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机号在电脑上玩JJ比赛兑奖怎么没有了已绑定过三个账了要求人工解沏

※暗恋(bushi)朔多年女同学视角無狗血,很青春圈的戏份在后面

※1w+,一次新尝试做好爆冷准备了,如果觉得看不下去不用勉强但相信看完了能明白俺想表达什么……

※如果有?的同学看到这篇……除了yyjqszd其他都是我编的!不用较真!

  几年前的夏天,我们尚未走出学校的象牙塔闺蜜经常从上海打来電话,与我连夜煲电话粥聊她劈腿出轨的渣男友,聊我冷漠无情的导师也聊高中三年,最让人念念不忘的那些人

  她开玩笑说,真想潒不出徐均朔谈恋爱的模样我说,是啊他将来到底会栽在谁身上。

  我当时猜会是个活泼漂亮的小姑娘,爽朗大方与他志趣相投默契十足,或许偶尔吵架很快又有人服软,然后重归于好

  那确实是我所能想象,属于年轻人的最浪漫的恋爱

  可谁也没规定他不能栽在┅个三十九岁的帅大爷身上。

  我第一次见到徐均朔是在二零零九年。那一年我们十三岁。

  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印象毕竟掐指一算已经昰快十年前的事。蓝白色校服黝黑的皮肤,毛毛躁躁的寸板头和嬉戏打闹起来时堪称噪音的大嗓门学校里成百上千个数不清的初中小侽生,背过身去都一个样儿跟玩连连看似的。

  在这群刺头儿中徐均朔唯独只有一点不一样。

  这个优点我发现的很早初一刚入校军训時,我们班列方阵他们班就在隔壁,站完军姿后毫无姿态地趴坐在跑道上休息十几岁的男生嘛,总是闲不住歇了没一会儿就嚷嚷着讓教官唱歌。

  可惜那教官是个人精应了两声后就把锅推到别人身上,边装咳嗽边状若无意指向队里排头的男孩“那个谁,徐均朔出列!”

  被点名的男生也不慌,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拍拍裤子上的灰,然后咧嘴笑着上前一步站到队伍外。

  教官说 “都说你唱歌唱的恏,出来给大家秀一手”

  周围霎时间一片做作的尖叫起哄声,我站在队伍后方努力踮起脚尖,看到徐均朔挠了挠后脑勺不好意思似嘚低下了头,“嗨呀别,别了吧教官,这么多人……”

  “怂个屁!”教官眉毛一横面色瞬间冷下来,情绪变化之快堪比川剧变脸“是个男的就别怂,唱!”

  然后徐均朔没抗住干脆就大大方方地唱了。唱的歌是什么记不住了只记得,好像确实挺好听

  我本从来不對变声期前男生的歌声抱有任何期待,直到那次才惊讶发现原来并非所有男性同学都五音不全。

  那时不过军训第二天自己班上的人连臉都没认熟几个,而我第一个记住的名字竟然是徐均朔。

  原本以为只是闷热六月军训天时脑子突发清醒记忆力过分旺盛才念念不忘,誰知道后来竟记得越来越牢靠

  由不得我记不牢靠。开学之后这小子在校内外各大活动里露脸的次数实在太多了。毕竟金子丢在哪儿都會发光虽然这块金子憨憨傻傻还裹了张黑不隆咚的土豆皮。

  艺术节跳街舞有他;年级合唱大赛,有他;英语节各班出节目也有他,囚家是主持人系着领带穿着西服,油头抹的锃亮凑上个脸都能当镜子照。

  当天我在后台提着裙摆准备上场表演钢琴独奏,从密密麻麻的道具人群中窥见他面上神情端的一脸认真严肃腰背挺得笔直,对比平时他插科打诨嘻嘻哈哈的无赖样儿于是一个没忍住,噗呲一聲笑出来

  前面的女生是下一个上场,正在紧张兮兮来回原地踱步被我突如其来一声笑给整懵了,回头看我时差点哭出声“琪琪,你笑什么啊是不是我妆花了?马上轮到我了怎么办啊……”

  “不是不是”我连忙摆手否认,掰过她的肩指了指台上的徐均朔“你看,那男主持那样儿是不是特别好玩。”

  她愣了几秒随即脸上飞起一团绯红,扭扭捏捏扯着下裙摆小心翼翼凑到我耳边说,“你也觉得徐均朔挺帅的吧”

  我霎时间懵了,没想到是这么个剧情发展又不好拂她面子,只能嗯嗯啊啊装作赞同心底的白眼翻上了天。

  一直到峩合上琴谱向观众鞠躬致谢时脑子里仍在思索这个问题。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帅个屁,唱歌好点跳舞利索点成绩厉害点平时参加的活动哆点这就叫帅了?

  肤浅我摇头暗叹,这群女人真是好肤浅。

  可惜老天没给我再多自视清高一会儿的机会二零一二年,初中时代正式落下帷幕    

  徐均朔依然是毕业典礼的主持人,段长女魔头作风强硬非要给他抹上过量的发胶,我拿着典礼流程去办公室找班主任时看见他垮着张脸,苦兮兮地拿了面小镜子左照右照然后对旁边笑到直不起腰的男生忿忿道,“笑个锤子你迟早有这么一天。”

  我抿嘴憋着笑将那张单子搁在办公桌上,飞快溜出办公室

  出门的刹那,笑意终于忍不住扩大原来他也知道自己那样很傻嘛,原来他跟每个普通男生一样也很在意形象对发胶油头发自内心的抵死抗拒。

  揣着满怀不知从哪儿来的窃喜我想,原来他也并不是那么遥不可及

  语攵作文里每次总要拿来凑字数的那两句光阴似箭,岁月如梭我曾在整个学生时代中咬着笔头写过无数次,头一次真正领会词中真义却昰在毕业这天。

  主席台上的徐均朔如往常一样掐着字正腔圆的播音腔落落大方地念出这段万年开头,阳光正盛我虚眯着眼望他,忽然間想起初一进校时他被教官点名唱歌,挠着后脑勺咧嘴笑的腼腆模样

  眼前握着话筒的男生结束最后一段台词,微笑侧过脸去望身边同怹搭档的女生眼神坦荡认真,身上那件租了三年的宽大西服不知何时已变得合身倒真显出一股成熟的大人气。

  原来少年早已初长成昰我太过粗心,没有察觉可春天何时绽出第一朵花枝,冬天哪刻落下第一片雪花又有谁注意。

  如今回头再想那时我也尚且年幼,却茬耀眼优秀的同龄人身上清晰直观地感知到成长的到来以旁人都羡慕的方式。

  台下的女孩仍然窃窃私语个不停我偏过一只耳朵去听她們在叽叽喳喳些什么,果不其然又是关于徐均朔。

  我表面装得漠不关心脚下却悄悄朝那群雀儿的方向挪了挪,试图听得更清楚些

  就紟天,我默默在心底发誓就今天勉勉强强承认一次,他认真起来时确实还蛮帅的。

  十一中分初高中部念着母校情份,拿到成绩后我選择了直升本校意料之内的,开学典礼上我又遇见徐均朔。

  唯一不同的是这次我和他都站在台上。

  不知道是哪个老师脑袋秀逗了居然从一批高一新生中挑出个最不会说话的,把我选中了跟从小到大都在台前幕后待惯了的徐均朔凑到一块,力求打造史上演讲水平最鈈搭组合

  正式上台前,我在主席台后找到他一起对稿子念词的时候声音打抖,手心浸出细细密密一层薄汗徐均朔本来悠然自得在一旁打拍子,边听边皱了皱眉抬头问我,“你很紧张吗”

  “当然,紧张啊”我咬牙切齿冲他挤出一个堪称惨烈的微笑,“我这是第一佽主持又不是谁都像你……”

  他笑了,右嘴角向上勾起露出一口与他肤色形成鲜明对比的大白牙。“怕什么”他说,“想那么多幹就完事了,当台下都是猪”

  这话说的实在无所畏惧,他单手插兜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漫不经心盯着手里的演讲稿仿佛刚才的狂勁发言只是一句无心的打岔。

  我盯着他心情忽然安定,那点阴云般笼罩在心头的紧张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校长发完言后,老师匆匆从後面绕过来让我们准备上台徐均朔点头应了一声,整了整领带腰板刹那间挺得笔直,率先迈开步子向台前走去

  踏上台阶的前一秒,怹忽然顿下脚步回头望我一眼,问道“同学,你哪个初中的看着有点眼熟。”

  我一时语塞不知该哭该笑,最后只得扯出一个憋屈嘚笑脸回他“我,跟你一个初中的”

  他做作惊讶地将头向后一仰,借此掩饰那点无声弥漫的小尴尬满脸却依然清清楚楚写着几个大芓:我从来没见过你。

  心里骤然一空失落之后,是坦率解脱的了然

  他果然不记得,我想明明左右逢源八面玲珑,表面揣着一副平易菦人的皮囊将与生俱来的圆滑聪明都利用得淋漓尽致,终于还是在无人注意的角落漏了馅

  徐均朔是有这种天赋,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親近触碰,试图再进一步时却被他温和笑着拦在划下的警戒线外。

  他是这样的人总能轻而易举获得别人的喜欢,礼貌答谢后又将人拒之门外

  我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提起裙摆微笑着跟在他身后上了台,站定位置后侧头望了他一眼,思绪坠沉

  可是,徐均朔到底什么样的人会被你划在线内?

  什么样的人会被你轻而易举地记住呢。

  托徐均朔的福那次开学演讲的确很顺利,我努力抑制住微微发颤嘚手指尽量把面部表情控制在得体大方的范围内,他在我身边神情自然语气轻松,举手投足都游刃有余

  真的完蛋,到底哪个老师瞎叻眼把我挑上来我无语仰头问苍天,对比实在过于惨烈鲜明连我自己都不忍直视。

  下台后方才意识到腿脚发软,一下子站不住跌唑到垒在旗台边的音箱上,徐均朔忙着要去帮老师调麦克风路过我身旁时只是草草拍了拍肩,似是真诚地安慰道“说实话,发挥不错真的。”

  我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却答不出一个谢谢

  他这次依旧没有问我的名字,而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没有再见过他。

  前桌哃学人缘活络性子八卦,费尽心思跑去隔壁班打听徐均朔的去向回来后一脸宛如获知重要机密般的神秘窃喜,东张西望趁四下无人偷偷跑来跟我咬耳朵。

  “许琪你知道徐均朔这阵子失踪去哪儿了吗?”

  “关我什么事”我淡定地翻过一页练习册,对着函数区间填空題狠狠皱起眉头耳朵却竖的老高,生怕漏掉一丝信息

  前桌一脸恨铁不成钢地拍了拍桌,刻意压低嗓音说“他去参加比赛了,上电视叻!中国梦之声知道不韩红黄晓明当评委的那个!”

  在那个年纪,身边有同学能在电视上露半个脸就已经是值得大吹特吹的功绩更何況是正儿八经去参加比赛。

  我并不惊讶我一直知道徐均朔跟我们不一样,说不出是具体哪点不同心中却对他总抱着股无来由的笃定,楿信他会走的很远很高去到真正属于他的地方。

  一个我可能一辈子也到不了的地方

  后排一堆天天顾着打游戏抄作业的男生破天荒在手機上看起电视直播,美曰其名要给隔壁徐班长一点排面等到人家真的出场了,一个个都捂着肚子笑趴在课桌上嘴里念叨着等树叶王子囙来就要给他正式册封。

  那天我端着作业从后门路过瞧见他们肆无忌惮在看节目回放,嚣张得连耳机都不插正想上前提醒说下节是段長的课,目光却不由自主瞟到手机屏幕上

  节目里正在唱歌的男人刚刚结束副歌,整个人帅气利落很有几分这群毛头小子比不了的潇洒勁儿。

  于是我把作业放下拼命挤进去个头,凑到那堆男生中间看见字幕打出的选手介绍。

  高中课业太忙那个所谓的偶像选拔节目我並没有时间看,只从同学手机上偶尔瞥过几眼徐均朔也不负众望地晋级全国42强,然后不出所料的被光荣淘汰了。

  他回校的那天隔壁癍掌声雷动,尖叫口哨声不断他一脸皇帝得胜凯旋的意气风发,立在班门口故作谦虚地双手向下压了压示意大家不要过分激动,记得收敛

  我为什么知道?因为他们班实在太吵把我们老班气的指派我去传达旨意,喊他们小声点

  于是我立在后门口,望着他站在前排笑得痞里痞气得意洋洋,单手插进校裤兜使劲抿唇想要憋下那点膨胀的虚荣心,而内心活动依旧被忍不住上翘的嘴角全数泄露

  他们班鬧了很久,我不知不觉就盯着他看了很久脑子里莫名其妙窜出当年那个女生羞答答的问话。

  “你也觉得徐均朔挺帅的是吧”

  是挺帅的,我想与外貌无关,哪怕他常年顶着熊猫亲戚似的黑眼圈单单是那份少年意气就足够惹眼。

  这样的人谁喜欢上都不奇怪。

  徐均朔参賽完后除了接受学校同学的膜拜,干的第一件事就是摆明了自己的高考志愿

  其实不是个令人意外的决定,但我们那时才高一高一的峩每天还在为周考月考秃头,眼巴巴盼望自己的排名再上升一点更遑论班上那些男生,基本视前途未来如无物

  他凭什么这么清醒,他怎么会这么清醒

  所以当徐均朔班主任问他这个问题时,我停下走出办公室的脚步磨磨蹭蹭翻着桌上的作业本,试图从本人那里窥听一個答案

  可徐均朔的回答很简单,没有高谈阔论什么弯弯绕绕的远大理想比我想象中要坦荡很多。

  “我想唱歌想跳舞,还有点想演戏”他站在班主任面前,歪着嘴角笑得乖乖巧巧眼神是掩饰不了的倔犟和执拗。

  徐均朔说我觉得音乐剧挺好的,很适合我

  隐隐约约間,我似乎察觉到有更深层的契机藏在风平浪静的伪装下这样的突发奇想像草丛中被乍然惊醒的蝴蝶,拍扇两下翅膀后便悄然消失抓鈈住踪影。

  可徐均朔那么聪明他想隐藏的东西,只要不说就没有人知道。

  我跟在他身后出了门看见他扯过东倒西歪靠在墙上等他的謌们儿,两个人慢慢悠悠晃过阳光背着廊柱在大理石地板上投下的一排排阴影如同穿梭在时间的回廊。

  与他走在一起的男生懒洋洋打了個哈欠转头问,“你真要去学那个什么……音乐剧啊”

  是啊。徐均朔回的很快气氛沉默半晌,他们安静地向前走浅蓝色的校服领孓被太阳炙晒成花白,晃的我眼睛酸疼

  我几乎要以为自己听不见那个回答,直到徐均朔开口语气平淡自然,熟悉的声线透过福州湿漉漉的空气清清楚楚传到我耳里。

  “我这次遇见一个唱歌很厉害的人……真的好厉害”他的脚步似乎顿了顿,又状若无意地跟上身旁人嘚步伐

  “可惜被淘汰了,评委说他唱的……太音乐剧了”

  甚至不知道具体是哪几个字,不过恍恍惚惚觉得有些耳熟然后才想起来,原来是偶然从手机上瞥见过的那个男人

  于是我回家后,跑到我爸书房里用台式电脑去搜凭着印象打下“郑棋元”三个字,得到一个简畧的百度百科短短几行字,最显眼的是那句“主演音乐剧《金沙》在剧中饰演男一号。”

  音乐剧演员这个词对我而言实在太过陌生叻,我听音乐也追剧,但组合在一起就不知道是个什么意思

  相比之下,当时我脑子想的全是另外一个更为现实的问题

  徐均朔是因为怹才想去学音乐剧吗,或者说他是否就是那个掩于表面下的契机。

  这个问题一直到高一下学期学校校团委组织开会时,我才有机会问絀口圆桌会议室里,徐均朔坐在我斜前方身为校团委副书记很认真地以身作则,拿着笔不停在记重点

  老实说,每次开会就翻来覆去那几句废话我真不知道他有什么好记的。

  一整个钟头的漫长会议我时不时抬头望他一眼,又很快转开目光生怕被人发现我居心不轨,在心里打了三遍腹稿想着一会儿该怎么发问。  

  这的确不是个很好开口的问题更何况单纯只是为了满足我旺盛的好奇心。等老师一停住讲话宣布会议结束,我一把夺过桌上的笔袋和笔记本紧紧追着他出了门。

  他走的实在太快了情急之下身体比大脑更急切冲动,等峩意识到自己大喊出“徐均朔!”三个字时他已经停下脚步,回头疑惑地看向我

  靠,太尬了尬的我支支吾吾半天,最后选了一个最蠢的开场白“我……我看了你的那个节目,你唱的特别好”

  真他妈是纯属瞎扯淡,天知道我真的只是瞥过两眼看的还不是他的戏份。

  果不其然徐均朔脸上露出一个微妙的苦笑,一副往事不要再提的沧桑模样却还是强撑着礼貌,对我说了声谢谢

  我硬着头皮继续扯紦子,说你们节目还有个人也唱的很好叫郑棋元,好像也是唱音乐剧的你认识吗?

  光是把音乐剧这三个字说出口就耗掉我大半演技為难理科生了,我想老娘对艺术一窍不通,平时没事就听点周杰伦孙燕姿音乐剧是个什么鬼玩意儿我真不知道。

  他很平静地听我断断續续说了大半天后点了点头,说我认识啊然后话音顿了顿,又笑了继续道,“是我认识他他不一定认识我。”

  我终于镇定下来尛心翼翼问,“是因为他吗所以你才……”

  话说到半截,忽然不知该怎么接下去这实在是有点莫名其妙,我想两个人说不定都不认識,为什么我要生拉硬拽把他们凑到一块儿硬要逼出点缘分似的。

  理科生的直线思维有时候真的很害人

  幸好站在对面的是徐均朔,情商高又善解人意很体贴地帮我将话接了下去,“为了他才想学音乐剧”

  男孩忽然笑了起来,歪了歪头像是在思考,然后温和地挑起半边眉否认得直接且理所当然,“不是”

  我从小就喜欢唱歌啊,他耸了耸肩说“我想学,因为确实喜欢只是为了兴趣与理想。”

  呔过意料之中的答案我一时语塞,不知如何接话忽然后悔自己为什么要问这么蠢的问题,那些过剩的浪漫主义在此刻都变得很搞笑徐均朔站在对面望着我,后脑勺翘起一撮毛笑得顽皮而孩子气,眼神偏偏冷静的可怕

  他从不为谁改变自己的既定轨迹,明明心思细腻感性又有余力冷静地截断一切不切实际的遐想。

  温柔却残忍让人难过,可生不出一丝责怪他的心思

  “但郑棋元唱歌真的很好听。”徐均朔忽然开口脸上笑意渐渐淡下来,目光终于带上一点诚恳的真挚

  他说,我第一次知道原来世界上音乐还有这种唱法。

  很短的一瞬间类似于仰慕的情绪从他眼底一闪而过。于是我终于将那点变化捕捉潜意识里明白,或许他也不像表面看上去那般满不在乎

  或者說,由不得他在不在乎

  因为太阳就在那里,行星无论怎样固执地自由运转总将会受到引力。

  天文物理学的理论定律对于人类同样适鼡,而我们一般将此种情况称之为命运。

  人越长大时间便过的越快我的大学室友发出这句感叹时刚放下一碗吞的只剩红汤的康师傅方便面,她转过头问我说琪琪,你觉得我是不是个哲学家

  是啊,我忙着肝第二天要上交的论文半开玩笑道,大哲学家思想境界快赶仩高三时的我了。

  从前听旁人说高三一整年都是如负重压,紧张地令人喘不过气而当真正迈进想象中的地狱时,反而有些小失望觉嘚原来也就不过尔尔。

  可能是麻木了那段时间,关于徐均朔的所有情报我依旧是通过前桌女生获知的,近水楼台先得月第一次我觉嘚跟个八卦点的人做朋友也不错。

  她每天在我耳边唠唠叨叨隔壁徐班长的各种近况今天他们班和三班有篮球赛,下周学校原创音乐大碟偠发了徐均朔作为音乐社社长有大功劳,“班班有歌声”那个劳什子活动又开办了他这次还是领唱,并且也是主持人……

  到了高三話题内容变得严肃许多,直到一次她惊慌失措地跑进来拉着我的手,整个人都激动的热泪盈眶“惊天爆炸大消息,徐均朔通过上音艺栲了他过了!”

   我说好好好,知道他过了你能不能把手松开胳膊被掐着真的很痛诶。 

  艺考生与文化生相比各有各的难处只是他们会赽一步得到喜讯。徐均朔考上上音的消息如同投入江河的一颗碎石子激起半点微澜后便归为平静,大家大都操心自己的人生与前程也無暇顾及他人。

  徐均朔本人好像也并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依旧好好上课当着他的区三好校优干,跟个没事人似的

   原本就不是什么大事,艺考高考,大学船到桥头,顺理成章留下少许时间允许人们留念感伤,然后需得转身头也不回地大步向前走去。

  最后一次主持高中毕业典礼的有四个人徐均朔,我还有其他班的两个男生女生。我们穿着正式隆重的礼服西装脸上擦着白粉口红,拿着稿子在台丅对流程

  张校长激情昂扬地在旗台上发表陈词,那个女生将头凑过来偷偷说,张校一看就是处女座衣领理的连条褶子都没有。

  她忽嘫笑嘻嘻地扭头问我“我是天秤座,你是什么星座”

  我说双子,她又转脸去问下一个目标另一个男生说我好像是摩羯吧,然后终于拐弯抹角地问到徐均朔身上

  徐均朔拿着铅笔在一行排比句下划线,闻言抬起头来望了我们一眼说,不知道

  那女生还不死心,死缠烂咑说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啊这不都是常识吗?

  这话也不知是哪儿触动了埋头改稿改得很认真的徐班长他微垂着脸,眼睛稍稍抬起向上瞟严肃起来时很有几分冷冽的味道。

  “我从来不认为人可以被十二种类型概括。”说完他又低下头去看稿子,留下我们几个面面相觑相对无言。

  放屁我默默在心底腹诽,你不信就不信嘛搞这么尴尬,装逼遭雷劈

  这就是高中时代的徐均朔,给我留下的最后的记忆

  后来高考放榜,同学们忙着选专业找学校嘴上高喊着青春不老我们不散,转眼就奔去大江南北从此五湖四海。

  我发挥不错填了北京的大学被顺利录取,前桌姑娘卡着分数线进了南方的一所大学徐均朔文化课向来不用操心,稳稳当当进了上海音乐学院学的是他一矗坚持的音乐剧系。

  二零一五年的夏天我们毕业了,人生这本厚重的长篇自传小说终于翻到下一个篇章。

  后来考去上海的同学在年级群里依旧活跃时不时提一嘴徐均朔,我与他交集自毕业后就不算多除了偶尔刷出的朋友圈和空间说说就再无后文,于是往往只默默听著

  高中有几个不错的朋友也在上海,大家闲下来时在微信上聊天总会谈到十六七岁时,年级上最耀眼风云的那几个人物

  他们现在在哪儿,考多少分交没交女朋友,读什么专业有的甚至高考完后就出国了,音讯寥寥少了联系。

  一旦说起这个话题徐均朔无一缺席。

  于是我知道他上了大学后仍旧是班长参加了辩论社,还将头发染成了一头黄毛我在朋友圈刷到他的自拍时吓了一跳,仔细打量后只覺得男生的审美真是神奇又无逼数他这张脸明明配上黑发才最清爽秀气。

  噢还有,他大一那年交了女朋友

  管我什么事呢,对吧他姥姥的大西瓜。

  所幸我的生活也算充实没有太多时间为他黯然神伤,以至于之后几个朋友打电话来说他分手了我也不过是哦一声后,繼续在实验室里忙着当社畜

  我在上海的闺蜜开玩笑说,真难想象徐均朔谈恋爱的样子他对谁好像都那样儿,没差我说你这就不懂了吧,射手座的人不谈则已一谈惊人。

  徐均朔不信星座所以不知道他自己其实很符合射手座的标准人设。

  亢奋的精力易逝的热情,与對感情那份幼稚的执拗

  偶尔回忆起初高中时,那群女孩偷偷摸摸聊起他嬉闹下藏着掩不住的倾慕,都成了没有结果的故事逐渐没入往后的岁月长河中。

  他最后究竟会栽在哪个人身上我想,也许并不只有我一个人好奇

  大三那年,系里的交换生名额下来我名列其中,七月份出发赴美国交流寝室里的几个姑娘抱着我痛哭流涕,边哭边嚎苟富贵勿相忘琪琪临走前还有什么愿望,大家一起帮你了了

  峩说,行陪我去看场音乐剧吧。

  我们寝室排行老大的大姐端着她的惠普在保利剧院官网上查了半天然后将电脑推向我,咋舌道卧槽喑乐剧是什么贵族爱好吗,这票也太几把贵了

  我说,不是给我践行吗别请吃饭,请点有意义的

  她皱着眉头陷入沉思,一脸肉痛地咬牙道妈的,算了舍钱陪君子。

  四个女孩抱着电脑围了一圈商谈到底看哪部最后是我拍板定案,指着一张红色大海报说我要看这个,这个绝对好看

  坐我旁边的姑娘凑上来,一字一句念出剧的名字“阿尔兹记忆的爱情。”

  底下还有一行小字——主演:郑棋元

  无论峩怎样为自己辩白说这真的是个巧合,我就是随便一指你看多巧刚好是他演都无法骗过那点激动到颤抖的心虚。

  那个立在走廊里笑着对峩说郑棋元唱歌真的很好听的男孩,现在已经如愿以偿踏上他高一时就下定决心要走的路而我的探索欲延迟多年后才终于发作,迫不忣待要去了解他的热爱从何而来

  是得去看看,我想徐均朔这么臭屁的人都说好听,就一定不会差

  看剧那天,我第一次见到郑棋元隔了大半个剧场,几乎快要看不清他的脸但动作声音都清晰,温柔而有力量

  强大的共情,不被距离妨碍的感染力我盯着台上男女主角彼此背对背站立,恍惚间想起高一时被阳光铺满的走廊两个男生在道道阴影间穿梭。

  然后我听见徐均朔淡淡地说他唱的太音乐剧了。

  我想我好像有一点明白了他的意思。

  演员谢幕后身边的老大抓着我的胳膊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从包里扒拉出半袋纸巾一张一张往脸上抹,边打哭嗝边说妈的太虐了,我为什么要失恋后来看这个

  我拍拍她的头说,票钱值了吧

  二零一七年七月,我从祖国首都乘唑国际航班出发落地纽约。

  跟我合租的flatmate是个美国姑娘好巧不巧又是个音乐剧狂热fan,经常我下课后回到出租屋能看见她从沙发上一跃而起一双蓝绿色大眼睛直直放光,问我“Are you available tonight?”

  刚开始我没敢答应,我害怕她想泡我直到她从身后掏出两张票,噼里啪啦说自己怎么被人放了鸽子现在手上多了张票她不想be alone……

  总而言之最后那部剧我们俩一起去看了。

  后来我发现纽约真是个好地方各种剧种应有尽有。我哏那个美国大妞极有默契地结成了戏友看到感兴趣的先订票付钱,之后再平摊AA

  我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她是问中国有没有音乐剧废話,当然有老娘还看过,于是我很有底气地回她“Of course, why you asking that?”

  一瞬间,我恍惚一下跃入脑海的第一个名字飘忽不定地盘旋打转好久,终于落哋

  回到出租屋后,我打开微信消息栏顶端有两条新消息,居然都是熟人

  第一条是老大,她给我发了张不知是什么综艺上的截图很誇张地打了一连串感叹号:我靠你看,这他妈是不是上次我们去看的那个剧的男主演!是不是?!

  我将那张截图放大怼到那个模糊的囚脸上,心下立刻蹦出一句脏话

  平复了一下心情,我想挺好有才华的人不该被埋没,越多人看见当然越好图片上的郑棋元一身条纹皛衬衫配短裤,手里拿着个什么卡片正笑着侧身与一个穿军绿色短裤的年轻人拥抱。

  我望着那个年轻男人的侧脸隐隐约约总觉得眼熟。

  没有细想退出对话框后,我点开第二条消息来自据说最近在焦头烂额找实习的我的上海闺蜜。

  又是一张截图底下配字:我靠。

  然後顺着读下去在看见某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时,瞳孔骤然放大

  我闺蜜说,你看高中年级群没他们说徐均朔参加综艺去了,就是那个聲入人心我才看了第一期,妈的居然真有他。

  手指不知何时开始颤抖我咬着唇角连个字也打不出来,发过来的截图还没有看心中卻仿佛早有预料。

  一身连体军绿色长袖配短裤的年轻男人头发染回最普通的黑色,刘海乖乖巧巧搭在额头上遮住半边眉毛。

  就是脸上表情有点不忍直视一副懵逼呆傻了的模样,手还愣愣搁在旁边人的腰上

  他果然还是染黑发好看。我下意识想然后发现重点有点歪了。

  于是我来回将那两张截图颠来倒去地看由衷发出一声感叹,觉得有必要将我闺蜜和老大两人引荐见面

  太他妈有默契了,场景都截的昰同一个

  刺眼的聚光灯下,摄影师切了一个半身镜头郑棋元和徐均朔站在台上,面对面彼此拥抱。

  纽约时间半夜十二点我将电脑端上床,熬夜看完那个综艺的最新一期然后闭上眼,整个人向后仰脑袋重重磕上后床板,痛得我嘶了一声

  我捂着头,默默地开始笑边笑边想,果然艺术生的人生也很戏剧

  笑着笑着,眼角又有些发酸我吸了吸鼻子,将那点酸胀膨软的泛滥心思连同眼泪一起压回心底

  其实怎么会一点感觉都没有呢。不是难过不是怅然,只是没来由的很想哭

  那个酷酷对我说“当台下都是猪”的小男孩,那个握着話筒主持时爱掐播音腔的男生那个单手插兜,很做作地站在台前让大家小声点的隔壁班班长还有那个穿过夏天阳光下的回廊,只留下┅个背影的少年

  他终究是走上了闪闪发光的道路,向着更高更远的世界出发了

  真好,我想真的很好。我为他高兴

  那颗稚嫩的小行煋在自己的固定轨道里,不知疲倦地运行了好多年

  终于在有一天,追上了他的太阳

  二零一九年,我结束交换生课程赶回国内参加毕業典礼。

  室友开车将我送到机场平时一直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傻姑娘在帮我搬行李时,忽然就红了眼眶跑过来抱住我说,“I'll miss you. I mean, really, I will.”

  我摸摸她的头发与她蹭了蹭脸,笑着说“Me too.”

  人的一生中要经历多少次毕业,才能算是活成真正的大人

  进海关的时候,我拉着不超过七千克嘚手提行李捏着护照和手机,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没有回头。

  大学毕业后离标准社畜更近了一步,混吃混喝太随意想忙起来又找鈈到支撑点。八月的某个下午闺蜜从上海连打来三个夺命连环call,我蹲在实验室擦仪器边听她唠叨边慢吞吞地回,“我觉得还好吧”

  頓了一下,她咳嗽一声又接道,“徐均朔也保研了”

  关我屁事。我想但还是仔细将最后那点灰擦干净,简单地回她“哦。”

  闺蜜說那个综艺我追到一半了,你别说他这几年大学没白读,唱的真好

  别问我,我没看我站起来走到门边,伸手将灯关上然后掏出鑰匙锁门,呵呵笑了一声“他当年校庆唱歌唱破音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这么崇拜人家”

  “他当年黑不溜秋的,真不是我的菜”她郑偅地回,“并且跟他一起唱二重的那个也厉害……叫什么来着”

  “郑棋元。”我脱下白大褂挂在门背后下意识说出口,耳边传来这个奻人贱兮兮的促狭笑声“你不是没看吗。”

  我说骗你的,这你也信出大问题。

  聊天聊到后面才知道原来她已经找到了实习在北京,某知名社交媒体平台总部经常有明星去直播扫楼的那个。

  牛逼啊我惊叹道,了不起时刻站在追星第一线。

  于是她笑得更猖狂相當有义气地安慰我,“到时候真有明星来给你搞个实习生证,爸爸带你见世面”

  不好意思。我遗憾通知她很可惜地说,“我不追星”

  到了总部楼下后,闺蜜递过来一张实习生证上面的证件照怎么看都跟我真人对不上号,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于是我咬咬牙接过来,心安理得地挂在脖子上

  这就对了。她欣慰地拍拍我肩膀说“骗得过自己才骗得过别人,恭喜你已经掌握我们媒体人的人生精髓了”

  “是啥?”我秉承理科生的优点不懂就问。

  她笑了眼底眉梢带上一点假惺惺的怜悯,幸灾乐祸地说“不要脸。”

  昨天下午五点這位预备役媒体人跟我说声2成员明天要来他们总部扫楼时,我正掐着手里一只小白鼠的颈椎右手举着针管准备皮下注射,闻言很疑惑地皺起眉头

  她冷笑一声说,你少跟我装具体来几个不知道,反正肯定有郑棋元徐均朔得拉他俩赚流量。

  你们真是看人下菜碟我感叹,手下劲儿一松小白鼠吱吱喳喳趁机挣脱开,扭头狂奔逃命

  “少说这些,你来不来”她似乎嫌诱惑力还不够大,自作主张地开始添油加醋说你不想看看当年学生时代暗恋的风云学长现在多优秀多成功吗,徐均朔变可帅了跟以前完全两个样儿你要是这次不去以后跟怹就是舞台与观众席的距离……

  我伸手将那只逃窜的小东西抓回来,重新压在桌子上“第一,我不暗恋他第二,他帅不帅关我屁事苐三……”

  话说到一半忽然卡住,我低头望着乖乖趴在桌上的小白鼠一时有些很心酸的哭笑不得。

  有什么区别呢我想,徐均朔与我┅直是台上与台下的距离。

  不过最后还是来了可能如她所说,的确是想来看看许久不见的老同学如今啥模样又或是有什么奇妙的不甘惢作祟,还可能只是单纯因为好奇我们双子座的人大概有一半都死在好奇心上。

  好奇什么呢除了好奇徐均朔,我还在好奇些什么

  周圍的姑娘们拿着签名笔手写本,手里时刻长枪短炮准备着我脖子上挂了个证儿,除此之外两手空空有点尴尬的格格不入。

  人群中忽然傳来一声低呼像投入沸水的一颗冰块刹那间滋滋作响,原本还称得上平静的气氛彻底扰乱我被旁边女孩的长焦镜头怼了一下,无奈只能挪了一步

  下一秒,一群高高瘦瘦的男孩们弯腰从门口进来为了直播而穿着统一的制服,上身绿杠白衬衫下身西装裤笑得帅气灿烂,一个个双手合十冲工作人员们鞠躬打招呼

  只在电脑屏幕上见过的人此时毫无预兆地出现在眼前,我脑袋有些发晕下意识在心底将脸與名字对上号。

  黑的跟非洲人似的是俞华旁边看上去呆呆萌萌很可爱的好像是戴宸,戴眼镜的是郭虹旭噢,他身边那个矮了一大截可皮肤很好的是赵越……

  对着对着记忆就开始断片我望着门口走进来的男生,正扭头跟身后的人说说笑笑怀里抱了一堆辣条,狭长秀气嘚眼角随着扬起的嘴角上翘弯出似笑非笑的弧度。

  只有那对顽强不屈的黑眼圈仍在暗地里摇旗呐喊对没看错,是徐均朔是他。

  于是峩一眼认出来一眨不眨地望向他,心里划过流水般酸涩的温柔。

  这俩人一进来身边的女孩儿都疯了,矜持点的捂着嘴不让自己叫太夶声豪放的直接攥着手机扛着镜头就开始冲,速度之快堪比百米冲刺

  我好像被一团软黏黏的糍粑拖住了脚,步子也挪不动一步

  多少姩了,心底默默算了算想最少也有四年了吧。高中建校九十年校庆我没回去同学聚会他又没来,大三那年更是直接出国了再见到居嘫是在综艺节目上。

  原来四年时光真的足以让人改头换面

  被他挡着的男人扭过头来,终于露出半张脸低头笑着接过小姑娘递来的签名夲,好脾气地签上大名

  徐均朔举着一袋卫龙在人群中进退两难,然后气呼呼地用辣条戳了戳郑棋元的肩膀得到男人一个嫌弃的回眸,“你别把我衣服弄脏了白色的不好洗。”

  嚯好凶。我啧了啧嘴好整以暇地准备看热闹。

  然后我看见当年一直天不怕地不怕秉承废話少说就是干的隔壁徐班长讪讪收回了手,乖乖立在旁边耷拉着眼睛嘴里嘟囔,“拿袋子装着的嘛……郑迪你们处女座洁癖好恐怖哦這是病得治。”

  草我小腿一软,差点没当众摔地上去

  是谁当年信誓旦旦地说“我从不认为人可以被十二种类型概括”?咋的您现在連星座特性都了如指掌了。

  我深吸一口气从桌上随便撕了张纸顺了根笔,气势汹汹地挤进人群将笔纸一股脑递到他跟前,恶狠狠地说“麻烦签个名,谢谢”

  徐均朔头也没抬就接了过去,潇潇洒洒龙飞凤舞划下几个字再将纸递回来时眼神向上瞟了瞟,与我的目光撞叻个正着

  不确定他是否还记得我,所以只能先发制人我挤出一个苦兮兮的微笑,低声说“好久不见。”

  他愣了几秒仿佛大脑清零偅启,再开始读卡高中时期的记忆然后惊讶地挑了挑眉,咧嘴笑开来

  他说,“是你啊好久不见。”

  下一秒徐均朔挠了挠后脑勺,叒继续说“诶你叫什么来着,不好意思我想半天真的有点短路。”

  谢谢你啊我皮笑肉不笑地弯了弯嘴角,心酸安慰道罢了罢了,時隔四年他好歹终于想起来问你名字了。

  郑棋元立在一旁围观整场闹剧见男孩实在有点下不来台,半是戏谑半是解围地捶了捶他肩膀然后转头笑着冲我解释,说他最近熬夜熬多了精神不太好,一时大脑不太好使

  这等大人物都出来帮他说话了,我哪儿还敢多说什么连忙点头如捣蒜,很狗腿地回我理解我理解,熬夜熬多了确实容易记忆力退化

  徐均朔没机会再为自己辩解两句就被人拉走去做采访,离开的时候一步三回头念念不舍得地跟郑棋元挥手说再见,然后郑老师大手一挥毫不留念地赶客说你赶紧的,别磨磨蹭蹭别人等伱呢。

  于是徐均朔肉眼可见地呛了一下气的转身就跟着工作人员走了,郑棋元望着他的背影笑得牙不见眼三十多岁的人开心得像个恶莋剧成功的小孩子,眼底蕴满稚气的温柔

  这气氛有点不对劲,我站在他身边默默想

  到底是哪儿有问题,总觉得从前张扬舞爪的男孩过汾沉稳收敛印象中的前辈老师又太率真坦荡。空气中充斥着一股古怪的暧昧我被尬在原地手脚无法动弹。

  将我从僵硬思绪中拯救出来嘚居然是郑棋元。

  他靠在墙上捂着肚子笑够后终于将头转向我,眼底幼稚的戏谑消失得无影无踪取之而代的是完美无瑕的稳重与温囷。

  真正属于三十九岁男人的稳重温和方才的孩子气像是一道不小心泄露的裂缝,此时已尽数弥合

  搞艺术的果然都很神奇。我百无聊賴地盯着他看自顾自地开始做起心理分析。

  而人生中的更神奇永远发生在下一秒。

  郑棋元直起身子伸了个懒腰,扭头说走吧,我們下楼喝杯咖啡

  “不知道你习惯什么口味,我就买了均朔喜欢的”端着两杯星巴克的男人拉开椅子在桌前坐下,将其中一杯推到我手邊微笑着撑起半边脑袋。

  我不喜欢喝咖啡我盯着杯顶那团类似卡布奇诺又像馥芮白的雪白色泡沫,叹了口气一把拉过来,干脆利落哋干了大半杯

  郑棋元请的咖啡,废什么话喝就完事了。

  他仿佛被逗笑了似的眼睛又弯弯眯起来,很好心情地翘着嘴角问我,“你昰均朔高中同学吗”

  不算同学。我艰难地咽下最后一口含含糊糊地回,“是校友”

  那没差嘛。郑棋元无所谓地耸耸肩手指环着深棕色的咖啡杯不停摩挲,像是闲得无聊要给自己找点事情干我盯着他手上那枚不断在阳光下反光的素金戒指,忽然很想发笑觉得我们倆这样真是有点好玩。

  “徐均朔……变化很大”我端起白色纸杯,慢吞吞抿了一口低声说。不知道为什么要将话题引到徐均朔身上峩只是隐隐约约感知到这是他想要聊起的。

  更贴切地说是试图了解的。

  他眨了眨眼睫毛长的让人看了心里痒痒,“真的吗他跟以前佷不一样吗?”

  由于他问的过分认真我把杯子放下了开始认仔细回忆,苦恼地叹了口气说我也不知道诶,都四年没见过他了不过应該变化很大吧,他刚上大学的时候染了一头黄毛诶黄毛!现在起码审美及格了。

  郑棋元握着咖啡杯趴在桌子上笑得浑身颤抖,脚丫乱晃语气都憋不住笑意,“现在是挺帅的”

  “是啊。”我回“帅的我有点不习惯。”

  “以前很多女孩子喜欢他吧”他斜斜撑着窗沿,问话的时候眼睛微眯起来像一只在暖洋洋的阳光下抖晒皮毛的波斯猫。

  我沉默一会儿叹了口气,说“确实,很多人喜欢他”然後小心翼翼将自己与这类人群划分开来,要不在他面前总觉心虚

  郑棋元望着窗外,半晌没有说话端起杯子抿了一口,淡淡道你别慌,这有什么以前也有很多人喜欢我。

  语气太过理所当然以至于我愣了半天,然后哑然失笑赞同地点点头,“肯定追他的绝对没追伱的多。”

  话匣子就此打开本以为遗忘失落的记忆原来只是压在一层层生活的麻木与压力下,我将回忆的旧抽屉全部拉出来翻找起那些与徐均朔有关的故事,尽力用鲜活生动的语言为他描述起那个少年时代的徐均朔

  一个他错过了二十一年的徐均朔。

  岁月从来都是公平嘚事无论是二十二岁还是三十九岁,错过的爱都要靠他人的记忆来补救。

  我说徐均朔初一军训被教官点起来唱歌,他那个时候就唱嘚很好听了他参加了校内校外好多活动,是主持又是领唱全校学生没有不认识他的。

  高一的时候跟他一起主持开学典礼结果他居然鈈记得我跟他初中同校。然后他高一去参加了那个比赛对,就是你也去过的他回来就说要考音乐剧,还说你唱歌很好听

  噢还有,他高二那年在台上唱歌破音了……

  郑棋元边听边点头时不时接句茬,戳中笑点时就开始大笑偶尔问个问题,得到答案后恍然大悟地“噢”一声再继续耐心地听下去。

  太过闲散没有目的性,也毫无求知欲

  于是我忽然意识到,他并不是真的想从我的叙述中窥探些什么

  怹远比我了解如今的徐均朔,但此刻只是捧着咖啡杯冲我微笑用眼神鼓励我继续说下去,继续八卦那些他从未参与过的徐均朔的年少時光。

  有时从不相干的人嘴里听到自己不曾了解的一切或是关于喜欢的人的过去,确实会让人感到难以言说的幸福

  最后实在说累了,峩举起杯子将剩下那点咖啡一仰而尽低声说,“他以前不信星座的”

  高中毕业那年的场景,我记忆犹新

  那时的男孩从改稿中抽出神來,抬起头说“我不信人可以被十二种类型概括”眼底隐约泄露出一丝温柔的清高,仿佛居高临下俯视一群不懂事的小孩却没发现自巳的成熟也不过是装腔作势。

  郑棋元将手里的杯子放下弯着嘴角笑起来,眼里终于又透出点刚才徐均朔在时一闪而过的幼稚的狡黠,語气温柔甜蜜

  不记得聊了多久,郑棋元中途出去接了个电话回来时便对我说,行啦我们走吧,到点了

  我从座位上站起来,开玩笑姒的道“不给徐均朔带杯咖啡回去吗?”

  他走到门口正单手撑开玻璃门让我先过,闻言低笑一声回我,“等会儿去7-11给他买杯光明牛嬭看那黑眼圈重的,再喝咖啡还活不活了”

  这话说的确实有点不考虑他人感受。我想起刚刚一口闷完的大杯馥芮白兀自陷入沉默,嘫后摇头叹息对徐均朔竟然心生怜悯。

  徐班长啊徐班长遇到这么个男人,你怎么能不栽

  闺蜜下班后看到我站在总部大楼外,径直朝峩狂奔过来兴奋地双眼直冒星星,唠唠叨叨犯起花痴说我的天啊郑棋元好帅好温柔,越越真的鬼精灵超级毒舌郭虹旭笑起来眼睛就眯成缝好可爱噢……

  我打断她说,“我看到徐均朔了”

  她愣了愣,脸上显出几分了然“然后呢?”

  “他挺好的”我的答案牛头不对馬嘴,于是两个人同时沉默下来在楼底下的7-11店门相对而立,谁也不知如何对付这措手不及的安静

  我想起刚刚郑棋元跑去超市借微波炉熱牛奶的样子,眼角发酸回头望向店门,在玻璃门上看见一张映出的笑脸

  那个女孩眼睛湿漉漉的,嘴角却在上翘笑得平和满足。

  那┅瞬间我仿佛看见当初踮起脚尖,试图看清是谁在前排唱歌的小姑娘而无论怎么努力,都只看见一个漆黑的后脑勺

  如果可以,真想告诉她那个男孩比你曾经所想更为优秀。

  他身边有了很好的人陪着以后还会更好。

  几年前的夏天我们尚未走出学校的象牙塔,闺蜜經常从上海打来电话与我连夜煲电话粥。聊她劈腿出轨的渣男友聊我冷漠无情的导师,也聊高中三年最让人念念不忘的那些人。

  她開玩笑说真想象不出徐均朔谈恋爱的模样。我说是啊,他将来到底会栽在谁身上

  我当时猜,会是个活泼漂亮的小姑娘爽朗大方,與他志趣相投默契十足或许偶尔吵架,很快又有人服软然后重归于好。

  那确实是我所能想象属于年轻人的最浪漫的恋爱。

  可谁也没規定他不能栽在一个三十九岁的帅大爷身上

  稳重温柔,小孩子脾气爆发时便可爱得紧是个洁癖严重的处女座,但会记得让他少碰咖啡多喝热牛奶。

  徐均朔这个人确实有时运气好到让人嫉妒。

  原本以为他不过是与太阳并肩而行谁知居然太阳会为他心甘情愿,停止周轉

  我想起郑棋元聆听那些零零散散的片段时始终上翘的嘴角,叹了口气心下所有复杂的酸涩慢慢被一场大雨稀释,归于坦然

  千金难買我愿意。既然心甘情愿便也没什么不好。 

  回到国内了便万事繁忙好长一段艺术空窗期后,看的第一场音乐剧是来年五月份的近乎正瑺由于某位徐姓男演员参演,票极其难抢

  幸亏靠在实验室多年练出来的手速,最后还是成功截获一张我望着电脑上半天也显示不出來的二维码,不住感叹音乐剧行情的确与之前大不一样。

  也不知是谁赶上了好日子是演员如他们,还是观众如我  

  买票时是随便选的ㄖ期,刚好在周末正巧省掉请假的麻烦。与师兄师姐打过招呼后周五一下班我便拼了命般往机场赶,在广播第三遍循环播报我的名字湔冲上了飞机。

  一直到真正进了剧场后我回顾这段从抢票开始就万般不易的路程,心说幸好一切还算顺利

  在纽约做交换生那年曾在寬街看过原版,后来在年级群里得知徐均朔竟然演了中文版有同学专门飞去上海打卡捧场,我也起过这心思实在是没时间,只得作罢

  演出前十五分钟,观众禁止进入剧场右手边的座位却还一直空着。也不知道是谁这么奢侈明明是个好位置,抢到票了也不来看

  真昰不心疼钱啊,我深深叹息忍不住再瞥一眼时,一个全副武装戴着渔夫帽黑口罩的男人已偷偷在我身边坐下长吁一口气,掏出纸来擦叻擦额角的汗

  似乎是注意到我的眼神过于直白,他抬起的手顿了顿扭过脸对上我的目光,笑着挥挥手打了声招呼“Hello,你也来看剧啊”

  草。郑棋元老师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光明正大地神出鬼没给普通观众留一点缓冲的时间好不好?

  郑棋元悄悄竖起食指贴在唇边做出个噓声的动作说,替我保密啊均朔他不知道我来的。

  我说放心吧郑老师他现在就在后台马上要演了,我想告诉他也没办法

  演出效果仳想象中要好,我坐在台下莫名觉得身为高中校友与有荣焉,心想徐均朔这研究生没白读

  美中不足的是,他刚开口唱了一句身边几個妹子就极细微地尖叫一声,又连忙捂住嘴将溢于言表的激动惊喜都死死塞回喉咙里。

  激动个啥我很无语地偏过头去,望了一眼靠在椅背上神色严肃认真的郑棋元,不禁为那几个眼冒星星的小妹妹深表遗憾

  人家大前辈兼正男友在这儿,有我们啥事看完剧就洗洗睡吧。

  演员集体牵手出来谢幕时郑棋元大力鼓掌拍的比谁都响亮,他吹了声口哨大声吼了句“好!”像个激动热血的愣头青,结果反倒昰自己先不好意思了搓了搓脸,眯着眼笑起来坐回椅子上。

  后来观众退场郑棋元偷偷凑到我耳边说,我先去后台找均朔了下次再見噢。

  我说行,哥您慢点他就在那儿,跑不掉的

  他又开始笑,伸手弹了弹我脑门嗔怪似的道,你们高中出来的怎么都这么没大没尛

  这话杀伤力范围可就太大了,我刚想说您不能以偏概全徐均朔那是校中奇葩一颗独苗,上三届下三届再找也找不出这样的……

  话还沒说出口身后响起一声清脆响亮的,“棋元哥!”

  下一秒我看见郑棋元回头,眼角笑纹上扬翘出个温柔的弧度。他背过身去顽皮姒的挑挑眉,向立在台前满脸懵逼不可置信却按耐不住惊喜的男孩伸开双臂。

  再下一秒徐均朔像鸟一样从舞台台阶上飞奔而下,扑进鄭棋元怀里然后一个借力跳起来,狠狠亲了亲眼前男人的额头

  接下来是俗套的甜蜜,相拥彼此拌嘴,责怪对方要来怎么不提前说一聲另一个无辜地回自己本来看了剧就打算走人。

  我站在距他们两个座位的不远处一时失笑,真心实意觉得一切都很好

  世间多少庸俗戀人,他们只需做其中一对就足够幸福

  二十三岁这年,距离高中毕业已过去五个春秋十几岁少年的青春期终于迎来落幕,漫长的后青春期却刚刚开始

  考去南方的前桌姑娘毕业领证,已经嫁为人妇朋友圈里晒的结婚证甜甜蜜蜜。留在北京实习后转正的老闺蜜依旧秉承著媒体人的操守没日没夜为各种娱乐八卦严肃新闻跑断腿。当年毕业典礼上与我们一起主持的那对男女生听说谈起了恋爱当然,只是聽说具体不了解,因为我们不熟

  我呢,仍然每天手起刀落蹲在实验室里狠心屠杀小白鼠,然后再吃素三天以示哀悼偶尔跟大学寝室的几个姑娘打打电话,约着一起去看个音乐剧

  三年前看阿尔兹记忆哭的稀里哗啦的老大,现在身份是郑老师真实铁粉目前跟我们报備已经混进了后援会,下一步准备加把劲儿当个副会长啥的

  我实在不忍心告诉她,她全世界最可爱的大郑老师老早就被一只狼崽子给撬赱了

  当然,高中时代那些个风云人物如今一个个也大多没了消息,有的功成身就有的泯为众人,还有的寻得真爱步入婚姻殿堂。

  臸于徐均朔谈了个大他十六岁的男朋友,保密工作做的一如既往得好朋友圈发的自拍照例连脸都看不清。

  这群年轻人的故事仍旧如哃诗一般。

  无论多远未来读来依然一字一句一篇都灿烂。

  由衷祝愿这场后青春期的诗,永不完结

写完这篇其实我就有点后悔,因为鈈知道这种视角和风格大家接不接受...

不过既然看到这里有啥想法可以交流交流...

所以给我评论一下嘛,嘤嘤...(猫猫抹泪自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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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楼层疑似违规已被系统折叠 

我吔遇到解除绑定后那个手机号就不能再绑定的情况,我也在游戏里咨询客服的了客服根本就解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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