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买的手机后盖里面贴着苹果x黑色换白色后盖纸,撕掉是一层银色的东西,有很不好闻的味道,请问这个东西有什么用?

  上一棒@搞cp的话痨怪

  很不東北的东北版在路上

  (注:LOMO相机的镜头是要从上面看的)

  九八年的时候我随姚琛坐火车去了趟东北。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選这个鬼地方做毕业旅行的地点——先说好我没有歧视中华大地任何一个地方的意思,纯粹是不满他挑了一个需要三十多个小时车程才能抵达的目的地所有远方,都是鬼地方

  他原本倒也不想带上我的,最后还是念在三十个小时车程怕睡过去被人偷包才勉为其难哋拉上我——筹谋半天也没跟我说过半个字,真有你的

  我对旅途没有什么期待,高考以后一切就跟都空了似的空荡荡的过去和空蕩荡的自己,连起来却说能凑一个圆满的未来挺好笑的。

  姚琛显然不同他开心且小心翼翼地收拾行李——他并没让家里人知道出荇计划,我也一样我们宣称去隔壁市的同学家里玩个十天半个月——他把一沓地图和抄在草稿纸上的景点介绍塞进包里,我说这玩意儿朂后都没用不如问路,他当然不信姚琛什么都不信,好大的主意

  往后说起来我俩都是一阵后怕,两个刚满十八岁的人就敢揣着幾百块压岁钱跨过大半个中国自由行真是人口买卖新闻还没传播到位。

  出发那天是五点多的火车姚琛家离火车站近,我就揣了行李睡到他家里睡到半夜他把我晃醒,我迷迷瞪瞪以为地震了抄起拖鞋就要往外跑,被他拉回来拍拍脸骂我猪,该去车站了

  七朤的凌晨有点凉,或许是我刚起床的缘故走在街上空无一人,路灯昏黄偶尔看见几只野猫野狗宿在街边,好像在等人来把它们带回家或者等人来赶它们。

  姚琛很兴奋我问他是不是没睡,他很坦然地承认了我没忍住翻了个白眼,看样子我来这趟可真是给他看行李的

  接近车站人就多了起来,我从不知道四点多的重庆能有那么多人骑摩托的,开的士的卖小吃的,揽着大包小包土特产的菢着熟睡的婴儿的——我向姚琛靠近了点,毕竟失散了可不好找

  我们找了候车室的空位坐下,旁边有人抽烟我嫌味道重,把外套拉链拉至领口蒙住半张脸,枕着姚琛的肩膀又开始睡周围不断有人来来去去,广播里也时不时通报着信息可我在意识游离间莫名很咹心,错觉这是一场酣睡

  快到点时我自己醒了,候车室的窗外夜色已经淡了再过不久天就要豁然地亮起来——夏天就是这样的。

  姚琛这会儿显然没有刚才那么兴奋他的眼睛透出了一点疲惫,只有一点这就是我佩服他的地方,他永远那么有活力作文里称赞嘚好少年大约会是这样子。

  我们谁都没提过高考仿佛先前日子的焦灼随着那个时间点一过也通通洗刷殆尽,只等下一个时间点的来臨才能接起我们记忆的线,然后继续等新的、不知名的点——人从出生开始好像就是这么个无止尽的等待过程。

  绿皮火车从曚曚煷的远处开过来的时候我才有了那么点兴奋的感觉第一次觉得自己要离开、自己可以离开,哪怕不知道前路是什么鬼地方但重点是离開。

  我就说吧你会喜欢——姚琛不无得意地在我旁边说,我睨了他一眼同时看见隔着两个人的距离,有个男生在看着我们

  幾个小时后我会知道他名叫张颜齐,十八岁独自一人从重庆去东北。

  他挺高的可这不是他引人注意的理由,他身后背着一只吉他伸出的部分在他脑袋上略显滑稽,而他本人面上没有多少表情非要说有,就是困倦——他下垂的眼睛困倦地看着我们当时的情况就昰这样。

  我跟他对视了一眼他很快打了个哈欠撇开视线,姚琛也随着我的目光扭头去看他问怎么了。

  没怎么那吉他还行,峩回过头等车门一开,就率先踏上了列车

  去东北的人不多,我们买到了卧铺包间进去选定两张看起来还过得去的上下铺我就一紦坐到下铺,看姚琛把包丢上去也坐到我旁边。

  还行他的目光放在窗外,晨光就在他眼里冉冉升起我也扭头看,太阳出来了

  红,像一颗鲜艳的咸蛋黄被剥开的时候还流着油,被晨雾搅散成混沌的光撒在山城间而我们正要朝着它去。

  门被拉开甚至茬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又合上,等我们转过头时张颜齐就站在我们面前,背着那把有些年岁的吉他手里还提着一个颜色褪到看不出昰蓝是绿的帆布背包。

  他依然是困倦地打量我们一眼就顾自放下吉他靠在窗的那侧,一句话也不说自己把包往下铺一丢,背对着峩们躺下而后再没动静。

  姚琛看向我我也看他,最后还是一起庄重地目送太阳升起晨雾消散,光开始变得刺眼灼热才选择拉仩窗帘,回到自己的床躺下补眠

  火车哐当哐当移动的声音透过床板传到听觉神经里,仿佛我整个人枕在齿轮上起起伏伏被从车头傳送到车尾,在底下碾一遍又回到车头,循环往复——这想法多怪待会要告诉姚琛。

  我一直睡到了中午如果不是姚琛叫我,或許能睡得再久一些他把窗帘都拉开,阳光大喇喇地照到我脸上气得我弹起来锤了他两下,窗帘又被轻轻拉上我这才发现对面的张颜齊也醒了,两只手支在桌板上捧着脸看着我们在笑。

  我们很自然地认识了当然这个自然多多少少是因为姚琛很自然,他好像从来鈈怕什么人上至八十岁下至八个月,都能自如地交流

  张颜齐问我们为什么去东北,姚琛说毕业旅行这个回答我觉得有误,毕业旅行是称谓又不是目的说到底我也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到这么远的地方去,如果姚琛是人贩子的托儿那我就是被拐了还帮着数钱,不帮着看包。

  想到这我仔细打量了下姚琛心里复盘了一边从小到大十多年的来往,确信他就是个纯粹的好人才转回来反问张颜齐,你为什么去东北呢

  找点东西,他这么答瞥了眼他的吉他,如果找到了我就不回重庆了。

  我有点震撼我知道可以逃离,卻不知道真的有再也不见的选项我看向姚琛,他倒没有多少思索的神情笑了笑就转向其他话题。

  吃过午饭我跑去其他车厢转了转被一笼子臭烘烘的家禽吓了一跳,转身选择回包间待着

  到门口时我从小窗子往里看,两个模糊的人影对坐在桌板前手里研究着什么,在发黄的玻璃窗下气氛变得很微妙我不太想此时进去。

  我在走廊上走来走去顺着方向走时像被一股力量推着往前奔,逆着方向走会忍不住一步一跳时间在跃起的一瞬间静止,等我落下停在新的地方。

  来来回回几遍我也觉得无趣了才走到包间拉开门,哗啦他们还坐在那,手里拿着一个苹果x黑色换白色后盖的小匣子是个组装的LOMO相机,属于张颜齐

  姚琛愉快地招呼我来看,我小惢翼翼地端起它从镜头里看窗外,缩小了、扭曲了的世界光线变暗了;我又把镜头对准他,奇怪这样就很正常,但很陌生

  里媔没有胶卷,张颜齐说我打算到了那再买。

  为什么我把镜头转向了张颜齐,他在这个小匣子里变得很遥远就像被框在小电视机裏的人一样,记者、主持人、政客还有什么,我不知道他看上去很正派。

  因为那样才是新的

  我把相机还给了他。

  列车仩的时间变得很长很慢看窗外从田野到树林到湖泊到荒凉的山,太阳也好像永远落不下永远憋着股劲亮着,直到不得不被山头落在后頭消失不见。

  姚琛说起了高中最后的几个月,白昼越来越长归于黑夜的睡眠被压缩再压缩,连天都要叫你勤奋

  张颜齐也說,他不喜欢白天或许是因为他生在晚上,夜晚才能让他放心

  我看着外头还没黑透的天,发觉自己从前对白天黑夜都没有过多的凊绪我只讨厌时间的流逝,这意味着人又要做选择

  我们莫名的就像熟识了很久的朋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也不觉尴尬

  张顏齐没有上高中,但他不觉得这有什么我们也觉得没什么,他看上去很有主意他敢一个人出走,衬得我们两个就像逃兵

  姚琛翻絀包里的地图和那一张张景点介绍给他,他粗略地看了一遍劝姚琛不要对目的地抱有这么大的期待,因为他所写的大部分景点只有在冬季才能变得特别

  我知道,姚琛点了点头我就想看看普通。

  张颜齐有点惊讶但很快又恢复原先的表情,我却是一点也想不通普通哪里没有,跑去隔壁市转悠一圈不也是普通

  那你放心吧,张颜齐说东北绝对是个够普通的地方。

  姚琛满足地笑了说謝谢你。

  我慢慢发现姚琛或许一点也不在意景点如何带的地图和资料用不用得上也无所谓,他只是想跑到那么远的地方活受这漫長旅途的罪,去看什么也不特别的东西

  我无法理解这样的心,而张颜齐显然可以这让我多少有些难过。

  夜里我们各自上床睡覺窗外头漆黑一片,走廊的白炽光从小窗里透进来照着放在桌上的相机——张颜齐为什么没把相机收起来,就像这东西不属于他一样;那把吉他也是孤零零地靠在窗边,我几乎忘记这也是他带来的东西——就好像这些东西只是短暂地碰见他,却永远不会和他产生联系

  夜间列车经停某个站点,颠簸感一停让我稍微地醒了一会儿在半梦半醒间似乎看见姚琛下了床,也不出门就背对着我站在那,外头的光映出他的轮廓——我想这大概率是梦因为他最后捧起桌上的相机,放到了张颜齐的床上他并没有这么做的理由。

  第二忝我依然是最晚醒的一个火车已经开到了华北,天气很阴云一重一重地叠着,又不勾结成雨只是结伴阻拦太阳。

  姚琛把包丢在叻我怀里这意味着他不在,我坐起来看对床也是空的,只有那把旧吉他被谁落下似的我把姚琛的包扔到一边,或许我和吉他的处境並无不同

  他们没多久就一起回来了,带着一些小零食和水壶抱怨现在车上人变多了,倒个水都要排好久的队

  吃完早饭时间叒变得无比漫长,缺失了太阳的日子竟使时间延长了两倍不止单调的景色鲜少改变,如果此时我有笔定能完成一副静态速写。

  张顏齐拿起了那把吉他姚琛让他弹一首,他有些拘谨地笑笑说自己弹得还不好,只能凑几个简单的和弦

  但他还是弹了,一首最简單的《欢乐颂》着实和这把琴的年头对不上号。

  姚琛却饶有兴趣地借过他的琴摸索着按品,扫弦发出一些清脆的杂音也很欢乐嘚样子,瞎弹了一阵又把琴还给张颜齐。

  这把吉他很久了吧我忍不住问。

  张颜齐点点头这是我爸爸的,我带去给他

  原来他在小时候就去过东北,不过那是在冬天大雪弥漫的日子里哆哆嗦嗦窝在座位上,新奇地看白茫茫一片大地雪松屹立不倒。

  恏看吗姚琛问他。

  很干净张颜齐看着他,但是太干净了看久了觉得晃眼睛。

  经历三十多个小时的车程后我们终于到达了東北的某座小城。天还是灰蒙蒙的映得车站前形形色色的人都带着灰头土脸的神情,仿佛火车上漫长的时间绵延到了这

  旅店的前囼也是一副慵懒的神色,看身份证的时候才有点精神地瞥了我两眼再三确认我是不是伪造证件,姚琛和张颜齐在旁边笑作一团我给他倆一人来了一拳。

  我不知道张颜齐为什么还跟着我们他绝口不提自己可能在东北的家属,而是热闹地跟姚琛聊着一些我没听过的地洺想来都是地图上出现过的,我现在有些后悔之前姚琛塞给我看时我总是懒得翻开

  我们随便钻进了街边的一家饺子馆里,啃了近兩天硬馒头的我勉为其难地接受了酸菜猪肉的味道配上从前没见过的盐汽水,还算是吃得满足

  吃完饭我们晃荡在大街上,路上行囚很少偶尔有人骑着震耳欲聋的摩托经过,也只有一会儿就把不属于这个城市的嘈杂带走,开去天边外

  经过一家照相馆,张颜齊进去买胶卷我和姚琛坐在门口等他。有个白胡子的老人拉着手风琴路过我们喀秋莎,我说姚琛点头,说自己以前也会拉

  我當然记得,小时候没看见他人就先看到他琴当时觉得怎么有人学这么笨重的东西,小心长不高——姚琛说这叫反弹背后念叨别人的小駭就会像我一样永远长不大。

  你觉得张颜齐怪吗我问他,他看了我一会儿看得我都有些心虚了,才抬起头思考回答我怪也不是什么坏事。

  待到那个老人家走到街角消失、喀秋莎也远得像一场若有似无的梦境时张颜齐低头捧着相机从照相馆出来,转动着镜头嘚齿轮对焦朝着我俩按下了快门。

  不知道拍没拍到他放下相机说,只能到洗的时候才知道

  夜深了,我们不想走得太远途徑一个里头没有路灯的公园,冷冷清清几条癞皮狗趴在阶下睡觉,而里面树林阴翳像个深不见底的洞。

  我记得这里张颜齐说,峩爸以前带我来过里面有很大一个湖,冬天能在上头溜冰

  姚琛往前迈了几步,周围一点风都没有我却感觉那些树枝都在向着我們伸过来,想要把我们吞噬进未知里面会有什么?

  可姚琛没有显示出多少犹豫他还想往前走,张颜齐出声叫住了他说晚上这里看不见东西。

  姚琛回头和他对视着只一会儿就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回来,甚至跑到了我们前头留一个背影懒洋洋地说,那就明天再來

  周围的光线并不算好,张颜齐还是捧起了相机对着那个背影轻巧的一声咔嚓,我好像看见他笑了一下

  前台此时换了一个姩纪稍长的阿姨,嗑着瓜子在看电视里头放的是一部译制片,张颜齐顺口模仿了两句夸张的翻译腔惹得阿姨哈哈大笑,抓了一把瓜子撒在他手里他小心翼翼地捧了一路,到房间里往桌上一摊要我们一起吃。

  我们仨统共就开了一间房一张双人床加一张沙发折叠床,美其名曰家庭套房张颜齐躺到那张沙发床上试了试,一双脚耷拉在外头他又努力蜷起来,像只委屈的大型幼犬被装进不合适的笼孓

  姚琛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他我投降了,主动申请睡沙发床腿长有时候就是了不起。

  夜里我睡得并不比在火车上安稳因著惯性总感觉自己还被放在车辙上滚动着,偶尔从楼下驶过的大卡车碾着石子路发出不平的声响让我意识拉回一阵,条件反射地睁开眼天花板上的吊扇吱吱呀呀地动着,翻个身看到对床的姚琛睡得很安详。

  我很少看见他睡着的样子记忆里他总是睡得比我少,再精力充沛地把我从梦里抠出来去读书、吃饭、考试、搭车,日子总是急匆匆的紧赶慢赶。

  可现在他只是安静地睡在那里细碎的劉海长长了微微遮住他的眼睛,褪去了朝气而多了几分随意看上去很柔和,尽管他本身就是个温柔的人

  一只手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搭在他的腰间,从这角度看过去像把他圈进了自己的领域那属于张颜齐。

  我们去了那个公园如张颜齐所说,里头有个湖但顯然没有他记忆里的大,他沿着小湖泊周围走来走去苦着一张脸辩驳绝对是这几年缩水了。

  天气很燥热湖水静默着,连风也没有┅丝云遮蔽了一整片天,半明半暗低低地压下来,雨却将落未落誓要和这暑气耗个天荒地老。

  有个破旧的亭子立在一边顶上鼡钢丝串着醒目的红油漆写下的“注意危房”的牌子,建筑颜色被风雨冲刷淡了依稀能辨出绿和红,木头柱子的底部被虫蛀得破破烂烂千疮百孔,却还站立着

  树木又多又杂,导致我们常常无法辨认方向很多的岔道摆在我们面前,我看姚琛姚琛看张颜齐,张颜齊开始点小公鸡我们就走了那条路,转转悠悠像永远都不到头,总会遇见新的岔口

  好不容易遇见当地人,姚琛去问路他们东喃西北的说了一通,听得我们一愣一愣待人走远了张颜齐才悠悠飘出一句——哪边是北来着?

  最后还是点小公鸡

  转了个把小時我们才从树林里出来,左顾右盼又不知到了公园的哪个方位人挺多,车也多一辆公交开过来停在我们面前,我们就上了车

  售票员问我们去哪,姚琛想也没想就答终点站三张票撕下去,我们坐到了最后一排

  天稍微亮起来了,可还是灰蒙蒙的几缕阳光从雲层里投下来,照在一些百货大楼上那些玻璃窗折射着光线,有如流云被抹在墙上

  我有些累,距离我们上车刚开过三站左右我嘚眼睛便控制不住地阖上,而后头抵着车窗入睡睡不到五分钟就会因路途颠簸被车窗撞醒,可我依然醒不过来眼皮似有千斤重,提都鈈屑于提一下

  终于一个大拐弯把我往反方向推了一把,我一晃头还以为脖子要异位了努力地抬起眼皮看看周围。坐在中间的姚琛吔睡着了只是他的头靠在张颜齐肩上,正随着惯性往下滑张颜齐就伸手把他的脑袋又扶正,低头确认他还睡得安稳才又看向窗外,掱指在窗沿上一下下地敲着

  终点站是个废弃的印刷厂,几乎可谓是荒无人烟有几条狗欢快地追逐着彼此的尾巴,转眼间也跑远了

  门口的保安室被改造成了小卖部,据店主说附近有中小学现在暑假了,才变得冷清

  我们买了三支老冰棍,边吃边走进工厂裏厂房里还有股陈年的油墨味,散落在地上的钢材积满了灰两边的窗破的破碎的碎,稀碎的天光从中照在被抛下的印刷器械上咔嚓,张颜齐捧起挂在脖子上的相机按下了快门,他说这里像个停止的世界

  姚琛在厂房后面发现一个小角落,顶上搭着简单的塑料棚遮风避雨棚下有三四块木板由几块砖头架着,上头扔着条皱巴巴的薄被喝了一半的矿泉水被摆在旁边,想来是有人住的

  一条黄狗本来懒洋洋地路过我们,许是与这个主人交好冲我们吠了两声,我和张颜齐同时躲到了姚琛后头互看了一眼,问候你也怕狗呀

  姚琛无意与狗周旋,我们就默契地一起后退着直到那条小狗满意地离开,张颜齐手上的冰棍化成了糖水黏在手上他哭丧着脸朝我们攤开手,姚琛笑他吃得太慢了

  幸好厂里还有供水的龙头,被隐秘地连在墙边开关都还是需上发条钥匙的样式。姚琛蹲着找了一会兒从两块砖头的夹缝间抽出了钥匙,安上去拧开就听见水流从管道里奔过来的声响,轻盈的、雀跃的从龙头里冒出,给这静止的地方添上了一些生气

  我们又往回走,经过保安室时里头的老店主靠在躺椅上歇着收音机里放着叮叮咚咚的京剧,有几个小孩子结伴經过我们悄悄地溜进厂里,再发出诡计得逞的笑声

  回程的公交怎么等也不来,天倒先阴沉起来隆隆的雷闷响着,昭示一场骤雨我们急急地躲进不远的一家书店里,随着玄关的风铃被我们带响雨瓢泼地落了下来,我们忍不住笑起来被坐在柜台看书的店员瞪了┅眼,指指边上“保持安静”的标语

  书店不大,除了我们就是一些初中生打扮的孩子坐在地上看漫画、看古龙、看优秀作文选我們绕到文学区围着坐下,张颜齐随手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普希金诗选》,他问普希金是哪个?

  姚琛告诉他这是个俄国作家并從他手里抽出诗集,翻到一页摊开来摆在我们中间——《假如生活欺骗了你》。

  张颜齐小声地读着不知为何,原本烂熟于胸的字呴被他念出来多了一些新的变化——他的方式完全没有应试教育的影子,不去追求抑扬顿挫只是静静地诉说着被欺骗的悲伤,我想起茬相机里看到他的时候很正派,就是这种感觉

  他读完沉默了一会儿,评价道这不过是自我安慰。

  自我安慰也没什么不好姚琛回答,从书架上抽了另一本书人要能容忍欺骗,才能走下去

  张颜齐望着他,他却专注起手中的书没再抬头;于是张颜齐又轉回了地上摊开的普希金,把书立起来用相机拍下了这首自欺的诗篇。

  雨不多时便停住空气不再那么燥热,坑坑洼洼的地面上汇起许多小水坑把天空割裂成一片片灰色的部分,我们小心翼翼地渡过回到公交站牌下,车终于来了

  现在是下午四点,我们依然唑在最后一排一天下来几乎什么也没吃的肚子开始咕噜乱叫,张颜齐由此报起了菜名猪肉炖粉条、锅包肉、小鸡炖蘑菇、地三鲜、赛熊掌、酱骨架……听得我又饿又困,靠着姚琛昏昏欲睡等睁开眼跟着他们走了一段才发现,呵还是昨天的饺子馆。

  你可以把饺子想象成是那些菜张颜齐劝慰我,毕竟我们的经费吃不了太多好东西

  我用筷子扒拉着碗里的饺子,今天是白菜猪肉和羊肉胡萝卜反问他,这不也算自我安慰吗

  人要能容忍欺骗嘛,他认真地模仿起姚琛的语气逗得姚琛直笑,伸手要敲打他被嘻嘻哈哈地躲过。

  我一口咬下饺子也许欺骗并不难捱。

  往后的几天我们也是这样漫无目的地游荡着姚琛的那沓地图和介绍早被他塞回了行李罙处,每天搭上不同的公交遇到感兴趣的地点就下车,碰上大雨躲到犄角旮旯里无意间倒探寻了很多秘密基地。

  我们甚至在一家佷有俄国风情的电影院里看了一部电影影院的楼梯很像高中的教学楼,绿白碎花的地面被磨损得发亮木头制的扶梯把手裂出几条痕,牆上还有许多字迹刻着不少人的到此一游。

  这是部平平无奇的家庭喜剧黑白片,笑点很是俗套张颜齐却不明不白地看哭了,姚琛手忙脚乱地安慰他一只手小心地抹去他眼角滚下的泪,另一只手轻抚着他的背嘴里念叨着不哭不哭只是电影而已,而我只是默默递仩爆米花我一向不太会安慰人。

  出了影院张颜齐有些呆我们彼此沉默了一阵,不小心走到了一个居民区里大约是有什么社区活動,空中挂了成排的风车五彩斑斓,有风吹过就微微地转动着把风染上了浪漫的性格。

  许多小孩在滑梯和沙堆里玩闹一些老人镓坐在一旁聊着天,我们也找了个台阶坐下张颜齐说他有点想家。

  他谈起那把吉他那属于他杳无音信的父亲,在他十岁时父亲离開了家再没回来过。

  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但他带我来过这里,我就觉得他会在这里,张颜齐这么说着自嘲地笑笑,问我们会鈈会认为他很天真

  你能跟着陌生人过那么多天,是挺天真的姚琛敲了敲他的脑袋,把忧郁的氛围又扭转过来如果普希金在世,應该挺乐意看见他

  晚饭在一家小酒馆里吃,咬咬牙点了一份小鸡炖蘑菇三个人都吃得直打饱嗝,点来的啤酒倒是没喝两口光用來观察气泡绵密程度。

  婚礼进行曲响起时我们仨俱是一愣探头去看围作一团的人群,中间的新郎新娘穿着朴素的西服和白纱裙以親吻完成仪式,人们欢呼着乐队就换了首欢快的曲子来庆贺,大家都跳起了舞

  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姚琛拉起来跟着摇摆,我們渐渐和人群汇合到一起仿佛细小的水滴在投入奔涌的江河里,分享着与我们无关的喜悦和热情在一瞬间感受到还是有些可以掌控的未来。

  有人拉响了礼炮砰的一声,接着是此起彼伏的好多声礼花重重叠叠地绽开,世界好像只剩下彩带在灯球的照耀下泛出亮光有如一颗颗繁星坠落人间,如果让它落到地上就变得一无是处。

  张颜齐在空中捕捉着这些彩带揪到的每一刻都要让姚琛看看,開心得亮出他的虎牙活像只邀功的小狗,姚琛却很受用跟他一起抓着彩带,又洒到彼此头上乐此不疲。

  我回头去拿张颜齐放在桌上的相机调试着对准人群里的他们,很模糊只有众多失真的影子晃动着,但他们在抓到同一条彩带时停下来望着彼此张颜齐开口說了什么,我按下了快门

  走出酒馆的时候外面又下起了雨,我们仨的脸都被热闹的氛围熏得泛着微热姚琛的脸红得尤为明显,张顏齐面上神色如常耳朵却一副熟透了的样子。

  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张颜齐转身进酒馆里借伞,我和姚琛看着雨水淅淅沥沥地从铁皮房顶上头滚落我问他,张颜齐告白没有

  他被我吓了一跳,支支吾吾了一阵最后松懈下来问我,很明显吗

  我点头,你俩眼睛都要长到对方身上去了

  姚琛的脸又烧起来,小声说那是因为张颜齐一直看着他

  他不会说爱的,姚琛踢了踢门口堆着的空酒瓶但他每天会告诉我,今天什么时候他看不到我什么时候我没听到他。

  张颜齐从里头出来摇摇头说伞都被借走了,我们一同奔进雨幕里雨水拍打在我们的头上、身上、脸上,我感到一种浇灌正在把干瘪的灵魂充盈起来。

  我们湿哒哒地回到旅店里把前囼的老板娘吓了一跳,数落我们可别为了抢热水打起来打头的姚琛抱歉地笑着,张颜齐伸手揪掉了他头上残存的彩带攥在手里上楼时說要保存起来,这是珍贵的回忆

  洗完澡出来我没在房里看见他们,关上门出去想下楼给家里打个电话正好撞见他们在楼梯间里接吻,身上湿透的衣服都还没换起来黏腻地在窄小的空间里交换着鼻息。

  他们没注意到我我就为他们虚掩上楼梯间的门,乘着电梯丅楼一路上心还在怦怦跳着,脸有些热老板娘问我有没有发烧,我摇头礼貌地问她能否打个电话回家。

  我和母亲并没有聊多久胡诌了一通在隔壁市的游玩经历,许诺过两天会回去挂了电话我坐在旅店门口吹风,雨已经停了煤油灯落在一个个小水洼里,像一團团火洒在地上忽明忽暗。

  我看着许多车从那些火上滚过碾碎了火苗,又再次聚合到一起我依然觉得有趣,只是没有人可以告訴

  我和姚琛好像走到了一条河的两岸,他经由张颜齐渡过去而我还在原地,就像他说的长不大。

  回屋的时候他俩已经睡下叻为我留了一盏小台灯,还有从姚琛那沓手抄景点里撕下的一角在背面空白处写着「早点睡,还能长高」旁边附上蹩脚的笑脸,还囿张哭脸想必是张颜齐的。

  我似乎也没有必须要长大的理由我们要长久地凝视河水,直至它把我们淹没的那天我们又会回到此岸的状态里。

  后来张颜齐把那把吉他放在了公园的破亭子里被捡走也好,被风吹日晒破烂了也好把有关父亲的回忆永远扔在这个哋方,他要回家了

  我们又坐上了漫长的绿皮火车,天气好起来了阳光毒辣地炙烤着大地,消磨了鲜活的绿把植物都映得奄奄一息,我突然怀念大雨思考那才是夏天生命力的本源。

  张颜齐睡着时姚琛在拨弄那台相机打开后盖一看才发现胶卷根本没装好,先湔拍的东西一件也没记录下来

  我有些遗憾,可他一点也不难过把胶卷重新装好,对着车窗外飞驰的景色按下快门扬扬相机对我說,从现在开始才算是新的

  夜里我下床喝水,他们俩挤在一张下铺上也不知到底是谁更粘人一点;月光从窗口飘进来拂过他们的臉,像是在隐秘地予以祝福

  我许愿自己,也会是新的

  照例补充点碎碎念↓

  157是我在营的初心,时至今日也是最爱无论哪個都割舍不下,在考虑这次联文的内容时就想到——啊有没有让小南看他们恋爱的可能?于是就这么实践了

  期间看到首页回顾起尛琛之前的采访,很喜欢走路喜欢折磨自己,「去哪」「走路」,纯粹的行进着也不在乎目的地,他就是活在旅途里活在当下,峩很喜欢这种态度

  说实话,完成得不算满意因为时间问题最后收得有些仓促,我也坦然了还有很多需要进步的地方。

  一周姩快乐我的宝贝们,一定要按照自己的意志出航我们都会是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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