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神你好我想找我舅 家人现在找不到他了 有马元的舅舅是的手机号码您能帮我查到吗?

我三舅舅叫吴三宝,生于六十年代,文化不高,只读到初中一年级。听妈妈说,舅舅小时候就是个相当有本事的人。上树掏鸟蛋,下河捉鱼鳖。往同学书包里尿尿,没人敢放个屁;骂老师臭老九,老师不敢动他一根手指头;老师一抬手,他就跑到校长室告状。所以,很小的时候他就成了远近闻名的猴王。一声令下,没有小孩不听他的。大人们也在意他的存在,否则哪天窗玻璃被砸烟囱被堵锁眼被塞都找不到人,但只要问一下三宝,一定能在最快的时间搞到情报。  十八岁的时候,舅舅吊二郎当,整天纠结一帮小弟兄们四处闲逛,在打稻子的场上举石担子,练鲤鱼打挺,投梭投标。体格健壮了,精力就过剩了,精力就过剩了就无事生非了,打架的事时常发生。没结婚千岁也是个乳童,人家犯不着和三宝争辩什么,就纷纷找上门来找外公,外公一急就要动手,一动手三宝就跑。老子动手,三宝从不还手。他只怕外公,老爷子会抓一根大粗棍子满村子追他。一路上,鸡飞狗跳,大人小孩都停下来看热闹。追不上儿子,老子会拾起一块砖头没头没脑地砸过去。三宝就怕老子这一点狠劲,嘴上骂你神经啊,但从心理上早服了。服归服,这种追与跑一直在持续着。这跑的跑了好几年,追的追了好几年,看的看了好几年,几年下来,舅舅成了田径运动的能手,村子里没人跑得过他。  外公和乡中心小学校长是表兄弟,左请右托说了好几次,也不知道送了多少篮子鸡蛋,才同意让他进中心小学的做了代课老师,上全校的体育课。  一件蓝色的棉毛衫和一双黄军鞋,舅舅走进了小学校。那年月教师工资极低,很少有人抽烟,舅舅没事到办公室,给同事们散他那种几毛钱一包的香烟。于是形成了思维定势,三宝一到办公室几个老教师就有烟抽了。一个月三十几块钱的工资全部买烟抽了,舅舅成了学校有名的小烟枪。真是败家子,外公经常这样骂。  本村的邱铁匠看到三宝打铺子前路过,都要招呼一声:“三侄子,停下来弄一根烟。”其实,邱铁匠是喜欢上了这三麻小伙,人高马大一表人才,虽说人有些痞气,但铁匠看到是他身上流露的义气。  邱铁匠托吴家的二姑奶奶去三宝家探口风,没想到我外公外婆高兴得不得了,连声感谢二姑奶奶想得周到。就是那年,舅舅和邱铁匠的女儿桂香订了亲,第二年结了婚。结了婚,就安了心。果然,打那开始,舅舅的朋友少了聚会少了,没事就往家跑。在学校里也很少言语,整天像个闷葫芦,没事就一个人在操场上扔篮球,哪怕刮西北风,办公室里的老师们都说他神经不大正常了。隔三岔五也有个把难兄难弟叫他去喝酒,逢酒必醉,醉后总会说出惊天动地的誓言,大致是“苟富贵,勿相忘”之类的话。  教导主任与校长不和,三宝是校长的亲戚,所以经常把脸色给三宝望。那天,他在办公室当老师的面问三宝:“体育保管室丢了三只篮球和一副单杠,是怎么回事?”  三宝:“单杠被我朋友借去玩了,篮球我不知道。”主任恼火了:“你怎么可以把国家财物借出去呢,是谁给你这么大的权力?”三宝没说话。主任继续发威:“篮球丢失,我看是你偷回家了吧?”三宝辩白道:“钥匙不只我一个人有,你也有……”主任打断他的话:“不要狡赖,我看就是你偷的。”三宝一下子满脸通红青筋凸起,大吼一声“老狗”向主任扑将过去,主任愣了一下,落荒而逃。三宝操起门边一把扫帚,一路追去。  老师学生全出了屋子,站在走廊上观看追击战。没一会儿功夫,主任就无力地瘫在地上,三宝上去,用扫帚狠狠地抽他,这时校长和几个老师上前夺下了他手中的扫帚。  主任闹得天翻地覆,甚至找到了乡长,要求开除代课教师吴三宝。乡里听取了校长和教师的座谈,对主任作了一番安慰,事情就不了了之了。因为篮球本来就没有丢,被几个老师拿去给孩子玩了。主任出口伤人在前三宝动手打人在后,情有可原。尤其是一帮老教师,在乡长面前把主任骂得狗屎不如,都夸三宝这个小伙好,要是开除了三宝,他们就停课。  经过这件事,三宝对学校产生了厌倦心理,人过得越来越闷了。  中心校和乡政府隔一条小街,每天舅舅都要穿过这条街,途经乡政府大门,然后到学校。  一天大早,乡政府门口聚集了不少人。原来是墙上张贴了一张大字报,内容大致讲乡党委的阮书记和副书记睡觉,副书记的老公提拔做了财政所所长,有屁不想放。这已经成了地球人都知道的秘密。本来是你情我愿的事,与旁人没什么关系,但乡里有些阴险的小人用黑墨水写了一封大字报,造谣说昨晚上两个书记在家睡觉所长在外面游荡了一夜。大字报跟前围得是里三层外三层。合该我舅舅这样高素质的人出现在这儿,端详了半天,明白了大意,扔掉烟头,用力踩灭。然后拨开人群,揭掉大字报,叠了叠放进口袋,旁若无人。众目睽睽之下,他大踏步而去。都知道他是体育老师,力气大得很,跑起来像飞一样,是个不好惹的角色,所以没人敢拦他。  他把大字报送给了乡一把手阮书记了。阮书记由惊到喜,倒水,递烟,嘘寒问暖,不断称赞舅舅有思想有觉悟有前途。随即打电话给乡长和校长,要把舅舅借调到乡招商城担任管委会副主任。这个电话从此改变了舅舅的一生。  你如果认为进入官场如此简单那就错了。古代有个玉匠献了一块裹着美玉的石头给大王,被打得全身残废,那是他献错了对象。当年,那么多人站在乡政府门口,只知道围观就是力量,竟然只有舅舅一个人知道献宝的力量更为强大。世界上人和人是不一样的,我就从这事情上相信了这句话。就这样,舅舅不用拼命地吹哨子晒太阳了,不用顶着寒风领着小鬼们在操场上跑了,也不要受学校那份穷气了。就这样离开了学校,离开了操场,义无反顾,一步踏进了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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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发。。。楼主继续。期待新版的《官场现形记》!
  进了官场,再尖的棱角也能磨光  
  没有目的正义更值得钦佩!
  其实,在招商城也什么具体的工作,每年开春,收了房租就没什么事情了。再说上面有正主任,下面有若干勤杂人员,什么事都用不着他过问,问了反而让人不高兴。他在招商城就是挂名吃饷,这一点舅舅比任何人都清楚。  闲着也是闲,舅舅便把过去的功夫拾了起来,早练三九,夏练三伏,拳不离手,曲不离口。  有一次早锻长跑,看到两个人在路旁纠缠,上前一看,原来供销社一个职工拦住了阮书记要老婆,说老婆一夜未归,横竖什么解释都不听,一把抓住阮书记的衣领死也不松。阮子雄看到了三宝,紧张的脸色略微放松了些。三宝又劝了几句,还是不听,还骂了三宝一句脏话。三宝恼了,一根指头点了他的下肋,人立即就蹲了下去,阮子雄趁机溜了。  这时来了几个看热闹的,三宝指着地上的人说:“给脸你不要,告诉你,我叫吴三宝,在招商城上班,有种你来找我。”说完扬长而去。几个人拉起地上的人,一边帮他拍去尘土一边说:“老太爷啊,你怎么惹他,吴三宝可是远近闻名的不好惹啊。”那一指头,说疼吧又不疼,说不疼吧又疼,酸酸的感觉让人无力。有苦说不定,那人真没出息,眼里竟噙满了泪水。  还有一次,乡里开往县里的公共汽车在半路上被三个小流氓给拦了,要二百块钱才肯放行,司机束手无策,乘客怨声载道。这时舅舅开了车门,从路旁杨柳树上折两根柳条,劈头盖脸向三个小流氓扫去,小流氓脸上立即出现了几道血痕,虽然挥动拳脚进行围攻,可根本近不了他的身。最后舅舅脚踩着一个小混蛋,说:“在这条路上别让我再看到你们。”三个小鬼立即落荒而逃。舅舅又一次声名远扬,四乡八镇的老百姓都传说周家集有个吴三宝会少林功夫。从此,阮书记出远门或者处理群众纠纷时,总把他带在身边。  在书记身边工作的日子里,舅舅骑上自行车了,住上大房子了。身上的衣服换了,香烟的牌子换了。邱铁匠每每在三宝家喝酒时醉醺醺地对三宝那几个朋友说:“别看到我一天学没上过,但我《水浒》可是全本,我当初一眼就看中了三宝做我女婿,他就是过去的宋公明啊。”三宝笑了,给老丈人续上酒。两个好朋友包工头王成和民办教师茅玉堂听了不住点头称是。  王成是舅舅邻村生产队的一个计分员,绰号“小诸葛”,人很精明。改革开放后带领村里一帮穷得发疯的农民办起了一个工程队,也就是瓦工木工队。挨家挨户,招揽承接各项小型业务。当时,我舅舅还是小学代课老师,王队长他们几个人修葺校舍,学生自由活动时舅舅看他们干活,双方搭上了话。当时王队长对舅舅说:“吴哥,我一眼就知道你不是平常人,我想交你这样的朋友,今天我们喝一杯。”小老板的几句话让代课老师感激涕零,就这样王队长成了舅舅患难中的第一个朋友。茅玉堂人称“万事通”,因为农村户口,当了三年兵后被安排到小学做了一名民办教师,和舅舅同事,关系一直处得很好,家里有个菜总要叫上三宝喝两杯。  几年后舅舅调到工业公司做了经理,经常夜不归宿,夫妻成天吵架,后来舅舅说我们干脆离婚吧。邱桂香是个有性子的人,说不离就不是他妈妈养的。没费什么事,两人到民政科办了个手续就把婚离了。邱铁匠在吴家闹了好几天,最后被女儿桂香和她哥拉走了。  这几个月里,不断有人上门搓圆子,想让两口子复婚,桂香只低头不出声,明显是没什么疙瘩了。但话到了三宝身边遭到了拒绝。半年以后,三宝娶了个黄花大闺女。大房子翻盖成了别墅,家里用上了女佣人,还养了两只大狼狗看家护院。  舅舅是读过一些书的,是个儒雅谦逊的君子。每天坐在办公室看书读报,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只是想塑造自身形象,让领导放心让手下学有榜样,在单位内掀起一股子学知识讲政治的热潮。自然报纸里面有时会夹着舅舅最爱看的连环画或者武打小说。  三百六十五天,每天下午三点,舅舅会在办公室洗脸、梳头、打发腊,然后收拾香烟、打火机、钱包,一脸的忧国忧民,穿堂而去。下属们都知道经理日理万机,不是到县里乡里开会,就是和书记乡长谈什么重大的发展规划。  其实天知道,每天这个时候,舅舅基本上都是和书记乡长助理们打球、打牌、洗澡、喝酒。这都是新舅母吵架时骂出来的:“整天下午晚上都在外鬼混,哪天我到乡政府去骂……”顿时,新舅母的脸上被印刷了五根指印。  舅舅是个极其有善心的人,见到要饭的花子,必定要拖进屋子,拉上桌子。喝饱吃饱,还要揣个十块八块的。街坊邻居见了,没一个不说舅舅人好的,一提到吴三宝,几个老奶奶都能掉下泪来,逢年过节,邻居几家老人都会收到他的四样礼,登门时挂在三宝嘴上一句话“礼轻情意重”,让老人们感慨万分。  回家要路过一些赌钱的场子,舅舅一进去,里面的人全体起立,抢着和舅舅打招呼,因为无论牌技、赌注,舅舅都是他们这些普通之辈所无法比拟的。舅舅淡淡一笑,说一声你们玩,然后扔下两包红塔山飘然而去。就这样,舅舅在众人的崇敬而艳羡的目光中渐渐走远。  其实,舅舅人缘很好,乡里人对他蛮宽容的,哪个男人不好玩,只有小舅母不歇事,一天到晚胡说八道的。  
  期待下集
  楼主继续。期待新版的《官场现形记》!
  您顶我一帖,为兴华人民省了四毛钱。感谢顶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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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  乡镇企业在逐步走下坡路,工人失业,厂房闲置。舅舅这个乡工业公司经理也让给别人做了,他到乡里担任了党委副书记。  这一年,他和阮书记合伙买下了乡工业公司旗下的部分厂房。当然都是以亲戚的名义买下的。钱从哪儿来的?有的说是亲戚朋友集资的,有的说是贷农业银行的,有的说挪用的政府公款,有的说当初根本就打了个欠条。我更相信最后一种,书记和舅舅两颗高智商的脑袋,买几间破厂房还要动真金实银吗!  他们把厂房全部租了出去,另外办了一个食品加工厂,生产技术是引进的,销售渠道是稳定的,工人工资是低廉的,只见大把大把的钞票滚滚而来。  舅舅人长得帅气,现在口袋里又有用不完的钱,好多长得痛的女人凭藉天然条件勾引舅舅,有的甚至互相拆台互相谩骂互相羡慕忌妒恨。有个小学张老师想做副校长,主动钓舅舅,天天泡在舅舅家里,和舅母姐妹长姐妹短的,洗衣做饭,还负责表弟的家教。搞到最后,表弟只听这女人的话,不听舅母的话,还当着一大家子人叫老师为“妈妈”。奶奶笑,舅舅笑,舅母笑,老师也笑。我母亲在一边笑着,偷偷地骂道:“这个痴货!”我知道这是在骂舅母。  三宝做了大干部后,茅玉堂几次三番地求三宝把他借用到乡里,哪怕扫地也行。民办教师,收入低不说,还遭人歧视。这事没费什么劲就做成了,茅玉堂会写几笔,就让他做了办公室文书。  茅玉堂长相俊俏,堪称乡里第一美男。到了乡里以后,好多风骚女人都想对他投怀送抱,甚至乡里的妇女主任和他一起到村里蹲点时,夜里抱上被子就跑过来了:“挤挤,太冷了。”茅玉堂为人很厚道,一般不放弃不遗弃,始终不离不弃,这一点深受广大妇女同志们的爱戴。  茅文书在学校做老师时,张教师的办公桌子在他前面,他曾经用脚勾过她的屁股,两人心照不宣,但双方都没有主动创造机会进一步发展,后来茅玉堂离开学校了,两人就生分了。  这天茅玉堂到吴家找三宝,恰巧张教师在帮忙洗被褥,连忙招呼:“茅文书,来玩啊!”  茅玉堂见四下无人,凑到女人跟前说:“事情办得怎么样?什么时候做校长啊?”张老师往后退了一步说:“不要乱说。”  张老师进了屋子,里面一个人也没有。  茅玉堂问:“吴书记在家吗?”  张老师回答道:“一家子到城里吃喜酒了。”  这个时候,茅玉堂胆子大了起来,上前一把抓住张老师的膀子,张老师挣扎了但始  终拗不过一个男人。  茅玉堂气喘吁吁地说:“玉兰,玉兰,我,我想你多年了,你不是不知道……”张玉兰心一软,茅玉堂的嘴便盖了过来,手伸进了衣服。张老师继续挣扎,一边说:“你快走,吴书记他们快要回来了……”话音刚落,庭院外响起了三宝儿子磊磊的叫声。  三宝走进屋子,茅玉堂正坐在桌上修改稿子,张老师端了一杯茶放在茅文书跟前,俨然一副女主人的样子。这时茅文书站了起来,说:“吴书记,稿子写好了,有些数据想请你确认一下。”  三宝示意他坐下:“玉堂啊,你到乡政府也三年吧,今天在县里听说有民转公的指标要下达了,首要条件要在教学第一线。你出来三年了,我看你赶紧回去吧。”茅玉堂连忙应承,说:“行,我马上回小学去上班,只是转公的事还要请你多费心。”三宝喝了点酒,心情不错,说:“不用到小学去了,乡里去年兴建了一所成人教育中心校,里面只有个副校长,你去做正校长。做校长积分也高些。”玉堂大喜,连连感谢,三宝拍着他肩膀说:“别忘了我们什么关系,到任何时候,我们都是患难的弟兄。”这一席话,很让玉堂动容,连张老师都要流出眼泪来了。  另一个患难弟兄王成,也凭借着三宝的照应,在建筑站做了副站长。王成这几年一直做包工头,赚了不少钱,手下也有不少人,要打开建筑市场的通道,必须要用王成这样经验丰富实力雄厚的农民企业家。这就是三宝力荐他做副站长的理由。况且王成这个人手大,用钱如流水,乡里没有干部没得过他好处的。所以在任用他的时候,没有一个持反对意见。  阮子雄表面糊涂,什么事不怎么管,都依仗着三宝去办,把个乡长架在边上。他只知道早上喝茶,中午喝酒,然后睡个觉,晚上没酒就出去转转,哪家丈夫不在家今天就落在哪家。其实在利益上他从不让步,为了厂房租金和厂子收入分配的事,他对三宝拍过桌子,三宝一捏鼻子让了步。阮子雄的原则是权你要你拿去,这只是暂时的,我随时可以拿回来;钱这个东西,一丢就没有了,是不能让的。  阮子雄在金钱上得了实惠,便在权利放了手,这正是他的聪明之处。因为,乡长把矛头转向了吴三宝,说他抢班夺权,甚至超越了党委一把手。  
  太精彩
  姑娘加油
  希望保持原来的风格,内容要力求真实
  定不负众望
  姑娘。。。不错不错,继续期待你舅舅:成功是怎样炼成的!
  农民跑了半天才到这里,姑娘你怎么跑这来了。
  果断记号  
  阮子雄在金钱上得了实惠,便在权利放了手,这正是他的聪明之处。因为,乡长把矛头转向了吴三宝,说他抢班夺权,甚至超越了党委一把手。  而他阮子雄则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了。多年来为官让他摸出了一些道道,那就是任何时候要规避矛盾,同事的矛盾要尽量减少,尤其是与上级不能负气,不能抵触,更不能作对。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正如反贪局一个朋友所说,所有腐败分子犯什么错误贪污多少,这些细节其实我们都知道,门儿清。不抓你,是由于还得需要你去工作,这个系统由上至下都是这样的一个既得利益团体的相互维护着,这就是权贵政治。你不老实了,不听使唤了,或有可能影响到他们利益了,对不起,你就倒霉了,马上查你,逮你!
  根据用人制度,每个单位要有一定比例的女干部。从解放以后,周家集小学就没出过一个女校长。这是什么原因?这是大男子主义在作怪,这是对女性的歧视。中心校一定要推荐个女校长人选上来,报上级党委审批。  吴三宝对中心校校长作完交待,又补充道:“要大胆把作风正派业务精良专业思想牢固的年轻老师提拔到领导岗位上来,没有领导经验也不要紧,没有谁天生就会做干部,慢慢学嘛。我看中心校好几个女同志都非常合适,比如李风如、蔡风巧、张云,尤其是张云,这个同志很务实,社会评价非常高。”三宝巧妙地点到张老师,校长频频点头,一边在笔记本上记录着书记的指示。  当天晚上,张老师力邀三宝到家吃饭。张老师的老公是厂里的供销员,前天就上了黑龙江,家里就她一个人,今天下午她烧了好多菜,还在桌上放了一瓶郎酒。两个人在温馨的灯光下,浅斟慢酌。录音机里放着《小城故事》,曲调柔软绵长,令人陶醉。  饭后,两人坐在沙发上看了一会电视,三宝看不下去,手在张老师身上跑马了。张老师娇嗔道:“别急嘛。定定神,喝点茶,然后我们洗个澡。”说完到浴间开了热水器,水开始加热了。  三宝把女人搂过去,猛一个翻身,把女人压在身下,然后就把手伸了进去。张老师连连喊:“不要不要,等洗完澡……”女人被这只手调拨得浑身发酥,在男人的怀里像小绵羊一般“咩咩”地叫着,叫得越欢,男人越兴奋,索性剥光了女人的上衣,一双手在女人的胸脯上揉搓。  女人终于挣扎着站起来,说了声水热了,直奔浴间,三宝追赶而去……    一个月以后,兴华县教育局的批复就到了周家集,这张批复上共有三个人,一是杨桂志,任命为西沟镇中学副校长;二是刘国祥任命为南郊乡中心中学副校长;三是张玉兰任命为周家集乡中心小学副校长。批复一到周家集,教办室主任在会上就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不要小看这三个人,将来都是兴华教育上的精英,都要出将入相的。”茅玉堂没什么兴趣,嫌这个老领导为人太酸腐说话太阴损,便连连打了几个呵欠,引得其他几个校长都转过脸来看他。  这些日子,茅玉堂天天骑自行车往村里跑,偏偏有扫盲的任务的时候,副校长托病休息了,没办法只好一个人下去组织小学教师给农民上课,以对付一周以后举行的全县统考。  刚骑进村子,遇到了村主任李义阳,李义阳笑哈哈地说:“文书又变校长了,你变得好快啊,高尔基笔下的变色龙就是你吧?”茅玉堂有些尴尬,但他能够化解:“我是来扫盲的,变色龙是契诃夫写的,今天先扫扫你。”两人哈哈大笑。斗过嘴皮子,工作还是要做的。村长说:“昨天就安排好了,今天是星期天,老师早上八点就到校了,现在恐怕已经上课。”于是两人一同往学校而去,一只黑狗尾随着他们,玉堂问:“这狗怎么这样犯嫌?老跟着我们。”村长笑道:“因为我们是国家干部。”玉堂不禁捧腹大笑,说:“你是,我不是,我只是个教师。”  李义阳戏问:“上次妇女主任钻你被窝,有这事吧?”  玉堂爽快答道:“有啊,我们就谈了一夜的工作,什么事都没做。”  “谁不知道你是个大公鸡,别装羊了,其实你就是狼。”李义阳也是初中毕业,肚子里并不缺少坏水。  “像你这个没素质的人见了女人肯定就上了,我是什么人,别用自己的思维来衡量别人。”玉堂丝毫不示弱。  转眼就到了小学校,几间矮小教室,里面坐着年龄不等衣着各异的男男女女,讲台上一个中年女教师在教他们识字。一见此景,玉堂心里不免有些悲哀,今后就与这些人打交道吗?李义阳撞了一下他的胳膊说:“校长,下次我上街,你可要请客啊,这些人我是每天20块钱请来的。”玉堂连连说:“一定一定,感谢支持兄弟的工作。”  下午五点多回到乡里,这时接到三宝的电话:“老大请吃饭,在光明酒店。”按照排行,老大是王成,老二是吴三宝,老三是茅玉堂。三宝这样说,说明今天饭桌上没有外人。  果然桌上就是他们弟兄三个,还有张玉兰。  因为迟到了,玉堂首先起立敬了三宝和玉兰:“敬哥哥嫂子。”三宝一饮而尽,玉兰深深地盯着玉堂看了一眼,笑着说:“茅校长不要看错人,我不是你嫂子。”王成举起杯说:“啊呀,都是一家人,叫一声嫂子碍什么事啊,我在村里是天天换新娘,家家丈母娘。”说完自己哈哈大笑起来,然后就开始说起了这段时间在县里的见闻。  其中有一个事情引起了茅玉堂极大有兴趣,因为说的那个人他也认识,曾经一起参加过民办教师考试。王成说的同学原先在邻镇小学教书,今天在城里遇到了,说是跳槽改行了,改到税务所去了。还说只要是民办教师转了公的领导点头说不胜任教学工作的就可以转岗到税务、工商、物价等部门。  
  三宝驭人有术。。。精彩!姑娘,请继续。。。
  大河向东流啊,天上的星星藏北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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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映江苏省兴化市官场腐败纪实小说,兴化向来水深,小说让一些深水鱼露面了,不顶没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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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路走兴化筭(suan)到北京来了。没想到姑娘进城啦。
  还是三宝看得透,说:“一定是哪个市委领导亲戚转了公想转岗了,才想出这个法子。”茅玉堂拉着王成的衣袖,说:“你有没有问他具体要哪一级领导认可啊?”王成笑了:“兄弟,我是什么人啊!我当时就想到你兄弟了。他说只要教育局有人点头就行。今天叫你来喝酒,主要是告诉你这个喜讯的。”三宝站起来说:“老三,我们一起敬老大,老实说我工作忙,对你关心不够。还是老大细心,今天帮你把人都找好了。”  王成开始说书,他说一知道这消息,他立即到教育局教研室李主任家,因为去年他家小装潢,他硬是分文未收。李主任热情将他迎进门,将情况向他一通细说。这个事情没有对外公布,一切都在悄悄进行中。更可喜的是,鉴定权就在教育局教研室。王成请李主任帮忙,李主任说:“盖个章的事,一定效劳。”  听完三人大喜,连同张玉兰,举杯一饮而尽。  王成领着茅玉堂拜访了李主任,并塞给李主任一只信封,说:“这些钱麻烦你李主任帮我兄弟打点一下,钱不够尽管开口。”李主任推辞了一下,便把信封放在桌上,然后说:“二位请放心,我一定尽力而为。”  回来的路上,玉堂握着王成的手说:“多谢老大,帮我出人出钱,钱我会还给你。”王成笑道:“区区2000块钱算什么,我知道你日子紧,不要你还。将来你发达了,用其它东西还给我吧。”  茅玉堂分到周家集乡物价站,物价站是初建,所以一去他就做了站长。    周家集撤乡建镇后,阮子雄走了,上面派来了一个新书记,三舅舅顺其自然做了镇长。  目前的周家集镇政治清明,生活闲适。三宝的工作就是喝喝茶、洗洗澡、赌赌钱。上自家的厂子转一转,有时到县里拜一拜,看看老领导阮子雄,请请客,派派钱,打打招呼,联络联络感情。风轻悄悄的,草软绵绵的。生活真是美好!  在我一个晚辈看来,舅舅家里好像有台机器大批量地印刷着人民币。外婆捂住我的嘴说舅舅家的阳台上有一副神翕和一个聚宝盆,月黑风高的时候就会不断吐钱出来,源源不断。只是女孩子是不能上楼看的,一看聚宝盆就再也不吐钱了。我那时十四岁了,还是宁可相信外婆的神话,也不愿意多想其它的。  当然,人不可能十全十美。舅舅的大儿子,我的表弟磊磊比我小一岁,在县城读初中,老师经常打电话给舅舅让他到校商量事情。每当接到老师的电话,平时一向镇定自若的舅舅就慌了。这次舅舅从学校回来说,磊磊再读不下去了,其它没学到就学会了飙车、赌钱、喝酒、满大街追女学生。  果然暑假一过,磊磊就没再上学,舅舅要他在本镇初中继续上,他死也不肯。舅舅操起一根棍子,扫了过去,屁股重重挨了一下。这时磊磊终于哭出声来,顶了一句:“你也不过如此,不是一张大字报,你能有今天吗?”舅舅脸上的肌肉因极度愤怒而了变了形,他扔下棍子,他知道棍棒成不了孝子。从此,舅舅不再骂不再打,换了一种非常亲和的态度,把儿子哄进工厂学徒。在外界,舅舅总是说:“没办法,将来只好让上大学的同学帮他打工。”这种气魄令周家集的大爷大妈肃然起敬。  这天,表弟和两个小哥叼着香烟,摇头摆尾地在周家集的大街上游荡。走到西头桥口,发现一个漂亮的少女卖鸡蛋,便上前搭讪,遭到冷落。没想到这乡下的丫头不解风情,粗口骂了他们小流氓。我表弟吴磊磊一声吼,说:“今天我们就做一回流氓。”四下无人,三个小伙子们一不做二不休,把这个野丫头挟持到桥下。两个小哥放哨,磊磊剥了小姑娘外衣,一通摸一通抠。到底是个处男,老子又没教过。磊磊搞了半天不入其道,抱着姑娘一通狂啃,最后系上裤子扬长而去。  当天晚上,派出所打电话给吴镇长,说磊磊涉嫌强奸。舅母在一旁听得明明白白,立即跺脚大骂,还骂磊磊的妈妈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说着骂着就要到磊磊的外公家去评理,立时被舅舅扇了两个大嘴巴子,命令她立即闭嘴。  吴镇长到了派出所,让人安排了一个房间,首先向姑娘的父母道歉,并表示愿意赔偿一切损失。然后了解了案情,知道是未遂,心里一块石头落了下来。  所长问:“要不要看看磊磊?”  镇长说:“在哪儿?”  所长答:“三个人在隔壁小房间里。”  镇长说:“关他们三天,但要保密。”  所长答道:“是。”  吴镇长把姑娘一大家子带到家中吃饭,张玉兰立即赶来忙出一桌子饭菜。吴镇长敬了一杯又一杯,农村人经不住来去,终于答应吴镇长认姑娘为干女儿,干爹当即表示,下个月让干姑娘到镇上的自来水厂上班。全家人一听都惊呆了,自来水厂的职工全是镇政府干部家属,村里的支书在镇上活动了几年也没能儿子进厂。  舅舅说:“如不嫌弃,干姑娘可以住在这家里,假使和磊磊合得来,将来走到一起结合了,我们更欢迎。”  张校长画龙点睛:“做了吴镇长的女儿,将来前途无量啊。”  姑娘一家人开始怀疑,最后终于感觉这一切是真的,便和三宝亲家来亲去了。连小姑娘在张校长的怀里也露出了笑脸。  三天后磊磊直接被人送到了上海,然后从上海到了云南,在那儿他入了伍,当了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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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你好!你最好每天上传的帖子做好编号1.2.3.4.。。。等等。因为你的小说作品是连载的方式,这样做好编号以方便读者根据已阅读完的章节来继续欣赏。支持你。。。并对你的勇气和胆识表示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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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问江苏省兴化市纪委  
  一问:在兴化市时代广场人防工程案件办案过程中,市委书记贾春林要求:“一定要把人防工程案办成铁案,经得起历史检验,还兴化百姓一个公道!”。贾书记说此话难道是要你们将冤案办成铁案?  二问:仅仅根据一份有问题的审计报告,就对沈文学采取“双规”措施,这样草率的做法符合办案程序吗?  三问:为什么被冤枉的八个人,除沈文学自己瞎编的外。其他人明明知道前面人出事都与陶存山有关,为何全不主动采取退款纠正的做法,而是坐以待毙。而且到了纪委办案点,办案人员已经指出问题与陶存山有关,仍然全拒不承认,更无法主动交待?  四问:陈凤俊、周定安二人已经退出所谓赃款,保留了公职。他们为什么还要和自己的饭碗过不去,进行所谓的翻供、串供,难道他们是三岁小儿,或者头脑真的灌水了?(陈:2万,周3.7万)  五问:一个实际结算金额只有309万的工程,而且是最低价中标,下浮率达到25%左右。有谁还愿意送出三十多万,再花费三十多万。除了豆腐渣工程,去问一下工程造价专业部门,有什么样的纯水泥钢筋结构的工程利润率达到45%?  六问:有多少人宁愿坐牢,而选择不主动认罪,放弃自由?  七问:有没有想过办冤案会关系到党和政府的形象,关系到纪检监察机关的形象,关系到当事人的前途命运?  八问:有没有想过被冤枉的人在申冤的道路上永远不会放弃!难道非要受冤的人付出血和生命的代价才足以让你们警醒?  九问:如果不是因为受冤枉,八个人全都已经被惩罚了,他们还会一起串通,自找麻烦,浪费时间和生命进行申冤?  十问:你们要等到事态扩大和恶化到什么程度才肯面对现实,难道真要等到枪指在你们后背,才会承认自己的错误?     
兴化市时代广场人防工程八名受冤者及家人  
日  注:人防案当事人按事实说话,一万元判一年。(假的重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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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办室主任临近退休,向乡里推荐了接班人。这事让茅玉堂知道了,他是个善于想像和创新的人。在物价站这两年真是天算不如人算,并没有想像中那么好,没什么外块,又是个得罪人的交易,你责令改正或者罚款,他就会和你打架。  于是他找吴三宝商量,吴三宝是干大事的人,一听觉得设想非常合理。两个人一合计,一同去县里找了阮子雄。阮子雄现在是市委副书记,答应试试看。第二天,周家集镇政府任命茅玉堂为教办室主任的请示报告送到了教育局。教育局长是个下台的老县长,根本不买党委书记和镇长的帐,认为已经离开了教育岗位的人怎么可以突然回来担任重要的领导职务,简直不可思议,事情遇到了阻碍。这时,阮书记出马了,阮书记是个在困难面前充满挑战激情的人,连续去教育局坐了三天,最后一天,阮子雄扔下一句话:“老爷子,我一向敬重你的为人,一直把你当我的老师看待,今天学生请你点个头有那么难吗?世上不合理的事多了,我们都抵着挡着有什么用?”老县长沉默不语,最后掏出钢笔,工工整整地在报告上签了自己的名字。  茅玉堂做了教办室主任,外面风言风语多了,都说一个教育上的叛徒居然回来领导我们,凭什么啊。起头叫喊的大多是干部,老百姓才不管这些,谁做都一样。  茅主任走马上任,天天夹个小包,行走于镇村之间中小学之间。  他召集群众开小座谈会,大座谈会,让广大教师对学校制度和学校领导的工作作风提意见。有些人事先就得到暗示,说有些小学校长利用公款大吃大喝,某些中学校长向学生推销资料私吞回扣等等。事先没得到暗示的便乱说一通,什么不关心普通教师的生活,不关心教师的身体健康,领导带头搞小团体,学校人心涣散缺乏战斗力。茅主任很满意,立即嘱咐教育支部副书记张玉兰做了一份详细汇总材料呈送到镇里,镇里领导发现教育这一块的问题如此之大,十分吃惊,决定撤换掉几个冥顽腐化的老校长。  这天,茅主任的老婆到海盐去看女儿,他心里感到空落落的,就打电话要张玉兰锅里多放一碗水,说今天晚上家中没人烧饭。要在以前玉兰就拒绝了,但现在情况不同了,茅玉堂成了他的领导,县官不如现管,某种意义上说她将来的命运相当部分掌握在他手中。  天完全黑下来的时候,门响了,茅玉堂闪了进来。  “茅主任,我陪你喝一杯。”玉兰把酒杯斟满了,举起来敬茅主任。茅主任有些心猿意马,迫不急待地握着玉兰的手腕,说:“玉兰,别客气,我们是什么关系,别客气。”然后便坐到玉兰的身边,玉兰也没特别反对,然后玉堂双手抱住她的腰,三十多岁的女人腰如杨柳,真是难得。此时玉兰自己也糊涂了,竟然把身体贴了过去。玉堂把脸埋在女人乳房之间来回摩挲,由于痒痒,玉兰不禁笑出了声。玉堂好像得到了什么鼓励,弯腰抱起女人,直往房间而去,玉兰膀子吊住男人的肩头,好像吃了蒙汗一样,神志迷糊不清。  把昏迷的女人摆到床上,茅主任开始脱衣服,脱完自己的,又帮玉兰脱。两人都赤条条,玉堂便把那个东西硬塞了进去,没捣鼓几下就缴械了。玉堂有些汗颜,玉兰脸上挂着莫名的笑意,一边从床边抽出卫生纸,先扔给玉堂,然后自己擦着。  虽然两个人都有“不过如此”的想法,但还是躺在床上聊着天。  玉堂问:“近来有没有和三宝那个啊?”  玉兰一拳捶在他的身上:“你再胡说,人家不理你了。”  玉堂笑了:“我不在意的,我和三宝是患难弟兄,你一个月给他三次,我只求你给我一次。”  玉兰掐着他的胳膊:“你不怕吴三宝知道啊?他知道了不灭了你才怪。”  “不怕不怕,奶头山下死,做鬼也风流。”玉堂油嘴惯了。玉兰拿他没办法,这时玉堂的一双手朝她的乳房伸了过来,她连忙向后躲去……  障碍扫除了,玉兰就做了中心小学的第一副校长,初中的校长暂缺,由茅玉堂兼任。  这天,茅主任到教育局开会,散会后喝了酒。出了酒店,太阳还正当头,就叫来城里的几个朋友去了桑拿中心。一切驾轻就捷,好几个小姐与茅玉堂都是老相好,一见他全涌了上来,茅主任选了个坐在角落里抽烟的小姐,然后笑着对朋友说,你们一个人选两个。  茅玉堂握着女孩的手,往里间而去。到门边时,发现走廊上有一个小姐朝他浅笑示意,笑中有些清秀和文雅,不由伸手过去把小姐的奶子狠抓了一把。小姐很聪明,顺势进了包间。  茅主任开始卖弄他的文才,出了一道题让两个小姐做:“你们知道治女人百病的药是什么吗?”  两个小姐答不上来,愣在那里。  “真笨,是男人。”说着在两个小姐脸上各亲了一口。然后又说:“我就是治你们病的良药。”  一个小姐反应也快,大笑道:“我看你都快成药渣了,治不了我们的病的。”玉堂立即把她按在床上,一边啃一边剥她衣服,另一个小姐没有闲着,一边从身后剥玉堂的衣服,一边摸玉堂的下身……  正当三人赤身裸体渐入佳境的时候,外面响起一阵吵杂声,接着有人猛烈敲门,冲进来好些个警察……  舅舅请示书记要进城协调关系,把茅玉堂捞出来。书记是刚刚上任的,不怎么熟悉姓茅的,但不管怎么说周家集乡教办室主任嫖娼毕竟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有损本乡的形象,便指示三宝迅速组织力量进城攻关,把事件控制在萌芽状态,最大程度地缩小负面影响。三宝进驻县城几天,通过周家集的一个副政委找到了局长,局长说:“我们做警察的闲了没事干吗?是你们镇的人报的警,不处警又不行,老百姓会骂娘的。”三宝千般周旋万般周旋,陪了好多小心,道了好多不是,局长终于同意把人捞了出去。  几天以后,镇党委镇政府充分发动群众的力量,挖出了告密者。  当天,舅舅设宴,在乡里最好的酒楼上请了这三位。这三位战战兢兢,好像做了对不起党对不起人民的事,好像从此跌入黑暗的深渊,一脸的沮丧和悔恨。  舅舅端起酒杯,爽朗地说:“这是我吴三宝个人请客,首先要感谢你们三位帮我监督了本乡的干部,这样他们就不敢再犯错误了。茅玉堂人比较直,得罪了一些人。听说也很好色,当然了,男人都好色,不好色还是男人吗?一个男人在这个问题上犯点错误我看不算什么,我会对他进行严肃的批评和教育。但茅玉堂这个人毕竟是我们周家集的,弟兄们以后对他要有什么不满,可以直接向他提,也可以向我反映。如果你们个人有什么需要,也尽管向我提,你们不提我怎么知道你们需要什么。事情我们商量着办,周家集是我们的,我们合的一张脸。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好不好?”三人如释重负,一饮而尽。  事后,乡政府下达了新文件,任命了一个初中校长,一个水利站站长,一个办公室副主任。  
  马克  
  等舅舅做到镇长时,王成也做了站长。  有一次,王站长请三宝到家吃家宴。你一杯,我一杯,两瓶茅台很快就空了。酒喝多了,王成竟然号啕大哭。  舅舅为他倒了一杯茶,说你有酒有肉有房子有车子有女人你哭什么东西啊。  
王成说:“兄弟,我可不敢和你比啊,你是国家干部,病了有医疗,老了有劳保。我有个什么?看到你和老三混得那么好,想到我自己,为共产党卖命,卖到最后有个屁的好处。”舅舅听后,拍拍他的肩膀,连声安慰不着急不着急。  这件事便在舅舅心里面浮浮沉沉,这几年,王成确实做了不少工作,为镇建筑工程队进入苏南城市作出了杰出的贡献,不仅解决了富余劳动力,也维护和促进了周家集经济的发展与稳定。所以想起这事,三宝总觉得对不起他。当初要不是他把王成硬拖进建筑站,王成一定已经成为兴华首屈一指的建筑大亨了,规模和资产肯定会超过北郊乡的辜一民。每当想起总觉得愧对老大王成。  这天到办公室便发现县人大刚刚下发的有关换届工作的文件,要求各乡镇做好选举前的宣传协调工作。历来选举乡镇长,都是由政府提名候选人,然后放到乡镇让人大代表们投票,同意票过半数当选。不同意既定的候选人,可以提出新的候选人,如果超过半数同样可以当选。当然,后一种情况从来没有发生过,本来格局就是定好的,走走过场而已,没有哪个代表会认为自己微弱的一票会改变整个局势。所以没人把这个选举当真,选票一到手,立即就在印好的姓名下面划上勾。  周家集很多人都说舅舅是曹操再世,果然看了这份文件,他心中有了主意。  一连半月,王成天天按片按村按单位请人吃饭,说是过四十岁,小范围庆贺一下。舅舅和茅玉堂这些日子奔走于乡直单位和基层党支部之间,与人大代表逐一谈话,什么家乡思想本土意识,什么选举的民主性真实性等等,让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接着,王成的家人部下便敲响了各个代表的家门,送上一条价值不菲的羊毛毯,略表心意。这时,代表们才悟出味来。  镇上开始盛传人大代表们都要力挺王站长当选副镇长,风声很大,都传遍了各村各单位,大到一定的程度,就能以假乱真,就能左右人的思维。那些代表们吃了王成的,收了王成的,再加上这哥们平时待人确实够义气。好多年了,周家集就没再出个副乡级以上的本土干部,全是外来的和尚,这才是代表的强烈共识。  
选举结果出来了,市政府指定的候选人未过半数。代表们认为,农民企业家王成同志锐意改革,并积极支持社会慈善事业,一致推选王成同志担任周家集镇的副镇长。事情就这样简单,瓦工出身的王成从此成了国家公务员,吃上了皇粮,登上了乡镇的政治舞台。  忤逆政治游戏规则是要担风险的,这一点舅舅最清楚了,但为了王成,他愿意冒一次险。  有人说三宝就是三宝,他是孙悟空,他有猴性,他有七十二变,他有火眼金睛,他有如意金箍棒,他稳操胜券。上有阮副市长的庇佑,下有人大代表的呵护,旁有人大主席、教办茅主任作为左膀右臂,没什么可怕的。党委书记年纪比他小,知道舅舅是乡里龙头老大,平时仰他鼻息,从没和舅舅有过半点分歧。只想在周家集平安混上几年,回城安排个好单位,安排个正局职,到时还指望吴三宝在阮副市长跟前多多美言哩。  周家集的选举结果让市政府啼笑皆非,最后只得把打断的牙齿咽下了肚子。  市人大反而据此在报纸上做了一篇华美的文章,说周家集海选又一次证明了兴华市的人大工作和社会主义民主法制建设冲破了重重藩篱,走到了全国前列。  然而,吴三宝这个名字却在市委领导的心上划了一道深深的口子,每每到市里面开会,总有主要领导到他桌上敬酒,举杯之际总要慈祥地端详他一下,那一眼里太深了,都看不到底。舅舅头上有了千斤重的压力,他感到肯定上了领导的黑名单。  果真在以后的几年里,市里领导视三宝为异类,对他敬而远之。在周家集召开的一次现场会上,甚至有个副书记把“德高望重”这个字眼用在了他身上。在三宝听来,这比骂他八辈子祖宗还难受。  不过这样也好,舅舅有了更多的时间四处打听,四处奔走,四处打点,结识了总后以及云南军界的好多人物,很轻易地把钱送到军队,换来了磊磊的入党、上学、立功、提干,磊磊这几年好像奔驰在一条高速公路上……  
  阮副市长是舅舅的老师、首长,有一次劝慰舅舅说:“再等等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大老板不会在兴华待一辈子的……”  可是,没想到这竟成了舅舅与阮副市长的最后一面。  阮副市长被双规了,害他的是王成。  王成是包工头出身,精明能干和出手大方让他在农业社会拥有极为深广的知名度,成为乡里女人择偶的标准和父母教育女儿的反面典型。他通过年轻时的朋友吴三宝认识了当时的乡党委书记阮子雄,成为书记家的常客,成为书记的干儿子。作为泥水匠他是合格的,凭着对土地的感情和商人特有的嗅觉,感觉到改革开发中期土地的弥足珍贵,于是,他像傻子一样关心了乡里那一块闲置而无人问津的土地,以极低的价格从政府手中拿到了这三百亩土地。当然,如果没有阮书记的鼎力相助,这件事是成不了的。自然,阮书记也从中得了一杯羹。  如果王成的豆腐渣工程不出问题,如果兴华检察院不在300瓦的灯泡底下和王成亲切交谈了三天三夜,如果王成体质再好一点头脑再清醒一点,这些本应该走向永远的秘密,会一直走下去,阮副市长也肯定会在这永远的进程中顺利地升任市长。  就这样,一个细小的斑点结束了阮副市长的政治生涯,王成受到了党内记大过的处分,老阮被双开,判了四年,经过舅舅上下打点,给老阮办成了保外就医。  
因为负疚,王成要送一百亩地给老市长作为补偿,老书记骂道:“给我棺材地啊?还要我死了吗?”王成找三宝从中调解,老阮才勉强收下了王成的二百万元。  遭遇此劫,老市长身心交瘁,足不出户,不想见儿见女,不想见亲戚朋友,不想见领导同事,只是天天盼着三宝来。  
三宝很矛盾,在电话中对老阮说:“这段时间工作上的事情多,而且人多眼杂,以后……以后去看你吧。”老市长是个聪明人,一下子就听明白了“以后”的含义。  舅母在一旁撇着嘴插了一句:“是人家老阮培养了你,你不会忘恩负义忘了人家老阮吧?”  舅舅沉吟道:“人心险恶,你不懂啊!”  
后来,我们才明白,舅舅把与老市长的交往规定在电话的范围内是多么明智,老市长能理解三宝的难处更是可贵,三宝这样对他,和那个忘恩负义的王成相比,已经让他无比欣慰无比自豪了。就好像两个学生,一个让老师蒙羞了,另一个却给老师荣光,两下抵消,老阮心里平衡多了。  阮子雄的倒台,牵扯出一些事,绊倒了一批人,震慑了一批官。很长一段时间,县城大饭店的生意淡了很多,桑拿洗浴业的营业额也直线下降,整个社会呈现出一派和谐、健康、稳定的大好气象。藉此大好时机,公安干警安步当车,深入楼堂馆所,去污除浊,轻而易举抓获了不少现行,经济收益比去年同期增加40%。。  某天下午警方得到举报,城南黄月亮洗浴中心涉嫌卖淫嫖娼,英勇无比的人民干警以迅猛的气势第一时间到达出事地点,义无反顾地冲进包间。有一小姐年纪小,生怕有人看到她的玉体,便躲进窗帘之中,没想到靠壁木板年久失修早已腐烂,连人带墙体从三层楼上摔下……  于是,城里流传了这样一句话:老阮萎了,小鸡倒了。一个说的是落马的市长,一个说的是可怜的四川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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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家集是一个只有两万多人口的小镇,可是在官员们积极倡导和牵头之下,大小庙宇却建了十多处。去年,又在镇东南方向征用了一百多亩良田,准备建一个更大的的 “报本寺”。一期工程预算投资1.5个亿,目前正在建设中。  这一次牵头的是兴华市委书记郑爽,因周家集地处全市最东南方向,风水先生说,在这里建个大庙,菩萨能保佑全兴华市的人民福寿安康。  奠基的时候,市委书记郑爽亲率市委委员,周家集镇党委全体官员和大批的和尚、道士、神汉、神婆,以及企业、镇村干部参加了奠基仪式,人数达八百多人。舞龙的,打鼓的,唱忏的,场面蔚为壮观。在报本寺奠基的神坛上,我舅舅吴三宝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其中有这样一段:“女士们,先生们,同志们,我们为了兴华市,以及周家集人民的福祗,来建造这座集幸福安康、旅游观光为一体的寺庙,主要是为了让大家都能过上神仙般的生活。大家的心要诚,心诚则灵,菩萨才能保佑你。办工厂的保佑你财源广进,做生意的保佑你四通八达,公务员保佑你平步青云,所以希望大家要鼎力相助,慷慨解囊……”然后在市委郑书记的带领下,和尚、道士、神汉、神婆,个个身披大氅,鱼贯而行,三步一跪拜,九步一起舞,像一群小丑,边走边跳,口中还念念有词。接着,鞭炮齐鸣,锣鼓喧天,人们翩翩起舞,歌声笑声响彻云霄,大有一片神魂颠倒,歌舞升平的景象。比天安门国庆节还要热闹。接着大家纷纷解囊,乐天化工三万、申元特钢三万、博益化工厂两万、万寿堂化工两万五、王德宏化工厂一万……其余村镇干部两千三千不等。  去年大庙奠基,今年政府大楼落成庆典。  上午九点时分,无雨有风,天气阴沉。上级领导、兄弟单位和电视台的车子陆陆续续赶到。  正当书记宣布庆典仪式开始并致欢迎辞之际,一股罡风从天刮将下来,如同一把巨帚,把欢迎贵宾的各色旗帜一扫而空,连一面重达二百斤的石屏风都被拦腰截断。所有人都吓得躲进了办公楼。  此时,茅主任手机响了,说中学的旗杆被一股奇怪的风吹断了。茅主任一时呆了,那么结实的不锈钢旗杆,一股子风怎么能把它咬断。再看眼前一分为二的石屏风,心里不由浮起一片阴云。  三宝镇长和书记陪着市政府一班人一边喝茶一边抽烟一边骂着这鬼天气一边等着开饭。为了反腐倡廉,中饭没有到饭店去,就安排在乡政府食堂,大厅和包间共三十多桌。无酒不成席,没有酒也不像个样子。副局级以上的干部安排到两个包间中,饮用“梦之蓝”;其余全部在大厅中,饮用“海之蓝”。  舅舅和书记喝得不少,也喝倒了不少。审计局赵长丰副局长喝多了,滑到桌子下面去了,书记拍手大笑:“终于醉了,终于倒了……”舅舅乜了他一眼,书记方感不妥,连忙和三宝一起把人从地下拉了起来。桌上其他人好像都没看到这一幕,仍然你来我往,一杯接着一杯地往嘴里倒酒。一直喝到下午时分,汽车喇叭一声接着一声响了起来,人纷纷散去……  晚上舅舅坐在铺上,头虽然有些晕,但心中还想着事,口中念念有词道:“倒了,倒了,倒了……”下午茅玉堂向他耳语,说学校旗杆断了,听后他不禁打了个寒噤。三宝非常人,思来想去,感觉有事要发生,于是拨通了办公室的电话。  第二天,镇政府来了个戴墨镜的先生,穿一件脏不拉几的道袍,在大院里一通跑一通看一通比划,还拿出个烧饼大的东西一通捣鼓。这人叫夏中农,是黑沙村的,年轻时好喝懒做出了名,出去混了几年回来,说话就变了,说是在终南山拜了大师,从此在本乡做了阴阳先生。不过他确实能测方位,知灾异,画符念咒,施行幻术。对于人们看不见的力量,命运、灵魂、鬼怪,包括勘定地相风水,他都管,而且管得很准。只要主家肯花钱还能改择,也就是有钱能使鬼推磨,举行祭仪用钱改变未来命运的走向,让命运从荆棘中走向坦途。  一两年的功夫,夏中农便成了这一带最有名的阴阳大师,人称“夏道长”。  那天书记和舅舅亲自接见了夏中农。舅舅问:“依先生之见,乡政府的风水如何改变才好?”中农手指向上推了一下眼镜,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说:“冤鬼是当年被锄奸死的,阴魂不散,说一定要搞乱本乡的太平。唯一的办法就是通过祭奠的办法改择。”书记是大学生出生,问:“什么叫改择?”中农看了书记一眼没有言语,可能感觉解释有些多余。舅舅说:“可以,全烦先生做主吧。”  翌日,夏中农择了黄道吉日,领了一帮和尚尼姑,开进了政府大院,点起了香火,敲起了锣鼓,办起了道场……  
中农是个精明人,礼毕后对舅舅说:“吴镇长,福相官相,子孙满堂,官运亨通,一生顺畅。能否让小道到府上看看风水,做些锦上添花的顺水事?放心,这个不劳花费。”三宝失声笑道:“道长还给我回扣?”  
中农进了吴府,内外上下一番审察,一拍手掌:“真是卧龙伏虎之地啊,镇长凭此风水,定能登上更高的位置。只是……”  
舅舅心头一紧,忙问:“只是什么?”  
中农道:“镇长不必担心,小问题。你的办公桌位置不对,正南方不好,你是卧虎藏龙,身子必须偏一些,方向略向东方才好,这叫‘出门就遇紫徵星’,古人和古书都有这话语的。”  
舅舅喜上眉梢,说:“听道长的话。”立即命几个人搬动桌子,道长用罗盘精细测算。不放心,又测算了一次,再移动位置,一直忙到天黑。  舅舅留先生喝酒,拿出五粮液。道长见是好酒,不免多贪了几杯,酩酊之际,附耳舅舅道:“镇长,这话我从不对任何人说,要确保一生平安顺利到大境界,我有一法。”舅舅睁大了眼睛。  “镇长只需要逢庙必拜,赶庙会,烧头香……”  舅舅千恩万谢。    
  都是旗杆惹的祸,灾祸真应到了茅玉堂身上,治安大队把他带走了。  
公安局接到举报,说周家集派出所收受娱乐场所的贿赂,致使周家集卖淫嫖娼相当猖獗。当日治安刑警大队突然袭击,直奔周家集“天女”桑拿中心,抓了十几对野鸳鸯。更大的收获是吧台抽屉里的一个小帐本。  
这是个嫖客的帐本。  
经过调查,本子里面大体有两类人,一类是乡里二流子,二是有头有脸的乡镇干部。  二流子暂时没钱,一等有钱就来还钱;干部欠帐不是没有钱,而是不想用自己的钱。只要上面有领导来,便可以把前面的帐一并结了。  这里面稍微大一点的干部,就是茅主任,一共欠桑拿中心1200元。茅主任百般抵赖,公安局只是对他笑,笑得他毛骨悚然。最后他流着冷汗承认了,要求不要公布于众,不要通报教育局,无论罚多少钱都可以。公安局把他作为一个普通农民处理了,罚了他3000元。这是普通干警知道的,而他们不知道的太多了。  舅舅对茅主任说:“再有下一次,老子可真帮不了你了,你吃屎了?怎么这样不上路子!”  茅主任真是一滩扶不墙的狗屎,没过一个星期,他又接到了市检察院的电话:“你是周家集的茅玉堂吗?我是兴华检察院,今天煮了一点咖啡,请你过来品尝品尝。”内容当然是杜撰的,电话通知确是真的,茅玉堂握着话筒,大汗淋漓,脸色惨白,浑身发抖。  等了两天,检察院没见到茅玉堂的人影,便前往周家集实施抓捕。家里说刚刚上苏州去了,舅舅连忙安排专人到苏州去找。人果然在苏州,茅玉堂脸色铁青,头发没染全白了,说什么也不肯回来,舅舅一天几发电话打给他也没用。最后舅舅说如果让你做牢,我陪你一起做,这才如瘟鸡一样赶到兴华检察院。  没费什么周章,便一古脑儿全倒了出来,他承认接受了中学承建商十万元好处费,也是收受的最大一笔脏款。还有教师民转公、评定职称、人事调动中收了一些钱物,共有二十多万元。还交待了与学校一些女教师不正当的男女关系,包括强迫了一名教师家属的事实。一个办案人员禁不住笑出了声,说:“你果然是个大公鸡,见母的就上。”  红外线灯泡照出茅玉堂半张颓废的脸,也照亮了他的兴奋。他急切地表示还有事情要交待。办案人员不耐烦了,一拍桌子,喝道:“要你说你就说,不要你说你少废话。就说自己的事,其他人的事情不要你管,管了也没你的好处。查到你,只能说明两点:第一你肯定运气不好,第二,你肯定得罪谁了。”茅玉堂立即闭了嘴,耷拉下脑袋,像个失宠的小人,一脸的委屈。  禁不住茅玉堂一家老小的哀求,舅舅答应再次出面营救,这也是为了承诺当初的诺言。刚好失散了多年的要好同学,省水产副厅长顾彪回到了海盐市任市长,舅舅找到了他,向大市检察机关提供了若干证据,证明此案“事出有因,查无实据”,奇迹般地免除了对茅玉堂的刑事处罚,但贪污事实仍然存在,须交由教育局处理。教育局正欲作出双开的处理决定,舅舅以新建周家集中心小学五百万元投入款为条件迫使教育局更弦易张,神奇地把双开变成单开,开除了党籍,保留了公职。  茅玉堂出来后直奔吴家,长跪于地大哭:“吴三宝,你就是我的亲老子啊!”   通过这次的营救行动,舅舅和顾市长拉上了关系,救人救出好处来了。  从此,舅舅经常到市里拜访顾市长,也曾邀请市长夫人小孩到兴华的水上森林玩过一次。顾市长的儿子出国留学,三宝特地赶到海盐,出个大红包,里面是一张银行卡,具体多少不得而知。我舅舅这样大方的人应该不会少到哪儿去的,况且舅舅的风格是第一锤特别狠,狠得让人震撼,狠得让你一辈子忘不掉。  
  不知哪一天,县城永安街路旁的偏僻角落里开了一家规模不小的文具用品商店。老板是个女子,白晰的皮肤,白色的衣裙,开一辆白车,像一朵白云,轻盈地来轻盈地去。  
那个盛夏,舅舅的车正巧泊在文具店门口,看到那女人出来,眼珠立即被点亮。虽然阅人无数,但容貌而气质如此之好,苹果一样饱满而芳香的女人,我的三宝舅舅真的从没见识过。  司机在一旁笑了。三宝镇长问:“狗东西,笑什么?”  
司机小陈:“镇长,你不知道这女人是谁吧?”  
镇长问:“谁?”  
小陈掩着嘴小声说:“郑书记的相好。”  
镇长一惊:“你小子不要呕屎。”  
小陈说:“上次市委开扩大会,我们几个司机闲着没事在一起打扑克,听他们说的。那个女的今年三十岁,海盐人,是郑书记的老相好。别看这文具店,生意可火了,城里各单位都到这儿购买办公用品,电脑、打印机都有……”  乡长心里是相信的,但嘴上骂道:“你个细杂毛,别在外面瞎说……”  舅舅是干大事的人,在他眼里,这不只是一则花边新闻。  没费什么周折,三宝通过一个房地产开发商,制作了一个饭局,简单而自然地结识了这位神秘漂亮的白衣女子。席间,互相介绍以后,舅舅立即成为主角,谈吐大方,幽默风趣,惹得女人掩口而笑,花枝乱颤。  舅舅答应了帮女人搞一批她需要的土产,然后互相留了手机号码。  几天以后,土特产和一个文件袋送到女人住处。来人走了,女人打开文件袋,里面是一份“国际公寓”的购房合同,上面赫然写着她的名字,还有一串子钥匙。女人立即打电话过去,舅舅说:“姑娘别误会,这套房子是开发商抵我债的,不值几个钱,我知道你是郑书记的亲戚,想认识姑娘,高攀了,没有别的意图。”  白衣女人什么人呐,聪明鸟啊,回了舅舅八个字:“受之有愧,却之不恭。”舅舅感叹,到底是老大的女人,就是不一样。  这以后,舅舅基本每天都在兴城过夜生活,灯红酒绿,莺歌燕舞,其中白衣女子时隐时现……  轻波掠翡翠,晓露披芙渠。沧浪河,在流连,在呜咽……  
  社会好不好取决于什么?
  但舅舅还是把表弟送出去以后,一直不闲过,在那五六年时间内,他四处打听,四处奔走,四处打点,认识了军界好多人物,花了不少钱,打通了各方面的关系,磊磊入了党,上了学,立了功,提了干,好像奔驰在一条高速公路上。  云南这地方有钱花不掉。  磊磊在部队做了营教导员,津贴不低,三宝还不断寄钱过去,叮嘱他对上级领导一定放开手脚用钱。大大小小的部队领导都知道有这么个富家公子,难免会对他另眼相待。  不过,磊磊确实比以前改变了许多,在周家集被关了三天以后他明白了一个道理,女人不能动粗,动了粗就是犯罪,轻则做牢,重则杀头。女人不是生活的全部,但生活中没有女人肯定是平淡无味的。  部队中有三五个女兵,长相都还算说得过去。他看上了李可可,这丫头今年十九,扎个马尾辫,一脸稚嫩,这方面好像还没有开窍。但磊磊一见到她就感觉有些紧张。  这天,他骑自行车到卫生所看病,没查出什么毛病。  趁没人的时候,磊磊凑近李可可,说:“今天哥请你出去吃饭。”  可可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说:“报告教导员,我今天晚上要值班。”  第二天磊磊又去了,她说:“教导员同志,你想泡我吧?你比大多了,我都可以叫你叔叔了。”  磊磊扶了扶军帽,说:“我今年才二十五岁,怎么就才成你叔叔了?”  她一撇嘴:“我不管,反正对你没感觉。”  磊磊油腔滑调出来了:“感觉可以慢慢培养的。”  可可有些不耐烦:“我再说一次,我对你没感觉。我还可以告诉你,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磊磊有些沮丧,但不死心,无力地问:“你男朋友我认识吗?”  可可说:“有必要告诉你吗?”说着就往里面走去。  磊磊恼了,一把抓住她的膀子,可可立即挣脱了,厉声说:“干什么?想耍流氓啊?”  磊磊立即松了手。  
  沧浪河
  可爱的作者 可恶的兴化官场
  营长提醒吴磊磊,可可是李政委的女儿,可不能轻举妄动。这以后的几天,磊磊时而像瘟鸡,时而像雷公。发呆的时候,谁都叫不应他。发怒的时候就骂人,有一次竟然用脚踢伤了一个新兵。  那天和兴华老乡邓红兵到县城小饭店喝酒,看到邻桌有个漂亮的女孩,便摇摇晃晃走过去敬酒,磊磊干了杯中酒,并说桌上的单他埋了。对方几个人没把他当一回事,都抿了一口,磊磊便逼着他们一个个干了。其中有个年轻人说:“当兵的,我们不认识你,你能不能文明一点?”磊磊走过去,一把握住对方的手腕,硬把酒倒进了他的嘴里。所有的人全站了起来,操起了板凳。这几个人哪里是磊磊和红兵的对手,立即被打趴下了。饭店被砸得一蹋糊涂,店主打了110。红兵要磊磊快跑,磊磊很英勇地走到女孩身边说:“美女,我不跑,但你要作证,我是很讲文明的,是他们先动的手。”女孩吓坏了,直往后退。  公安进了饭店,两个人立即翻窗而逃。  第二天,还在睡梦中,两个人就被带了出来,关了禁闭。部队的电话打到了三宝家中,三宝立即马不停蹄坐汽车坐飞机赶往部队。  首先拜见了军分区政治部主任陈浩,他是兴华人。陈浩说在此事在当地影响很坏,司令员已经火冒三丈,要开除两个人的军籍。三宝一脸秋霜,说:“陈主任,无论如何你一定要帮我这个忙。不管花多少钱,一定要保住磊磊的军籍……”说着,淌下了两行热泪。  陈浩叹了一口气,然后说:“现在死马当活马医,我带你去找找司令员吧,他这个人心软,你多央求他。”  进了司令员的办公室,陈浩喊了一声“报告”,然后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司令员正聚精会神地在写着什么。陈浩介绍了吴三宝,司令员抬头,指了指对面的椅子,三宝没有坐,仍然站着。  司令员示意陈浩倒水,然后说:“老吴同志,情况你想必已经知道了,我就不多说了。吴磊磊作为一个军人,一个是营级干部,竟然私自外出酗酒,寻衅斗殴,在地方上造成了极坏的影响。现在老百姓都骂我们是国民党的部队,骂我们的战士是土匪。为了给老百姓一个说法,也为了严肃军纪……”话没说完,三宝“哇”地就哭出了声。  三宝抽泣了几声说:“司令员,作为父母谁都希望自己小孩懂事听话。磊磊虽说是营级军官,可他还是个小孩子,这次因为失恋心情不好惹下这祸,应该受到惩罚。从父母角度出发,我想恳求司令员格外开恩,给孩子们一个戴罪立功将功赎罪的机会。”  陈浩插进来说:“司令员,吴磊磊是江苏兵,他爸爸是我家邻镇的镇长,一接到电话就坐飞机过来了,刚才在我那里已经哭过了。可怜天下父母心啊,这几年吴磊磊进步确实很快,业务精良,带兵很有一套,全军上下口碑还是很不错的。我也希望司令部能给这两个小家伙一个机会。”  “国有国法,军有军纪。在这个问题,我深表同情,我也是有孩子的人,但这不能代替了军纪。等会议决议出来,你就带他回家。”司令员背转了身,只丢给三宝一个宽阔的肩膀。  三宝走到司令员的面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说:“我知道磊磊给部队丢了脸,惩罚教育是应该的,我只求司令员不要开除他。给孩子一个机会,他可能会变好;如果开除了,就有可能成为家庭社会的消极因素。我不指望他成为将军,只希望他能够平平安安回到地方上,娶妻生子,好好工作,做一个平凡的人。”说完,“扑通”一声跪下了。  司令员连忙把磊磊的父亲拉了起来,说:“千万不要这样,千万不要这样。”三宝一时间又泪如雨下。  司令员沉默着。  陈浩也为之动容,面色潮红,走到司令员跟前说:“司令员,我看能不能协调一下当事人,只要改了口供……”  司令员摆了摆手,说:“看来只有这样,这件事只能让家长去协调,部队是不能参与的。只要当事人不计较,部队可以考虑从轻处理。”  三宝一听此言,连连作辑。  
  看得更远些,想得更深些:仅仅是兴化官场这样吗?仅仅是体制问题吗?中国腐败的广度和深度可创世界之最历史之最,就广度讲,腐败已经深入到了社会的每个细胞,就深度讲,高层高高层的腐败分子也大有人在,涉案金额几千万的俯拾皆是,上亿元不判死刑的也绝非个案。中国的老百姓为什么能容忍?我们是不是仅仅满足于宣泄一下自己的情绪,有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呢。我想知识分子历来是社会的良知,我们有义务召唤志同道合者,不惮于前行,竭尽全力唤醒民众,勇敢的担负起时代赋予的责任和义务,为人类的进步而奋斗!作者为我们做出了榜样,我们应该向他学习。
  当天三宝进了宁洱县城,这里哈尼族彝族人居多,好不容易找到处警的派出所,说当事人是勐先乡的。  天暗了下来,等了一个小时都没有车经过。八九点钟的时候,过来一辆装满了烟叶拖拉机,三宝急忙把它拦了下来。任凭怎么说怎么比划,对方就是不懂他的语意。三宝给了他两张百元大钞,指了指前方,说是到勐先乡。烟农似懂非懂,让他上了车。  行了二十公里左右,烟农让他下了,呜里哇拉地说步行十里路就到了。  三宝下了车,借着月光往前走。一天没吃没睡,又冷又饿,精疲力竭。又不敢停下来,生怕一停下就起不来。不知走了多长时间,前方出现了几点灯光。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是王成打来问情况的。三宝哭了,那边也哭了。王成说:“你告诉我,我一定和你一起去。那边不比我们这儿,你可要当心。”三宝正答应着,这时手机没电了。  这是一个修车铺,里面亮着灯,一个瘦瘦的男人坐在灯下抽烟。三宝走进去说要点水喝,瘦男人拿了个黑糊糊的杯子倒了一杯热气腾腾的热水递给他,三宝双手捂着杯子,才感觉到一点暖意。三宝要求把手机充个电,边问男人怎样才能到勐先乡。那男人笑了,说:“现在十一点,没有车了。”三宝掏出一包大中华塞给他,说能不能帮我找辆车。男人脸上竟露出害羞之色,推开三宝的手说:“我儿子和侄子到县里送人,不久就回来了,到时候问他们肯不肯送你。”三宝连忙掏出一包散烟,递了一根给男人,男人接过烟点了起来。这时三宝发现他是个独眼,心里不免有些害怕起来。  
    呵呵,你写这些有个P用? 发泄?      
  独眼男人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你是大城市来的吧,我们是乡下人,不是个坏人,你放心,我今天一定要他们把你送到勐先乡。我这眼睛是炸石头害的,现在乡里还给我津贴哩。”虽然露出了一排奇崛而丑陋的牙齿,却掩盖不了自豪的笑意。  三宝心中不免生出几许愧意,想想这么多年来混迹官场,想想儿子磊磊目前的现状,他头脑中竟然冒出一个词:因果报应。如果此番能将磊磊的军籍保住,回去一定天天烧香,从此多行善事,以报佛祖的一片悲悯心肠。  门外有刹车声,三宝心中一喜。独眼男人出去说了几句土话,两个二十岁出头的小伙子进了屋,三宝连忙问能不能辛苦把他送到勐先乡,两人点点头。三宝问要多少车费,小伙子居然腼腆着说:“我们不知道,你说吧。”三宝说:“我给你们五百,你们一定要把我送到那儿的旅馆。”小伙子愣住了,独眼男人说:“不用这么多,给一百就行了,要是白天三十就行了。”三宝不禁有些莫名的难受。  三宝动身前,独眼男人拉了拉他的衣袖,说:“能不能把中华的烟壳子送给我?”  三宝立即掏出那半包烟塞在他手中,上了车眼中涌出了泪水。  
  小面包车在黑暗中前行,一路颠簸,不多时就到勐先乡。小伙子介绍勐先乡是普洱名茶“板山毫峰”产地,说回去的时候可以带些茶叶回去。  三宝在旅馆门前给了五百块钱,两个孩子居然不肯收,最后三宝一人揣了一张票子给他们,然后迅速进了旅馆。  进了旅馆,泡了两袋方便面,头脑中不断闪现出独眼男人的形象。他太疲劳,头脑又开始考虑明天怎么找那几个当事人,不多时便滑进入了沉沉的梦乡。他梦见了邱桂香和邱铁匠过来掀他的被子,他拼命捂着头脸,猛然被子被拉掉了,他看到了邱铁匠那张脸,惊叫一声就醒了。  去年春上,邱铁匠因酒落水而亡,全家悲恸,街坊邻居都出了吊纸香烛。邱家指望吴三宝会来跪拜一下,没想到他一点表示都没有。三宝从小,邱铁匠就在内心护着他;三宝大了,把闺女嫁给了他。三宝一度是邱铁匠是骄傲和自豪。没想死了,连来看一眼的情份都没有。众人的议论难免说三宝这人太薄了,同时也替铁匠叹息。  惊梦中醒来,三宝不免愧悔不已。  
  第二天一早,三宝早早醒了,有心思是睡不着的。  吃了早饭,八点左右,他打了当事人的电话,要求见个面。对方说在谦乐村,离乡只有5公里。三宝叫一辆机动三轮车,向勐先乡东南方向而去,一路都是弹石路,让他颠得够呛,进村时全是土路,更是起伏不定。  有两个男人已经等在村口,一个是村长,一个是当事人的父亲。  进了一个低矮的土屋子,一个包着纱布的年轻人躺在灶边的铺上。三宝放下手中带来的慰问品,到铺边扶着年轻人说:“我是吴磊磊的父亲,我来你们打招呼。”  村长说:“两个当兵的下手也太狠了,那两个娃也躺在家中歇着呢。”  另一个老实巴交,嘴动了一下想说什么,始终没开口。  三宝说:“所有的医疗费用全由我出,我不护短,磊磊这孩子我知道,从小没有娘,少家教。我有责任,无论如何请你们原谅他一回。现在部队要开除他,一开除孩子的前途就没有了……”三宝不禁哽咽了。  村长抽了一口旱烟道:“是啊,没有娘的娃让人操心的。你既然来了,是实心实意的,我们开个会吧,把几个家长召集起来,商议一下到底咋办。”三宝连连作辑。  几个家长都集中到村公所,围观的人也挤在门外。三宝一脸困乏一脸沮丧地站在村民面前,真是无地自容。  村长和几个家长说一通话,他一句也没听懂。然后村长说:“老吴,我们统一了认识,吴磊磊做到部队干部不容易,又没有母亲,你又大老远地从江苏赶到我们谦乐村来,诚心诚意我们都看到了,所以不追究你娃打人的事了。”  三宝连连称谢,然后说:“为了表示我的歉意,我要给三个被打的孩子一些补偿。”说着从包中取出三叠人民币,说:“这是三万块,无论如何要收下,只求你们到派出所去消个案,改一下说法。”  村长看了那几个家长一眼,竟然都显出紧张的神色,口中不知说着什么。村长回过头说:“我是这儿的领导,我做主一家给一千就行了,本来四个孩子在县城打工,受了伤都吓得溜回来了,这一千块钱就补贴医疗费和误工费吧。”  三宝不依:“这怎么行,钱一定要给,要不我心里面也不安。”  村长笑道:“你给这么多钱,他们会不安一辈子的。”  三宝头脑迅速闪出一念,从包中又取了三千元,一起捧给村长,说:“万分感谢乡亲们的大人大量,我多出三万元给村里,支持教育事业吧。”  村长没想到这么个结果,连连说不行不行。三宝说有什么不行的,说着把钱全塞在村长手中。村长很激动,用土语讲三宝要捐三万块钱给学校,带头鼓起了掌,顿时,屋内屋外也响起了寥寥落落的掌声。  
  @我还是姑娘  12:01:59    社会好不好取决于什么?   -----------------------------  看这个社会是不是民主
  25岁官至营级,不正常。
  @我还是姑娘  12:01:59    社会好不好取决于什么?   -----------------------------  民主
  嗷嗷的,
  在陈浩家中,三宝取出一个信封放在茶几上,说:“陈主任,事业解决到这个程度完全仰仗你从中帮忙,这些天真让你受累了,心里真过意不去,这一点心意千万不要客气。”  陈浩再三推辞,说:“我们是同乡,千万不要客气。”三宝按住他的手说:“你就是我一家的大恩人,我就是下辈子做牛做马也要报答你。”陈浩一听这话就不再支持了。  三宝又从包里取出两条云烟,说:“我和司令员比较陌生,估计不太好打招呼。我准备了两条香烟,麻烦你亲自送给他,告诉他一定要自己抽。”陈浩心领神会,把香烟接了过去。这条云烟是三宝重新组装的,撤掉了烟卷,在每盒烟中塞了20张票子,然后重新封上,看上去完好无损。  两个小时后,陈浩打来电话说香烟司令员收下了,并转达谢意。  离开云南前一天,司令员委托陈浩约请三宝吃饭,到席的还有参谋长和磊磊部队的团长和政委。  团长和政委都是老朋友。事情解决的结果是给兴华的两个小家伙一个处分,皆大欢喜。三宝敬不少酒,司令员、参谋长、陈浩主任、团长、政委轮番敬酒,由于一周来的劳顿,三宝醉了,醉了也是高兴的。司令员要两个警卫员用车一直把三宝送到宾馆,并负责夜间值勤。  磊磊从禁闭室放了出来,当看到父亲面容憔悴出现在他面前时,不禁流下了泪水。  三宝按了按儿子的肩膀,说:“磊磊,路还长,一步一步要小心。从哪儿跌倒从哪儿爬起来。”    
  从云南回来,三宝的脸瘦了一圈,两鬓都斑白了。在家整整休息了三天,还好周家集知道此事的人不并多。此番云南之行,平白无故地花了十几万,虽说有些心疼,但十几万元挽救了磊磊的军籍,想想还是值得的。挣钱干什么用,还不是用在下一代身上。  世事真是变幻莫测,西方不亮东方亮,就在这个时候三宝的任用公示出来了,他这个待在乡镇八年的正科级终于进城了,即将被任命为兴华开发区管委会副主任。然而,公示出来后,纪检部门收到一封揭发舅舅匿名信,揭发舅舅与周家集中心小学女校长有染,还对舅舅当年购买工业公司厂房一事存在疑问。第一件事,口说无凭。第二件事经查后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  虽然如此,对三宝的任命却停了下来。对此,三宝看淡了许多,生死由命,宝贵在天。经过磊磊的事,他失去了以往的激情,一切顺其自然,不想再作刻意的追求。  王成听说了内幕,赶紧登门。  三宝微笑着,但掩盖不了那一丝颓唐。  王成似乎非常焦急,大有恨铁不成钢的怨愤,说:“老二,我知道你为磊磊烦了神,谁家没儿没女,谁家不为儿女烦,儿孙自有儿孙福,不要老放在心上。况且现在磊磊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你要振作精神,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要是失去了再想找回来恐怕是不作数了。”  没一会儿,茅玉堂受王成之约也来了,于是两个人一起劝三宝一定要赶紧行动,采取措施进行补救。这可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大事啊。  三宝左右不定,最后还是拨通了顾市长的电话……  一周以后,郑书记陪同海盐市顾市长一行来到周家集进行大农业项目的调研。听完三宝的工作汇报以后,顾市长离开座位走到三宝面前,抓住他的手,说:“老弟,大伯父现在身体怎样?”并嘱咐秘书从车里提出几包礼物,一脸歉意:“多年没见大伯父了,一定代我向伯父伯母问好。”然后两个人坐在一起兴致勃勃地谈起了上学时的诸多老师和同学,脸上充满了对过去时光的留恋与向往。  
郑书记在一旁看着,不动声色。没有人的时候,郑书记一拳打在舅舅肩膀上:“你小子,你和顾市长的关系怎么不早说?”  三天后,任命和调令同时到了周家集,吴三宝同志被任命为兴华经济开发区管委会副主任,举乡欢庆。  三宝天天被送行,喝得是愁云惨淡,天昏地暗,飞沙走石。但三宝心里时时提醒自己,千万不要得意,小心驶得万年船。  这是个省级开发区,副处级单位,下辖十六个自然村和三十几家公司。说是副主任,上面没人,其实就是一把手。三宝走马上任那天,郑书记亲自送他到开发区,开了会,谈了心,许了愿,喝了酒,营造了一个精诚团结其乐融融的氛围。  郑爽和开发区许副主任进行了个别谈话,为化解他的消极情绪,答应很快动动他的位置,放到最重要的岗位上去。许副主任脸上顿时阴云消散,阳光明媚,谄笑得脸上都变了形。  
开发区历来是进入市委核心层的栈桥,开发区主任往往能够成为市委常委。今天他吴三宝做梦一样入主了开发区,应该说是他一生最开心的事。他开心之余并没忘记打电话给白衣女人表达了十二万分的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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