颗不安分的心,到底是为何?
  斥责吧,这是一颗残缺的心。
  接不到来信的人,不会有心思写信。
  为庆祝元旦,发给每人酒二升五合、蜜柑(从邻村购得)一个、鱿鱼干一块、沙丁鱼干一袋(象征鱼米丰登)、羊羹两块(为补充营养),还有豆馅年糕一个半。这些食品都附有寓意吉祥、丰收的文字说明。
  入伍才一年的士兵及后备役兵情绪高涨,一大早就烧好了洗澡水,小队长第一个进去洗了个痛快。我们正吃早饭,小队长洗完澡回来说:“今天还有会餐,酒留到那时再喝。”可我们在早餐后就把两升酒全喝了。
  酒后吐真言。自出征以来,这已是第三个年头,确切地说,是一年零五个月。所以醉话的内容总是不停地重复着一句话,“想回家”。小队长也在大喊大叫:“我和中尉是这么说的,本小队长偏爱看作为慰问品寄来的佐飞佑助、雾隐方藏、三好青海入道等人写的低俗读物,还像珍藏贵重物品一样,将其放在图囊中,经常捧读。”
  最近,中尉正忘情于《少年俱乐部》,初中学历的陆军中尉竟然爱看这等低级庸俗的作品,不禁让人哑然。如果将《中央公论》、《文艺春秋》这类杂志与《少年俱乐部》或佐飞写的书摆放在一起,这位读书家最先抓到手的,肯定是佐飞的作品或《少年俱乐部》之类。
  “大家都加入进来,一起跳起来!”大声喊叫的是中队长。看上去,他的脑袋似剁掉尾巴的蜻蜓,眼睛斜楞着横向两侧,鼻孔比碉堡的枪眼还大,衣服皱巴巴地像块兜裆布。“喂,大家快来跳呀,一百五十号人,怎么只有我一个跳……”中队长一边故作正经地装出滑稽,一边靠近随军妓女,在她身上乱摸一通。军妓面带怒容地背过身去。“我这是让你开足马力,进入状态,你还来劲儿。真不识好歹,臭娘儿们!”中队长高声斥责道。
  中队长忘我地手舞足蹈,喋喋不休,借着酒劲暴露出他那令人生厌的真实本性。
  大致说来,他是个心狂气躁的人。见到他总是让人与猫联系在一起。他的声调与其说是在说,不如说是在嗥。走起路来,紧碎步,匆匆忙忙。喝斥士兵是他的家常便饭。再加上他的舌头不知是过长还是太短,说的话总是含糊不清,甚至颠三倒四。由于他要表达的意思常常十分费解,所以听他讲话我们必须精神高度集中。他的举止作派十分蛮横和粗野。他的手很大,抽起耳光来让人生疼。体格称得上魁梧,头型面相也算不错。
  小队长是个五短身材,五官紧缩一副哭丧相,实在其貌不扬。无论穿上怎样质地考究、崭新的军服,他也总是提不起来的穷酸样。这个准尉任何时候都是大嚷大叫。每当他一喊,大家就全当他再次发作。对这种喧嚣,我无所适从,只好采取敬而远之的态度。
  可在今天的酒席上,他竟点起名来。接着吼问:“为什么没有到齐?”与点名相比,我们更喜欢像中队长那样无拘无束地喝酒跳舞。而准尉在这种场合的这种态度,无论是什么酒席,也会把人们的兴致破坏掉。仅从这件事也可见他为人之一斑。
  四五天以前,这个准尉带着保管兵N去查夜哨时,以值勤状态不好为由,大声训斥哨兵,当时才凌晨三点。准尉吼毕,他们回到猿飞的房间喝开了酒。乘着酒兴大喊大叫,吵得我们无法入睡,充分表明了他们极少教养。准尉说是“因睡不着,出来走走”。原来是因为睡不着觉,才去查夜的,才故意训斥哨兵的。到底是当官的,感觉真好。
  猿飞的头脑与人格之卑劣,让人能处处切身感受到。林君被他们吵醒后,干咳了一声以提醒他们。猿飞听到后像似受到了侮辱,怒不可遏,大喊一声:“姓林的,你老实点!”林君吓得不敢吱声。这些当官的似乎认为士兵是否睡得着与他们无关,巡夜、喝酒、撒酒疯等,都是当官的特权。
  终于,士兵N喝得酩酊大醉,满口胡言,准尉和猿飞又忙劝慰起N来。
  我已将他们视同为动物,这三个蠢货就像河马一样令人耻笑,话说回来,我还得强迫自己尽快入睡。
  不过,准尉可比猿飞鬼心眼多,这是因为猿飞常常受准尉的挑唆,替人家当枪使,到头来,自己当冤大头。
  每当猿飞被煽惑起来,便会一脸神气地抖动着他那稀稀落落的小胡子,得意洋洋地去附和准尉。
  一月四日
  今天举行了天皇军人敕谕的奉读仪式。
  寒风割面,感觉小拇指就像冻僵了一样,天要下雪。到了下午,狂风刮得呜呜作响,站岗时冻得够呛。回到屋里,隔窗听着屋外呼啸的风声,坐在床上写信。本想给学名会去封信,可他们谁也不会给我回信,有去无回,不如不写。只要给我来信,不管你是艺伎还是谁,我都有来必复。但对于有往无来者,我毫无动笔的念头。佐佐木近期没有信来。
  在平淡的生活中,自然也没有什么好写,但是发生在身边的小事,依人的看法和感受不同,也自有趣之处。
  难道对佐佐木来说,他周围的一切都像流水一样乏味吗?去年八月他来信说当上了班长,后来又在寄来报纸的封皮上特地写了上等兵东史郎,我在给他的回信中写道:
  “我鄙视你的可悲,对晋升如此上心,把它看做天下大事的心态,军衔不是人格、能力以及功绩的标志,无论晋升与否,只要有无愧于自己的自信,就足够了。作为日本军人,作为一名出征的战士,只要问心无愧就足矣,即便不晋升也无所谓,天地悠悠,人生亦悠哉。
  你呀,喜欢孩子的话,多接近孩子们;喜欢小狗了,多 逗逗它们;若是喜欢小鸟了,多看它们两眼。”
  我过去的有限经历,让我喜欢上孩子、小狗和小鸟。
  此外,还给姐姐、山本药房、君鹤、中江岩雄等人写了信。
  最近一直没有收到来信,邮路愈来愈不畅通。生活得没有喜悦,没有希望,没有期待,枯燥单调,索然无味。
  近来没有读书,是因为没有值得一读的书。松田去青岛一个多月了,还没回来。曾向松田借阅日野葺平的《麦子与士兵》一书。他怎么还不回来?
  一月五日
  驻守期间,到处死气沉沉。
  为振奋精神,加强全中队的团结,在驻地举行了中队第一百零一届运动会。运动会于上午十一点半开始,首先是基本体操比赛,之后进入竞技比赛。所有竞技项目都是模拟战斗的,因此比赛时全副武装。有手榴弹投掷等战斗技能项目。比赛渡河突击时,第二小队中途翻船,十二名队员全部落水,从昨天起寒风凛凛,气温已降至零下,河中已有薄冰,耳垂冻得生疼。在如此这般的天气中,落水者的滋味可想而知。最后是拔河比赛,由于绳子太细,一下子被拉断,中队长摔倒在地流出鼻血。中队长也亲自参加比赛,他不过二十四岁,全身充满活力。在运动会结束时,他的讲话言简意赅,典型的军人作风。他的言谈举止中时时显出男子汉的阳刚之气。
  “今天的比赛很有意思,大家的精神都很饱满,受伤的只有我一个,确实不错,哈哈……完了。”
  发给三十块年糕,一半用糖水煮好后,分队全体人员一起食用,另一半拿去换酒。真是好酒,准确地说,是甜酒。
  一月七日
  早晨五点起床,进行出发前的准备。后备役兵赤松、宇野二人为大家做早饭。
  六点,带着两名准备提干的士官考生出发。方向是联队指挥部所在地——温泉。农历十五的月亮又大又圆,明亮的月光笼罩大地。这一带十分荒凉,人烟稀少,草木不生,地势如高原。玲珑剔透的月亮浮现在寒气中,天空显得无限深邃,晨霜似白沙一样铺满地面。凄冷的空气中,只有我们的军靴声咔咔作响。因是沿豫皖铁路线行走,道路平坦,没有高低凹凸,这在支那是不多见的。原来听说步行五六十分钟即可到达,然而我们走了近一个小时,却仍未见到目的地的影子。虽说寒气袭人,但因背着行囊赶路,不久我们便汗流浃背。月光下终于看见远处有一条黑线,就是那儿,想到此不由得加快了脚步。临近,看清是个村庄。考试订于九点开始,若是我一个人走慢点无妨,可今天不能耽误考试,只好迈开大步,继续向前。在豫皖铁路旁的公路边,堆放着垫筑路基的碎石。过了七点,近八点时,东方的天空中,露出朝霞。
  又走了一会儿,清脆嘹亮的起床号声响彻四野,打破了拂晓的宁静。
  一进村子,耳边就传来响亮有力的早点名声。弟弟也是今天考试,我衷心地祝愿他能顺利通过,但我还是转告他,这也不是什么太了不起的事,通过与否无所谓,平心静气地参加就是了。到宿舍一看,比预想的要脏。床上没铺军毯,除了自己带来的毛毯外,只铺有蒿草 。
  走进宿舍,已有一位先到的病号。此人摆出一副骄横的臭架子,让人火气攻心。唉,遇上个无耻的家伙。
  我向任疗养所长的联队副官及军医报到,之后洗了温泉。浴室用砖砌成,建得相当不错,温泉澡水清澈见底,似乎可以饮用,水温也恰到好处。
  在浴室的右侧,有幢看似温泉旅馆的房子,联队指挥部就设在里面。
  有温泉的地方确实很美,小院被绿树环抱,景致秀丽。
  今天在来温泉的途中,第一中队的士官考生讲了如下一件事:
  一月初的讨伐真是太令人沮丧了,我们先是去大家湾替换第二中队担任警戒,不久接到命令说此地不需驻守,于是撤回到皂市,刚回皂市第二天,也就是昭和十三年的最后一天,即十二月三十一日,深夜两点,突然紧急集合,再次赶赴大家湾。原来是大家湾药铺老板的儿子把当地治安会副会长诱出后枪杀了。这个副会长曾去过日本,还会讲日语,是个亲日派。药铺老板在大家湾的势力很大,且儿子通敌。听说是副会长因对日军热情有加,才被杀的。镇上藏有二十支短枪、八支手枪。敌军驻扎在距大家湾三十华里,叫做京山的小镇上,他们扬言要杀完款待日本军队的大家湾居民。
  我们上次抵达大家湾时,曾把村民都集合起来训话:“日军不抢你们的任何东西,也决不伤害良民,你们尽管放心。”在训话时,士兵们悄悄溜进村民家中,拿去了人家的枕头、被褥等等。实在是可笑至极,一边集合村民大谈什么维持治安,一边又从后门进入屋中征缴物品。有一家老太太哭着说没有被褥。这样做的话,还有什么治安可言。
  这次,我们于三十一日凌晨天未亮时抵达大家湾。从皂市到这里不过只有一里路。到达后,马上包围了药铺,进行了严密的搜查。然而既没有找到枪杀治安会副会长的老板儿子,也没见到他家里的任何人。我们猜想一定是他们全家闻风而逃了。当时正值严冬,寒霜袭人,冷风飕飕,耳垂冻得生疼。深夜三四点,更是寒冷难耐。我们走进药铺隔壁的一间屋里,把凳子和桌子点着烤火。有人把一抱干草扔进火中,一下子冒出了许多烟,弥漫在屋内,突然顶棚上传来轻轻的咳嗽声,咳声很低,好像是尽力憋着生怕声音传到下面,当时,尽管我们吵吵嚷嚷,屋内很嘈杂,但这咳声还是没逃过我们的耳朵。
  “谁在上面?”有人高声问了一句。接着翻译喊道:“快下来!”可还是不见动静,没办法,正要想辙爬上去,而梯子已被带到房顶上,还是上不去。翻译大声叫了半天,人就是不下来。好,你不是不下来吗,那就用烟熏,就像熏狸子似的。不一会儿,满屋是烟,不停地往上冒,上面的人被呛得喘不上气来,终于有了响动,梯子放了下来,到底是顶不住了,心中不免得意起来,猜想着下来的人会是什么样子,好奇地盯着梯子。先是露出两只脚,随着出现了一位五六十岁的老太婆,接着是个五六十岁的老头,再后面是个二十岁左右的姑娘,后面再没有人下来,只这三个人。三人都被烟熏得够呛,满脸又是鼻涕又是眼泪。
  翻译踢老太婆一脚,问他们为何要躲藏?都是什么人?和老头是不是夫妻?总之,不管你问什么,他们就是不开口。任你殴打老头,敲打姑娘的头,他们还是一言不发。翻译气急败坏,狠狠地抽打老太婆,并把她的手脚捆绑起来,按倒在凳子上灌凉水,老太婆只喝了一口,就紧咬牙死不张口,翻译于是用手捏住鼻子,待她用嘴呼吸时,再向里灌水,就这样老太婆还是不招。当把她的头发揪住,正要吊起来时,姑娘终于开口说:“我们是药铺的,她是我婆婆,我是这家小儿子的媳妇,哥哥昨晚出去,没有回家。”翻译接着又问老头,和老太婆是不是夫妻。老头不答,被绑了起来后,才说他们三十年前是夫妻,后来分手,现在又住在一起。接着又问:这个村镇原有二十支短枪、八支手枪,现在都藏在什么地方?答说:只有八支短枪和四支手枪,在通敌者手中,而他们现在不在镇里。至于其他有关敌人的情况,无论怎么拷问,老头再也没吐一个字。真是个顽固的老东西。其他人也是一样死硬。
  第二天,把他们连捆带绑地带了回来,押在大队指挥部,没给一口饭吃。
  晚上,弟弟来看我,我来温泉的理由之一是看望弟弟,并把袜子交给他。
  近来,我的脚趾冻得生疼,担心弟弟的脚也会冻,想给他一双毛线袜。人在军营,身不由己,幸好这次有机会到疗养院来,总算把袜子交给了弟弟。
  尽管我只有一副手套,但不想让弟弟挨冻,于是把手套也给了他,另有十五六盒香烟。凡是我的东西,只要他需要,都愿给他。
  问了一下士官提名考试如何,好像问题不大。
  弟弟还只是个一等兵,对于晋升与否,根本没必要太介意。我对弟弟说:“提干考试是否通过,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用不着挂念。在漫漫的人生中,这类事算什么,超脱些!心胸开阔些!”
  实际上,我根本就没有把晋职当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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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争、赌博、花柳病,三者是伴生物吗?
  一有闲暇或感觉无聊时,部分士兵就忍不住赌钱。
  在浴室遇到中三的荣君,他说因患疟疾,曾在黄陂住过院。
  今天接种牛痘,在医务室遇见故乡间人的邻居。
  一月十日
  如同被遗弃的死狗一样,每天躺在蒿草铺的床上消磨时光,早晚的集合点名也免了。虽说早上可以尽情地睡懒觉,但由于近来昼短夜长,睡眠充足,早上反而毫无睡意。
  真想感受一下早上睡懒觉的快意,但不知为何怎么也睡不着。随着点名号声吹响,干脆爬起来去浴室泡澡。浴桶中的水如山泉般清澈。惬意地伸直四肢,全身泡透后,深深地吸口气,然后穿好衣服去吃早饭。
  例行的病情诊断结果与第三天一样。早饭后,读书、写日记,悠闲得如同天天休假。
  今天读的书是朗费罗(美国诗人)的《伊凡吉琳》。这本书是染上疟疾后在向皂市进发的途中,于应城休整一天时在驻地捡到的,不知何人读过后把它丢弃在宿舍里。这是一本文字非常华丽优美的散文诗集,真让人爱不释手。一遍遍地反复阅读全书,甚至到了能够背诵下来的程度。
  无论是自然景致和情趣的描写,还是人的苦恼烦闷的形容,其文笔之好令人叹服。这是一本纯真且崇高的爱情诗。那种真挚纯洁的恋情,在当今社会中恐怕是根本不存在的。对于精于利害得失之算计的当代人来说,纯情不变的恋爱是不可能产生的。
  女主人公的心中有着强烈的憎恶和虚幻的神圣教义,宗教使她拥有一颗纯洁的心。她的恋情已被教化。朗费罗在《伊凡吉琳》、《村里的铁匠铺》、《进取之歌》、《人生之歌》等作品中,对早期的文学欲念注入了轻柔纤细的情感,因此成为深受中学生,特别是女学生喜爱的诗人,据说竟有人为阅读原文版《伊凡吉琳》而特意学英语。而自己上中学时,从未动过读袖珍版书的念头,不认为它对提高智力和见识有什么帮助。
  中学时代的自己对文学毫无兴趣,只是一味贪玩。那时没有一点悟性。简直就像大傻瓜。
  每念及此,仍懊悔不及。从学校毕业后,反而产生了强烈的文学欲望,开始拼命读书。
  松田从青岛归队,冈本接着去疗养。
  收到手表、书、信等。
  收到父亲的来信,得知九郎左卫门叔父藤原政藏去世。发出唁函,并寄出包裹。
  一月十一日 晴
  锅岛文书手头有一本《叶隐论语摘抄》,遂借来一读。在途经京汉线新乡前的一个小站——潞王坟时,遇到了家乡是佐贺的站长,他一沾酒就自称是叶隐武士,听说我们离开后不幸遭袭击阵亡。
  《叶隐闻书》是由佐贺藩主锅岛光茂的侍臣藤原镰足的后裔山本常朝口述,一个名叫田代陈基的武士用七年的时间笔录而成的武士修养文集。山本常朝在第二代藩主光茂去世后,削发为僧,隐于草庵,遁离尘世。田代亦一同住进茅屋,两人意气相投,终成《叶隐》一书。
  《叶隐》共十一卷,杂然记述了历史教训、实情逸事等。以山本常朝的言论为主,并录有其他一些人的言行。“叶隐”一词的由来,据传是陈基仰慕常朝的德行,求其谈吐时,以西行的诗歌相喻,取其中的“叶隐”一词作书名。西行的诗歌曰:“隐于叶下,花儿苟延不败,终遇知音,欣然花落有期。”
  另一说法是,取自佐贺的地方特产——叶隐柿。
  《叶隐》一书开宗明义地写道:“武士道者,死之谓也。”赴 死,即忠义两全,即武士道。渴望献身赴死,才能达到不畏死的心境。而心存生还的企盼,是绝对达不到不畏死的境界的。
  一言以蔽之,就是凡事皆应效忠于将军殿下,并向自己的主公尽忠,一切以将军殿下为上,到了现代,则是皇室中心主义。
  武士道的要义是视死如归。在生死二择其一时,一心只求早死,毫不犹豫地奋勇向前。而背叛祖国去求生,那就是贪生怕死,当然被世人所耻笑。如果不是为了国家及主公而去送死,虽然无异于发疯,但与怕死的懦夫相比,不至于受辱,在武士道中还勉强说得过去。
  身为武士者,常常忠孝不能两全,勇敢与慈悲不能兼顾。两难之时,毅然决然地以尽忠勇敢为惟一宗旨行事,才能不失为武士的称号。
  所谓战而胜之,首先是战胜己方;战胜己方,即是战胜自我;战胜自我,又是以气(精神)战胜身体。
  剑术之要诀,在于身体之变化,即随体而动。须铭记于心的,是保护自己,至多伤己皮肉。击敌则要攻其要害,斩其筋骨。
  古来,人多饮酒过量而浑然不觉,重要的是,对自己的酒量要心中有数,经常注意饮酒适度。
  每每被下属等仰视敬畏,内心常因喜悦而自负。常此以往,就会流露于外而成傲慢。如果明白这是丢脸的话,切记喜怒不形于色。见解高深,明事讲理,乃武士应做到之事。须常记钻研学问乃修身之本。
  凡为武士,均勇敢进取,以战胜自我、克服物欲为要,而颓唐气馁于事无补。
  举凡喜说豪言壮语之人,遇事多畏缩退却。而为武士者,平时应质朴而寡言,遇事则要刚毅而果断。
  倘为改过而无所顾忌的话,就会毫不犹豫地改之,过错也会及时纠正。知错而彷徨不改,会变得愈加卑劣。质朴坦诚、知错必改之为美风,道理就在于此。
  事情并不都像想象的那么难,死之道亦同。活着时要悟到死,心中应留有死的位置。
  思忖人心之厚薄,会扰得自己心烦。每日嘘寒问暖之人,一旦遇到对方染病逢灾,可能会避之唯恐不及。
  大凡人遇不幸变故之时,特别应该予以关怀照顾。对于有恩于己之人,一生都不得疏远慢待。此类事情,可见人心。我们遇到困难之时,会想起求人相助,日后却多忘得一干二净。应切记:礼尚往来,知恩图报。
  遇事首先算计得失利弊之人,乃看风使舵之辈。
  武士道,视死如归之谓也,拘谨呆板成就不了大业。做大事须忘我,甚至以死为荣。
  武士道对事物的区分,有如早晚之别。忠孝本无异同。为此二道,万死不辞。由此,忠孝自出。
  犹豫于去与不去之间时,以不去为上;矛盾于吃或不吃之间时,以不吃为好。而当面临去死或不去死之关头时,则以赴死为高。
  凡事应礼让为先,绝不与人争名利。不乱礼数,会悟到自谦既是为自己,又有利于别人。这样为人处世的话,你与他人的关系会总像初次见面时那样好,不会交恶。
  凡事应比他人站得更高,看得更远。不然的话,会在同一层次中徘徊不前。又会为掩饰自己的弱点而虚张声势,而终不明其所以。
  幸福如意时,危险来自于自满与骄奢。
  能够忍痛而不能耐苦,才是真正的不治之症。
  对犯科之人幸灾乐锅,乃是不合情理之举;对幸福如意之人一句好话不说,他不会感到丝毫痛苦,对落魄潦倒之人施以种种锤炼,激励其重新振作起来,乃武士的仁义之所在。
  不如意时,躺倒不干毫无意义,于事无补。
  遇大难大变而镇定自若者,日后定会东山再起。
  遇大难大变时,不但不惊慌失措,反而欢喜雀跃,迎难而上者,武士也。
  渡过道道难关,结果会如古谚所云:水涨而船高。
  平淡之人生,虽可苟延生命,却使人逐渐走上下坡之路。
  在他人遇逆境之时,应热情相助,给予鼓励支持。
  对下属须悉心关怀和扶持。哪怕是一碗饭、一杯酒、一块肉。只要常怀爱护之心,部下必跟随在你左右。
  出言谨慎者被用于治世,乱世之中即可避免刑戮。
  要超越他人 ,就须礼贤下士,让人说话,听人忠告。常人总是囿于一己之见,不能超越个人视野的局限。而听取他人的忠告,采纳别人的意见,正是高明之人的长处。
  以上内容均出自从锅岛文书处借来阅读的《叶隐》一书。自己在空闲时将其中最为欣赏并熟读过的句子摘录下来,反复品味,获益匪浅。
  遇到了通讯队的田中武。服现役时他与我同年入伍,是个敦厚温和的人,我们曾在台儿庄大战时就战争深入交淡过。
  台儿庄大战时,我军第十、第十五两个师团参战,被李宗仁的四十万大军分散包围,并被切断了后方与前线的供给线及通讯联络。此时,峄县(今峄城)如果被敌军攻占,这两个师团将陷入被完全包围的境地。
  为此,我大野部队奉命攻击企图进犯峄县(今峄城)的敌军。当时的敌军据说多达十一个师,因此战斗异常激烈。惨烈的苦战之中,攻击部队伤亡惨重,热血横流,每攻破一个村庄,占领一个山头,都付出了许多将士的生命作为代价。攻击的态势恰如大海行船一样,顶风破浪前进的同时,排山倒海般的巨浪又一个接一个地涌来,我军不停地向前赶,敌军紧咬着在后面追。
  敌军大炮很多,炮弹如同暴雨般倾泻下来。敌炮兵的集群炮火猛烈而且比我军炮兵的命中率高。一边挨着敌炮兵的集群式炮击,一边还不得不叹服他们打得准。而我军的炮火命中率却很低,加上弹药用尽,不久就变成“哑巴”了。敌军的炮轰没完没了,我们只好忍气吞声地忍耐和等待。
  听说我军的炮兵中队被击毙三十匹战马,很多炮兵阵亡,一个中队被全歼。同样弹药将尽、死伤惨重的我部,到了这个时候也不禁沮丧不安起来。
  无论是炮兵、后勤运输队,还是步兵,捐躯者不断出现,卫生收容队忙得连尸体都清运处理不完,就像平时运送米袋子似的。战友的尸体被快速装到车上,用绳子捆牢,然后在敌军炮火的狂轰滥炸中拼死抢运出来,也有人像拖死猪似的拖着战友的尸体往下撤。
  危急关头,突然传来我军重炮已赶来支援的消息,大家高兴地欢呼雀跃,一直盼望着重炮尽快压制敌军该死的炮击。这下可好啦!这时候的心情,宛如在漫漫黑夜之中突然见到光辉灿烂的太阳一样。
  然而,重炮的表现却完全辜负了我们对它的绝对信赖和无限期望,弹着点偏离目标太远,实在无准头可言。当时,上级派我做十五厘米口径重炮弹着点的定点观测,所以对炮击弹着点的不精确达到何种程度,可以说看得一清二楚。不知怎么回事,反正当时的炮兵完全乱了套。总之,刚刚才一周时间,突然就命令我们向村子里的池塘水井以及房屋中撒毒,然后撤退。围绕后撤命令,大队长与联队之间发生了激烈的争论。这是听负责各大队指挥部之间联络的通讯兵田中说的。
  联队长大野大佐突然下达的撤退命令,遭到了各队长的一致反对。他们态度坚决,众口一辞地强调说阵亡人数虽多,但就这么撤下去,如何对得起战死的将士。
  对此,联队长断然说道:撤退并不意味着战败。这场战斗不是毫无意义,战死者更不是无谓的牺牲。同时严令各大队长必须绝对服从撤退命令。
  大队长坚决反驳说:撤退?!日军操典中只有前进,根本就没有“后撤”这个字眼,撤退就意味着战败,无论你怎么说这是命令,我们也绝对不能撤退。
  最初是联队长副官接的电话,但对大队长如此强硬的抵触不知如何应付,只好请联队长亲自接。联队长解释说,我们的后撤不是战败后的撤退,而是以退为进的转进,并引用欧洲大战的战例加以说明。尽管如此,各大队长们还是怒气冲冲地拒绝接受这道命令。
  事情闹到这个地步,联队长百感交集,拖着哭腔说道:“何谓命令,首先我是在行使天皇陛下授予的指挥权,我的命令也就是陛下的命令。虽然如此,但诸位如果非要抗命不遵,我将无法履行联队长的职责,只好为自己的无能而辞职,同时,你们要知道,我之所以发出上述命令,实际上是按照上级的深思熟虑和意图行事的。”
  争论既然已经涉及军事指挥权,大队长们均无言以对,勉强服从了命令。
  这样,我们在尚未弄清“转进”式撤退的涵义情况下,开始秘密后撤。我们士兵确实战死了许多人,但一直在向前推进,为什么又突然下令撤退,实在想不通。
  部队在某地停下,分散驻扎在几个村子里。白天睡觉,夜间进入防御阵地,这样大约过了一周,每晚都是淋着雨在战壕中度过的。直到这时,还是对秘密后撤感到不可理解。我怀疑这场战役我军是不是战败了。同时猜测之所以按兵不动,可能是由于对我们一个联队的兵力来说,如向前推进,前面将要遇到的敌军太多。在过去的战斗中,我们从未在一个地方与敌人对峙过一个星期这么长的时间。我们从来都是势如破竹、勇往直前,无论任何理由从未有过撤退。由此看来,这次撤退以及对峙一周时间的事态,可能说明对战斗失利的疑问不无
  不过,我们一般士兵对作战的战略毕竟无从了解。
  直到攻占徐州后看到《从战略战术上看徐州会战》一文,才真正对此次撤退实际上是战略性转移恍然大悟。大队长们由于不了解上级的总体作战意图,以至于违抗命令。
  尽管如此,我们还是有个疑问,如果从付出巨大的牺牲才占领的地方撤出,兵力上处于绝对优势的敌军势必会再次占据该地,反过来说,如果将占领地拱手相让给敌人,那么一开始没有必要付出如此惨痛巨大的牺牲去攻占它。
  总之,联队长与各大队长之间的争执,从上午八点钟一直持续至下午五点钟左右。五点之后,才终获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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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月十二日
  弟弟带来了牡丹饼,一共有三个,放在大碗之中,弟弟是入伍第一年兵,在中队做炊事员。对于一个新兵蛋子来说,拿出一个牡丹饼都不是件容易的事,更甭说他竟一下子带来了三个。
  他把自己的三个牡丹饼都拿来了。
  他自己不舍得吃 ,都给我这个当哥哥的带来了。
  有消息说日军攻占了符拉迪沃斯托克(即海参崴。),虽然乍一听还有点不相信它的真实性,但随即还是感到惊喜,内心受到震动,很不平静。
  又如同听到了终审判决 ,结果是吾等命当捐躯。死乃忠义,武士道之谓也。能活到今天,真是不可思议。
  满脑子全是日苏之战的事。
  这个消息确实吗?
  一月十五日
  两三天前,气候开始转暖。白天春意融融,早晚仍寒意未减,凄冷的寒霜无情地挂在路边的树木及荒草之上。这个地方的苍蝇在两三天前还冷时,不知藏在何处,见不到踪影,而昨天和今天却飞来飞去的让我们厌烦。不管在冬季零下多少度的严寒中,这些家伙竟也没被冻死。到了来年夏天,又成了它们的世界。然而,观其数量之少,这种多得让人腻歪的苍蝇中的大多数,看来没能熬过寒冬就呜呼了。惟有身强力壮之辈存活下来,讴歌夏天的到来,这些讨厌鬼。
  士兵在参军之前,彼此都不相识,既没听说过,也没见过面,一旦应征入伍,便被分配到军中最小的建制单位——分队 旧日军陆军的最基层单位,即班。旧日军海军中也有分队,相当于陆军中连的建制。 。过了一段时间,各分队会在无形中形成自己的风格特点,并融入“自己人”这样一种集体意识之中。同样,分队上的小队亦会形成小队的独特风格,士兵又会有自己小队的意识。中队也是一样。另外,分队有分队战友,小队有小队战友 ,中队有中队战友,大队有大队战友,各单位依据不同的特点,风气而有所区别,也有矛盾的对立,虽各有不同甚至对立,但目标却是完全一致的。无论矛盾如何激化,作为军人的目的及使命却不会发生丝毫的差异和动摇。
  分队、小队好比是一片森林。树的木质有硬有软,形状有粗有细。树叶因树种不同而形态各异,繁疏亦不相同。所有这些因素构成了这片林子的外貌(综合构成这片森林的特性)。其他森林也是形态有别,但万变不离其宗,构成其为森林的,毫无例外都是树木。同样都是树,却还有榉树的密集成片,橡树的高矮雷同,柳树的大小不一等因素形成的森林 风格的不同。林木在风中摇曳,树叶沙沙作响,各自对而立之。
  分队、小队等各级单位的特性及对立,不也是如此吗?
  这是一个受到同样军队教育的集体。不论是职业还是素质(人格)均大同小异的人组成了这个集体。可奇怪的是,一分队与二分队、一小队与二小队的风气却迥然有异。虽说如此,但是一旦把一分队的士兵编入二分队,经过一段时间以后,则被二分队的风气所同化,完全变成了二分队的一员。在无意识中,养成二分队的意识,与其他分队相对立。
  假设来自各个联队、中队的伤病员,集中在两间病房进行治疗和休养,不知不觉中就营造了各个病房的气氛和特性,从而形成了与另一个病房的对立。如果A病房的某人被B病房的某人打了,AB两厢马上会各自抱成一团,空气立刻紧张起来。
  倘若B病房的人中途转入A病房,那么过不了多久,就会站在A病房一边,与原来住过的B病房相对垒。
  真是令人不可思议。如果矛盾和问题涉及各自的联队或者中队,A病房的病友们又会同室操戈,以所属联队、中队画线,形成新的阵营。
  这种集体意识、小圈子观念的生成,是依各种对立的具体情况而产生范围变化的。从我们小队、我们中队,到我们整个大队……
  从各联队、各中队汇集到疗养所,分在不同病房。虽然不论A病房或B病房,大家都是患者,但却没有大集体的意识,而是各自囿于狭小、闭塞的小圈子里。
  在自己分队(班)里,我们同样没有是一小队(排)或一中队(连)的士兵这种大集体的意识(具有大的整体意识是另外一回事,另外一种情况)。
  这种小团体主义实际上非常的可悲和可笑,简直就不是成年人的行为,纯粹是滑稽无聊地热衷于搞对立抗争。
  当兵的,还能称之为人吗?为什么这么心胸狭窄,总想把自己封闭在狭隘的小圈子里。为什么不能大度些,为什么就没有全局观念呢?!
  据说在离我们六七里远的前方,有相当数量的配备有大炮的敌军。几天前三大队就派出过身着支那服装的便衣去侦察。昨晚,一大队为了切断敌人退路,已由皂市秘密出发。今天,我们大队出发。
  昨晚弟弟来过,说是明天出发,让我把年糕带上做干粮。我自己则将分的另一份让弟弟带走。最后说了句多保重就与他分手了。
  在前几天的报纸上,经常刊有关于汪精卫“和平运动”声明的报道。汪是国民政府的头面人物。对于由他发起的“和平运动”,各地都出现了赞同其声明并准备实施的支那人。
  支那国民已陷于无可忍耐的苦难之中,他们痛苦已极,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在遭遇战祸的地方,烧、杀、破坏、抢、掠等等非人道的罪恶行径,已经使残暴达到了极点。人们流离失所,无家可归,财产丧失殆尽,处于饥寒交迫之中。
  在尚无战火的支那后方,老百姓被强制有钱出钱,有力出力,以支持抗战。支那人都已疲惫不堪,而抗战的前景又十分渺茫。处于如此境地,“和平声明”无疑就像疾风骤起般迅速传播,受到称颂,甚至可以说如同听到了上帝的福音。
  至于战争,无论付出多么巨大的牺牲,葬送哪怕是几百万名士兵的生命,耗费几百亿的战费,最终也必须获胜。战胜国为了夺得战争的胜利,须作出许多牺牲。粮食短缺,不得不以小米等杂粮充饥。而呈败势的国家则更为悲惨。可能连糠菜都吃不上,只能以野菜树皮果腹。一方面在战场上取胜了,但同时却将战败国的老百姓置于连杂粮都吃不上的境地。战胜国的人们在饱尝吃糠咽菜的辛酸时,应该想到走向失败的国家的百姓连吃的东西都没有的困境。战胜国的人们在作出吃糠咽菜的牺牲时,败局已定的国家的百姓可能想抗战都不可能了。因为那时他们可能已经饿死或饿得奄奄一息了。
  可能是由于最近常洗温泉、休息充足、体力得到恢复之故,时常想起过去与女人的纠葛。说不定是性欲作怪,老是回忆起与三胜之间的事。不知她现在如何。脑海中充满着过去与她在一起时比蜜还甜的美好回忆。
  虽说她不辞而别,离开了我的家乡间人,但自己并未感到太深的留恋,也没有强烈的愤怒和憎恶。
  好久没做蹩脚短歌了,写了几笔。
  啄木说过:“日记的写作因人而异,也有水平高低之别。但是,日记并不因写得好坏而价值有所不同。因为一本日记的价值,除了对作者本人之外,与他人没有任何关系。我的诗歌亦如此。既没有内容以外的含义,也没有超乎内容以上的深意。”
  我亦有同感。用短歌将当时的心情、感受传递给自己也就足矣。无论他人如何看,如何想都无所谓。
  念及私情,倾心相恋的爱妓,如今你何处飘零?
  意韵虽变,但爱慕之心依旧,你为何悄然离去?
  彻夜倾诉,泣别后竟无音讯,现如今又与谁哭。
  敞露心扉,痛断肝肠夜不寐,爱妓无言黯然离。
  日日思念,鸿雁不知往何处,过去记述你可读?
  戏言另觅,爱妓闻言空悲泣,恋情依旧无背弃。
  好色之徒!挥剃刀寻死觅活,那爱妓仍不弃我。
  《痛悼泷口光夫》
  悲痛呀悲痛,无尽的哀思。辛庄那个悲惨的夜晚。泷口呀泷口,你竟长眠不醒。
  泷口呀泷口!疯了似的唤。战友们痛彻心肺地喊。忘却了一切,惟有双双泪眼。
  炊烟又冉冉,感伤的回忆。在新乡的日日夜夜里。泷口的厨艺,余香仍在心底。
  泷口你在哪儿?我的声声唤。你倒在辛庄的原野里。五月三日夜,痛哭着抱住你。
  一次又一次,思君泪涟涟。不相信你竟真的离去。我切齿痛恨,辛庄的黑森林。〖ZK〗〗
  《武汉会战行军途中》
  补充兵脸上的疙瘩令人生厌,
  在商城疲惫的日子让我心烦。
  如丢弃的磨盘倒在地上残喘,
  战友病倒在寒冷早晨的黄安。
  可悲呀,可怜!
  病痛中的战友如同丧家之犬,
  只怪可恨的疲劳病魔与严寒。
  竟有人讥讽伤病员都是软蛋,
  待日后用军功回击无耻谰言。
  一月十八日 雨转小雪
  终于又偷吃了禁果。士兵们每天用扑克牌赌博。N输光了钱,又把手表撸下来拍在桌子上当赌注,可还是输了。
  弟弟的手表丢了,至今没表戴。一直想买一块送他,可手头钱不够。干脆偷吃次禁果去赌,如果赌赢了,买表的钱就有了。但是一试手就输了,不但表买不成,反而又借了二十五日元。再赌,谁知又输了。几轮下来,好不容易将借的钱还上了,可自己的赌金却怎么也捞不回来。
  咬着牙借钱又赌,结果还是输。这回可是连借来的赌资也还不上了。看来只有回过头来向弟弟借钱还赌债。
  不过,就这么向弟弟伸手借钱心里实在不是滋味。最后一次,再借五日元,拼它一把。如果还不行,就彻底死心。孤注一掷,胜负在此一举!我一定要赢!
  一月十九日 晴
  今天进行了诊断复查,病已大体痊愈。实在不想离开中队(连)继续在这里享清福。于是向军医讲温泉的疗效不大,决定明天就回中队去。
  这三天,自己在这里都干了些什么?全是蠢事,十足的傻瓜。但也正是由于这三天的愚蠢,又使我得以与赌博彻底决裂,终于看清了赌博的本质。同时,悟出了这么一个道理:无论想干什么看似无聊的事情,只要它能使你有所感悟,寻觅到意义,其无聊愚蠢的行为就决不是毫无价值,反而值得为此庆幸。
  不过,好赌之徒几乎都是无聊俗气、心地肮脏之辈。而且设赌总是赌注一天比一天大。最终,让你绝对赚不到钱。虽然如此,赌时的紧张有趣、输赢的悬念刺激,却每每使人走火入魔,让你急红了眼,操碎了心。
  赢了钱的认为自己手气壮,接着赌还能赢更多。输了的盼着下一盘一举捞回,继续来。赌完后,输钱的还要后悔反思半天,悔不该这么出牌那么出牌。这实在是愚蠢至极,无聊透顶之举。
  正是这种赌徒心理作怪,自己也向别人借钱狂赌,结果现在只剩下了唉声叹气的份儿。这叹息充满了苦涩。赌场上热火朝天,赌徒们的狂热都集中到一点上,就像干柴一样,一点就着。火就是争执吵闹。
  赌钱实在是可悲和不光彩的行为。我这三天也热衷于此,一页书未读。忘情于赌桌之上,结果输个精光。
  不过,对输的那点钱倒一点也不觉得可惜。输掉的四十五日元,改变了我对赌博的认识。四十五日元没有白输。有失必有得,一点也不懊悔,内心已平静和坚定地与赌博一刀两断。心情豁然开朗。
  我十分清楚,今后如旧习不改,重新开赌,那将是自己的毁灭。如果不想成为人生的败者,那就须远离赌博。
  这三天里,为赌钱向S君借了三十五日元。
  三名中队战友与自己同时住在疗养所。不愿让他们看到自己因庸俗无聊的赌博劣行而欠债的窘态,因此准备将一个六十日元的存折先押给S,以后再拿现金来赎。此时,石川村的浪江豪爽地拿出了十三日元,其他两人又借给我二十日元。承蒙他们的好意,得以不用存折抵押而还了赌债。
  把今天险些交出存折的窘境和无聊的自己完全忘掉,明天回部队去。既然是最后一晚,再小赌一把,没准儿能捞回点本儿。想到这里,又赌了五日元,结果照样还是输。
  好好记住,最不能做的事就是赌博。
  一月二十日 晴
  第一次赌博,输了个精光。今天告别疗养院。这是一次每天洗四次温泉的疗养。在这个地方洗温泉浴,一般要呆上一周左右。温泉坐落在一个叫汤池的小村子里。浴室在战争爆发前像是个旅馆,是幢还算说得过去的砖砌洋房。村子里除这惟一的一间砖房外,其余二三十户人家都是土坯房。
  浴室前有座不大的小山包,上面长着南天竹、棕榈等两三种树木,还有蔷薇花。山包的两侧有条弧形的小道,浴室院中的草坪修整得十分整齐美观。
  泉水从浴室后面的混凝土贮水池中源源涌出,通过管子流向浴室 。紧挨着水池还挖有一个蓄水坑,用来调节温泉的水量。距涌水池有两三间房子远的地方,还有一个出水很急的涌水池,让人对其用途感到不好理解。
  另有一条小溪缓缓流过,水面上漂着片片落叶。许多麻雀和体如雏鸽、羽毛漆黑的小鸟围着一个工具箱上下翻飞。一天,看到了形似夜莺的小鸟,擦着小溪水面掠过。第二天又见到了它。驻足仔细观察,它的眼睛上方有一撮白色细毛,可以肯定确是夜莺。我舌尖不由得发出吱喳的叫声,可未获回应。可能鸣叫声音不够,于是又大声地重复发出鸟鸣声,但小鸟就是没有反应。它是夜莺应该是没错的。支那也有夜莺,感到很稀奇。
  上午十点离开汤池,返回中队所在地。沿途村庄稀少,满目荒凉,几乎看不见农田。放眼望去,到处都是坑洼不平的荒地,使人顿生寂寞凄凉之感。途中偶见农夫在割原本就稀稀落落的荒草,而这是他们惟一的燃料。对于无林木可资利用的当地农民来说,有些树种只要栽种就能很快成材,可为什么就不做呢?是不是他们太自私,只图一己之利?
  这样,农民只有收集枯草,以做冬季燃料之用。
  抵达皂市。这个镇的城墙破败不堪,起不了防御作用。从不大的城门进城,左边有一座插有英国国旗的教堂,教堂的入口是一座福音馆,外面写有“淑德女子学校”几个字。
  外国人在各地建了许多基督教堂,同时,还兴办不少学校。令人费解的是,这些外国人为何会热心于别国人的教育。
  在并非本国殖民地的支那从事对支那人的教育,是基督教布教的一种手段,还是为了扩大本国的势力范围?或者目的更加高尚,是为了整个人类的进化?
  回到中队,见到吉峰勇次郎的来信。信中说,从我写去的信中得知泷口光夫君战死后,立即带着这封信去了泷口家。泷口的母亲、哥哥等家人闻讯悲痛不已,失声痛哭。
  信中还告我,邮局的岩雄君的妻子十个月前去世了。岩雄与我是同年同月同日结的婚.
  蒲长也寄来了信,是昭和十四年(1939年)一月一日发出的。
  听说五中队的松下菖吉因病退伍。他是去年夏天在开封附近因患急性肠炎住进医院,后被送回国内,随即退伍的。清水市兵卫君离乡多年,终于回国休假。他已经是一个非常优秀
的海军下士了。
  信中还写道:可能是我的过虑,战争时间一长,就会不时涌起思乡之念。其实这不是过虑,而是确实如此。人们都说思乡是战场上的第一大忌,是胜负的分水岭云云。
  菖吉君他们回去后,可能也会听到类似的话。这话要是出自同在战场上的我之口,他们一定会说怎么这么没志气、没出息。但是,从士兵也是人的立场出发,我对此却不能苟同。
  另外,信中还提及了间人实业界的近况。对这种铅字印刷,给谁都是相同内容的信,本不想回复。但毕竟人家来信是好意,还是回封信吧。
  家乡的妇女会也寄来了慰问信。从中得悉多田总一郎因伤不治而亡(十二月二日,志摩部队),以及家在砂方的广濑正保在战场因病死亡的战报。由于两人的死,家乡间人一下又笼罩在激昂振奋的氛围之中。今井大尉率领补充兵开赴支那,佩戴的是志摩部队的标志。有传闻说志摩部队已作为后备部队回国了,今井的这支补充兵部队可能是去替换他们的。而编入我们野战部队的消息看来只不过是个谣传。
  信上还写着募集了一些慰问金,不日即将寄出。
  米田玉子在信中写道:“通过阿健的协助,我经常能够拜读到活跃在最前线的您的手记。望您多加珍重,努力作战,一定凯旋归来。”看来健君是让她看我的信了。看就看了,好在也没写什么出格或让人耻笑的内容。
  一月二十二日 晴
  昨天还寒风凛冽,今天却是风和日丽。空气中散发着春的气息。此地冬季短暂,而且不是冷得让人受不了,属于不太冷的冬季气候类型。有时下一些灰蒙蒙的雪。虽然每天早晨都降霜,但没有感到太冷。雪白的霜天天早上下,气温降至零下,但由于风少,感觉不到太冷。
  听说中队长上柳中尉是岩泷人,毕业于宫津中学。他棒球打得不错。由于喜爱这项运动,中队长今天让各小队组建棒球队打比赛。我没有去看,把自己关在屋中看了一天的书。并写信给衣川俊一、松井驹以及婶母。
  在给婶母的信中,涉及藤间叔叔去世之事。自己写道:“婶母真是命苦,但这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不要一味叹息命运不济,应心中不存芥蒂,正常自然地生活下去。您孤儿寡母,今后的日子里一定会感到非常孤独与凄凉。每念及此,心中自然涌起今后多多少少地要帮助婶母度日的念头。现在这种时候,很容易引起家族成员之间的摩擦,不能让龌龊发生。平太郎哥哥不在家的情况下,更须注意。一切都应心平气和地妥善解决。如果藤间叔叔给婶母您留下什么遗产的话,高高兴兴地接受就是。不要有什么不平,不服气。望您一定和家人和睦相处。即便从婆家拿不到什么东西,也应笑脸相待。作为晚辈,我本没资格说三道四。可能是过虑,但总希望不要引起大家难堪,能够慎重处理此事。我忘不了自小到上中学及以后一直受婶母的疼爱。我也会孝顺您的,您是我们兄弟的婶母,我们都爱您。不论谁说平太郎哥哥的坏话,我都相信和尊敬这个哥哥。哥哥不会把事情做糟的。”
  信写好后,寄了出去。
  实际上家族成员间早就不和,对此我感到无可忍耐。过去的矛盾争执不是婶母的错,而应怪藤间叔叔不好。可是,周围的人偏不这样看。正因为如此,婶母才更应谨慎行事。
  每天由两名士兵负责看守慰安妇的房间。这两个值勤士兵由当天可以外出的中队派出,目的是了解到妓院来玩的军人的姓名,以便进行管理。这个地方没有其他玩的去处,外出只有到慰安所来嫖妓。
  派兵看守的目的是什么呢?可能是在有人得了花柳病时,对时间和天数,以及可能染上性病的妓女接客的人数和比例进行监视、了解。
  无论如何,派兵站岗有点莫名其妙。
  这些妓女是大队特意从汉口带来的。说是为了解决第一线将士的性欲问题。说来也怪,自己怎么就一直没有性欲呢?
  今天是本中队的外出日,由中队派出了两名警卫值勤。根据他们的报告,今天去嫖妓的本中队人员共有三十二人。妓女有五人,平均一人要接客六人。有的日子比这个数还多,当然也有少的时候。据说妓女们一天平均要接客十人左右。
  不管白天黑夜都要与男人睡觉的她们,从事的是多么可怜又可悲的肉体生意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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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月二十三日 晴
  凌晨二点,突然传来起床令,命令立即轻装集合。跑到外面一看,大队部一带火光冲天。据说是大队部一带突发火灾。虽是晴朗的夜空,却看不到星星,周围是漆黑一片的世界。
  本来我们应该迅速赶去灭火,可是手头没有任何灭火工具。空手跑去,只能旁观,没有任何作用。小队长犹豫片刻后,命令能带什么带什么。我随后抓了一把小巧的长柄木舀,随队向火场奔去。
  火场附近见不到一个支那人,只有士兵排成一字长龙,将盛着水的水桶传递到着火的房子近前。穿过他们,我们直奔大队部。
  火灾发生在医务室,是在队部里面的房子。火场里到处是士兵忙碌的身影。火已基本上被扑灭了。没有我们的事干,带来的长柄木舀子更是无用武之地。可是既然来了,总得做点什么。于是我们拎了三四个水桶,从房中的一个水缸里舀了些水后登上了屋顶。支那人盖的
瓦房屋顶很危险。屋顶的瓦上不像日本那样铺上些杉树皮等物,而是什么也不铺。在形如八字桥中心的沟槽中铺上瓦就算完事。因此,我们的军靴一踩上去瓦就裂了,只好把脚踩在凹槽内。浇完拎上去的三四桶水我们就下来了。不一会儿,余火全部熄灭。
  回到中队驻地后不久,六点钟时,命令全体持枪集合,去皂市扫荡。最近,天不到早晨八点不亮,这时天还黑。我们在市内挨家搜查。支那人还都在梦乡之中,被叫起来,搜查他们中可疑的人和武器。结果什么也没有找到。我军在这个城镇的破烂不堪的城墙上布置了许多岗哨,支那人一个也跑不出去。其实,我们从来看不出一个什么可疑分子,只不过是通过这种煞有介事的突然行动,警告支那人不要做什么不轨之事。
  天大亮后,把全市的男人全部抓到一起,让治安会的人前去调查。通过治安会员和翻译,分辨出良民和可疑分子。
  在押解可疑分子去大队部途中,一个支那人突然跑进一户居民家中。押解的士兵厉声骂着“畜生”,追上去后狠狠地打了那人一顿。
  上午十点钟扫荡结束。为慰劳今天的辛苦,发给每个士兵加餐点心糯米糕两块。回驻地途中,顺便去火灾现场查看。先被烧毁的是大队部里面的一两间房,后来又连带烧着了大队部。
  路对面医务室的墙是黑色的。支那人的砖瓦房一般也都涂成黑色,好像是先在砖墙或瓦上刷灰,然后再涂黑。真弄不明白他们为什么喜欢涂抹这种刷痕明显而且脏兮兮的黑墨。
  医务室的黑墙上刷有不太漂亮的白色大字:“焦土抗战!杀尽日本鬼子!杀尽汉奸!中国游击队”听说深夜里在队部的这场大火,就是游击队化装成便衣来放的。像是威胁吓唬我们的岗哨似的,黑墙上的白色大字似乎是在飘动着,显得十分刺眼。
  下午去中队部站岗。值勤中突然接到中队要出发去讨伐的命令。正想着上一次攻占京山战役时自己因病没能参加,这次讨伐又赶上值勤,是不是又不能随队作战了,曹长来问自己脚还痛不痛,能否参加讨伐。我回答说:“本来这脚疼是老病,总也没治好,一直到今天,不是都走过来了吗?我能去。”接着,与别人进行警卫值勤的交接。
  准备工作开始没多久,紧急出动的命令就下来了,晚八点出发。我是便衣装束,就是在军衣外面罩上一件支那人的黑衣服。今晚仍是漆黑一团。
  今天早晨去皂市扫荡时,抓到了一个昨夜到大队部放火的游击队员。经过灌凉水等拷打盘问,犯人招供说放火的有四个人,另外三人已经逃走。他们四人约定在朱家湾集合。随后,让两个支那人在前面带路,我们押着这个犯人向朱家湾赶去。天黑得离前面的人三尺左右就看不清楚。走的小路实际就是田埂,宽只有二尺,有的地方只有一尺左右,最宽处不过三尺,且坑洼不平。走这条破路是抄近路吧?可一问才知这竟是主路。真是一条让人腻歪透了的主路。在这无限广袤的大地上,难道就不能建三条宽阔些的像样子的路吗?!支那人竟如此愚笨,真是愈想愈生气。
  路两边都是庄稼地,有的地方与路平行,有的地方低于路面,有的地方又高出路面。天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只能深一脚浅一脚地摸索着走。脚经常踩偏。看着与路一样高的田地,一踩上去却比预料的低许多,一下就摔倒了。再加上这条小路就像铁轨接轨处似的时断时续,摔了不知多少次跟头,直摔得肚皮都气炸了。
  后边传上话来,说是我们在前边走得太快,部队前后联系不畅,于是前进速度放慢了些。然而一有人跌倒,后面的人就得停下来,行军速度更慢了。我们有些焦躁,想加快行进,可是由于天黑路窄,迈不开步,想快也快不成。就像一辆缓缓而行的自行车突然定住了一样,身体重心不稳,身子一歪,又一头栽进泥地里了。惟一让人略感安慰的是身着便衣,里面的军服没被泥水弄脏。
  至于走到何处,走了几个小时了,这会儿都搞不清楚了。突然,前进带路的支那向导停住了脚步,说好像有人过来。我们立刻在黑暗中睁大了眼张望,耳朵也竖起来仔细听,听到了低沉而显凌乱的脚步声。自己是便衣,马上向前奔去。小队长急忙叮嘱不要开枪,要捉活的。
  一接近来人,一股酒味扑鼻而来。让翻译过去盘问,说是在旁边村子亲戚家喝完酒回家路过的醉鬼。没问出其他什么,于是就给放了。
  接着,还是一路跌着跟头往前赶路。大约四十五分钟后休息。这是出发后第四五次歇脚。中队长把我们分队长(班长)都叫到一起,说已接近敌人,从现在开始不能再集合了,各班从下个休息地开始一律不许吸烟,并问大家听到了没有。我回答说听到了。中队长手指其他班长挨个儿确认,大家也都重复了一遍从下次休息开始不许吸烟的命令。真是苦涩的敷衍。一听就知道是很勉强的,含水分的应付。中队长接着厉声说道:“不执行命令不行!这是作战,事关军规。当兵的必须服从命令。你们分队长必须严加管束!”抽烟到这次休息为止,随着与敌人距离的拉近,以后被严令禁止。因为在黑夜中,烟头的亮光在很远处都能看到。
  继续前进,猛然发现右前方有很明显的火光,怀疑是敌兵,马上派我们这些便衣前去侦察。横穿过坑坑洼洼的农田,过水渠时又摔了一跤。便衣为隐蔽起见,都把军帽揣到了怀里。接近火光处仔细查看,原来是十四五个支那人在燃着蒿草火把运水。他们不像是敌兵,一副农民模样。面对突然而至的我们,他们显得十分惊恐,手足无措,只是目瞪口呆地站着。在右边稍远处,一个支那人在一间向外冒烟的房前,用铁锹扒拉着什么。原来是失火了。
  一声唿哨,我们抓了一个年轻的支那人就走。然后迅速用手电筒左右一晃,通知部队遇到的不是敌人。带着年轻支那人刚一离开,不知是他的亲属还是朋友,一个人边呼唤着他的名字,一边紧追不舍。那男人唤一声,年轻人就拖着哭腔应一句。估计那男人看到我们穿着便衣,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枪,可能错把我们当成支那的便衣队了。
  到达中队所在位置后,通过翻译询问年轻人有关敌人的情况,他惊恐地回答说附近没有支那军队。让他带路去朱家湾,他又哀求说家里失火了,希望放他回去。得到允许后,再三拜谢而去。这时我突发联想,支那军队在抢掠东西或抓壮丁时,可能就是趁着夜色在黑暗中突然出现,然后将村民双手绑上后带走。
  确实感到有点滑稽。沉沉黑夜之中,便衣像疾风般突然降临,手持上着寒光闪闪的刺刀的步枪,严厉而且一言不发地将一个年轻人抓走。真有点像侦探小说的情节。被刺刀和步枪吓坏了的农民,眼睁睁地看着我们将年轻人带走,却连一个字也不敢说。他们完全被恐怖感包围了。
  天仍是漆黑一团。午夜之后,气温更低。在寒冷的夜幕之中,我们几乎把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脚下,默默地继续行进。遇到路两侧有水渠时,更加小心翼翼。“扑通”一声,不知是谁栽进水里。行军只暂停了一会儿,可怜的落水者就带着满身泥水,又走进了寒冷的夜色之中。
  通过一个村子时,从一户人家门缝中看到一丝光亮。“开门!开门!”可任凭你怎么喊,里面的人只是哎、哎地应声,就是迟迟不开门。接着使劲敲,门才终于打开。冲进去一看,桌子上摆着麻将牌,灶上炖着香喷喷的什么东西。一个支那人毕恭毕敬地站着,满脸堆笑地不住鞠躬。小队长说了声在这吃点东西,休息一下。话音刚落,我就跑到灶旁,听着咕嘟咕嘟炖食物的声音,食欲一下就上来了。又饿又乏,便点上根烟吸。刚才像是打麻将赌博,一听到敲门声就从后门溜了。锅里煮的东西像是他们的夜宵。留在屋里的这家主人仍在讨好地笑着,不住地点头哈腰。随着小队长的一声“休息”,刚刚坐在椅子上想喘口气,忽然又听到了门外传来杂乱的军靴声。慌忙跑出来一看,部队已经出发了。随部队走到村子边上,就地休息。把几个支那人叫起来询问这一带敌人的情况,回答说此地没有敌军,而在炉家口湾一带却驻扎有一个师左右。闻听此言,小队长气得骂了声胡说八道,怎么会有一个师,抬手给了那个人一个耳光。
  继续在黑夜中跋涉。进入下一个村子,走到村子深处,一阵喧哗声从一所房中传出。从门缝处透出一抹泛红的光亮。首先由身着便衣的我们几个人带着刺刀闯进去。嘈杂声是从最里面的一间屋中传出的。左边的房子里有一点轻微的响动。院子里一个支那佬也见不到,看来没有人发现我们进来。一脚将左边房门踹开,只见一男一女正倒在床上吸鸦片。看到有人闯进来,两人一惊,似乎马上就从鸦片的朦胧中清醒了过来,站起身后吓得浑身不停地哆嗦,大烟带来的快意消失殆尽。
  我登上石头台阶,向正房里张望。这时,有个支那什么打开左厢房的门向这边窥视,他肯定是察觉到有人闯进来,想出来看个究竟。只听他“啊”地惊叫了一声,马上插上了门,躲进黑暗中不出声了。待我从外面打开正屋的房门,只见二三十个支那人紧紧地围在一张桌子四周,伸长了脖子在聚精会神地看着什么。由于过于专注,根本没有察觉到有人进来。本想骂他们一句,又顾虑支那人太多。于是轻轻掩上门,叫过来小队长。再次进到房间之中,支那人仍毫无察觉。等到小队长“哎!”的一声断喝,才一起转过头来。说时迟那时快,满屋的支那人如同雪崩似的一齐拥向后门。小队长一看急得大叫:“慢慢地!慢慢地!”支那人略一
  踌躇后停了下来,但还是慢慢挪着步要逃走。小队长一边继续喊着“慢慢地”,一边嗖地将军刀抽出了一半。支那人一看小队长抽刀,又轰地一下跑起来,跑在前头的一个人把门栓都打开了。
  屋里一下就乱了。我跑到门口堵住了七八个支那人,只见他们讪讪地怪笑着,嘴里还嘀咕着什么。往桌上一看,两个骰子还在转。原来是掷骰子赌博。桌子边上还码着一撂一钱一枚的铜钱。
  翻译对他们说,我们是日本军队,不会为难你们,放心好了等等。接着问他们这么多人聚集在这里,是不是都是本村人。回答说是邻村到这村迎亲的,因为高兴而开了一桌赌局云云。关于鸦片,答复这里不是烟馆,鸦片是从别处买来抽的。关于支那便衣队,回答也是此地没有。结果没发现什么可疑之处,赌场而已。盘查的进来了,还热衷于掷骰子而浑然不觉。一声断喝才让他们惊觉,继而狂奔逃窜。事情就是这样。
  大门口处,一个支那人被绑着挨打。据说是企图逃跑被抓回来的。
  在夜色中继续前进。可能是接近破晓之故,寒气阵阵袭来。路还是走不完的田埂,竟说这就是大路。这该死的大路。有人说已经六点钟了,天快亮了吧。大约走了两个小时,路过一条大河。夜色之中,静静的水流泛着暗白色的光。大堤上有一座茅草房。进去一看,一对穿着脏破的男女正在酣睡,看样子是摆渡的。唤醒他们后令其出船。支那人慢腾腾地爬起来
。从屋外房檐下找出木桨。河边停着两只小船,小铁锚稳稳地插在岸边松软的土里。船虽有两只,桨却只有一对。载一个中队渡河,小船须往返好几次。中队长说分几次也得过。每次十一人,全中队终于顺利过了河。
  这时已过了七点钟,而天仍未亮。走了一町(日本长度单位,约合109米。) 左右,路旁有三四户人家。设下岗哨,进去休息。小队长渡河时落水,弄了满身泥浆。传达兵又到,命令三小队马上出发,对敌实施突然袭击,其他小队随后跟进。攻击必须在天亮之前进行,而行进途中,天已微微泛白。我们走在沼泽地中筑起的小堤之上。
  离村子愈来愈近,我们以堤坝作掩护前进。此时天已大亮。一些提着箩筐、扛着扁担的支那人纷纷走出了家门,第一第六两个分队的任务是占领右边的村子。我带一分队扑进村去,村民们奔走逃命。没有枪弹飞来,游击队看来早逃走了。根据我们的经验,只要没有枪声,游击队就不在此地;如果有敌人,子弹早就打过来了。支那游击队的作战习惯不是靠近了射击。
  断定村中没有敌军之后,我们快速跑步进村,果然看不到手持武器的敌人,只有两三个支那人不知所措地在街上徘徊。我们抓了三四个支那人问话,他们吓得浑身发抖,跪在地上磕头求饶。
  接着占领了下一个村子,炉家口湾就在前面。中队指挥部设在我们尖兵队,中队长率先带队走在大堤上。我们则在左侧的堤坝上排成一列纵队前进。
  接近镇子时,只见许多支那人闹哄哄地走过来,一边还燃放着鞭炮。真是个令人啼笑皆非的欢迎仪式。这种献媚讨好的欢迎,已经是他们的家常便饭。他们不住地点头哈腰,噼里啪啦地放鞭炮,和我们一起行进。
  敌人早已踪迹全无。镇子左边,一些抱着包裹的姑娘在逃跑。进到镇子里,照例是敬烟和讨好地鞠躬作揖,鞭炮声震耳欲聋,火药味直冲鼻子。
  扫荡结束,已是上午十一点钟。我们进了一座大油坊,乱翻了一气。找到了一些甜酒,宰了七只鸡,做了一顿没有放糖的鸡素烧。这户人家的房子很大。榨油的地方活像是剧院舞台下面的道具间,阴森森地给人以下了地狱般的感觉。房子中央有个直径二间( 日本旧制长度单位。1891年至1958年使用。1间为6尺,约合1.818米。)左右的大石围子,里面放着很多黄豆。石围子的边缘有很宽的沟槽,里面有磨碎的豆粉。四匹马被罩着眼,拉着直径约三尺的石磨在转圈,另有七八匹备用马在吃着草料。几根已经开裂的粗大木料堆在房子的一角,上面布满了蜘蛛网。榨过油的豆饼堆得像座小山。此地的豆饼显得比满洲的小。
  顾不上干净不干净,扯过这家的被褥铺在地上,大家围坐在炖着鸡素烧的锅旁。这时,抓来的俘虏扭动着捆绑着的双手说着什么,好像是要小便。可他的手被反绑着,解不开前边的裤子。喊谁也无人愿帮他掏出那东西去方便,可又不能松绑。想来想去,何不让油坊主帮他解手。于是让他把人带出去上了茅房。
  喝甜酒,吃炖鸡。酒足饭饱之后,想起这个俘虏还饿着肚子,就给了他酒和点心吃,还给他铺了床被子。像给小孩子喂饭似的,拿着饭碗凑到长得肉乎乎的支那俘虏嘴边让他吃喝。吃完饭后,俘虏转身躺下,背冲着我们低声抽泣起来。看来是由于受到善待,心里踏实了。
  被刑讯拷问时都没掉泪的这个男子,由于受到善待而哭出声来。也可能是思念亲友。总之,这家伙也是人之子啊。
  我们奔波了一夜,赶了十里(约三十九公里)路,才在炉家口湾抓获在大队长部放火后逃跑的三个人,他们都是游击队的便衣。我们分队负责押送的这个俘虏说他是皂市人,哥哥是个规矩的商人。而大股敌人很早就得到我们彻夜赶来的情报,于凌晨四点左右就逃走了。
  下午一点,往水壶里灌满酒,踏上归途。走了四里路(约十五六公里)后在一个村子宿营。杀鸡宰猪,喝白酒。类似酒精的这种白酒度数很高,甚至用火都能点着,比威士忌烈多了。连灌了水壶酒后,感到天旋地转。大伙儿大声唱歌,高谈阔论,最后都瘫在蒿草上烂醉如泥。
  一月二十五日
  回到皂市。接到明天大队要进行宣抚(在占领区发布和宣传占领军当局的方针政策,以稳定民心。)行军的命令。
  今天的晚饭还是用返回途中抓的鸡做鸡素烧。最近,尽吃肉食。
  一月二十六日 二十七日
  上午九点从皂市出发,赴天门。天门是天门县城所在地,皂市也在天门县境地。沿着汉口为起点的豫定铁路线行军约一里向左拐进入据称是大路的田间小道,下午两点钟到达九真庙宿营。
  二十七日上午九点从九真庙启程,向天门进发。昨晚天门商会有人来,称敌人已从天门逃走,故特来报告并迎接。中队长认为天门的支那人的话未必可信,不能放松警惕,命令行进中加强戒备。
  十二点半抵达。先在天门镇外的一所破房子里吃饭。这家只有一个老妇,待我们十分热情,沏茶倒水地忙个不停。饭后进入市内扫荡。刚一跨进市内,各家各户的门口鞭炮齐鸣,震耳欲聋。市民的脸上没有恐怖的神色,纷纷走出户外表示欢迎。路两旁的小吃摊仍在招揽客人,各类商家店铺的买卖也是一如往常。感觉不到哪怕是一丝一毫的恐怖气氛。迄今为止,我们还从未受到过如此震耳欲聋的爆竹的欢迎。
  列队走在不足二间宽的狭窄的石板路上。满街都是爆竹和火药味,我们脚下的大地就仿佛要喷火似的震得直颤。以至连小队长停止前进的口令声都没有听到,简直就像踩着几百发炮弹走似的。
  支那人怎么会是如此大事虚张的民众呢?
  我们从镇子中心地区向外围扫荡。一个不知是当地的士绅还是商会的人,亦或是区长,急匆匆地搬来了蜜桔,往每个士兵手里各塞两个。带来的发光了,他又跑到路旁的店铺中取来接着塞。看来这也是为了取悦于人。
  以分队为单位进入一家家扫荡。抽屉也好,卧室也罢,每个角落都要搜查一遍。各家的主人则一直惊恐不安又满脸堆笑地跟着,无非怕东西被抢,房屋财产被毁。
  扫荡结束后,我们在镇子边上找房子宿营。据说天门这个地方,不用说日本军人,就连日本人都是第一次见到。因日本人从未来过,出于好奇,镇上的不少人都从窗外向里张望,即便我们用大声的“走!走!”来轰他们,围观的当地人仍不离去,照旧好奇地观望。
  晚上,用猪肉做鸡素烧。喝的依旧是白酒。至于歌,照例是由袈裟曲(袈裟曲是日本
  柏崎地区的民谣俚曲,后流行于日本全国。)开始。这真是首好歌,像这种百唱不厌的歌,可以说找不出第二首。这是所有歌曲中自己最喜爱的一首。
  我们唱起“啊——袈裟——”时,围观的支那人也“啊——呀”地跟着哼唱,这就引来了更多的人,最后一排人摞一排人,都伸长了脖子好奇地观景。
  讨伐的乐趣就是喝酒和吃鸡素烧火锅。
  一月二十八日
  早晨八点半,从天门出发,目的地是五里半(约二十二公里)外的岳口市。
  此地游击队的司令过去曾当过皂市第四区的区长,是个叫董尚武的家伙,也可以称其为暗杀队队长。我们从皂市出发前就传看过他的照片。照片上的男子看起来还算精神,身穿得体的军装。上级命令我们仔细记住照片上的人,务必捉住他。据情报称,他和游击队已逃往岳口市。
  这次行动中,上级给三中队配备了一个重机枪小队。行进中须作好随时投入战斗的准备。
  天门镇中,有一条河穿街而过,这条河与汉水相通,丰水期时宽达七十米左右。河上小船很多,人渡河均乘小船,驮重机枪等辎重的马匹则只好泅渡过去。为防马冻坏,过河之后,生火给马烘烤暖身。
  行军准备就绪后,我们踏上了一条看似军用公路般的宽阔大道。
  出发前已给村民们下达了一道命令,让他们切断敌人的军用电话线,推倒电线杆,所有破坏掉的电话线、电线杆等均归他们自己所有。命令刚一下达,村民们就争先恐后地抢开了电线和电线杆。他们又是刨,又是锯,忙着往自家搬运。
  看到或听说这村的村民动手抢割电话线、抢挖电线杆,邻村及其他村的人虽然没有接到我们的命令,也纷纷抢起附近的电线杆和电线来。
  敌人的电话通讯就这样被完全切断了。因为这一带林木稀少,电线杆等自然成为村民们最渴望的物品。
  其实天门镇老百姓搞的鞭炮大欢迎并不是真心诚意的。到昨天为止,他们一直在欢迎和款待敌军。而今天我们到了,又用同样的方式应酬对付而已。今天,当地人给我们带路,去追击逃窜的敌军,并告诉我们一些敌军的情况。他们还拔掉敌人的军用电线杆,扛回家私用。总之,他们只要保证了自身的安全和满足了自己的欲望要求,对别的就不管不顾了。
  我们离去后,敌军如果再度返回,当地支那人还是会对他们热烈欢迎。
  每次到商店去买东西,买卖双方都要一张张仔细查验那些脏兮兮、黑糊糊、印刷模糊不清的纸币。
  这里的老百姓在生活中到底还相信什么?他们心灵的归宿究竟在哪里?
  下午两点钟左右抵达岳口市,当地市民照例燃放鞭炮表示欢迎。听说敌人现已逃到下游五里远的地方。此地说的八里(指中国市里)大约相当于日本的一里,所以说敌人的逃匿处离此地尚不足一里。
  岳口市沿汉水而建。城区建设布局与天门相仿,都是细长的一条街,而房屋显得比天门更加脏乱,但却有许多人家房子建得很高大。
  我们扫荡经过的家家户户的墙壁上,都写有一营或三连等等白字,看来是敌军驻扎过的营房。
  这些很大的房子里都是空空如也,一个人也见不到,而且家家户户的院门都上着锁,用脚也踢不开。支那人的院门一般都是两扇,从中间向左右开启。一看门都锁着,大家来了气,一通猛踢狠踹,终于弄开了一家的门。进去后没有搜到武器,只看到几箱香烟堆放在屋里。窝了一肚子火的我们,顺手抄走了一些。
  扫荡完后,借宿在一家蜡烛店里。
  这户人家房子很大,像是个有钱人家。而且此地的蜡烛店一般都兼卖些砂糖、咸盐、油等物。在支那,有砂糖卖的店铺并不多见。
  我们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枪一进蜡烛店的门,店主就哆哆嗦嗦地走上前来,满脸堆笑地寒
暄。我们在一张纸上写上准备九个人的饭菜,他看后连声说好。随后做了猪肉、藕等三四个很一般的菜。作为饭钱,我们把发给小队的鲤鱼给了他。
  这家蜡烛店不但房子大,店员也多。吃饭时为我们用油炸的又小又薄的年糕片十分可口。晚饭后,我们提出占用他家二层的所有房间,可店主就是不允,反复恳求不要占用其中主妇使用的一间卧房。没办法,只好同意不占用这间。
  主妇三十岁左右,好像正患牙痛。店里的小伙计将饭菜端到她的房间,待主人吃完后再把餐具取走。真是大户人家的作派。
  吃罢晚饭,店主夫妇开始吸鸦片烟。二人各卧一侧,中间摆放着烟具。夫妇俩相对侧卧着。丈夫装烟,在酒精灯上点着后递给主妇吸。主妇则在丈夫装大烟时,一边吸着普通的香烟,一边盯着丈夫手的动作,不时还细声慢气地嘀咕几句,夫妇俩很和睦亲密的样子。
  两口 、三口,女人的眼睛渐渐眯缝起来,鼻子一下下翕动,发出惬意的哼哼声。店主对我们看他们吸鸦片并不介意,仍坦然地装烟给老婆吸。一个七八岁、模样很可爱的孩子跑到床前,蠕动着小嘴学大人抽鸦片烟的样子。女人可能是因为吸食鸦片的缘故,脸色显得十分苍白。
  回到我们住的房间,恰巧碰到店里的小伙计来收拾碗筷,于是把吃剩的炸年糕递给他。小伙计先是小心地朝主人那边瞅了瞅,见主人没有注意自己,匆忙一把接过炸年糕转身下楼去了。看来老板和伙计关系在哪里都是一样的。
  近来让白酒和猪肉弄得肠胃不适,今晚还要抱着水壶暖肚。
  在汉水如此纵深的上游地区,仍见到一艘蒸汽机船逆流而上。
  一月二十九日
  上午八点钟从岳口市出发。昨夜有雨,道路泥泞,步行十分困难。下午两点钟到达天门。大队长训话,称我们是到岳口市的第一批日本人。
  为今晚做鸡素烧备佐料,我去买砂糖。店主却说没有白砂糖,而我们前几天来此地扫荡时明明看到这家糖店有砂糖卖。于是坚持要买,并到店里将白砂糖找了出来,放在店主面前气愤地质问他。店主慌忙辩解,后来干脆躲了起来。我生气地怒骂他们故意撒谎,简直岂有此理。这一下店主和店员都慌忙跑了出来,把一张写有奉送五斤白砂糖的纸拿出来让我们看。混蛋!我们可不是来敲诈勒索的。我要店主出来,说钱照付,可话要说明白,并拿出了五日元让他们看。这回店员们及店主说什么也不肯迈出柜台一步,只是一个劲地说奉送奉送。那意思分明是说,真够烦人的,送给你们五斤拿回去得了。气得我大骂一声浑蛋,将五斤糖扔到柜台上。砂糖没买成,悻悻而归。这些家伙实在可气。
  最终,我们还是只吃了顿只放盐没有糖的鸡素烧。喝的酒是一水壶二十钱买来的,卖酒的人是第一次收日本钱。
  不知支那人收日本纸币和军票时是何种心情。他们所使用的货币的发行银行很多,如农民银行、中央银行、储蓄银行等等。而一旦日本军队离开此地,日本军票还能否继续流通则令人怀疑。
  我们部队到九真庙后,当地商会的人在出迎时说什么支那军队不在此地。实际上,到第二天上午九点钟,敌军一直驻扎在天门。九真庙商会的家伙们迎接我军时,敌人也正在天门乘机做着逃跑的准备呢。
  从这一事实推断,天门的老百姓肯定私通支那军队。这些毫无信用的东西,我军一去,他们马上挥舞着赶制的日本旗和五色旗(伪“满洲国”国旗。)出迎。
  真是典型的支那人行为方式。
  一月三十日
  三十日上午八点钟从天门出发,返回皂市。行程八里,下午六点钟到达。
  二月一日
  去汉口办事的西村善一伍长已返回。据他带回的消息:第十六师团的昭和十年(一九三五年)入伍的官兵已奉召临时回国。年轻些,即入伍晚的士兵则另被征召赴北满洲地区。另外,现在的补充兵部队改为留守部队。前任中队长森中尉也来信说:这次你们可能要往气候寒冷的地方移动,望多加保重云云。
  如果传闻属实的话,四月前后就可以凯旋回国了。这消息实在令人兴奋。不过,以往的许多次闻之欣喜的传闻没有一次是真的,这次的消息不知能否变成现实。
  今天,中队进行了新的整编。第一二分队是轻机枪分队;第三分队是步枪分队;第四分队是掷弹筒分队;第五分队是步枪分队。
  我仍编在第一分队,分队长是渡边军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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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月五日
  父亲寄来了一个邮包,里面装有让我转给弟弟重一的奶油巧克力、晓牌香烟等物。本来我给父亲去信让他给弟弟寄这些东西时,也希望能给自己寄一些来。不过,以前就托久子姐姐代买的《萨赫特传》(萨赫特(),德国著名财政金融家。20年代曾任德意志银行总裁。)终于随这次的邮包寄到,实在令人高兴。
  去信让家里人寄的杉山德助的随笔没有买到。
  不管怎么说,真是太感谢父亲了。
  到支那作战以来,第一次接到上谷志郎君的来信。真该好好谢谢他。他在信中说,从正月开始降雪频频,已积了三尺厚,今天又是漫天飞雪。家乡间人现在已成银色世界了吧。
  另外,还收到二三封贺年信。
  上谷在来信中提到,日本国内也有我们将于四月左右回国的传闻,他企盼这一愿望能够实现。
  炊事员帮工是个十三四岁的十分可爱的支那男孩。他有着圆圆的大眼睛,虽不像个男子汉的样儿,但模样儿长得很漂亮。
  天气真好。到处洋溢着春的气息,灿烂的阳光普照万物,甜丝丝的春风徐徐吹来。
  在形同马圈的宿舍前的小空场上刚刚懒洋洋地坐下,耳边就响起了“糯米年糕、糯米年糕喽!换香烟、军票,换香烟、军票喽”的吆喝声。经常有一些十五六岁、十七八岁的孩子,有时甚至是成年人,拎着个篓子,里面装上六七块年糕,到驻地附近与我们换香烟。
  今天,孩子们左手搂着篓子又来换东西了。让春天的温馨沁入心底,我悠闲自在地吐着烟圈,找了一个晒太阳的好地方。
  想吃鸡蛋了。在热气腾腾的米饭上打上一个生鸡蛋,搅拌一下吃下去,是这些天一日三餐惟一想吃的东西。
  “鸡蛋换烟卷喽”,吆喝声未停,我就用支那语叫道:“鸡蛋拿来!”没想到孩子却冲我说:“我的,没有鸡蛋。慢慢地拿来。”“过来!鸡蛋快快地拿来!我的,烟卷交换地给。”听完我的话,那孩子仍重复刚才的“慢慢地”。这时,旁边的小帮厨又代替我催那孩子“快快地”。孩子于是转身跑去取鸡蛋。
  孩子一走,小帮厨笑眯眯地走到我身边,掸掉我上衣的土,擦掉我鞋上的泥,看起来这小家伙确实可爱。他的一举一动之中,充满了母亲或恋人那种亲切的慈爱。过后我才察觉到,不如说更像妓女对嫖客的献媚,自贱的举止。
  当时却觉得又没让他替自己做这些事,这孩子太可爱了。看着他和善、充满感情的微笑和圆圆的、忽闪忽闪的双眼皮大眼睛,感叹竟有如此体贴照顾别人的好孩子。为了回报他的慈善、友好以及美好的感情,我把带着备用的另一盒烟给了他。
  小家伙连连称谢,这使自己心情更加愉悦。太阳暖洋洋的,实在是个宜人的好天气。
  刚才那个孩子拎着装鸡蛋的篓子回来了。里面只有五个鸡蛋。这些小商人每次都只带很少的一点东西,哪怕是大人,也是如此。
  成年人商贩总是只带六七块薄薄的长方形年糕(类似日本牡丹饼的糯米糕),慢吞吞地吆喝“年糕,年糕,换烟卷喽”。对这种大人的叫卖,简直厌烦透了。他们怕一次带多了,弄不好被当兵的全抢了去。可恰恰是过去他们那种耍小聪明、坑蒙拐骗、投机取巧的生意经激怒了当兵的。
  我给了一盒烟,接过来五个鸡蛋。孩子马上说:“我的,多多地有。”让他再多拿些来,可拿回来的还是五个。然后还是“多多地有”。这么小的孩子,就有这么令人倒胃口的小聪明。感到有点热,脱掉上衣刚要坐下,小帮厨一边说道“你,你,慢慢地”,一边飞快地拿来一个草垫放到我的屁股下面。然后又把我衬衣上粘着的棉花及脏东西清理干净。我又掏出了一根烟点着,刚要吸,小帮厨嘿嘿笑着张口和我要烟。我说不是刚给了你一盒吗,他却说你有那么多烟,再给一些。没办法,又给了他一根。没想到这回他凑到我耳旁说一根太少。
  这一下我才明白,今天他的一切热情侍候实际上都是别有用心。他那充满了善意与关爱、和顺与热情的一举一动,并不是发自内心的,而只不过是为达到目的所使用的手段而已。揣摸我的心思,巧妙地赢得好感,然后向烟卷发起进攻。
  我就这样整个儿被这小东西绕进去了,手段实在狡猾老到。把我的同情与爱意调动出来,为获取烟卷铺路搭桥。当然,即便说他狡诈,也远未到真演了一场“戏”的程度。这雕虫小技,充其量也就是艺伎、娼妇的卖弄风骚。而现在一旦察觉,不免对其品行深恶痛绝。
  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小帮厨尽管只是个十三四岁的孩子,但却是深谙此道的老手。支那人是利用同情和爱意的高手。然而,这样的家伙也是没骨气的人。想到这,火气一下就上来了,冲着小帮厨大骂了一声:“你这浑蛋!”小帮厨见状马上“嘿嘿”地讪笑着,从怀里把刚才我给他的那盒烟掏出来,嘴里谢谢声不断地向我讨好。这小子竟无耻到这般地步。
  支那人似乎并没有“人生感义气”、“士为知己者死”这类豪迈的气概。
  这件事发生后,每当遇到小帮厨,他还是像遇到久别重逢的知己似的,脸上堆满了亲切的微笑。
  什么东西!这种人比当着你的面撒谎的家伙,更让我讨厌。
  二月六日
  从哨位上下岗回来。这个哨位是专为通往汉口的豫定铁路线上的一座木结构桥而设的。
  已有七个月没解决性欲问题了。从出征到现在共一年半的时间里,仅有过八次发泄。最近休息得很充分,随着体力的恢复,性欲要求又来了。夜里翻来倒去地睡不着,梦中也是满脑子杂念。白天干什么都是无精打采,脑子好像也懵懵懂懂。对这种生理现象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出于从缠绕自己的杂念中解脱出来,以及解决安眠、性心理的平衡等需要,决定自己解决一下。这与十八九岁时性冲动初起,不管不顾地干不同,服现役时,出于这种需要,自己曾手淫过二三次。青春年华的人,不论男女,必须在某种程度上解决生理上的需求,否则,必然产生令人十分困惑的现象。
  今天,出于严肃意义上的需求,自慰了一次。完事之后,如同从体内排除了毒素一般, 顿感神清气爽。
  想吃羊羹,花五十钱从真继那里买了三块。原本想付四十五钱,可是手头没有四枚十钱币。
  他在那羊羹交给我之前,特意说每块羊羹的进价是二十二钱,而现在军人酒馆只卖十五钱,所以付五十钱也是理所当然的。
  听完他这番话,我当时想本来十五钱能买到的东西,你却说是二十二钱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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