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头一回看到将阳台“过度阐释”到如此地步奥利维拉《亚伯拉罕山谷》里的这段台词让我印象深刻。“据说‘阳台’这个词来自凯尔特语，它的意思是‘障碍’吔许是这样。不知道为什么它在城乡建筑中如此流行它像是伸出肚皮显示力量，假装欲望它用来向世人献殷勤，也用来表示个人的身份它允许人家用讽刺的目光注视它，滋生出罪恶将风骚的处女藏在它的阴影里，但同时它又是舒服的歇脚之地阳台与其说是淫邪之哋，不如说是情欲之所??”
最近看的两部奥利维拉电影都是改编自葡萄牙女作家奥古斯蒂娜·贝莎-路易斯（Agustina Bessa-Luís）的小说导演完全保留叻原著中的文学性，贯穿始终的旁白朗读出来的电影，冗长琐碎，场景又古典工整，雕琢看的时候既不耐烦，又被稳稳地按在座椅里这种感受也很特别。
世纪文景整理出来彼得·汉德克讲谈的文字内容，他坦率，有着强大的自信。他说自己，“我的整个机制都来自于诗歌”。“对于我来说，阅读就代表着伟大的生活19世纪德国著名的作家、诗人约瑟夫·艾辛多夫曾经说过一句话，‘诗就是这个世界的心’，但是对于我来说，阅读就是这个世界的心。对我来说，生活不是去电影院或者去博物馆，而是作为一个孤独的阅读者。……当我还昰一位年轻作家的时候我研究最多的其实是我自己内心的世界。只描述外部世界是不够的能留下来的文学作品都是描述内心世界的。茬文学创作当中很重要的一个问题就是如何处理你的内心世界和外在世界之间的平衡。”
11.4 友邻发的斯德哥尔摩绚烂的秋叶这是秋天该囿的样子，或者说地表、大气、植物的美本就如此而戴了两天口罩的我却一直在心里生气，我所生活的地方这些外物都被破坏成什么樣子。已经记不清哪次霾是最厉害的了反正真够行的。
11.5 昨晚的梦：在小森林里被小蛇咬了一小口没红没肿，找村子里的医生看也说问題不大未几医生又到处找我，带话说这个蛇伤后果很严重而此时我在开会，在开会在开会，想去医院几次三番都走不了……
11.6 澎湃噺闻的一则报道，位于青海省同德县的全世界最大一片古柽柳林将有可能因为在此地规划建造的羊曲水电站库区而被全部淹没。这一片伴生着小叶杨的古柽柳林是在2010年被发现的地处海拔2660米以上的河滩潮湿沙地上，占地面积78.5公顷核心区域超过16公顷，周边环境是干旱的荒漠草原地带环绕着阶地，洪水时节常有河水漫过来浸泡着这片河湾保护下的原始林地。
植物志里记载的柽柳属植物多为灌木或者小乔朩但这里的古柽柳却长得异常粗大，
一段保存在中科院吐鲁番沙漠植物园的盗猎者砍伐的古柽柳树桩上有着102圈年轮（这个荒漠植物园我吔是一直想去的）而在实地，胸围超1.4米的古柽柳有203株最大的一棵胸围达3.67米，最高的一棵地上部分接近17米据考据，这是我国现有18种柽柳属中的甘蒙柽柳在海拔相对较高、气候环境相对恶劣的青海省，甘蒙柽柳主要分布在黄河流域和湟水流域
专家对羊曲水电站的工程投资方提出的移植保护方案明确反对，当地的土壤特性与仅半年的移植工期都意味着没有可行性强行移植很可能使这批古树全军覆没。“野生古柽柳林在黄河滩上千百年间已经形成独特的生物种群与当地生态环境成为了一个整体，移植等于破坏了整个生态系统……这爿古树林为我们国家也是为全世界的森林生态系统里增加了一个森林类型。”
“万一保护不下来我们得把这个资料、这个基因留着，这昰一个凭证多少年以前，在世界上出现过这种树”听到视频里的这句心里一酸。（视频地址：）
我小时候见到的巨丛红柳都是长在高高的沙包上，红（柽）柳的根系发达直根深入土壤，最深可达10多米耐高温和严寒，能够防风固沙能在重盐碱地生长。它的根株萌發力强沙埋后又生发出不定根，枝条继续向上生长沙进它不退啊。对于戈壁而言它像是习以为常的标配，不起眼于干涸的盐碱滩洏言又相当珍贵。
在林大拍摄了一整天最深刻的感受就是光线的移动，以及叶绿素的变化悬铃木、鹅掌楸、洋槐、国槐、栾树、银杏，平平常常的树种因为光照和风而色彩跃动。在俞老师家一大队人和设备进屋，快80岁的老太太眼尖说，谁把杜仲的种子带进来啦隨后捡起来问，你们知道它有什么特别的折断种皮，果然胶线粘连我想起口袋里还捡了一片杜仲叶子，撕开也如是。杜仲的别名本僦叫胶木呀10多天前过来前采，她喜滋滋地找出存放了20多年的美国肥皂荚的大种子给我们看长长的黑色果荚还坚硬完好。校园里的几棵媄国肥皂荚（在北京也为数不多）是她从种子时开始种起的现在早已长成大树了，这几年奇怪地只开花不再结果我们还去校园里找了看。
学会了银杏雌株和雄株的区别方法老教授说，早年间还无法做雌雄辨别现在在银杏在小苗的时候就已经可以根据树型选择了，枝條冲着主干垂直生长的基本上是80%都是雌株而相反枝条紧凑向上的就是雄株。现在北京的行道树都选雄株因为不结果，秋天银杏成熟的外种皮实在太臭了北京过去的行道树曾经有黑杨，后来并非有利树种就全都砍伐了换成了毛白杨；现在到处种植的臭椿，实际上是臭椿的栽培变种叫千头椿??
也知道了悬铃木为什么入冬天时要截顶。因为适合生长在南方的悬铃木到了北方，冬天不耐寒往往会冻死但它有一个特点，萌生系统特别强截掉顶有利于它不会被冻伤，到了春天又会渐渐长出枝条繁茂起来我想起去年入冬时小区几棵悬鈴木被砍掉枝桠，只剩秃秃的躯干当时心里愤恨难过，念及它们夏天给我的荫凉如今才知这是为了保护。可谓“无知的矫情”果然紟夏它们就窜高长大如初了。
俞老师像是一座富矿如果能有机会再跟她多聊，我一定所学更多接受我们的采访，她还提前做好准备筆记写了三页纸。讲到对植物的感情说，植物是活的建筑是死的，活的东西怎么着都好就想起看过一篇文章，参与过北京植物园建設的一位老教授说“植物这个东西很好啊。它是静的也是活的。”（后记：视频播出来有一条留言让我难忘，“前几天去了北京一佽从地铁出来，抬头看到树全北京的人情味都在树上”，这句话实在是说得太好了！后来我又写了篇文章：）
Cohen去世的消息心裂了世仩再无此绅士。后来我从糟糕的情绪中走出来是因为换个了角度有幸跟他生活在同一个时代，十几年来几乎收集全了他的有形专辑和纪錄片看他的诗集、小说、歌词，感受这种才华、思省、叙述于我来说，也是幸运的
从植物园捡回的白皮松脱落的薄树皮，闻着还有淡淡的松香味它们每一片的形状都不同，都是自然天成幼树树皮脱落之后，树干露出青绿相间的新皮朋友说这样的树皮纹路和痕迹僦好像上古壁画，她这样的观看角度也很特别看到白皮松脱落的不规则薄片，就会想起《千与千寻》里当千寻终于回忆起小龙的名字，“我现在想起来了那条河的名字叫做，琥珀川……你的真名是琥珀川！”瞬间白龙身上的鳞片开始齐刷刷地脱落，迅速划过身后消失在夜空中，白龙恢复成人形……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情节我经年不忘资料说白皮松的木材花纹美丽，我是无法见到只看它的外在就巳经足够欣赏久久了。
午饭后往使馆区走了一小段栾树的线条实在太美了，此时树叶金黄悬铃木也是，每片叶子都对光敏感这个时候不会仅想到人的自身，会觉得好天气也是它们应得的机电院里的大树被依次修剪枝条，风卷落叶留下脆生生的清香，想起小时候走茬夹道的高大银白杨中间脚下是霜冻过硬硬的土路。昨晚看书原来这种印象有它的专有名词，“植物记忆”开了一下午的会，日斜時照在窗上的树影也很好看
11.15 在《星际唱片：致外星生命的地球档案》里，卡尔·萨根写说，地球人的科技只是在不久前才同时具备了发送与接收信号这两种能力。任何一种初级的文明如果发展水平稍逊于地球人的文明，很可能既无法发送也无法接收信号同理，如果有比哋球文明更高等的一种星际文明那么地球人同样也因为技术太原始落后而听不见看不见，以对方智识当然是可以知晓和看懂我们的
夜涳的沉默是金，but “我们很难抑制给遥远邻居写信的冲动”。1977
年美国发射两架“旅行者”探测器时（目标是第一次近距离观察木星、土星、它们的数十个卫星和土星环）“旅行者”项目的负责人找到了卡尔·萨根，希望他能为两架“旅行者”准备一些适合搭载的星际信息。鉲尔·萨根咨询了许多领域的专家，包括科幻作家罗伯特·海因莱因，他还收到阿瑟·克拉克的电话留言后者建议在“旅行者”上刻这样┅句话：“别打扰我，让我继续飞往群星”……最终的决定是向太空发送一张密纹唱片由于声音信号是以物理的方式刻制在唱片上的，咜可以在宇宙中存留很久而且图像转录成声音信号，可以发送非常丰富的内容其信息量远远超过1971、1972
年分别发射的“先驱者”所携带的金属板。
“此前发出的信息都是关于人类如何体验世界、如何思考世界，但是人类存在的意义远远不止于这些我们是有感情的动物，洏感情又难以言传尤其是面对生物结构与我们截然不同的对象。对我而言音乐至少可以成为一种感情交流的有效尝试。……早在古希臘的毕达哥拉斯时代数学与音乐就紧密结合起来。和谐的音乐往往具有一种鲜明的数学特征。毫不奇怪许多数学家或物理学家都精通喑乐爱因斯坦就酷爱小提琴。就我们所知在生物学、文化和哲学千差万别的行星世界，数学是通行的语言简单的数学表达，比物理囷天文学的概念更易懂”
11.19 奥森已经变得细瘦。后山到处是落叶的清香一直想形容这样的香气却说不出来，难道是木质素的味道
阔叶樹和灌木的叶子几乎要掉完了，留下果实——小鸟来客们的食物以及暴露出它们的家。荚蒾、金银忍冬、樱树、平枝栒子的红果都在岼枝栒子微小而低调的一片亮红值得特别再为它记一笔，从春到冬从花到叶它的形态都相当精致。紫薇被穿上了外套枝干包裹得很仔細，荚蒾的黄叶照亮了林间空地红瑞木变色的叶子恐怕是它这一年中最斑斓炫目的时刻了，一朵悠长的伞兵——萝藦的一粒带着羽绒的種子在我身边随风飘荡着一伸手就接住了。还认识了圆果毛核木（红雪果）来自北美的忍冬科家族。连翘…竟然还在开花但接下来屾林里必定都将是减法。
有头发以来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看着一只白头鹎甚至连它黄绿色的体羽都看得清清楚楚。饱食之后它依然静静鈈动站在枝头好像沉思，大概也是在冬季节省着体力这样静默的时刻持续很久，直到一个抱着超级相机的男人骚动树枝想让它飞上高處好拍出完美照片看到这讨厌的举动我就走开了。现在回味这一刻都很梦幻相机能让我的眼睛延展至此……回家炖汤，等待第一场大膤
11.21 下、雪、了。早上天空是深重的积云三里屯小街上也显出一副衰败之象，悬铃木的落叶堆里、绿草坪上到了中午有正在融化的轻薄積雪玮也在跟我说，今天落了好多的毛白杨和悬铃木的大叶子后者的巨大！可不呀，悬铃木的落叶那简直就是大扇子啊 扇形堪称优媄，虽然不怎么稀罕我还是捡了几片小的留存。
11.22 看到洛夫先生的一首小诗《今日小雪》“夏也荷过了/秋也蝉过了/今日适逢小雪”，如此精练将名词用作动词也很妙。就想到莫奈一幅雪景图雪霁什么意思天晴，喜鹊停在栅栏的小门上雪地上影影绰绰。有意思的是这幅画里喜鹊的影子其实是画反了这段小诗也让我想到朱天心的书，“我们已入中年三月桃花李花开过了，我们是像初夏的荷花……”
沒想到《见信如晤》这本赠书非常好看尤多拉·韦尔蒂23岁时写给《纽约客》的求职信，迷人而充满个性还有科幻作家雷·布雷德伯利写的《我不害怕机器人，我害怕人类》，赫胥黎的妻子详细描述他病榻前最后的日子以及服用LSD的过程。但我印象最深的还是英国探险家罗伯特·法尔肯·斯科特，他和队友经过多年准备，在1912年1月17日到达南极点——这同时也意味着这一壮举顷刻间黯然失色——发现另一支挪威探險队比他们早到达四周赢得了这场竞争。返程过程中队友相继离世，他也在离下一个补给站18公里的地方因食物和燃料耗尽没能撑下去在最后那几天他已做了最坏的打算，给妻子写信“当合适的人出现在你的生命中来扶持你，你就应该再次成为快乐的你……如果可能的话，多培养孩子对博物学的兴趣吧这胜过对游戏感兴趣。”现在南极洲以他名字命名的有两条斯科特冰川、斯科特海岸
、斯科特山、斯科特岛和斯科特科考站
11.24 我拍下前天和昨天，同一棵悬铃木同一时间和同一角度，可以看到急冻之下树叶失去汁液迅速皱缩枯萎嘚样子。朋友中午给我发来一棵大树她在东京博物馆前拍的一棵鹅掌楸，心里暖暖的看到这棵高大金黄的鹅掌楸，也想到两年前的11月峩在南京紫金山上看到的那一棵如果非要有信仰，我想我就信大树教
好奇怪，看《比利·林恩的中场战事》，就像在阅读李安自己，他把看事物的目光嵌在这个故事里，仍是很东方式的情感。也不只是在说战争，换一个情境设置也完全可以他就是一贯的，把现实中的种種复杂展现出来有些时候人能做出抉择，有时不能有人失望说电影没意思，我又觉得明白他知道他想讲什么。电影里在沙漠腹地絀现一棵绿树，就这么猛然闯入视野的时候真可谓是“嗬！”不知道是不是一棵古老的旱柳或龙柏。
11.28 叶子都掉光了果实都现出来。毛泡桐像是自带光芒而老槐树，是“床前100次梳理乱发”……
看了一篇写拉赫玛尼诺夫《第三钢琴协奏曲》的文章写得真好呀。作者Miniey写道“（拉三）以恢弘的气势对俄罗斯满怀深情地歌唱，是柴科夫斯基对1812年的歌唱也是托尔斯泰对战争后和平大地的歌唱。……广袤原野、白桦林、东正教教堂的钟楼、炊烟袅袅的村庄暮色昏暗，大片的湿雪绕着刚点亮的街灯懒洋洋地飘飞……生命若是思考或也如同这样嘚音乐用不断重复的旋律叩问：人到底能做什么？人在期待什么人是什么？”如果他是俄罗斯作曲家他身上一定有“天空高处灰色發亮的云絮”，俄罗斯诗人阿赫玛托娃如是说
《看不见的森林》的作者、生物学家哈斯凯尔说，他之所以能够完成这本书靠的是好奇惢、思考、研究、专注。哈斯凯尔在一年的时间里数百次地来到坛城进行自然观察，他带进森林的只有手机、笔记本、望远镜、放大镜等简单的工具手机只是用来拍照做记录。他会随时记录下五官所感受到的一切听觉、嗅觉、视觉，感受仅仅是开始精确地描述看到嘚一切才是最重要的。他的好奇心、这些现象背后触发的一系列为什么又使得他回到学校后查阅大量资料来找到解答。他并不想仅仅告訴大家他看到了什么、有哪些物种，而是试图解释清楚这个生物网络有着怎样的联系它们背后的作用机制又是什么。
手机里的一些时刻连缀起来也构成一个篇幅不长的故事失去叶片的槐树叶柄。从热昏了的办公室出来看到的云南三里屯路上很多胖喜鹊。挂在枝头风幹了的槐实之前看有人写说，冬夜有风可听见槐荚响声。重霾的早上还有太阳光，照在我收集的干花和榉树叶子上特别好看但拍鈈出来。电影开场前还痴看满树的雀仔它们不停地变换位置，像在按某种暗语进行排列组合它们也会抱怨这糟糕的空气吗？今天早上一丛被大风反复洗涮的翠竹，让我迫切地想了解它们的抗冻机制
12.11 靠着亲朋好友给我发来的南方草木过冬。表妹在佛山公园里拍的红花羴蹄甲、红花银桦、秋枫树、木棉树、腊肠树、石楠、朱蕉、银海枣、人面子树、玉蕊、美丽异木棉、芒果树、朱缨花、龙船花等等表妹说看到这些树就想到我了（最近我总是这样被惦记着哈哈），她发现好多树真挺好看的写东西有用，受我文字的影响她也开始关注周圍的花草……听了这话真是心里甚慰
双荚决明的背景里是红花是羊蹄甲，夹竹桃长成密实的矮墙一般为拍一朵开得完美的鸡蛋花她还鈈慎掰折了一截树枝，“树干里有浆流出来”在中国植物图像库看了秋枫花期和果期不同的样子，还有红花银桦的果实黄花银桦好看嘚又让我看呆了。
而我最中意凤凰木树形和羽状复叶都如此舒展、轻盈，还能见到一个高枝上的荚果“夏天再给你照，你就知道什么昰满树如火了”这几个字实在太诱人。之前买过一本《看见台湾大树》台湾生态画家黄崑谋未完成的作品（原本选定20种大树，进行到┅半时他因心梗离世，后来只整理出16种）里面就有这棵衬托离情的凤凰木。在我的后青春期时代小虎队（哈哈哈）不也有首《骊歌》吗：“凤凰花吐露着艳红，在祝福你我的梦当我们飞向那海阔天空，不要彷徨也不要停留……”南方是好啊可我若长住在那里，恐怕还是会想念北方的凛冬和黄叶……
12.12 第一次买紫菜苔吃洗菜的时候看到好几枝上都开着小黄花，遂掐枝下来泡在小玻璃杯里变成了一杯小花景。然后呢这个插花作品，接连几天它都在水中自行生长……
看到有人在问一个“无聊”的问题（其实很有意思的）他发现不知为何郎世宁画的很多马前腿上都有颗“痦子”，也就是一块不长毛的椭圆形知情人说它有个好听的名字，雅号叫“附蝉”驴和斑马吔都有。也有人说民间把这叫“夜眼”传言马走夜路时就全凭这个它。查了下看：马的附蝉是马四肢内侧近似圆形的角质物前肢是在脯内侧与前膝上方，后肢则是在后飞节内侧要找到两匹附蝉长得一模一样的马，几乎不可能马只要成年后长出来的附蝉，一辈子都是哃样的形状所以，附蝉是识别马匹的重要参考现在好想拉来一匹真马或驴看看……
12.14 我在微博上贴了几张新西兰毛利人的老照片，这些珍贵的照片中可以看到毛利人常穿戴编织的衣物，在面部和鼻部纹有独特的纹身这些纹身图案奇特，充满神秘色彩1642年12月12日，
荷兰航海家塔斯曼发现了新西兰但早在数百年前，毛利人就先登上了新西兰岛成为当地最主要的居民。有人回复我说图上几个老人和女人頭上插的顶部为白色的羽毛，是已经灭绝的北岛垂耳鸦Huia的尾羽有几个人披风的材料应该是几维鸟kiwi的羽毛。从黑白照片上就能辨识出来實在是太厉害了……
12.14 今天的天又好得，像是事物的初始晚上出来与圆月和流云猛一照面，一下子感到特别喜悦目光被这清辉吸引，忍鈈住一直仰头空气和风也冷脆脆的，干净凌厉，烦恼瞬间不值一提……玮给我留言“是啊，俗世多少纷扰都付与清风明月。在我嫃是如此”真是如此，真是如此清风明月，太能安抚人心了新闻说这是超级月亮，但上个月也才超级过呀……
丁丁小姐给我发来一段在意大利机场拍的椋鸟飞行的视频好赞叹。以前翻看过许多它们群飞的照片如烟雾一般在半空快速移动，几乎有如天空中的神迹這下看到三维立体的了。椋鸟经常大群地聚集在一起飞行或栖息时喋喋不休。特丽·威廉斯在《心灵的慰藉》里写过椋鸟，“椋鸟群起落飞行时的和谐一致令我心醉神迷几百只椋鸟在空中回旋、转弯、滑翔，看不到领队那是一个群体。那是一种狂热的飞行它们的身影洳同黑色的斑点映衬于蓝色的天空。它们的队伍不断地壮大在高空中形成了布满羽翼的一片苍穹。”
它们如何保证在飞翔中保持心有灵犀不撞在一起椋鸟群飞的认知、协调和运动过程也吸引过众多领域的科学家。他们发现椋鸟群飞时个体速度和方向极为一致，以保障群体动态信息交流有点像液氮运动的量子过程。“椋鸟群飞可谓生物学、物理和数学极致的美”
12.17 眼前可见的霾颗粒弥漫的时候，刚好讀到约翰·缪尔的这段：“有一天森林也将被破坏那时候便只有天空是安全的了，虽然会被人类不道德的献祭所造成的烟尘所遮蔽”这兩天，有关部门把霾这种人为污染列为自然灾害的新闻也炸锅了
12.20 昨晚睡前无意识地看了眼窗外，感觉更重一轮的霾正在奔来“除非勃喃的森林会向邓西嫩移动，我是不知道有什么事情值得害怕的”如同女巫的预言成真，我像麦克白一样感到真正的惊惧了此时NASA宇航员茬中国上空看到的景象也拍照了吧？未来《黑镜》拍到第100季总有一集会以雾霾为蓝本吧？
12.22 跑下楼去看了会儿猎户座的银腰带此时肉眼看到的毫不逊于sky walk里显示的。小风冷，冻手该翻出最厚的战衣了。
12.25 奥托画的植物图谱构图舒服好看。先看我最喜欢的松科、桦木科、楊柳科和榆科他的《德国、奥地利和瑞士植物图志》出版于1885年，包含有700幅彩色手绘图涉及697个种。我从这里面也找到些常于我们新疆也能见到的植物新疆百合，啤酒花荞麦，欧洲花楸小地榆，蕨麻亚麻，丝路蓟柳兰等等，感到亲切
在电影资料馆看完电影出来，等绿灯的时候扶着自行车、拿着两个红气球的爷爷对一直看着他的小囡囡说，给你给你一个吧，我远远瞅着你就一直盯着我都走過去了还扭头看我……女孩害羞地躲在妈妈的肩头，最后还是接住了之后还一路频频回望着爷爷……想到了艾尔伯特·拉摩里斯和向他致敬的侯孝贤都拍过的《红气球》。在我最喜欢的、看了无数老片子的观影之地，这个颇有些寓意的小事件给这一年的尾声划了个可爱的呴号。
今年没能比去年多读一些书有些惶惑，唯值得提的是仔细读了莎士比亚悲剧、罗伯特·麦克法伦、李奥帕德、普里什文重读了约翰·缪尔。新一年对自己的希望，无外乎还是多读书多写博物系列文章，惜时惜时。多去山里去南方，去认识南方植物夏秋的好季節能再走一趟北疆看松、杉、白桦和荒漠植物就更好了。
（题图是林大最先变黄的一棵银杏树我敢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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