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张块钱买了张纸😭

炒股20年,只想讲讲自己一路的经历(一)
现在想想当初入市的时候,竟然已经快20年了,之前一直没有感觉有这么久,现在回想起来,还是得出了一个结论,岁月无情哪!!!!
92年办的股东代码卡。
  开始炒股的股票还是有形的(现在还有一点,收藏品了),没有托管。500股一手,钱还不够买一手的,只能和朋友合作买上一手。
  第一次股市扩容的时候,也有人排队的,但是排的人很少。那是周日,我正好要出差,去广州坐飞机(当时深圳机场还没开通),早上去坐民航班机的时候,看到稀稀拉拉二三十个人在排队,心想这回错过赚钱的机会了。要是当时知道我错过了怎样的一个赚钱机会,我就会立马辞职去排队了。这次才是真正的赚钱机会,远比广为人知的两年后的那一次厉害得多。
  头两年炒股就是跟着起哄,本小利微,只是觉得这玩意儿赚钱挺容易的,根本没啥风险意识。
  转眼到94年的八月行情。之前托人开后门办了个电话委托,再也不用去递单了。为什么要开后门呢?因为电话委托要五万,我那时候没那么多钱。94年的行情中,我是个做T+0的快乐傻瓜,每天开市就“挂篮子”,也就低买填若干个小单,同样高卖填若干个小单,隔一两个小时去查一次,要是成交了就再补单,这样下来一天也有个几十一百的收益,多的时候有几百,赚钱真是太容易了。直到最后改T+1,我买的深发展满仓被套。
  先写到这儿,看看能不能发出去,有没人欢迎。有人欢迎就继续写下去!!!
94年开电话委托的时候,证券部给了我一张印着深沪两市股票代码的A4大小的一张纸,正面是深市的,背面是沪市的,当时整个市场加起来也就二百多股票吧。不像现在看着都晕。
  94年被套的时候,我是把所有的钱都投进股市了,一共将近十万块,包括炒股赚的,更多是口里夺食攒的。想来现在这个时候,也有无数的新股民把所有的钱都去买股票或者是买基金了。当时我的平均进价是16块4。
  接下来的近两年就是最黑暗的日子,深综指都破了100点。95年的时候,再没看过股票。什么是被套?这时候才知道。“提篮子”的美好时光遥远得一点都不真实。
  96年的好时光终于到来了。这时候,我错过了成为百万富翁的第一次机会。我在6块3的时候把深发展全出了(96年未除权的价格!),那时候大约是四五月份。当时我特别高兴,因为解套了,还拿回了点利息。为了庆祝解套,我请几个朋友吃了次饭。当然,现在我们大家都知道,这顿只花了百多元的饭实际的含金量有多高。
  插上一句:到今天为止,我今年的利润率是150%,挺开心的,所以在这儿写简历。
96年炒股的时候,已经是夫妻档了。LP的深市股东卡的编码是7位数,算算排序也就一百多万号,在现在说起来也算是非常资深的股民了,但是当时也就只能算是94年才开始炒股的新股民。所以,那时候炒股还是以我为主,一个人炒两个户。
  面对96年的革命大好形势,顾不上后悔把深发展卖了,两口子一心往前看,研究斗争策略问题,达成的共识是我们不能仅仅在深市一个战场奋斗,要到沪市开辟第二战场。于是马上行动,双双开了沪市代码卡。拿到手的是磁卡,比深市的纸卡牛多了。估计现在都已经是IC卡了吧?
  说实在的,炒股这么多年来,赚也好赔也好,我觉得最幸运的一件事是:两口子从来没为炒股的事吵过架。比起股海中的沉浮来,人的感情才是真实的存在,这点真是很重要。
96年炒股,我最困惑的问题就是:根据什么理论才能指导好自己的炒股大计呢?当时的理论流派实在太多,连搞周易测市的都很有市场,更别说主流的数浪大师们了,每一个都数得不同(说实话,我到现在也没搞清楚如何数浪)。
当其时,本人都已经算是个半生不熟的老股民了,只是教训要比经验多,因此还是很希望有个放之四海皆准的真理专家来指导的,那心情,估计跟当年革命时代落草的绿林汉子投奔革命后希望党给派来个政委的心情差不多。
只是,正因为也乱炒过几年,对专家和理论总不至于听到一声炮响传过来就会接受,总要仔细观察一下,但一看之下,总觉得专家有骗子的嫌疑,自己恶补的各种理论专著呢(买了很多书,到现在还没一本全看完的),觉得跟我们中国的国情不是一回事(当然基础概念除外)。就在这半信半疑之中炒完了大半年。
96年真正是我炒股赚钱的一年。全年赚了12万8。那是多少钱呀!就跟小品里讲的:“我王老汉一辈子没见过这么多钱呀!”。当然,要是认真起来说,我不但放弃了成为百万款儿的第一次机会,而且,一年后回头看,我在96年上半年买的任何一只股票如果是满仓买入放到97年的话,都会比自己费那么大劲炒一年要强。
   96年还有件大事:就是社论。
人民日报社论应该是96年12月份的事吧。
社论一出来,深沪两市全线跌停。绿油油的一片不说,股指的日线是一条跌停的水平线,就跟病人死亡后的心电图监视器一样。此情此景也许一生仅得一见,也希望别再见。
我在干什么呢?我在证券部。这是我开通电话委托以后第一次去证券部。我在证券部里仔细观察一张张悲痛、麻木或者不知所措的脸。我板着块脸,没有一丝笑容,心里却乐开了花。兴灾乐祸就是我当时心态最好的写照:因为在前一个交易日,我全部空仓了,账户里全是钱,一股股票都没有。想想那时自己够小人得意的。
为什么会空仓?原因很简单。之前几天,我去昆明。在昆明,闲来无事,找个的士司机说:“知道你们最大的证券部在哪不?”
  “知道,最近很多客人都去哪儿”。
于是,我便去昆明最大的证券部去参观(具体是哪,现在还真记不起来了,只知道是在个很大的广场边上)。
一去,我就被吓坏了:证券部的大厅根本进不去,无数的人围在门口盯着LED屏看行情。所有的人都兴高采烈。开户的人源源不断排着长队。我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如果昆明这样的内地城市都火成这样了,那么,股灾是不是要来了?回到深圳后的第一件事便是清仓。
这是我真正的第一次成功,完全靠自己的判断。当然,回想起来还主要是运气。
本想想继续往下写的。忽然想起,自己的记忆出现了错误(也难怪那么多前辈写回忆录时间上都出差错)。为了避免一些朋友揪住这个记忆上的漏洞不放,在这里予以更正!!
我应该是91年的股民。而深市的第一次扩容是在1991年,这次是最赚钱的,只要想要表就可以拿到,当天上午就没人领表了;只要拿到表的就赚钱,正因为这样的示范效应,才有第二次的疯狂。广为人知的发股票抽签表的事,应该是1992年。这两次我都没赶上。
   第一次的原因前面我已经说过了。
第二次的还是被我在的那个公司害的。发抽签表的前一个月,正好被公司派去长驻东莞。不过发完表的那天晚上我倒是回到深圳了,那些排队没领到表的人,在那晚上搞了把示威游行,前往市委市政府请愿,就从我们的宿舍旁边的街道上过,挺热闹的。后来好像是补发了一批抽签表才解决问题。
其实第二次的利润就已经不大了(对一般人来说)。记得当香港的报纸和电视还讽刺我们这些表叔:“为了千股,差点千古”。我一个同学和他的女朋友专门请了几个人排队,中了两签,除掉成本(包括人工、吃饭喝水、收集身份证费用),赚了五千块。当然在当时对我们这些穷人来说不算小钱,不过我同学的说法是:要有下次,打死也不干了,一辈子没受过这样的罪。
抽签之后,相关场所周围一片狼籍,跟战争过后差不多,有草坪的地方居然有的到了寸草不留的地步,其惨烈的盛况可以想像。
&宝安是一百股一手,我第一次买股票,这是我唯一买得起的,呵呵。还记得22.5进的,25出的,赚了。
还真是这么回事。不过奇了怪了,我一直对深宝安的印象不好,居然从来没碰过。
深宝安造就了深圳一大批几十万元到百万元级的小富。原因是,当时宝安集团上市之前招工的时候,不管是清洁工还是勤杂工,一律要强行认购若干内部股,否则就别想要工作。估计这也算较早的乱收费了,印象中当时的标准是5000元。比起中国其他的乱摊派乱收费的受害者们,这些人是最幸运的了,对很多人来说,说是一生因此而变得美好也不为过,因为这些人为数不少,绝大多数本来就是穷人。可叹现在的穷人没这运气了。
中国高级官员中合法地成为千万富翁的事例也出在深圳。他就是在深圳官声不错的第二任市委书记李灏。当时深发展发股票的时候,根本没人愿意去买,需要层层动员。李书记作为一个老共产党员,带头把全部积蓄拿出来买了深发展股票。经过历次分红扩股,到九十年代末的时候已经有上千万之巨。有人眼红,告到中纪委,中纪委专门调查此事,结论是来历清白合法所得。
题外话是,老百姓并不是看不得官员们有钱,但是来路得正。象这样的千万富翁市委书记,我只有佩服,多少年之后,还能有我这么一个不相干的小市民想念他。
如果留意现在每日的成交龙虎榜,国信红岭营业部肯定在榜上,而且一般会排在前三,有“涨停敢死队”之说。股评家们对这个营业都特别关注,常常根据它的表现进行很多推测想象,似乎很是神秘,里面坐着个蒙面的“主力”。
其实我觉得没什么神秘的。我开户就在国信红岭营业部,后来那么多年也都在这里。红岭聚集的资金多,关健在于它的位置好又开设得早,占据了先机;占了先机之后,赚了钱就可以把硬件和服务搞上去。行情火爆的时候,“跑道”通畅是最重要的,关键时刻“堵单”的话会把你害死,在这方面红岭营业部从来都表现得不错。
从心理因素上讲,因为在红岭开户的老股民多,发财的人就太多了。以至于大家都相信这里的风水好。这种东西的影响力不可小看,大家说、大家传,最后也就成了跟绝对真理差不多的东西了。
红岭的客户都比较稳定,大家轻易不动地方。这个营业部可赚钱了,可谓是坐地收钱。比如我,办了电话委托以后,其实到现在我去的次数不过十来次,一两年打次单,或者大额的钱进出才去,营业部提供的种种优惠和服务我都没有享受过。有一回去办事,跟服务小姐抱怨,服务小姐笑着说,你这样常年不露面的的客户太多了,要都来,我们这虽然地方大,但肯定站都站不下。
国信红岭营业部,其实是国信证券的风水宝地呀,那么多人给它送钱还不找它的麻烦。
网前时代的炒股工具  
我自己是93年买的电脑,95年上的网,96年买的手机。股市进入互联网时代,应该是97年之后的事吧。
在这之前,炒股除了去证券部,最先进的手段就是电话委托,有的证券部一到行情好的时候就打不通电话。
信息方面,最普通就是证券报。有人发明了“饭盒”指数,就是数给股民送盒饭的数判断行情,还有一种就是“报纸指数”,每天调查报摊上证券类报纸的销量。这两种方法都很有效。
那时候,报摊上流行的还有一样东西,跟现在有的地方的六和彩码经一个样式,小开张的非法“股经”,卖得还挺贵,买的人不少,都是不知道哪门子的专家指点要大涨的股票消息。这种东西我是从来没碰过,但据说也有人根据这个买股票发了财。也许,某只股票本来是不涨的,但买的人多了它就涨,然后,大家就更信专家的话。这种循环,到现在也在发生,虽然已经不是地摊上的“股经”了,但本质是一样的。
重要的信息工具是传呼机。能拿个中文股票机的人,十有八九是资深股民。其硬件费用和服务费,可比现在的手机贵多了。一般的传呼台至少都会一天发几次公共信息,比如开市休市的指数等。我买手机前拿的是个数字传呼机,也有这种服务。
每天的某个时候,每个人的传呼机都会此起彼伏地响起来,所有的人都低头查看,这肯定是传呼台在发指数消息了。也是一景。
抢反弹的失策
96年我幸运地躲过了人民日报社论引发的大跌。
当我一个劲幸灾乐祸时,根本没有意识到其实我失去了一个绝好的短线获利机会。
凡大跌后必有反弹。在大跌的第二天,深发展就开始有异动,一度打开停板,虽然在最后仍然是以跌停报收,但如果是现在出现这种情况,我一定会在跌停板上去检货,因为这预示着短线的强力反弹随时会发生,这种钱不赚白不赚。
其实当时我心动来着。之所以没有行动,我想是两个原因阻止了我。
第一,那年我是6块多钱把深发展卖了的,而此时就算两个停板,它的股价还有15块多。好马不吃回头草,这是很多股民的习惯性心理,直到现在我也常被自己的这种心理困扰。
第二,保护胜利果实的心理。好不容易到年底了,当时又逃过了大跌,有着翻一倍以上的收益,这种时候,落袋为安的思想时不时地会从脑海中冒出来。这种心理也很普遍,比如说现在,为什么最近市场如此不稳,有个风吹草动就大跌呢?其实也是这种心理作怪。人真是一种奇怪的动物,12月份想着空仓,一到一季度就一门心思想着买股票,其实从道理上是一点都说不过去的。
就这样,我看着市场跌了两三天,看着开始反弹市场情绪稳定下来,满仓的钱一动不动,直到12月19号实在忍不住了再杀进去。这时候肉早就没了,最多还有点汤。最后的两周交易,也赚了点钱,有几个百分点吧。也挺不错了。
就这样,我胜利地走出了1996年。
看到现在一些80年代的新生代,天天诉苦,没钱买房啦,没钱买车啦,更没钱结婚啦。潜水的我只是一笑置之。
这个世界上有钱的人永远是少数。我看到过两个数字,都是关于现在中国富裕家庭的数字,净资产都以十万美元为标准,从中国大陆的范围看,低的数字是150万户,高的数字是300万户,都没有超过中国家庭总数的1%。10万美元是什么概念?在深圳这样的城市里,只是很普通的一套二手房的价,或许再加上一辆10万以内的车。80年代只不过刚刚进入社会,比他们年纪大的那么多人都没死,奋斗了那么多年,也只不过才300万户家庭净资产超过80万元罢了。难道比他们年长的人都是笨蛋?
初入社会的头几年里,钱是最难攒的,好象这还与收入多少没太大的关系。月光族并非现在的发明。我刚到深圳的时候,刚入道的人收入从几百到几千的都有,但好象没人能在几年内攒出多少钱来。人总有种本能,挣多少花多少。
但是投资理财的原始种子资金只能靠攒,至少我不知道还有别的办法。可这个时期,成家立业却哪一样都要钱,总是有无数花钱的理由,却没有多少来钱的渠道。
我和LP认识得早,所以结婚也就早。我们结婚是租了间单身公寓,花了五千块钱买了点家俱杂物,开始连电视机都没有,唯一的电器是一个电饭锅。其实,当时我们是还有两万块钱的,双方的家里条件也都还不错,也可以支持的。可是我们一商量,一是不要家里的钱,二是不花太多自己的钱,钱可以生钱呀,投资要紧,日子总会好起来的。这是最早我们在投资与消费间的选择。
说到这儿,我要赞美一把我LP这一代中国女性。她们既有传统中国女性的品德,又受过良好的现代教育,里里外外一把手,对感情执着认真,没有那么势利和物质化。她们陪着当时还是穷小子的丈夫一路走过来,对应的这一代男人是从心底里感激她们的,觉得欠她们很多。所以,我们这一代男人就算是玩婚外情都和我们之前的男人不一样,口号是“家里红旗不倒,家外彩旗飘飘。”,为什么?就因为她们在家里的地位不一样,和丈夫在人格和精神上是完全平等的。
说走题了,回到选择上。94年的时候,我们又面临一次选择。有机会可以买到微利房了(相当于现在的安居房),二房二厅,不到七十平米,价格也很便宜,不到二十万。当时我们全部的钱足够交首期了,固定利率的按揭,一个月一千多也可以负担得起。这是个很大的诱惑。我们商量了很久,实在是舍不得把好不容易攒的一点钱买房子,何况,接下来还有装修,还有家俱电器,都要花钱,买了这房子,意味着今后多年我们的收入都要填进去。最后决定不买了,我们不相信今后住不到更好的房子。
96年的时候,也面临这样的选择。有孩子了,是不是要买房子?当时股票赚了不少钱,年底的时候我们又讨论了一次。这次,很快得出结论:还是投资要紧,先不买房!
我很庆幸我们当初的决定(最后是98年买的房)。如果当初是另外一种选择,也许我现在就是住在一套两房的小房子里,按揭都还没有交完。同时也很难想象,工薪家庭的我们现在还能达到10万美元的这个标准线。
炒股的人从不依靠消息的人很少。消息满天飞,但是准确的消息却是少之又少,多数都是有人故意放出来的、有很强目的性的,根据这种“绝对可靠”的消息去炒股,不吃亏的人很少。真正有价值的消息,一定会在一个很小的圈子里严格保密。
掌握这样的消息,在我只有一次,就是在97年。依我的性格,并不是那种冒砸锅卖铁孤注一掷的人。这种事我也只干过一次,也就是97年这次。
严格说来,这消息是由几个不完整的片段拚起来的。我有两个朋友在同一个上市公司,一个是财务P,一个是文秘L,和我一样,当时都是小爬虫级别的,不可能掌握很关键的东西。但是,P参与编制年报,L有时负责和上市公司勾结的庄家的联系,这两个凑在一起,就已经很有价值了。但是,我们并不知道庄家何时进何时出,庄家的手法太多样了,骗死人是不负责的。这时候,我有个朋友F,他的一个朋友A正好是庄家作为主要据点的证券部搞技术的,在后台随时可以看到庄家账户里的动作。
这下,情况就很清楚了:上市公司要做个非常漂亮的年报,然后搞个十送十的分红方案,在庄家需要的时候放出利好利空消息;庄家负责他自己和上市公司资金的运作,在年前建仓,年后来拉。我们唯一不知道的,是庄家准备拉到多高。不过一点都不要紧,不是还有A这只眼睛在盯着吗?
我们五个小爬虫,就这样悄悄地尽自己所能在97年1月建了仓。大家都知道,这有个专有名词:老鼠仓。除了这个小圈子,这消息没告诉任何人。想想,这种消息能告诉人吗?
我猜中了开始,那结局呢?
我在这只股票10元钱左右建了仓。我们几个人商量,买单都不要太大,一小笔一小笔买的。其实现在看来也没必要这么小心,几个人加起来又能有多少钱?也太看得起自己了。不过小心没大错,谨慎一些总是好事。我们的成本比庄家低多了。庄家9块多的时候才开始动手建仓。
建仓的时候股票就开始涨了一点。过完年,果然是一路小涨上去。形势一片大好。
但这个时候,我吃不住劲了。最重要的是思想压力太大。毕竟有一半钱是借的,另一半自己的钱里面,其中的一半又相当于抵押贷款。我开始睡不好觉。赚钱了以后就更睡不好,毕竟才二十多岁,心理承受能力有限。普通人罢了,还真不是空手创下亿万家财的传奇人物,这心理素质就不合格。客观原因是借的钱快到期了,想着要还。回头一想,这其实是给自己卖出的一个理由,如果真下定决心守下去,其实是完全办得到的。
我从13块多就开始卖,最后一笔是18块多卖的。算下来,平均一股赚了五块来钱。这时候是97年3月份,仅仅两个多月的时间,我就赚了50%!赚的钱就够还债的了。从这个角度讲,真是成功。
可是这股票后来如何了呢?5月份的时候,达到了近30元的高位;7月份10送9。5,达到次高位;除权以后放量到过12块多,这个时候庄家才基本出完。
结局是:我赚了很多钱,从来没一次赚过这么多钱。但是,我又一次失去了一举成为百万富翁的机会。当然,这次还是比上次强多了,毕竟是赚了钱,长进多了.
小圈子的后来
对于参与此事的五个人来说,这一次都赚了不少钱。
财务P,一直奋战在股市,直到2001年一下子亏了几十万,然后彻底退出股市了,今年行情这么好也没下水。P转战地产,现在已经有多套房,一个月租金收入就有1万多,净资产至少在500万之上。
文秘L,依然奋斗在股市,不过战场已经转移到H股。历年收益都不错。孩子才几岁,已经给小孩开了股票账户,从小培养理财能力。
朋友F,是97年那次收益率最高的,只有他坚持到接近最高点卖出。后几年有段时间试图成为职业股民,短炒两个月损失了几十万,然后,满仓买入啤酒花离开了证券部,该干嘛去干嘛,从此以后形成了捂股的风格。在熊市那几年,啤酒花是极少的几只可以赚大钱的股票。他现在捂着的是sst春花,两块多进的。
朋友A,在某证券公司一直呆到2002年,多的时候月入超过30K,所有节余的钱都投到股市,都算不不清楚一共投了多少钱到股市。最后离开的时候,卖掉所有的股票,市值不过20余万,买房还得按揭。他的作风是短而凶悍,大起大落,今年我们几个里大玩权证的也只有他,且大有斩获。
我的故事后文还会说。只是借钱炒股的事情,这辈子不打算再干了。
给伟人送行  
   97年2月19日晚小平同志逝世。
对股市的影响是:18日消息灵通的先知先觉者们几乎把股市砸到跌停板,19日反弹了一些。
当时我是满仓。20日一早和几个同事聊天,分析后市会如何走,七嘴八舌之下,达成的共识是:股市问题不大。理由很简单,如果股市不跌停,岂不是不把小平同志当回事?但是如果一路跌下去,那又不是显得股民们对新核心一点信心都没有?我们的估计是,几天之内就会站稳涨回来。
几乎是话音刚落,股市就开盘了。果然几乎以跌停开盘,但随即就开始反转向上。我们谁也没想到的是,指数当天不但从跌停板上拉回来,而且最高点基本与前一日平盘,只跌了一点点告收,次日更是高开高走,基本收复了18日以来的失地。
仔细想想,一切都在情理之中。中国的股市是个消息市,连小平同志逝世这样的消息都可以提前出来;中国的股市还是个政治市,在中国炒股,一定要讲政治。股民们首先应该是个政治分析员,然后才是投资者。之前之后的无数次经验教训都证明了这一点。
20日晚的深圳是座悲伤的城市,无数的市民自发地拥向深南路小平同志的巨幅画像前献花追悼,我们一家人也在其中。公安们如临大敌暗中戒备,但人群秩序井然,我从来没见过中国人在无人组织的情况下这么自律。人们的悲伤和怀念是发自内心的,全国可能没有一座城市像深圳这样对小平同志充满了感激之情。这座城市因他而兴,绝大多数人的命运因此而变得更好。
人流之中我在默祷:希望小平同志是中国人民追思的最后一位英雄和伟人。我们苦难的民族历史上救民于水火的英雄和伟人总是层出不穷,在这背后是无数平民百姓的苦难和血泪。我祈祷上苍让我们这个国家和民族在历史的洪流中能够安宁祥和,哪怕因此而进入一个没有英雄和伟人的平庸时代。对于平民小百姓而言,平庸而安宁的生活就足够了。
每个人都知道的一个简单道理是:要做金钱的主人,不要成为金钱的奴隶。
但是知易行难。其实,做金钱的主人不是件容易的事。大人们常说到的一句话是不要给小孩子太多的钱,他们会乱花。但是说这话的大人们很少想到:我自己能掌控多少钱?超过多少钱我就会乱花?一般的人肯定会觉得多多益善,钱还怕多?小孩子们从一角一块的零钱开始学习理财,到了高中大学,他们就可以掌控一个月几百块的生活费了,然后毕业参加工作,可以管理四位数的工资;经过一段时间的积累,可能会有五位数左右的积蓄。这个过程大部分的人都能顺利及格。但对很多人来说,一生财富增长的速度从此就开始放慢了,因为管理金钱的能力已经接近极限,无能的主人会放任金钱以各种方式溜走。
97年的时候,我和LP就是这样的无能的主人。在一年的时间里,我们的净资产增长了近五倍,50万的净资产,如何管理成为一个大问题。我们的父母从来也没有这么多钱,在长辈那里得不到经验的传授;虽然我们都受了十几年的教育,可是大家都知道,一直到现在为止,中国的学校会把政治课从小学开到研究生阶段,让每个人的政治理论水平超过国外的政客,却舍不得开上一门让每个人都终生受益的理财课程,哪怕是以选修课只值一个学分的方式。
当时我们的全部理财知识,就是知道不要把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虽然这些鸡蛋的大部分都是股市这只金鸡下的,我们却毫不犹豫地从股市里抽出了相当多的资金。其实这事从96年就开始干了,在对汇率走向根本没有任何认识的基础上,我们就抽出一部分钱换成外汇存起来,多年后回头看,这部分资金的收益相当有限。
这还算好的,因为基本实现了保值和增值;我们还和一个朋友合伙做生意,我们出钱朋友出力,结果货到异地根本卖不出去,这也算好的,毕竟钱不多(2万),而且还贱卖回收了一部分资金。我们接下来要做的事是血本无归的事。
随着97年股市的走强,深圳也成了一个“人傻,钱多,速来”的城市。一系列非法集资(这是后来定性的,当时政府可没说)的把戏在深圳也形成了一个高潮。最有代表性的是广东化州高州两地的果园庄园认购。这套把戏,其实和股市里发生的一系列故事也有高度的相似性。
首先,骗子(股市里是庄家)会和某地主管招商引资的部门与官员(相当于股市里的上市公司)勾结起来,找一家策划公司(相当于股市里的咨询研究机构),包装出某地一个收益诱人的庄园投资项目(相当于股市里的题材和概念),然后通过媒体(相当于股市里的股评家和媒体)广为宣传,开展第一期的招商(相当于股市里初步建仓),在不久之后(一般只有几个月),加强宣传攻势,开展后续的招商行动,同时给第一期招商的客户以丰厚的回报树立榜样(相当于建仓后的拉升,吸引“涨停敢死队”),后续的投资者就会源源不断地把钱交出来。当若干次招商之后,骗子早把钱想方设法转移走了,留给一心想发财的“庄园主”的,只是一片不值任何钱的遥远的山地(相当于庄家出货股民套牢)。
现在,我和LP还拿着一份高州“天湖庄园”时值10万元的果园权属证书呢。这地方我们从来没去过,也不知道长了多长的野草,或许是寸草不生的石头坡也不一定。这点,是不是也很像那些买了退市的“高科技”或者“重组”概念的公司的股民一样?他们对这些个公司也是一无所知(除了庄家想让他们知道的以外),也许,这些个公司已经停产很长的时间了,设备都在生锈结蛛网。
迷茫天空中的小天鹅
97年年初赚了一笔钱以后,在股市里我的感觉就是基本失去了方向。那么有把握的股票都提前出了,再去看别的股票,感觉什么都贵。
这个倒也是真实的感觉,估计不是我一个人有。市场在上半年几乎一路上涨,所有的股票都在涨,可不是如今的“二八”现象。有筹码就会赚钱,不怕被套,就怕踏空,是当时大部分股民的心态。而大部分此时的股民,都是入市不超过一年的新股民,还真不知道熊市是什么滋味。
我那个时候,已经算是经历不少的老股民了,至少认识到一点:在市场上所有能买到的股票,都是别人赚了大钱的品种,无一例外,这样我买进的话,成本会比别人高很多,什么品种都不适合长期持有。估计现在新发的百亿基金经理的感觉也是这样的,当市场上所有持股的人都在等着后来者抬轿子的时候,后来者的心情真是郁闷。这里说句题外话:别把人家400亿基金经理当傻瓜,如果像我这样的小股民在将近十年前都能意识到这个问题并且采取自己的对策的话,没理由他们不会采取相应的措施,那样的话股市中就不存在搏弈了,他们一定会有对策的。
   当时我的对策就是三条。
第一,撤出部分资金,这在前面已经说过了。基本退出来40%的资金。
第二,设定止损线,轻仓介入多只股票,短炒,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赚一点就走;如果亏损到达止损线也坚决斩仓。这样的操作很频繁,标准的短线投机,因为仓位轻,赚钱的期望值也不高,因此心态特别好。当然,这种方法赚大钱是很难的。
第三,就是参与打新股。我中的第一只股是小天鹅,上市抛出就赚了一万五千块钱(1000股)。印象实在是太深刻了,之后也中过,但再也没赚这么多钱了。
事后总结,在97年的下半年,以上三条措施中最有效的应该是打新股,如果全部打新,应该会有30%以上的收益。
关键的一条是,人们并没有等到香港回归的大涨,相反,从五月底开始市场就一路下跌,总是有些人会打提前量逃跑的,我也算其中之一。97年余下来的时间中,我手头资金的收益率差不多百分之二十,虽然不高,可是比很多在下半年亏钱的人,已经强太多了。
金融风暴中的平安扣  
   九七年底的时候,我曾经在香港呆了一段时间。
很多人都知道97年亚洲金融危机,但最多也只是知道有这么回事罢了。毕竟当时的中国大陆开放程度还没有现在高,常常是境外括台风,我们睡我们的安稳觉。就算当时国内股市在97年下半年下跌,也跟这场金融风暴没有直接的关系。
只有真正处在风暴之中,才会身临其境感同身受。在汇市、股市、楼市三重下跌的影响之下,临近传统的圣诞新年假期的香港,市面从来没有这么萧条过。人们都不敢花钱,而不花钱,又造成了更多的失业和更大的萧条,在经济学上有个说法,叫做财富递减效应。雪上加霜的是,来自东南亚的游客及其消费能力也大大减少。也正是从这个时候开始,香港开始重视一直被他们看不起的大陆“表叔”们,看重他们日渐增强的购买力和消费能力。
香港闹市区一间接着一间的金店,此时称得上门可罗雀。香港的金店一直到现在都对大陆游客有吸引力,何况当时正值不景气的时候,各个商家的折头都打得很大。我一连几天在各个店里转来转去,服务生和服务小姐的态度好得不得了,正好我又有大把时间,真是过足了眼瘾。
我其实是想给LP买件首饰。LP嫁给我的时候,别说送她现在流行的钻戒之类的东西,就是一条金项链都没有,她不是个计较的人,可是我心里一直到现在也过意不去。所以,有机会就会给老婆买点首饰,虽然我不喜欢陪她逛街,可是陪她逛首饰店我一直都是乐意的。
有人说,玉是讲眼缘的,这话一点都不假。回深圳前的最后一天,我例行逛街,到了周大福的一家店子里,一眼就相中了一枚翡翠平安扣。这是枚镶铂金的全色老坑料的平安扣,虽然不是玻璃种,但水头极好,放在那里如一泓春水,极其温润。讲了半天的价,花了5000港币拿下,回来后LP也非常喜欢。
别看我前面把这块玉的品质介绍得头头是道,但这都是后来学的,当时完全是门外汉,一点都不懂,只是觉得周大福这种店信誉好,不会作假,看着喜欢就买了。
过了好些年,有一次我和LP逛首饰店的时候,无意中拿这个平安扣和店里的玉进行比较,服务小姐老是盯着这个平安扣看,我们就问她为什么。她问这多少钱买的,我说几千块钱吧。她说这绝对不可能,除非这是B货,要是A的话,会值很多钱。
我当然知道这不会是B货。直到今年,遇到一个行家,向他请教。他告诉我们,这种种水的玉料,现在基本已经没有了。要是有,也不会去做平安扣这种简单的首饰,所以那位服务小姐会怀疑是B货。这几年高档翡翠的价格涨了十倍不止,而且就算是在十几年前这块玉也不会比我买的价低,我是买了个最低价。
可见收藏也是条致富的路呀。理论上,97年的时候我到香港买上一堆翡翠首饰,现在也会大大地发了。这算不算我又错过了一次成为百万富翁的机会呢?我认为不算。因为当时我没有哪怕是一丝一毫的收藏意识,同时也没有一点相关的知识。机会永远只给有准备的人。所以我现在也在恶补。
至于我LP,虽然有人说这枚平安扣能值台车了,她依然经常戴着出门。管它呢,既然专业卖玉都会认成是B货,小偷也不会认为它值钱的。
一地鸡毛的1998
我在1998年的股市交割单打印出来有厚厚的一叠,比哪一年的都多。猛一看吓一跳,以为自己在这一年炒了多少只股票。细细一看,其实不是那么回事。
交易记录中有很大一部分是申购新股和新基金的记录。这一年里我只要账上有钱,就不放过任何一只新股。但这番努力,却应了我们老家的一句俗话:今年的鸟儿不会在去年的旧窝里。打了一年的新股,收益还不及97年的一只小天鹅。最好的一只是秦川发展,赚了不到4000块钱,中了基金就赚得更少,1000份赚几十几百的都有。由于看到了97年打新股的收益诱人和股市炒作的风险,很多股民和机构投入大量资金在98年专业打新,这时候新股上市的数量又大大增加,使得中签率和新股上市收益率同时大幅下降。在股市里只有先人一步站立潮头才能有丰厚的利润,留给跟风的后来者的,总是只有更大的风险和可怜的一点赚头。说到这里想到当下跟风的买开放基金和新入市开户的人,去年的这个时候做这些事该有多好。现在进来,真的还有十年牛市可赚吗?得打个问号。
在股市交易方面,我的作风开始变得保守。种类倒是开始拓展,除了股票,也开始做基金和转债,但这一年里我所有涉足的股票基金和转债,也不过十来只。但是有些股票我做的时间很长,进行波段操作10手20手的交易来摊低成本,这样累积起来交易次数就很多了。全是赚的小钱,这一年我赚得最多的是在丝绸转债上,200多一点进的,300多出,总共赚了4万多,而且还是分多次进出的。这年的钱赚得真不容易,就像个鸡毛小贩,一点点的赚。
另外在个股的选择上,越来越看重基本面,不了解的不做,哪怕赚不到更多的钱。这年我做的广东福地、赛格三星之类的股票,都是比较了解公司基本面的,虽然没赚很多钱,但也没亏。
也许是多亏了我这份小心。98年的大势并不好,指数最后在年终的时候又回到了年初的起点,中间好像也最多只涨百分之二三十。很多人在这年里亏了钱,我还是赚的,有个十一二万,挺不错了。
519与我无关
99年的519行情,给众多老股民留下的印象是极为深刻的,这是一波典型的政策市行情,来得凶猛,却也结束得迅速,从五月十九日启动开始,到六月三十日见顶,指数涨了差不多百分之七十。今年一年的指数涨了百分之百,人人叫大牛市;可是519行情一个多月的时间里指数涨百分之七十,这才叫超级人造大牛市呢。
但是这么大的行情,留给我的印象却极为淡漠,因为我基本上没参与这个行情。原因在于,之前的熊市我做得很是成功,在五月十九号行情开始的时候,我手头没有一股股票,只有极为安全的180张南化转债(市值40000多元)。
事情从头说起,回到1999年年初,当时我的心情非常好,前一年大家都亏钱,我还赚了不少,新一年开始的时候,仓位很轻,也没有套住的股票,因此在新的一年中势必延续以往成功的战术。在操作上,多看少动,轻仓介入,品种选择最安全的防御性品种,“大练钢铁”赚点就走(如果几分钱一角钱一股也叫赚的话),就这样,我还在4月初相对的最高点清仓出货,当时的感觉是,继续玩下去就要亏钱了。果然,我出货后股指一路走低,直到519。
我的主要精力还是放在打新股上,因为这种收益最保险,而且主要申购基金,那年封闭基金发得特别多,申购了就能中签,虽然利很薄,一份基金最多几分钱甚至1分的赚头,但比起申购股票那么低的中签率来,有赚和没赚差别还是很大的。只有在不发基金的时候,我才会申购新股。别说,无心插柳柳成荫,本来对新股中签完全不寄多大希望的我,却捡了一只金元宝。这里还要更正一下,前文说我中的小天鹅并不是我中新股赚钱最多的,这两天查单才发现,这只金元宝才是赚钱最多的:这就是当初申购的时候叫浙大辰光,上市改为浙大海纳,当时红极一时的高校高科技概念股(现在是S*ST海纳,其落魄之态让人感叹)。八块二的申购价,我是三十一块多均价分两次出的,1000股就赚了两万多块。如果我是在上市不久以四十四块多的最高价抛出的话,可以赚三万多。
所以,519来到的时候,解套的股民在欢呼,踏空的我在一边郁闷。天天看着涨,越涨越疯狂,越疯狂就越不敢去追涨。毕竟此时已经是老股民了,不会像新股民一样头脑一热就一头扎进去,不管当时市场如何疯狂,内心如何煎熬,却始终提醒自己:这时候入市,搞不好就是别人赚钱我买单了。
这一个多月,大部分的时间就是一边郁闷地打新股,一边看着人赚钱。实在不甘心呀。还会有什么机会吗?天天想,天天看。可这行情却是个普涨行情,没涨的股票根本没有。整个大市连像样的回调都没有。琢磨来琢磨去,终于让我看到了一个品种:基金。
当时的封闭基金,在市场里是一个边缘化的品种(其实一直到不久前还都是这样),根本没人注意它,大家关注的是股票,基金像个小丫头一样藏在不起眼的角度里,价格每天一分钱两分钱地波动着。有天我突然想到,我错过了行情,可基金们没有错过行情,基金的净值一定在大幅增长,而且,到最后股票炒无可炒的时候肯定会人注意到它。二话不说,我顺手就以1.05元的价格买了2000手看起来有点异动的基金普惠,然后决定,所有新申购中签的基金一份也不抛(当时的基金的中签率非常高,因为盘子大,也没有多少钱赚),这时是六月九日。
行情继续发展,市场也越来越疯狂,新开户的股民又开始排队了。我手头的基金也开始疯涨。这时候,我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因为这种场面太熟悉了。在六月二十九日,我抛空了手头的所有基金和转债,只保留已经错过了最高点没出的新股浙大海纳。我空仓了。基金普惠我也是一手出货,成交价是1.69元。我最初虽然踏空了,但最后终于赶了上来,相比大盘涨幅,收益率也相差不太远。
众所周知的是,519行情在六月三十日见顶回调。想想也够神的,几年里我居然逃了几回顶。故事如果这样讲下去,大家一定会认为是在讲一个小股神的故事。可惜呀,真实的生活永远不会像成功故事那么简单。
英雄总是在胜利后中冷枪,黎明前上刑场
所有的故事中,悲剧往往是最能打动人心的。它常常让人扼腕叹息,事情为什么会那么巧,只要细节稍微变化那么一点,一切结果就不会那么糟糕,也许结局就是喜剧了。比如哈姆雷特,比如罗密欧与朱丽叶。
我有个好朋友B,是个学者型的人物,长于战略分析。我们最喜欢的一个游戏就是对大小中外的各种事件进行分析预测,立此存照,过一段回头看看准还是不准,结果往往非常之准。比如今年初,我们一起分析,认为下半年粮食将会上涨,主力品种是玉米,他因此投入玉米期货市场,小赚了一笔。当然,这都是后话。
在99年的时候,他是证券业人士,是当时有名的一家财经媒体的后台撰稿,当年还出了一本有关股票的专著,也通过了全国第一次证券从业资格考试。他出的研究报告,一向偏重于基本面分析,从事实出发,从不玩概念之类的玄虚。中国市场上一直很缺少这样的股评人士,黑嘴太多了。
我看股票,也喜欢从基本面出发。519行情中,我们关注到了一只涨得不多的股票,经过研究,发现基本面非常不错(一直到现在都还可以),这就是川投控股。其实在大市上涨的过程中,我就很动心的了,但是大盘一直没调整,我也就一直没动手。
前文提到,我在6月29日空仓。6月30日大盘冲顶后转头向下,跌了很多。无论是从抢反弹还是长线的角度出发,我觉得问题都不会太大,于是开始买入川投控股。从这天开始,到七月初,我重仓介入了川投控股,一共500手,均价大约在8.10元。
99年的下半年行情就一个字:跌。我用剩下的钱打新股,收获还不错,收益上千到几千的也有几次。但这一切都无事于补,川投控股一直在跌,年底的时候到了六块多钱。
其实它跌得不算很多的。关键的问题是,量非常之小,明显是无人关注的样子,而且趋势一路向下,根本看不到止跌的希望,估计也就只有一批散户在里面上蹿下跳。这种股票是挺可怕的,哪怕基本面再好,因为没有机构和主力,不会有人护盘,在牛市不涨,在熊市里不断阴跌。大家看看现在市场上的股票,其实有很多基本面还可以的小盘股就处于这种状态,这也是很多散户认真选股,却始终不赚钱的原因之一。
在年底的时候,我把它斩仓了,一共亏了十万。在一只股票上赔这么多钱,我是从来没有过的。加上其它的亏损,99年下半年我亏了十一万五。本来全年是赚了二十万出头的,这一下子,全年的利润还差几百元才到十万整数,为几年之中赚得最少的一年。
就在我抛出川投控股没几天,它就开始活跃起来。也许是有主力进去了?也许是长时间休眠的庄家醒来了?这都不得而知。给人的感觉好象是有人就等着我这500手出来,一出来就开始启动。这股在2000年涨了一年,最终在2001年元月达到最高点23.67。
不过这都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了。我已经在黎明前倒下,不仅损失了十万,也第三次失去了赚够百万的机会。这可不比买玉,这次是有实实在在的研究和准备的机会。
记忆中2001年的股市充满了不确定性,股指游移不定,热点换个不停。炒了这么多年的股票,那一年让人感觉特别累。我手头已经没有那年的成交记录,具体操作已经不可考。上半年多少赚了些钱,但肯定不超过10万。在资金很多的情况下,这个成绩显然不让人满意,于是在不知不觉之间,仓位重了不少。
2001年6月开始,和上一年一样,我连续有几个月在外地。不过,这回可是放不下心来,经常要查一下情况。狐疑,老祖宗的这个词发明得真好。当时我应该就是这种心态,想到股市,心中就充满了各种各样的念头,想得最多的是就这样了结空仓算了,但利益的引诱却使人始终下不了决心。跟很多朋友谈过,发现老股民在大市崩盘之前常会有这种坐立不安的感觉,虽然没多少人能够提前跑出来,但是这种心理状态显然也是诱发大跌雪崩效应的原因之一。
大约是6月底或者7月初的某一天,听到股市创了新高,专门去了一趟我在那个县城新开的证券部。那是阳光灿烂的一个下午,已是夏季,气温到了三十多度。证券部是君安开的,租的房子,装修都没好好搞一下,显得很不正规。一进大厅,感觉气温比外面还高几度,里面挤满了看盘的散户,个个汗流满面聚精会神,头上只有几把吊扇全力运转,吹的全是热风,一点也不解凉。
我东张西望,看到一个穿着气质明显和当地人不一样的小伙子,上去打个招呼,居然是君安从深圳派到这儿来的。算是他乡遇故知呀,他又正好没事,我们找个角落聊天。
他说,这个县城的点,君安就派了三个人过来,一个头,一个负责客服,他负责技术支持。严格说也没办好合法的手续,用的是他们在这个县所在的地级市的执照。营业网点扩张太快了,一切都不能按常规走,现在正是券商跑马圈地的时候,几个人就拉起一个摊子,难的在于没有人。像他,刚到君安几个月,就被派出来独当一面了。
我说怪不得你们这里条件这么差,连空调都没有。他说哪来得及呀,里面有个中户室,有空调的。
   “中户要多少钱?”
   “20万”。
“那中户有些啥待遇?你们在深圳的中户可是管饭的。”我问。
   “管啥饭呀。就是单独用一台电脑,有空调。”
   “你们可真黑,人家可是拿着几十万来的。”
“就这样还没位子呢,里面早满了,这几天来的都没办法安排。”
和他还谈了些其它的。他说,现在县一级基本都有证券部了,好一点的县几个证券公司设点,都是今年的事。我问到交易量,他说基本都是进来就满仓,换股也很频,因此他们营业部的收益还不错。我很奇怪,这些股民根据什么去操作呢?他说,他们有人负责讲盘的。
这时收市了。只见股民们大多没有离去,在等着“老师”讲盘呢。
记不清是如何告别的,我心中极其不安。在街上找了个网吧,细细了解各方面的情况,一直到晚上。
结论是:应该又是到最后的疯狂了。市场已露出疲态,创新高也很勉强。最重要的是,我认为市场后续资金不够了。中国的股市,什么时候都是资金推动型的,全靠钱往上堆,什么时候没钱了,就崩掉。从那个小伙子那里了解的情况看,在短短的几个月时间里全国的县城都在开设证券营业网点,如果县城里的人都开始大量炒股,那他们之后新的资金从何而来?农民是不可能钱玩这个的。事不宜迟,得撤了。
第二天,我什么也没干,一上午就在抛股票。这时候才发现,手里的股票实在太多了。两个户不说,品种也不少,数量也多,很多都不能一笔出。我基本上都报低几分钱出。开始还查是否成交,到后来烦了,也不管了,最多查一下回笼的资金量,大致确认一下就是了。休市之前终于长出一口气。原来空仓是这么爽的一件事,好象心里的大石头给搬掉一样。
  接着就忙我的去了,再没看股市。后来我才知道,终于我还是在股市里留了条尾巴:我LP账户里有70手维维股份没有成交,虽然我当时是填低了几分钱的,但当天这股就开始往下走了,可能正好我报单的时候差个一两分钱,虽然我已经是打算低抛的。记得这些维维股份的成本是十七块多一点,我在今年它股后才抛出,价格是2块5,算上送股还有股改除权,还有历年现金分红,按当时70手算,每股损失了十块钱。算上这个损失的话,我在2001年基本是交了白卷。
之后的几年里我是不看不问不谈不想股票。开始的时候是因为厌倦,特别累,身心俱疲。总算基本完整逃了出来,连填个单把那70手处理掉都没兴趣。后来呢,对股市极其失望,前几年的股市,实在是太黑了,一点信心都没有。我LP倒是有兴趣,后面会谈她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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