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拢慌把我家房子烧了但是知道这人是谁应该胃里烧得慌怎么回事办

乡村小地主(穿越 生子)下――跳舞的萝卜
第39章这边徐寄白齐宝两人相携回了齐宝的院子,徐寄白不喜欢院子里有太多的人伺候着,所以只留了小黑一个,也就是传传话,旁的人都赶到外院去了。齐宝也一直不喜欢这么多人守着他一个,但是毕竟是哥亲的一番好意,他
这边徐寄白齐宝两人相携回了齐宝的院子,徐寄白不喜欢院子里有太多的人伺候着,所以只留了小黑一个,也就是传传话,旁的人都赶到外院去了。
齐宝也一直不喜欢这么多人守着他一个,但是毕竟是哥亲的一番好意,他还不至于那么不懂事,把人都轰走了。如今徐寄白直接将人赶出去了,他也乐得如此,倒是辛苦小黑一个人守着个这么大的院子了。
小黑给两人倒了热茶,就被徐寄白赶下去歇着了,他和齐宝在一起时,并不希望有旁的人在。
&小叔叔,外面怪冷的,喝杯热茶驱驱寒。&
坐在齐宝身边,将晾得有些温热的茶递到齐宝唇边。齐宝抿着嘴,眯起眼睛,借着徐寄白的手,含了一口。漱了漱口,才将茶咽下去。
在桌子底下用脚踢了踢徐寄白,&哎我说徐小白,我这院子那么多房间呢,你去住别的屋子。&
&哪里麻烦了?又不用你自己收拾。&齐宝嘟囔着。
徐寄白嘴角扬起一抹笑,握住齐宝的手,&小叔叔不愿意我陪着你么?&
齐宝抿抿嘴巴,并未挣脱徐寄白的手,声音听着含混不清,但是徐寄白却是听的真真的。
&咱们都已经这样了,你还叫小叔叔,不会觉得别扭么?&
&哪样了?&徐寄白睁大着眼睛,满脸的疑惑。
齐宝瞪着他,欲抽出自己的手,徐寄白哪里会给他这个机会,攥得更加用力了。
&哎哟!&齐宝被抓疼了,忍不住叫了一声。徐寄白忙忙松开手,齐宝将自己的手缩回去不叫他看。
&怎么了,怎么了?是抓疼了么,我太不小心了。快叫我看看,有没有弄伤?&
齐宝嘟着嘴巴,一副&我很疼很生气&的模样,徐寄白以为自己真的弄伤了齐宝,不禁十分自责,&都是我不好,下手没个轻重。宝儿别生气,快叫我看看,要是真伤了,要赶紧擦药才好。&
见徐寄白真的着急了,想要抓自己的手来看,又不敢下手的模样,齐宝噗嗤一声大笑起来。
徐寄白这才明白自己这是被人给耍了,&好啊你个齐小宝,连你情哥哥都敢耍了,我看你是不想活了。&说着,将齐宝捉进怀里,冲着腰间腋下的痒痒肉就去了。
齐宝受不住痒痒,&哎呀哎呀&的叫唤起来,边叫边笑着,小黑在外面不远处坐着呢,虽然让他去休息了,但是他怕这两位小主人再有什么事儿找不着人伺候的,所以一直留在院子里呢。屋里说什么话他听不大清,若是大声唤人的时候他倒是可以听见并及时出现的。如今听见屋里的笑闹声,他只抿嘴跟着笑笑,转身出了院子安排烧水沐浴之事。
这场争斗以齐宝最后笑得直哼哼,上气不接下气地告饶而告终。
徐寄白却并不就此放过他,虽然不再挠痒痒了,不过手却一直放在齐宝腰间没有放下来,&你说,我们是什么关系?&
齐宝瞪了他一眼,放在腰间的手立刻又不老实了起来。&哈哈好了好了,别闹了,别闹了&&&
&那你说,我们是什么关系?&徐寄白不依不饶。
齐宝趴在桌子上,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你这个坏蛋!&
徐寄白的手刚一要动,齐宝慌忙起身,按住他的手,&别动别动,&齐宝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再动不跟你好了。&
徐寄白眯着眼看他,齐宝也知道自己的威胁太过幼稚了些,不过好在对徐寄白是有些用处的。
&那你说,我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徐寄白靠近齐宝,咬了下他的耳朵,等着听他的答案。
&呀!你个讨厌鬼,干嘛咬我。说就说啦,多大点事儿,咱们俩不就是&&那个什么&&关系么?&虽然豁出去了,但是临到头时,却又有些开不了口了。
徐寄白看出齐宝的害羞,颇为开心的笑了。&那&&到底&&该是什么关系&&&
齐宝被他的笑刺激着了,以为他是在嘲笑自己胆小,索性破关系破摔了,&情人关系爱人关系夫夫关系,就是这种关系,你满意了吧?&
见齐宝急了,徐寄白忙揽过他的肩膀,&好了好了,不闹了,不带急眼的啊。&
&切!&齐宝龇牙不屑。
&我就是确定一下咱俩的关系么。&
&哼!&齐宝歪过头去,继续不屑状。
&真的,别生气了么,宝儿。&
齐宝撇撇头,不让徐寄白看自己微微飞扬起来的嘴角,任他囔唧着自己商量着自己求着自己给自己道歉。
腰间的手不时摩挲两下,齐宝被逗弄得直缩脖子,暗暗偷笑。徐寄白越说离他越近,直到整个身躯都贴在了齐宝的背心,双手环抱住齐宝的腰,头搭在齐宝的肩膀上,边说话边对着齐宝的脖颈耳后吹气儿。
&讨厌么!&垫垫肩膀,硌死丫的。
&你不喜欢?&
齐宝哼唧两声,徐寄白便明白了,这是喜欢呢。亲了亲齐宝的脖颈,徐寄白笑道:&我就知道你喜欢呢。&
&讨厌!&齐宝不服气的推他。
&就是讨厌了呢&&&
俩人你推我一下,我攘你一下的,在那腻歪着,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语言动作有多么的幼稚。
冬天太阳落山得早,室内一片昏暗,小黑过来敲门掌灯,徐寄白没叫人进来,只叫把外面的灯点上就好。
室内两人正静静地坐着,齐宝靠在徐寄白的怀里,两人都注视着外面昏黄摇曳着的灯火,这样的气氛,任谁都不想要破坏。
直到月亮升起,夜空渐渐明亮起来,两人才调整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体。齐宝捏捏脖子,徐寄白给他捶了捶肩膀,才唤了小黑来掌灯。点燃蜡烛,罩上灯罩,室内霎时明亮了起来。齐宝觉得,自打他到古代来后,对明亮这个词的要求是越来越低了。
&呼&&&泡在澡盆里,享受着徐寄白的私人擦澡按摩服务,齐宝舒服的吐了口气。
徐寄白这捏捏那摸摸的,索性扔了布巾直接上手,美其名曰怕布巾太粗擦在身上会疼,实际上却是秉着豆腐不吃白不吃的念头。
手摸在身上样样的,齐宝不自觉的就想躲开,&呀,别碰那!哈哈&&&
徐寄白被齐宝左扭扭右蹭蹭的勾出了火,但显然现在并不是更深一步的好时机,只得草草帮齐宝打了香胰子,冲洗掉泡沫,擦干净抱回床上。
&要穿里衣么?&徐寄白拿了齐宝宽宽大大的纯白里衣问道。
齐宝摇摇头,他喜欢裸睡,之前在家里时都是裸着的,到了大哥这不好这样,便一直穿里衣的。&看你没常识了吧,没听过那句话么,裸裸更健康!&
徐寄白笑道:&这都是什么说法,就你有那么多歪理邪说。&
齐宝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瞪他,徐寄白含笑看着他,面对着他脱起了衣服。齐宝紧紧地抿着嘴,瞪大了眼睛瞅他,直到徐寄白脱的精光,戏谑地看着他,齐宝才哧溜一下钻进被子里,裹紧了自己,骂了声,&不要脸!&
徐寄白大笑,跳进浴桶,一边撩水冲洗自己,一边拿眼睛勾搭齐宝。齐宝掀开被子一角儿,透过空隙偷瞄徐寄白,心里直哼哼,&小样的,看着挺瘦,还挺有料的。&
徐寄白自然知道某人在偷偷瞄他,一想到齐小宝在偷窥他,徐寄白就觉得一股火从心底泛起,怎么压也压不下去。
突然坏心眼儿就起来了,徐寄白瞄了齐宝一眼,齐宝被抓住,忙将缝隙遮严实了。等了半天,没什么动静,齐宝又重新掀开了条缝儿。&呀!你&&你不要脸!&
齐宝喊完,腾地一下从被子里钻了出来,随即想到什么,又忙忙将自己裹了起来,从脸蛋儿到脖子根儿红了一圈儿,身上也泛起了一层粉嫩的颜色。
徐寄白紧皱着眉头,紧紧盯着齐宝在被子里面拱来拱去时不经意露出来的肉呼呼的小胳膊小腿肚子,还有圆乎乎的小屁股,手上动作不停,最后关头,加快了上下滑动的频率,闷哼两声,释放了出来。
闭上眼睛喘了几口粗气,才慢腾腾的起身,擦干了身子后,钻进了被窝儿。
搂住仍然在被子里乱拱的齐小猪儿,徐寄白威胁道:&再乱动,小心我把你吃掉。&
齐宝顿了顿,随即又胡钻乱拱了一阵,才消停下来。徐寄白把他从被子里扒出来,齐宝呼哧呼哧喘了半天气儿,才平静下来,小拳头抵在徐寄白的胸前,&不要脸!&
徐寄白故意往前蹭了蹭,吓得齐宝忙连脚都用上了,&不许过来!&
徐寄白还要往前蹭,齐宝忙叫道:&再过来叫大哥收拾你!&
徐寄白被逗得大笑起来,捉住齐宝的小拳头,放在嘴边轻轻含咬了一下,&小坏蛋,你就不怕舅爹把我打出去,叫你以后都见不着我了?&
&谁会想你啊!&齐宝翻了个白眼。
徐寄白点了点齐宝的小鼻子,&这只小胖猪会想我啊!&
齐宝踢他一脚,徐寄白配合的&哎哟&叫了一声,&小蹄子还会踢人了,看来得圈起来了,要不再咬人可怎生是好?&
齐宝&啊呜&一声当真咬了过去,直接在徐寄白鼻子上叼了一口,徐寄白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立刻反击,&你个小胖子,竟然还真的上嘴了,看来不收拾是不行了!&说着,又哈起了齐宝的痒痒肉。
两人都是光着的,刚洗了澡打了胰子的,摸上去身上光溜溜的,徐寄白又趁机占了不少便宜。
闹了一阵,齐宝没了力气,两人才呼哧呼哧喘着气怀抱在一起。
喘息渐渐平息,室内又恢复了安静,整个院子,都处在一种极致的寂静当中。齐宝的脑袋埋在徐寄白胸前,鼻腔里喷出来细细小小的湿气落在徐寄白的心脏位置。
徐寄白抓起齐宝的手覆在自己的左胸上,&砰、砰、砰,听见了么,我的心,在为你跳动。&
齐宝笑道:&说的好像你是台湾言情男主角一样,肉麻兮兮的。&
&那是什么东西?&齐宝又说了自己不懂的话。
&没什么,说你说话好肉麻。&
&肉麻,是说让你感动了么?&
&是呀是呀,好感动啊。&齐宝敷衍着,实在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适才所说的话。
&那你也说个&肉麻&的,我听听。&徐寄白逗他。
&我才不要,好丢人。&齐宝抽回手,光是听着感觉着徐寄白的心跳,就让他觉得自己的心脏跟要蹦出来了一样。同样的频率跳动着,齐宝将徐寄白的手贴在自己的胸口上,无言的表达着自己的心意。
徐寄白满足的笑了笑,将齐宝更加的搂紧了。
静静的感受着彼此的心跳,过了不知道多久,齐宝才轻轻唤了声,&肃清。&
徐寄白闭着双眼,将心上人搂在怀里的滋味,实在是太过惬意,太容易让人觉得满足了,所以徐寄白只慵懒的应了声,&嗯?&
&小白,我要回家了。&
徐寄白倏然睁开双眼,捏着齐宝的下巴,使他抬头与自己平视,&嗯?回家?&
&是啊,&齐宝的笑意微微有些发苦,&这里是哥哥的家,我总要回自己家去的么。&
&你舍得离开我?&徐寄白故作难过的样子逗着齐宝。
齐宝突然搂紧了徐寄白,声调中带着一丝委屈,&那你又不能跟我回去?&他真的是舍不得离开这个人的。
&那倒也是啊,&徐寄白故作无奈的叹了口气,&舅爹不会让我跟你一起回去的啊,这可怎么办呢?&
齐宝咬人咬上瘾了,逮着徐寄白的鼻子就咬住了,含含糊糊道:&还说还说,你这个坏人,就知道来招惹我,又不肯跟我走,现在怎么办?&说着还觉得不解气,又狠狠在徐寄白的鼻子上咬出了痕迹才罢休。
&那要不,你偷偷把我带出去?&徐寄白提议。
齐宝来了兴致,&怎么偷,难道把你装进一口大箱子里,再装上马车偷偷运出去?&
&啊,这个想法好!不过不能选你那口檀木大箱子,连个空都没有,能憋死人。要不就选那个柳木的吧,在下面凿几个眼儿透气,左右是柳木的,你也不会心疼。&徐寄白还真认真的分析了起来。
齐宝好笑的看着他,这人还真当真。要是真用个箱子运他回去,那他齐宝岂不是要担个&偷人&的罪名?
徐寄白越分析越觉得这个计划可行,齐宝什么时候走,他要什么时候钻进箱子里,这些他都算好了。甚至于齐老哥必然会派人护送,所以他中途不能出了箱子。那么齐宝他们俩要通过什么暗号来彼此通知消息,他得准备多少食物提前放在箱子里
徐寄白越分析越觉得这个计划可行,甚至连什么时候他要钻进箱子里都算好了。他们要用什么样的暗号来进行通话,齐老哥定会派人护送,所以他还要准备充足的食物,免得饿死在箱子里。
徐寄白说得头头是道,齐宝听得津津有味,他完全把这个当故事来听呢。
&你觉得怎么样?&徐寄白捏了捏齐宝滑不溜丢的小屁股。
&啊!你这个坏蛋,再敢随便碰我屁股,看我不揍你的!&齐宝警告他,不过在徐寄白听来,那腻呼呼的小声音,怎么听着怎么像是在撒娇。
&说真的,你真的打算带我回去么?回大柳树村?&
&除非你不愿意。也是,上京这么繁华,想要什么有什么,闲着无聊了,还能去逛逛南馆,生活这么潇洒,哪个愿意离开呢,对吧。而且大柳树村是个什么地方,穷乡僻壤的,要吃没吃要穿没穿,想要找点儿乐子没地儿去的,王公大臣家的公子,哪个愿意去呢?&
&怎么,&徐寄白捏捏齐宝的鼻尖儿,&不乐意了,不高兴了?怕我不跟你去了?&
齐宝低头默认了。
&傻瓜,&徐寄白宠溺的笑着亲吻齐宝的额头,&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离开你的,哪怕你不要我了,我也要缠着你,就怕到时候你会嫌我烦了。&
&&&&齐宝嘟囔了一句。
&我说,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这句话,比&我不会离开你&更能打动徐寄白的心。
&我也不会给你机会让你离开我的。&徐寄白含着齐宝的双唇,含含糊糊道。
齐宝朝徐寄白拱了拱,微微张开嘴巴,方便徐寄白将舌头伸进来。齐宝很喜欢这种带着暖意的亲吻,舌头被一点点吸住,口腔被寸寸舔舐,阵线很快失守。
徐寄白很明白齐宝这个年纪的人经不起撩拨,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但是年纪小,做这种事伤身,所以也只是亲吻罢了,不敢再做多余的动作。
只是拥在一起亲吻罢了,但是肌肤间毫无阻碍的碰触,还是让两个人都有些情热。徐寄白压在齐宝身上,一手扣在齐宝的耳后,一手攥紧齐宝的手按在头顶。
&唔&&&齐宝呻吟一声,侧了侧头,努力错开徐寄白的吻,好让自己能呼吸一口新鲜空气,他憋坏了。
一只手被徐寄白压在胸前,齐宝努力地抽出来,推开徐寄白的脸,&呼&&&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你&&你这个&&混蛋,想&&憋死&&憋死我么?&
&你个小笨蛋&&&接吻都不会换气的。
周涛的婚期定在三月初,农村人不比城里人,什么时候都有闲暇。三月份土地开化,不久就要整地了,所以一般都是在定在正月、二月时候办喜事,或者是秋收后,十一二月。
周涛的婚事是年前定下来的,山下徐家的老二徐淼。徐淼他大哥徐水年前娶的哥儿,那哥儿容不下徐淼,所以徐淼定了年后的日子。
周涛已经送了信儿来,定了日子,所以齐宝恐怕在上京过不了十五就得动身了。
齐老哥虽然不乐意,但是架不住齐宝跟周涛多年感情,总不好不让他回去。何况齐宝出了正月也是要走的,早一天晚一天的,他也不好挡着不是。
齐宇和徐柳儿,为齐宝准备了几车的东西,很怕齐宝一路上受了什么委屈,光是点心就准备了两箱子,更别提其他衣物细软,上好的银丝碳,用小火笼点着,整个车厢里熏得暖洋洋的。
齐宝舒服的靠在垫子上,惬意的叹了口气。火笼上烧着一壶热水,正咕嘟咕嘟的冒着热气。齐宝拿手肘撞了撞身后作为肉垫儿的男人,&哎你说,大哥和哥亲怎么就这么轻易的点头,同意你跟我一起回乡了呢?&
徐寄白笑笑,喝了一口茶水,果然,在赶路的时候能喝上一口热乎乎的水,实在是惬意得很,也难怪齐宝一副很是享受的模样了。&他们不过是以为我与你感情深厚,想送你回乡罢了,若是知道,你这个做小叔叔的把自己的侄儿拐回家做媳妇了,看看他们还能放行不?&
齐宝微微挑了挑眉毛,一副油腔滑调的纨绔子弟模样,捏着徐寄白的下巴,调戏道:&哟,原来你还知道是去给我当正君的啊?&
徐寄白故意捏着嗓子,做出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样,&齐老爷,人家这样跟着你去了,你可要好好待人家啊。&
齐宝摸摸他的下巴,点点头,&那是必须的,既然做了我的主君,我自然会让你吃香的喝辣的,保证不让你因为跟了我而后悔。&
徐寄白状似害羞的低了低头,&人家都听老爷的!&
&哈哈哈哈哈&&&齐宝被他逗得大笑起来,&看你的样子,真像个&&像个&&&齐宝努力的想了想从前看过的一篇小说,怎么形容来着?
&像什么,嗯?&徐寄白笑着叼起齐宝的耳朵。
&哈哈&&好痒痒,别闹。&齐宝想了想,&啊,就像&小受&一样。&
&小受?那是什么?&徐寄白摩挲着齐宝的手指,肉呼呼的,手感真好。
齐宝还在那儿认真解释呢,丝毫没感到危险的降临,&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小受&吧,就是两个男人在一起,下方的那个。&
&那要是上面那个,该叫什么啊?&徐寄白将齐宝的手指举到嘴边,柔声问道。
&上面的呀,上面的叫&小攻&呗!&
&啊,小公&&&徐寄白咬住齐宝的手指,一个翻身,就把小胖子压到了身下,&哈哈,今天就叫你知道知道,谁才是挟公&&&&
&啊哈,别咬别咬&&&
&呀,徐小白,我跟你势不两立&&&
&哈哈哈,徐小白,再敢乱动,我休了你&&&
&啊哈哈,我错了错了&&&
&小白,肃清,清啊,哈啊,错了真错了&&&
&我不敢了不敢了,不敢休你&&&
&啊哈哈哈&&&
齐宝在车里叫声叫着笑着,随同之人皆是徐寄白的亲信,徐寄白考虑到在路上他们俩估计不会老实了,所以把他舅爹派的人都回绝了,只留下他自己的人。好在徐寄白一直都是个稳妥的,他又亲自护送,再三保证会照顾好齐宝,齐老哥这才放行了。
车子外面的人,都是知道自家小主子心愿的人,对于马车里时不时传出来的类似声音,或者是一些,呃&&暧昧的喘息声,他们要做的,就是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另外就是,在类似的时候,要尽量捡那种少有人迹的路走。
所以说,徐小白,你是有多未雨绸缪啊。
齐宝风风火火的回了大柳树村,顺便还带了个小媳妇回去,让大柳树村的人们都跌破了眼睛。
当然,他们也只是听说齐家老爷从城里领回来了个正君,城里人么,自然都是极金贵的,无论长相人品势必都是极好的。这几天,村里的人都伸长了脖子,等着看齐宝领回来的哥儿。
齐宝从上京回来,虽然一路上有徐寄白精心的照顾,又有他大哥哥亲给准备的一应物什,但是毕竟天寒地冻的,所以齐宝回到大柳树村就病了。
倒也没什么大事儿,许是一直赶路,到了家冷不丁放松下来就病倒了。好在也并不严重,徐寄白让周涛特意去城里请了大夫来。大夫给开了两剂药,喝了药,好好睡睡休息休息,病自然就好了。这还是大夫看徐寄白不像一般人,这才开的药,要是正常村里人看这样的病,大夫就直接建议多睡觉休息好就完事儿了。
齐宝整整睡了两天,中间被徐寄白折腾起来喂了药,又喝了些粥。等齐宝终于醒过来了,抻了个懒腰,徐寄白还侧趴在他身边睡的正香呢。
这两天徐寄白也折腾够呛,虽然大夫说了这样睡觉是正常现象,而且齐宝也确实没有发热的迹象,但是这样一直昏睡着,徐寄白又哪里放心得下。白天倒还好说了,人也多,哪个都能看一会儿,免得齐宝有什么需求时没人在身边。晚上就不太方便了,尤其是徐寄白小心眼,不愿意让人晚上进齐宝的房间,所以晚上都是他一个人守着的。
晚上不睡,白天自然就要补眠了,徐寄白又不愿意睡在周阿嬷给收拾好的房间里,反正他和齐宝的关系在这里不用藏着掖着的,他就愿意跟齐宝睡在一块儿,无论晚上守夜还是白天补觉,他都睡在齐宝身边,谁也劝不走他。
齐宝一动,徐寄白就跟着翻了个身醒了,不过,显然还没怎么醒过神来。&宝儿&&&含含糊糊嘟囔了一声。&宝儿,你醒了!&夹杂着惊喜的语气,徐寄白瞬间清醒了过来。
抱住齐宝,&你可算醒了,你都睡了两天了,再不醒,我可要送信到上京去,让舅爹请御医来了。&
抱怨的语气难掩担忧,齐宝看着徐寄白眼底的黑眼圈儿,有些心疼的拿手摩挲着徐寄白的脸,&辛苦你了,这两天都没睡好吧?瞅瞅这眼睛,都赶上大熊猫了。&
齐宝半是心疼半是开玩笑,&你都没照过镜子吧?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徐寄白半搂着齐宝,&不睡了,看见你醒了我哪还睡得着啊,呵呵&&你躺了两天了,身上酸不酸?&
&酸了,连味道都酸了。&齐宝靠在徐寄白身上撒娇。
&净瞎说,每天我都给你擦身子的,哪里酸了,我闻闻我闻闻。&说着,就将齐宝压在身子下面,脑袋跟着埋了下去,这里嗅嗅那里闻闻的。
齐宝尖叫着去推他,要是真有味道,那多丢人哪,要保持形象的么,形象很重要,尤其在自己男人面前。
齐宝刚醒来,手脚无力的,被徐寄白占了若干便宜后,直接瘫软在了床上。&我不行了,一点儿劲儿都没了,快给我揉揉腿和胳膊。&
徐寄白欺负够了人,再听齐宝这样一说,忙从齐宝身上下来,手法不甚熟练的开始给齐宝捏骨头。&怎么样,力气够不够?&
齐宝嘿嘿笑了两声,懒洋洋地道:&你那是捏么,你就是纯心占我便宜,更摸我有什么区别?&
徐寄白又加重了些力道,齐宝&哎哟&一声,&徐小白,你想谋杀我么?&
&小样的还怪难伺候的,就你身上这肉,一般人还真不好下手。&徐寄白稍稍放松了手劲儿,&这个劲道怎么样?&
齐宝哼哼两声,&挺好。&
徐寄白偷偷翘起了嘴角,&这里怎么样?&
齐宝舒服得只想哼哼。
&那这里呢?&
齐宝继续哼哼。
徐寄白笑道:&还挺享受的呢!&
&有人疼就是不一样啊!&齐宝感叹。
&样吧,美得你!&徐寄白嗤笑。
&呀呀,轻点儿轻点儿,都说不许占我便宜了。&
&就占了,就占了怎么的?&
周涛的亲事定在三月初十,虽然徐水的哥儿想早点儿让徐淼出门,但是周涛也不是什么普通人,总不能让自己的哥儿这么急匆匆的进门,好像是被家里赶出来似的,说出去也不好听啊。
齐家的院子已经扩建完了,因为周涛虽然成亲了,但是并不搬出去单过,所以把原来的院子又加长了,中间放了个角门儿,周涛和徐淼成亲后,他们两个过去单住,周阿嬷和周老爹仍跟齐宝住。
齐宝在周涛的院子转了一圈儿,后面都是连着山的,不过齐宝那边房子后面有块平缓的斜坡,平时种菜的。周涛那边,房子后头直接连着山,基本是什么也种不了的。左右吃住都是在一起的,也就不分那个了,而且种菜的时候,从来齐宝都是在那指手画脚却不动手的,周涛才是出力干活的那个。
&真够喜庆的!&齐宝满意的点点头。看来周涛真是看重徐淼,光看着屋里院儿里披红挂绿的就看出来了,红布多贵呢,齐宝都替周涛心疼。
&啧啧,&齐宝摇摇头,摸摸门上挂着的红绿交参的缎子,&真下了血本了,这布料做喜服可得做多少套啊。&
&吓,真够舍得的,我说去年过年时候我想点这对红烛时他咋说啥都不让呢,整半天等着搁这儿呢,还说啥红烛不能过年点,不好,难道过年点白色的蜡烛,那是给死人点的,呸呸呸!&
&&&真粗,早知道让他多买几对儿好了,以后兴许能用得着呢。&
齐宝边溜达边念叨,整个屋子都叫他点评过了,才去找周涛和帮周涛准备婚事的徐寄白。&咋样了新郎官儿,都准备的差不多了吧?&
周涛摸摸后脑勺,憨憨一笑,自打婚期定下来后,他基本就一直保持着这种状态。&嗯,都准备好了,有徐公子帮忙么,徐公子是做大事的人,为我这小事儿操心,真是委屈您了。&
徐寄白笑着道:&可别这么说涛子,再说这话,可见是不把我当朋友了。&
涛子不好意思的笑笑,&那哪能呢,您对我们家宝子啥样,我可是一直看在眼里的,跟您做朋友,倒是我高攀了。&
徐寄白忙摆手,笑道:&可见是小瞧我了,别人不知道,我还是听说过的,走遍大朝的水果商人。&
&可不敢这么说,我就是个跑腿儿的,我们家宝子才是后头的大东家呢。&周涛笑着解释,虽然对于齐宝竟然会选择跟个爷们在一起他表示了理解,但是这个徐寄白一看就不是个简单人物,家里看着也是有钱的,周涛可不想让这人以为他们家宝子是个吃软饭的呢。爷们儿么,就是该赚钱养家的,无论自己多么辛苦,也要让家里的吃好的穿好的,要不咋能说是爷们儿呢。
所以周涛不遗余力的向徐寄白透露齐宝的能耐身家,就是为了让这家伙知道,咱们家宝儿可不是一般人,别以为俺们是要沾你什么便宜似的。
徐寄白隐隐约约的,也是明白一些周涛的意思的,不过他也不好点破。这种小心眼,才是真心关心家人时对外人的态度,虽然他不认为自己是个外人,但是到目前为止,周家几个人还没有完全承认他呢。
&哇,原来宝儿这么厉害呢!&徐寄白一副吃惊的样子,齐宝看着好笑,明明他什么都知道的,自己还领他去过自己藏宝的山洞看过呢。
周涛脸上出现了一丝小得意,很快就掩藏了下去,&那是啊,我们家宝儿啊,你别看他年纪小,头脑可是不简单呢。无论是这果园啊,还是后山那个暖室,都是他自己弄出来的,可厉害着呢。&别的不说,光是那个暖室,若是他们家宝儿少爷愿意发扬开的话,恐怕赚的钱那是两个三个山洞都放不下的。
齐宝笑着看周涛在那臭显摆,&好了好了,越说越能耐起来了,去看看徐淼那喜服改的咋样了,都改了几回了,徐淼都点头了,你还这不满意那不满意的。我告诉你,再不拿回来怕不跟趟了,到时候让徐淼穿你的喜服,你光着娶他吧。&
周涛嘿嘿了,&行,那我这就去催催去,家里劳烦徐少爷照看了啊。&
&可别叫我什么少爷了,叫我名字吧,要不我可是不敢给你做主的。&徐寄白笑着道。
&那行,徐寄白啊,那个小白啊,我先下山去看看,你给照看着点儿家里。一会儿咱家买的猪就送来了,杀猪的人我都找好了,待会儿跟着一起过来。那行,那我走了啊。&
&行了行了,走吧走吧,&齐宝赶他,&可别偷摸去见徐淼,阿嬷说,成亲之前见面时不吉利的,你可别犯什么说道儿。&
&行行,我知道了,不见不见,宝儿现在比我阿嬷还要罗嗦了。&
齐宝拿脚去踹他,周涛快跑两步,躲开齐宝的攻击,冲着齐宝吐了吐舌头,气得齐宝直跺脚。周涛哈哈笑着大迈步出了院门,他还得下山去村里看喜服呢,可没时间在这耽误呢。
&小白,你看他欺负我!&齐宝指着周涛消失的背影冲徐寄白告状,自打到这边后,他就不叫&肃清&了,说是听着太文绉绉的,会被乡下人笑话的,所以直接改成&小白&了,对此,徐寄白表示无异议。
&哈哈哈&&咱们大人不计小人过,就原谅这个被幸福冲昏了头的人吧。&
齐宝往后一靠,倚在徐寄白怀里,&还真是幸福啊。&
齐家风风火火的准备着成亲的一应物什时,徐家这边却是静悄悄的,丝毫不见一丝即将办喜事的热闹。
徐淼脸色有些发白,他是知道自己的名声的,所以当初自家哥亲进门之前提的要求他们家都一一应了。好在周涛是个好的,周家人也都是心眼儿好的,不在意这些东西,答应尽快迎他过门。
周家的彩礼没少送,周涛对他的感情他是知道的,即便是匆匆迎娶,也断不会少了他什么,万不会委屈了他。可现在,他一个做哥儿的出门子,连喜服都是周涛家给送的,难道多要点儿嫁妆有错么?
徐淼觉得这么些年,自己为了这个家付出了这么多,总不能就带着那么两三贯钱出门吧,周涛最少也给了他们家一百贯钱彩礼呢,还不算布匹大米白面茶叶这些金贵玩意儿呢。
想起自己哥亲说的话,徐淼就觉得心里有气,啥叫嫁过去就是奴家子,带嫁妆去也都是归主家的,有啥用性。还有啥他们徐家嫁了他这么个哥儿丢老人了,都说他们徐家是把哥儿卖给齐家做奴才了。
既然这么觉得的,有能耐你别要彩礼啊,要的时候咋不见你少要了,对着人周家人点头哈腰的,很怕人家不知道你卖哥儿呢咋的
徐淼很是看不惯自己哥亲的样子,在家称王称霸的,在外面也是个泼妇的样子,实在不知道自己当初怎么就能瞧上他厉害,能制得住他阿爹呢。现在他阿爹是被制住了,整的他大哥也一副窝囊样子。
他大哥这人,不会说不会唠的,也真心心疼他,当初也是不愿意他嫁到周家去,但架不住他哥亲会琢磨人啊,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是个爷们儿也受不了这个啊,只能躲着让着的,图个静心罢了。
&要俺说,咱家淼哥儿出门,咋的也得带个二十贯钱哪。别的不说,那齐家小老爷一向最是个仁义的,淼哥儿带的钱自然是他的,留着傍身也好。之前俺也听那周涛说过,他们一家子的卖身契都在自己个儿身上的,也不算家奴的,咱家淼哥儿嫁过去自然也是平民。&
关月翻了个白眼,面露不屑。
周老爹磕了磕烟袋子,闷声道:&俺瞅着,那个周涛啊,是个能耐的,要不一个做人家家奴的,咋就能拿出那么多彩礼来。&
周老爹这话说的倒是中听,徐淼很是赞同的点了点头。
&既然他那么有钱,俺寻思着,怕是也不在乎那么三贯五贯的。&
关月忙接过话去,&就是呢,俺也觉得是这么个事儿。你想想啊,那周涛拿个百十来贯的都不当个事儿,这十贯二十贯的,只怕也不放在眼里,那咱还巴巴的送啥呀。俺看哪,就这么三贯钱,人家都不在乎呢,拿不拿都是一样儿的。&
&那哪能一样呢,那嫁妆是做哥儿的体面,咱们虽然是乡下人家,不比城里人几箱几柜的能摆了几条街去的嫁妆,咋的也不能让哥儿就这么出门哪!&徐水有些急了。
&咋的,&关月挑挑眉毛,&嫌乎俺家没嫁妆了呗,咋的,到手了就成破鞋了呗?我告诉你徐水,俺家把我嫁到你们家来,就是相中你能干、老实,咋的,俺这还没老呢,你就嫌乎上了呗?&
徐水被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张了张嘴巴,蹲在地上叹气。
徐淼皱了皱眉毛,&哥亲,啥话咱搁家里说,别嚷嚷,还嫌乎咱家事儿少呗?&
&咋的咋的,你们徐家从老的到小的,就没一个不让人瞅着笑话的,现在还怨上俺了。你们自己说说,俺没进你家门前就听说了,徐家老的好赌好喝,小的拿捏着自家阿爹和大哥,你家那名头,还是俺没进门子前就搞臭的?&
&行了行了,都别搁这儿碍眼了,左右俺这两天就出门了,你们就行行好,让俺消停消停吧,俺啥也不要了还不行吗?&
关月哼了一声,扭着身子走了,徐老爹瞅瞅炕上坐着明显不愿意搭理自己的儿子,磕了磕烟斗,蹒跚着也走了。
徐水见俩人都走了,才凑到徐淼身边,从怀里掏了半天,才摸出拇指盖儿大小的一块儿碎银子,瞅这样子能换个三五十贯铜子了。
&大哥&&&徐淼捏着银子,吓了一跳,&你&&你这哪来的啊?&
&嘘,小点儿声儿,别叫你哥亲和阿爹听见了。&徐水嘿嘿憨笑着,&这是大哥这几年攒的,前儿个才去县里换成了银子,怕铜钱多你不好藏。&
&大哥,你咋攒了这么多钱啊,俺咋不知道呢?&徐淼压低了声音,睁大着眼睛问。
&说了你可别生气。&
&咋弄的,你可别瞒着俺。&徐淼已经往歪了想了,自己大哥挺老实个人啊,这咋去了县里打过几次工,连偷东西都学会了呢。
&这不是前几年咱家钱都搁你这儿么,咱阿爹有时候老上你那儿偷去。俺寻思着吧,俺这儿一直没有钱,阿爹也从来不上俺这儿捉摸钱来,所以俺就偷偷藏起来一些,免得到时候阿爹把你钱都偷没了,咱哥俩再饿死了。&
&大哥&&&几句话把这几年的辛酸全带过去了,徐淼知道,他们家,过的最难的不是他,反倒是他这傻哥哥。毕竟他是个哥儿,虽然也跟着下地干活啥的,但是总是不如他大哥干的多。他大哥除了干家里的活儿,还要时不时去外面做工挣钱,要不就他们家那境况,他哥俩真能饿死。
&别哭别哭,咱家现在过的越来越好了。俺们淼儿也要出门了,还是去给个会赚钱的汉子做主君,以后咋的也不能受苦了,俺这心里呀,也高兴着呢。&从下俩兄弟感情就好,徐水这些年拼死拼活的干,多半也是因为不想自己的弟弟受苦。如今徐淼要出嫁了,他这心里也是舍不得的。但是家里有这么一个主君,若是徐淼继续在家,恐怕日子也不能好过了,好不如早点出门,大家也都落个省心了。
兄弟俩哭了一会儿,徐淼也没推脱,收了银子,小心的藏好。他这大哥,手里是把不住钱的,总有一天能被他哥亲诈走,莫不如放在他这儿,将来他大哥有啥难处了,他也好帮把手。虽然他嫁给了周涛,但是自己家里的事儿,总不好还老用夫家的钱来办。自己手里有钱,总心里有底气些。
第二天,周家送来了喜服,第三天,徐淼坐上了从县里租来的花轿,伴着喇叭唢呐的声音,在村里转了一圈儿,随后被抬上了山,抬进了齐家旁边的小院儿。
徐淼坐着轿子,一路摇摇晃晃的到了齐家。当地的习俗,新郎要背着新官人跨过火盆儿,踏碎瓦片,寓意着开始新的生活,夫夫二人红红火火的过日子。火容易烧了衣裳,尤其是喜服这种繁复的长衫,所以人们大都改成了炭盆,微微有些小火苗,到时候只要新郎官儿抬高些脚,就能跨过火盆儿而不烧了衣服。
&一拜天地&&&周涛牵着徐淼的手,并跪在地上,对着青天拜了三拜。相视一笑,周涛起身扶起徐淼。
徐淼作为新官人,头上戴着徐寄白送去家里的贵重头饰,沉甸甸的,压得他脖子有些发酸。不过,他心里却是乐得很,这是周家人对他的重视,他都明白。
&二拜高堂&&&两人对着周阿嬷周阿爹的方向跪下,诚心诚意的叩谢二老。周阿嬷笑得合不拢嘴,之前齐宝去上京时,徐淼曾经在齐家住过几天,他能干,爽利,周阿嬷很是喜欢他。
&夫夫对拜&&&齐宝在旁边挤眉弄眼的看那俩人,毕竟是第一次参加这个时代的婚礼,齐宝还是很好奇的。尤其是两个男人拜堂,齐宝总有感觉有那么一丝的违和感,之前他去给踢轿门,倒是比新嫁官儿还要害羞呢。
徐寄白在他身后捏捏他的手,趴在耳边道:&有什么害羞的,现在先瞧着,等咱们成亲时,就有经验了。&
齐宝用手肘抵着徐寄白不让他靠近自己,&我才不要这种经验呢!&
夫夫对拜后,并没有送入洞房这一说,不过新官人会先回新房换了头饰,毕竟那东西真挺重的,谁也不能老顶着他来回溜达。
换过了头饰,新官人仍会穿着一身大红,跟在新郎官儿身边给客人敬酒。都是一个村山上山下的住着,也就不分哪边的客了,都混着坐在一起。
桌椅都是花钱租的,谁家也没那么多桌子凳子的借人,齐家屋子多,室内倒也能摆得下,不过得摆两悠。周涛这几年一直走南闯北的,地方没少去,朋友自然也没少交。所以也有一些外地来的,还有只捎了礼的。
外地来的,周涛分身乏术不能亲自相陪,也就请了里正和徐寄白作陪,总还是有些脸面的。不能过来的,也都托人带了喜糕喜酒回去,也算全了礼节。
周涛今日十分兴奋,挨桌儿的给来贺喜的人敬酒,这样的大喜日子里,大家也都不吝啬那几句吉祥话,什么&喜结良缘&&百年好合&&早生贵子&&白头到老&&永结同心&,但凡村里人能想到的吉祥话儿,全都一股脑的倒给了周涛。周涛只剩下道谢敬酒的份儿了,把个一向能言善道的徐淼给窘得满脸通红。
齐宝跟周阿嬷周老爹陪坐在徐家人这桌儿,成亲这种事儿,哥儿这边的客(qie)总是最重要的,自然要由娶哥儿的主人家派很总要的人来陪坐。
徐家一共就这么几口人,外边儿亲戚只有徐老爹这边有几个远方亲戚,都是外村的,跟他家联系也少,也就没请。可以说,齐宝他们这桌,人实在是少的可怜。
与喜宴上的热闹相比,齐宝他们这桌儿,还真是挺尴尬的。
徐家人什么样儿,明明都已经把哥儿说给周家了,定钱也收了,还到处说闲话,让人想想都觉得可气。周家周阿嬷周老爹都不是爱计较的,何况无论徐家人怎么样,徐淼却是个好的,总不能不顾他的颜面与徐家人闹吧。
徐家人也是尴尬着,徐水神情肃穆,目光却一直打量着这个刚盖好不久的院子,显然没有十分满意。徐老爹和徐水他哥儿关月则是因为之前到处贬低周家而心虚。
不管是这院子里挂着的绸子,还是这宴席的手艺,都不是一个普通家奴出身的人家能够办的出来的。关月所在的村子比大柳树村富裕不少,出了几位秀才,还有两个举人,那举人老爷家办喜事的时候,就是从县里的江月楼请的厨子,烧的菜就是这个样子这个味道的,关月可是说啥也不会忘记的。
周家竟然能把县里最大的酒楼的厨子请来做喜宴,足见周家家底不薄。而且,周家人跟他们的主家齐家小老爷的关系,也并不像是主仆,反倒更像是亲人一样。周家阿嬷和周老爹更像是齐家小老爷的长辈,他们说什么,那齐家小老爷就听什么,乖得很。
难道之前在村里听说的那些关于齐家小老爷的风言风语都是假的,反正也难怪,那陶家阿嬷可不是什么好相与的,定是没在齐家讨了什么便宜,所以才到处嚼舌根。
最关键的是,关月想到了一个更深的问题,这齐家小老爷还是一副不懂事的孩子样子,怕是早被周家两口子拿捏在手里了,要不他们一家做人家奴的,哪里有这个本钱随便造尽。之前要彩礼钱时自己得罪了周家人,怕是让人家觉得自己小家子气了,关月心里这个后悔啊。
&呵呵&&周家阿嬷啊,您看这淼哥儿也嫁到你们周家来了,以后咱们可不就是一家人了么,以前俺有啥不对的,你老可多担着点儿,别跟俺这小辈儿的计较。&说完拿眼神觑觑徐水,示意他给周老爹倒酒。
徐水瞥了他一眼,不愿意搭理他,前几天的事儿关月做的有点儿不厚道,徐水后来虽然给了自己弟弟私房钱,但是毕竟不是能明面拿出来长脸的东西,只能留着应个急啥的。要是真的明面上给了,那他们这一家子,连带自己弟弟都别想得了消停了。
徐水觉得,哥儿的嫁妆丰不丰厚,跟到了汉子家会不会受气关系大了去了。要是他家徐淼嫁妆厚实儿的,看哪个敢嚼舌根子。徐大哥正跟自己生气着呢,哪里还理会得了关月明示暗示的。
关月暗暗跺了跺脚,这一家子,没一个能给他长脸的。徐水直性,不会点头弯腰说好话,容易得罪人,平常有活干了看见他了,没活干了巴不得藏家里不让出来,免得得罪了人都不知道。
徐老爹更是个窝囊的,不务正业,好赌好酒,从前被自家哥儿拿捏在手里头,只敢偷着拿哥儿藏起来的铜子。现在被儿子的正君揉搓着,连铜子都不敢偷了,只能跟着别人打秋风,丢脸都丢到十里八乡去了,关月有时候都恨不得自家这老爷子早死早超生。
要说啊,关月最喜欢的,还是徐淼这样的哥儿。能拿住事儿,会说话,家里家外田里厨下的事儿都能拿得出手的。不过可惜了,这样的哥儿要是自己亲弟弟还成了,或者别人家的做个好哥们也好啊,就是不能是自己的小舅子,家里有自己就不能再有个这样的人,要不这家谁来当?
关月掰扯的明白着呢。以前是家里的小舅子,跟自己是敌人,所以不待见就不待见了。现在徐淼是别人家的了,而且眼瞅着这家人家还是有些能耐的,关月心思就又活络起来了。只不过之前以为这家是做人家家奴的,他也没瞧得上,说话办事儿就没留啥余地,现在倒是后悔了。
不过关月可不是那会往后缩的人,眼瞅着人家这家里富裕着呢,自然要分出个亲戚里外的,喝出自己的脸皮不要,也不能跟这家人家断了往来啊。
&来,周家阿嬷吃菜啊,这菜俺听说过,叫什么&鲤鱼跃龙门&的,寓意好着呢。俺们没出门子之前那,就在村里边儿高举人家里吃过,人家说了,吃了这个啊,能高中状元呢,最起码的,也能做个举人老爷呢!&
齐宝听这话噗嗤一笑,感情那状元和举人都是吃这菜吃出来的,那他可要吃着看看了,指不定他将来还能弄个状元玩玩呢。
齐宝刚用筷子去夹鱼,周阿嬷忙把他拉了回来,自己用筷子给齐宝夹了一块放在面前的盘子里,边挑刺边道:&可不敢让你自己吃呢,再跟上回似的卡了嗓子眼儿,看你上哪哭去。&
挑干净了刺儿,才让齐宝自己动筷子吃,又给他夹了一块儿挑刺儿。齐宝忙道:&阿嬷,你也吃,我就是尝尝味道咋样,指不定吃了这个啊,我也能去给您考个状元老爷,让你做做诰命过过瘾呢。&
周阿嬷笑着给齐宝夹了块儿红烧排骨,&净瞎说,那俺们也吃了,俺们就认字儿了,就会做那个文章了,都是别人家说笑呢,俺们宝儿不兴跟着学啊。来,宝儿吃这个,这家厨子说是县里最好的江月楼的厨子,俺尝着还没俺家宝儿做的好吃呢。&
关月那边被这么一说,登时有些挂不住脸了,脸上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的,举着筷子放下也不是夹菜也不是的。
周老爹咳了一声,道:&行了,都一个村子住着,现在也算是亲家了,亲戚里道的,也都别客气了,该吃吃该喝喝。徐家老哥也是个好酒的,平时不好大吃大喝的,今天高兴,那边下屋里堆着的都是酒,你就敞开了喝。徐家小子也是,平时也见不着你吃啥好的,小时候就是,有啥好的都留给家里的哥儿了,自己吃糠喝稀的。别的不说,俺们家念着你的好呢,必不会亏待了你家淼哥儿。咱们这山上山下的住着,要是涛子真给你家淼哥儿气受了,俺们第一个就饶不了他。&
徐水哼了一声,想了想,终于拿起筷子开始吃起菜来。自己就住在山下,要是徐淼真有啥事儿,那还不是吼一声自己就到了啊,左右不能欺负了他家徐淼就是了。
徐水动筷子了,这一桌子的人都松了口气,毕竟不管徐老爹和关月怎么难答赘,徐水的态度才会真的影响到徐淼。若是徐水一直不能接受自己弟弟嫁到周家这件事儿,徐淼自然不会开心,难免影响到一家人的感情。
齐宝见徐水渐渐放开了,赶忙也动起了筷子,就徐水那食量,要是再不吃,怕是桌上就剩不下啥了。
&宝儿慢点儿,别卡了。&周阿嬷喜欢看齐宝吃东西,光看着就觉得香。
&阿嬷你也吃。&齐宝给周阿嬷夹了块儿肘子肉,沾了浓浓的酱汁儿,&凉了就不好吃了。&
周老爹给齐宝倒了一小杯酒,&宝儿也喝口,过了年长大了,得喝点儿酒才能算是个爷们儿呢。&
齐宝接过杯子,笑着抿了口酒,立刻鼻子嘴巴粥到一起去了,吐了吐舌头,&真辣!&
周老爹哈哈大笑,道:&宝儿得学着喝酒了,老爹还记着小时候跟涛子一起吵着闹着要喝酒,怎的这时候了反倒喝不了了?&
&我哪有?明明是涛子想喝,不敢跟您说,还非得拉上我。&齐宝狡辩道。
&是了是了,那孩子从小就鬼道着呢。&周老爹呵呵笑着,语气中饱含着一种孩儿长大了的欣慰和莫名的辛酸。想当初那么两个小小的娃娃,成天介的跟在他身后跑,如今一个两个的都长大了,还娶了哥儿,日后怕是不会再有围着他这个老头子跑的时候了。
&这大喜日子的,老爹可不兴说涛子的坏话,仔细涛子听见了,俺们可是不依的。&齐宝搂住周老爹的胳膊,撒娇道。
&知道了知道了,俺不说就是了,不说就是了。&周老爹乐呵呵的跟齐宝腻歪。
徐水冷眼看着,这齐家小老爷看着真不像是不能容人的,与周家的感情也好,想来自家哥儿不会在他这里受什么委屈才是,徐水微微有些放了心。
热热闹闹的喜宴,从上午一直摆到晚上,周涛各处认识的朋友大都是喝了杯喜酒就离开的,都不是普通人,哪有那么多时间聚在一起喝酒吃饭的。村里的人大都留下复了席,又帮忙规制了东西,一些相熟的人家又拿了大菜回去,齐家周家两家人加载一起也没有多少人,席上剩下的菜哪里能吃得完,扔了又可惜,农村人没有这么过的,所以便给相熟的人家拿回去吃了。
齐宝是不喜欢吃剩菜的,所以家里只留了几样没动过的,到时候回回勺,蒸一蒸,热一热,跟新做的一样。
送走了帮忙的乡亲,又给留下用饭的厨子包了个大大的红包,这是佣金之外主家给的赏钱。因为像这样的喜事,厨子来给帮忙,都是上了礼的,不管怎么说,寓意是好的,所以等到送厨子走时,还要额外给包一份赏钱。自然,也有那不上道儿的人家,除了佣金一毛不拔,这样的人家,以后都不好雇人的。
除了这份赏钱,在喜宴上,上完了所有的菜之后,厨子还会用剩下的材料做一份羹汤,或者加一份荤菜,这也取决于主家是不是能豁出钱来准备材料了。这个菜算是厨子额外做的,兆头极好,所以讲究些的主家也会给打赏。
周家不差那几个钱,厨子给做的是一道红烧刀鱼,很给主家长脸,客人也没有不夸的,周涛直接给封了个大大的红包。
厨子离开前,给做了一桌丰盛的饭菜,这是团圆饭。周家一家子和新进门的哥儿徐水,外加齐宝徐寄白团团围坐在桌前,这顿饭象征着夫家正式接纳了新哥儿,从此后新哥儿就跟夫家吃一个碗里的饭,喝一个盆里的汤,很是有些讲究的。
原本这顿饭是要周家人一起吃的,但是齐宝实际上跟周家如同一家人一般,除了姓氏不同,比一家人还要亲的,这样团圆的时候,哪里能少了他。
徐寄白虽然是客,大家却都心知肚明他和齐宝的关系非同一般。再说,家里几个人都来吃团圆饭了,总不好扔下他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周家都是心软之辈,这样的事情,心里不落忍不是。
所以徐寄白光明正大的作为齐宝的家属,坐在了桌上。
徐淼虽然跟周家人很熟悉了,但是却仍然有些拘谨,毕竟今天他正式过门,成了这个家的一员。
他有些彷徨不安,虽然他明白周涛对他的感情,但是他总是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这样,就成亲了?
从此他不再是徐家的哥儿,而成了周家的主君,无论未来怎么样,他都会跟周涛在一起一辈子。是了,无论如何,他都会一辈子跟着周涛,他相信周涛也愿意跟他在一起,一辈子。
还有齐家小老爷,周涛说,他可以直接叫他齐宝,简直不敢相信。他也是个很好的人,一点儿架子都没有,甚至自己成亲的这套行头,他都出了很大的力气。与这样一家人生活在一起,徐淼放心了,也安心了。
用了团圆饭,徐淼渐渐地能够放得开了,手脚麻利的帮周阿嬷收拾了桌子,撸起袖子就要刷碗。周阿嬷忙把他撵回新房,这大喜日子的,哪有把自家爷们一个人扔在新房里,自己出来干活儿的。
徐淼红着脸离开,知道徐淼没有阿嬷给他讲这些闺房之事,周阿嬷还特意贴着耳朵跟他讲了会儿私密话,徐淼哪里能禁得住这个,一直走到新房门口,心口还是砰砰跳着的。
徐淼在门口徘徊了一会儿,拍拍脸颊,捂了捂胸口,觉得心跳的不那么快了,才轻轻推开房门。
房内周涛已经等了半天了,知道徐淼是帮自己阿嬷干活去了,他也不好叫他回来,再让阿嬷觉得徐淼不懂事就不好了。
&淼儿,&周涛快步迎过去,拉起徐淼的手&你咋才回来呢?俺都等你半天了。&
徐淼抽回手,脸上又烧了起来,嗔怪着道:&说啥呢,再叫别人听见了。&刚从周阿嬷那里听说了那样的事儿,徐淼听见周涛说什么,都觉得臊得慌。
&咋了,俺们这在自己家里,咱俩又是两口子了,有啥不能让人听的。俺可不在这儿等你半天了咋的,咱俩还没喝交杯酒呢,听宝儿说,喝了交杯酒,才能长长久久呢。快来,宝儿都给咱俩准备好了。&
拉着羞得满脸通红的徐淼坐到凳子上,塞进他手里一杯酒,小杯的果子酒,怕徐淼不能喝,再喝多了,耽误了洞房可就不划算了,齐宝算的清着呢。
照着齐宝教给他的动作,周涛笨手笨脚的勾过徐淼的胳膊,示意徐淼跟他一起把杯里的酒喝了。宝儿说了,要都喝光了,兆头才好呢。
喝了酒,徐淼的脸更红了,虽然是果子酒,但到底还是有些辛辣的,像徐淼这样不常喝酒的人难免受不住。室内燃的是周涛在外地淘来的一对儿用金漆镶边儿的红烛,烛光摇曳,映在徐淼的脸上,更是衬得人朱颜玉面。周涛觉得,徐淼实在是好看的不得了。
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摸了摸徐淼的脸蛋儿,从前也不是没亲过,这一刻,却仿佛不忍亵渎一般,只敢一点儿点儿的试探着。
徐淼的手被周涛捏着,忍不住向后缩了缩,周涛等这一天已经等了一年多了,如今心愿得偿,心里难免急切些。
拉着徐淼的手坐在炕上,炕上铺着大红的锦被,被上撒着大枣和花生,寓意&早生贵子&。
周涛看着炕上的东西,轻笑着摸了摸徐淼的脸,吻了上去。徐淼还在想着周阿嬷告诉他的步骤,紧张得不知如何是好,被周涛突然亲上来,吓得直接跳到了地上。
周涛大笑起来,徐淼涨红着脸,手足无措的看着他。周阿嬷说这是夫夫之间正常的碰触,自己以前也不是没有让涛子亲过,怎么这次反应就这么大了,真是不像个好主君该有的样子。
如此想着,徐淼一副豁出来的样子,一咬牙,闭着眼睛就放平躺在了炕上。周涛看着暗笑不已,拍了拍徐淼的手,&俺先把上面的东西拿下来,要不你睡着不搁听么?&
徐淼不搭理他,仍然闭着眼睛,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微微颤抖着的手却仍然让周涛看出了他的紧张。
周涛只好将炕里边儿的枣子花生收在小篮子里,将徐淼抱起来,放在里侧,又收了外面的东西,才又上了炕。
徐淼已经睁开了眼睛,看周涛收拾,一副紧张害羞的模样。周涛记得,他阿嬷告诉过他,新进门的哥儿,别管在家时多拿得住事儿,也都会脸皮儿薄,所以叫他要多说话,免得徐淼会害怕洞房的事儿。
周涛趴在徐淼身边,拉着徐淼的手,跟他说话。&昨晚上睡好没?&
徐淼抿抿嘴,不知道周涛怎么又突然不干让人脸红心跳的事儿了,&没睡好。&
周涛嘿嘿一笑,&俺也没睡好呢,俺寻思着,俺都惦记这么长时间的事儿了,竟然真的成了,俺都不敢相信呢,生怕一闭上眼睛就发现自己在那儿做梦呢。&
&净瞎说,&徐淼被他逗笑了,&年前就定了的,哪能是做梦呢。你要是在做梦,俺不是根本还没醒过来了?&
&嘿嘿,俺知道,俺就是紧张么。对了,宝儿说了,这叫啥&成亲之前恐惧症&啥的,说是正常,不用担心。&
&傻样!&徐淼点点周涛的额头,&早上吃了么,刚看你吃团圆饭的时候可没少吃。&
&哪有时间吃饭呢,这还有宝儿和他家男人帮忙,要不指不定头晚上连歇都不能歇呢。以前没成过亲,不知道成亲这麻烦呢。&
&咋的,知道了你还不成亲了咋的?&徐淼佯装生气。
&那哪能呢,就是让俺上刀山下火海,俺也不能不成亲啊。不成亲,俺咋把你娶回来么!&
徐淼抿嘴笑笑,有些小小的得意,&知道就好!&
周涛趁机挠挠徐淼的手心,&哎,今个儿咱俩大喜日子,那个洞房呢,咱俩就&&就别浪费了呗?&
徐淼被他手的有些害羞,捶了他一下,&你&&你做人家汉子的,这事儿,这事儿不都是汉子说了算么!&
这就是默认了呗,周涛高兴了,抬身就压在徐淼身上,吻住徐淼的双唇。
徐淼忙推了半天才推开他,喘着粗气道:&你&&你先去把蜡灭了。&
&不行,这蜡要点一晚上呢。&说着又要亲下来。
徐淼忙推他,&瞧你急的,等等么,那把被子盖上,这样俺不好意思么!&
周涛&哎&了一声,忙忙又把炕边儿上的帘子解了下来,炕内立刻变得昏暗了些。虽然并不影响彼此看清对方的容貌,但是这样的气氛,却让徐淼觉得紧张感消了许多。
周涛再次含咬住他的双唇时,甚至还配合的张开了嘴巴。
藕荷色的帐子内响起了悉悉索索脱衣服的声音,和时不时就忍不住发出来的喘息声,还有因为某人控制不住力道而弄得身下人发出吃疼的呻吟。
齐宝趴在墙角下,透过窗户窗子的缝隙原本还能看见一点儿点儿炕上的情形,帘子一拉起来后就什么都看不见了,勉强听见的呻吟,也因为某人因害羞而刻意压制着,而只能影影绰绰的听见那么一丝丝。
齐宝在外面等的怪着急的,这听墙角是个技术活儿,他们家人少,闹洞房闹不起来,就只能去听听墙角了。齐宝也不知道这是啥时候留下的传统,但是对于周阿嬷提的这件事儿,他还是挺乐意去办的。
想想,等第二天,屋里边儿的两个人知道头一晚上他们弄出来的声音全被自己听去了,哈哈,那可就有好戏看咯!
齐宝小小声跟徐寄白耳语,&你听见什么声音了么?&
徐寄白无奈的摇摇头,拉了拉齐宝,&这大冷天的,你都在外面站了半天了,什么也听不见看不见的,咱们还是快些进屋吧。&
齐宝撅起小屁股,趴在窗子上使劲儿往里面看,&那哪行,总得听见点儿什么我才好明天笑话涛子啊。&
徐寄白盯着齐宝的小屁股看了会儿,突然抱起齐宝,将他抗在肩上。
&啊!&齐宝吓得大叫出声,随即压下声音,&你干嘛,快放开我,我忙着呢!&
&忙着听别人墙角?有那个时间,不如咱们一起制造点儿声音,让别人也能听听!&说完,不顾齐宝的挣扎,扛着人大步离开了。
室内正酣战的两人听见一声短促的叫喊,不约而同的从被子里探出脑袋。徐淼推了推埋在他身上又咬又啃的周涛,呼哧呼哧喘着粗气问道:&涛&&涛子,听听,外面啥&&啥声儿?&
周涛支楞起耳朵认真听了听,按下徐淼半抬起来的身子,&别管他,咱们继续&&&
第二日一早,昨夜被捉回去收拾,被迫用嘴让某人射了两回的齐宝早早便醒了,就等着一大早去闹周涛呢。
到了周涛门前,周阿嬷也正站在那儿抿着嘴趴着门往里看呢。
&阿嬷?&齐宝压低声音唤了声。
周阿嬷被吓了一跳,用手抚抚胸口,&是宝儿啊,吓了阿嬷一跳。你咋这早起来了?&
齐宝嘿嘿笑两声,哪还意思告诉周阿嬷自己那点儿小坏心眼儿的。&俺来看看涛子他俩咋样了,徐淼在咱家住的还习惯不。&
周阿嬷哪里不知道齐宝那点儿小心思的,点了点齐宝的脑袋,&又来捣乱了吧,徐淼年前就在咱家住了一阵子了,哪里来的不习惯。昨晚上他们这屋一宿没熄烛火,怕是折腾的不轻,咱们不打扰他们,让他们多睡会儿,你跟阿嬷一起去煮点儿红鸡蛋,待会儿俩娃醒了,给徐淼补补身子。&
齐宝嘻嘻笑着应了,俩人又偷偷趴门上听了会儿,里面没有一点儿动静,才相视一笑,蹑手蹑脚的离开了。
周涛两口子起来时,已经日上三竿了,徐淼顾不得身后的不适,忙忙起身打水洗漱。他在家时本是仔细惯了的,陪嫁又少,也没敢多做新衣裳。左右都是农村家里,白天大大小小都是要做活的,便穿了自己的旧衣裳。
瞅着时候,该是做晌午饭了。冬天天短,平常人家都是吃两顿饭的,不过周涛家跟着齐宝习惯了,中午还是要简单准备一顿的。徐淼在这儿住过,知道家里的习惯,便忙去齐宝周阿嬷周老爹住的那院,帮着周阿嬷准备伙食。
虽说新进门的哥儿是要在长辈那里立规矩的,不过这都是大户人家的传统,这小门小院的,也不讲究那么多。但是这才进门第一天,就睡过头了,徐淼很怕人家觉得他不懂事儿。
&阿嬷,我来吧。&接过周阿嬷手里的锅铲,徐淼笑着道。
周阿嬷嘴角带着笑意,看着徐淼炒菜的背影,周涛昨晚上做的有些狠了,徐淼毕竟是第一次承受,又没有休息好,每一次动作,腰部以下都有些僵硬。周阿嬷颇为满意的看了看徐淼的小圆屁股,看着就是个好生养的。
&徐淼啊,这个弄好了就在锅里炖着,咱们中午就先对付着,以为你们不起来呢。那边锅里煮了鸡蛋,你先吃两个,垫垫肚子,完了把涛子叫起来,咱们一起吃饭。&
徐淼脸颊有些红,抿着嘴微微点了点头,&嗯,阿嬷。&
徐淼虽然声很小,但是周阿嬷却也听见了,心里自然高兴,一连&哎哎&应了好几声。
鸡蛋这东西,在庄户人家算是金贵的。村里哪家不养鸡,养鸡下的蛋却都是攒着留着,等着赶集的时候去城里卖的。换了铜板存起来,来年可以买种子,也能在年节时候称上两三斤肉改改馋。
齐家却是从来不在吃食上亏待家里人的,周阿嬷整整煮了一锅五十个鸡蛋。这是早上就煮熟了的,因为周涛徐淼一直没起,就在锅里温着呢,怕他俩起来时吃着凉。
徐淼吃了两个,便觉得有些饱了,一会儿还要吃饭呢,不好吃多了。周阿嬷又叫他拿了两个去给周涛,才开始动手做红鸡蛋。
红鸡蛋一般都是结婚或者生孩子时候做的,有赐福送子的意思,本该是哥儿即将出门前他阿嬷给做的,生孩子时又夫家做。周阿嬷考虑着徐淼他阿嬷早早就走了,恐怕他哥亲是不会愿意给他弄这个的。
也是个可怜的孩子呢。
周阿嬷将鸡蛋放在凉水里跑了一会儿,鸡蛋表面不那么热的,便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红纸一个一个揉搓起来。
原本可以用红纸泡了水,再将鸡蛋放进去染色的,不过那样染出来的红色不正,所以周阿嬷选择了一个比较麻烦的方法来染色。
一个红鸡蛋要搓约莫半盏茶的时间,搓完这些鸡蛋,足足用了大约三刻钟。锅里的萝卜炖肘子已经炖的烂烂的了,盖了锅盖的锅呼呼冒着热气。周阿嬷打开锅盖看了看,锅里的菜正咕嘟咕嘟的翻滚着乳白色的泡泡,炖的正好呢。
周涛打着哈欠走进堂屋,徐淼正跟着周阿嬷摆桌子。徐淼看见他进来,脸微微红了红,刚刚去叫这人,这人又要使坏,也不看看都什么时候了,再叫人看见,他还哪有脸做人了。
齐宝指着周涛眼底的黑眼圈嘿嘿笑着,怎么看怎么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周涛斜了他一眼,如今他是有哥儿万事足,齐宝这小子,他才不跟他计较呢。他如今可是大人了,可不跟小屁孩计较。
见周涛不理他,齐宝撇撇嘴,叫唤徐淼。
&徐淼,我不要一碗,半碗就够了。&
&不要那么多,再少点儿。&
&徐淼,我要吃萝卜,我够不到。&
&徐淼,我还要小半碗饭。&
&齐小宝你够了啊。&周涛喝住齐宝,&有你这么折腾人的么,一天天的啥事都有,你没长手咋的!&
周阿嬷给了周涛一筷子,&咋跟俺们宝儿说话呢,再吓着了。宝儿啊,没事儿,想吃啥跟阿嬷说,阿嬷帮你弄。&
徐淼笑了笑,&没关系啊,俺帮齐老爷盛饭就行了。&
齐宝忙摆手道:&你可别这么叫我,听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周涛也跟着笑,&是呀,小淼,你可别这么叫他,俺听着都别扭呢。俺们打小都不那么叫他的,俺们以前都叫他少爷呢,后来就直接叫名字了。&
徐淼笑道:&俺们在山下的时候,都叫齐&&齐少爷齐小老爷呢!&
&我有那么老么,都叫上&老爷&了。徐淼啊,你就叫我齐宝吧,要不天天咱俩在这儿老爷来少爷去的,听着也不咋顺耳啊。&
徐淼含笑点了点头,&那俺就叫你&&叫你齐宝了啊。&
&这才对么,这个是徐寄白,你没咋见过他,也直接叫他名字就行。&
&京里来的老爷么,俺们在下头总也这么叫的。&徐淼捂嘴笑了笑,本也不是那扭扭捏捏的人,几句话功夫便熟悉了,也敢开开玩笑了。
&哈哈&&&齐宝大笑道,&京里来的老爷,还不如我这个齐小老爷呢!&
徐寄白在旁边无奈的笑笑,&都是老爷,有什么不一样的。&
齐宝白了他一眼,&管咋的我还是个有姓有名的,不跟你啊,就直接定性成京城的了。一瞅你就不像俺们乡下人,趁早滚回你那京城去吧。&
徐寄白嘿嘿一笑,凑近齐宝,轻声在他耳边问,&怎的,我走了,你舍得啊?&
齐宝推开他,&边儿去,谁稀罕你!&
&你不稀罕我?&
&谁稀罕你了,美得你!&
&那不知道谁昨晚&&&徐寄白故意抻长了语调,齐宝果然过来捂他的嘴不许他往下说。
齐宝脸蛋儿红扑扑的,&你这人,怎么啥都往出说呢,也不怕人笑话。&
&谁会笑话咱们,嗯?&
齐宝顺着徐寄白的视线扭头去看,果然,周阿嬷正忙着给周老爹扑棱身上的木屑,周涛凑在徐淼的身边俩人正你给我夹口菜我给你喂口饭的浓情蜜意着呢。
齐宝吐吐舌头,在桌子底下踹了徐寄白一脚,&吃你的饭吧。&
徐寄白摸摸鼻子,在他们面前秀恩爱什么的,确实蛮讨厌的。
徐寄白留在大柳树村,自然最主要的是来陪齐宝的。
京中的生意,他已经开始远程遥控着逐渐交给了齐易来管理。徐家那边无所谓,但是他舅舅徐柳儿那儿,也已经在通过齐易逐渐转达他的意思了。
其实徐柳儿那关好过,主要是他舅爹齐宇,这个疼爱自己的弟弟疼爱到骨子里的男人,要怎么样使他同意把自己的弟弟交给他来保护,徐寄白觉得,这是一项十分艰巨的任务。他的策略是,要先从徐柳儿那边入手,由他来帮忙说话,事情恐怕就好办许多了。
徐寄白虽然很有些身家的,最起码的,要养活他和齐宝一辈子肥吃肥喝是绝对不成问题的。不过,不管有多少身家,他现在身处大柳树村,作为一个爷们,就不能让人看低了他,所以,徐寄白正在考虑要在这边做些什么。
从前他就一直有个打算,想要尝试一下齐宝所说的&暖棚&。在上京那个地方,倒是有一些有温泉的庄子能在寒冷一些的天气里种些蔬菜出来的,像是齐宝所说的那种,若是想要尝试,难免会惊动一些人,徐寄白并不想在没有成功之前,就让齐宝这么赤裸裸的站在众人面前。
就是他,就算这个&暖棚&成功了,他也是要退到幕后去的,毕竟齐家个徐家都是京中大户,若是有什么风吹草动,难免有人借着什么由子使绊子,到时候好事也不美了。
徐寄白想的很明白,若是这事儿能成,那可算得上是一件丰功伟绩了。若是不成,反正在这偏僻的小地方,自然也不会有人知道,
&暖棚?你怎么突然有这个想法了?&齐宝有些好奇,这人不是一直做什么绸缎又玉器啊一类的,咋还突然又要做这个了?
&我觉得吧,从前你提到过的这个&暖棚&很好,于国于家都有利。而且,要是真的能做成了,你以后冬天时候想吃芹菜就吃芹菜,想吃黄瓜就吃黄瓜,省的你现在只能在屋里种些个蒜苗,还不敢放开了吃。&
齐宝想想也是,要真弄成了,不管别人怎么想,他是一定敢吃的,&我不吃芹菜的。&齐宝小小声嘟囔了一句。
徐寄白抱住齐宝笑道:&好,那不种芹菜。&
&我也不吃苦瓜。&
&好,不种苦瓜。&
&我也不想吃&&&
&好好好,不种,宝儿不喜欢什么,我们就不种什么。&
&这还差不多&&&齐宝嘀咕两句,自己乐了。
&我觉得自己越大越回去了,是不是有点儿无理取闹了。&齐宝小小的反省了一下。
&哪有,你这样很好,我愿意宠着你。&
齐宝窝在徐寄白的怀里,&你这样,会把我宠坏的。&
&我乐意宠坏你。&徐寄白揉揉他的脑袋。
&你讨厌么!&齐宝低低道,突然觉得很窝心。
&嗯,我讨厌啊?宠你你还讨厌我?&
&嗯,就是讨厌么!&齐宝腻呼呼地说。
既然已经决定要做了,自然要做好。正是开春雪化之时,地还未完全解冻,但是徐寄白的大棚屋却是应该开始盖起来了。
这个时代自然是没有什么塑料了一类的东西的,齐宝这个小宅男自然更是不可能知道塑料的制作方法。好在齐宝理论知识丰富,想到以前看电视剧时,会出现一种透明玻璃做屋顶的温室,似乎他们可以借鉴一下。
玻璃这东西在大朝过还真是金贵东西,一盏琉璃盏,已经足够一个郡县百姓一年的吃喝了。齐宝的意思,正好大朝国也有这样的匠人,他们不需要制作出多么精良的工艺品,只要能透光而且是大块儿的就行。
周涛正好认识这样一位倒腾琉璃制品的商人,与他联系之后,对方很快给了肯定的答复。由于制作琉璃品的工艺尚不成熟,经常会出现废品,不过他们只要能在一年里做成一件成品,就足够他们的的老板养活这么多匠人了。若是能够制成两件,商人就赚钱了。
一年中,他们总能制作成功那么三五件精美绝伦的琉璃品,有的流入宫中,有的散落民间。在制作的过程中,就会出现大量的半成品或者干脆连半成品都算不上,只能是废品的半透明胶状物。齐宝他们需要的,就是这种东西。
不过这些半透明的半成品,都是一小块儿一小块儿的,听说自己的小兄弟想要的是大块儿大块儿的胶状琉璃,他也不吝啬,立刻叫匠人赶制出来。
虽然离齐宝所说的那种大块儿有点儿差距,但是也还能用。齐宝还特意跟那个来看热闹的琉璃老板讨论了一下透明琉璃的可行性。
原本玻璃这种东西,最开始制作出来时是彩色的,后来人们渐渐开始想方设法让他变得透明,不过一直没成功,做出来的东西经常都是那种半透明,微微有些混沌的颜色。这样的颜色自然不好用来做成精美的灯盏或是其他什么工艺品的,所以人们开始致力于彩色玻璃的研究,烛光点上,立刻有一种流光溢彩的效果出现,所以玻璃被叫做琉璃。
那老板制作琉璃的技术还是家里祖辈传上来的,都是些家传的技术,这个老板倒是有几分脑筋,知道自己一个人弄不来这个,毕竟制作玻璃时,无论是对材料的处理还是在制作过程中需要的熬制淬炼等工作,都不是他一个人能够完成的。
所以他买了几个人,把技术交给他们,然后由这些人来帮自己完成。要是他一个人的话,恐怕一年也就只能做出来十来件,还不一定能出现成品。有了这些人的帮忙,那速度可就要快上许多了。
他并不将钱都攒起来,而是扩大了自己这个小作坊的规模,直到成了大朝国排的上号的琉璃商人。
这汉子姓宗,是个爽快的,周涛成亲时,他正好人在外地,这才回来没两天儿。见齐宝对自己的技术很感兴趣的样子,特意邀请齐宝过去看看。左右他们那暖房要盖一阵子呢,有周老爹监工足够了,所以齐宝、徐寄白周涛,还有被周涛强拉来的徐淼,一起坐上了马车,预备去参观参观。
徐淼的意思,用人家盖房,自家都是要供饭的,哪能只让周阿嬷自己在家忙活呢。周涛自然也是想到的,以往他们都在家,也会雇两个哥儿过来帮忙做饭,跟徐淼一解释,再加上周阿嬷也乐意让徐淼多跟着周涛出去走动走动,徐淼便跟着来了。
那琉璃商人就住在邻郡,他们到了那儿后,直接住进了商人家里。那商人比他们要大了七八岁的,早娶了哥儿,家里有一子一哥儿,那哥儿见了徐淼很是亲近。镇日待在家里,也没个人说话,难得见着个跟自己差不多的人,可把那宗家的正君乐坏了,拉着徐淼的手跟他说话。
徐淼本就对周涛他们说的事情不懂,便也乐得跟他说话,何况都是做人家正君的,徐淼才刚成亲,自然惦记着想要个孩子,正好可以跟宗家正君问问生子的秘诀。
周涛见他二人聊得高兴,便也让他留下了,虽然现在他很想每一分每一秒都跟徐淼拴在一起,但毕竟不太现实,还是让他多跟其他哥儿亲近亲近,免得自己若是不在身边时会觉得孤单。
&那你在宗大哥家跟哥亲聊唠唠嗑,俺们去去就回来了啊。宗家大哥跟俺亲哥们一样,有啥事儿你直接就跟宗家哥亲说就行,不用跟他们客气啊。&周涛可是舍不得自己的哥儿受一点儿委屈的。
&行了行了,俺知道了。&徐淼催着周涛快走,在别人家里可不敢这样的,叫别人笑话么!
宗家正君也道:&快去吧,在我家里,还能委屈着了徐弟弟么。你且去吧,晚上咱们家里吃,你们几个,可不行带着你们宗大哥去喝酒!&
&俺们哪敢呢,哥亲,哪回不是宗大哥非别着俺们去的。回家可要好好收拾收拾他,让他不长记性!&周涛在那恶人先告状。
宗大哥用手肘拐着周涛的脖子,&这黑小子,又来告状,下回别求我帮忙,直接把你堵门口儿,不让你进门儿。&
周涛忙哎哎求饶,&俺错了大哥,您可是俺亲大哥,不带这么欺负弟弟的,哥亲快管管他。&
宗家哥儿抿着嘴拉着徐淼看这两个人闹,看他们实在闹得不成样子了,才道:&快别闹了,齐家小弟还在那等着呢,仔细看你们两个大的笑话!&
宗大哥周涛这回倒是齐心,一齐答道:&他敢!&
齐宝瘪瘪嘴,默默钻进徐寄白怀里,&求安慰求虎摸。&
几人被他这小模样逗得哈哈大笑。
宗老板的琉璃作坊,说是小作坊,实际上就是一个小庄子,庄子里每个屋里都有人在做工。这些人都是宗老板从官府贩卖的奴隶里选的,这些人或是家乡遭了灾,过不下去了,便插了草标自己把自己卖给官府,官府在同一进行发卖。或者是家里犯了事儿的官员家里的奴仆公子一类的,也是官家同一发卖。
大朝国是不允许私自贩卖人口的,当然,也不是说一定不可以,若是那么一个两个的,自愿买卖的也是有的,但是要是想统一买一群家仆一类的,还是要去官府。最起码的,这个有保障啊,官府对逃奴的处决还是很严厉的。
这也是宗老板敢把自己家里祖传的方子拿出来教给自家仆人的缘故,他们的性命都捏在自己手里呢,自己过的好,也不亏待他们,若是自己过的不好了,譬如方子被泻出去一类的,那倒霉的可就不是那么一个两个了。
宗老板不是个苛刻的主子,相反,他对自己家里的仆人还是挺好的,有些做得久了的老人,他看着足够忠心的,也都在家里的仆人中给配了哥儿,在庄子里都有自己的小院子。虽然不大,但是却也比从前自己过日子时候好很多。
这个时候的人,还都有一种忠诚的意识,所以逃奴了或是背叛出卖主家这种事儿,基本上发生的太少了。真有那样的,恐怕要是让别人知道了,无论在哪里都过不下去的。所以周家这样的,在人们眼里看着,那都是再正常不过了。若是当真奴大欺主,恐怕人们不会说什么,也不会跟着这人家来事儿了。明面过得去,暗地里也会渐渐疏远的。
宗老板的庄子选的地方不错,庄子的后面是一座石头山,宗老板已经买下了这座山,庄子里的人逐渐过了,后山正在扩建院子呢。这山别看树少草少的,是一座光秃秃的石头山,但是却有一点好处:石头多。
制作琉璃所需要的一种白色结晶状的石头,石英砂,就是从这石头里提炼出来的。
庄子不大,但是各个屋子里的人都各司其职,颇有几分在现代工厂里流水线生产的架势。对于宗老板的这种管理模式,齐宝深深折服了。
其实制作琉璃的过程并不算多么繁琐,但也绝不简单,齐宝挨个屋子看了看,也没多大兴趣,毕竟过程总是繁冗的,齐宝没有那个耐心,他又不打算偷学这项技术。所以齐宝转了一会儿就够了。
宗老板看他兴致缺缺,笑着领他去看他们做好的成品。琉璃盏呈半透明状,上面的部分有些透明,呈现浅蓝色,往下蓝色逐渐加深,是一个童子抱莲的形状。宗老板点了蜡烛给他看,虽然是白天,却仍然有一些流光溢彩的感觉。
&真漂亮!&齐宝情不自禁的感慨。虽然这个玻璃制品没有他在现代看见的那么精细,但是在这个时代,这个已经是他见过的最好的一件玻璃制品了。
&你喜欢,我家里有一件,你要是喜欢,我让人给你送来。&徐寄白在他耳边小声道。
齐宝抿着嘴,笑着点头。
宗老板又拿了一小块儿约莫十四寸见方的乳白色琉璃板,&看看,这样的是不是就是你们要的?&
齐宝举着板子看了半天,虽然不是他想的那样,但是已经很好了。阳光透过玻璃板照进暖房,房内必然是十分温暖的。等到冬天再烧了暖墙,室内定时烧着炉子,相信温度是能够得到保证的。
&宗大哥,这个能再做得大块儿一点儿么?&
&正让匠人赶制着呢,估计能行,这个也不用要求做得太精细,应该是能做得大块儿点儿的。&
&那就好,宗大哥,等我们的暖房种出菜来了,第一个要给你和你家哥亲送来。&
&哈哈&&那感情好!&
宗家的家奴做活很有一套,不过三天的时间,就弄出了齐宝要求大小的玻璃。
齐宝看了宗老板废弃的材料,各种色彩各种形状的玻璃块儿堆在地上,等着被推出去埋起来。
&这些是要扔掉的?&
宗老板见齐宝感兴趣,笑道:&是呀,齐小宝,这些都不是成品,在烧制过程中就碎掉了,所以就要扔掉呀。&
宗老板比齐宝大了能有将近一轮,看齐宝跟自家子侄一样,很是有些疼爱的,所以跟他说话时也很有耐心。
&呀,那真是太可惜了。&齐宝看了看宗老板,颇有些踟蹰,宗老板以为他想要这些东西,毕竟还是孩子们,总是对这些个亮晶晶的东西感兴趣的。
&哈哈&&小宝要是想要这个,宗大哥给你更好的。咱们这儿有的是琉璃珠子,等走的时候,你多拿些,咱不要这个啊。&
被当做小孩子对待了,果然外表太具欺骗性了。&我不是这个意思,宗大哥。&
&嗯?&宗老板好奇了。
&我的意思是,您看啊,您现在是主要做琉璃盏,有时候也会做夜光杯,但是这两样都容易在烧制过程中碎掉。那您看,假如说您用这些碎掉的彩色琉璃做些小饰品,我觉得,应该很能受些欢迎的。&
宗老板没想到齐宝竟然说了这样的话,瞪大着眼睛看齐宝,&哎呀我说齐小宝,没想到你这人不到,脑子挺灵活么!&
齐宝弯弯嘴角,忍不住有些小得意。徐寄白憋着笑扑棱着他的小脑袋瓜子,&想笑就笑呗,这里没人笑话你!&齐宝被夸了,徐寄白也是心有荣焉。
&哪有,我是那么肤浅的人么。&
宗老板听罢大笑,边笑边道:&好好好,要是这事儿真成了,我必分你一成股的!&
一成!这可真不少。齐宝忙摆手道:&那可别,我就是看着这么好看的东西白扔了觉得可惜,顺口就说了那么一句,您可别说什么药给我分股这样的话,我受不起的。&
徐寄白也跟着道:&您这百忙之中还抽空给我们弄这个,我们已经很感激了,您要是再说这话,我们以后可是不敢再求您办事儿的。&
&哈哈哈,知道你们都是爽快人。我这也就是实话实说,要是咱们齐小宝的提议能赚钱,我势必是要分他一成的。我这东西若是都扔了,也是都赔了的。现在要是能赚钱,那都是白得的,其实给咱们齐小宝一成都算少的。若是没赚钱,我不过是浪费了点儿时间,实际上也没什么损失,只不过是不能给齐小宝分成了不是。&
&好,&齐宝拍手笑道,&说的是,既然宗大哥这么说了,我再推辞就显得小家子气了。宗大哥尽管尝试,我这边再帮你弄几个首饰的样子,若是真成了,我也算是赚了笔花销,不说买房置地,多吃几顿肉的钱还是有的。&
徐寄白在后面抱住齐宝,捏捏他的肚子,笑呵呵的道:&宗大哥,瞧瞧这小吃货,成天介的就想着吃呢。&
&齐小宝这样好,胖点儿好,你们哥亲天天念叨着让我胖些胖些的,我就是个咋吃都胖不起来的,那肉啊米啊让我吃都白瞎了。&
齐宝看着宗老板那十足十&苗条&的身材,不禁也跟着大笑起来。
拿到了他们需要的玻璃,因为这东西比较脆,所以宗老板特意给他们装了箱子,又用草帘子包裹着,免得路上遇见颠簸的道路会弄碎了。
离开之前,宗家主君又拉着徐淼好一通嘱咐,齐宝他们几个只能隐隐约约听见几个词汇,再看徐淼红红的脸颊,明白了,这宗家主君在那教徐淼闺房之术呢。宗老板老脸一红,冲几人抱拳道:&见笑见笑,你们哥亲一向被我宠坏了的,咳。&
几人相视一笑,自然都明白他说的是怎么回事。
齐宝之前将自己画的一幅图都给了宗老板,他这人,理论一向是有的,甚至强过别人不少,但是实践上&&
宗老板实在看不懂齐宝画的东西,只好找了庄子里的画匠,按照齐宝形容的讲首饰的图样画了出来。
齐宝与他说好了,这几样首饰要是能做出来,千万一样给他留一件,他用来送人的。他哥亲齐馨徐允张润,这都是要人手一件的。另外还有周阿嬷、徐淼,这两个不用他操心,有周涛呢。
齐宝还让宗老板想办法打造出&品牌&来。在每一件首饰的隐蔽位置上都刻上他独家的标识,现在这个时代是一个没有品牌保护的时代,宗老板能做,别家看见了,自然也能做出来,甚至可能会做的更好。
但是他们要占的,就是这独一份儿。而且齐宝虽然自己不会搞设计,但是架不住人家看的东西多啊,怎么也能模仿出那么几样来。再跟这个时代专门搞这方面设计的行家说一说,行家们自然就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设计了。无论头饰、耳环、手镯、戒指,配饰,都是可以用琉璃来做的。只要开拓了思路,相信那些匠人们会比他做的更好。
一行人装着一车的玻璃缓缓往大柳树村赶去。
徐寄白的土坯房已经盖完了,足足占了五亩地。原本徐寄白的意思是要盖青砖大瓦房的,但是齐宝的意思,那个造价太高,若是想要普及的话,恐怕还是用土坯房来的好。房子被间隔成了十个单独的屋子,上面平铺十字框架的木头梁子,就等着玻璃烧好了,直接拿来嵌在梁上就能用了。
齐宝他们回来时,房子已经建好了,就等着量了玻璃的大小,然后木匠就可以做出足以镶嵌玻璃的梁子了。
不过齐宝临时改了主意,因为暖房也是要透气的,所以齐宝让木匠在房子的四边都嵌了木头柱子,挖了凹槽,放进去铁做的滑轮。然后将上面嵌了玻璃的木头架子分成两半,一拉动滑轮就能够使玻璃窗子打开,再拉动又能使它合上。
齐宝自然只是说了这么个想法,具体工作还是由木匠和铁匠来共同完成的。
草帘子除了挂在墙壁四周的,还要做几片大的,等天气凉的时候晚上盖在房顶上的。玻璃易碎,要小心对待,更要防冻,虽然不一定真的会冻坏,但是也能做个预防的作用。怎么说,玻璃也是金贵玩意儿不是。
按照齐宝说的做好屋顶后,齐家这几个人站在屋里感受了半天,&实在太晒了。&照了一会儿,几人不约而同的出了来。
太阳透过玻璃照在人身上,实在是可以称作&炎热&。&以后房子看来也可以用这个做,一定非常暖和。&
&那可不行,&齐宝忙摆手阻止,&这个白天确实温度很高,但是到了晚上因为玻璃的材质问题,室内就会很冷,就算生了炭火也没办法保存温度。所以晚上时候咱们要在屋顶上铺上厚厚的一层草垫子。&
&而且,&徐寄白摸摸下巴补充道,&白天屋里恐怕也是待不了人的,太热了,能把人烤熟了。&
齐宝赞同的点点头,这个大概就是放大镜原理了,因为他们的玻璃做的不是那么合乎规格,所以难免有哪里会出现问题,所以最好在正式撒种子之前先看好哪里会出现放大镜效果,免得将种子烤熟了。
说做就做,正好现在是上午,马上就中午了,正好能测一测。齐宝让徐寄白几个在屋子里铺了一层薄薄的松树毛,不错眼的盯着地上看,哪里冒烟了赶紧记住了,让周涛在上面随时等着用纸黏上那块儿。
一共有两块地方松树毛有些冒烟了,周涛都用纸糊上了,又等了一会儿,没有发现冒烟的地方,周涛才从屋顶上下来。
齐宝的意思,松树毛先不用收走,万一太阳改变了角度,怕再晒冒烟了。房间比较多,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松树毛一直铺到第三天中午才撤下去。
一切准备就绪了,家里几个人商量了一下,因为是做实验用的,所以只种了些家里人喜欢的蔬菜。齐宝选择了黄瓜和茄子,周阿嬷和周老爹选择了南瓜和豆角,周涛夫夫选种的是白菜和土豆,徐寄白则种了一些小菜,韭菜、菠菜、莴苣、生菜、香菜、小葱。
种子都是徐寄白特意从县里买来的,因为买的多,人家还特意额外送了他一些辣椒种子,这个买的人很少。虽然这个时候已经有人用辣椒来做菜了,譬如齐宝喜欢的水煮肉,但是普通农家种的倒是很少,大约是味道太过辛辣的缘故。
徐寄白倒是没有多喜欢辣椒,但是齐宝很是喜欢那种味道,反而是大家常吃的大蒜和生姜他一点儿也不喜欢那味道,他自己腌的蒜不算。
齐宝喜欢的黄瓜和茄子,徐寄白整整给种了两间屋子,自然他基本是没动几手的,周老爹整地,周涛刨坑,周阿嬷撒种子,徐淼浇水,徐寄白时不时去给担两担水,齐宝跟个大爷似的掐个腰来回巡视自己的地盘儿。
&要说,我觉着还是老爹整的地好,瞅瞅涛子刨的坑,整个跟被狗啃过似的,这都歪到哪里去了!啧啧啧&&&
徐寄白聪明,学什么都快,种地这件事儿学会很容易,但是要想做好却很难。周涛从小就跟着周老爹下过地,虽然现在看那把式像模像样的,但是真跟齐宝说的似的,效果确实跟狗啃过似的。
好在他们自家的园子自家吃的菜,种出来能吃就行,也不讲究什么好看不好看的。这要是在自家园子里的话,那就要好好整整了,要不让村里的人看见了,可是要笑话的。
自己的园子自己的地,这样说似乎有哪里不对,但是徐寄白还是拎得很清的,齐宝的不就是自己的么!
既然决定要跟齐宝一起生活了,徐寄白觉得,自己还是要尽快融入这里的生活为好。他觉得,融入这个家庭的第一件事儿,就是跟大家一起干活。
看到周涛干完的活的,徐寄白基本已经肯定,这活他是做不来的。不过看着齐宝跃跃欲试的样子,徐寄白摸摸鼻子,觉得还是自己跟着一起干的好,免得这小胖子又弄出什么花招来。
对于小辈想要学习种田技术这件事儿,周老爹是十分表示支持的,正好开春了,果树园那边也要开始剪枝嫁接了,虽然往年都雇了人的,今年也是雇的老人了,但他到底还是不放心。地里的活就是这样,要是没人带着干,总像差点什么似的。
周老爹手把手教了齐宝徐寄白两天,徐寄白就能像模像样的铲地了,齐宝虽然从前也学过,但基本还属于什么都做不好的阶段。
周老爹一离开,暖棚里的活儿就紧张起来,毕竟开春了,地里再化化就得开始整地下种了。下种之前,不说别的,韭菜、丝瓜、苦瓜、早豆角就应该种上了。徐寄白的暖棚虽然只在实验阶段,但是若想要不浪费,也是需要在地里的菜没长出来之前,先去抢占市场的。
忙忙活活了十来天,齐家几人才终于把暖棚里的菜种好,除了之前几人想要的那些,另外还种了些小白菜、水萝卜、空心菜等,都是些能蘸酱能炒食的蔬菜,产量多,味道也是不错的。
整十间屋子的蔬菜,种上去后跟没种什么是一样的,室内的温度照比外面高了可不止一点儿半点儿的。白天太阳上来时,要将草垫子都撤下去,让阳光能够直接射进室内。晚上为了保温,将草垫子盖在上面,室内还要另外生了炭炉,每次进去时,都有一种暖烘烘的感觉。
干了几天,大家就发现了,这活儿真不是人干的。别的还好,就是来回上下屋顶去挪动那个草垫子,还真是个技术活。
周涛上去两天,就叫苦不迭的,徐寄白一个大家公子哥儿,虽然也没少吃苦,但是真没干活这种出力的活儿,上去一次,下来时就好悬没有掉下来,吓得齐宝再不敢让他上去了。
齐宝心疼徐寄白,自然也心疼周涛,但是这草垫子若是不撤下来,白天的温度就不够,而且没有阳光,植物也长不好不是。晚上更是了,要是没有草垫子保温,恐怕这边炭炉烧着,那边暖和气儿就跑出去了。
实在是个头疼的问题。齐宝大约知道现代的塑料大棚是怎么弄的,可是那个跟这个实在太不一样了,人家的草帘子是一拉绳子就能够卷上去的。
齐宝想破了脑袋,也没想明白怎么解决这个问题,每天只好看着徐寄白或周涛爬上爬下的,小心脏跟着吓得扑通扑通直跳。
&要不,我们还是雇两个人吧。&这活虽然累点儿累点儿,但是这个时代还是有许多人愿意做这份工作的,到时候自己家再多付些钱就是了。况且徐寄白周涛都不是做惯了活儿的人,周老爹年岁又大了,他上去齐宝更不放心。
徐寄白拍拍手上沾着的稻草碎屑,&不用,我已经让上京庄子里的人过来几个了,等他们来了,让他们照顾着就行,都是些经年的老把式了,想来必是比我们两个强的。&
虽然周老爹也是庄稼地里的好受,但是实际上齐家也已经好些年不种地了,齐宝更是把心思都放在了果园上,连带着,周老爹这些年也是剪枝、嫁接、除虫、打药、摘果、贮果的技术十分娴熟。
但是他到底是个老庄稼人,自然还是比周涛,尤其是齐宝徐寄白要强上百套的。
&那也行,能来几个人,咱家能住下么?&
&住下了,东边不是有两间闲着的厢房么,等他们过来让他们收拾收拾就能住了。天儿也暖了,厢房也不能冷了。估计再有十来天那几个人就能过来,现在让周阿嬷去订几套被褥枕芯儿,等他们来了直接就用了。&
&嗯,行,我去跟阿嬷说。&齐宝边说边帮徐寄白把身上粘的草屑子拍打下去,&地里已经化的差不多了,有人家已经开始整地了,家里边儿园子也都翻起来了,看来是准备下种了。&
齐宝的意思徐寄白明白,他安慰地拍拍齐宝的手,&没关系,咱们只要是试试么,要是成了,赚钱的时候还在后头呢,现在赔一些我还是不在乎的,做生意么,本来就是有赚有赔的。&
齐宝点点头,随即释然一笑,&嗯,是没什么事儿,我主要怕你受打击。赔钱不要紧,钱我多得是,都搁后山藏着呢,你也知道地方,要是赔了,你就偷偷去拿啊。&
徐寄白听着好笑,&为什么还要偷偷去拿,你光明正大的给我不就好了?&
&这你就不懂了吧,&齐宝一副你个傻瓜的模样瞅着他,&要是我直接给你了,不跟养小白脸儿一样么。你自己偷偷去拿,我就假装不知道,就相当于我没有给你钱一样么!&
虽然没听过&小白脸&这个词,但是徐寄白还是很容易的就理解了,白色的脸么,就跟戏子妓子在脸上画了颜色一样,类似被豢养起来的意思一样。
不过,他跟齐宝,怎么看,齐宝也比自己更像&小白脸&的吧。
环住齐宝的腰,戏谑地在他耳旁道:&怎的,心疼我啊?&
&起开,一身草屑子,粘我一身!&齐宝脸蛋红扑扑的,说的话一点儿谴责的力度都没有。
徐寄白摇了摇手臂,将下巴搁在齐宝的肩膀上,两人一起看种着小菜的地里冒出来的一层绿油油的小葱、小白菜和水萝卜。生菜还没长出来,微微只冒了点儿头,看去仍是一片黑乎乎的。
虽然庄稼户园子里的菜已经开始种了,但是小菜这东西本来就这样,只要破土了,之后就跟被风吹的似的,一天一个样儿。
他们这个暖棚,在地里的菜下来之前,看来是能够卖上一个好价的。虽然不能挣多少钱,但是长时间做下去,应该是不能赔的。但是现在天已经渐渐暖了,其实并不能看出来什么,若是在冬天也能有这般收成,那么恐怕就是稳赚不赔的买卖了。
齐宝之前虽然一直有想法,但是他送过反季节蔬菜给里正,里正虽然看着高兴,但是却是没有吃的。这个时代,虽然风气相对开放一些,但是&反常即为妖&,在寒冬腊月青黄不接的时候,竟然有这么青翠欲滴的蔬菜,思想保守的人,首先想到的,必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们会觉得,这不是正常现象,恐怕有妖气!
齐宝也曾跟徐寄白说过,不过徐寄白却并不担心,齐宝当初做的,不过是试探性的行为,小打小闹的,又是给没见识的乡下人,自然没人敢吃。
他却不同,大户人家每年冬天都会在庄子里收获些蔬菜,这些蔬菜都是庄子里的温泉附近种的,量很少,所以也越发显得金贵。若是冬天里,青菜也能大规模出现在市场上,销量必然不是个问题。
齐宝看不清这一点,毕竟他本质上是个现代人,并不太懂得古代这一套,而且一直生活在乡村,对于真正的大朝国,他了解的很少,眼界自然也更窄。
他想到的徐寄白都能想到,他想不到的,徐寄白也能想到,所以徐寄白能够看得更远,也更敢做。
过了约莫十天左右,徐寄白的人过来了,总共来了两家子人,徐达徐发领着他们的哥儿。徐达徐发打小就是种地的,一个村子出来的,家里遭了灾过不下去了,就插了草标把自己卖了。
徐寄白那时候正好去挑人,一眼就相中了这俩人,他俩也有意思,只愿意卖给一家,徐寄白觉得都挺仁义的,反正也不差那几个钱,就一起买了。
徐寄白那时候刚刚开始自己闯拼,他阿嬷留给他不少陪嫁,其中就有几百亩田地。徐寄白用银子和几家铺面发的家,土地和那些首饰都没舍得卖,毕竟是他阿嬷留下的遗物,也算是留个念想。
一部分土地租了出去,另一部分,留着种了供给庄子里的吃食。这徐达徐发两人,正是庄子里负责种地的把式。
徐寄白这次把这两人找来,就是看中他们踏实肯干,又都是成了亲的,稳当有定性,不怕有什么闲话。
这两家来了,徐达家的和徐发家的也都是手脚勤快的,也不用周阿嬷和徐淼,自己打了水就开始收拾屋子。瞅这样子估计是要常住在这儿了,自己的屋子自然要打扫干净的,都是做惯了的,也不用人指点,哪能打水,哪能抱柴火,哪能做饭烧菜,一大眼儿就瞄出个大概。
麻利的打扫好了屋子,周阿嬷又领着去山下做被的人家去取了被子。徐寄白只告诉来四个人,却没说是两家子,所以都是做的单被,够个人盖的。徐达家的和徐发家的也不说啥,一叠声的只夸这被子做的厚实,主家肯下料子,倒是弄得周阿嬷怪不好意思的。
都是会做针线活的,到时候拿回去自己改改也没啥不方便的,就是可惜了一整块的好料子,这要是缝补不好,恐怕就磕碜了。
徐达徐发两个也是,到了就开始跟徐寄白学这个暖棚是怎么回事,日常什么时候见光,什么时候浇水,怎么除草,什么时候把草垫子捂上。
到底是干惯了活儿的,只一说,就懂了个大概,上手一做,瞅那架势就比徐寄白不知道强上多少了。齐宝夸他们,他们还不好意思呢,直说他们家主子多好多好,齐宝躲在徐寄白身后直戳他屁股,这是不是都提前演练好的啊,咋都说他的好话呢!
徐寄白手背在后面捉住齐宝放肆的手指,这几天是太累了,晚上没折腾他,小样的又开始皮痒痒了。
&老实点儿,&在下人面前,总要保持形象的么,徐寄白笑声警告道,&再敢惹事儿,当心晚上鬼压床!&
齐宝抿嘴直乐,&哼,压就压,为倒要看看,那小鬼长的什么样儿,有没有小爷我这么帅!&
徐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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