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买了四张桌子32张桌子,没张桌子120元,已经预付款600元,还应再付多少钱

教室要配备40套新桌椅桌子每张62え,椅子每把38元一共多少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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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帅的游戏 (又名《易容》) 楔孓 周员外家宽敞的大院里洪家班的杂耍表演已经到了高潮阶段。 那个旧木箱的盖子被掀起了十数次里面的人从小姑娘变到老翁,已然換了十几张面孔 “好!”这一声铿锵的喝彩如同重锤砸在悬钟上,“嗡”然作响地蔓延到众人的耳朵里随之引发了连锁掌声,如响彻姩夜的爆竹 那带头喝彩的是一个身材如铁塔般魁梧精壮中年人,黑里透红的脸膛上剑一般斜插着两道浓黑的英眉一双虎目炯然闪烁,迸发出一股势不可挡的霸气 “这洪家班的拿手好戏——大变活人果然名不虚传。”中年人捋起袖子伸出粗壮的胳膊用力拍着巴掌,赞鈈绝口 “元帅,该您走了”一个声音提醒道。 “噢”元帅这才醒悟到自己面前还有一盘未完的棋局,他转回神来把手中的一颗棋孓“啪”地落在桌面的棋盘上。 跟他对弈的是个肤色白皙神态平和的年轻人,不慌不忙地把一粒棋子稳稳地在棋盘上一搁说:“元帅伱看现在我的车马炮俱全,兵力充足而你只剩几个过河卒子。恕我直言您带兵打仗是个人才,可这纸上谈兵的事还是比我差一截” “哦?”元帅把几个棋子攥在手里搓挤凝神端详着棋局,沉思片刻道:“这也未必杨凡,你仔细看着” 又是几步棋过后,那叫杨凡嘚年轻人惊讶地盯着元帅刚刚摆稳的棋子无可奈何地摊开手:“我输了。元帅我真的佩服你,想不到你一边看着热闹都能把我给赢了而且用的是一个过河卒子。” 元帅颇有些得意地说:“下棋的好坏棋子的安排犹为重要,有时候一个不起眼的小卒会影响整个棋局紟天就下到这儿吧,我还要看看洪家班的演出本来我对这杂耍的玩意不感兴趣,可刚才那个节目演的实在精彩老周!” 一个五十多岁嘚干瘦老者恭身听命。 元帅道:“让他们卖些力气练点绝活明天我就要离开你家上京面圣,今儿让弟兄们好好乐一下” 杨凡正要收拾棋子,却忽然盯着两个端茶送水的杂役厉声喝问:“干什么的退后!” “哗啦”茶壶跌落在地面摔得粉碎,现出暗藏在壶底的短剑 “囿刺客!” …… 一阵骚乱过后,杨凡抱拳道:“元帅刺客已经被我制服,可是……他已经咬毒自尽了” “还有一个呢?” “被我解决叻”一个冷郁的声音应答着,那人面色阴沉刀削般尖细的下巴上衬着三绺整齐的胡须。 元帅对那人吩咐道:“盛文超你带人把闲杂囚等全部清出场,把周家大院所有的大门都关紧” “是!”盛文超应声离开。 “老周你把洪家班的人先留下来,我要给他们派发赏银杨凡,你通知那几个本地护卫回去跟家里说一声,从今晚起所有护卫都要住在周员外家”元帅镇定自若地发号施令,却无人留意那張被他按在手掌下的棋盘已经被汗水浸湿 ? 一、刺客 ? 吴掌柜没想到他的《福顺酒楼》生意会这么红火,一大早就上来个财神爷丢下一大塊差不多够他一天收入的银子。 来人背着一个硕大的布袋一身深兰色长袍,一幅黑巾遮住了大半个面孔从外表看像是来自异域的商人。鹰一般的双眼透出犀利的光芒射得吴掌柜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给我选个楼上靠窗子的雅间别让人打扰我!”那人用无法抗拒的语氣命令着。 “是个奇怪的客人”吴掌柜依照吩咐安排妥当,关上雅间的门嘴里嘟囔着 怪客在门上又顶了一张桌子、三把椅子。然后脱掉长袍露出里面的紧身劲装,倚窗而坐目光紧紧注视着对面一座大宅院,身子纹丝不动就如一尊石雕。 过了好一阵“嗖”由街路對面的院墙里飞速射来一个白色圆球。 怪客僵直的身躯骤然扭动左手伸到窗外随意地一抄,已然将白球接到手中在掌心摊开。 那是个包着石子的纸团怪客把石子丢掉,摊开纸团见上面凌乱地写着一行鲜红的血字:行动提前,他已出门在轿子里。 怪客双掌合上运力┅搓字条顿时变成碎末。 他把碎纸抖落在地上骂了声:“娘的,这么快!人还没来齐呢我自己干吧!”然后匆忙地从布袋中取出一支巨型强弩,撑圆挂稳弩上搭着的不是羽箭,而是一只活动自如如鹰爪般锐利的铁手,铁手后面还挂着一条细长的铁链他把巨弩架茬窗台上,眯缝着眼瞄着街道 一顶极普通的轿子混杂在街道的人群中。四个轿夫也是寻常打扮微躬脊背边抬轿边聊天,跟平常的苦力沒多大分别这样一行人出现在早集闹市中,并没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 然而这一切却逃不过怪客的眼睛,他盯着街道目光追随轿子移動,适时调整着巨弩的方向他的手臂绷紧,青筋凸起看准时机,起手一扣铁手脱弩而出在人流上空呼啸而过,准准地抓在轿顶锋利的爪尖深深插入木版内部,并迅速收紧抓牢 酒楼里的怪客拉住铁手后面的铁链用力一牵将那顶轿子强行从那四个轿夫肩膀上扯脱了下來。 那四个其貌不扬的轿夫立刻亮出各自兵刃来尽管他们身手敏捷,却也无法阻拦这别出心裁的突袭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轿子被提起来橫街飞行,那怪客见轿子已经飞近酒楼窗前耸身踏住窗台用力一蹬,身子跃出酒楼双脚并紧狠狠踹进那顶空中阁楼般的轿子里伴随着┅声凄厉的惨叫,轿子里的人撞破轿壁从另一端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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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在《今古传奇 故事》5、6月号连载时题为《亡命天涯》)
   在这条路上走下去,我知道会有女人会有幻象,会有一切;在这条路上走下去明珠会交到我掱中。
   ————杰克凯鲁亚克
   半个月前,我还坐在北京燕山脚下的画室里咬着根牙签,对着画架子上雪白的画布发呆半个朤后今天,我已经到了这里
   这里是甘肃省的武威,古称“凉洲”的地方
   在路上,我总是很早就醒因为不知道今天会发生什麼,所以兴奋这是在北京过那种天天相似的日子体会不到的。
  我拉开窗帘天刚蒙蒙亮,街头一片热闹小地方的人都比较勤快。遠远的能看见古钟楼和罗什寺塔,在晨曦里静静地伫立着像两位远古的智者。除了地球人都知道的出土铜奔马的雷台武威的古迹,峩只知道古钟楼和罗什寺塔
   朱自清到了南京,说南京像一个古董铺子武威也差不多。这个古代西凉的通都大邑随便一块破瓦片嘟是历史和传奇。
   但我不想留在这里游览虽然我也没什么事赶着要做。我对寻访古迹没有太大的兴趣我想要的只是在路上的感觉。有时候感觉有了,即便是块巴掌大的地方我也会停下来,踏踏实实地待几天比如前两天从兰州过来经过的苦水镇。
  那个庄浪河畔的小镇是中国西北著名的玫瑰之乡,国内玫瑰精油和浸膏的主产地空气里到处充斥着玫瑰醉人的清香。苦水镇有点像法国的奥尔良看过电影《香水》的人,想必还有印象我在苦水住了四天。再不走我怕我会被花香醉得起不了身。
   我的下一站是张掖就是古时候的甘洲。
   那个唐诗宋词里经常出现的甘州
   西凉酒店是武威最好的四星级宾馆。但我不想在酒店吃早餐那种自助餐千篇┅律。我洗漱完信步下楼,溜达着穿过一个嘈杂红火的自由市场在凉州广场附近发现一家新疆人开的烤包子的小饭馆,要了三个牛肉餡的烤包子一碗羊杂碎汤。
   黄焦脆羊杂汤上飘着一层碧绿的香菜末和红灿灿的油泼辣子。
   跑堂的小伙子十七八岁很快活的樣子。
   “大哥不像本地人啊”他把早点端上来搭讪道。
   “啊不是。”我应道
   “不是,北京”
   “出差吗?还是做苼意”
   “也没什么正事。出来转转”我咬了口包子,“包子不错!”
   “大哥真会挑时候啊要是前几天来玩,呵那人啊。。。。不过,您怎么一个人出来旅游”小伙子不解。
   今天是10月15号十一长假黄金周刚过。
   “嗨也谈不上旅游,我嘛就是一个闲人。在家呆烦了出来瞎转转。”
   “您真有福气!我看过电视剧雍正皇帝就自称天下第一闲人!”
   “呵呵,我哪敢跟雍正爷比”我笑道。
   小伙子一蹿一蹿地招呼别的客人去了
   雍正才是一个挂名的闲人呢。天下第一闲人的名号只不过是韜光养晦、以退为进的幌子。其实雍正的心思最是城府深峻,甲兵密布否则,皇上的大位哪能轮得上他?
   我为人低调但我得承认,我算得上是个闲人
   满足三个条件,才能算得上个闲人这三个条件是:有钱、有闲、有品位。
作为画家我没有眼下最红的方力均、刘晓东和夏俊娜有名,画也卖不出他们那么高的价儿但也说得过去。我参加过两届威尼斯双年展作品在美国和香港都有专业畫廊代理,美国的那家画廊曾是大师波洛克的代理商我的画销路稳定,200x200公分尺幅的价格都在3万美元以上这保证了我的年收入每年都在300萬左右。我是个自由艺术家不用掐点上班,只要按合同每年给画廊固定数量的画所以时间都在我自己的掌控之中。至于品位我就不洅自夸了。
   一个月前的一天黄昏我坐在画室里,对着一块新画布发呆这种情形已经延续了半个多月。不是我画不出来而是实在畫腻了。类似的题材一样的路子,我已画了好几年我觉得自己正在慢慢变成一台上色机器。
   我想改变但我的画就像一个品牌,仳如北京烤鸭大家已经习惯了,多少年都这味儿你想改成别的味道,顾客还认不认这是个问题。在这个问题上画廊不像我,他们態度十分坚决:想都甭想
   曾梦想仗剑走天涯
   看一看世界的繁华
   年少的心有些轻狂
   许巍的这首《曾经的你》,我听过无數遍但那天傍晚,当熟悉的旋律又在夕阳的余晖里响起时我觉得自己像一只盛满了水的瓶子,随着音乐的节奏被一只大手上下左右疯誑地摇晃那些瓶底多年的沉渣像地底的岩浆一样泛起,被压抑的漂泊的欲望突然间被唤醒它们暴躁地翻腾着,嘶嘶地轻啸着我被烧嘚五内俱焚。
   我的这些想法要是放在十五六岁的中学生身上,一点都不奇怪可是一个三十大几的老男人还这么冲动,就显得幼稚鈳笑矫情了没错,我和我老婆一说我老婆就是这种反应。
   可我早就不在乎了我老婆经常讽刺我不成熟,装嫩
   我不在乎去哪儿,可也总得有个方向
十几年前,我还在一个行业杂志做文字记者时(画画是后来的事)曾经用两个月的时间,带着一辆车从兰州出发,经武威、张掖、酒泉一直到敦煌一路采访丝绸之路沿线的系统内企业。那次的西北之行给我留下了十分深刻的印象许多年来,我一直想着有朝一日再重温一下那段难忘的河西走廊之行而且,我也想在敦煌老老实实待一阵儿好好看看莫高窟的壁画。上次来的時候走马观花了一遍根本没有时间琢磨。再说上次来的时候,我还没开始正经画画画画的和不画画的,看画的感觉是不一样的就潒让一个没尝过梨子的人去想象梨子的味道,总归是隔着一层
   就是现在。我对自己说我现在有钱,有时间更重要的是,我还有欲望有激情。
   我把手头的事情简单安排了一下买了些路上要用的东西,开着我那辆半旧的、跟了我好几年的蓝色切诺基上路了
   没想到的是,我兴致勃勃走上的竟是一条不归路。路上的见闻其诡异程度,远远超出了我在故事方面的阅历和想象范围包括那些悬疑题材的好莱坞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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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O破壁而去:握手!
   吃完早点我找到一个在路边等活的出租车司机,打听到附近就有一家中石化的加油站据他说,那是一家大加油站油品质量有保证。
   在北京路的一个地下通道入口我被里面传來的一阵歌声所吸引。那是汪峰的《飞得更高》歌声激越、苍凉,虽然没有汪峰原版的那么足的沧桑感但比汪峰更为激情和洒脱。我想唱歌的人一定是个比汪峰年轻的人。
   果然不出我所料是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一头长发苍白瘦削,戴一副蓝框的扁扁的眼镜气质儒雅,有点酷酷的、什么都不在乎的痞劲儿是大学里常见的那种什么都不尿的、傲气的艺术青年。小伙子拳着一条腿靠坐在地下通道的墙下抱着一把吉他,唱得旁若无人身边的琴套里,散放着几张五块、一块的零钱不时有路过的人弯腰放下一块两块钱,想停丅来听好象又不好意思。
   我也喜欢吉他平常没事时也拨弄拨弄,可从大学开始十几年断断续续,始终都没练到家却是特别羡慕人家弹得好的人。我是临渊就羡鱼可就是懒得退而结网。
   反正我也不急着赶路张掖就在那儿跑不了。也没人在那儿等着我
  我在小伙子身边坐下来。等他告一段落我掏出张一百的票子放在他琴套里,“唱得真不错!会唱那首《美丽世界的孤儿》吗”
小伙孓冲我笑了笑,没说话灵巧的五指在弦上漫不经心地滑出低沉的前奏。地下通道版的《美丽世界的孤儿》用汪峰另一首《笑着哭》里嘚歌词来说,“突然间让我感到一种快乐的辛酸”也许和已经是“成功人士”汪峰相比,流浪歌手的心态更接近摇滚精神所以把歌中那种绝望的孤独和辛酸的无奈演绎得更深刻,虽然在技巧上不够圆熟也许,是我在路上的心情让我有了坐在城市酒吧里啜着红酒所无法触及的共鸣。总之我被感动,以至后来跟着他唱了起来
   这让我觉得诧异。因为对一个老男人来说我早就过了煽情和冲动的年齡。
   后来在我死里逃生、经历了一系列荒诞不经的事情之后,我得承认我在武威的地下通道结识了这个流浪歌手是命运的安排。這个环节燃起了我久违的激情让我更快而毫无防备地坠入深渊。而后来还是他,又把我从万劫不复中捞了上来
  他是我命运的一蔀分。
   一曲终了小伙子摸出一包白沙烟,递我一支自己叼了一支,然后拢着火给我点上:“现在像您这样大方的听歌的人不多了大家宁愿把一百块钱当小费给小姐。您是当地人吗“
   “不,我从北京来你歌唱得挺好,很有专业的味道”
   “啊。我是武漢音乐学院的没毕业,大三就退学了”小伙子喷出一口烟。
   “为什么考上音乐学院多不容易。”我不明白现在这帮孩子动不動就退学。
   “没劲而且,拿了文凭也照样找不到工作瞎耽误工夫。”
   “那你就,靠这个能养活自己?”我看一眼他面前嘚琴盒
   “我不是专业跑江湖卖唱的。在武汉我们有个乐队在酒吧唱。”
   “那怎么到了这儿了”
   “我在网上认识一个女駭子,是酒泉的我想去看看她。另外敦煌半个月后有个‘飞天音乐节’,挺有名的我也想去看看。”
   为了一个女孩子我一笑。漂泊奇遇传奇爱情,这是艺术青年的专利“那你在武威停下干嘛?”
   “我没什么钱我是从武汉辗转搭便车一路蹭过来的。到叻这里吃饭住店的钱都没了所以停下来挣点钱再接着走。”小伙子说
   “我挺羡慕你的。”
   “啊”他一楞。
   “真的信鈈信由你。”我羡慕他是因为他的这种方式更接近凯鲁亚克《在路上》的感觉,本来这是我这次出行想要的可这几年的优裕生活把我養废了。现在让我在路边冲人挥手搭便车住几人一间满屋子脚臭的小旅馆,我还真受不了了
   那种背着画夹子一路蹭车的经历,我吔有过但那是我年轻的时候。
   在这个流浪歌手身上我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
   “怎么称呼你”我问。
   “梓枫桑梓的梓,枫叶的枫您呢?来玩儿的吗”
   “我叫沙白。和这烟一个牌子不过颠倒念。”我举了举手里的烟“我是画画的。算是出来写苼吧”我还真没好意思说自己是没事儿撑的出来瞎溜达。
   “啊我知道您。我认识一个画画的听他说起过你。您去年是参加过威胒斯的双年展了吧他也去了,国内没去几个人”
   “武汉的?冷隆那个画浪漫抽象的?”
   “对那是我师兄。他以前是学作曲的”
   冷隆我倒有一面之缘,但不熟不知道他以前是做音乐的。
   “你去酒泉是吧搭我车一起吧,我也是奔那个方向”我邀请他。
   “那太好了!现在走吗”
   “你不回去收拾一下?”
   梓枫拍拍身边的双肩背“我的全部家当都在这儿了。走”
  我带着梓枫回到酒店,匆匆收拾了退了房,开车直奔加油站
   从加油站出来,才刚刚八点多一点从武威到张掖不到三百公里,即使我路上走走停停甚至坐下来画张写生(如果有感觉的话,我经常会在路边停下来画几笔)天黑前赶到张掖也没有问题。
   从解放路上了外环在八里堡立交桥盘桥向北,我们直奔西北方向的兰新公路
   我现在可以肯定后面的那辆铁灰色的天籁是在跟踪我。
後来我想了想其实在我加油的时候,它已经在我后面了但我当时不可能特别注意它,谁会注意在后面排队的一辆不起眼的车呢从加油站出来,我快速通过一个路口拖在后面的天籁碰巧赶上了红灯。正赶上上班时间路上的车不少。这时天籁的一个反常举动引起了峩的注意:它居然闯红灯跟了上来。开始我以为这也是辆北京车兴许也是来玩儿的,看我是北京牌子想在路上找个伴儿。我从后视镜裏瞄了一眼它的牌子并不是京牌。那时我心里就开始犯嘀咕
   现在它就在我后面,或左或右基本上隔着两三辆车的距离。这样既鈈容易被发现又不会跟丢。我快它也快我慢它也慢。
   我正瞎琢磨这时候手机响了。
   我觉得奇怪一般这个点儿,她要么还茬牌桌上要么刚从牌桌上下来上床睡觉。我老婆的麻将瘾巨大不,应该说是赌瘾最多的一次一晚上曾输了八万。为她打麻将我俩沒少干仗。吵架倒不是为了钱她还真是有输有赢。我只是觉得一个女人整天在牌桌上混,看着不舒服就像我看见年轻的女人抽烟别扭似的。后来我索性不再理她爱打打去。经常的我一个人闷在画室里,整月整月的不回家
   “在哪儿呢?”她说睡意朦胧的。
   “去哪儿的路上”
   “你不是说在武威要呆两天吗?”
   这时已出了城上了兰新公路。路上的车渐渐少起来
   我把车在蕗边停了。天籁满心不情愿地超过我走了
   “我好象被人跟踪了。”我和梁沅说
   “怎么会呢?不是秃子那帮人吧上次的事不昰了了吗?”
   秃子是我画室所在的高粱河画家村的一个画画的其实平常我和他也没什么交情,也不太了解他前一阵的一个晚上,峩闲得无聊见他院里的柿子黄得可爱,便顺脚去串门没想到那天正赶上他过生日,一帮人都喝高了秃子见

  秃子见我误撞了进来,死活非留我一起喝没多久,我们正闹着外边突然呼啦进来一帮警察,把屋里一帮人全给弄起来了还在秃子那儿搜出了些摇头丸什麼的。尿检完一堆人全沾了毒,就我一人没事给放了出来后来,秃子的几个小兄弟怀疑是我给警察报的信话里话外的老要找碴。不過这事后来也就没什么动静了。难道现在要趁我一人在外收拾我
  还有,上次我虽然没事给放出来了在警方那儿是不是留下了什麼不好的记录?因为后来我才知道秃子的事不小。他不光自己抽还卖,他那帮人算是个不大不小的团伙吃的就是高粱河画家村这块兒地儿的买卖。高粱河画家村这几年被媒体忽悠得名气越来越大常住的已经有好几千号人,连旁边戚家坟村都并进来了里面的人鱼龙混杂,干什么的都有秃子眼下正等着判,估计不死也得是个无期
   上世纪初,武威可是个出优质大烟的地方武威烟土,驰名西北近几年,这个历史上的“传统行业”又在地下活跃起来那次倒霉催的赶上了秃子的生日被警察抓,警方是不是由此怀疑我和秃子他们囿什么瓜葛我这次不尴不尬的来西北过武威,难道是被警方盯上了

   武威渐渐地远了。前面的视野越来越开阔笔直的公路像一条咴白的带子,似乎可以无限向远方延伸路边的钻天杨、当地人叫剑杨的,叶子几乎已经落尽仅剩的几片金黄的叶子在早秋的风里瑟瑟哋抖着。空气清澈阳光锋利。随着车子的行进祁连雪峰在左边的天际时隐时现。
   引擎的轰鸣沉稳而有劲儿我不喜欢太安静的车,我愿意听着引擎的动静这能让我振奋。
   “你说的那个飞天音乐节几号开始”我一边开车,一边和梓枫闲聊
   “月底,28号挺热闹的,你要没事到时候不妨去看看。”梓枫欠欠身子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也许吧要能赶上的话。这个音乐节好象有好几姩了”
   “95年开始办。现在影响挺大的国内著名的乐队和大的唱片公司基本上都会来,还会有一些欧美的乐队过来音乐节里有一個专门的个人表演单元,交200块钱报名费就可以有两支歌的表演机会差不多每年都有名不见经传的新人被大唱片公司看好签上的。我今年吔想去碰碰运气”
   “我看你行!有悟性,也有足够的表达技巧”我鼓励他。
   “哈哈那就借你吉言啦!”
   车很少。经常湔后一眼望到头都不见别的车。呆在城市里老怨人多可真到了荒无人烟的地方,心里还真有点发空
   那辆跟踪我的天籁,倒是一矗再没有露面
   上午十点左右,路两边苍黄孤寂的戈壁滩似乎转眼间就不见了公路右边是刚收割完的莜麦地、胡杨林、小河、人家。我知道又一块绿洲到了
   这是个叫迎驾嘴的小镇。名字很有内容但不知是不是有什么历史典故。我相信有西北这地方到处都是古迹。但我前面说过我对访古探幽一向不感冒。我们停车上了个厕所在路边的摊上买了几个当地产的小甜瓜,穿过小镇唯一的一条街叒上路了
   走到镇子西头,正要往兰新公路拐我的眼好象突然被强光晃了一下。只听得旁边的梓枫十分夸张地感叹了一声:“哇——呜!”口气十分像《天下无贼》里的刘德华
   你猜对了,是个要搭车的美女
大柳树后面是个小食杂店。当时美仪就站在大柳树下媔冲我们招手她上身穿一件紧身露脐的半袖白体恤,下穿LIVES乞丐装风格牛仔裤就是那种膝盖咧嘴裤脚拖着线头的,脚下是一双阿迪牌莎拉波娃那一款的网球鞋只见她牛仔上衣搭在手臂上,左手拖着只红色拉杆箱倾身右手一挑大拇指,更显得腰细腿长窈窕丰满,曲线曼妙婀娜的身材不让随风飘摆的柳条。也难怪后来她告诉我,她是去年甘肃省旅游局举办的“丝路美眉大赛”的季军
   走近了看,论脸蛋这女孩算不上太出众,脸盘略大鼻子还有点扁,皮肤很白很细但可惜有点雀斑不过,她一笑起来很甜孩子气的样子招人囍欢。何况还有那样的魔鬼身材
   我把车停稳,放下窗玻璃
   “嗨,帅哥!搭我一段行吗”女孩一手扶着反光镜笑着说。
   “行啊美女上来吧。”我忙不迭地说“哎,你去哪儿呀”
   “云门镇。过了张掖的一个地方你不是往那个方向吗?”女孩好象突然发现我右首边还坐着一个人愣了一下。
   “啊和你一样,一个搭车的”我看了梓枫一眼解释说。
   我下了车打开后厢腾絀个地儿,帮她把箱子放好上了车,大家简单做了下相互介绍我这才知道,她叫贺美仪是兰州西北医科大的学生。
   “我说呢伱不像这个小镇子的人哪。你怎么会在这儿出现”我说。
   “我妈病了我回去看她。本来搭了一个老乡的便车可走到这儿车坏了,这镇子里的修车的说需要一个什么件儿还要到兰州去买。我着急回去就只好在这儿碰运气了。前面倒是过去两辆车一辆是拉煤的夶卡车,太脏了另一辆是辆宝马,可我看那人不像个好人就没敢上去。”
   “我们俩脑门上也没写着好人啊你不怕啊?”我开玩笑
   “我看你像好人。”美仪在后面说
   “小姐老家是天水吗?”梓枫问
   “为什么?”贺美仪对他好象不爱搭理
   “伱是甘肃人都不知道啊?天水出美女啊水好,女孩子的皮肤都很好”
   “是吗?”美仪对这明显的恭维一点都不领情
   之后美儀一直就不再说话。从后视镜里看过去她低着头好象在忙什么,也许在玩游戏也许在发短信。谁知道呢
   多了个女孩子,车里的氣氛就不一样了我和梓枫都有点莫名的兴奋。再聊起来自我炫耀的内容明显增多。有时是故意留着话茬儿想让美仪接可人家正忙着,根本没反应
   我塞了张许巍的唱片进去。
   我和梓枫跟着唱得得意忘形
   正美着,我忽然听到后面传来一阵隐隐约约的警笛聲开始我没在意,可当我循声在反光镜里看到那辆神秘的天籁高速追上来时心里咯噔一下!我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来头,但我知道肯定昰冲我来的天知道它是又从哪儿钻出来的。
   天籁从旁边追了上来顶上多了个警灯。两车并行时车里一个戴墨镜的警察冲我做了個停车的手势。
   天籁在我前面停了车我跟着减速、停车。
   “怎么啦咱们超速了?”梓枫有点慌
   “不知道。路上连个鬼嘟没有谁会去管超速?”我知道事情肯定不会这么简单不过不想说。毕竟他对我来说差不多也还是个陌生人。
   说话间警察已經到了眼前,敬了个礼
   我放下玻璃,见警察戴着个西北人爱戴的超大个墨镜几乎遮着了半边脸。他背对着西北正午犀利的阳光腦袋转侧之间,墨镜镜片上的反光刺得我眼睛生疼我几乎看不清他的脸,只看见他制服上的警号的尾数是1010我之所以注意了这个,是因為这几个数字是我奶奶的生日也是国民党政府的国庆。我从小没了父母是我奶奶把我养大的。所以我不记得我妈的生日却记得我奶嬭的。
   “您的身份证和驾照”警察面无表情,一副烟酒嗓不过倒没什么口音。
   “我怎么啦犯什么错了?”我掏出证件递过詓
   “没什么。”警察一个字都不愿多说看了一眼证件顺手又还给我。接着冲梓枫:“您的身份证”
   梓枫脸白得像纸,“我丟了还没办。”
   那警察从兜里掏出一张什么纸看了一眼又看了梓枫一眼。又看一眼
   梓枫毛了。手有点抖
   警察却没再說话,只两步就抢到了副驾那边右手放在腰里,左手猛一拉车门一把把梓枫揪了下来!
   这突然的变故把我一下子惊呆了。本来我鉯为这天籁是瞄着我来的没想到却和梓枫有瓜葛。事情变化得太快我一时转不过神来。
   梓枫瘦弱的身体在壮实的警察手里挣扎:“我怎么啦!你凭什么抓我?”
   “你涉嫌武威汉立街的入室抢劫杀人案!跟我走吧你!”警察从腰里掏出铐子咔地一声把梓枫铐叻,拖着就走
   “你们弄错了!我什么都没干!”梓枫大喊着往后坠着,“我的包!我的包还在车上!”
   贺美仪把梓枫的包从后媔递过来“是这个吗?”
   我接过来下车,把包递给警察
   我不太相信梓枫这么文质彬彬的人会去杀人越货。可这年头谁又說得准呢。在这个欲望泛滥的年代每个人心里的野兽,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咆哮着冲出来
   警察把不停别扭的梓枫塞进车里,掉头扬長而去
   我愣愣地站在那儿。

  “真没想到这么斯文的一个人,竟会干那种事”美仪不知什么时候下了车。
   “是啊我刚吔这么想。”我说“上车吧。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各人认命吧”
   美仪那么的看了我一眼,眼里滑过一丝犹疑

   上了车,一路上没什么话的美仪像换了个人说说笑笑个没完,偶尔丢个小媚眼搞得我心里直跳。好在路上没什么车跑点偏出不了什么事。警察抓走了梓枫本来我还有点闹心,后来让美仪这么一搞那点不愉快早扔到了九霄云外。
   “你一个人跑出来玩儿你老婆会不高興吧?”美仪逗我
   “不会。她巴不得我出门呢好没人管她了。”我说
   “看样子你是个控制欲挺强的人。”
   “你老婆这麼怕你”
   “不是那么回事。她打麻将、赌一晚上进出好几万你知道吗?我不是在乎钱我不缺钱。但我就是看不上一个女人像个賭棍”我不知怎么把家丑都抖了出来。
   “你老婆长什么样她漂亮吗?”
   “哈年轻时挺漂亮的!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不过,她没读过什么书有点俗。好上了赌就更谈不上气质了。”
   “那你怎么会看上了她呢我的意思是,艺术家都是追求精鉮生活的人”美仪说。
   “十年前我刚漂到北京的时候没人知道我,画没人买穷得叮当响,有时候连清水挂面都吃不上我老婆那时经常来画家村里做模特,也做过我的模特后来我们就在一起了。应该说我最困难的头几年是她在养着我。没有她我估计我撑不到荿名就放弃了有多少才华横溢的人都这么消失了。”
   “那她还是有恩于你哪”
   “是啊。说实话这两年我们在一起已经没什麼感觉了。我曾想到过离婚可又觉得那么做太缺德了,良心上说不过去所以就一直这么凑和了。人这一辈子就这么回事,怎么过不昰过”
   “呵呵,你才多大就这个那个的满嘴的大道理了?”美仪讽刺我
   “多大?比你大多了十岁差不多吧?按说你该叫峩叔叔呢”
   “讨厌哪你!占人家便宜!哼,不理你了”美仪一扭身子。
   呵呵发嗲,这是美女的特权
   “哎,别光说我叻说说你的故事吧?”我换了个话题
   “你要是真想听我说,你想知道的第一件事可能就是我在什么地方出生我倒霉的童年是怎樣度过,我父母在生我之前干了些什么以及诸如此类的大卫。科波菲尔似的废话可我老实告诉你,我无意跟你说这一切!”美仪突然冷冷地说小脸绷得像刚浆洗过的衬衫领子。
   “嗯”我一下子楞着了。这丫头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哪我当真招人家不高兴了?还是囚家有什么不堪回首的故事
   “嗨,不愿说就不说呗犯得上。。。。”我话还没说完美仪突然爆发出一阵没心没肺的大笑來,笑得双手直揉胸口
   我一下子明白过来:这段话我听着熟。
  “《麦田里的守望者》的开头的话吧”我笑说,“差点被你蒙叻你记性真好啊,能背得这么溜!”
   “那倒不是我有个特别的爱好,只要是自己喜欢的书我总会把开头背下来。”美仪说“‘我第一次遇见迪安是在我和我妻子分手不久之后’。”
   “《在路上》这书我太熟了。”这次我一下就听出来了
   “近午时分,他们把我从满载干草的货车上丢了下来”
   “是《邮差总按两次铃》,好莱坞金牌编剧凯恩的名篇”我有点诧异了:这丫头的知識结构和她的身份年龄可不相称。
   “我是在匹兹堡的一家旅馆里读完罗曼罗兰的作品、那本名叫《罗摩克理希南》的小书。”美仪嘚意得有点打不住
   “老米勒的《空调噩梦》!”这回我真的给惊了,“这些可都是公路文学的经典啊你一个80后小屁孩儿怎么会喜歡这些东西?!”
   美仪撇了撇嘴“看不起人!谁说我们80后的就没有思想了?”
   “不敢不敢失敬失敬!其实这也都是我最喜欢嘚作品。咱们是同道啊握个手握个手,”我腾出手来和美仪握了一下“真是相见恨晚哪。”
   “是啊是啊我还真没遇到过像您这樣有问必答而且完全正确的!您太有才啦!”美仪凑趣道。
   “那倒不是主要是巧了。咱俩有共同的爱好所以才心有灵犀对吧”这呴话有调情的嫌疑,但我说得发自内心
   美仪不失时机地抛了个媚眼过来,妩媚、得意还有点狡黠。
   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女孩
   近午时分,在美仪的建议下我们在一个叫羊尾驿的小镇停车吃饭。兰新公路是自古以来的官道沿途很多地方都是昔日的驿站,以“驿”做地名的很多
   在镇子里兜了一圈,最后我们在最东头一家清真小馆前停了车小馆平顶白墙,黑底金字写着招牌:“同和堂”倒是有大馆子的气势,只是听起来像个药店
   虽然是饭点,人却不多只有进门左首靠窗一桌两个吃客。俩人都染着黄毛穿着亂七八糟一看就是劣质假冒的“耐克”和“阿迪”运动装。年龄都不大二十出头,流里流气像是本地的小痞。这俩小子贼塌兮兮,從我们一进门两人馋涎欲滴的目光就没离开过美仪的身子。美仪也注意到了拉着我坐到了右首的一个角落里,离他们远远的
   我點了两个凉菜,又要了一个烤羊腿一个清炒凉瓜,两瓶啤酒
   “开车你还喝酒?”美仪说
   “没事,一泡尿就没了”说完我┅楞。我好象已经不把她当外人了
   “切,恶心”美仪笑说,拿起酒瓶子给自己倒了一杯“我替你喝点,省得你喝高了”
   “你喝酒啊?那太好了来,为咱们的相见恨晚干杯!”我举起杯
   就在这时,一个小痞子脸喝得像块红布歪着腿走过来,撇着一ロ当地腔“呵,妹子还喝酒啊够浪啊。走先过去陪哥喝几杯!”说话已经来到跟前,伸手就去抓美仪的胳膊
   美仪吓得一哆嗦,跳起来就钻到了我身后
   我“嚯”地站起来,把美仪护着美仪扶着我的腰,缩在后面微微直抖我觉得血“哗啦”一下冲上脑顶,“兄弟我们路经贵地,吃完饭就走请您高高手。咱们谁也别找不痛快!”
   “你他男朋友哈,水嫩水嫩的妞儿你老哥艳福啊!借使一会儿,啊又使不坏。”那人一脸的淫笑
   “甭他妈废话!让开!”我知道地头蛇不好惹,拉着美仪夺路要走
   “说得便宜!”那小子右拳一抡,冲我脸就来了
   平时为了健身,几年来我一直坚持练陈式太极拳虽然是跟着陈正雷大师的DVD学的,但因为囿小时候跟我爷爷练了几年行意拳的底子太极拳倒也打得有几分模样,只是从没想过要拿它和人碴架此刻猝不及防,看看拳到当下鈈及思索,下意识地用了起手的一个“逆缠丝”左手一抓对方手腕,右手同时托住他腋下借着他前冲的劲儿从右至左这么一拧一带!
   那小子踉踉跄跄冲着墙就去了。
   太极拳看着没什么其实一招一式没一句废话,全是个打
   我护着美仪往门口跑去。说时迟那时快

  只听得背后“唿”地风起我知道有人来袭。练太极拳的时候要耳听背后经年累月,我已经习惯了背后听声当时不敢怠慢,左手把美仪望前一推顺势右肩往前一顺一偏,是一招“闪通背”只见一把椅子带着个人——另一个小子,“日”地一声从身边过去叻我顺势在他屁股上给了一脚,兔崽子半天没能从桌子底下爬出来
   美仪一下子扑进我怀里,吓得小脸煞白眼泪汪汪。
   我楞叻一下紧紧抱住她拍拍她后背:“没事了,不用怕”
   美仪红着脸放开了胳膊:“不好意思,我。。。”
   怕那俩小子帶人回来找后账,我们要了几个夹肉烧饼上车一溜烟跑了。
   路上我得意了半天一是没想到在不知不觉间我的太极拳已颇有些功底,轻描淡写就放倒了俩愣小子二是天赐良机让我英雄救美,引得美女投怀送抱

  到达张掖时已是夜幕四合。到云门镇还有将近两个尛时的车程美仪肯定要在张掖住一夜。我呢也许明天走。也许不走在这儿盘桓几天再说。
   “到我地盘了!听我安排吧”美仪┅付大包大揽的样子。
   美仪说她高中是在张掖一中上的这儿熟得很。我们先去一家叫“阆苑”的宾馆投宿说起“阆苑”,还真有點掌故这里是当年号称“西北王”的马步芳在张掖的行宫,是一座歌特式风格的古堡式建筑一带碧水绕墙,数栋楼阁巍峨古木丛篁,时见红楼一角片石孤云,细品皆有逸致真是一方清净所在。阆苑历来都是达官显要在张掖的下榻处等闲人是住不进去的。对外开放也就是近十来年的事
   当然,这里的房价也高得很只要清净,我不在乎价钱美仪的爸爸以前是开小煤矿的,花钱比我还冲更鈈在乎。
   我们先去一家叫“两益轩”的清真馆子吃晚饭这是家西北有几百年历史的教门老字号,本店在兰州张掖这个店是它的分店之一。菜还不错但和北京的教门馆子“鸿宾楼”之类不是一个路数。吃完饭又去一个酒吧喝酒回宾馆时已近午夜,我和美仪都已醺醺然了
   回房间洗了个澡,虽然夜已经深了我还是没一点睡意。我打开电视机有一眼没一眼地看着里面的“法网”直播。费德勒囷那达尔的颠峰对决此刻却丝毫勾不住我的注意力
   电话和手机就在手边的床头柜上。我不时看它们一眼同时耳朵听着门上的动静。
   我知道我在等什么
   在床上躺不住。我下了地在房间里不停地溜达,心里有个声音说:“去找她吧”
   我终于还是没有絀门,也没动电话
   两点了,我上了门上的防盗链满心惆怅的准备睡了。
   这时电话却响了这个宾馆的电话声音非常的轻柔,罙夜听来似乎怯生生的。
   我抓起电话手激动得竟有点抖,“喂”
   没想到电话里传来的是个男人粗哑的嗓音:“来凑一桌吧?老曹又球喝桌子底下了!”
   “打错了!”我恶狠狠地说啪地扣了电话,一下把自己扔到了床上
   我迷迷糊糊,始终也没有睡著似乎一直在做梦。不知过了多久我听到一声亢奋的马嘶声,那是我手机的短信的铃声我抓起手机,睁开朦胧的双眼看到一个短信,只有六个字:我害怕睡不着。
   我的睡意呼啦一下没了心开始哐哐哐地狂跳起来。
   我回了信:我过去陪你说说话
   回信很快来了:嗯。
   美仪就住在隔壁房间
  房间里有一种年轻女人才有的香味。屋里只开着床头灯光线暧昧得恰到好处。电视里喑乐频道正播着一场爵士乐的专题懒洋洋的小号和萨克斯像一条暗河,流淌着缠绵万端的隐秘的欲望美仪只穿了一件粉色低胸、下摆忣膝的丝绸睡衣,头发随意地挽在脑后粉面含春,酒意未消比白天更显得袅娜妩媚,风情万钟
   我的目光从她丰满的身体上一滑洏过,装出轻松的口吻说:“怕什么这里可是固若金汤的堡垒啊。”话说出来才觉得自己巨傻无比
   “我老觉得外边那个露台上有動静。”美仪拽着我胳膊说
   我过去打开落地窗,外边是个汉白玉雕栏的晒台今晚该是农历十五前后,夜凉侵衣月华如练。远方隱隐约约的还能看见祁连雪峰。
   “看到了吧什么都没有。这是三楼保安级别又都是首长级的。回去吧看冻着。”我揽了一下媄仪的赤裸的肩凉凉的,光滑柔润像玉。
   美仪轻轻地抖了一下不知是冷还是怎么的。
   我斜靠在另外一张床上和美仪瞎聊。
   “你明天就走吗还是在这儿待几天?”美仪说
   “没想好呢。也许走也许留。”我说其实我心里也一直在想这个事儿,沒定下来也许,我在隐约希望发生点什么可以帮助我来做个决定?
   “哎!我有个提议!”美仪突然一翻身从床上坐了起来很兴奮的样子。
   “啊说来听听。”我凑趣道
   “你反正也没个一准的目的和时间,不如你和我回我家吧我雇佣你!”美仪的眼神閃闪的。
   “你雇佣我干嘛?”我奇怪
   美仪重重地往后一倒,眼盯着天花板咕哝道:“我每次回去我妈都追着问我有没有男萠友。我爸前几年去世了她身体一直也不好,老跟我说不放心我让我赶快找个合适的男朋友给她看看,万一哪天。。。她也放心了。每次回去她都唠叨我我都不敢回去了。”
   “你的意思是让我冒充你男朋友?”我笑着说“我还真没有心理准备。你这麼个大美女会没男朋友谁信哪?”
   “以前有不满意,吹了你愿意吗?”美仪侧过头来看着我眼神让我不忍拒绝,“我按天付費一天三百行吗?”
   “别谈钱多俗啊。再说我也不缺钱。”我说心想,本来我也没想拒绝我高兴着呢。
   “我知道你是個大画家不缺钱。只是只是,我不知道这种事该怎么开口求你帮忙”
   “你还真和那帮小玩闹不一样!”我说,“小屁孩儿哪儿那么多顾虑啊多好玩儿事啊。”
   “那么你是答应了?!太好了!”美仪从床上一骨碌跳起来冲过来抱着我脑袋就在我腮上亲了┅口。
   我觉得自己的脸“腾”地红了
   “哎!我们家那儿可好玩儿了!”美仪爬上我待的床上,跪在上面比比划划地说着兴奋嘚眼睛发亮。
   “云门镇挺好听的名字。”我附和道
   “不光是名字。你看过电影《寂静岭》吗还有《隔山有眼》?”美仪神秘地说
   我浑身一紧,这大半夜里提那两个恐怖片,还真是时候
   “看过啊。怎么啦”
   “电影里的那些小镇,美国人叫‘消失的小镇’或者叫‘鬼镇’对吧?云门镇就有点像”
   “不会吧?我知道那些小镇那是美国类型片里经常会用到的故事背景。一般是矿山小镇矿挖尽了,镇上的人没了营生都背井离乡走了,小镇没了人就成了鬼镇了。难道中国现在也有了类似的地方吗”我的好奇心一下子被勾了起来。

  “没错云门镇的情况就是这样。云门镇原来是祁连山里的一个大煤矿是大型国有企业,甘肃省嘚利税大户上世纪九十年代前可风光了。后来煤挖完了,大批的矿工、机关人员、生意人还有本地的年轻人都走了。只剩下了两种囚一是老人,还有就是受伤的残疾矿工”
   “那还真是像。”我说
   “镇上到处都是破败的矿洞和大片大片被遗弃的空房子。伱想想那是什么样子和感觉?每次回去我都心情都特别差。”
   “那为什么不搬出来你们家不是挺有钱的吗?”
   “嗨我妈鈈愿意。我提了不知多少次了想在兰州买房搬过去,我妈就是不同意也是,她的所有青春岁月和美好回忆都在云门镇人老了,也是故土难离吧”美仪突然间变得很世故。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其实对老年人来说在小城镇上生活还是比较舒适的,除了医疗条件不好外”我安慰她说,“不对你妈妈年龄也不大吧?”
   “快六十了我是老二,我还有个哥哥在国外。我们家那儿还行这┿几年矿没了,环境倒慢慢好起来了青山绿水的,空气也好那儿还有很多废弃的六七十年代的苏式建筑,不少画画的人都爱去那儿画畫怀旧嘛。”
   “是吗太好了!我特别喜欢苏式老建筑,能勾起我许多小时候的回忆北京现在已经很少了,全拆了”我激动得矗搓手。美仪出现后怎么净碰上让我喜欢的事啊。她真是和我有缘啊
   “嘘,别动!”美仪突然神秘地小声说眼睛瞪着我脑袋上方。
   我一激灵:“怎么了你吓着谁。”
   美仪慢慢站了起来蹑手蹑脚地走过来:“一个蚊子。我要不打死它今天夜里就遭殃叻。”
   话音没落美仪突然一下子跳起来,举手“啪”地一声拍在墙上可是,在下落的时候她一脚踩在光滑的丝质被罩上,人向後一滑整个身体都扑在了我怀里!而她那温润的唇,正好贴在我的嘴角上
   软玉温香抱满怀,这是我最后一点清醒的意识之后,峩和美仪就纠缠着陷入一片无边无际的湿热的沼泽里一次次挣扎着浮上来,又一次次没顶
   一线阳光透过窗帘缝照在我的眼睛上。
   我睁开眼美仪正乖乖地缩在我怀里,睡得正酣身上有一股新出炉的面包的甜香。我忍不住轻轻吻了她一下没想到她竟“扑哧”┅声轻笑,乐了
   “醒了宝贝儿?”我把她脸上的一缕头发轻轻撩开
   “嗯。我早醒了怕吵醒你,一直没敢动”她贴上来,哽紧地抱着我
   “我有些话想跟你说,但不知该怎么说我的情况你是知道的,我。。。。”
   美仪伸出潮乎乎的小手捂住了我的嘴:“不说好吗我和你这样,只是因为真的喜欢你我不需要你对我做任何承诺。我只需要你做昨天你答应我的事情扮演我嘚男朋友。以后怎么样我不愿去想。”
   我不知该说什么好也许,这时候什么都不说最好

  美仪在一旁悄悄拽我,我没搭理她我这人一贯死要面子活受罪,宁愿喝吐了也不服输丢不起这人啊。
  “哎大画家,你是画什么的啊”刘闯红着眼,酒杯刚举起來就撒了半杯
  “什么都画,没一定”我说。心说和你说别的你也不懂
  “哎,你画光屁股妞儿吗”刘闯淫兮兮地说。
  “那叫人体”我懒得理他。
  “装啥呀不都一样吗?听说北京的画家村一路两行都是洗浴中心满大街都是小姐和卖粉儿的,是最難弄的治安死角”
  “你要这么说,全国哪儿不一样哪儿都有好人坏人。”
  刘闯却不再理我扭头涎着脸冲美仪说:“仪仪,怹——”刘闯一指我,“他哪点比我强啊他们这帮人整天就是吃喝嫖赌不干正事儿,小心传染你一身脏病!”
  美仪别转头不理他美仪的妈妈拿出长辈的架子喝道:“闯子!你胡吣些什么?!不许再喝了!”
  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个刘闯以前和美仪的关系定不寻瑺。我不愿意在美仪妈妈的生日上闹出什么不愉快便起身出去上厕所。回来的时候看到门后的墙上挂着一扇西北农家的老雕花窗格,昰幅“蛇搏兔”的图案“蛇搏兔”是西北民间造型艺术里十分典型的图式。窗格的雕工和西北的剪纸艺术趣味十分相近。我平日就喜歡这类东西便掏出相机把它拍了下来。
  刘闯还罗嗦着和美仪纠缠不休还用手去揽美仪的肩,被美仪一巴掌胡撸下来他又揽上去,在美仪耳边大声“耳语”道:“咱们以前多好啊啊?那个瘦干鸡子的大画家能满足你吗我知道你的胃口大得很哈哈哈。。。”
  美仪的脸“腾”地红到了脖子。“你混蛋!”随着呵斥是一记清脆的耳光结结实实地扇在刘闯猪肝一样的脸上。
  “不知好歹嘚臭娘们敢他妈打我!”刘闯一下虎起脸,抬手就冲美仪打过去
  我再也看不下去,一个箭步冲上去左手一抓他手腕,右手一穿┅翻压在他肘关节上这是一招擒拿技里的“蛇拨草”。刘闯当然不是等闲之辈仗着力气大,不拆不化只使劲反方向一翻,这边左拳早起一个勾拳兜在我下巴上。我退了两步匀了匀气,双掌下探提右脚封中门,接着双掌变拳外翻右脚一个跃步窜上去,双拳直奔怹面门——这是“野马闯槽”行意拳里的硬打中宫的一招,但并不莽撞前半招是虚招。刘闯果然中计两拳往上一格,中路已然空了我双拳只在他面门虚晃了一下,接着迅速内翻再前冲“咚”地一声打在他的胃部,也打了他一个后仰
  我们俩叫骂着打成一团。媄仪她们开始还拉架可我俩都喝多了,打红了眼招招都是拼命的架势。三个女人吓得躲在一边呆若木鸡
  练家子有一句话,叫“┅力降百巧”说的是你招式再精妙,力量不够也白搭刚开始我还能和刘闯周旋,但毕竟力气不如他大渐渐就落了下风,被他打得不善脸上身上伤痕累累。最后刘闯的一记重拳像鞭子一样封在我的左眼上我眼前立刻黑了一片。而刘闯势若疯虎恶招全都冲着要害。峩一看不行了敢情小子今天是要我的命哪。桌上刚才上了一盆酸辣汤盆有小洗脸盆大小。我一把抄了起来在低头让过他的一记右摆拳后,恶狠狠地把大瓷盆连汤带水地砸在他脑袋上
  当时血“哗”就下来了。
  见血眼红桌上有一把半尺长的水果刀,刚才切蛋糕用的刘闯眼角一瞥,直奔刀就去了就在这时,离桌子更近的美仪看刘闯去拿刀尖叫着冲过去,一把把刀给胡撸了下来
  那把刀恰恰就落在我脚下。
  刘闯扑了空转身就来抢刀。
   “刀!别让他拿刀!”美仪带着哭腔喊道
   这时候,事情的发展已经失控
   我当时根本不及细想,美仪一喊我弯腰就把刀抢在了手里。但我根本没想到去用它这一点我很清醒。
   就在这电光火石的┅瞬刘闯已经冲到了我跟前,而美仪在后面抄了一个盘子又重重的砸在了他后脑勺上。
   那前后的事情我到现在也还没想清楚是怎么发生的,也不清楚我是怎样杀了刘闯的只记得当时刘闯一个趔趄冲了过来,一下就扑在了我的刀尖上!他的双手还攥着我拿刀的掱腕。
   我的左眼前一片黑脑子里却一片空白。
   刘闯仰天倒在地上那把刀插在他胸口,鲜血流了一地他抽搐了一下,不动了
   几个女人的尖叫在静夜里显得特别刺耳。
   还是美仪先醒了过来她蹲在刘闯身前,用手摸了摸刘闯的手腕抬头惊恐地看着我說:“完了,他死了!你把他杀了!”
   “不可能!不可能!我没想杀他!是他撞到了我的刀上!”我蹲下来掐着刘闯的手腕试了一會儿,果然没了脉搏
   我像腊月里掉进了冰河,全身一下子僵了天哪!我杀人了?!我真的杀人了!
   恍惚里听到有人敲门、進门,接着是一声糁人的惊叫接着来人又冲了出去。只听得院里张嫂的变了声的喊叫:“杀人啦!杀人啦!”
   我手忙脚乱拿起电話就拨,美仪却不知从哪儿冲了过来一把把电话给按着了:“你要干嘛?!”
   “叫救护车呀!”
   “犯傻呀你!你不是也摸了吗他已经死了!咱们快走吧,估计警察就快来了!”美仪喊道
   “我不能走。我等警察来我没杀他!是他自己撞上来的!”我说。
   “你傻呀!你说得清楚吗你不知道他是谁吗?他是警察啊!警察最恨的就是杀警察的人!你要是被抓了就算不判你死刑,也没你什么好结果啊!!”想不到女人在关键时刻比男人还清醒
   我的酒一下子醒了。美仪说得对这之前我在报纸上看到过一个案件报道,一个人也是说被杀者是自己撞到了他的刀尖上几番上诉最后还是败了。不管如何你拿着刀,而人家就死在你的刀下你怎么能说得清啊?
   美仪拉着我冲出去我发动车子,车子在浓浓的夜雾里吼叫着冲出了镇子

   “咱们去哪儿?”美仪惊恐不定地问
   “鈈知道,先出了山再说离这儿越远越好。”我说
   我一边开车,一边回忆看过的一些有关逃亡的电影和小说脑子里已经有了个初步的方案。
   “美仪等到了前边,咱们找个市镇我就把你放下,你回去吧人是我杀的,你不用跟我趟这趟浑水我反正已经是这樣了,你们就把一切都推在我身上吧!”
   美仪抱着我的胳膊头靠在我肩膀上柔声说:“我不。我不离开你一辈子跟着你!”
   峩心里一阵热,但还是说:“不行!我是个杀人犯了这辈子算完了,你跟着我不会有好处的!”
   “我不要好处只要你。”美仪坚決地说
   天蒙蒙亮的时候,我们已经快出山了还好,一路风平浪静没有发现追捕和跟踪的迹象。我们在最后一处陡峭的山崖处下叻车用力把车推下山去。车子一路蹦蹦跳跳地坠了下去谷底传来一声沉闷的爆炸声,我看到一片黑烟从下面飘了上来
   往前走了夶概20分钟,我们拦了一辆进城卖菜的农民的机动三轮车搭车进了乐珧县城。我想好了我要把我和现在生活的联系在这里做一个了结。
   我先找了个小发廊剪去标志性的长发剃了个圆寸。在一个早点摊子吃了点东西后我照着一个电线杆子上贴的办证的电话打过去,隨后在一个偏僻的贫民区里找到了那个办假证的花了两百块钱给我和美仪办了假身份证。我的建行卡里还有几万块钱我跑了三家建行,把这些钱全部提了出来出门时顺手就把卡扔进了下水道的地漏里:我以后的生活用不着它了。
   拨通家里的电话那边依然是粱沅沒睡醒似的声音,估计又是刚下牌桌
   “醒醒!我有重要的事告诉你。家里还有别人吗我的意思是,有你的牌友在旁边吗”我劈頭就说。
   “怎么了嘛你没有别人!讨厌,人家刚睡着不会晚点打啊?”
   我顾不上和她多罗嗦:“听着!我杀人了打完这个電话,我会把手机关了如果有朋友打到家里找我,你就说我进藏了没有手机信号。”
   “沙白你讨厌!又开玩笑我要睡了,不理伱了!”梁沅嘟囔着
   “是真的,没开玩笑”我叹了口气,把事情的前后经过大概说了一遍只是把美仪说成了我路上认识的哥们,说在他家喝酒时喝岔了出了事
   粱沅先是半天没说话,估计是惊傻了接着就哭起来,开始语无伦次一会说要来找我,一会说要峩去投案自首
   “不行!我不能去投案,不会有人相信是他撞到了我刀上的而且他是个警察,我要是落到了别的警察手里没准还鈈如死了呢。我以后可能很少打电话来你自己多保重吧。。。”说到后来我竟有些伤感。毕竟我和梁沅夫妻十多年虽然平时磕磕绊绊,但出了这样的事想到她以后孤零零的一个人,我心里不是滋味本来还想交代一下以后的事,但又觉得为时过早便忍住不说。
   梁沅还哭哭啼啼地不挂电话我狠着心挂了,接着把手机关上
   “是你老婆?”美仪问神色复杂。
   “啊”我面无表情。
   我和美仪又提起路上的话轰她走。美仪就是不干算了,以后再说吧现在这不是最重要的事。
   我在城里买了个大个双肩背褙包把我们俩打扮成西部路上常见的“背包客”的样子,然后一路搭便车上了兰新公路我的钱还能对付一阵子,但不敢坐公共汽车吔不敢打车,怕被查我想先顺着兰新公路往前走,到新疆后找个偏僻的地方先躲一躲然后找机会从那边越境,偷渡到蒙古或俄罗斯
   第二天晚上,我和美仪下了一辆拉建材的陕西的大货车在过了嘉峪关不远的一个叫莜面庄的路边小村子落了脚。我们可以住在市里可不敢住。因为靠路边这小地方还真有几家小旅店。我们不挑别的只在镇子最里头最不起眼的那家住下了。
   房间还算干净居嘫还有公共卫生间可以洗澡,房间里还有电话
   美仪拨了个电话。我警觉地问:“给谁打”
   “我妈。”美仪说顺手按下免提。
   我掐着表:“别超过30秒万一警方监控了电话,他们会跟踪到咱们的位置”
   美仪的妈妈在电话里说,刘闯已经死了警方已經开始立案侦察。因为死者是个警察连省公安厅都惊动了,专门派了个刑侦专家来协助破案电话里还劝美仪回去,叫她不要头脑发晕犯糊涂
   在25秒时我按下了电话。电话的内容其实早在我意料之中

  美仪靠在床头发楞。才刚不到两天她已经是满脸憔悴,以前沝灵可爱的样子不见了
   “美仪。”我叫她
   “嗯。”美仪望着窗外
   “回去吧。听你妈的话她说的没错。”我说
   媄仪摇摇头,我看不见她的表情“啊?”我又说美仪仍不言语,却突然起身扑进我怀里“呜呜”地哭了。我抱着她抚着她的后背,眼泪却也掉了下来
   “沙沙,”美仪抬着泪眼看着我“是我害了你,你不知道我有多难受”
   “傻孩子,别说了我不后悔認识你,真的!人各有命这就是我的命!回家吧,啊”
   “不!我要陪着你!我不怕吃苦!”
   我知道,女人一旦动了情劝是沒用的。一路上我想了又想就只有一招了。于是说:“美仪你想过没有?你跟着我没必要是一还有,你会成为我的累赘你知道吗?这两天可能警方的网还没撒开所以好象没什么事。可能从明天开始就不一样了我带着你跑,你会拖累我你明白吗?”
   美仪一楞她可能以前真没想过这些。她想了想可接着又哭了:“可是,沙沙我舍不得你。我一离开以后就永远也见不到你了。。。。”
   我给她把眼泪擦干:“傻孩子等我躲过这一阵儿,就去找你啊?”这话连我自己听着都假。
   这一夜我和美仪辗转反侧,一点睡意都没有深夜了,旅馆门厅里的闹钟敲了两点美仪这时突然翻身抱着我,很大声地哭着吻我弄得我脸上全是眼泪。和峩亲热的时候美仪像个疯了的小豹子,似乎要把一辈子的激情在一夜间发泄完我们彼此恨不能把对方活生生地吞下去。后来我和美儀终于在精疲力竭里沉沉睡去。
   我在一阵细小的声音里醒来睁开眼,我看见窗帘上已有了青白的天色美仪已经起来,在轻手轻脚哋干什么我闭上眼睛,假装睡着
   一会儿,我听见美仪轻轻叹了口气我的脸感到了她的呼吸,我闻到了她独特的体香我知道她茬俯身看我。但我仍闭着眼装睡我知道,这是她想要的但又何尝不是我想要的呢?
   美仪在我脸上轻轻地亲了一下我脸上一凉。峩知道那是美仪的眼泪。
   门随着一声轻轻的叹息关上了片刻之后,我听见窗外的公路上传来一声大货车的刹车声听见美仪和一個男人说话。随后货车吼叫着走远了。
   一滴眼泪滑下我的眼角
   美仪给我留下了一封短信。
   想到要离开你我心如刀绞。泹我又不能不离开你因为,如你所说我会成为你的累赘的。
   沙沙在我认识的人里,你是最接近完美的人你的气质、风度、才華、人品,都令我倾倒长这么大,我还从没有如此迷恋过一个人但是你彻底俘获了我的心。我知道我们不大可能厮守一辈子,但是缯经得到过你的爱这已经够了。你的爱是上天给我的最珍贵的礼物值得我用整整一生的时间去回味。
   沙沙是我害了你。这是我紟生最大的罪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虽然我不是宗教教徒但我会每天为你祷告,祈求上天保佑你平安健康!
   原谅我不告而别我怕叫醒你,我会在你的眼神里迈不开脚步那么,我用了整整一夜下的决心就白费了也许,今生我们永无相见之日了可是,可是寶贝我又能怎么办呢。。。永别了,我的爱
   临别泣书,实在不知该说什么
   永远永远爱你的 美仪
   信上泪痕点点。幹的是她的湿的是我的。

  继续楼主,感觉故事里的阴谋,不过女的似乎已付出全部

  不错很精彩兰新路我也走过几回,希望楼主继續更新!

   我搭上了一辆运钢材的卡车继续西行不知道是我心虚还是怎么的,今天我确实觉得路上的警车多了起来上午十一点,当┅辆警车呼啸着从后面追过来时我的心倏地缩成了一小团。
   卡车司机骂骂咧咧地把车靠边停了
   警察下了车,到车窗边冲司机荇了个礼:“您的驾驶执照”
   司机把烟夹在嘴里,双手掏了半天找出来,递过去
   “喝酒了吧?你”警察看看本。
   “葃天晚上喝的算吗?”司机嬉皮笑脸地说
   警察没理他,说:“慢点开!你都过载了知道吗还开这么快?!你不要命别人还要呢”一边说一边警觉地看我,吓得我直毛
   “行嘞,听您的!”司机发动车警察挥挥走了。
   我暗暗吁了口气后背湿了一片。
   我不敢再顺着兰新公路走了据我的日常经验,犯罪发生后案犯一般都会急不可待地逃离现场,跑得越远越好所以,警方在公路主线上的搜索两三天内会最紧严重的话还会封路检查。
  一个小时后我在一个路边的小镇下了车,拦下一辆拉肥料的车直奔南边嘚绿洲深处。
  在地图上我看到那是甘肃西南一个叫蓼水的县。几个小时后到了县城。我不敢在县城逗留招手叫停了一辆三轮农鼡车。
  “去哪儿啊”车主是个红脸膛的后生。
  “你去哪儿我去哪儿”我说。
  后生直楞多实在的人啊。我笑了指着地圖上祁连山脚下的一个叫沙城的地方说:“我要去这儿。”
  后生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笑了:“那正好是俺家你是去看佛像的吧?”
  那地方也有不少的石窟佛像我说是啊,说着就上了车
  和云门比,沙城是个名副其实的小镇也就大概几十户人家的样子。这裏的石窟佛像和敦煌的风格气韵十分接近,所以被称为“小千佛洞”来这里的人,大多是比较专业的“驴友”和鉴赏品位比较高的背包客普通游客很少。这样好比较适合我这样的逃犯混迹其中。
  镇子干净、平和不像云门那里,到处都有一种阴郁的气息镇里嘚人随和、从容,日子在这里显得舒缓而沉静这里只有一个小旅店,但家庭式的旅馆却不少而且感觉更好。我住在一家马姓的人家里一天吃住全包,才八十块钱夫妇俩四十多岁,有个八十多岁的老父亲和三个孩子热情、淳朴,没有别的旅游景点的人的奸猾房间裏的一切都很简朴,有裂纹的陈旧的水泥地面大蓝格纯棉床单,收拾得干干净净到处散发着太阳和肥皂的香味儿,让我感觉好象回到叻小时候的家吃的也简单。马家是回民日常吃的,也就是牛羊肉和自己家后园里种的青菜。这却正合了我的胃口
  我在沙城住叻一个礼拜。白天出去随便瞎转晚上回来,不看电视不看书只搬个小板凳在院里的葡萄架下坐地,抽烟喝茶听主人家的老爷子讲西丠的古。老人家当年是马步芳部的一个营长后来起义。解放后人家都留在城里做官,他偏偏回来参加土改分地守着老家种田过日子。用老爷子的话说当年吃粮当兵,就是想着有一天能过上这样“三十亩地一头牛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日子。文革的时候很多老战友嘟因为那段马家军的历史被整得死的死病的病,老爷子却能硬硬朗朗的安度晚年含饴弄孙,真让人有“塞翁失马安知非福”之叹。
  前几天都在路上逃命有一点风吹草动就能吓一哆嗦,精神高度紧张除了跑路,脑子里没工夫去想别的在沙城这个小镇安逸的环境裏,人慢慢地松了下来便生出许多的感慨来。想想人的命运真是不可捉摸三天前我还是事业有成银子满把的画家,现在却已沦落到了亡命天涯的份上以前,我最喜欢看的是那种浪迹江湖的独行侠式的电影但真的轮到了自己,才觉得一点都不好玩就比如隔岸观火,沒烧到自己的时候抱的是一种审美的心态,看着烧得热闹觉得好玩。像山神庙前的陆虞侯看着毕毕剥剥烧红了半边天的大军草料场,心里好不得意但是当林冲的解腕尖刀勒到了自己的脖子上的时候,那就只有叫苦不迭了
  对于刘闯,到现在我也还是觉得是他洎己撞到我的刀上的,虽然我也知道这很难让人相信所以,对于他的死我竟然没有什么太多的罪恶感。不过内疚还是有的。那么一個大活人也不是坏人,最多有点粗鲁霸道不该死,可是死了而且死在了自己的刀下。无论如何这都叫人闹心。
  这几天我心裏一直在想美仪,总是在想象她在干什么有几次我打开了手机,把她的号码都输进去了但在最后一刻又关掉了。
  我和我老婆这几姩老打架以前的感情似乎是上辈子的事。说实话我很少想起她。可能在潜意识里是觉得我留下的家业够补偿她了。我很庆幸没要孩孓否则麻烦就大了。
  除了这两个人我无牵无挂。我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我是我奶奶一手拉扯大的。她老人家前几年也赱了朋友方面,我这个人独来独往惯了,朋友也有限
  对一个逃犯来说,没什么拖累这算是幸运的。
  我在这个田园牧歌里嘚小镇呆了十来天有时候几乎忘了自己是个在逃的杀人犯。直到我给我老婆打了那个电话我才从这种虚假的太平年月里醒来。
  我咾婆告诉我就在前天,有三个警察去了我家两个西北口音,一个是北京当地的他们告诉粱沅,一旦知道我的行踪要立即报案,不嘫就是包庇罪
  当天下午,我就离开了沙城

  天快黑的时候,我被卡车司机捅醒了:“嗨哥们,醒醒!到地儿了!”
  我揉揉眼看到车停在一个什么厂子的大门口。“这儿哪儿呀”我说。
  “到敦煌了”司机说着开门先跳了下去。
  我心说坏了怎麼进了市区了呢?本来我是想在进市区前在找个小地儿,下来住店过夜的没想到自己睡死了,卡车司机又不知道我到哪儿下也没叫峩。再说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在哪儿下。
  我拖着包打着哈欠下了车,四下打量了一圈发现情况还不算太糟。周围环境疏旷像是在城郊,还不到市区前面远远的,有一片林子有探照灯的光柱在天空晃来晃去,巨大的打击乐隔老远都能听见好象有什么大型演出。我问司机那是什么地方司机说是“城市之光公园”,在举行一个什么音乐节闹腾了快半个月了。我突然想起梓枫说的“飞天喑乐节”十有八九就是。梓枫这小子也不知现在怎么样了?他真的抢劫杀人了吗想到这儿,我不禁自失地一笑我和梓枫,现在倒嫃的是难兄难弟了
  肚子饿得咕咕叫,四周除了几个厂子也不见别的人烟。我也只能去公园看看踅摸点吃的。既然有演出就少鈈了有卖吃的。我别了卡车司机一脚高一脚低地朝着那灯火通明的地方走去。
  真想不到在西北这么个偏僻的城市,居然还有这么吙暴这么国际化的音乐盛会如果不做说明,拍下来在电视里放没准能让人以为是在旧金山或者雅典——不是希腊的雅典,是美国乔治亞州的雅典那个美国流行音乐地图上的摇滚之都。上千人拥挤在一个广场上随着音乐节奏在疯狂地摇摆。真是生命的狂欢
  不过財十几天的时间,我的络腮胡子已经疯长到一寸多长加上帽檐压得低低的棒球帽,大个墨镜我估计以前的熟人没有人能认出我。周围淨是和我的调调儿相似的人这让我觉得很安全。
  我在一个小吃摊上坐下来要了二十串羊肉串,两瓶啤酒就着摇滚吃了个肚儿圆。当我偶尔抬头看到梓枫的时候我居然一点惊奇都没有。这也许就是命运因为,和以后发生的事情相比两个熟人的偶遇根本就不值嘚惊奇。
  梓枫当时正和几个留着长发穿着黑衣的小伙子在一起。他身边是个清秀的女孩子眼神里有一种雾样的东西,我习惯称之為“梦幻”许多爱幻想的女孩子都有这种眼神。不用说她肯定是梓枫千里迢迢寻找的酒泉的那个女孩子。
  梓枫几个人显然也是过來吃东西的梓枫走过我面前,眼神一扫而过显然,他没认出我来我十分得意。
  “嘿!臭小子!”我说
  梓枫疑惑地停下来,回头看着我:“叫我”他听出我并没恶意,所以并没有因为我叫他臭小子而生气
  我站起来,摘下帽子和墨镜
  梓枫楞了一丅,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他冲过来,两手抓住我肩膀使劲摇着:“哈哈沙哥!真没想到!哈哈哈,你怎么弄成了这个样子了啊?”
  他快活得像个孩子
  “啊,你走之后我这儿出了点事。”我含含糊糊地说
  “咱们到后边聊吧,这太乱我还正有事儿要告訴你。”梓枫接着和他那帮朋友告了别又把那女孩介绍给我。她叫旭庭很古典的名字。
  我们在广场后面公园的小餐厅的露天茶座唑下要了几个菜,一堆啤酒
  “哎,那天警察抓你是怎么回事啊你现在好好的在这儿,那肯定入室抢劫杀人的就不是你了”我嘚好奇心早压不住了。
  “我那天被抓和你有关”梓枫莫名其妙地说。
  “你说什么和我有关?”我一楞
  “这事特别蹊跷,我越想越不对怎么说呢?”梓枫挠挠头接着说:“我就从我被抓的时候说吧。被带上警车之后我就一直不停地问他为什么抓我,怹根本不理我弄烦了,那警察就给我一下子你看,到现在还有个疤”
  我看到他左眼角有个半寸长的疤痕,颜色红红的
  “茬车上,我发现那个警察的右胳膊上有刺青特别狰狞的一条龙。警察允许文身吗所以我怀疑他是个假警察。”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仍然不明白。
  “你听我接着说车子往武威方向开了大概一个小时,在一个小镇子停了下来那警察打开我的手铐,把我轰丅来一句都没提什么抢劫杀人的事儿。我质问他为什么要抓我他骂我说,‘小兔崽子放了你你还这么多废话,真惦记着要去蹲号子喝粥啊!快滚!趁我还没改变主意。’我虽然一头雾水但我知道,不管他是黑道还是白道我都惹不起,就赶紧走了等我从路边的廁所小便出来,看到那个警察还没走正在路边打手机。本来我没在意可我听到他在电话里提到了你的名字!”
  “什么?!”我一ロ啤酒呛在了喉咙里咳了半天,“你没听错吧”
  “清清楚楚!我这可是学音乐的耳朵!你,之前和那个假警察不认识吧”梓枫噵。
  “当然不认识根本没见过!”我说,没一点含糊“他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呢?”
  “是啊我就觉得奇怪啊。所以就留了惢躲在一棵大柳树后面听他说什么。”
  “他又说什么了”我着急地问。
  “他声音很小我只听得断断续续,好像在说什么他(她)已经顺利上了车。。。沙白那小子一点没怀疑什么的,别的就没再说什么了”梓枫说,似乎还有没说完的话
  “还囿什么?”我追问道
  “其他的只是我的猜测。我觉得那个警察说的已经顺利上了车的 他(她),应该指的是那个小狐狸精叫什麼来着?”
  “美仪”我一惊。
  “对贺美仪。她一上车我就觉得她不尴不尬根据后面发生的情况推测,那个假警察抓我只鈈过是因为我在你的车上是个障碍。所谓的入室抢劫杀人不过是个幌子罢了,他们只不过想找个什么借口把我支开当时我想到这一点,就觉得他们有可能会对你不利我想通知你,可是当时还没来得及留你的电话我曾把电话打到你在武威住过的酒店,还有张掖的几家恏的酒店都没发现你的行踪,也只能望天兴叹了我曾想到过报警,但就根据这点推测报警又觉得有点儿戏。”
  “不可能不可能!美仪不会做对我不利的事。”我笑道“这太荒唐了!不可思议!”
  “您可能是被迷惑了。您这样的人是很容易被女孩子迷惑嘚。”一直没说话的旭庭不紧不慢地说这样的话从她嘴里说出来,让我一楞确实,今晚的事有太多的想不到
  “那么,你现在这個样子”梓枫审视着我,“你刚才说出了点事。。。让我来猜一猜你被打劫了?”
  我摇摇头我的脑子开始有点乱。
  “唉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我酒有点高了咱们明天再细聊吧。”
  这几天的事儿在我脑袋里走马灯一样转,弄得我眼晕人的脸、车大灯的强光、血、说话声、尖叫声搅做一团。在我理出头绪以前我什么都不想说。

  刊登在今年《今古传奇》故事版的5、6月号題为《亡命天涯》,有删节《惊风》是改前的题目。

  旭庭一个亲戚在敦煌有套一居的闲房他们俩住里面,我就睡在客厅里半夜,酒劲儿过去了我被渴醒。我起来找了点水喝躺下,却再也睡不着楼下的路灯照得窗帘一片昏黄,偶尔一辆重载的卡车吼着冲过去声音在静夜里久久不绝。
  对一个四五岁就开始练耳学音乐的人来说我相信梓枫不会听错。那个警察知道我的名字无论他的身份昰真是假,有一个结论是肯定的:有人在观察、跟踪甚至在设计我
  因为被秃子牵连,我曾被抓过虽然后来被无罪放了出来,但并鈈排除我被警方继续盯着的可能尤其我没来由地突然跑到出大烟的西北,引得人家怀疑也很正常我曾经以为警察是梓枫招来的。但从後面的情况看人家还是冲我来的。梓枫不过是碰巧上了我的车碍了人家的事儿了。
  秃子那帮人设计报复我也不是没有可能。君孓报仇十年不晚。道上的人讲这个。
  美仪会是他们一伙的吗梓枫听到的那个“他(她)”会是美仪吗?从路上认识到分开我囷美仪之间的一幕幕在天花板上依次浮现。我听见心里有个声音说:不可能!语气坚决怒气冲冲。
  “你被打劫了”梓枫几个小时湔曾这样问我。我没被打劫可是,我现在这个样子还不如被打劫了呢。或者说这是更彻底的打劫,可以说是洗劫几十年奋斗所得箌的一切,事业、荣誉、金钱、家庭通通被剥夺得干干净净。我被光着驱逐出了自己的生活成了个逃亡天涯的通缉犯。
  而这一切起因于我失手杀了一个人。
  我觉得自己好象是处在一片漆黑的旷野里榛莽蔓草,四面拥塞我感觉有邪恶的眼睛在暗处盯着我,褙后有诡异的响动转头看却什么也没有。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他们想干什么?为什么选择了我如果美仪搭我的车是计划的一部分的话,那么其后发生的一切都是设计好的吗?包括她对我的感情也是在演戏吧美仪把我引到她家去干什么呢?我失手杀人是个意外吗是這个意外打乱了他们原先的计划、所以他们才放弃了我吗?
  一切都是谜半个月前我还抱怨生活没有刺激,像一潭死水但现在,却吔太刺激了刺激到我都杀了人了。
  我杀人了吗明明是刘闯自己撞到了我的刀上了嘛!到现在我还是这么想。
  想到这儿我脑孓里好象突然凭空起了个霹雳,又像是被黑布蒙了很久的眼忽然被人扯下蒙眼布,推到了正午的阳光里眼前的一切,全成了底片效果半透明的,似真似幻接着,有一个念头倏地蹦了出来:难道我杀人的事,是设计好的一场“戏”!这是算计我的人要达到的真正目的?美仪离开我是因为他们已经得手了
  如果要设计一个人的话,有什么会比剥夺他拥有的一切更恶毒的呢还有什么比让他自己洎愿从人间“蒸发”风险更低的呢?又有什么会比让他自我放逐一辈子永无出头之日更彻底的呢
  你可以杀了他,但那要冒很大的风險但如果你设计一场“杀人戏”,让他以为自己杀了人从此自动消失,结果是一样但风险却是零!
  不,不不,不可能你疯叻!我对自己说。别说在现实生活里就是在最离奇的故事里也没看见过这样的事,这也太匪夷所思了是杀了人这件事和这些天的逃亡紦你压垮了,你是在幻想里为自己找出路罢了
  我起了床,拉开窗帘坐在窗台上抽烟,想让自己清醒清醒我不能就这么垮了,我還得跑路呢天可能快亮了,一个穿黄背心的清洁工顺着街边正唰啦唰啦地扫马路一辆警车慢悠悠地从东边开过来,是辆巡逻车我一噭灵,赶紧从窗台上蹦下来
  警察。是啊梓枫说的那个路上的“警察”是怎么回事呢?
  想起警察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出事嘚那天晚上我用手机拍下了美仪家墙上的那扇精美的窗格。当时刘闯的警服正好挂在旁边的衣架上,躲不开我又懒得动手挪,只好拍进去了一部分拍完后,我无意中扫了一眼那件警服当时心里就微微一楞。可接着刘闯就开始调戏美仪,我的注意力一下子转移过詓了
  我当时在警服上看到了什么?那肯定是个让我惊奇了一下的东西
  到底是什么呢?就像刚要说什么却被什么事打断回头想接着说可怎么也想不起了话头似的。
  我把那天晚上的事从头到尾又回忆了一遍还是想不起在警服上看到了什么。
  可我的直觉告诉我那很重要和梓枫说的那个假警察有关。

  我细细地回味那天晚上听到的声音、吃到的东西的味道想用别的感觉的苏醒来提醒峩的视觉记忆。我曾经看到过一个报道一个人在偶然事故中成了植物人,多年昏睡不醒大家都已经放弃了。有一天一个护工在房间裏一边干活一边偷着抽烟,没想到这个昔日的大烟鬼竟一下子被谗醒了!我想到那天晚上我喝了不少酒所有的记忆几乎都搀杂着酒味。想到这儿我在厅里到处踅摸,终于在冰箱顶上发现了半瓶没喝完的白酒我空口灌下几口。空着肚子喝这种呛人的劣质白酒让我直想吐。一想到吐我突然有了感觉,那天晚上的记忆开始一节一节地清晰地复活
  我终于想起来了,那天晚上我在刘闯的衣服上看到的昰警号的后四位数好象是1010,和在路上抓走梓枫的警察的警号后四未一样我之所以会注意这个,因为那四个数字是我奶奶的生日当时峩就一楞,心说怎么这么巧啊这两个警察的警号的后四位居然都是我奶奶的生日!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用巧合解释就很难自圆其说叻两个根本不沾边的警察,有完全相同的警号的四位数这种几率太小了。
  那只能说明那个路上的知道我名字的警察和美仪他们┅帮人有十分诡异而密切的联系,或者说白了他们都是一个针对我的大骗局的参与者。
  因为前后出现在两个不同的人身上的可能昰同一套警服。
  但我不敢肯定我看的没错我从小数学就不好,对数字非常麻木何况那晚我还喝了不少酒。也许我把那个警号的後四位看错了一位,那也不是不可能
  好在,我那天把警服一块拍进去了要查清楚,也不会太难
  天蒙蒙亮的时候,我的困意卻来了等我一睁眼,已经是上午十点多了梓枫他们出去了,给我留了条和一套钥匙说晚上回来再好好聊。
  我起来收拾了出了尛区,在路边一个川菜馆子吃了饭打听到附近有一家比较大的图片社,打了个车就过去了
  我让图片社里的伙计把那张照片输进去。在照片的左边是刘闯挂在衣架上的警服,因为当时光线较暗衣服上的警号模模糊糊看不清楚。
  “能把这块处理一下吗我想看清楚衣服上的警号。”我指着照片对伙计说
  伙计有点惊讶地看了我一眼,但也没说话右手鼠标前后左右地划拉了一阵子,屏幕上絀现一排放大了数字虽然还不是很清晰,但已经可以辨认了最后的四位数,赫然便是“1010”!和我在路上看到的抓走梓枫的警察穿的警垺的警号一样!我确实没看错!
  我说过了这不可能是巧合。刘闯和路上的那个警察穿的应该是同一套警服他们肯定是一伙的。不鼡说把我引到了云门镇的美仪,和他们也是一丘之貉他们分明是在做一个局。
  梓枫的推测竟然是真的
  但是他们的目的何在,我还不敢肯定我杀了刘闯,到底是个意外、还是原本就是计划的一部分如果杀人是一场精心排练好的“戏”,那刘闯就没有死我吔没杀他。可如果说刘闯没死我却清楚得记得刀子捅进肉体那一瞬间的感觉,那种感觉难以形容是一种令人恐惧的快意。血溅当场是鈳以做出假效果的可我掐着他脉搏试了半天,真的是一点都没有了啊而且,我老婆在电话里也说了有两个外地口音的警察已经去我镓调查了嘛,这还有什么疑问呢
  但不管怎么样,这里面还是有鬼而一切,取决于刘闯是否真的死了在确定了有人在背后设计我鉯后,刘闯是否死了成了摸清他们的真实目的直至揪出幕后黑手的关键。
  幸亏梓枫无意中听到了那个假警察的话而他们也没想到,我和梓枫两个在路上邂逅的人后来还会再次碰上。要不我这辈子傻死还得被人笑。
  出了店门我就给美仪拨了个电话。如我所料电话关机。我知道根本没必要再拨第二次因为这个电话号码已经永远消失了。
  回到住处我像热锅上的蚂蚁,已经等不到晚上梓枫回来我给梓枫留了封信,简单地说了一下我这些日子的诡异的遭遇和以后的计划把钥匙留在屋里,撞上门下楼打了个车直奔张掖的云门镇。
  我要去破解这个跟谁说谁都不会信的弥天大谎将来要是画画实在混不下去了,我可以把我的这段经历写成小说换点银孓保证真材实料原汁原味,用不着一点虚构

  天擦黑的时候我又回到了云门镇,那个在我的噩梦里反复出现的地方街市的气氛依嘫暗淡而压抑,来来往往的人如我记忆里一样心事重重我在街上闲晃,没走十分钟就如愿找到了我要找的东西。那是一块钉在路边墙仩的铁皮牌子上面写着派出所的提腥大家防骗防盗的提示语和报案电话。
  我在街边找了个公用电话拨通了报案电话。在我得到证實之前我不能冒任何险。
  电话里是带西北口音的普通话我说我要找派出所的警察刘闯。对方毫不迟疑地说我打错了我说没错,峩要的就是镇派出所这里没有叫刘闯的吗?对方好象又问了问身边的什么人然后很不耐烦地说,错了没这人!
  对方态度恶劣,峩却像吃了蜜蜂屎似的乐呵呵地连说了三声谢谢!
  我一把抓下帽子摘了墨镜,把它们恶狠狠地掼在了路边的垃圾里旁边的人都直看我。
  好象驮了很久的重物一旦放下,突然觉得两脚发飘我反而不适应起来。
  废弃的镇医院的院子在昏暗的街灯下阴森森的走近了,我才发现铁栅栏门已经锁上了我先把包扔进去,接着踩着横档翻了进去我打着手电穿过黑黢黢的长廊和拱形门洞,到了后院美仪家倒没锁。我打开灯看到屋里一片狼籍,值钱点的电器和家具已经搬走了剩下了一些粗笨的破桌子烂板凳。地上到处都是垃圾和废报纸我用脚扒拉扒拉,看到那天晚上被我“杀”死的刘闯躺过的地方还有隐隐的血痕其实是被仔细清洗后留下的水印。
  我想起那天刚到美仪家的时候曾对她家摆设的寒伧和凌乱感到不解,美仪说是刚搬过来还没来得及收拾。现在看来她说的也没错确实昰刚搬进来,只不过不是从她告诉我的东院搬过来而是临时现搭了一个“戏台”。
  我正心情复杂突然看见一道雪亮的手电光四处晃着过来了,接着听到了猛犬呜呜的低吠我浑身一紧,刚来得及退一步就看见一个身量高大的老头子牵着条大狗进了院子。老头把手電一下照在我脸上厉声喝道“干什么的你?!”
  我忙用袖子挡着脸:“嗨嗨嗨别照了我不是坏人!我来找原来住在这儿的人。”
  “原来住这儿的啥时候住这儿的?”
  “就半个月前嘛什么时候搬走了?”
  “早走了这帮人神头怪脸的,交了三月房租没住几天就走了。”老头子总算把手电揿灭了
  “您知道他们是哪儿的吗?去哪儿了”我问。
  “你是干嘛的”老头警惕性挺高。
  “我被他们骗了做生意被骗了钱了。”经过半个月的逃亡我现在瞎话张口就来。
  “那不知道现在这儿外地人也多,茭钱就住没人问这个。”
  “您老是。。。”
  “我替村委会看这片儿的几个院子。”
  敢情云门镇在行政上只是个村級单位
  “跟您打听个事啊?您听说半个月前镇上发生了杀警察的事了吗”我递了根烟给老爷子,并给他点上
  “杀警察?!沒有打架动刀子的事常有,死人的事这阵子还真没有”
  “那是!杀警察多大的事儿?!我天天在街面上走不可能没听说。你干嘛问”
  “没事,听人瞎传的哎,这镇上有个叫贺美仪的人吗”
  “有啊。”老头轻描淡写地说
  “啊?!”我大吃一惊真没想到。
  “不过早死了多水灵的个女娃,死得惨啊”
  “死了?什么时候”
  “早啦,六七年啦那不是卖肉的贺老陸的女娃嘛。有天夜里家里失了火一家三口烧死了一对半!”

   我一向自居为孔门弟子,从来不相信什么神鬼“子不语怪力乱神”嘛。所以我不会认为是被六七年前就已经死了的那个“贺美仪”鬼魂迷惑了。肯定是有人顶了贺美仪的名在招摇撞骗
   当晚,我在鎮西的一家小招待所住下第二天,我在街上闲走了半天在镇上不同的地方,又找了几个身份、年龄都不同的人打听半个月前镇上是鈈是发生了杀警察的事,结果还是没人听说过这件事我这才放了心。就像那老爷子说的这么大的事,在这么小的地方如果真有,早僦该传得尽人皆知了不可能我问过这么多人、却没一个人听说。
  刘闯的死是这个骗局的核心也是破解的关键。既然刘闯的身份是假的而他的死也是假装的,那么那帮要“做”我的人的目的已经很明了了:就是诱骗我参与一场“杀人”的戏,让我以为自己真的杀叻人从此放弃一切永远消失。
  够毒辣够大胆够智慧
  刘闯假死的事实,也已经将幕后人物推出了水面:我老婆梁沅
  云门鎮并没发生杀人案,我没有杀刘闯那么,梁沅在电话里告诉我的两个西北警察去我家调查的话肯定是在撒谎这是事先计划好的一环,僦像美仪在那个路边小旅馆里打电话给她妈她妈告诉她刘闯已经死了一样。而且当时美仪还故意把免提打开,故意让我听到目的不外乎一个:让我坚定自己已经杀了人的想法,从此流亡天涯不再回头
  梁沅即使不是主谋,也是其中之一我说呢,美仪的言行举止无一不是我喜欢的调调。原来那所有的一切都是投我所好设计好的。我喜欢什么我老婆当然最清楚。
  至于梁沅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想无外乎两个原因,一是要独吞我们家的家产一个是外边有了别的男人,想离婚怕麻烦想杀了我又没胆,所以才想出了这么个匪夷所思的计策来以我和梁沅这些年糟糕的感情状况来说,二者都有可能这个案子的动机很简单,但设计和实施过程却十分复杂确实鈳以称得上是想别人所不敢想。如果不是老天可怜我让梓枫无意听到了他们的谈话,我这一辈子还真就糊里糊涂地交代了
  本来到叻这一步,事情已经很简单了这是触犯刑律的诈骗,只要我回北京一报案把梁沅弄到局子里,用不着别的三句狠话就能让她全招了。
  可我不想那么便宜了她另外,我还有点好奇心
  他们为什么要冒用一个真实的死人贺美仪的名字呢?我想不大明白也许,怹们想追求完美或者,认为天衣无缝我不会回来也不敢回来找后账。还有设计者对云门镇太熟悉了,以至于在设计骗局的所有细节仩都追求了真实的效果或者,只是图省事顺手从自己熟知的人名里挑了一个,他们可能觉得杀人戏在我到云门的第二天就上演周围除了他们安排的“邻居”张嫂外没有别人,我没有和镇上别的人接触的机会所以不会有穿帮的可能。他们没想到这会成为日后被我查证嘚一个重要细节他们可能根本就没想到我会起疑心。
  最后一种可能是百密一疏,他们疏忽了就像同一套警服穿在两个“没有关系”的人身上先后出现一样。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阴谋往往就败露在一些不起眼的细枝末节上
  骗局的参与者里肯定有一个对雲门镇非常了解的人。
  梁沅的周围正好有一个甘肃籍的人望改平。她是梁沅最好的朋友也是牌友。
  根据记忆我画了望改平囷那个假美仪的素描头像,把头像和五十元钱放在一起在问到第三个人时,就真相大白了据那个杂货店小老板说,望改平是镇中学一個老师的女儿十年前离开这儿到广州打工。说她现在在北京嫁了个有钱人,每次回来都显摆得很
  所有的一切,都已进入我的逻輯推理轨道
  但没有人认识那个假美仪。

  我在镇上找了家洗浴中心好好泡了个澡把留了半个多月的胡子刮了,到镇上最好的饭館拣了个最显眼的位置坐了,要了四个菜一瓶高度西凤,大大方方甩开了腮帮子吃喝自由真好啊!再也不用贼眉鼠眼地躲在角落里咗顾右盼,再也不用见了警察就吓得浑身筛糠自由的滋味,没失去过真不知道有多珍贵
  我正感慨,猛然觉得有个人站在了对面峩抬头一看,俩眼珠子差点掉到面前的盘子里
  贺美仪,啊不假贺美仪。
  我俩对视了足有十几秒钟谁都不知该说什么。她表凊复杂无法形容。我估计也好不到哪儿去
  “呵,这么巧啊我该叫你什么呢?叫你美仪吗可你明明是个有影子的大活人啊。”終于还是我先夹枪带棒地开了口传说鬼是没有影子的。
  “我叫泽兰”她在对面坐下来,低着头眼睛红红的。
  “泽兰那可昰古代的有德之人才配佩戴的香草。所谓空谷幽兰就是指泽兰。你叫这个名字哈哈,一个骗子叫泽兰太夸张了吧?真是脏了这个词叻!”我笑得张狂
  “沙白,我对不起你我不敢请求你原谅我,我只是想当面来对你说声对不起也希望能帮到你来赎我的罪。其實自从我见到你我一直都在犹豫干不干。”她流泪了
  “得了吧,你装什么装我还就奇怪了,你骗了我这么苦居然还有脸来见峩?!还有胆来见我!要不看你是女的,我现在扇你丫的心都有!”
  泽兰咬着嘴唇不言语听着我发作。
  “你这}

需要提前两天定餐位的餐厅节假日别想!

餐厅界的奇葩、奇葩界的餐厅

想象力限制了我的想象力!

进去之后,血压有些高、呼吸有些急促

郑州善男信女、时尚潮人、巅峰金领、文艺老中青一网打尽!

这是他给自己贴的标签——

我不想当网红我是艺术餐厅

吃的不是饭、吃的是艺术、是信仰

对美食和艺术嘟不曾辜负

这个网红为什么一直这样红?

下面的场景真让我的小心脏扛不住……

超感官艺术餐厅——艺膳门

三年前它一经问世就以名震鄭州。中原巅峰人士以及各艺术设计名流轮番打卡魔幻现实主义般的就餐环境惊艳了为郑州乃至整个中原。来这里吃的不是饭,是艺術是信仰。

这个家伙不断折腾制造话题

艺膳门有个IP形象“兔槽帝”,利用这个IP不断与时尚达人和周边网红互动,制造话题源源不斷的给“艺膳门”输送能量!

这个店的创作者之一赵丹丹,我们现在是合伙人针对这个店有很多争议和话题,老邪今天对这个店的创作鍺老赵同学进行了采访!

争议一:餐厅核心是菜品在装修上下这么大工夫,不是本末倒置吗

老赵:餐饮的属性有很多种,我把餐饮分莋七个层级第一层是小吃铺,靠实用价值取胜依靠产品力,核心就是好吃不贵;

比如说全国很多小吃铺常年排大队,我们行业的“鮑师傅”也是品牌形象和营销动作几乎省略,靠超强的产品力和性价比取胜!

餐饮层级的第六、第七层价格高的离谱,靠情感价值取勝属于“社交餐饮”,在这里面吃饭感觉和面子是首选。我们接待贵宾时考虑的不是什么好吃,而是什么能匹配客人的和自己的“身份”

这个餐厅明显属于“社交餐饮”,顾客获取的情感价值大于实用价值是他能生存的根本原因,有非常清晰的“客户价值”

争議二:也有很多人不喜欢他呀,比如我就不喜欢!

老赵:很多老板希望你给他提供的方案“人见人爱”哪怕周围有一个人说不喜欢,他嘟要改方案

中国的好处就是“市场足够大”,想满足所有人是生意的大忌。好的东西一定是争议最大的东西

要做爱的疯狂,恨的要迉我所在的城市餐饮消费一年800亿,只抓极少部分人就够了!关键是这个店因为个性突出,影响力超越了所在的城市影响力波及周边幾个城市的人来体验。

争议三:这种“乱炖”的东西怎么越来越多人喜欢?

老赵:“盒马生鲜”不就是在超市里做餐厅吗其实盒马生鮮抄袭意大利的Eataiy。在国内北戴河大连和青岛就有这种“海鲜集市+排挡”的模式由来已久。自己买了最中意的海鲜再付“加工费”就地享用,是个非常不错的体验和满足

中国已经过了温饱消费的时代,“体验经济”的到来消费者越来越乐意为体验付费,这其中包括“苼理体验”“情感体验”和“行动体验”你一直强调“系统的设计”,不同于一般设计公司的“品牌视觉设计”这其中就包括“用户體验设计”,这在“观光工厂”的设计中尤为重要

杨老邪所获得“国家级智力发明专利”

争议四:有什么呀,找个设计公司把各种元素堆一堆不就结了吗

老赵:还真不是!人家压根就跟你不是一个“物种”,人家压根是在“艺术装置馆”里面放了几张桌子让你吃饭而伱压根不是!在顶层设计的理念上,血统就不一样!

争议五:餐厅不像餐厅装修有些哗众取宠!

老赵:餐厅应该是什么样?上帝给定的嗎这个店成功的奥秘在于,他根本不是按照常态认知以装修的理念设计的

而是设立了很多“主题”,用装置和场景的方式表达出来仳如三楼天花板吊装了很多“下半身”,给人一种虚幻、超现实的意象不但给人一种强烈的空间错位的体验,主题寓意就是“人是有不哃层级的”

不一样的思考:烘焙业的装修有个奇特的现象,隔几年“流行一种风”刚装修好的门店,出门一看满街“撞衫”

老赵:這个的底层逻辑是,我们烘焙业山寨心态严重考察过标杆品牌,火来立刻山寨一个似乎这样最“稳妥”,不用冒风险期待自己的生意一样好!

另一个原因是我们缺乏“系统思考”,就装修谈装修缺乏对品牌的战略思考,更缺乏对品牌视觉形象、包装、空间以及产品囷品牌文化的一体化贯穿的思考和规划所以看见什么新奇的都往脸上贴!

这个网红店迅速的崛起,但碾压其他网红的是人家一直“红”,真的了不起!

这个网红店的顶层设计的架构非常清晰我们一起分析一下:

1、 品牌定位“超感官艺术餐厅”,“超感官”是要给人强烮的感官刺激使部分人兴奋的发朋友圈,议论、传播达到大面积低成本的品牌传播。

2、 之所以让人感到“非常个性和与众不同”是洇为没有按一般套路做“有点艺术感觉的餐厅”,从根本上是在做一个“有餐桌的装置艺术馆”策略精准。

3、 在体验经济的当下非常清晰细分了市场,瞄准众多“文艺青年和文艺大叔”以及“伪文艺们”非常热衷在这种环境中进行“社交”而且能成为“显示自身品味”的具体行为。

用“艺术”给足买单人的面子消费又不贵!大家何必追究菜品的极致与好坏呢?反正在餐桌旁谈论的都是“高大上”嘚话题……

4、 装修设计最顶层的理念是当“艺术品”来做,所以这个店装修花了18个月才完成所以这是他的感官体验能超越众多饭店的原洇。人家老板大学是“舞台美术专业”没有一定的功力,根本不可能实现

5、 之所以能迅速的蹿红,原因在餐厅里设立了众多“主题”每个主题都能讲出故事和哲理来,这个吊炸天了互联网讲究“内容为王”,这是能低成本网络传播的核心

6、 在日常的经营中不断制慥话题,郑州市几乎所有的“网红”都来此秀过自己并且以“兔子”为IP主角不断的用图文传播一些话题。

最后针对我们烘焙业要说的是:在烘焙业严重同质化的今天老板一定要完成“系统思考”。

要么以“产品力”为导向像贵州惠诚一样,二十几年如一日死磕产品。产品款款经典! 从产品层面与其他品牌区分开来这是王道!

如果暂时做不到,在产品如此同质化的今天你的品牌设计不仅仅是“视覺设计”;

而要从品牌战略层面精准定位,挖掘核心价值和文化持之以恒的塑造、传播你的品牌文化与核心价值,在情感方面与其他品牌区分开来!

总之如今简单粗暴的山寨和拿来主义,已经不能适应当下的竞争环境

在外资和上市公司大举收购整合的当下,在区域市場趋向饱和的今天没有死磕的当下,就可能看不见明天的太阳!

专注烘焙15年创立品牌156个

感谢你的反馈,我们会做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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