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利华诗一百首（下） - 刘利华的博客 - 中国诗歌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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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利华诗一百首（下）
/ 个人分类：
　　写给过铁道买早点被撞身亡的女子
——兼致经常穿越铁道的人们
你在穿越铁道之前
没看见火车
于是放心大胆地走上铁道
已经一百次了
或者一千次了
这是你的幸运
别人已经一百次了
或者一千次了
这是他们的幸运
但你知道火车的速度吗
当火车以时速二百四十公里飞驰时
每秒是六十六点六米
当火车以时速一百二十公里疾行时
每秒是三十三点三米
你出事的那天那时那刻那分
火车正在你看不到的路段
以每秒几十米的速度
你浑然不觉
你通过铁道的惯常速度
是两到三秒
你不知道火车在这段时间
要冲过百米之遥
于是两三秒前
你还没看到火车
猝然而至的钢铁巨龙
将你撞飞了
你要是不图这个近便多好
你要是不存这个侥幸多好
你要是能以刘翔的速度
在一百米开外看不到火车的时候
用一秒钟的时间
冲过四条铁道
你就可以安全回家
与亲人一起过早
但这还不是万无一失
在奔跑的过程中
经常穿越铁道的人们哪
就算你有十年安全穿越铁道的光荣历史
也不能保证
在你的视野以外
没有一列每秒数十米速度的火车
正在呼啸
　　
　　51
　　
　　今 夜
　　
　　今夜
我们这栋楼房的楼顶平台上
屈指可数的几颗
在亮度上点优势的星星
从亿万个天体中脱颖而出
如超女海选般过关斩将
晋级到我的视野
若是在我碧空如洗的家乡
至少今夜不会
经过如此残酷的PK
一个个泪流满面的样子
教我看着心酸
善解人意的凉风
即时给我安慰
没等诗开头
将我送入梦乡
　　
　　52
　　
　　
　　当年某些人的荒谬和神经
　　
　　一九七六年的九月十一日上午
在上巴河公社院内的防震棚厅
瞻仰电视里毛主席遗容的仪式
正在低回的哀乐声中隆重举行
大门外面一支默然肃穆的队伍
缓缓移动 自左边出从右边进
特地上街仍想看电视转播的我
也默默加入行列 怀沉痛心情
尽管这是公社直属机关组织的活动
而我是一个来自生产队的回乡知青
我认为最起码在这个三万人的公社
没有人比我对毛主席更爱戴和崇敬
可我站到队伍里还没有二十秒
便有令我无比愤怒的事体发生
一个名叫张建云的公社干事
如临大敌地对我下起驱逐令
他不让我参加这悼念毛主席的仪式
起因是连我在内的四人曾想去北京
我们去北京的目的是瞻仰主席遗体
他们怀疑我们去兴风作浪搞反革命
为了不影响大家瞻仰毛主席的遗容
我心中怒火万丈却表现得异常冷静
年少的我已经过了人生的几度风雨
面对打击和屈辱我学会了忍气吞声
事隔三十年对这件事的追忆和记述
是为翻晒当年某些人的荒谬的神经
　　
　　53
　　
　　
　　这事我干过
　　
　　在行人毫无防范的时候
出其不意地拦住去路
接下来 会干什么
以当代人的经验
这事我干过
但不是收费 不是乞讨
更不是抢劫
拦住人家 却是为何
那时是文革初期
我们几个红小兵
在村外的路口拦住行人
至少背诵一条毛主席语录
才能通过
　　
　　54
　　
　　
　　别了，桂花树
你从干休所大门出来时
不失风度地侧卧在车上
五花大绑的根朝向车头
蓬勃葳蕤的冠伸出车厢
你被吊车放进卡车之前
我不知你如此高大茁壮
我才明白在无数个日夜
从哪里飘来醉人的幽香
我们领受你的恩赐多年
如今才见你这恩树模样
可就这么横着看你一眼
你就被运往到异地他方
别了桂花树别人醉人香
我为此遗憾我为此惆怅
在没有你的今后日子里
谁给我们馈赠四季芬芳
　　
　　55
　　
　　
　　骄傲了我十八岁的青春
　　
　　隆冬时节 贺坳水利工地
公社指挥长 给上任第一天的宣传员
布置了一道
高难度作业
我将从老乡家里借来的三把木梯
用两根综绳
五花大绑成
以临时开发出来的力气
靠在擎天柱般的渡槽墩上
迎着凛冽的朔风
拿裁缝尺和油漆刷
爬到腿脚发颤的
将“农业学大寨”五字
用初学乍练的宋体
这“火红年代的壮举”
骄傲了我十八岁的青春
　　
　　56
　　
　　
　　夏夜感怀
　　
　　家居顶层
对下面楼层住户的同情
我离天空 比他们近
在凉风习习的夏夜
动不动跑上平台 看月亮观星群
当我与天体 诗兴盎然地对话
楼下的人们
最多 只看到
天花板上的吊灯
忽然生出 离开家乡的怅恨
家乡的天空
哪像城市的天空 这般混沌
在城市 看银河
只是一条 半隐半现的灰纱
在家乡 看银河
是横贯苍穹 清晰耀亮的星云
　　
　　57
　　
　　
　　爱情也怕红颜老
我的一位好友
去年告诉我
昔日的恋人
跟他通了话
说是三十多年来
人没属于他
心却属于他
这话让他幸福得不行
特来与我分享
今年 一个机会
让两人重逢
我与另一个好友
我们走后的情形
超出我想像
　　
　　58
　　
　　
　　父亲夜话
从下午忙到入夜
将父亲的责任田里的草头
连捆带挑弄回家
已近晚上九点了
我疲乏而又欣愉地就寝
瞌睡虫的冲锋尚未得手
父亲的夜话便抢占高地
在隔音不好回声极佳的新房子里
异常响亮高亢
我的老父啊
这不是在千人大会上作报告
您的听众只有老伴一个
说那大声干嘛
我好想把这客房的门关上
可又想听听您侃些什么
天！还是重述 一些陈年旧事
二十年前的 三十年前的
您一打开话匣就关不上
最后 有几句让我蛮受用
儿女们都孝顺
孙女儿有出息
屋有住的 粮有吃的
手上的零用钱也冇断几多
这样的晚景 么可不得
我终于在您的夜话声里
安然入梦
　　
　　59
　　
　　
　　母亲赤脚回家
　　
　　昨天下午
我和母亲先后来到田畈
对付那几升
尚未割完的谷子
（我的老娘啊
八十岁的您还要下田劳作
这是您的光荣
还是我的耻辱！？）
我的手被镰刀划伤后
母亲叫我回家包扎
再出来准备捆谷挑草头时
在半路碰见回家的母亲
说没看见鞋
连捆带挑的我
到达田的西端时
母亲那双塑料拖鞋
被她老人家
于下午开始割谷前
带到田里的提篮旁边
然后便忘了
连同篮子和里面的茶水
我挑第一担草头回屋时
她的脚在路上被硌痛了
我的心也被硌痛了
当时不在田里
没帮她找到
那双忘记放在哪儿的鞋子
　　
　　60
　　
　　
　　夜
泳
　　
　　夜泳 多半在
灯火辉煌的游泳池 进行
我这次夜泳地点
离老家村口半里地的野外
游泳池的水 冰冷冰冷
没有亲和力
好几年前试过
远不及昔时游惯了的池塘 温情
睽违二十个夏季了
像记挂亲人一样想念
今晚终于进行了一次夜泳
在大半天高强度的劳动后
在年迈的父母不知情之时
一个人 走进夜色
向六步塘 摸索
将身子交付与久违的
被阳光预热多时的塘水
像回归母怀一样温暖和亲切
疲劳和汗水
一瞬间被稀释
有种灵魂飞升的美妙
尽管夜晚的水塘
充满恐怖色彩
胆小的人会怕
但只游出十来米远
在屋里的父母会担心的
虽然我不再是十几岁的少年
我不能在水塘里享乐
而让父母在家里煎熬
他们不知我的夜游之举
若对他们说了
计划也就泡汤
虽然只是分分钟的事
也算是一次夜泳
哪天 好好地瞒过父母
再尽兴地夜泳一次？
　　
　　61
　　
　　夜上楼台望星空
　　
　　夜上楼台望星空
南北失望转西东
不见星辰一影踪
光灰污染蔽苍穹
欲观银河总不成
闹市栖身惆怅生
遥忆昔时在乡村
最喜夏夜读繁星
百遍千回犹觉新
旷野看天高蓝深
楼群望空低黄浑
城乡此际有别分
　　
　　62
　　
　　
　　父亲从田畈撤退
　　
　　早就对年迈的父亲说
不要种田了
不会让您二老饿着
黄土地的召唤
绿政策的诱惑
于是农忙季节
尤其是双抢期间
只要听说找不到帮工
我就要回乡帮忙
一对配合默契的搭档
在相同的地点
不同的时间
今年的情况发生变化
连走路都柱着拐杖
连谷穗在稻禾的哪端
都看不大清楚
去年的大病加今年的年纪
他的体质和视力急剧下降
捆和挑只能由我一人担当
只让老父拢拢铺儿
可这最简单不过的差事
他也难胜任
他放弃了尚未完成的任务
即令在天色未暗之时
父亲从田畈撤退
还是悲哀
　　
　　63
　　
　　
　　儿时趣事
　　
　　河洲弄柴 清晨出发
时近中午 一起回家
火辣太阳 晒热黄沙
我和伙伴 光着脚丫
哎呀哎呀 烫死我哪
上了河堤 就有办法
沿路青草 可以踏踏
　　
　　64
　　
　　
　　知足得固执
走在热浪蒸人的上巴河街上
我最艳羡的事物之一
是理发店里那挂人工风扇
一个我认识的小伙计
将挂扇一下一下扯动
躺在椅上理发的人
什么时候是我？
这是四十年前的事
我在上巴河读书
头顶骄阳在街上行走
路过百货门市部
那几台吊扇
和汗流夹背的黄土塆人
吸引了进去
分别站在几台扇下
贪婪地占有
这是三十年前的事
我在家乡务农
送女儿上学后
回到搭建在体育路的
正当初夏时节
感觉有点热
扭开放在餐桌上的鸿运扇
然后拿出一本书
趁客人没来时
这是二十年前的事
我在黄州开餐馆
上到自家的楼层
灼人的烈日
被窗帘挡在室外
扭开大厅里的吊扇
一边看电视
这是十年前的事
我在黄州开书店
大厅有吊扇
卧室书房两台扇
楼下店里有壁扇
在空调大行其道的时下
我的享受档次
知足得固执
寒酸得乐观
这是现在的事
我在电脑前打字
　　
　　65
　　
　　
　　就在刚才
　　
　　就在刚才
东厢房与西厢房之间的
过道（地板）上
有一只蟑螂
她笑着向我报告这一情况
等它翻过来了
你猜她怎么着
（原本没穿鞋的）赤脚
pya下去……
你用赤脚？
是细灶马子
我再去把脚洗哈子
注：pya 音皮压，方言。踩踏打击的意思。如：“我pya你一巴掌哈！”“他把个细鸡儿一脚pya死了”。
　　
　　66
　　
　　
　　今又回家一趟
　　
　　今又回家一趟
米还冇吃完
你又买回了
么能让你刮了缸底儿
油还有小半壶
你又买回了
好 就怕一滴不剩了
今又回家一趟
就是望啊！
今年一个月回一次也望？
可看到一次（在黄州的）
一年（至少半年）
才看到一次（在广州的）
今又回家一趟
八十三岁的老父
又打开了话闸子
“原文”虽然“重播”了N次
老父与我说话
是一种需要
我听老父说话
是一种幸福
最怕哪一天
听不到了
　　
　　67
　　
　　
　　这悲剧发生太频繁
　　
　　小时候喜欢玩水
不会水的阶段叫玩水
会水以后叫游泳
那年月的夏季
对我辈来说
是一年中最长的节日
不放过任何机会
扑进水里狂欢
人对游泳的喜爱程度不尽相同
不同程度的喜爱
一般能决定技术的高低
个中与天资也不无关联
因偶对游泳嗜好到极点
技术也相应与之同步
当大多数同龄人的四肢
在水中不停地扑腾时
我已经可以让双手在空中“休闲”
有时也拿拿衣服什么的
从池塘这边下水
更衣在池塘那边
有一次举着衣鞋物什
游过数百米长的塘堰
见证“奇迹”的好友
三十年后仍乐道笑谈
如今青少年落水身亡的消息
层出不穷地见诸报端
若是能会水多好
若是水性了得多好
他（她）怎么就不练好游泳再去游泳呢
他（她）怎么就不学会玩水再去玩水呢
至少没有我们当年那样充足的时间
他（们）有太多的作业要做
不像当年我们那样悠闲
他（们）被家长太娇宠
不像当年我们那样“无法无天”
他（们）没有练习的去处
不像我们那时到处有清波荡漾的水面
需要门票的游泳场馆
很难练出身手矫健
普通家庭的孩子没有那么多钱
有钱的少爷谁还去游泳池里苦练
还有种种种种因素
使城乡一代又一代的
“旱鸭子”（“秤砣”）
时代造成了悲剧发生
这悲剧发生太频繁
　　
　　68
　　
　　
　　荒不荒诞？
　　
　　三十年前
刘正才所在的大队群众
一致推荐他为
76届工农兵学员
他在政治思想
是当地当时的
可关键时刻被“红牌罚下”
理由是毛主席逝世时
他竟想去北京看看
而相约同行还有三人
正好与刚垮台的“四人帮”
在时期和数字上有牵连
取代他的是大队付书记的邻居
一个德智体全面不发展的青年
理由是他乃残疾五保的儿子
是照顾的对象 帮扶的重点
（若干年后
此人成了扶不起的阿斗
白白地浪费了指标和机缘）
违背民意操作此事的
一个是付支书刘汝梅
——早已告别人间
一个是公社下来的住队干部
原在学校教书的余佑先
尔后可曾反省
这事办得 荒不荒诞？
　　
　　69
　　
　　
　　想起那桩往事
三十二年前
在老家读高中时
经常捣鼓出一篇篇
带韵脚的文字
在班级的黑板报上
学校的专刊上
乃至外地集镇的墙壁上
“发表”了无数次
几乎有一大半
由我亲手操持
那时自以为是诗
还敝帚自珍地
连目录都列得
有位名叫余英的同学
也认为是诗
在毕业前夕
借去抄上信纸
竟有人对我的作品
只是她在借我“诗集”的时候
一脸严肃 像例行公事
那年月那状况的我
不知道 这是一种
少女的矜持
我们生活在
她从二楼麻将馆下来
经过我书店 顺便告知
昨天向我借的雨伞
已托人还给我妻子
看着她和麻友远去的背影
我再一次想起
在这个世界上
曾有这么一个人
对我的文字
如许赏识
　　
　　70
　　
　　
　　父背“史话”
父亲送我发蒙时
背着年仅五岁的我
在长长的队伍里
格外“另类”
我双腿分跨他的两肩
双手被他攥着
眼睛从“高空”
俯视前后的伙伴
七分优越幸福
三分不好意思
夏夜到后山纳凉
是黄土塆人的传统
父亲半夜“运”我下山
曾一度也成了“传统”
我在梦里时
我不在梦里时
后来我的脚尖
都延伸到了他的膝下
父亲不怕邻居笑话
我也陪着不怕
那年伏天偷偷游泳
我被瓦片划伤了镙丝骨
到三里路外的卫生所就诊
然后两天两头去换药
直到我能下地行走
父亲是否责骂我的顽劣给他增负
宽厚的父背
比如今出租车的座椅还舒适
几十年的光阴一晃而过
如今的父背
已不再是坦阔结实的平面
以一种弧度弯曲
以一种角度隆起
现在八十三岁的老父
快“长矮”到
当年被他背的人的高度
每次他老人家
佝偻而行时
看着无复硬朗挺拔的
看着赐我如山恩情的
我就感到难以言喻的
我有一种想背您的冲动
　　
　　71
　　
　　
　　偶遇老同学有感
十米之外凝视你的背影
还一如当年窈窕的身形
甚至在高度上有所长进
及至看到你憔悴的面庞
我表面平静内心却感伤
你比我想像的还要沧桑
岁月这一把可恶的刻刀
三十二年来干的活不少
春的秀美雕成秋的萧条
既然我同龄人不再年轻
我身上怎无时光的印痕
无限感叹这有限的人生
　　
　　72
　　
　　
　　夏季的风
你摆动草木禾苗的腰肢时
是世上最优美迷人的舞蹈
热“晴”的观众为你倾倒
你使焦男躁女衣袂飘飞时
是世上最慷慨及时的恩惠
多少受众会对你山呼万岁
生产在田间地头的农夫
劳作于脚手架上的民工
在你大驾光临时无不顶礼膜拜
你是能起死回生的神祗
你是驱除暑魔的天师劲旅
你是雷雨大军的先头部队
　　
当你忘记上岗的时候
人们用电扇和空调替你顶班
炎天暑热中
没有你比没有雨水更不可想象
大半个地球的的生灵
靠你呵护 唤醒和激活
有时你用力过猛
烧香撇断菩萨颈
人们站在被毁物面前
对你并无过多怨言
就像臣民谅解明君的失误
一如亲人原宥亲人的糊涂
你从青萍之末翩翩而起
你从乌云之腹呼呼而降
你的温柔堪同少女媲美
你的豪放可与诗人并列
夏季的风
　　
　　73
　　
　　
　　春 雷
以异常潇洒的手法
为春的启动
以极其高涨的热情
为春的运行
(飘然而下的雨水
是礼炮迸发绽放的
多功能礼花)
万紫千红的大型歌舞
以第一阵春雷做礼炮
为春揭幕
　　
　　74
　　
　　
　　写在女儿返深之日
短暂团聚又将离，
改期车票再到期。
无心开店围伢转，
分分秒秒也堪惜。
重重心事备行囊，
放儿再次去远方。
可带物品多益善，
怕添重荷不忍装。
中时一过心惶然，
让女走难留也难。
可叹生活逼人甚，
总教骨肉辄离散。
汽渡相别真伤情，
热泪夺眶险失声。
本不应使伢难受，
断肠时刻不自禁。
人去楼空心亦空，
茫然四顾几欲疯。
昨夜歌笑还萦耳，
今宵何处觅影踪？
喜闻瑛告抵汉口，
不知上车顺利否？
只因手机未充值，
无法接通心添堵。
　　
　　75
　　
　　贺共和国五十华诞
我不是才力雄厚的诗人
写不出辞工意畅的诗篇
可我亲爱的祖国
就要迎来五十周年华诞
作为共和国的公民
十二亿炎黄子孙的一员
在这极其隆重的日子将临之际
怎不教我心潮澎湃 感慨万千
于是 尽管我文思枯滞 才疏学浅
却按捺不住要将激情倾注笔端
就像一个拙嘴笨舌的儿子
佶屈但诚挚地向母亲表达祝愿
在半个世纪以前的一个多世纪里
我们的祖国历尽劫难 受够磨难
无论是大帝国小帝国只要是帝国
就曾经在我们国土上耀武扬威 烧杀掳奸
昏庸无能的清政府这条身高体肥的“大汉”
却任凭蛮横凶狠的“顽童”肆意欺凌侮慢
那种屈辱 那份羞耻 那般卑贱
教炎黄后裔千秋万代想起就心寒
穷兵黩武的军阀和为虎作伥的蒋匪帮
常使山河支离破碎 总教大地风雨如磐
幸神州赤县终有英豪伟杰应运涌现
毛主席共产党领导人民向黑暗宣战
亿万个斗士前仆后继冲锋陷阵
无数名先烈慷慨捐躯血沃中原
经过了惊天地泣鬼神的生死较量
直到长城内外大江南北红旗插遍
公元一千九百四十九年十月一日
中华民族举行了扬眉吐气的开国大典
伟大领袖的一声庄严宣告
使整个地球的情势随之改变
终于站起来了的中华人民
开始了共和国大厦的宏伟构建
在满目疮痍的废墟上重新奠基
当家作主的喜悦使举国上下干劲冲天
雄姿英发的东方巨轮起程扬帆
磅礴豪迈的气势令万国刮目相看
经过半个世纪的破冰闯礁劈波斩浪
已穿越历史的烟云走到辉煌的今天
尽管是挫折不断失误不断困难不断
但终能蜿蜒向前曲折向前乘胜向前
亲爱的祖国从年轻稚嫩走向成熟稳重
普天下龙的传人有耳共闻有目共见
从前欺负我们瞧不起我们的异域同类
也为我们成长我们的壮大震惊哀叹
占全球人口五分之一的泱泱大国
已然摆脱挨打的窘境贫弱的局面
香港已然收复 澳门即将回归
统一祖国的壮举无疑会一一实现
随着改革的深入四个现代化的推进
我们的国力将日益增强体制将逐步完善
我们的科技将更加先进军队将更加威武
跻身世界强国之时日已为期不远
啊！我的祖国
您已迎来建国五十周年华诞
面临如此庄严如此隆重的时刻
任何一个爱您的儿女都会激动得心颤
我这个不会呤诗作赋的庸常公民
也哼哼唧唧磕磕巴巴来此一篇
我虽写不出文采斐然的颂歌献诗
又何妨聊表赤诚的心意真挚的情感
并对我英勇刚毅美丽善良的祖国母亲
致以崇高的敬礼 衷心的祝愿
愿母亲祖国日益繁荣昌盛 永远和平安康
在未来的二十一世纪对人类有更大的贡献
　　
　　76
　　
　　
　　致 爱 女
——写于女儿患黄体破裂住院治愈出院后
瑛儿，我的孩子
我放在碗柜上的一只锤子
被你无意碰下
砸在你细嫩的脚指头上
你哭了不到半小小时便从此忘记
可我的痛心和自责持续到如今
又是我的疏忽和失职
致使你的嘴唇在跌倒中碰破
一个故事便止住了你的哭泣
可悔恨之鞭至今仍在笞达我心
瑛儿，我的孩子
我和你妈带染恙的你去妇幼就诊
恐惧中你不得不接受医生注射
打针后的你两腿发软得站不起来
爸妈的心在你的哭号中刀绞般痛
还是十多年前
在贫民窟般的房子里
症状突来的你脸色发白眼睛发黑
爸妈六神无主手足无措恐慌无比
虽你很快安然无事
但我们还后怕不已
瑛儿，我的孩子
比起过往的小伤小恙
你这次的巨痛可谓惊天动地
爸妈不在你身边时
你是那般坚强那般镇定有勇气
你如许娇嫩柔弱的肤体
竟然承受住了
是人都难承受的病痛的袭击
从九楼到一楼那一百几十道台阶
那是怎样漫长的向死而生的天梯？！
忍着巨痛等待检查的大半天时间
每一个小时不亚于一个苦难的世纪
亲爱的女儿，我的心肝宝贝！
这一切爸妈在当时竟全然不能知悉
眼前是黑洞，我无法自救的深深坠落，
我无从呼喊，痛让我失去呼救的力气。
我的儿哪！我情愿短十年阳寿
也不愿病魔一分钟如此折磨你
要是我遇到这般酷烈的病痛的袭击
我可能还会昏厥休克、魂不附体
因巨痛将引发我的美尼尔氏综合症
我会在心慌眼黑中虚脱过去
幸亏我女儿的病痛承受力比我要强
能够挺过生死攸关的苦痛化险为夷
亲爱的女儿，我的心肝宝贝！
也幸亏你身边住着真诚贴心的好友
关键时刻代爸妈全力以赴拯救了你
那天爸妈有如面对天塌地陷之灾难
幸好在闻讯两三小时后
便接到手术成功的消息
爸妈的世界总算没掉进无边的黑暗
云翳散去晴岚渐现 又是风和日丽
亲爱的女儿，我的心肝宝贝！
你是爸妈的太阳你是爸妈的空气
爸妈离不开你的阳光照耀
有了你 爸妈才能酣畅地呼吸
爸妈祝愿你从此无病无灾、健美康泰
你这独一无二的花朵开在爸妈生命里
　　77
　　
　　
　　
附女儿病后文章：
痛的边缘是爱
在痛的边缘我看到了爱，曾经以为在这个“爱无能”的时代我已经将爱遗忘，而现在我可以爱很多，我知道了，爱的价值！ ――深海鱼
3月20日的夜里，我那不知名的梦还在继续，突然如猛鬼入侵般的剧痛将我惊醒，是重生抑或死亡？眼前是黑洞，我无法自救的深深坠落，我无从呼喊，痛让我失去呼救的力气。莫非我失去听觉？世界此刻死一般寂静无声！每一个细微的挪动身体，便是腹部以下的痉挛，我以为是每个月的情况突然来临而导致的痛。不知用了多久时间我终于穿过客厅来到洗手间，可是并不是我所以为的情况，只有痛和眩晕……
这时候洗手间外有脚步声了，“瑛，你在里面？”是磊的声音。“是我”，我像个哑儿般艰难的发出声音，让她知道是我在里面。她可能也预感到有些不对，立即推门进来，看到面如白纸的我。她扶我到床上，“你手脚都是冰凉的啊”，磊边说边给我围上被子，然后又给我泡了一个热水袋，让我揣在怀里。我逐渐感觉到了温度。时间大概是午夜2点，想到明天还要上班，我用手轻轻推推她：“去睡，我一会儿就会好”。也许是强烈的睡意，也许以前每个月她都会见我痛那么一两天，所以她有些习以为常：“好，有什么就叫我啊”。磊打着呵欠回房间了。
昏睡一小会儿又继续的痛，我强忍着，脑子里面却一直在闪现不同的问题，“为什么我要一个人到这么远的城市？如果我发生什么事情，我的爸妈怎么办？”、“此刻如果有一个人，有一双温暖的手我会不会好过一些？”……，种种问题让压抑了这么久的孤独和寂寞肆意泛滥起来，将我推向深渊，我孤立无援的沦陷。一阵比一阵剧烈的痛，让我重重的喘息和呻吟，不行！我不能就这样无声的去另一个世界，这样太不负责了。可是我依旧喊不出声，手机！我摸出枕边的手机，在打开翻盖的瞬间，一道光驱走了我的害怕，时间已经是凌晨5点53分，我拨响了磊的电话，此刻只有她离我最近了，还好她没有关机。
门外一阵骚动后磊来到我的床边，“还在痛啊？”磊急了。我点头，吃力的说着：“我要去医院”。磊立即叫来了他的男朋友：涛。“现在就去医院”磊说道，边给我穿外套，可我的身体根本无法动弹，没有办法，只能在睡衣外面披了一件较为宽松的小袄，“怎么下楼？”又一个问题让我们犯难了，我们可是住在9楼，而且就算是120上来也麻烦。磊当机立断让他的男朋友背我下楼，我摇头，楼层这么高，万一他体力不支怎么办？到时候进医院说不好是几个人了。我让自己先镇定下来，强忍剧痛让他们一左一右的支撑着我的下楼，他们尽量不让我出力，可是我每迈出一步，每下一个台阶，都像踩在刀尖，如履薄冰。
好在我们居住的小区旁边就有一所医院。当我被送到进急诊室里却没有医生，只有一个护士小姐，磊和涛扶我上了病床等待医生，我的眼前一片朦胧什么也看不清，不能动也不能说话，就像一只等待救助的小动物，只剩下呻吟。医生来了，问我的情况，磊说：“应该是痛经吧”。医生轻轻按了按我的小腹，虽然是轻轻的，可是我已经痛到下意识抓住医生的手。“看来痛得很厉害啊！”于是医生让护士给我打了一针来镇痛。然后问我了一些情况之后说，“最好去照一下B超，不过做B超必须要有尿液在体内较多的情况下才能做。”于是涛去给我买了矿泉水过来，我一瓶又一瓶的喝着矿泉水，我感觉自己快要变成一个气球了，肚子已经涨痛到快要爆炸。一边还要打着点滴。时间大概是上午9点左右，是平时准备上班的时间了，我用仅有的力气向我的上级领导请假，他非常体谅的让我好好在医院接受治疗和休息。
磊因为无法立即请假不得已先回公司了。由涛带我去B超室做检查，可是我根本无法行走，于是我生平第一次坐上了轮椅，我感觉自己已经危在旦夕，而我的灵魂已经脱壳，在医院清冷的大厅内，在周围游荡的眼神中飘离。所幸的是有还有朋友在我身前身后，所以还不至于魂飞魄散。
我被推进B超室内，涛留守在门外，我几乎不能平躺的卷缩在病床上，医生见我这种状态问我：“你该不是怀孕了吧？”我有些自嘲的在心里问自己“是不是我也如同当年圣母诞下耶稣是神的指命而不用男女之爱呢？”我回答医生：“不可能的”。她又问：“刚刚那位不是你男朋友？”似乎她在怀疑我没有如实回答她的问题。我有些窘迫了，我吃力的告诉医生：“他是我最好朋友的男朋友”。也许这关系对于我来说很简单，但是医生仿佛饶了一个大圈子，她大概认为我不够诚实或者不愿意说出真相。我感到腹部一阵冰凉，医生用检查的仪器在我的腹部滑动，自始至终我都是紧闭双眼，用听觉和触觉来感知我的周围。“你的腹部有异状啊，看起来还很复杂，不过现在尿液还不够的情况下，无法准确辨认是什么，建议你喝多些水再来检查。”医生让涛进来，扶我下床再次让我坐上轮椅，我又回到病床再次被迫的饮水和注射，涛买了一些早点过来给我，虽然我没有大多胃口，可是我却如临刑前不愿做个“饿死鬼”的囚犯一样，大口咬着包子，我要给自己补充力气。大概过了一两个钟头左右，有护士过来提示我们：“中午11点半了，B超室医生快要下班了，如果现在不能去就要等下午的班”。涛问我：“现在感觉怎么样？”我说：“应该可以了。” 其实我除了痛没有其他感觉，但是想想自己从早上到现在已经喝了这么多水，应该也差不多可以去检查了。
再一次我被送往B超室，去之前还做了一次尿检，“尿”这个被人们当作废物的液体，在某些时候还是会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呢。这次的B超结果是：我的腹部右侧发现有肿块，医生说：“怀疑是囊肿或者宫外孕，得进一步去妇科做检查”。我的心情很坦然的同时又有些疑惑，“我不可能有什么囊肿啊，以前都检查过的。更不可能是宫外孕，我连ML都没有呢，简直是太离谱了！”不管了，反正我是清白了，我才不怕呢。于是我换到一张可以推动的病床，每换一次床又是一次折磨，幸亏有涛在。磊不时打电话过来问我的情况，可惜我不能和她说话，不然我真想告诉她“不要担心，不要难过，我会没事的”。
在妇产科的检查室内，好几个妇科医生的对我进行观测，她们拿到我的尿检结果，呈“阴性”排除了我怀孕的可能，接下来她们又对我的小腹右侧进行用力的一次按压，瞬间我全身上下一阵猛烈的抖动，我的血肉像是要和骨头分裂，有一种五脏具焚的感觉。我一声叫喊，医生们几乎同时的说：“她快不行了，得立即动手术”。一个医生拿来一张纸，她告诉我是手术同意书，如果可以就让我签字，还告诉我，现在的情况很危机必须马上做剖腹勘查。我微微抬头打开一直紧闭的眼睛，可是我几乎看不清纸上的字，我已经来不及征求爸妈的同意了，小时候娇气爱哭的我，此刻有一滴泪在我下眼眶里始终不敢流下，我早已经不再是孩子了，这次我要对自己的生命负责了！我签下了我的生命契约，我不但要活下来，还要好好的活！
门外的涛知道我要动手术的消息赶紧进来，问要不要通知我的爸妈，我摇摇头：“不想他们担心”。涛说：“可你不能不让他们知道啊。放心，我知道怎么和他们说。”涛还是给我的爸妈打去了电话。我听到了妈妈的声音：“瑛儿一定要坚强啊！妈妈爱你！”我的一滴眼泪终于流下来。“妈，我也爱您，我会坚强的。”我微笑的说完，便被推进手术室。
穿过一扇又一扇的门，我看到一盏大大桔黄色的太阳花，好美，白色的天使穿行期间，我的后背一阵刺痛，是要长出的翅膀吗？有双温柔的手将我紧握带我飞起，我没有痛苦没用挣扎。妈妈温柔的眼睛看着我，我又回到儿时在她怀抱任意的撒娇嬉闹，爸爸在旁微笑的用爱将我们环绕。我又看到我朝夕相处的伙伴们带着鲜花和水果来和我拥抱。他的声音又在我耳边响起：“没关系，只要结局是好的就行了！”
在痛的边缘我看到了爱，曾经以为在这个“爱无能”的时代，我已经将爱遗忘，而现在我可以爱很多，我知道了爱的价值！
　　
　　
　　贺爱女刘瑛二十岁生日
　　
　　二十春秋弹指间，
不觉啼莺已成年。
　　就业特区足渐稳，
展才遂志梦待圆。
　　半载能获大长进，
堪幸吾女果非凡。
　　去年过生相聚庆，
今岁无复依身边。
　　隆重时刻何以贺？
为父千里寄诗笺。
　　祝儿健康又快乐，
祝儿幸福与平安。
　　78
　　
　　爱女刘瑛廿一生日感赋
廿一载前来人间
吾家靓婴美如仙
咿呀学语蹒跚步
妙趣乐事时时添
纵然娇啼名声著
亮嗓金喉岂一般
白驹过隙光阴迅
幼童转瞬成青年
特区就业图深造
夙愿得偿志弥坚
父母思儿绪万缕
关山迢递梦魂牵
为教爱女有出息
放飞雏鹰击云天
往岁过生双亲贺
新衣蛋糕烛光餐
也曾惹尔不愉快
回首辄使鼻发酸
如今异乡为异客
相聚唯望在年边
祝你生日快乐字
爸今借助荧屏传
路遥家贫何为礼
骨肉深情注笔端
祝你康宁行佳运
祝你幸福保平安
写于2002年
　　
　　79
　　
　　
　　爱女刘瑛廿二岁生日贺诗
这已是第三年
你过生的时候
不在爸妈身边
这已是第九百天
你在异地他乡
牵引爸妈的思念
在爸妈的心历上
如此重要的日子
我们为不能与你一起庆贺而遗憾
亲爱的瑛儿 生日快乐
爸妈祝你一生平安
在离别父母的日子里
你不断打拚 努力工作
终有长足进步的今天
爸妈既经受亲人睽隔之愁苦
又领略吾女成器之欣然
生活的磨砺
使你走向成熟
经历的坷坎
使你意志弥坚
创业中的风雨
锻炼了你的翅膀
工作上的压力
增长了你的才干
你的每一番进步
为爸妈清寂的心空
你的每一轮成长
为爸妈希望的田野
爸妈为你而骄傲自豪------
从你出生时
这已是第三年
你过生的时候
不在爸妈身边
这已是第九百天
你在异地他乡
牵引爸妈的思念
在爸妈的心历上
如此重要的日子
我们为不能与你一起庆贺而遗憾
亲爱的瑛儿 生日快乐
爸妈祝你一生平安
写于2003年夏
　　
　　80
　　
　　
　　为爱女廿三岁生日作
　　
　　是怎样令人惆怅的落寞的事情
　　心爱的女儿不能在爸妈身边过生
　　相聚庆贺已成难以实现的奢望
　　往日的温馨只能靠记忆搜寻
　　
　　是怎样令人自豪欣慰的事情
　　爱女过生时正溶入网易这卓越的大家庭
　　父母引以为幸的莫过于孩子能健康成长
　　爸妈引以为福的莫过于孩子有锦绣前程
　　
　　生日快乐　　爱女刘瑛　　
　　爸妈祝你　　天天开心
　　爸妈祝你　　平安康健　　
　　爸妈祝你　　幸福一生
　　
　　　　　　二零零四年六月十八日
　　81
　　
　　为瑛儿廿四生日而作
　　
　　二十四年前的今天
　　你带着响亮的啼声
来到人间
　　不知道多长时间过去了
　　咱们父女俩还没打照面
　　当时我正奔波在乡村小路
　　寻找帮你降临人世的接生员
　　待我闻讯回到家里
　　你妈妈已完成了
　　艰难而又顺利的生产
　　
　　我带着无以言状的心情
　　来到刚刚添加了
　　一个未知模样的小生命之床前
　　在你妈妈的提示下
　　才将躺在床边的你　发现
　　初为人父　异常激动的我
　　如获至宝地将你抱起来“验看”
　　　当我把你从光线较暗的帐内
　　抱出床前亮处那一瞬间
　　　一个世上最漂亮标致的婴儿
　　在我眼前　赫然呈现
　　任何语言和文字
　　都无法形容我当时的
　　愉悦状　欣喜态　成就感
　　
　　日月如跳丸　光阴荏苒
　　二十四年过去　弹指一挥间
　　我常常回忆我女儿成长的昨日
　　我每每欣慰我女儿成才的今天
　　虽我没能给你最好的教育
　　但你却给我以最佳的答卷
　　
　　你的聪明智慧　多才多艺
　　如星光耀亮了爸妈生命的时空
　　你的英姿勃发　努力进取
　　似硕果丰富了爸妈生命的田园
　　你善良的心地　优秀的人品
　　爸妈想念你时　为之慰籍
　　你不俗的体貌　非凡的气质
　　爸妈谈论你时　必会夸赞
　　你出落得如此美丽优雅
　　已成为青春风景线上夺目的亮点
　　刚刚过去的　突发病痛
　　将你意志的宝石磨砺得更加璀灿
　　爸妈为此生有你这个好女儿
　　倍感自豪骄傲 　倍感庆幸怡然
　　
　　生日快乐　我的女儿
　　你今天二十四岁已满
　　我的女儿
生日快乐
　　今天是爸妈心中的盛典
　　生日快乐
我的女儿
　　爸妈祝你永远安泰康健
　　我的女儿
生日快乐
　　爸妈祝你幸福岁岁年年
　　
　　82
　　
　　
　　为爱女廿五岁生日作
二十五年前的今天
你的出世给我以惊喜
在我见过的初生婴儿中
你的标致和伶俐无与伦比
二十年前的那一日
你的习作给我以惊喜
在我家餐馆的白纸墙上
你的小手画出独特的创意
十几年前有许多次
你的成果给我以惊喜
一幅幅丹青作品的获奖
显示出类拔萃的资质才气
十年前的那天晚上
你的文笔给我以惊喜
那篇纪念黄家驹的投稿
由电台播进我家收录机里
从五年前直到现在
你年年都在给我惊喜
工作和学习在长足进步
从深圳麦尔迪到广州网易
你延续了爸妈的生命
是我此生最大的惊喜
二十五年每一步成长
我都为之欢欣和慰藉
你是爸妈快乐的源泉
你是爸妈幸福的天使
你每个动作每句话
你每段文字每首歌
都给爸妈一种惊喜
在身边生活的十九春秋
你让爸妈常开心
去南方工作的六番寒暑
你为爸妈特争气
才貌出众德艺超群的女儿
爸妈自豪无比
瑛儿，今天是你的生日
爸爸却不能给你以惊喜
权且写下这篇亲情文字
表达爸妈对你真诚谢意
　　
　　83
　　
　　
　　发表在《楚天都市报》上的漫画配诗
　　
　　
　　母与子
　　
　　泪雨纷飞何事哀？ 子作斧柄砍母来。
　　可恨人类太愚鲁， 急功近利自酿灾。
　　昔日千顷万顷绿， 如今光秃化尘埃。
　　他年风患水祸起， 流离失所悔不该。
　　
　　日
　　
　　启蒙教育
　　
　　举国盛行麻将风， 多少男女陷其中。
　　此公有子刚学语， “启蒙教育”已匆匆。
　　今日试认发财“发”， 来年“修城”做童工。
　　人生致富千条路， 赌博歧途岂可通？
　　
　　日
　　
　　并非疗效
　　
　　如今减肥蔚成风， 无限商机蕴其中。
　　多少厂家纷上马， 生意红火财源通。
　　医生售药万叮嘱： 少吃少喝多运动。
　　顾客闻言方大悟： 并非疗效起作用。
　　
　　日
　　
　　画树养鸟
　　
　　岭秃山荒地失荫， 燕语莺歌不复闻。
　　寂寞难耐思养鸟， 丹青画树费匠心。
　　鸟不效人自欺自， 假象岂能久作真？
　　世人何时取共识？ 保护生态莫伐森。
　　
　　日
　　
　　计高一筹
　　
　　两树相邻境遇隔， 一保丰收一遭劫。
　　甲挂禁止摘果牌， 犹教栅栏同虚设。
　　乙悬农药超标匾， 吓退嘴馋偷食客。
　　计高一筹效迥异， 布令莫若施谋策。
　　
　　号
　　
　　父与子
　　
　　满巢幼子待哺时， 乃父轮次喂虫食。
　　为教骨肉得温饱， 辛勤奔波惟恐迟。
　　何期老病候养日， 翅硬儿郎互推辞。
　　卧巢无助空垂泪， 晚景凄凉伤往事。
　　世人莫学忘恩鸟， 羽翼一丰只顾自。
　　
　　日
　　
　　帮 忙
　　
　　老汉运桶码成墙， 举步维艰汗飞扬。
　　遇此小伙热心肠， 弯腰弓背来帮忙。
　　只因方法欠妥当， 好意却将事故酿。
　　助人为乐若鲁莽， 适得其反帮倒忙。
　　
　　日
　　
　　结婚贺词
　　
　　新婚典礼进行时， 来宾纷纷致贺词。
　　学友同事话刚毕， 局长紧接下批示：
　　以上三人意见好， 希望你俩快落实。
　　夫妻闻言笑转楞， 这下遇着为难事。
　　早生贵子勉强也， 举案齐眉努力之。
　　白头偕老需岁月， 岂因抓紧即可致？
　　
　　日
　　
　　某人眼里
　　
　　倾情费力与投资， 某人眼里有主次。
　　饲犬居一鸟排二， 养花列三父处四。
　　犬肥鸟壮花娇艳， 老父缺衣又少食。
　　寸草春晖恩忘报， 重轻本末竟倒置。
　　劝君幡然多尽孝， 莫待日后悔已迟。
　　
　　日
　　
　　大生意
　　
　　某君迷彩兴盎然， 选号投注不间断。
　　只因财星吝垂顾， 大奖从来未沾边。
　　斯时再欲碰运气， 恰值神算过站前。
　　一把拽住锦囊袋： 咱们有桩交易谈。
　　下期头奖你算中， 百万巨款可得半。
　　凭空遇笔大生意， 先生心动口难言。
　　本人若有此能耐， 何必沿街蒙小钱？
　　
　　日
　　
　　婚 后
　　
　　洞房花烛一时春， 喜度佳期两新人。
　　婚前阿妹迷虚像， 婚后阿哥现原形。
　　持家育儿忙主妇， 吃喝玩乐闲爷们。
　　当初热烈还执意， 而今冷淡又薄情。
　　当初温柔又体贴， 而今粗鲁并专横。
　　如此变“态”不可取，围城男士莫效颦。
　　
　　日
　　
　　防 腐
　　
　　爱子得志仕途顺， 慈母喜余更担惊。
　　多少污吏成前鉴， 一失足成千古恨。
　　为教骨肉走正道， 老妇情急办法生。
　　化工店有防腐剂， 买给吾儿带在身。
　　焉知腐败无药防， 清廉为官靠内因。
　　奉劝在位掌权者， 记取阿妈忧儿心。
　　
　　日
　　
　　逃 生
　　
　　长途驾驶就餐时， 快活林里又举觞。
　　三杯下肚眼发直， 出店上路脚打晃。
　　满车乘客见此态， 人禽俱惊逃生忙。
　　谁敢将命托醉汉， 早下早免灾与殃。
　　劝君更禁惹祸酒， 万里行车保安康。
　　
　　日
　　
　　倒 影
　　
　　营地岸边架钢枪， 水中倒影成拐杖。
　　碧波未曾变戏法， 销烟已然报战况。
　　冲锋须见血与火， 陷阵难免伤和亡。
　　今持武器身矫健， 明柱拐杖步踉跄。
　　今同亲友共在世， 明朝或许隔阴阳。
　　人间何时息干戈， 天下太平乐无疆。
　　
　　日
　　
　　雁南飞
　　
　　烟囱如林厂矿多， 环保达标有几个？
　　黑烟排空染大气， 废水泻地污江河。
　　自古逢秋雁南飞， 一路欢乐一路歌。
　　而今已成雁难飞，“人造乌云熏坏我！”
　　保护生态当务急， 莫教地球酿苦果。
　　
　　日
　　
　　贿
　　
　　某地突吹贿赂风， 钱财能使关节通。
　　少数当官担任者， 卖权赎职成富翁。
　　蝇拍先生受启示， 公然索贿向害虫。
　　某蝇送上一叠钞， 即列特赦名单中。
　　有钱蝇类效此法， 繁殖环境更宽松。
　　拍主终将破此案， 将尔扔进垃圾中。
　　
　　日
　　
　　硬起头皮
　　
　　每天经此“狭道”过， 总怕“相逢”飞来祸。
　　天上不时降杂物， 噼里啪啦惊魂魄。
　　聊将面盆当钢盔， 硬起头皮抵“炮火”。
　　“恐怖袭击”何日休？ 仰望楼群唤公德！
　　
　　日
　　
　　抵挡不过的毒力
　　
　　大象庞然多神气， 凛凛威风谁能敌？
　　小小鼠辈来挑战， 仅凭一支注射器。
　　几克毒汁入象身， 顷刻轰然倒下地。
　　象犹如此不经事， 人何以堪抵毒力？
　　奉劝世上瘾君子， 远离毒品知自惜！
　　
　　日
　　
　　同 情
　　
　　可怜落水遇难人， 凄惶呼救猛扑腾。
　　路人睹状空掬泪， 义举善措未施行。
　　一任溺者沉水底， 鲜活生命成亡魂。
　　见死不救当观众， 如此同情实无情。
　　
　　日
　　
　　坐不稳
　　
　　此公坐交椅， 四脚本平齐。
　　贿赂作垫后， 基座成虚拟。
　　钱中有陷阱， 失足必跌矣！
　　奉劝在位者， 教训须记取。
　　拒贿正其身， 反腐严律己。
　　刚直做清官， 群众拥戴你。
　　
　　日
　　
　　84
　　
　　
　　为鸟儿祝福
每一个清晨 被鸟儿啼醒
那小溪般流畅的呢喃
激活了曙光初绽的黎明
我睡在城市的一隅
屏息谛听这天籁之音
我怕今日之美妙的热情奏鸣曲
哪一天忽如寒蝉般禁声
我怕这贸然进城义演的乐队
哪一天做了听众的点心
市场里货币的吆喝
宴席上肠胃的蠕动
不断地订购飞禽的命运
我敬畏鸟儿们的乐观和勇敢
在危机四伏的时下快活地生存
我祝福鸟儿有幸运的未来
大地有足够的绿枝供你们栖身
但愿你们能永远无忧无虑地歌唱
在人类的合作下
把春之乐章演绎到永恒
　　
　　85
　　
　　
　　清晨的鸟鸣
夜幕尚未下班
曙色还没上岗
有一股声音的清泉
在呢喃啁啾地流淌
这钢筋水泥的森
树木在夹缝里长
如此珍稀难觅的绿
鸟儿们满怀喜悦地唱
于是每个诗意的清晨
我睡在城市的一隅贪婪地欣赏
这些才情勃发的歌者
用天籁般的语言
演绎春之乐章
那清脆悦耳悠扬婉转的啼鸣
像欢快激热的演流
将大地的琴弦拨响
　　
　　86
　　
　　
　　鄂黄大桥通车感赋
一桥飞架连鄂黄，
两岸盛典动八方。
万人涌潮观奇迹，
千车列队圆梦想。
双塔高耸入云里，
百索斜拉射穹苍。
凭栏极目东逝水，
今日豪情满大江。
87
　　
　　
　　
自度曲•鄂黄大桥通车有感
一水横陈，
千年阻障，
鄂黄自古渡江难。
几多悲泪，
几多辛酸。
世世有人怀梦想，
代代无力胜江天。
昼夜汽渡，
晨夕客船。
喜看今朝谱雄篇，
三番寒暑，
桥成两岸连。
巨龙腾云惊玉宇，
长虹凌霄耀尘寰。
双塔作笔史诗写，
百索为弦壮歌弹。
万众雀跃，
盛况空前。
作于2002年9月
　　
　　88
　　
　　
　　红树林印象
　　
　　
　　
还没来深圳时
我便对你神往
凭着几帧照片
你如画的风景
与我如诗的女儿
一同作了我心壁的墙纸
今天我来看你来了
我从梦里走进真实
又于真实疑入梦里
这就是我心仪的红树林？
这就是我心仪的红树林！
你滨临烟波浩渺的海湾
领受无限神奇的海的滋润
你向大海展示你靓丽的颜容
万千只海鸟在你的翼下栖息
不时形成 壮观的腾飞
是一次次演习对你的朝觐
我借你的背景看蓝天
蓝天在你的衬映下
我借你的视角看落日
落日在我的眼中
你繁花似锦 曲径通幽
你绿茵匝地 草木葳蕤
我在这诗的意境里流涟忘返
是应时而临的暮色
温婉地下着逐客令
我们才用依恋的目光
与你惜别 向你辞行
我开始了四季的相思
写于2004年春
　　
　　89
　　
　　
　　目力咏叹调
　　
　　昨天上午
翻阅《楚天都市报》
第25版 与眼保姆广告同时刊出的
是一张家用视力监测表
我把它挂上书架
想测验一下我的眼睛
近视的程度有多高
用右手蒙右眼
左眼只能看清六排以上的字符
其余四排不明了
而蒙上左眼
右眼的情况比左眼更不妙
连第四排的字符
还是经过努力才见分晓
其余的大部分字符
都是重重叠叠模模糊糊一团糟
尽管已知我的目力减退得厉害
但如此结果还是大出意料
设若我的右眼没有左眼的协助
我将看不清
任何人和物的真实轮廓与线条
想当年考兵时
比划完视力表上所有的字符
还意犹未尽
成排的队伍 大块的方阵
在我眼前脱逃
竟成遥远的回忆
百米之外的景物
已是虚无飘渺
真好
　　
　　90
　　
　　
　　两万五千丝米的“长征”
　　
　　那天傍晚
突如其来的降雪
兴奋 我的神经
更加冷清的
上街办完一件事
在雪的鼓舞下
近了 书店门前的台阶
即“登顶”
不料 雪花润湿的石英砖
一如 滑冰场的
在脚尖点地的一霎那
几分之一秒的瞬间
我猝然跌倒
左腿胯骨砍在台阶边沿
清寂的街道 没有观众
要不我的尬尴 比疼痛更甚
自侍身手敏捷
我想立马恢复站姿
可力不从心
半分多钟后
艰难直立的我
无法向两点五米外的店门
还是饺子店的小李
两万五千丝米的“长征”
待最初的剧痛渐消 有了力气
我开始了 离店回家的
往常最快的纪录
五层半二十三秒
用了十倍的
一蹶一拐地
这过程甚是
最难受的时候是晚上睡觉
缓慢地辗转反侧
急剧地疼痛
恣意地漫天飞舞
轻柔地慰问
银铺的世界
不老的童心
走路的姿态
还无法更正
特意经楼顶平台
在60毫米深浅的积雪里
鞋底与雪接触并下陷的美妙感觉
从儿时起就喜欢听的这天籁之声
与去夏那次一样
不曾断骨伤筋
在此后的日子里
一天比一天减轻
半个多月后的现在
我又恢复了
以风一样的速度
只是 我不会
好了伤 忘了痛
当谨慎的 必须谨慎
需小心的 一定小心
　　
　　91
　　
　　
　　大动春心
阳光在小街对面
烙下一方唇印
我坐守店中
忍不住将视线
往门外延伸
在一时半会
无客光顾的当儿
我撇下阴冷
向温暖投奔
在阳光地带舒展四肢
然后与火热的光芒
周身在瞬间幸福地燥热
——冬日的太阳
你让我大动春心
　　
　　92
　　
　　
　　三十岁生日感怀
　　
　　一九八六年九月七日 丙寅年农历八月初四 星期日 雨
转眼已届而立年， 我生不觉蹉跎半。
初四本是月新夜， 满卅却如日中天。
回首风华正茂时， 青春浩气冲霄汉。
料得前程无限好， 何奈凭空遭磨难。
一晃十载无所成， 境逆总被人轻看。
热血男儿志不灭， 年年岁岁在念念。
我今笃志攻书道， 乐将心血注毫端。
笔走龙蛇应有日， 功臻化境方如愿。
　　
　　93
　　
　　
　　昨夜恶梦中
　　
　　昨晚恶梦中，双亲被害亡。
歹徒行凶时，欲搏恨隔墙。
捶胸顿足我，何堪此灾殃！
少小恋父母，最恐失高堂。
总怕飞来祸，使我失依傍。
几回作忧思，伤心泪成行。
今竟遭此难，怎不悲欲狂？
我虽成家业，二老爱心长。
吃尽千般苦，为我奔波忙。
万恩未报一，此心总惶惶。
惟愿松不老，让儿孝经常。
天伦之大乐，念念未能忘。
一朝成惨别，人祸太难防。
从前常恶梦，此回梦一场？
依稀恍惚间，似像又不像。
一阵悲切后，忽感身在床。
心中顿大喜，睁眼看天光。
世界明如昨，红日在东方。
父母均健在，恶梦太荒唐！
轻松一口气，呼出有好长。
日
　　
　　94
　　
　　
　　悼 舅 父
噩耗传来不忍闻， 吾舅命尽离世尘。
可叹时下无良药， 为我舅父治绝症。
四月吾舅还健当， 亲到我家拜寿星。
只因我娘过生日， 血浓于水姐弟情。
岂料饭后忽腹泻， 症状突发病骤临。
何期自此不复康， 日甚一日转深沉。
百计千方终难治， 撒手人间化亡魂。
变故蓦临痛亲友， 骨肉至爱永离分。
月初得悉舅病危， 难以接受与置信。
及至病房作探视， 惊睹舅身枯槁形。
舅见外甥泪顿涌， 自知病重命难存。
万般留恋尘世意， 一片关切嫡己心。
见舅此状倍伤感， 为慰吾舅抑悲情。
不期一面成永诀， 翌日离院启归程。
三周辗转死亡线， 苦与病魔作抗争。
只惜回天已无力， 可怜吾舅命终尽。
缅怀舅父生前事， 长歌当哭诉深情。
一九二八降人世， 社会黑暗家赤贫。
年少去汉种田地， 受尽剥削与欺凌。
随父上山砍柴卖， 起早摸黑历艰辛。
岁满二十娶妻室， 立业成家回乡村。
一九四九迎解放， 赤县神州见天明。
参加土改合作社， 吾舅处处不后人。
组建民兵当排长， 敢于吃苦敢斗争。
生产训练两不误， 三大革命建功勋。
后来调职当队长， 从兹卅年担此任。
光荣加入共产党， 品质优秀思想纯。
费神下力抓生产， 呕心沥血创收成。
成绩显著年年先， 五谷丰登岁岁赢。
社员得益有余粮， 群众拥戴领头人。
三十多年口碑好， 大队公社留英名。
忆我年幼年少时， 常做舅家小客人。
外公外婆施宠爱， 舅爷舅娘尽亲情。
表哥表姐欣余至， 表弟表妹喜吾临。
自进高中黄泥岗， 来我舅家更繁频。
记得那年放暑假， 当天便进舅家门。
铺板书柜一担挑， 只因舅家相对近。
九月一日开学时， 舅为外甥特送行。
挑起铺板与书柜， 送了一程又一程。
似火温暖如山爱， 时过卅年忆犹新。
往事历历恍如昨， 物是人非倍伤神。
自从两老住此楼， 每载拜年进斯门。
舅爷舅娘见我至， 响鞭鸣炮笑相迎。
今岁未拜舅爷年， 只因看女去深圳。
来年欲拜舅爷年， 吾舅坟头草青青。
芸芸众生数十亿， 迎春纳福少一人。
从兹何处看舅父？ 一丘黄土掩棺棂。
往岁欢聚无复有， 想叫舅父谁应声？
笑貌慈颜只堪忆， 言谈踪影何处寻？
千言难诉断肠痛， 万语未解五内焚。
棂前叫声舅安息， 承志自有后来人。
儿女创业向四方， 内孙外孙一大群。
长孙聪慧读高校， 将来必有好前程。
儿孙但获造就时， 家祭勿忘告先尊。
棂前叫舅您安息， 英魂将共天地存。
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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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乡的河
你辽阔绵延的河床
你澄澈清冽的流水
永远以无比亲切的影像
在我记忆的银幕上放映
我故乡的河
你遥远又神秘的彼岸
我曾千百回凝眸向往
那仅有的几次抵达
更撩动我不尽的情丝
我故乡的河
你慈爱温柔的怀抱
你漂亮迷人的漩涡
你潇洒欢快的激流
将我从不谙水性的旱鸭子
训练成灵动矫健的弄潮儿
我故乡的河
十年未曾击水弄潮的睽违
卅载未曾摸鱼捉虾的久别
使我的思念四季都起洪峰
在你的一沙一石上抹过
我故乡的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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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在木离树别时
你们在干休所
地阔坡斜的院子里
从稚嫩幼弱
长到风华正茂
多少年的修养生息
这市中的森林
城内的绿岛
八年前 迁居此处
发现如许芳邻
我庆幸又自豪
三千一百多个日子以来
我无数次站在六楼平台
无数次伫立居室窗口
满目养眼赏心碧
春之旌旗四时飘
前天那场大雪
将你们化作玉树琼枝
可惜我没为你们立此存照
天刚放晴才两日
拆建工程即启动
木离树别开始了
一株株桔柿桂樟被连根挖起
一团团绿叶青枝被拖走卖掉
此去何方 我不知道
重新生活继续成长的你们
会不会怀念在这里度过的
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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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的队列
自动更新的墙纸
将一派花的世界
在我眼前呈现
还有几排 花的队列
冲击我的视觉
成排的民兵 集合训练
成排的军人 接受检阅
成排的演员 表演合唱
成排的学生 毕业留影
却从未见过
一朵一朵的花儿
站成 如此壮美的风景
按严格的标准 这几排队列
不及人 来得整齐规范
却远比人 更有美感和诗意
站整齐了 效果固然不错
行为表现怎样 就很难说
站成队伍 是美的组合
解散了 还是美的楷模
都不会改变
美的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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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上了趟女厕所
　　
　　
　　我上了趟女厕所
一九九二年五月二十七日
初做服装生意的我去汉正街进货
选第一款时装时就有了那意思
而且找厕所是件苦差
三个多小时后
我用现买的行李车
将两大包衣服
轰轰隆隆地拉进付家坡客运站
将货包送到回黄州的车上
然后十万火急上厕所
右边厕门旁有几个男的洗手
看来男厕在这边
（标识？ 来不及看）
洗罢手就往里冲
也没细找小便池
就近选了一个空着的蹲位
几秒钟后才发现不对劲
成排的人刷地站了起来
天！都是女的！
我埋头继续
既来之则安之
“每临大事有静气”
（一个男人的方便给众多女人带来不方便
——大约要“立等”两分多钟
对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