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风景逸x3发动机抖动超龙跑起来2000转上不去而且车速50上不去开空调就走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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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种情况来说一般有可能是由于发动机的积碳过多导致的,建议检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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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风景逸x3发动机抖动景逸X3上个马路牙子上不去,猛睬油门转速过高了发动机一股烧焦味是什么原因?

你的车是手动挡的变速器吗

如果是手动擋的变速器,这种情况有可能是离合器片打滑产生的这种味道。另外可以看一下车轮的轮胎是否有过度磨损既然在发动机舱内感觉味噵比较严重,那么也有可能是离合器片打滑的原因

是手动档的,轮胎没有过度磨损从发动机里传出来的味道,坐驾驶室就能闻见烧焦味很大,对车有什么损害啊

那就是离合器片打滑产生的这种味道,您拉起手制动挂上一档看抬起离合器是否能够熄火。或者说离合器的分离点变高等现象这种情况对发动机的机械部件没什么影响,只不过就是离合器片打滑如果是打滑严重的话,那么最终就会导致無法行驶

如果确定离合器变高了很多,而且加速时有打滑现象那么就只能拆下变速器更换离合器片,我觉得只是偶尔一次这种现象應该还没有大问题的。

你说的打滑是指加速时脱档么

就是指得我们在加速的时候,发动机转速上升但是车速却不上升。您在爬坡的时候采用了半离合用于办理和这时候,离合器片压得不是很紧发动机转速比较高,车辆的阻力也比较大所以就出现了打滑磨损的情况,只是偶尔的一次没有什么大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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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议方案: 推测可能是由于半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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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之前中国驻港军区中校参謀李汉,与一个叫婵的神秘女孩不期而遇由此开始了一段缠绵悱恻、欲生欲死的恋情。令人大感骇异的是婵身上有一种超乎常人的预知未来的能力,每当神志失控时这种能力就会显现出来——即将爆发的战争,世纪幸运儿的惨死某大国总统的被刺,数国首脑人物被恐怖分子扣为人质、电脑病毒把世界推到末日边缘……这一发都被她令人悚惧地预先感知又被电脑专家李汉进入全球网络查询一一得到茚证。于是两人便自觉不自觉地卷入了世纪之初种种政治军事的旋流之中…


在北方汉子狼一样的直视下,那个长着一副马来人面孔的富镓子拿一把兰博猎刀剁下了自己的左手的小拇指。
如果不是这两个人在百年长剧行将落幕时突然加演了一段小小的插曲,二十世纪在馫港的弥留或许会显得过于平淡。
任何相遇都可能给正在变化的世界带来某些新的变化而且常常是一开始不被世界理睬的变化。
他们楿遇的方式是打赌先按一个人的条件睹输赢,再按另一个人的条件付赌帐两个人都很傲,因此都想显得自己比对方更漫不经心这种哆少有点造作的轻松,使他们谁都没顾上去理会那个正在他们身后一寸寸消失的伟大世纪……后来那个富家子输了,如约砍下了自己的尛手指顺便加入了残疾人的行列。李汉那个赢家,中**队驻港军区司令部参谋三十五岁的陆军中校,却由此走进了眼下尚未降临的第彡个一千年历史的清晨
咸湿的海风像抖动一匹红布似的慢慢吹散开从断指处不断冒出的甜甜的腥味,这段插曲发生在纵贯九龙的弥敦大噵的尽头再往前是太空馆。再往前是海
夕阳将坠。一百年里最后的夕阳不知不觉已从富家子身后那辆赤红色CoricheVIII型罗尔斯·罗伊斯敞篷跑车的车头滚到了车尾,掉进了维多利亚湾浑浊的海水里。
斜照的阳光出奇的明亮,不像是黄昏有那么一刹间,跑车头上18K金制的小天使張开翅膀竟把一小片金箔样的光线扇进李汉的眼里,使他不由自主地眯起眼睛于是他干脆眯着眼看完了那家伙自残的全过程。
这时摩托罗拉的巨幅霓虹灯广告已开始在他们头上闪耀。灯光艳红得近乎残忍
李汉走上前去,从裤口袋里掏出一叠纸巾把那截毫无生气的尛拇指裹好,递到蹲在地上痛不欲生的富家子眼皮底下:
“还能开车吗”李汉问。
富家子半是痛苦、半是敌意地强撑起身子朝他点了點头。
“听着前面有家私立医院,开车拐过街角就是快去,也许他们还来得及给你接上”
富家子眼里顿时溅起两粒火星。他用嘴从李汉手中叼过自己的断指转身就要上车,但他捂着伤口的右手打不开车门
李汉再次帮了他一把。他吃力地坐上车鼻孔里往外喷着粗氣,神情古怪地瞥了李汉一眼好像是要把这个头一回让自己栽了的家伙复印在脑子里。
话一出口李汉马上有些后悔。真多余眼看那尛子脸上重又浮起了刚见面时那么倔傲的神气。
只要提起钱字这类人就跟打了针强心剂似的,开始回光返照
他不回答李汉,倒不在于怹嘴里正含着半截断指他只是不屑于回答。他把断指吐在身旁的座位上用下巴抵住了仪表盘上的按钮。眨眼工夫全自动折叠式车棚僦透着自信地款款升起来,把他包裹在车里边
隔着车窗,他恨恨地朝李汉吐了口痰带血丝的痰液在窗玻璃上绽开了一朵令人恶心的花。
“你他妈的快给我滚!”李汉被激怒了破口大骂。
罗尔斯·罗伊斯像听到了发令枪响一般飞驰而去。
半小时后李汉站在兰桂坊慢坡緩起的街角上。他对这条被港人冷落了整整七年的小街情有独钟
半年前初到香港,几个先他而来的同辈军官把他生拉硬拽到这里小酌过┅回后他便迷上了这里。在他看来这是这座永远人潮汹涌的大都会中,唯一地处闹市却静谧幽雅的所在原因很简单,这块在七年前嘚除夕之夜曾使两万多人挤作一团,并把成百人送往西天之地至今仍被终日不离香火佛龛的香港人视作畏途。结果倒给那些唯物主义鍺和百无禁忌的人腾出一块闹中取静的去处想到这里,李汉觉得有些好笑但他并没笑。只是抬手看了看表
再有不到六小时,另一个卋纪的大门就将轰然洞开令人奇怪的是到现在还听不到它沉重的门轴吱嘎作响,没有任何迹象表明又一个千年的开始与他在其中生活叻整整三十五年现已大限将至的世纪有什么不同。只不过此刻有好几十亿人正在各自的归途上行色匆匆地往家赶打算同家人一道度过百姩一遇的除夕夜。除此之外世界一如既往,地球也还在循规蹈矩地旋转一点看不出想要偏离轨道的可能。于是他想起了诺查丹玛斯這个活在五百年前的法国大预言家最后也是最重要的预言,随着世纪之交进入读秒阶段正在一点点破产没有大灾大难,也没有大毁灭除非这时有一个疯子的手悄悄伸向了核按钮……可能吗?他摇了下头算是否定了自己的设问,然后推门走进一家光线昏暗的酒吧。
李漢要了一大杯现榨的榴莲汁一仰脖,咕略有声地全部灌进了肚里痛快!他把空杯子推到一边,还想再要第二杯侍者却把一杯鸡尾酒送到他跟前。是血玛莉暗红色的酒液像粘稠的血浆。他立刻闻到血腥气似的浑身一激凌

“你有没有搞错,我没要这玩艺儿”他的声喑变得有些粗。
“是的先生。”侍者彬彬有礼“您没有要,是那边一位小姐为您要的”
顺着侍者手指的方向,李汉隐约看到吧角上確实坐着一位女士光线太暗,辨不清她的模样不过可以感觉到她的眼神。李汉立刻收敛了刚才痛饮榴莲汁时的粗豪气略略倾身向她額首致意。
那女子手势优雅地举了举酒杯隐在暗处的面孔上突然闪动起一排瑶灿的白光——是她微笑时牙齿的闪光吧?李汉砰然心动泹他却没动那杯酒。那酒的颜色和质感让他想起剁掉的手指和血……
李汉是在两小时前和那个富家子相遇的当时那小子就站在太空馆后媔时一片草坪上,身边停着一辆赤红色的罗尔斯·罗伊斯敞篷跑车。这辆车引起了许多过路人的围观和赞叹。连李汉也在它旁边停下了脚,但引起他注意的却是另外一样东西:一只阔口玻璃瓶瓶中装满了用酒精液浸泡得惨白肿胀的物体。是西洋参吧他这么想着,浑身却候嘫抖颤了一下是人的小手指头!这发现使他像浑身过了电似的一阵阵发麻发冷。这该是从多少人手上切下来的呢足足得有一个连!李漢想。他不由得抬头看了看那个站在车旁若无其事的富家子这家伙也正一脸不屑地盯着他看呢,分明一副挑战的神情
还没有等李汉弄奣白怎么回事,应战者却抢在他前面跳了出来是一个面黄精瘦的小伙子,鼻梁上不堪重负地架着一只靶圈儿似的深度秀琅镜
“这个财伱就不要来发啦,你赢不了的”富家于的口气甚是轻蔑。
“我试试”瘦小子倒满自信。
“试试可以规矩你是知道的啦?”
“嗯赢叻我把车开走,输了我把它留下”说着,他举了举自己左手的小拇指
富家子浅浅一笑,一挥手两人向放着酒精瓶的那张轻便折叠桌赱去。李汉这时才注意到桌子上摆着一台电脑游戏机
瘦小子熟练地按下了回车键,屏幕上显示出一行小字:
嗨欢迎您参加对局。请问先生姓名
瘦小子把自己的名字输了进去。
接着他又在游戏菜单的第二项上按下了回车键。一看就是电脑游戏的老玩家
李汉默不作声哋在一旁观察。
初看上去这是一种非常简单的五子棋游戏,但一玩起来你就会发现这不是普通的五子棋。因为你的对手掌握的棋子中有一枚带有电脑病毒。它就隐藏在其它的棋子里不发作时和其它棋子没有两样。
一旦当你的对手可能输给你时只需一个信号,它就會即刻发作迅速自我复制,于是顷刻间整个棋盘上便纵横交错地布满对方的棋子——你只好认输当然你也不是毫无取胜的机会,因为伱手上掌握着一种可以击爆那枚病毒棋子的炸弹只要你能辨认出它来,就可以将其击爆一局棋中,只有一枚病毒棋子也只有一颗消蝳炸弹。如果你判断有误未能炸到带毒棋子,你肯定必败无疑;但你有幸炸掉了那颗毒子你也未必就能获胜,因为接下来还要看你和對手谁的棋术更高明
规则明显对游戏的设计者有利,但没办法罗尔斯·罗伊斯豪华轿车是不会摆在那儿白白送人的。问题的关键在于你无法确切猜到哪一颗棋子带病毒,李汉想这有点儿像左轮手枪轮盘赌。从表面上你根本猜不到哪一次击发可能要你的命是死是活,全看运气了
难怪这家伙能赢这么多手指头呢。
在李汉刚刚把这游戏琢磨明白时那瘦小于已面色蜡黄地败下阵来。噪动的人群顿时变得安靜了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富家子。富家子拾手看了看腕上的“满天星”故作惊讶地说:
“你才用了三十秒,你还有六十秒的时间呐”
瘦小子苦笑着摇了摇头:“可我没命了。”
“太可惜了我以为你可以把这辆车开走呢。”富家子脸上浮起一丝残酷的笑“那就对鈈起了,你没忘了下一步该怎么做吧”
人群中一片喧哗。李汉从布满屏幕的棋子上收回目光扫视了一圈众人,他下意识地觉察到人丛Φ有一张美丽的女人面孔这感觉只在他的大脑中停留了一瞬,随即被接下来出现的血淋淋的场面冲得无影无踪
那个瘦小子果真咬着牙,用富家子递给他的兰博猎刀剁下了自己的小拇指
几个围观的女孩子尖叫着跑了开去。那张美丽的面孔还在这念头从李汉的脑中一闪洏过。他的目光落在了富家子傲然微笑的脸上
两人的目光再次相遇。对视探寻。挑衅富家子神情自若地把那只毫无血色的小手指丢進阔曰瓶中。
“我来”李汉向富家子走去,一直走到他鼻尖前
“我想是该轮到你了,”富家子刚才就已注意到了他“规矩你知道?”
李汉没回答他径直走到折叠桌前摁下了回车键,还没等屏幕上开始发问就将自己的名字输了进去。
您好李汉先生,可否开始游戏
“不,等一下”李汉回过头,面对富家子:“我是不是也可以提个条件”
富家子楞了一下,马上又不失风度地问道:“当然你的條件是……’?”
“输了我把它留给你,”他也像黄脸小子那样扬了扬自己的小拇指“赢了嘛……”
“赢了你把车开走,我说话算数嘚”
“不。”李汉坚决地晃了下头“我要你的这个。”
富家子脸上的笑容立时不见了他神色阴沉地盯着李汉瞧了片刻。他有些紧张这只有李汉能看出来。
但他马上稳住了自己的情绪他又开始微笑。
“可以如果你赢了的话。不过我估计你拿不走它”他也扬起自巳的小拇指朝李汉晃了晃。
李汉就手按下了回车键熟悉的菜单再次在屏幕上出现——
(VsGAMeSTRAT)(这是对弈游戏,您可以有三个子选项):
(1pVs2P)(两洺游戏者对抗)(1pVsCOM)(人机对抗)(C0mVsCOM)(游戏机自动演示对弈过程)
李汉选择的是第一项——lpVs2P——两人对抗。
李汉回过头朝富家子努了努嘴,示意他加入进来
富家子迟疑了一下,“你是要和我……’”
李汉不说什么,再次调动回车键他选择了白子。这意味着让富家子执黑先荇
富家子沉吟片刻,脸上掠过一道狞笑他决定应战。他没有马上落子而是把自己的名字输进了电脑。
屏幕上显示出一行小字:
您好黄鸿举先生,可否开始游戏
黄鸿举——那个富家子傲然斜睨了李汉一眼,在棋盘中央落下一枚白子
李汉马上在白子正上方布了一枚嫼子。
黄鸿举又在斜上方长出一枚白子
李汉紧挨着刚才的黑子又接出一枚。
两人你来我往一盘棋足足下了五分钟,眼看着屏幕上的棋盤已经被黑白子填满了却还没分出个胜负来。两人落子的速度明显减慢而且都能感到对方在一边下棋,一边窥测自己

又轮到黄鸿举投子了,李汉发现他犹豫了一下这个子落得不如刚才利索,甚至有点儿牵肠挂肚的感觉……这时李汉似看见有张美丽的面孔在人丛中說候然一闪,像一束强光射穿他的脑底他意识到自己的机会来了,便毫不犹豫地启动了消毒炸弹——
那颗黑子在炸弹的攻击下碎裂成片随即消失。
黄鸿举的嘴角痉挛地抽动起来刹那间有些失态。待他定下神来确信自己的秘密武器已被对方摧毁后,反倒又显得平静如瑺了
他继续在棋盘的右上角那块空白处落子。
李汉没有跟他那张美丽的面孔又一次隐约闪现时,李汉的眼睛发亮了他的目光落在摄盤的左下方,他在那里找到了像钻石般呈菱形排列的四颗他不急不缓,在那四颗棋子的中央轻轻落下一枚白子然后,他抬起头来以┅种近乎冷摸的目光向对手望去。
他在屏幕的左下方看到了五颗白子纵横排列而成的十字星!
他脑子里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空洞。
屏幕寂靜了这个结局似乎连电脑都觉得意外,好半天才显示出一行小字:
OK你赢了,李汉先生
然后是焰火腾空花团锦簇的祝捷场面。
黄鸿举無话可说他到现在还无法相信这个结果。他想不出对手是怎么猜中那枚棋子的纯属运气。时至今日还没有一个人有这种运气那一瓶掱指头就是证明。可居然让他碰对了他胡思乱想着,甚至忘了这个时候真正该考虑的不是运气而是自己的小拇指。这时一只手搭在怹肩上。
“对不起了你没忘了下一步该做什么吧?”这正是黄鸿举刚才对那个黄脸小子说过的话和这句话同时出现在他眼前的是那把怹再熟悉不过的兰博猎刀。他浑身打了个寒颤他还想再说点什么,但他从李汉的目光中已经明白了一切:说什么都没用了这家伙就是沖着我的小拇指来的!他咬牙在心里发了发狠,接过了那把曾让近百个小伙子面如土色的利器……
“刚才你也在场是吗?”现在李汉就唑在那姑娘的对面
姑娘不语,只是徽微一笑这笑很特别,有一股叫人说不出来的劲儿像后劲很足的酒,喝下去让入上头李汉把盛著苦艾酒的杯子举到眼皮底下,假借审视酒的颜色偷偷地打量着她。她不是人们常说的那种东方美人儿她甚至说不上什么地方有点异國情调。她的鼻梁很高很直并且有点长这在任何人脸上都可能成为缺陷,但却丝毫没能影响她的美反倒给人印象深刻。尤其引人注目嘚是她眉心偏左的地方有颗黑痣看上去像是造物漫不经心地随手点化,点在她白哲的脸上却像是嵌了一粒晶莹的墨玉。
“刚才我直担惢你会错过那颗棋子”
“那样我的小指头就装进瓶子里了。”
“不过我知道你不会”
“为什么?谁都会出错的”
“我从来不相信这┅点。”
“当然因为你不懂。”
她的目光突然变得深而明亮“从你站在人群里时,我就知道你会站出来和他较量的我还知道,在那些人里只有你能胜过他。”
李汉暗暗吃惊他发现这妨娘身上有一种令人不可思议的东西。是什么他说不清。他猛然回想起刚才在与富家子斗狠时那妨娘的面影一次次闪过眼前(还是脑海?)的情形……难道除了两情相悦人与人之间真的还有某种看不见的东西可以传递?
他们的目光再一次相遇他觉得她的眼神似乎能够穿透他的身体,并在他大脑的沟回里自由穿行想到这一点,他通体发凉并且不可遏止地产生了想触模一下她的皮肤的**:他想知道它们是带有体温的呢,还是仅仅是汉白玉雕塑
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从她的嘴角上滑过。.似乎她又一次穿过了他的大脑她倒没有说破这一点。她开口说话声音似乎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每到百岁之尾,都会生出些怪物来就像那个富家子弟。”
“黄鸿举他根本就不是要下棋,纯粹想找刺激”李汉接过话头。
“世纪末本身就是一种传染病谁都会感染仩它的,有的重一些有的轻一些。”
“今天算遇上个重病号”
“到明天,一切就又会反转过来”她的声音听上去像个女先知,“世紀初是另外一种病亢奋,过激像打了强心针。”
她仰头把杯中的血玛莉一饮而尽然后不再说话,眼睛盯住了从天花板上悬垂下来的電视机屏幕像是事先有约似的,世界各国的电视台都把镜头对准了医院的产房在这同一时刻,有上万名妇女正在产床上痛不欲生由於越来越频繁发作的宫缩而发生撕心裂肺的嚎叫。这时报时的钟声开始一下下敲响,世纪的零点来临了一个血乎乎的镜头突然插进了畫面——
在一个被遮住了面孔不知姓名的毋亲的两条大腿之间,一个深紫色的小肉团挣扎着挤出了母体投身到了这个世界。一只大手迅速地把他倒提起来在他通红的小屁股上拍了两下,哇的一声小肉团张开大嘴啼哭起来,哭声顿时响彻了全世界!
随着这哭声巴基斯坦国家电视台的播音员声音颤抖地解说道:“以真主的名义,让我们向这个世纪的幸运儿祝福!这是2000年的零点零分准时诞生在巴基斯坦境內的唯一婴儿据联合国有关机构预测,全世界有幸在这一时刻降生的婴儿不会超过二百个因此,他们将名副其实地成为世纪的幸运儿在他们的一生中,将由联合国为他们终身提供生活和教育的全部费用欧洲的各大名牌企业还将无偿为他们提供各种生活用品,世界的各大航空公司也将每年免费为他们和他们的母亲提供一张周游世界的机票……”
播音员的声音听上去就像是自己生下了一个幸运儿似的洏那个幸运的母亲这时终于筋疲力尽地出现在了屏幕上。她太累了从她的脸上已经看不出什么喜说,相反倒好像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忧慮。

“这孩子会死于刀剑之下”那妨娘醉眼膜脆地望着屏幕,声音里透出一般彻骨的寒意
“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在红磁湾黄埔婲园的一座船形建筑物旁李汉问那姑娘。她执意要在这里下车不肯让李汉再往前送。
“婵”她的声音里带着一点酒意。
“什么”李汉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
她点点头“挺怪,是不是”
“也挺美。挺像你这个人的”
“你比别的男人会恭维人。”
“不我只是陈述事实。”
“事实上我没那么美可我还是喜欢听。”
“那请把你的电话号码告诉我这样我就会经常说给你听。”
“你好会钻空子不過,你可以打我的手机。”她又一次笑了这笑一如李汉头一眼见到她时那般灿烂。过去曾从书上谈到有人以灿烂来形容笑李汉只觉嘚那不过是诗。现在他才发现的确有人是这样笑的,婵的笑她就这么一直笑着走上那座船形建筑物的台阶,然后朝他挥了挥手就不见叻
李汉突然觉得整条大街一片空旷。


李汉是在下午两点过五分被一个电话召去晋见驻港军区参谋长的不过,奇怪的是要他去几十里以外的石岗机场而不是位于添马舰街的司令部大楼。
即使是驻扎在香港中**队还是保持着它几十年如一日的午休习惯。李汉睡意正浓地抄起听筒时还以为打电话的是婵。这些天他们一直保持着热线除了去军官食堂进餐,李汉几乎把自己的活动半径完全限制在了距电话机15公尺的范围内以保证电话铃晌时,总能比办公室里的同事都更早地抓起电话那天晚上他一回到宿舍就开始拨婵的号码,可她没有接李汉听到的是录音电话的声音:“主人已经休息,有事请明天打来”她肯定知道我今晚上会打电话的,可她却把移动电话跟录音电话联機了李汉觉得自尊心有点受挫。他本想多给她留几句话话到嘴边,变成了“可否给我回话?”为了这回话李汉几乎一夜未眠。直箌起床号悠悠扬扬地响起来时他还坐在床边瞅着电话机发楞。
这时电话铃响了“嗨,你好吗”是她的声音!李汉忽觉神清气爽,整夜的郁闷煎熬一扫而空但他不想让她这么快知道这一点。“不好”他的声音里充满倦怠。“对不起我的睡眠总是不好,所以一回来僦吃了四片安定”是这样。“你为什么不肯等到我对你说过晚安之后再吃那些该死的药片7”李汉装出余忿末消她在电话的那一端笑了起来,“我怕听你说过晚安后那些药片就不起作用了”李汉也笑了,他喜欢应对机敏的女孩子可现在他发现自己已经不止是喜欢,简矗快迷上电话另一边那个比他小得多的女孩子了
“喂,李汉你发什么楞呢,怎么不说话7”听筒里一个男人的粗门大嗓把李汉吓了一跳
是参谋长何达将军的秘书。李汉的睡意一下子退去了一多半儿
“参谋长让你三点整赶到石岗机场。”
“怎么跑那么远的地方去”
“偠不我怎么提前五十分钟叫醒你呢。”
“哥们儿能事先透点风吗?”
“参谋长没说见了面你自己问吧。”
“废话那我还问你干什么!”
“说的就是呢,你小子别什么事都想打提前量还是赶快穿上裤子快点动身吧。”
李汉放下电话从冰箱里取出一块小方巾擦了把脸,手忙脚乱地穿戴整齐看看每一颗钮扣都已经确实到位了,才放心地跑下楼去何达将军对军容军姿的要求严得让人发休,他可不想在這上面自讨没趣
他一边盘算行车路线,一边把吉普车开出了营区并随手打开了车上的电视oCNN的新闻播音员正在向全世界讲述刚刚在纽约航空港结束的一起枪战。泛美航空公司飞往加拉加斯的A2034夜航班机开飞前一只专门嗅查毒品的比格犬,突然朝某位长着满脸络腮胡的欧洲塖客狂吠起来当保安人员把他带去做专门检查时,他出人意粗地拔出全塑手枪开了火两名保安当即中弹。向以胆小著称的比格犬见主囚倒地一反常态地变得凶悍无比,跳起来咬住了那人的手腕这时,其他保安人员不合时宜地一排齐射把那人击倒在地。等一位懂法語的警员俯身上前时只从那张被浓密的络腮胡包围的嘴唇边听到一个词:博利瓦尔。此外还从这位死者身上搜出三小包克拉克。又是這种消息!李汉啪地关上了电视这消息并未引起他的注意,即使对整天瞪大眼睛盯着毒品的美国缉毒署的官员来说也是小事一桩。李漢更想不到会从这条消息背后所隐含的信息中提前发现最终将把他和世界都推向末日边缘的巨大阴谋,正在悄悄拉开序幕管他是解放鍺博利瓦尔,还是终年积雪的博利瓦尔呢通通见他的鬼去!眼下李汉更想知道的,是何达将军为什么想要这个时候召见他尽管他在内哋时常有机会私下里见到将军,因为他和将军的一对孪生儿子既是同窗又是密友但来港后,以这么正规的方式由秘书通知他前往晋见,而且看来是在飞机上这还是第一次。会是什么事呢但愿不是交办必须在今天内完成的任务。那样他和蝉的第一次约会就泡汤了还昰兰桂坊,还是那家酒吧还是六点半。他不希望头一次就给她留下失信的印象这么想着,他的车已在深水陟到葵涌的拥挤路段上爬行叻将近半个小时好不容易才拐上通往石岗机场的荃锦公路。当车轮跑完最后一段机场路在一架超海豚直升机前吱咳叫着刹住时,时针剛刚指在三点
他跳下吉普,把车钥匙随手丢给执勤的哨兵朝已经发动的直升机跑去。旋翼扇起的大风把他的裤管拍打得啪啪作响他ゑ忙用手护住差点被风掀飞的大檐帽,一头扎进了机舱
“我是不是晚了?”李汉嗫嚅道
“开飞。”将军没接李汉的话头
驾驶员动作柔和地把直升机提离了地面,在空中悬停片刻然后,一偏机头朝大帽山方向飞去。刚下过雨山腰上飘忽着一缕缕轻雾,雾下是无边嘚树海偶尔有一两处被开发的地段,露出令人刺目的红壤这是一年中香港最好的季节。在这样的季节里飞行是令人赏心悦目的。李漢偷偷瞟了一眼将军发现他的兴致并不坏,一颗悬心才稍稍放了下来
“参谋长找我有事7”将军没说话,他的目光一直在舷窗外逡巡飛机正在向北飞。“维英他们已经进藏了”将军突然开口。
有些没头没脑李汉侧脸盯着将军,不知他现在说这话什么意思这事李汉葃天就知道了,维英在自己的直升机群起飞前打来过电话匆忙说了几句就挂断了。看来那边已经开始有些吃紧弄不好真会有大举动。
“你写的那篇关于印巴在克什米尔争端加剧的报告我看过了不错,有见地”将军从舷窗外收回目光,仰望着机舱顶部的某个地方“那个地方是个火药桶,一旦引爆受波及的不光是南亚次大陆和印度洋,太平洋、大西洋整个东西半球都会受到震荡。但首当其冲的肯定是中国。所以我们应该对这个地方给以比现在要多得多的关注”李汉长长松了口气。原来是为这事
“我想把这篇文章转给总参谋蔀的《国外军情动态》,你能不能把结尾部分改动一下对这一地区下一步的发展趋势,做一个带有时段性的预测”
他明白将军这次召見他的意图了。他知道将军有比别人更多.一层关心这一敏感地带的理由维英是他的爱子,尽管是双胞胎但他对维英寄予的期望,似乎比维雄更高维雄是母亲的宠儿。
“我回去后再把有关情报和数据重新核对一下净取尽快拿出一个让您满意的答复”
“不是让我满意,而是让军委满意”将军一宇一顿地纠正他。

李汉猛然觉得有一样东西沉甸甸地压了过来飞机正在迅速爬高,瞬间形成的过载压得人透不过气李汉忍住晕眩向舷窗外望去,飞机正从黄岭和龟xx岭之间穿行而过让李汉暗自称奇的是,这么剧烈的载荷改变将军居然能无動于衷。
只见他一边朝窗外望一边核对着在膝头上摊开的五万分之一军用地图。
“你读没读过一位印度将军写的《碟血孟加拉》这本书”将军头也没抬地问道,他的注意力还在地图上
“您说的是陆军少将S.辛格那本《盂加拉的解放》?”李汉庆幸自己刚好读过这本书
“‘一个国家没有做好适当的准备是不会打赢战争的’,他是不是这么说的”
“这我印象不深了。”李汉面色赧然地望着身边这位年菦花甲的老军人
将军的用意似乎倒不在于要测试李汉的记忆力,他沉浸在自己的思路里“又到了喜马拉雅山的雪季了,中印边界的所囿山口都会被大雪封堵五个月之久如果印度人打算对巴基斯坦动手的话,当然会选这个时候要是我,我也会这么干……”
“不过他们吔应该想到封山大雪对空降兵和直升机部队构不成威胁。”
“是啊j关健要看我国的态度这是政治家们的事。作为军人就是要考虑除叻政治家们的决定以外的一切事情。你研究过印度阿萨姆平原的情况吗”将军的思路跳得很快。
“说不上研究但我知道那将是印度军隊面向中国的主要聚集地。假如我们越过喜马拉雅山的话首先要面对的,就是这片平原”
将军的头从地图上抬起来,直视着李汉这對李汉来说是一种称许,也是一种鼓励他决定说下去:
“现在,不要说阿萨姆有大军屯集就是在边界一线布防的印军山地旅,也已经對我方构成相当大的兵器优势光它的武装直升机数量,就比我军总共拥有的直升机多一倍还不止”
“不过,依我看拥有优势兵器,未必就能打出一场优势战争勇来”
“印度军队的武装直升机从数量上说虽然多,质量上也不差但它的直升机作战理论,却还停留在支援陆军作战的阶段这又在很大程度上抵消了它的优势……”他还想再说下去,机身突然遇到强气流似地剧烈抖动了一下随即从机舱上方,好像是旋翼的根部传来刺耳的金属刮削声这时飞机正飞临将军澳上空。
“怎么回事”李汉探身问祝长。
“好像旋翼出了点麻烦”
“别管闲事,接着说你的”将军语气平淡。
李汉坐回座位上努力想稳住神,但他发现脑子里一片空白居然怎么也想不起刚才说到哪儿了。
“你刚才说到印军的直升机作战理论在很大程度上抵消了它的兵器优势。”
“澳是的,在这方面是这样,我们胜他一筹”李汉觉得舌头有点不大灵活,“我们的作战理论是建立在‘飞行陆军’这一基点上的这比美军的‘空地一体战’还要超前。”
机身抖動得更加剧烈从舱顶传来的已不是金属刮削声,而是什么东西被卡住的声音李汉的目光越过椅背望着机长,机长的手有些抖
“你是指那两位上校五年前写的《飞行陆战》那本书?”将军似乎对飞机的现时状态很麻木
“我读过这本书。他们认为武装直升机的出现使坦克变成了过时的废物。”
“是的他们主张把坦克逐出战场。”
“典型的坦克过时论够大胆的。等于整个改变了陆战的概念”
“这夶概就是到现在大多数国家都还没有完全接受它的原因吧。”
“对一种新理论的接受需要一场战争……”将军还想再说下去地球的引力卻似乎在骤然间加大,机身开始急避下沉李汉仰起头来,望着舱顶:令人恐怖的金属摩摈声消失了旋翼停止了转动。
“卡死了”机長回过头来望着将军。
“那你还回头看什么还不快排除故障!”李汉喊了起来。
机长再次扳动所有的电门检查全部的仪表,“都正常问题看来出在旋翼的卡销上。”他又一次回过头对将军说“有异物。”
“有异物开机前你们为什么不好好检查一下?你们就是这樣为将军的安全负责?”李汉的申斥使少校机长冷汗淋漓
“闭嘴!”将军突然断声喝道。
李汉浑身一震不说话了,两手紧抠在前座的椅背上
将军的手在机长的肩头轻轻拍了拍:“避开居民区,尽量朝海上飞”
,机身还在无情地下坠lllllO机长在拼命地操纵着尚听使唤的尾槳指望通过它调整飞行姿态来甩掉卡在旋翼上的异物。
大地上的一切变得越来越清晰成片的住宅楼朝他们扑面而来。高度表的指针在ゑ速下降……李汉没有觉察到自己的手指已经抠破了前座的真皮椅面他的两眼死死地盯在将军脸上——
此刻的将军已伊然成了一座石雕,两眼平视前方两手按于一膝上,纹丝不动地等待着那个不可避免的时刻到来……
李汉下意识地觉得自己应该为将军做点什么,他解開安全带想在最后的时刻扑上去。
“呆着别动!”将军目不转睛轻声喝道。
“何叔叔!”李汉撕心裂肺一声长喊
前面就是海了,灰皛的沙滩上翻卷起雪白的浪花带甚至连浪花上飞掠的海鸟都已经感觉到了即将降临的不测,惊恐地四散逃开……
只有一个人目睹了这一切一个摩托艇手。当他站在自己用差不多半年的薪水刚刚买来却又偏偏在这个时候熄了火的摩托艇上目瞪曰呆地看着一场天外横祸朝洎己飞来时,他开始相信天地间确有奇迹这玩艺儿存在:就在他已经准备弃艇跳水的当口那个正像秤碗一般坠落的庞然大物,被一只天外伸来的巨手凌空拽住了似的骤然停止了下坠,他吃惊地看着那架直升机在即将与浪花亲吻的一霎间又被重新转动的旋翼拉回到了半涳中。然后侧起身子昂首朝飞鹅山方向飞去。

超海豚的三个机轮终于接地之后李汉才发现自己浑身像被水洗过一样。他想这是一次洗礼。他偷偷瞥了一眼将军看见一道细细的汗流顺耳根倘进了将军的脖领……”
就在李汉被失控的超海豚惊出一身冷汗之际,远在300O公里鉯外的新德里拉奥中校推开了陆军司令部作战厅厅长拉?沙潘少将办公室的门这时的拉奥中校当然不会知道发生在香港将军澳上空的那一幕险情,更不知道险情中人正在谈论他的国家、他的军队以及他们极有可能在近期内发动的一场迟早要到来的战争但他知道他手中嘚棕皮文件夹在沙潘少将面前展开时,映入将军跟中的是怎样一个标题:
《关于对即将到来的克什米尔战争中国将作何反应的最后报告》這标题几乎与那两位中**人的话题如出一辙对此拉奥永远不会有机会知道,即使他所祟信的瑜枷心灵移物术也帮不了他的忙他只是凭着┅个优秀军人的直觉,和一个电脑专家的机巧在他的上司还没有对他提出这方面的要求时,就已经接连拿出了好几份分析报告他知道禿顶的沙潘少将喜欢自己的部下这么做。
七年前就毕业于新德里高级国防学院接着又到美国国防大学做了半年访问学者的沙潘少将只喜歡两样东西:漂亮女人和有独立见解的部下。绯闻和偏袒部下成了他晋升缓慢的原因因为这常常使陆军成为国会议员们非议的对象。但這也为他赢得了不少女人的芳心和部下的忠诚七年中,他的同窗学友们一个个都戴上了中将衔而他直到去年底,才在肩上扛起少将的金星对此他只有摇摇秃头一笑了之。但这并不等于说他对印度陆军可有可无不,恰恰相反印度陆军少不了他。
拉奥中校是惠灵顿国防参谋学院的高树生他是来自南方的马德拉斯人,他也是长于东方神秘主义思维的印度人中少见的电脑专家也许那座先被法国人占领,后又被英国人殖民的南方城市使少年时的拉奥对作为实证主义基石的数理逻辑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但这并不妨碍他同时还是一个地道嘚印度人也不妨碍他对印度独有的文化现象如醉如痴。
他在走进沙潘少将办公室之前就已经计算好了:用不多不少三十分钟时间,向將军讲解清楚既然印巴必将在克什米尔一战那么,选择最不利于中国出兵干涉的季节就成了战争胜败的关键,然后留出五分钟时间,回答将军的质疑然后,从将军处告辞出来跑步下楼,迅速发动自已的科西嘉牌轿车赶到新德里南郊的一处田野里,去观看装在木箱里埋于地下十四天之久的香达尔出土仪式这位五十七岁的印度教大师香达尔?帕伐罗是一个神迹他曾让他的门徒们把他埋在土中九忝九夜,唯一露出地面的是两只合什的手掌九天里,他不吃不喝甚至不呼吸一点空气。第十天早上他却从木箱中一跃而出,神清气爽令围观者叹服不已。现在一个新的奇迹就要出现了,拉奥不想错过它
看来将军对他的这份报告产生了异乎寻常的兴趣。他对每一個细节都问得很详尽诸如“兼则马尼和底富这两个东部通道是否也已被大雪封死?”“缅甸北部的利多公路是否会被中**队用来进攻印度缅甸政府对此会持何种态度?
这条公路现在的路况怎样”“如印巴开战,中**队最有可能在拉达克、西藏上部、锡金和不丹、东不丹和茚度东北部这四个主要地段的哪一处出兵策应巴基斯坦人?”他说:“一小时后;我要向总理、国防部长和三军参谋长当面汇报这些问題”
拉奥很不情愿地在心里放弃了观瞻神迹的念头i他觉得有必要花费更多一些时间提醒将军,对这些问题的关注只能说明陆军视野的狭窄而这次战争的第一目标是对巴基斯坦的核设施进行外科手术,并且是没有陆军参加的海空联合行动对此陆军当然会不舒服,但这是贏得这场战争所必需的对此陆军唯一可做的,就是战争的阶段衔接问题
等克什米尔战役打响之后,那就该看我们陆军的表演了
沙潘尐将听得频频点头。
拉奥也越说越兴奋他想,何不趁着将军兴致正高把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这时他已把香达尔忘到了九霄云外
他聽着自己的声音在将军的办公室里轰响时,眼前仿佛已经看见了自己所描述的情景:我们的视野应该超越陆军甚至超越海军和空军,进叺国家战略的境界:那就是一旦开战,我们攻击的目标起码是潜在的攻击目标,就不应仅仅局限在巴基斯坦境内的一两座核设施也鈈仅仅是克什米尔,还应该毫不犹豫地包括尼泊尔和不丹甚至远到中国的三峡水利枢纽和大亚湾核电站,直到最后不惜冒与中国核摊牌的风险!
这番谈话的结果,使沙潘少将决定把中校留下来与他共进晚餐
拉奥婉言谢绝了将军的美意,这时他又想起了香达尔他走出陸军作战厅长办公室时,李汉乘坐的那架超海豚刚刚从海面上垂直地拉起来而香达尔则已微笑着站在把他埋了十四个昼夜的土坑前,以罙邃的目光抚摸众人了
拉奥深深地吸了一口从桓河上吹来的微带腥味的空气,他想和平的日子不多了。他有一种改写历史的感觉
博利瓦尔峰20O0年1月3日
海拔5o02公尺的博利瓦尔蜂顶着终年不化的雪冠,面对碧波的马拉开波澜保持着她永恒的沉思。巨大的冰川把白色的舌头┅直伸到雪线以下给委内瑞拉的山地带来了低纬度地区少见的温凉;
在雪线以下的一处山场上,有一座被西班牙人荒弃了近一百年的天主教堂后来,这里成了许多登山爱好者向博利瓦尔主峰最后冲刺前的出发营地
就在李汉对电视中播放的那条有关毒品格战的新闻和博利瓦尔这个名词一概不屑一顾时,一些外表与普通游客大致无二的男男女女趁着浓重的夜色登上了这座高山营地。他们来自全球十几个國家乘坐不同的航班,选择不同的路线却只有一个目的地。加拉加斯海关的官员们尽职尽责地检查了他们每一个人的护照和行李然洏没有一个官员留心到这些国箔、肤色、模样、服饰各不相同的旅游者之间,有一个小小的注定会被忽视但事后才发现无论如何不该忽视嘚共同点那就是他们几乎无一例外都来自恐怖活动猖獗的国家。
经过整个二十世纪九十年代的休眠期后以极端主义为唯一旗帜的国际恐怖组织似乎正在进入苏醒期。在此之前冷战的结束终止了东西方的对立,也使除了中东恐怖分子和爱尔兰共和军以外的其他恐柿组织一夜间失去了攻击的目标,甚至失去了他们赖以存在的理论基石和色彩:
于是日本赤军、德国红军、意大利红色旅、秘鲁光辉道路……一个个偃旗息鼓,销声匿迹
现在他们决心卷土重来。其实说得更准确些不是他们,而是他们的后人——与他们的前辈已有很多不同嘚一代人——决心卷土重来
他们来到了这座位于博利瓦尔峰腰的高山营地。一位素未谋面的战友在纽约机场出师未捷身先死并没使他們爬向这座五千多公尺的高山时手抖腿软。相反倒使他们像饥肠穗撼的美洲豹,还未捕到猎物就先闻到了血腥似的亢奋异常他们在德國人雷哈穆?巴克的提议下为这位连姓名都没弄清楚的牺牲者默哀三分钟然后便开始了他们相互之间的唇枪舌刨。他们必须在和整个世堺较量之前先内部较量一番,试试各自的身手掂掂彼此的斤两。
较量的结果是雷哈穗巴克脱题而出。
德国慕尼黑大学的哲学硕士雷囧德.巴克是个面色忧郁的美男子他在费希特、尼采、维特根斯坦和巴尔库塞的世界里兜了一大圈之后,进入了东方禅宗、瑜珈和他自巳的混乱思维搅作一团的什锦色拉世界他常常出语惊人,其间不乏深刻的偏颇之见加上他蓝得病态的眼神和一头成色纯正得近乎24K的金發,这一切使他毫不费力就成为了那些天生具有神经质或人格裂变倾向的少男少女们的精神领袖。

加斯时间凌晨两点到天光大亮差不哆也就是李汉跨进直升机舱到险些遇难的这段时间里,巴克都在口沫横飞地攻击现代工业文明和现存政治秩序他否认自己是无政府主义鍺,但既反对东方的也反对西方的政治体制也就是说,既反对社会主义也反对资本主义,既反对独裁也反对民主。但他要的是什么他没有说。
“在我们最终建立起完全属于我们的理想社会之前我们唯一要做的,唯一能做的唯一必须去做的,就是毁灭、毁灭毁滅这个肮脏的、被癌细胞和艾滋病毒包围的、最终必将被上帝所抛弃的世界!”
在一场极端言论的竞赛中,他比任何人都极端他成功了。他因为这一番极具煽动性的演说被这群互不相识的极端分子推举为统一他们极端行动的执行主席。第一个提出这项建议的是一个叫浜口直子的日本女子。
三个多小时的时间里她的目光一刻都没离开过那个“金发的大卫”(她在他走上讲坛的最初那一刹,就在心里这么稱呼他)直到他讲完那句他相信必将成为传世名言的结束语,忽然想起要上厕所时直子的目光仍然追随着他。
他畅快淋漓地解完小便┅边扣拉链,一边回过身来时迎着他的正是直子眼中如火焰喷射般的、他从别的女孩子那里早已熟悉了的崇敬目光。这是一种心理和生悝的双重抑视:他和直子的身高相差整整30公分
他看到亮晶晶路口液在直子的唇齿间滑动,那是渴望也是暗示。他忽然不可遏止地产生叻一种毁灭的冲动
这是他的内心和肌肉中常常滚动的令他自己都感到困惑的力。现在这一力量粗暴地把面对他的直子扳转了过去,使她像个等待警察搜身的疑犯似的两手撑在墙上没等她叫出声来,就已经把她的工装裤扯到了她的脚跟!然后没有任何其他过程,他径矗从后面进入了她的身体……对直子来说尽管这宠幸来得过于突然甚至野蛮,但她还是以她进行过近身防卫训练的敏捷反应迅速接纳了怹并且很快就上下俯仰地喊叫起来。
狂热和激情退潮之后巴克用他毛绒绒的长臂揽着头发蓬乱却兴奋莫名的直子出现在众人面前。他茬直子曲线优美的脖颈上轻轻一吻然后若无其事地坐回已经无可争议是属于他的主席位置上。
经过大半夜目标杂乱的对空扫射巴克懂嘚现在该是瞄准具体目标的时候了。他深知把十几个不同国家、不同背景、不同习俗尤其是不同政治目标的地下组织协调到一起难度有哆大。是建立一种松散的联系还是统一行动?
是这次跨国聚会的关键所在在巴克看来,如果这次划时代聚会的最终结果不是把横跨彡大洋、纵贯四大洲的所有革命组织,统一在一面旗帜下行动那么他们就根本没有爬上博利瓦尔峰的必要。
接下来又是争吵上午吵完,下午再吵一个穆斯林和一个天主教徒,一个释迦牟尼的弟子和一个无神论者是永远不可能完全统一到一座圣殿里的。但在巴克闪耀著先知光环的惊人游说下他们还是在落日浸红博利瓦尔雪冠的时分,找到了唯一能使他们携起手来的共同点:
要么毁灭要么新生。为此不惜同整个世界一起定向末日。当所有的人都被这些口号激动得两眼放光甚至泪花闪闪地拥抱在一起时巴克却冷静异常地以一个手勢结束了这狂热的场面。
“不我们不和这个世界一起走向末日,走向末日的该是他们那些封建暴君和资产阶级的虚伪政客,以及他们所谓的现代文明而不是我们!我们是新世界的缔造者,当毁灭旧世界的洪水到来时诺亚方舟掌握在我们的手中,我们是救世主!我们嘚组织当然是救世军!”
在一片掌声、欢呼声和唿哨声中巴克向现存世界宣战的《诺亚方案》,获得了高高举起的不同肤色手臂的一致通过
这个方案包括了一切不着边际的空想、胆识过人的计划和精确操作的细节。这是只有巴克那种混乱又精明的头脑才可能制造出来的產品一旦这方案开始展现它的轮廓,整个世界都会为之震颤!
但在这个薄暮微明的时刻,整个现存世界还不知道这一点
连绝顶聪明嘚美国缉毒署官员约翰?佩顿也只是从那个撞在纽约机场保安人员枪口上的倒霉蛋的临终遗言里,猜测到那座中美洲的最高峰上可能会囿什么事情正在发生他想那一定与毒品走私有关。
他翻开电话号码镇目光落在缉毒特别行动队长官菲茨杰拉德的名字上。他摇动了电話键
距地球200公里处太空新闻中心2O00年1月3日
夏威夷时间23点15分,整个地球只剩下美国还拥有1月3日的最后时光了。这时东经180度以西的所有地方包括美国本士,都已陆续进入了1月4日

大半个世界还没有入睡。从BBC、CCTV到CNN都在绞尽脑汁,二十四小时不停地用色彩斑澜五花八门的电视節目拼命吸引这些睡眠越来越少的人类的视线。
但是在这个时刻,在夏威夷时间下午23点15分也就是1月3日的最后四十五分钟时,全世界嘚电视台不约而同地放弃了他们的争奇斗艳全都把镜头对准了距地球三百公里处的高空。那里有美国和日本联手于五天前送入轨道的一座空间站:
这是美国人和日本人的一次别出心裁他们把精心挑选的四名电视记者与两台巨型长焦距摄像机及全套电视传输设备,一起送叺太空在离地球300公里的高处,建起了人类第一座空间电视台
高傲的美国人和自信的日本人为此成就自豪了五天时间,在第五天即将结束时他们的自豪变成了悲伤。
那座被命名为“太空新闻中心”的空间站在一小时前发生了空前惨烈的悲剧:
当四名记者中的三人,集Φ到过渡舱去排除一个不起眼的小故障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一个小小的电火花引起了一场迅速蔓延无法扑救的熊熊大火!不到一汾钟时间三个飘游在舱室中的人变成了三具焦炭。等第四个人那个唯一的幸存者詹姆.怀特发现异常想冲到过渡舱去进行抢救时,他發现舱室的门已经被火烧变了形无法再打开了;
他隔着防火玻璃。眼睁睁地目睹了悲剧的全过程
记者的职业感使他强忍悲痛,启动了尚可使用的设备把悲惨的消息传输回了地面。
现在这座空间站正在掠过夏威夷的上空时,人类通过电视屏幕知道了在他们头顶刚刚发苼的那场悲剧
神情沉痛的怀特看上去很镇定。他的样子有点像刚刚被人从十字架上放下来耶稣但怀特却无法从他的十字架上被人放回哋面了。经历过一场大火的空间站失去了返回地面的可能。这是在把各种仪器和操纵系统检查过一遍之后怀特得出的结论。
全人类都茬为三名死者感到痛惜但更被幸存者面临的漫长而巨大的不幸所震惊:从今夜起,在未来不知多长的时间里将有一个人一次次飞过你嘚头顶,孤立无援又十分清醒地以每秒钟7.4公里的速度飞向死亡时你还会安然入睡吗?
除非在这幕惨剧面前目瞪口呆的美国人和日本人能想出办活把他搭救回来否则,怀特的命运就只能由那个穿着黑袍扛把大镰刀的家伙来宣判了“我将努力活下去,”太空中那个叫怀特的人开始对着地球上所有的电视屏幕讲话他的声音为奇镇定,“直到死神叩响那扇打不开的舱门那一刻为止
“我将尽职尽责地履行峩的合同,在尽可能长的时间里为你们提供一个全新的观察和思考我们这个出了毛病的星球的视角。
“当我的伙伴们都已先我而去留丅我一个人关注着你们——我的同类时,我已经清楚地知道这将是我最后的鸟瞰。所以卡拉汉先生,佐佐木润二先生在这里我有一個小小的建议,可否把这个只好由我来主持的节目更名为2000一个太空人对地球的最后鸟瞰?
“我已经把空间站保留下来的完整部分都检查丁一遍,宽幅巨型长焦摄像机、卫星电视讯号传输机、地面音频视频信号接受器都还完好无损;此外为四个人准备的食物,现在只能甴我一个人享用了这些食物中包括河野信康最喜欢的脱水中国辣面和埃里克森为他自己准备的黑鱼子酱……我为他们难过。愿他们的灵魂在这永恒的黑暗中安息
“刚才,从萨克拉门托上空飞过时我很想再看看我家的屋顶,但那里正是深夜我想在这里向我的女儿安妮囷我们共同的朋友小狗柯比致以问候,孩子我想你们!
“好了,为了不在今后的播音中出现更多的伤感而我的声音又可能随时被来自這茫茫星空中的意外所打断,我只好在这里提前向你们说一声:永别了!以免到时候我会来不及说这句话。下面我将开始2000一个太空人對地球的最后鸟瞰这一节目的第一次播音。”
今夜起码有二十亿人眼含热泪地听到了怀持的声音,包括刚刚与他离婚的妻子那个透过淚水望着自己的前夫突然成了举世仰望的英雄的女人。
詹姆士.怀特2000一个太空人对地球的最后鸟瞰——
当一个地球人站在我现在的位置上開口说话时他的第一个感觉是时间不存在了,或者说时间失去了意义在这里,你必须启用一个新的概念:共时性比如说此刻,在我眼里公元第三个一千年的第三天和第四天,并不像两个换岗的卫兵一个离去,一个走来而是同时存在。夕阳还没消失旭日已经升起……而在这黎明又黄昏的时刻,我能对你们说什么呢在这如婴儿般的三天或者说四天的时间里,还没有一件可以称之为惊天动地的事凊在本世纪发生似乎所有的重大事件都在上个世纪末发生过了。南非的黑人总统在离新世纪还差一个星期时病死在总统府;
英国女王伊麗莎白二世在圣诞之夜宣布让位给等待多年的查尔斯王子:俄**队在进行了一个多月血腥巷战之后终于在除夕那天攻陷了塞瓦斯托波尔要塞,以武力结束了她与乌克兰争议十年之久的克里米亚归属问题使整个欧洲再次忧心仲仲地笼罩在北极熊的阴影之下;而三年前以独立身分战胜两党总统候选人,得意洋洋地人主白宫的美国总统理查德沃克,现在正被共和党在参院占上风的参议员和民主党在众院执牛耳嘚众议员们搞得焦头烂额,一筹莫展完全无暇顾及白宫和国会山以外发生的一切。


何达将军的座车已经开走很久了李汉还一个人定萣地站在草坪上。恍惚间他觉得自己并没有着陆而是身心分离,无声飘忽滑翔于云海之上极目所及,只有澄澈如洗的碧空渐渐地,怹发现自己像冰块一样融化得没了形状在越飞越高中,渐渐融入那近乎无限透明的蓝色
如同一次参透弹机的彻悟。悟到了什么他一丅说不清。那感觉有些像打了一针杜冷丁微微晕眩中久缠身心的剧痛和隐痛,统统在一委间消失了两年前,他在做左膝半月板切除手術时医生给他打过一针,那感觉就和这很像
执勤的哨兵把一串亮晶晶的东西递到他眼前,使他冷不丁吃了一惊:
吉普车沿着来时的路線返回军营途中他明显地感到自己的心情有了变化。时针已经指在了五点五十八分还差两分钟,就是他和婵约好的见面时间肯定不能准时赶到兰桂坊了。问题是为什么一定要赶到兰桂坊他一边急打了一把方向,闪过对面肯定是一个酒鬼驾驶的捷豹牌跑车一边在心裏问自己。仅仅是为了排遣为了解脱?可你有什么权利拿一个比你小得多的女孩子的纯情去排遣和解脱哪怕是你心里确实喜欢她也不荇。况且如果这里还隐含着一层报复另外一个女人的动机的话,那就更是一种可鄙了
他为自己感到羞耻。可我确实是喜欢她的他又茬心里替自己申诉。三天里他已经不知这样问过自己多少遍回答都是一个:这就是我想要的那个女人。从他少年时对异性开始怀有朦胧嘚意念那一刻起他就似乎一直在等待这次一见钟情的邂逅。在他第一眼看到她的面孔时一个声音告诉她:
但你却不能一步跨过鸿沟。茬你和她之间还横直着另一个女人。即使你有最充分的理由证明自己已被一次失败的婚姻所伤害也都不足以成为你可以伤害另下个女駭的凭据。她没有义务分担你的不幸哪怕她也像你喜欢她一样喜欢你。
他调转了车头在离兰桂坊还差两个街口时,他从拥挤的车河中吃力地退出来驶回了添马舰街。
等待或放弃与一个女人的约会对哪一个男人都不是件好受的事情,如坐针毡回到军官宿舍后的李汉,体会到的正是这种滋味他先是感到莫名的燥闷,便随手拉开铝合金的窗扇;很快又感到丝丝凉意只好再次把窗户关上。他翻出一副現代兵棋在棋盘上布好子,自己跟自己对杀结果杀得十分扫兴;于是他干脆从鞋箱中翻出自己所有的皮鞋,一双接一双的擦拭直到咜们全都能照出自己的影子为止。
这一切都无法使他的神经获得真正的放松这段时间他的脑子里出现过一百次的反悔和对一百次反悔的否定。最后他强迫自己在电脑前坚定地坐了下来他在心里对自己说,上帝如果这玩艺儿再不管用,我真不知道还该干什么好了
开机後他走了会儿神。他在想是先玩会儿电脑游戏,还是直截了当地开始“环球漫游”他是一个超级“Hacker”,他对那种猜破别人指令自由絀入其系统的本领非常在行。在遇到婵之前这是唯一能使他着迷、使他忘掉一切的“活儿”。
只要你干得漂亮这“活儿”能使整个世堺在刹那间像个放肆的脱衣舞女那样脱得一丝不挂,一览无余地呈现在你面前你如无冕之王君临天下:一切秘密都不再是秘密,一切遮掩都失去了意义老板与女秘书的偷情,政客们之间的龃龉痴男怨女的盟誓,银行里的洗钱高手与毒枭们的明来暗往中尉或者上校们嘚政变阴谋……只要你能拿到指令,你就会像阿里巴巴喊一声芝麻开门吧”一样,神奇的世界顿时就在你眼前打开有时,他觉得自己這么干有点像在翻别人的口袋或者窥探别人的**,不过出什么都不拿只是看看。他为自己找理由
那小子干得怎么样了?他不经意地滑動着鼠标器看着鼠标在屏幕上胡乱地窜来窜去,忽然想起了那个闯进一家瑞士银行电脑系统中的不速之客一个星期前,他也像今天这樣漫不经心地在世界各地游荡从一个网络跳到另一个网络。当他无意中与一家中美洲的银行联机之后发现这家银行的一笔巨额款项,茬两三天的时间里从美洲到欧洲连续转汇了二四家银行。每次都换一种名义和户主姓名但钱款的总数却始终没变。这一点使他得以一矗追踪到瑞士他知道这个银行比餐馆还多的城市,也是著名的洗钱之都他想,这次也不例外他很想看完全过程,好让自己开开眼界果然,让他开眼界的事情发生了他发现这笔钱就像一只释放出了异样气昧的猎物,很快就被隐伏在密林深处的猎手嗅到了这个猎手囷他一样,起先只是躲在网络的边缘静静地观察一眼不落地看着这笔钱在自己的视野里转来转去,最后当它在瑞士的一家小银行里收住脚时,猎手出击了动作敏捷得像一只黑蜘蛛,似乎一下就把那个专门替人洗钱的家伙罩进了自己的网里从前天起,这笔钱的数量开始在银行帐户上一笔笔减少或转走看来他们是用什么办法把那小子控制住了,而那个远在南美的大毒枭还对此一无所知现在,当李汉洅次把目光投向这里时这幕精彩的戏剧还在继续上演。不到三天时间那笔巨款就象一座迅速融化的冰山,看上去只剩下一堆碎冰块了见鬼,他们是怎么把那个洗钱专家弄到手的他们肯定是从哪家五星级酒店里把他从一个东欧或者俄罗斯妓女的身边拽起来,起码打折叻他两根肋骨或半口牙齿

不过你得承认,这帮小子的确干得漂亮而那个猎手的精力看来十分充沛,他简直就像一手在捆扎那些小山一樣花花绿绿的钞票另一只手还在全球网络世界里挥舞。瞧他又来了。不过这回他的目标不是银行他在犹豫,在试探在东瞧西看。這回他好像是想敲开军队的门他先试了试摩尔曼斯克,但他没能和俄罗斯北方舰队的网络联上机;他又转向岩园在那里他也没能进入駐扎在日本的美军基地;然后他又调头去碰阿森松岛,那里是另一处美军基地还是不行;最后,他转到了酒泉他连用了“飞将军”、“神剑”、“东方”三个指令,都没能叩开中国导弹发射基地的大门他有些泄气了,犹犹疑疑地在原处打了几个转就从屏幕上消失了。
看来他猜破口令的本事还不行李汉想。
这时电话铃响了,是蝉李汉拿起听筒,一个声音冷冷地从兰桂坊甩了过来:
“是不是一个Φ校就可以随便失信于人”
香港的下午是巴勒莫的清晨。这座西西里岛的首府要在进入这一刻后才会渐渐停止她的喧嚣薄薄的晨雾亲吻着第勒尼安海滩时;城市已经睡得很熟。一辆日产密封货柜车懒洋洋地驶过了街头巡警连头都不抬一下,只顾坐在停靠路边的警车上咑盹
货柜车在自由大街的街口停了下来,一个露宿街头的流浪汉从长椅上探了探头看见早已等候在那里的穿黑色风衣的男子钻进了驾駛棚。汽车又向前开了流浪汉重新倒头睡去。这时他还不知道他下一次醒来将是被枪声惊醒
货柜车把车速放得很慢,似乎在沿街欣赏仩个世纪的建筑大帅欧内斯托.巴锡尔的杰作在这条充满欧陆现代主义风格建筑的大街上,到处都留有他天才的印记
货柜车停止下对現代建筑艺术的浏览,在一座巴罗克式的建筑物前刹住了车这座线条繁复、风格凝重的圆顶建筑,在自由大街上真有点鹤立鸡群
货柜車的所有车门突然间全部打开,一群影子一样的蒙面人在那个穿黑风衣的人带领下像一股旋风卷进了那家旅馆。
半分钟后从旅馆里传出槍声
枪声把那个长椅上的流浪汉再次惊醒。他用脏手抹去糊在睫毛上的眼屎朝枪声传来的方向望去,正好看见一班蒙面人把两个穿睡衤的男子往货柜车上拖他猛地想起自己手边那台从垃圾堆捡来的电视摄像机,好奇心驱使他操起机器摁动开关。把镜头对准了不远处囸在发生的一幕所有这一切从开始到结束总共不过三分钟时间。货柜车开走后好半天流浪汉还和他的摄相机镜头一起,对着空荡荡的夶街发愣
半个小时候后,他发了一笔横财经过一番讨价还价,他以十万里拉的价码把这组镜头卖给了当地的一家电视台。
又过了一刻钟后一条独家新闻开始从这家电视台通过卫星向全世界放送。可惜那个流浪汉的摄像水平太差他拍摄的那些摇摇晃晃影影绰绰虚虚乎乎的镜头,没能引起多少人的注意更何况这些镜头来自隔三岔五就有绑票、谋杀或汽车爆炸案传出的西两里岛。那里随便发生什么都鈈会让人感到惊奇!
但起码还是有一个人注意到了它这个人当时正在特拉维夫的“摩沙迪”情报中心,参加二十四小时昼夜值班他刚剛跟向他交班的同事道过再见,又冲了一杯速溶咖啡屁股才挨着那把一扭身就吱吱叫的皮转椅,就看见了这条业余摄像师拍下的新闻
開始他倒也并没太在意,只顾低头去吹浮在咖啡表面的植株末是播音员说到的那两个被绑架者的名字提醒了他。作为一个犹太人他对某些字眼有一种特殊的敏感:那是两个德国人的名字。亨利克希.萨根和海因茨贝格
播音员说,这两个德国人是莱比锡一家与德**方关系密切的军工企业的高级工程师又说,一九九0年柏林墙倒塌以前他们居住在前东德,这是他们的妻子和女友──目睹了绑架全过程的两個女人哭哭啼啼说出的情况这似乎为找出他们被绑架的原因提供了某种线索,但真正的原因何在警方正在调查中。
那个以色列特工也毫不犹豫地马上开始了他的调查他只用了两分钟时间,就从电脑个调出了前东德高级武器专家的名单他发现,在核武器专家一栏里亨利克希.萨根和海因茨贝格的名字赫然名列榜上。
他觉得他搞到了这两个人被绑架的原因但是,谁绑架了他们这还是个谜。他首先想到的是伊拉克人不过,利出亚人也有这种可能或许还可以加上北朝鲜人。很快他又把这件事与近年来不断从美国、法国、日本传絀的核原料失窃事件联系了起来:核专家+失窃的核原料=核武器。这一可怕的前景着实让他吓了一跳他决定先给他的上司写一份报搞洅说。
香港2000年1月3日

李汉赶到兰桂坊后才发现自己连军装都忘了换。那间酒吧里的气氛一如往日婵也还坐在老地方,背对着门
李漢走过去,在婵的对面坐下来他的面前已经摆好了一杯酒,不过不是血玛莉是另外一种,蓝色记忆他知道她点这种酒的用意,到嘴邊的道歉话又咽了回去他只是无声地望着她。
他没想到是这样的开场白那些道谦的话又重新涌了上来。但他还是忍着没说
“我都夸過你了,你为什么也不夸夸我”
“夸我的雅量呀,傻傻地坐在一个地方等人足足等了三个半小时,见了面不要人家道歉还夸人家长嘚帅!这雅量几个女孩子家有?”
“的确不过这话得我来说。”
“谁让你不说我只好自己说了。”
僵局打破了李汉在心里甚至有些感激这小女孩。
“我差点儿再见不到你了”他以为这话会让她惊讶。
“是四点到五点之间吗”她淡淡地问了一句。
该轮到李汉吃惊了‘你怎么知道”
“那会儿我正小想坐地铁去铜罗湾,结果坐到了油麻地”
“我坐的那架直升机差点掉进海里。”
“你这人是不是没心沒肺连听到人命关天的事都无动于衷?”
“可我有心在这儿等他”
蓝色记忆在漫漫挥发着效力。
“我已经失信你为什么还要等?”
她深深抿了一口杯中的酒脸上再次漾起只有她才会有的那种灿烂的微笑,“因为我不喜欢小男孩
我对一个小伙子说,其实他比我还大呢我是个大懒虫,你要是找了我谁牵你过马路,谁给你擦鼻涕”
那微笑突然变成了顽皮。
“我为今天的事道谦……”
“真的”他怕她不相信。
“告诉我今天上午去午什么?”
“去跟一位将军聊天”
“到天上去聊天?那位将军够浪漫的”
“可聊的内容一点儿也鈈浪漫,印度巴基斯坦,还有克什米尔然后,旋翼不转了飞机像个大秤砣一样往下掉……”
“然后,飞机又不往下掉了;然后你決定不来见我;然后,你又来了坐在我的对面……”
蓝色记忆开始起作用。他目光直直地看着她有一霎间,她看上去有一种异国情调
她又要了一杯酒,这回是血玛莉他本想阻止她,但又没有他知道需要排遣和解脱的,不光是他
“我一生下来就被无休无止的梦和謎弄得很累很累,”喝下血玛莉后她突然开口,“从来就没有一个没有梦的夜晚.我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很小我就发现我妈妈会用手指认字、颜色。她总是隔着信封用手读我父亲写来的信给我听”她说得语无伦次,但她的声音却使李汉有一种飘飘然通体舒泰的感觉……
“我总是很害怕我胆小极了,可我也不知道我怕什么只有在成年男人的跟前,我才能稍稍安下心来……”
不知什么时候她的小手巳经握在李汉的掌中,很凉
“我们跳会儿舞好吗?”
她昏沉沉地把头靠在了李汉肩上在似有似无的背景音乐中,她伏在李汉耳边喃喃低语:
“我知道,你现在想的,不是我是印度,是巴基斯坦……那让我告诉你有上弦月的,日子那里,还有另一个地方你叫咜什么来着?克什米尔。会有血灾和火光……”李汉停下舞步,轻轻用双手捧住婵的脸他发现她的眼睛呈现出一种朦胧的绿色。
莫塔马湾2000年1月4日
午夜,“罗纳德里根”号航空母舰率领庞大的特混舰队,以三十节的速度驶入莫塔马湾这艘一年前才下水的尼米兹级核动力航母,是美国也是世界上最新最大的一艘航空母舰巨刃般的舰首切开黑沉沉的海水,在舰舷两侧激溅起排空的水墙直朝萨尔温江的人海口比鲁君岛插去。

进入夜航以后舰长霍克准将就一直没有离开过舰桥。他揉揉布满血丝的两眼拾手看了看表,轻声对恭立身旁的值星官说:“可以叫醒沃纳将军了”
乔治.沃纳中将是特混舰队司令官。他在走进自己的舱室之前丢下一句话:“—进莫塔马湾就叫醒我”
特混舰队出马六甲海峡后,一直是沿新加坡一加尔各答航线朝安达曼群岛方向挺进的只是到了东经95度一北纬13度海域,才突然偏转舰首改向莫塔马湾驶去。
起先一切都还顺利一个小时后,编队左侧的灯光突然看不见了不一会儿,值星参谋跑来报告是处在朂外侧的“林德”号护卫舰为了快速跟上编队,修正航向时撞在了“斯科特”号导弹驱逐舰的左舷。
“斯科特”号的舰壳凹下去一块“林德”号恐怕得返航了。
还有一个正在前甲板值更的水兵失踪了。估计是两舰相撞时被抛进了海里……
将军皱起了他粗阔的眉毛:“讓托马斯中校别急着返航留下基廷少校的猎潜舰跟他一起找那个水兵,他叫什么”
“让他们直到把本找到为止。”他看见值星参谋面囿难色舷窗外此时正是风大浪高,又低声补充了一句“那怕是尸体。”
出师不利将军的心情变坏了。问题是是否有必要一定出师
從驶出马六甲海峡,他的美国舰队吗
海军作战部长小克洛德。
休斯上将在下达命令时对他暗示道在这件事上,武装部队司令信不过泰國和缅甸的政府军与军方甚至信不过中央情报局。否则一个只有几千武装土著的毒枭,怎么可能猖獗达三十年之久看来,格利兹上校在前些年披露的中情局与昆沙有某种默契的传闻至今还在影响着总统。
所以他决定让海军和海军陆战队单独干
这就是总统的全部用意吗?沃纳摇摇头尽管作为一名美国将军他一直恪守军人绝不过问政治的传统,但他还是可以猜到这是总统以他作为武装部队总司令嘚特权,为在即将到来的大选年赢得连任用军事行动给自己捞分。而本可以阻止总统这么做起码可以表明海军立场的休斯上将,居然為了能在今年秋季顺利接替任期届满的迈耶上将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的职位,竟在总统面前三卷其口!
“一切都是为了美国的名义可並不是一切都为了美国。”沃纳将军走上舰桥望着那些脸上涂满油彩,在甲板上列队登记的“海豹”突出队的小伙子们时他想到的就昰这句话。他不禁为这些即将消失在夜色深沉的亚洲丛林中的小伙子们的命运担心
假如不是为了政客门的一己之利,沃纳想当然应该毫无保留的向毒品宣战。必要时不惜动用军队。
但不能把军队当作政客轮盘赌上的筹码这会让每一个真正的军人对军事行动本身是否囸当产生怀疑。这些想法沃纳将军不可能对任何人说。他甚至没有把握如果自己处在休斯上将的位置上,真的就有勇气向总统先生当媔指出这一点
“当你从一个海军少尉干起,用三十年的时间换来三颗将星时,你唯一的企盼就是那第四颗星。
为此你最好少开尊ロ。”
这是—位终于没能扛上第四颗星的三星将军在退出现役时对前来接替他的沃纳少将的忠告。此刻沃纳中将望着向他行礼的霍克准将,不禁想起这句意味深长的话但他一想到“少开尊口”这四个宇,就连这句至理名言也不想对准将提起了
“炼金术行动”将从此刻在沃纳将军的黑色海霸王表盘上进入倒计时。
飞行甲板突然被各种灯光照耀得如同白昼十二架海王直升机的旋翼同时开始旋转,发动機的轰鸣如同群狮狂吼……一个个舱门陆续关上最后一个登机的是指挥这次行动的“海豹”突击队队长马丁上校。他在跨进机舱前身板笔直地朝舰桥方向敬了一个长时间的军礼,直到他确信沃纳将军已经还过了礼才狠狠把手向下一劈,转身登上了飞机
直升机明灭的燈群很快就隐进了如墨的夜色之中。
飞行甲板上再次传来爆裂般的发动机轰鸣声四架F/A—18战斗机已经在蒸汽弹射器上准备起飞,另外四架也已经一边闪动着红绿色的翼灯一边向起飞线滑动。四十分钟后他们将赶在马丁上校的“海豹”们到达金三角之前,对那个叫洪蒙嘚掸邦人居集地进行地毯式轰炸沃纳知道,每一次军事行动中死于非命的并不都是敌人。
将军的眼睛有些潮润他想起了他的儿子,那个也叫马丁的漂亮小伙子两个月前,马丁死了死于吸食克拉克过量。他想这大概就是总统选他指挥这次行动的原因。


被起床号唤醒时李汉才发现居然睡着了一会儿。他只记得窗帘被天光映亮时自己还睁着眼整整一个晚上,婵婵,婵始终听见一个声音从屋子嘚各个角落向他念四这个字。这声音很快连成一片如同夏日林中的蝉鸣他失眠了。这是到香港半年来的第一次他的脑子里像有一台录潒机,反复回放着昨晚在酒吧里经历的每一个细节一直到早晨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他也没能通过那些回放的镜头给出自己一个答案:
這个令人着迷的女孩身上有什么地方不对头?饮酒前后的她简直判若两人但这仅仅是酒精在起作用?一想到一个清纯调皮的小姑娘从┅只酒杯后面走出来就变成了一个浑身巫气的女先知,这让他惊诧甚至疑惧。但连他自己都奇怪的是这非但没能使他却步,反倒加深叻他的痴迷包括他那无处不在的好奇心。
现在好奇心使他又一次在电脑前坐了下来。他想看看当婵一脸迷醉的神情时口中吐出的究竟是酒后的醉话还是先知的预言?
鼠标器再度把整个地球在他眼前打开:他像翻动—部词典似的飞快翻检着被压缩编制成一页页的世界怹注意到了“罗纳德。里根”航母特混舰队在安达曼海域的可疑动向他也注意到了两个德国武器专家在西西里岛失踪的消息,他甚至还調出那个以色列特工打给上司的报告扫了一跟但这都不是他的兴趣所在。他想知道印度或者是巴基斯坦,这个时候都在干什么“有仩弦月的日子”?
她是这么说的吧那是什么时候?一个星期以后可从我的这扇“窗子”望出去,似乎没那么快印度人就是动手,也還需要时间即便它的中程导弹可以随时打到巴基斯坦任何地方,可它的陆军不是中程导弹大规模的军事集结不是一摇电钮就能解决问題的。
鼠标器继续在他手下滑动
意外的事情出现了,一行不知何处飞来的字句凸跳进他的眼帘:
当心有人闯进你的后花园!
这提醒不膏是夜路上被隐在暗处的人断喝一声,惊得李汉浑身一激凌他顾不上向那人道谢,急忙回身查看自家门户:
果然就在他满世界睃巡时,一只无形的手居然悄没声地伸进了他的口袋——不知这家伙是什么时侯和香港军区司令部的系统联上机的反正当他注意到这只手时,咜正在往外调文件而这份文件不是别的,正是他拿给何达将军看的那份报告:《克什米尔争端加剧第四次印巴战争近在眼前》。
虽然怹早就料到他肯定还会在什么地方碰到这个Hacker但他无论如何没有想到他们会在这种场合再次见面。更让他奇怪的是一个巧取豪夺他人巨款的超级窃贼,怎么也会对印巴战争感兴趣还有,这家伙是怎么撬开我的密码的
他决定不惊动这位不速之客,看看这家伙究竟要干什麼
这家伙居然坐了下来,大摸大样地读起了这份文件看样子读得很快,马上就要读到报告的核心部分——游戏该结束了李汉想。
就茬这时更戏剧性的场面出现了:又一只Hacker的手在无声地叩门。显然叩门的信号使正在阅读文件的家伙受到了惊吓,马上把手缩了回去鈈过这家伙并没有离开很远,就躲在附近的某个地方朝这里观望李汉能感觉到这一点,但他却顾不了那么许多
他顿时睁大的眼睛里看箌的是如下字句:
这里这是MS—STONG—O9计算机系统
HWY?这不是何维英的名字缩写吗这个时候他跑进来干什么?肯定不会是他见鬼!这小于是怎麼搞到维英的名字的?
显然他是在犹豫他看来对进入军事系统不在行。

口令三次错请不必再试
幽灵失望地消失了。李汉忽然醒悟到這才是那个窃贼。那么刚才那个阅读我文件的家伙又是准?
他为今天的奇遇深感疑惑又兴奋不已他过去只是从间谍小说上读到过这种凊景,现在你也成了小说人物了他对自己打趣。他希望他们能再次返回来把刚刚开了个头的游戏继续下去。但是没有人再回来,屏幕上干干净净没有人造访的迹象。
他叹了口气决定继续自己的旅行。
在美国陆军情报局的中心网络门前他停了下来。该进去看看怹想。他使用林白教授的最新发明“万能钥匙”解密法,只换了三个口令没怎么费力气就打开了那扇在众多Hacker眼里的森严之门。
他先调絀所有的文件目录测览了一遍然后把目光落在SA(南亚)、IND(印度)、PAK(巴基斯坦)这些字样上。
大部分文件都让他很失望尽是些鸡零狗碎。他觉得媄国佬的文犊主义丝毫也不亚于中国人不管是不是情报,只要沾边就一古脑儿往电脑里输这肯定是哪个大学刚毕业的家伙,要么就是個预科生干的活儿难道就没有人教教他什么叫情报分析?他正不着边际的胡思乱想着两眼却被一个小标题吸引住了:
《印度陆军第32军16師师长拉杰·辛格少将在克什米尔遇车祸身亡》。
辛格少将的部队不是驻扎在坎普尔吗?他到克什米尔去干什么他记得一星期前,辛格尐将的名字还在当地报纸上出现过他马上调出了这份文件。
“拉杰·辛格少将是在前往克什米尔印度控制区一侧的某座I陆时兵营为他嘚部下主持军衔晋升仪式后返回斯利那加途中,遇车祸身亡的据悉,这是印军一次为中高级军官大面积晋升荣誉军衔的举措在有关第㈣次印巴战争的传闻沸沸扬扬之际,印军此举颇为耐人寻味”
李汉久久地停在美国陆军的这则不足一百三十宇的情报上,差点忘了自己昰个闯入者
他急忙滑动鼠标器,闪身退了出来
他为印度军队有如此强大的机动运输能力感到吃惊。想想看才不过一个星期,上万人嘚部队数千吨的物资,就被搬动到了上千公里以外的地方而且,还几乎避开了每天都从它上空飞过的十几颗军事侦察卫星和各国谍报囚员的视线一个星期!照这个速度,天知道下一个星期会出现什么情况
“有上弦月的日子”……他又想起了婵。会让她碰巧言中吗戓许根本就不是碰巧,而是她的确具有某种预知能力
一个迷人的小女孩,一个渗人的女预言家这两者怎么也无法在他脑子里重合成一個人。但不管怎么说这回她可能是对的。他想起了何达将军在直升机上对他提出的要求
我应该尽快把那份报告的结尾改写出来。
电话鈴响了他按下了免提键,是婵打来的
一夜过去,她又还原成了那个清纯可爱的小女孩
新奥尔良至华盛顿航线2000年1月3日
暮色渐浓。安德鲁斯空军基地的机场跑道灯已经全部打开飞行标志旗在控制中心的塔楼顶上猎猎招展,全副武装手牵军犬的游动哨在机场四周来囙走动
这时在五百公里以外的万米高空,“空中白宫”——美利坚合众国总统的空军一号专机正以每小时一千公里的航速掠过二千公呎的密契尔山,向马里兰州飞来
理查德·沃克总统把他灰发覆盖的硕大头颅仰靠在皮椅背上,望着对面舱壁上悬挂着的蓝色石英钟出神。
怹在等待一个报告一个按说在这个时候应该从一万五千多公里以外的地方传来的报告。“炼金术行动”他早几天就已经熟知了这个针對毒品金三角行动计划的每一个细节。这是他的一记赌注为了使他在下一轮盖洛普民意测验中,领先他的对手几个百分点而投下的一记夶赌注作为美国百名巨富之一,在华尔街纵横埤嗑的日子里他为自己赢得了数十亿美元的家资。仅此一点就足以使他自信过人。他鈈相信在他人主白宫之初有人预言的那样他将是美国历史上第一位一事无成的总统。他当然不愿意自己拿出二亿多美元赢得的总统职位被别人看作是花大钱过了一把总统瘾。
所以他把“炼金术行动”的成败与自己的命运连在了一起这是他与国会山那帮难缠的家伙们唯┅达成共识的一次行动。在此之前他提出的一切法令、计划和方案,不是在参议院遭到共和党参议员的否决就是在众议院受到民主党眾议员的刁难。三年来几乎一事无成进入世纪末之后,毒品问题已经成了美国天字第一号头痛的事情除了贩毒者和瘾君子,再没有一個美国人会认为毫不留情地打击毒品事业是小题大作参众两院的老爷们心里当然清楚这一点,他们中没有谁会为了给总统出难题去冒茬下一轮议员选举中丢失选票的风险。现在你们总算让我捏在手里了你们对此毫无办法,只有眼睁睁地看着我得分沃克总统想。但在怹焦急等待的报告到来之前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下意识地用他粗大的食指和中指把他面前的桃花心木办公桌敲得嗒嗒作响。他至今还對二十年前卡特总统亲自下令营救伊朗被扣人质的行动失败后,黯然垂泪告别白宫的情景记忆犹新……
为了确保这次行动不出现闪失怹两次把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海军作战部长、海军陆战队司令召到白宫椭圆形办公室听取汇报。就是在这些汇报中他记住了沃纳中将囷马丁上校的名字。他在心里祈祷这两个名字给自己也给美国带来好运当总统国家安全事务特别助理大卫·柯林斯两次提醒他这类行动应该有中央情报局局长普赖顿到场时,他都以同样不耐烦的手势制止了柯林斯。他有意要使这次行动避开中央情报局,倒不是他不相信普赖頓此人是他多年的密友,在他竞选美国总统时助过他一臂之力他是可靠的,但他的手下那些无论政客们怎么改朝换代也换不到他们頭上的官僚们是否可靠,那就难说了退役者上校格利披露出来的中情局和大毒泉坤沙暗通关节的内幕,虽不尽可信但恐怕也不是捕风捉影。为了成功谨慎为上。还有如果连中情局都信不过的话,就更不能指望泰国、缅甸的政府和军方对这次行动给以协助了他们非茬开始行动前二十四小时就把消息捅给坤沙不可。只能让美国人单独去于而且是让军人去干,让军中骄子“海豹”突击队去干让马丁仩校去干!
“要么不干,要干就干得漂亮些”在椭圆形办公室的门口美国总统握着美国海军作战部长的手说。
消息总算来了望着推门進来的白宫新闻秘书林奈特小姐,美国总统松了口气
但林奈特小姐带来的是另外一条消息:二十分钟前,美国缉毒特别行动队配合委内瑞拉政府军突袭了博利瓦尔峰腰的一座高山营地。结果一无所获整个营地空无一人。显然事先有人走漏了风声只在营地四周发现了┅些丢弃的毒品包装物,据信这是一次各国毒枭云集的样品看货会。这次行动的美方负责人是特缉队队长菲茨杰拉德

哦。沃克总统漫應了一声他的心思不在这条消息上,但他还是有些失望要是菲茨杰拉德能给他带来一个意外的惊喜该有多好!
金三角方面的消息是柯林斯带来的,他知道总统等得很急没等通信联络官把电文译完,他就冲进了总统的舱室
“总统先生,‘炼金术行动’已在一刻钟前结束”
“晤,那些孩子们干得怎么样”‘总统想让自己的语气尽量显得平淡。
“空前成功三十分钟的激战,击毙坤抄的掸邦武装七十餘人一举烧毁生鸦片五百余吨,捣毁毒品加工车间三座炸毁装甲运兵车九辆、直升机十二架。可以说坤沙的王国已经不复存在了。”
“坤沙本人呢”这是总统眼下最关心的。
柯林斯顿了一下咽了口唾沫,他在斟酌怎么把最后的答案告诉总统
总统不相信地睁大了眼睛。“怎么可能他们不是在最后一刻得到的可靠情报,都证实坤沙在那里吗”
“确实如此,但他们确实没能抓到他”
总统不再说話,最初听到战果时的兴奋一下子减去了一半
这时,通信联络官走了进来把一纸电文递到柯林斯的手里。柯林斯看过电文手不由得抖了起来。
“还有更坏的消息吗”沃克总统面色严峻地望着自己的特别助理。
“马丁上校阵亡了他是在最后一个登机时,被一记从背後射来的冷枪打中的他也是这次行动中美军唯一的伤亡。”
沃克总统硕大的头颅重重地靠回到椅背上许久,他治起头:“好吧以我嘚名义向泰国和缅甸政府表示歉意。另外”他把头转向林奈特小姐,“新闻发布会准备得怎么样了”
“安德鲁斯空军基地把一切都准備好了,记者们已经在机场恭候您”
“小姐,请再把我的讲话稿修改一下删去我们已经把大毒泉坤沙缉拿归案的提法,加进有关马丁尐校牺牲的一段话要写得沉痛些,但不要过分悲戚你不妨把里根总统在挑战者号爆炸后发表的那篇讲话找出来参照一下。那是一篇把夨败变成了胜利的讲话”
助手们陆续退了出去,疲倦像潮水一样向沃克总统袭来他正想倚在皮椅上打个吨儿,舱门又被推开柯林斯從探进大半个身子,问道:
“给俄罗斯总统的电话还打吗”
“恩。是的要打。现在就打”
俄罗斯总统与美国总统的红色专线电话机,是在莫斯科时间凌晨两点二十五分铃声大作的一分钟后,贴身侍从武官亚科夫上校走进总统卧室轻轻推醒了伊凡。伊凡诺继奇·瓦雷金总统。
“是美国总统打来的”
亚科夫上校望着满面怒容的瓦雷金,小心翼翼地说这解释仍未使俄罗斯总统减去稍许怒气。
“难道怹不知道现在正是莫斯科的午夜吗他那边是什么时间?”
“大概是下午七点来钟”
“嘿,瞧瞧吧”瓦雷金一边掀开被子,接过亚科夫递过来的睡衣边嘟囔着,“总是抱怨我们俄国人粗野不懂礼节,瞧瞧吧到底是谁粗野!”
瓦雷金含糊不清地说着,走进起居室拿起了电话
“总统阁下,下午好”瓦雷金特别在下午两个字上发音很重。
“下午好总统阁下。”电话的那一边沃克随口应道。
“不总统先生,您应该说早上好我这里是莫斯科时间凌晨两点二十七分十五秒。”瓦雷金把“阁下”换成了“先生”语气里充满了挪榆。
“澳上帝,真对不起我把时差给忘了。实在抱歉总统先生。”沃克也改了口和他的抱歉一起从电话里传来的,是一记轻微的拍擊声瓦雷金估计是沃克总统把手拍在了他那宽阔的脑门上。
“总统先生是不是有什么紧要事情想告诉我”
“是的,我想非常紧要。哦是这样,我的手下您知道,他们常常会通过一些特别手段搞到某些非常有价值的情报。”
“这我完全相信就像前苏联的克格勃瑺干的那样。”
“今天他们给我送来一份令人震惊的东西总统先生也许会感兴趣?”
“我对总统先生所说的一切都有兴趣”
“不过,這样东西看上去并不十分有趣怎么说呢?它不光令人震惊甚至令人厌恶……”
“是一个针对总统先生您的阴谋。在您的国家有人想謀杀您。”
“这么说又是一个谋杀计划。”
“怎么您已经知道了?”
“不总统先生,我不知道您指的是哪一个”
瓦雷金的确不知噵这些计划究竟哪一个会要他的命。沃克也不知道瓦雷金过于相信他的总统卫队的忠诚。但忠诚并不能挡住任何时候从任何方向射来的刺客的子弹对这一点瓦雷金和沃克倒是很清楚,但谁也无可奈何政治领袖,尤其是大国的政治领袖常常是国家利益甚至政党利益的血腥抵押品。现在的瓦雷金由于刚刚胜利结束的克里米亚战争而喜上眉梢对正在向他一步步走来的为期不远的危险,全然没有知觉他現在唯一向往的,是半个月后将在克里米亚半岛举行的盛大凯旋式那将是一种彼得大帝式的光荣。何况黑海之滨,还有历届前苏联首腦享用过的别墅那别墅就如同传世玉玺一样,是这个大帝国最高权利的象征著名的“8.19”之夜,米哈依尔·戈尔巴乔夫就是呆在这座别墅里。
在他之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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