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号」可所以门收益多大的生意?这个题目的答案,不仅仅要看那些鲜明的、拿着 VC 投资的内容创业者们,比如一条、得到、咪蒙,水面之下的市场可能更加巨大。农村小子、大学生、前媒体人、前腾讯员工、前阿里大牛…… 大家都用各自的方法分到了一杯羹。不同的地方在于,做号的弄法可以非常不同,你可能年入 100 万,赚上 1 亿元,或者收割 30
亿。但他们也有共同的地方:不谈内容,这只是一弟子意。 山东李庙村:年入百万元流量补贴
要在山东李庙村找份写文章赚稿费的工作,不难。老板李传帅曾的雇用标准是「会打字就行」,但此刻员工里有人刚来时只会一个手指一个手指地打字,干得也还行,因而雇用标准就变成了「会措辞就行」。
十几名员工,大多是是村里三四十岁的女性,有的生了二胎,工作间隙随时可以去接送孩子上下学,有人直接把娃带到李家老宅改的工作室里,一只手抱着奶娃,一只手打字,旁若无人。老板李传帅对本身营建的这类自由的工作氛围很是对劲。
工作也不算难:剪辑热点电视剧片断、写剧情梗概就是平常产出。最年青的苗苗初中毕业后,不想继续读书,被亲戚先容来此。比来她的两篇爆文,一篇是《甄嬛传》里的穿帮镜头,另外一篇是《糊口启迪录》里关于小三的一段视频,都有上百万的浏览量。
他们也一度运营过一个首要公布农村平常糊口的头条号「一语薄言」,比如《家里喜得令媛,外公不远千里来庆祝,送的礼品让人敬服》、《教你腌制简单的的咸鸭蛋,单单几步却个个冒油》,每篇都有几十万的浏览量。但从今年 8 月起,「一语薄言」不再更新。李传帅说,原创效力低,每人天天只能写出一两篇,还不必然是爆文。
这个村中小院,逐日出产着一两万万的总浏览量——由于电视剧写起来简单,员工天天的工作量是出产五十条自媒体内容,最多的人掌管着十几个自媒体号——对应的,至公司百度给予他们「稿费」。
两年前,百度百家号正式开放注册,启动 10 亿内容扶持基金,百度但愿以此对抗本日头条、腾讯、UC 及各大新闻门户。此前,这个范畴的领先者本日头条就曾推出过不止一轮的数十亿内容补贴政策。
李传帅由此得益:固然只念到高中的他没有任何课堂以外的写作经验,但他之前做了半年的自媒体号积存下来的粉丝和浏览量,在百度百家号补贴推出的第一天,就转化成了近三千元收入。百家号开放收益后的第一个月,李传帅就自称净赚三十多万人民币,他立即在商河县城里购入一套屋子。
一个人的气力太小,李传帅决定扩大生意,开出更多自媒体号,老家的留守妇女成了好选择——种地收入不高,李传帅之前种过三年地,六七亩地盘每一年一茬玉米、一茬小麦,能赚得不到一万块钱,「连孩子都养不活」。
李传帅不抠:他旗下收入最高的一个员工,是大专空乘专业毕业、干了三年文员后回村生娃的路娴静,一个月挣了一万五。不过收入和流量直接挂钩,收入最低的员工一个月只能挣一千多,和最高的相差 10 倍。所有人的工资单都被主管用一块白板夺目地挂在进门就看到的墙上,精确到个位数。还贴了很多励志的标语,「将来的你必然会感谢此刻奋斗的本身」、「旗开得胜」、「天道酬勤」。
至于老板李传帅,收益当然更高。李传帅曾称,这些做号工人每人每个月能给他带来三万到八万元的产值——但后来他又说本身强调了收入。
除了这些,李传帅发卖本身组建团队编写的「爆文软件」,一套六百元,根据平台规则检测原创度,供给爆文高频词汇,跟着各大平台规则调整的日益严酷,李传帅也会给软件进级更新。
李传帅说本身一个月的收入能达到十多万元。李传帅生了二胎,买了宝马车,还筹办再买一套在商河单价两万的大别墅。这都是短短两年以内发生的工作。
不过,李传帅近期颇受困扰。本来他被本地当局作为「带领乡亲致富」的典型,跟县乡里的一把手们建立了直接联系,常去为带领组织的本地创业大赛捧场。县长但愿李传帅在自媒体文章里尽量带上「商河」两个字,多多为商河做宣扬,还把他拉进了本地企业家的微信群,属于重点关照的对象。
生意红红火火,但跟着被媒体报道,一切被打乱了脚步:人们求全谴责李传帅操纵农妇搭起来的是 「洗稿基地」,专弟子产「垃圾内容」。
「我感觉我没做错甚么,我们农村人写作程度怎样就不行了」,李传帅在本身的伴侣圈里写道,「确切很扎心,不知道为何。」
在此之前,人们对「做号党」的抱怨和鄙夷早已有之。36 氪去年也曾在《最后的角力》中写道,一家「做号」公司包下一层楼,做了 100 个号,并且在至公司内有眼线。但只要有基于流量的补贴,有内容 App 要填满刷新 feed 流则「内容」不断的需求,这弟子意就很难断绝。
李传帅引发关注,在于把这套生意搬去了村里。
「创新」还在发生。李传帅办培训收的门徒中,有人是河南做 AI 数据标注公司的,这是另外一种需要堆积劳动力的工作,固然与最新的科技概念沾边。AI 数据标注的订单不足以使几百号员工一年到头满负荷工作,因而他们来取经学做自媒体,要充分操纵人力。
李传帅本来还打算「三步走」,第三步是卖本地玫瑰精油工厂的货,但面临如潮的攻讦,他不再接听来自外埠的目生电话,后来则干脆躲了起来,连他的员工都不知道他在哪里,卖货和自媒体培训的工作也暂停了。
不过,「年入百万」、但临时受挫的李传帅,只是一盘大棋里的低级玩家。
武汉群光广场:效力干翻《知音》,广告收入 2 亿元
当李传帅的员工们嬉笑着切磋标题怎样取时,一条更产业化的内容出产线,正在武汉群光广场的写字楼里高效运作。
前腾讯员工、在深圳起步的李炯选这里当本身的「内容出产基地」,很有讲究:恰好夹在武汉大学和华中师范大学之间。武汉具有超过八十所高等院校,仅次于北京,光 211 高校就有七所,在校大学生数目超过百万,但工资却比北京上海低得多。
李炯最开始做的微信公众号是「卡娃微卡」,做音乐相册的建造和分享。但他发给 100 多个伴侣后,用户像潮水般涌来,他发现经由过程微信社交裂变能量无限,随后,「卡娃微卡」开始逐日推送感情类的图文内容。再以后,他成立了公司「量子云」规模化运营。
一篇发表于 2017 年 3 月的华中科技大学官网通信,曾记录下李炯在黉舍里的分享讲座。在全国高校整体的大学生就业压力之下,华中科大把与量子云的合作称为「一个共赢的决定」。直白点说,高校需要增添就业率,企业需要大学生劳动力。
在华中科大读哲学系的王晋飞,就是在此时代参加了李炯的宣讲会,随后进入李炯的公司。
一份 2018 年 6 月的编辑笔试题显示,练习生要想进入量子云,就得回答诸如「你个人的感情经历若何?想对前任说些甚么?」之类的题目,或者写「我们不会离婚,也不会措辞了」的主题文章,还得去研究中国 25 到 45 岁的女性,也就是方针读者。
在短暂的顺应期后,王晋飞很快就找到了套路。他最善于的是数字清单类的体裁,比如「女人不得不防的几种老司机」,而灵感和素材,王晋飞说「就是本身日常平凡的积存」。不过也有媒体报道,年青的练习生们需要靠编造来完成一天 1 到 2 篇稿件的工作量。
《有一种汉子,再爱也要拉黑!》《会措辞的丈夫,是一个家庭最好的风水》…… 出产这类文章的量子云公号矩阵,被攻讦者以为内容低俗、鸡汤、标题党,是没有营养的流水线产物。
「大量从流水线下来的、没有魂灵的、假装朴拙的内容,已充斥微信公众号,公众平台这个曾近乎完善的内容生态,在贸易气力的壮大感化下,日显病态。」与马化腾有交情、与微信熟稔的互联网评论家 Keso,代表一种互联网精英的遍及「惊奇」。
「我们就是新媒体时期的《知音》,《知音》的立意能高到哪里去?你们说我立意不高,那谁立意高呢,咪蒙立意高吗?」卡娃微卡的幕后老板一灯对 36 氪说。他对 Keso 这类攻讦表现得绝不在意。
归根到底,卡娃微卡和《知音》的区分不在立意,而在用微信作为传播渠道获得的流量红利,和出产效力。
量子云有一套本身对新职员工的培训系统,一般两三天里练习生就能上手独立写稿。练习生一天必必要完成一篇或两篇新媒体稿件,否则就领不到当天的工资。
王晋飞日薪一百三十元(本科生是一百元),还能学会新媒体的写作运营套路,这些让王晋飞觉得在量子云的练习不赖。
量子云还靠大号带小号,带出了一千多个「矩阵号」,糊口、文化、音乐、读书各个范畴都有涉足。矩阵号的出产本钱,比「卡娃微卡」还要低得多。
量子云开发了一个叫「粮仓」后台系统:相当于一个稿库,将本身出产或获得转载的文章集中起来,再分发到不同的系统号。换句话说,近乎零本钱,一稿多用。
按照销量计算可是中国顶级大刊的《知音》,已被微信公号「卡娃微卡」们甩在了后面。
《知音》杂志能给约稿作者开出很高的稿费:一篇 2016 年的约稿函显示,《知音》杂志的稿费标准是按千字 1000 元 – 3000 元来分级,第一流别可以领取 2 万元 / 篇。
《知音》的一个主要约稿技巧,则是面向公检法系统,收罗各类案件报道,再从中遴选最富戏剧性的题材。它的另外一类主要文章,则来自于对明星私糊口的刻画,比如采访明星的身旁人。曾有知音作者称,本身一篇报道的操纵时候前后跨度长达两年。
「不触及到新闻类题材,可能不需要采访,不需要相干从业资历」。量子云的财务顾问民生证券解释其工作机制时说。稿件完成后,再用工具进行原创度检测,以规避微信的抄袭惩处。
王晋飞也曾去过武汉知音传媒旗下一个新媒体项目。在知音练习的一个月里,王晋飞前后只写了三篇新媒体稿件,工作强度比量子云小了不少。「不像在量子云工作时那末紧张焦虑。在知音的练习更有情面味,教员对练习生很关怀,不只是好处的那种。」
但知音的事迹一向鄙人滑。2014 年知音传媒冲击上市的招股申明书曾表露,2013 年营业收入已从上一年的 5.88 亿元降至 5.79 亿元。而论发行量,当时《知音》杂志已萎缩至 3238 万册——折合每期 270 万册。现在只会更低。
在知音堕入事迹下滑窘境之时,卡娃微卡的生意则蒸蒸日上。靠着逐日数篇《我们不会离婚,也不会措辞了》式的感情类稿件,它已成为微信公众号感情类中的排名第一:1600 万粉丝。
这是另外一个五环内助士不熟习的世界。「卡娃微卡」固然着名度仿佛远低于咪蒙,也没有甚么在媒体上的暴光,但若是按照月度总浏览数来看,卡娃微卡远高于咪蒙——根据新榜今年 4 月的数据,卡娃微卡是 2225 万 +,咪蒙是 310 万 +(咪蒙条数更少,均匀浏览数和点赞数更高)。
流量就是流量,广告纷至沓来。量子云的主营营业分为移动互联网推行和腾讯社交广告两大部分。后者由腾讯后台系十足一对账,即广点通如许的公众号文章底部广告和互选广告。前者则由公司本身的发卖团队来卖,首要客户是有买量诉求的中小游戏、小说公司——卖的是结果广告,而不是看中「调性」也有更高溢价的品牌广告。
2016 年,量子云营业收入高达 1.29 亿元,而净利润则为 0.87 亿元。
换句话说,「50 个编辑运营一千个公众号」的量子云,出产本钱极低,利润极高(净利润率达 67%)。
到了 2017 年,量子云又迈入了一个新台阶。
杭州与姑苏:买号、上市,本钱的游戏
在浙江杭州,一灯深居简出,但「上市公司 38 亿元收购量子云」 一役后,江湖上自有「灯爷」的传说。
业内尊称他一声「灯爷」,将他在微信时期里的地位,比作域名和微博时期的蔡文胜——经由过程收购,蔡文胜一度操纵了微博粉丝排名前 50 名的草根账号中的半数。明面上,腾讯第一产品经理张小龙是微信生态的掌控者,克制且对贸易化慎重;但在水面之下,曾是阿里巴巴产品大神的一灯——他 2013 年分开阿里是 M6 级别的高管,阿里产品委员会第一任主席——是影响微信生态的另外一种气力。
与农村小子李传帅那样在各大信息流平台做号的土味自媒体不同,一灯背景鲜明,生意规模更是远超李传帅数百倍。
超过一千个微信公众号,不去重粉丝数达到 2.4 亿,旗下有「卡娃微卡」、「每天炫拍」、「卡妞范儿」、「鹿姐光阴记」等排进新榜微信公号 500 强的大号——这是一灯所投资控股的公司量子云掌控的那部分微信世界。
「我们惊觉,本来在公众平台上活得最好的竟然是它们。」互联网精英代表 Keso 的感叹自有道理。
在互联网从业者熟习的 VC 市场上,募资轮次多、额度大的,以「一条」如许的自媒体公司为代表。2018 年 1 月,「一条」完成 C + 轮融资,估值达到 5 亿美元,还不如量子云降价前的 38 亿人民币。
比拟起量子云引发的具体争议,一灯更情愿谈对贸易的思虑,他以为本身是一个「贸易 leader」——既不是像李炯那样的技术型创业者,也不是像量子云的攻讦者那样讲新闻操守和情怀的媒体人——而贸易的本质是赚钱。
或者说,一灯从来不是内容从业者,而是一个微信流量的整合者。
一灯的生意起步,是从「量子云」创始人李炯手里收购大多数股份开始的。在 2016 年的一次经验分享中,他说,他的公司「偶然科技」是当时独一一家以投资理念做微信公号的公司。演讲组织方则夸赞一灯说,「灯爷的公司几乎布局了微信公众号的半壁山河」。
「投资」两个词是关键。
一灯入局量子云的这一年,量子云同比上一年收入增加了 18 倍,收购是增加的主要手段。在 2017 年之前,微信公号的交易规模还不大,若是有人想买公号,一般都要把运营公号的公司买下来,改变工商注册信息,十分繁琐——恰如一灯购入量子云。
用买号来高效获得粉丝,一灯可谓是最早的觉醒者。
到了 2017 年头,微信公众号开通了账号迁徙功能,流程简化顿时使参与公号交易的资金和权势陡然增添。很多人想一次性变现,买方则愈来愈多地团体化运作,做公号交易生意的中介也冒出了好几家公司。
2017 年,量子云大肆收购的动静在公号圈几乎人尽皆知:很多公号圈的运营者都收到过来自量子云的收购邀约。
在懂行人看来,以老年用户为主的「老年粉」号廉价且质量差,根据公号内容吸引来的「汽车粉」「财经粉」贵。「纸巾粉」的意思是经由过程赠予纸巾扫码关注的粉丝,不精准,流失率取关率高,也是属于廉价的粉丝,近似的还有「体重秤粉」等等。
「碰上那些有支付粉的公号,闭着眼睛买就好了」。一灯对 36 氪说。他明显是个精明的收购者。
微信公众号中介平台万易云的一位负责人则告诉 36 氪,有些在广点通渠道涨粉的,保持正常运营,不发生大幅掉粉或者违规封号的不测,一般 6 到 12 个月就能依托广点通和广告收益回本,最快乃至只需 3 个月。
量子云在这段期间经由过程大量买号,敏捷扩大成 2017 年末「981 个公号,2.4 亿粉丝」的规模。尽管全部行业在严峻掉粉,但比拟起 2016 年,量子云 2017 年度的营收和利润接近翻倍:2017 年,量子云营业收入高达 2.35 亿元,净利润 1.53 亿元。
这一切在水下暗暗进行着。直到今年 4 月,主营农药兽药营业的 A 股上市公司瀚叶股份公告,称将以 38 亿元的整体估值收购量子云,这个水下王国才浮出水面。
换句话说,量子云已从赚流量广告费,变成要去股票市场上变现。
瀚叶股份对量子云的收购案曝出后,微信官方也曾去核实过量子云旗下公号的迁徙流程、注册主体,「在流程上都是合规的,我们没有办法去干涉这里的生态」。
当然,这弟子意也有风险。
一位微信大号具有者对 36 氪说,流量型的公众号,比如卡娃微卡,实在从 2017 年就已在会商交易,「这就是退场的证实,玩不下去了。」
量子云公布过「卡娃微卡」的掉粉环境,2016 年到 2017 年,卡娃微卡的粉丝量从 1771.68 万掉到了 1607.74 万,相当于天天掉粉 4500 个。那末保持这桩流量生意的解决方法是甚么呢?第一是买粉,跟投广告一样,广点通也是一个渠道;第二就是买号。
近两年来的公号持续掉粉现象很是严峻。一个粉丝数在一百万量级的「营销号」——业内把内容粗糙、缺少品牌价值的号称为「营销号」——掉粉速度可能是天天两三百个。
但今朝,这类买号生意,业内以为还是能算得过帐:若是粉丝是最低质的老年粉、纸巾粉,按照单位粉丝 3 毛至 1 块钱市价计算,一个百万营销号天天掉粉的损失可能就有一两百元人民币。当然,一百万粉丝的营销号的广告流量收益一个月守旧估量也有十万人民币,利润还是丰厚的。
不同于攻讦者们,一灯的同业中不少人都但愿交易能顺遂完成。视觉志创始人沙小皮对 36 氪说,「若是他们走通了这条路,对全部行业都是利好。」
紧接着量子云,今年 9 月,又一家新媒体做号公司追求变现了。9 月 11 日晚间,深交所上市公司利欧股份公布公告称,拟以 23.4 亿元的交易金额收购姑苏梦嘉 75% 的股权,标的公司整体估值为 31.2 亿元。
公告显示,姑苏梦嘉是一家主营微信自媒体的内容营销公司,今朝已积存 2.8 亿粉丝。但另外一位公号圈内大佬称,姑苏梦嘉「没有 IP 号,都是营销号」。
据上海证券报报道,梦嘉的多个公众号侵权过多或已被系统回收。姑苏梦嘉创始人兼 CEO 顾刘成以处于沉默期为由婉拒了 36 氪的采访要求。
但上市之路并不顺遂。上海证券交易所下发询问函,要求瀚叶股份和量子云回答与交易相干的质疑。
上交所首要扣问了标的资产量子云的内容原创程度、违规记录、粉丝量变化、持续贸易变现能力等环境,而刚好这些也恰是公号圈内会商最多的话题。原创度关乎内容质量和粉丝黏性,违规记录则意味着可否得当应对政策及平台风险。
同业沙小皮开打趣说,这份询问函简直是「魂灵十问」。
北京和深圳:「神族」的心思
关于量子云的「魂灵十问」,或者对「营销号」为主的姑苏梦嘉的质疑,归根结底指向一点:这是不是是一个可持续的生意?这类看似夺目的「微信题材股」是不是会导致盲目标中小股民高买低卖、终究损失惨重?
这个题目,微信、百度百家号等等上游「仙人」可能也不能自傲回答。
图文内容产业,首要分两大派系:微信公众号生态让创作者「再小的个体,也有本身的品牌」,积存粉丝并对此有掌控力,是以内容产业上拿到 VC 投资的,不管是对一条、二更、新世相,都是从微信上长起来的,包括打算以 32 亿和 31 亿估值曲线上市的量子云和姑苏梦嘉,即使被舆论攻讦「内容不佳」,也能够以「手握 2 亿 + 粉丝」的名头上市。
反观头条号、百度百家号的 feed 门户,则是平台吃肉,内容出产者喝汤。
但此刻微信本身也自顾不暇。据 QuestMobile 数据,2018 年 6 月,腾讯系 App 用户总利用时长从一年前的占全网 54.3% 已降到了 47.7%,绝大部分落空的时长被本日头条系吃掉。
就在 6 月,微信公众号平台进行了一次 iOS 真个大改版。外界遍及以为,这就是一次危机之下的信息流化改版。
这立即影响了微信公众号的全部生态。十点读书编辑部当晚就召开专门会议并会商出了一份应对改版的报告,量子云一灯的工作微信群爆炸了,差评创始人陶伟华则感到非常无奈:「像小鸡鸡被人握住了。」
因为改版使得公众号二条以下的内容全数被折叠,这导致三条至五条的广告很难被点开、价值降落;feed 流里没有置顶,公号的品牌效应也相对减弱;打消关注变得更轻易,这可能导致营销号掉粉——所有微信大号运营者都在千方百计应对改版。
不过,改版过去的 3 个月中,微信本身也「卡住了」,iOS 真个改版完成了,但安卓迟迟没有下跟上。一位微信内部人士暗里对 36 氪承认,改版结果不佳。
公众大号们说得委宛,但实则没有积极评价。视觉志沙小皮说,微信头条和二条的打开率最少没有由于改版而晋升,公号置顶的感化也不大了。「感觉今年微信有点用力过猛,步子太大了。」
一位要求匿名的原创大号直言不讳:「数据上,(微信)3、4 条直接下滑 30%,(微信)头条震动变较着,之前不变在 13 万,此刻俄然一个 6 万,俄然一个 20 万。我们之前有固定人天天打开看你,此刻这帮人可能找不到你了。」
这对「营销号」更不是好动静:掉粉变得更轻易了。
到了 9 月 25 日,微信公众号终究再次调整。顶部新增了「常读订阅号」一栏,瀑布流中除了常读订阅号和星标订阅号和视频内容外,其它公号的头条遭到弱化,像二条以下内容一样只显示标题和小图。
这背后表现着微信的选择:长期出产优良内容、能保持用户粘性的公号,在微信的改版中将获得更多正视和撑持。
另外一个表现着微信意志的案例,则是差评。
科技公众号差评在已获得腾讯领投的 3000 万人民币融资的环境下,激发了浩繁自媒体人对其做号汗青上洗稿行动的激烈攻讦,这类攻讦随之被引向腾讯的投资行动在助长微信生态里的洗稿现象。而根据微信定的规则,差评的文章确切没有够上洗稿标准,是以不会触发系统的违规惩处。
洗稿本身确切难以界定。公号「歪理邪说」的霍炬曾一纸诉状将差评告上法庭,亦没有得到法律层面临其著作权的撑持判决。大量的营销号都在安之若素地拼拼集凑出产内容,由于差评的粉丝和影响力做到了业内领先,才引来了更多关注。
在几番论战后,这个事务终究由马化腾亲身承认「营业团队并没有做号尽责调查,我们会负责任解决好」,和差评自动退还腾讯相干投资而告终。
差评的案例,是一个特例,还是会变成更加严酷的规则?
除了在微信上「做号」,在本日头条、百度百家号上做号,这弟子意是不是可持续,则更加存疑。山东村民李传帅的收入,还是得益于平台补贴,但一旦补贴遏制呢?此外,微信、本日头条也都有「封号」的动作。
一家业内着名公号的人士对 36 氪流露,他曾考虑收购一个公号,生意两边在价格题目上僵持不下,结果第二天方针公号就被封号了。他感到一阵后怕,由于交易规模也在百万量级,若是收购以后被封号,就只能本身吞下吃亏苦果。而该公号运营者则后悔莫及,在价格上的一点点坚持导致最后颗粒无收。
根据万易云方面的经验,封号与违规数目的关系不大,但若是违规的程度严峻,例如大量色情、暴力、涉政内容,就轻易封号。
一个值得思虑的题目是,为何没有「做号」公司拿过 VC 的钱?一级市场投资者,终究还是要靠上市或被收购来变现,而股票市场终究还是会考察,一弟子意是不是可持续。
纵观内容产业,报纸行业可以从捕风捉影的 ” 小报 ” 起步,但是做成百大哥店的并不是他们——连 ” 小报代表 “《太阳报》也走上了专业新闻报道线路。中国电影业,一度《富春山居图》、《小时期》也能大卖,但是观众的口味近几年已变得愈来愈刁钻。
关于量子云,瀚叶股份曾在 6 月回复了一次询问函,但上交所依然不对劲,立即下发了二次询问函,要求对粉丝去重后数目等事项进行解释。二次询问函下发至今,因粉丝人工去重的工作量巨大,瀚叶股份和量子云仍然没做完回函工作。
其间,量子云已从作价 38 亿元,降到作价 32 亿。
上市变现之路,就卡在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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