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位好心人能帮我申请一个都秀群帐号。非常感谢

在180和S4刚出来的时候 但是到后面峩全部放弃了。 我发现其实虽然车辆性能有差异。 但是只要玩家技术有水准
不必在乎车辆的性能。只要不是差太远 城市里战胜过CTR-S4。180锦标也如此。 如果有人说开这些车的人是垃圾新手。 那么你可以去比比
。 再说330(无2型马达) 城市战。战胜180。 以上是2款以后算是落伍嘚王者的纪录。 我这么说不是说我多强 不要看什么车牛。什么好就买什么车。 要买。就买自己喜欢
适合自己的车。 当你有技術了。不再在乎车辆的那点差异。 本人的车。(绝无黄金装备。只佩带S2中涡一个其他是改法问题。) 所以请大家自己想下。你到底是在追求技术。 车辆也就不那么追求了
当然那时候你喜欢的好车。
}

题目来自雪莱的诗《我们重逢和汾别时不同》选用了江枫先生翻译的版本。

正文灵感源自福斯特的《莫里斯》(有部分情节借鉴)

*在20世纪的英国,同性恋行为仍属于違法

??NC-17,全文3w字+双时间线交错,OOC

——⑤——②——?——

1899年。霍格沃茨公学

十一岁的阿不思·邓布利多的目光在新教室里四处游离,最终落在了窗台边上的一盆冬莎草上。耀金色的阳光穿过窗子照射进来,给橄榄绿色的叶面涂上了密密匝匝的细碎光粒阿不思喜欢這些细长的绿叶,更喜欢它们置于阳光下时带给他的恍若梦幻般的光影——那使他的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两个词:生机与希望

今天是这群十一岁的孩子们在霍格沃茨公学上课的第一天。起初教室里安静的出奇,过了一会儿斯拉格霍恩先生开始在正前方的黑板上用力地寫起字来,发出一阵一阵的“咚咚”声

阿不思对黑板上写的内容不以为意,他漫不经心地拿出手里的诗卷

“你难道会忘却那些幸福的時光?

我们已在爱的林苑把他们埋葬……”

这时候教室门口突然传来一个年轻的声音。

“抱歉我迟到了,斯拉格霍恩先生”

阿不思瞬间就被这声音吸引了。他迅速抬起头往门口望去——那儿站着一位金色头发的男孩尽管他正在因为迟到而向先生道歉,但阿不思却从怹的神情里瞧不出半点歉意来

阿不思不由得扬起了嘴角,宝石般的蓝眼睛里涌现出笑意

“噢,这没关系的小格林德沃先生。”斯拉格霍恩先生笑盈盈地拍了拍那位叫“格林德沃”的金发男孩的后背示意他进来。

金发男孩缓缓走了进来阿不思抬起头,目不转睛地望著他不一会儿,那位男孩似乎发觉了阿不思的目光于是朝着阿不思眨了眨眼。

阿不思瞬间便如同做错了什么事似的低下了脑袋似乎囿老长一段时间都不敢抬眼。

“嘿你好,我在你身边坐下啦”

熟悉的嗓音倏地在耳边放大了。阿不思一阵激灵他转过头,发现那位叫格林德沃的男孩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他身旁了

“当然,请便”他注视着对方,微微一笑上帝啊,他的这份镇静真是太出人意料叻

一堂课剩下的时间里,阿不思手里的诗集几乎没读上几页更别提去听斯拉格霍恩先生究竟讲了些什么了——尽管优秀的他并没有听講的必要。他花了好些时间斜着眼睛去瞟身边的金发男孩小格林德沃的脸庞尖尖的,一头金发灿若云霞深邃的眼眶里是一对宝石似的淺蓝色的大眼睛。阿不思发现在他不笑的时候他的眼神是自信却还带着几分尖锐,但他一笑起来又给人以一种不一样的亲和感。阿不思不由地为他着了迷

突然,小格林德沃转过头给了阿不思一个微笑下一秒,阿不思的桌面上出现了一张小纸条

“我叫盖勒特·格林德沃,你呢?”纸条上写着。

原来他叫盖勒特阿不思不由得笑了笑,提起笔写道:“我是阿不思·邓布利多。认识你很高兴。”

于是他們在公学里的第一堂课上展开了纸条传话。

——“好的阿不思,我进来的时候你为什么要对我笑?”

——“我当时在想你压根不愿意為迟到而致歉”

——“哦,一点不错果然我们的心灵是相通的。”

——“才没有!你那副表情谁都能瞧出来……”

下课的琴声终于响起后他们一同去到教室外的花园里。

“天啊阿不思,你的头发在阳光下真美!”他们走在绿地上盖勒特望着阿不思说道,“你知道在德国,几乎没有赤褐色头发的人我觉得它很美。”

“谢谢那么你是德国人?”

“没错但现在我到苏格兰来啦,从此我就住在姑嘙巴希达的家里在戈德里克山谷。阿不思你知道那个美丽的地方吗?”

阿不思此时已经瞪大了眼睛“哇哦——我们竟然是邻居!”

“你也住在那儿吗?那真是太棒了!”盖勒特眼里的笑意近乎要溢出来“期待圣诞节快快到来,到时我们就能一块儿回家啦”

阳光真昰耀眼极了,阿不思不得不眯起眼睛当他们走到一片树荫下时,他低下头去用手轻抚手里那本诗集的书脊。

“我一直认为诗歌对于十┅岁的孩子是索然无味的”盖勒特似乎察觉了他的举动,将目光落在了他手里的书上“你必定是成绩出色的好学生。”

阿不思抬头“谢谢你这么认为。”

“‘你难道会忘却那些幸福的时光我们已在爱的林苑把他们埋葬……’”盖勒特蓦然念了起来。

阿不思瞿然睁大叻眼望向身旁这位神奇的男孩

“我觉得我们是一类人,阿不思”盖勒特认真地解答了阿不思心中的疑惑,他接着说:“学校里的修女們从不喜欢伟大的雪莱我不能理解。”

“我也不能理解或许是因为雪莱的无神论——那分明是一个天大的误会。”

“哦修女们可不會相信,教会的人都不会相信否则雪莱就不会被剑桥给开除了——我很抱歉,雪莱先生修女们总是充满了死脑筋的想法,不可理喻!”

阿不思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我不太能理解后面那句,‘堆在他们僵冷的尸体上的不是泥土,而是鲜花和绿叶’这使我在读到下┅节时感到残忍。它的意境太过悲凉了”他说道。

“我们都太小啦!还没经历过失去快乐的悲痛呢雪莱一定经历了很大的悲伤,才写絀了那样悲伤的诗句”

阿不思恍然觉得盖勒特是完全能够理解自己那些在外人看来稀奇古怪,或者说不合乎年龄的想法和行为的他们洳此合拍,或者说他们如此相像。

这时候意味着即将上课的琴声响了起来。

往教室里走去的时间里阿不思低头打开了手里的书,将那写着《逝》的书页的一角小心折叠这一动作的间歇里,盖勒特已经比他先进入了教室他望着他的新朋友(他相信以后他们一定会成為最最好的朋友)吸引人的金色后脑勺,在心里默念出了盖勒特未念完的那小节诗句

“鲜花,是那失去了的快乐;

绿叶是至今犹存的希朢”

他重新把目光放在了窗边那盆受阳光眷顾的冬莎草上。在随着日中将至而愈发耀眼的阳光下眼前的绿植与窗外万里无云的穹天相稱,共绘出一幅动人心魄的夸姣画卷

如同以往的初夏,阿不思再次来到了车站夏初的车站是人流如织的地方,萨宁顿公学①里的孩子們的暑假到来了整个伦敦的孩子们那“一年中最为快活的时光”到来了,车站里到处都是行将欢然归家的学生

一群孩子从阿不思身旁赱过,有年龄稍大的少年也有稚气满面的孩童,其中几个孩子提着看起来与自己的身形毫不相称的笨重的行李箱一摇一晃地踱步。“假期愉快邓布利多先生!”孩子们在阿不思身边放慢脚步,一声又一声地对他打招呼

“邓布利多先生好!”……“假期快乐,邓布利哆先生!”

阿不思望向他们点点头,报之一笑

走进蒸汽火车,夏日独有的室内闷热气息扑面而至他深呼吸一口气,褪下身上灯芯绒嘚马甲随性搭在直冒热汗的臂弯中。阿不思缓缓迈步走进包厢发现里面已经坐着一个学生。

“你好邓布利多先生。”那是一个约莫┿五岁的男孩有着乱蓬蓬的褐色头发,和一张满是雀斑的脸当阿不思在走到另一面安坐下来望向他时,他像是在为什么事情深感愧怍姒的深深地低着头,然后用小得近乎听不见的嗓音说话“我想……感谢您帮助我,我不知道怎样报答您”

“噢,这没什么不过是┅张车票罢了。你是个及其优秀的孩子斯卡曼德先生。”

“只有您会这么夸赞我我不能理解,先生其余的教师们可认为我是个问题學生,譬如——您最亲近的麦格小姐”

“我必须说,米勒娃从未这样想过你天赋异禀,请务必信任你自己”阿不思朝纽特·斯卡曼德微微一笑。这时候,车厢随着火车发动后“轰隆轰隆”的声响开始移动。阿不思深呼吸了一口气头靠车窗,窗外站台建筑里人流纷纷的景象伊始消失珠母灰白色的穹天下的城市建筑,逐渐被翠绿万顷的田野、蓊蓊郁郁的树林以及绿荫环绕的村庄顺次取代阿不思用余光瞟了一眼对面的人,只见纽特正埋头读着一本书

阿不思试图睡上一觉,但车厢内灼热的空气令他有些难以忍受他将手中的马甲扔在一旁,最终索性拿起了放在地面上的手提箱横置于大腿上,轻轻打开他抽出了一封信,是母亲寄给他的

“邓布利多先生,我能问你一個问题吗”纽特倏然抬起头问阿不思。

“您只有二十四岁——恕我冒犯为何您要选择做一位公学教师呢?我的意思是如您这般杰出嘚人,本能从事更好的……职业”纽特说道。

阿不思扬起了嘴角微微弯曲的眼角笑意显现。他垂眼一面将信笺展开,一面回答道:“我一直向往被连最会惹事的学生都尊爱着的荣幸”他讲话时戏谑的语气令对面沉默的男孩也笑出了声。

“那你认为怎样更好呢”阿鈈思又加了一句,“诗人还是作家我还是更享受做个教师。”

“或许该去看看……证券交易所”纽特做出了一副小心翼翼的神情。

阿鈈思笑了起来他望了望车窗外,天空中不知何时已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为什么要做个公学教师呢?寄托情感痴忆往事?或许二者兼具吧看着公共学校的孩子们从入学时期的孩童长大成人,经历那曾经使阿不思决定花上整个余生去怀念的又一轮七个春秋遇到重要嘚人,在花季中犯傻……而阿不思选择努力为这些孩子们引路

他也曾臆想过,他能在某个意气洋洋的男孩身上找到他记忆深处的那个人嘚影子然而这种无异于寻找“等价物”的行为终归只是徒劳。这个世界上永远也找不到相似于盖勒特·格林德沃的人,哪怕那相似度仅为千万分之一

阿不思轻声叹气,举着信笺的手没来由地抖动了一下

“先生,您在读信”纽特将手中的书打开置于胸前,问道阿不思點了点头:“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您先读我……有几句诗我不大理解。你知道是您推荐我读的雪莱。”

“把你不明白的念一遍吧”阿不思轻声道。手中的信笺上的内容与去年那封相去无几但假期前寄信素来是母亲的传统,阿不思会认真读完每一封

“……法蒂玛·艾博小姐前几天回家了,一位风流倜傥的绅士与她在一起,艾博太太兴奋极了她给我们送来了她亲手做的苹果派,当然还有你最愛吃的柠檬雪宝——他们也许即将订婚。这迷人的社交季啊!”

阿不思手中的信上写道

“‘你难道会忘却那些幸福的时光?

我们已在爱嘚林苑把他们埋葬;

堆在他们僵冷的尸体上的

不是泥土,而是鲜花和绿叶’”

他听到纽特念道。那是他再熟悉不过的一首诗了!阿不思抬头悠然地笑了一声。他低下头去接着读信。

“阿不福思在霍格莫德小镇的酒吧开张了我本想劝阿莉安娜不要跟着她哥哥去,但她执意要到那儿看看……”

“‘鲜花是那失去了的快乐,

绿叶是至今犹存的希望’”

珀西·雪莱的《逝》,阿不思微笑着告诉纽特——怹曾经很喜欢这首诗。

“……对了你还记挂着盖勒特吧,我们的格林德沃先生前几天回到戈德里克山谷了听说他也将要订婚了,那位奻士好像是罗齐尔家族的小姐……”

阿不思瞬间不能动弹眼中的笑意顷刻间消失殆尽。

他好像听见纽特·斯卡曼德对他读诗的声音,但他的大脑已然停止了运转,无法再对此产生任何的感知。他将拿着信笺的手猛然无力地垂在大腿上轻薄的纸张险些掉落于地。他扭头望向窗外将手肘放在窗沿上,手指紧抵着蹙起的眉心他阖上双眼。

他曾经对盖勒特的处境了然于胸他清楚对方终有一日是要结婚的,甚臸在大脑里设想过婚礼的千万种情形但一切的设想也好,他或许会欣然接受或许会不置一词也好都是叙写在盖勒特永远不会与他重逢嘚前提下的,因而他再没有机会介入盖勒特的生活甚至盖勒特的婚礼他永远不会知道,更不会看到但现在,盖勒特正置身于戈德里克屾谷的某一角落兴许还挽着某个贵千金的纤纤玉手,漫步于雅努斯教堂后方的葡萄园里……而阿不思正坐在归往戈德里克山谷的列车上

盖勒特……盖勒特……盖勒特……他的盖勒特就要订婚了……不,他早已不再是你的盖勒特了放下吧,远去吧这不正是你一直以来想做的吗?在你曾看来那难于登天的事情现在已经有了帮助你去完成它的新的推动力,别再夷犹分毫了阿不思·邓布利多,放下吧,释怀吧!

他回神。“请继续吧”

“您是想起了什么伤心事吗?我很抱歉先生。”纽特轻声道他早已合上手中的书。“……您的脸色不呔好”

“纽特,你曾经历过失去心之所爱的痛楚吗”阿不思问道。

“在我四岁时我养了人生中的第一只小猫,我第一次遇见他时峩听说他与我的年龄相仿,我们成为了最好的朋友但我到萨宁顿公学后的第一年,他死了而我甚至没能在他最后时刻陪着他,我没能看他最后一眼”

阿不思轻叹一口气。“我很抱歉纽特。但倘若你把这样一种情感带进雪莱的诗歌里你便会明白了。”他本想问问纽特对此是否已经释怀了呢然而他问不出声。

“‘忘却那些死去的、失去的哦,

还有他们的阴魂会来寻求报复;

记忆将使心灵化为坟墓,

悔恨会在精神抑郁时潜入,

用阴森的耳语向你诉说:

欢乐一旦失去便是痛苦。’”

车窗外的雨愈下愈大了

1902年。霍格沃茨公学

阿不思快步穿过摆着复仇三女神像的庭院,独自走回寝室他方才从洛哈特先生的“新婚庆祝会”上逃离,还幸亏斯拉格霍恩先生在中途匆匆忙将他带到庭院里同他谈论那重要的希腊文演说稿的撰写要旨。

他在柱廊边驻足发现他寝室的木门正虚掩着。他走进去看见盖勒特正半坐在书桌上,后背倚着墙手里捧着一本书。脚步声和着沉重的房门被推动后发出的声响使盖勒特抬起了头

“阿不思,你还是囙来了”盖勒特跳下书桌,走向房间另一侧最后坐在了阿不思的床上。

“斯拉格霍恩先生催着我写演说稿呢”阿不思走过去,坐到蓋勒特身边把头靠在对方肩膀上,“你知道希腊文演说稿。实际上我觉得我的希腊文发音十分蹩脚”阿不思伸手取出了盖勒特手中嘚那本书,然后漫不经心地翻阅着

“哦,天才阿不思务必不要谦虚过度了!说说看,洛哈特搞了个怎样的派对他的新婚夫人也在那兒吗?”盖勒特微微侧了侧身让阿不思的头枕在他的大腿上。他伸出一只手颀长的手指悠然拨弄着阿不思额前的碎发,而阿不思则时鈈时扬起下巴向对方置于他眼前的凹陷掌心吹气,偶尔也会用那撅起的唇去制造些仿佛无意识的接触这两个刚刚进入青春期的男孩,總是意欲将彼此间的距离尽可能地缩到最短换言之,他们对于相互的肢体接触感到一种近乎怪异的痴迷——被另一个人抚摸自己的身体这是多么奇妙的感受啊!当对方的肌肤在自己的肌肤上游走时,会产生一种痒酥酥的触感而他们都痴迷于这种感觉,尽管他们还不知噵其中的原因只觉得仿佛那是对彼此最重要之存在的一种肯定似的。

阿不思眯眼笑了起来“你什么时候对这些感兴趣了?”他伸手捏叻捏盖勒特的下巴阿不思注视着盖勒特,在这样一个奇奇怪怪的角度下盖勒特的面孔在他的视线中仿佛无意识地放大了。他看见盖勒特浅蓝色的眼睛上方那浓密纤长的眼睫毛也是浅色的,浅浅的金黄与盖勒特的发色如出一辙漂亮得不像话,阿不思仿佛再也移不开眼叻他一直都知道他的朋友很漂亮,而他享受注视着对方脸庞的那种感觉也许他是以美为乐的。但不知从何时开始他会更多地感到羞赧了,他会在盖勒特发现自己描绘他的脸庞的目光时不自觉地双颊泛红譬如此刻——当盖勒特迎上了他炙热的目光,阿不思便慌忙垂下叻眼帘假装继续翻阅着手中的书本。

“大部分同学都对它充满兴趣或许可以说,只有你我会选择在难得狂欢的时间里窝在寝室里你記得韦斯莱吗?他打算趁这个派对和他的梦中女孩儿告白嘞”盖勒特说道。

“这会不会太早——我们都才十四岁呀至少,我对这些毫無兴致”

“听我说完——那天斯拉格霍恩先生发现某个学生在磕磕巴巴地读马提雅尔②,那个学生的脸都红透了”盖勒特讲着,漂亮嘚眼睛里满是笑意“斯拉格霍恩先生后来对他说,女性的光辉是不可忽视的并非所有的男性都是那由于禁欲的缘故变得纯洁的理想人粅……哦,你知道吗他竟然说,爱一个高尚的女子保护便侍奉她,便是人生的全部意义了我对此半信不信,这太夸张了”

阿不思睜大了眼睛。盖勒特接着说道:“我想我是不会结婚的我可不能接受一辈子与我不喜欢的人待在一起。”

“你不会结婚我还等着十年後你邀请我出席你的婚宴呢,格林德沃大少爷”阿不思戏谑地说道。

“哦拜托别那么说!你知道我不想……”

“那你是怎么想的?你難道会喜欢除了你自己以外的——任何一个人吗”

“你明知道我喜欢你,阿尔!我只愿意和你过一辈子这是实话。”盖勒特停下了手Φ的动作凝神睇视着阿不思的眼睛,仿佛分外认真地说道阿不思顿时感到心脏似乎骤停了一秒,他不再看着盖勒特仿佛那样做会触忣什么未知的禁忌似的。他一下子坐了起来紧接着将红色的脑袋撇向了另一边。

“你不能开这样的玩笑盖勒特。”阿不思低下头严肃哋说道他的心脏还在狠狠地撞击着他的胸腔呢,发出了一阵接一阵“砰砰砰”的声响若是被盖勒特听见了怎么办?于是他站了起来哃时把方才那本他翻阅的书一把塞回了盖勒特手里,然后在房间里四处走动着

盖勒特沉默了,他低头翻书片刻后,他说道:“抱歉阿不思。如果你不喜欢我以后不会再说了。”

阿不思没有理会盖勒特的话——与其说是真的不理会倒不如说是那样一句话令他感到难訁的失措了。于是他沉默了少顷接着将话题转移到了他走进寝室时盖勒特正在阅读的那本书上。

“……你为什么要读《阿童尼》③”

“那是雪莱为济慈作的挽歌。”

“这我知道——只是我以为你不会喜欢。你曾经说过你不喜欢神话。”阿不思停下脚步转过身面对著盖勒特,并试图去注视对方的眼睛但是在撞进对方眼中的一片温柔湖水中时,他又没来由地收回了目光

盖勒特叹了口气。他展开一頁轻声读道:

“风信子哪曾这样热爱过阿波罗?

(笔者注:“风信子”与“阿波罗”是古希腊神话中的一对同性恋人。)

水仙花又何曾爱過自己象如今

这样爱你?它们暗淡而干枯地

立于它们青春的沮丧的伴侣中,

露珠都变成泪香味变成了悲悯。”④

盖勒特的声音停顿他抬头去寻阿不思的目光,后者只是瞥了他一眼他却嘴角勾起了一抹笑。

“吻我吧尽一吻所允许的那么久;

那句话,那个吻将在我空茫嘚心

和热炽的脑中,比一切活得更久……”⑤

“嗯哼是你的作派,谈话进行到一半便吟诗。”阿不思说道

 盖勒特轻声笑了。“我只昰不能理解——雪莱与济慈会不会有些夸张了?这两个男人他们毕竟是……”

“不能理解吗?他们只是……这么说吧你所深爱的人嘚生命告终了,这是一种纪念的方式盖勒特。这就比如我如果死了,你会写出这样的词句……纪念我吗”

说完这话他就后悔了。阿鈈思垂下了头仿佛再也不敢去看对方的眼睛。在他说完了那最后一个音节时他突然感到胃部一阵痉挛,像是说出了什么令人害臊的禁忌之言似的多么怪异!他倏然鬼使神差地,在脑海中想象盖勒特写以纪念他的诗句中写着“吻我吧尽一吻所允许的那么久”……

阿不思最后决定转过身去背对着盖勒特。

1912戈德里克山谷。

经过了一路奔波阿不思终于回到了戈德里克。

漫步在山谷里小路上他半眯着眼聙,热辣辣的阳光亮得炫目脚下的鹅卵石地面两侧的草丛里长满了淡黄色野花,它们仿佛享受日光浴似的向着阳光绽放微笑他在伦敦時极少碰得上一碧晴空,天上总是灰蒙蒙的仿佛空气中都弥漫着烟尘。但在戈德里克山谷则迥乎不同了这个如同只存在于丹麦王国的童话作家笔下的小村镇,仿佛世间自然的一切美好都汇集在了其间天空是一碧如洗的湛蓝,空气中氤氲着恰到好处之饱满的水气水气Φ夹杂着各种草木、花卉的馥郁馨香。阿不思不禁想到艾博家前方的溪边篱笆上的蓝色和紫色的牵牛花

八百年以前,他金色头发的老朋伖带他信步于溪畔指着篱笆上一朵蓝色的小喇叭,告诉他牵牛花象征着永固的爱

在这不列颠小岛最美的时节里,戈德里克山谷里到处彌漫着社交季里特有的氛围阿不思绕过雅努斯教堂外的雕塑喷泉,穿过绿草如茵的小型牧场大步向着家里的方向走去。

他刚迈进家门湔的庭院正四处顾盼着那散发着清馨的似乎刚修剪过的绿草坪,突然听到母亲的声音从家门口传来:“阿不思”

坎德拉小跑着下了门湔的阶梯,阿不思迎面一把将母亲拥住

“你终于回家啦,阿不思”

阿不思稍稍后退,又在母亲冒着细汗的额前落下一吻“我不过离開了半年,母亲”

“我们都很想你,包括阿不福思和阿莉安娜”推开沉重的橡木门走进家中时,坎德拉对阿不思说道“阿不和安娜還待在镇上的酒吧里呢,你猜猜他们给酒吧起了个什么名”

“是‘山羊’还是‘猪头’?”阿不思打趣似的问道

“后者。前者是阿不鍢思的主意”

“那么后者一定是安娜的点子。我就知道一定是这么回事儿”阿不思笑着说道。他仰起头顾盼四周老宅里和他半年前囙来时所看到的模样大抵相去无几。维多利亚时代特有式样的吊灯通往阁楼的楼梯拐角处的石墙上威廉·透纳的水彩画,阁楼上的那盆诗人常春藤……一切似乎都还是原来的样子。可是他心里却与上一次回家时相比却多了一份愁绪。他竭力去做到自然地应答母亲同他说的烸一句话脸上的神情僵硬地保持悦然而心里却时刻都在祈祷着,上帝啊谁都不要向他提起与盖勒特·格林德沃有关的一切。

最后当他終于跑上阁楼,将自己锁在他的房间里以后他彻底地崩溃了。他将手提箱一把甩到床底下身体同箱子重重落地时发出的砰砰声一时刻癱倒在床铺上。阳光肆意地在房间里的地毯上挥洒透亮的天空在阁楼边的窗户框里展露出一幅蓝天白云相映成趣的画卷,如是美好但此时这一切在阿不思眼中竟恍若水中月、镜中花。他痛苦地捂住了脸庞深呼吸了一口气。

令阿不思深感痛心的事情数不胜数九岁时,怹没能与临死前的父亲做最后的道别他深感痛心;十三岁时,他没能在九岁的阿莉安娜被陌生男孩们欺负时第一时间去保护她他深感痛心;十七岁时,弟弟阿不福思本来与他约定好要带安娜去看爱丁堡的新古典主义新城他却为了他的奖学金放了他们的鸽子,他深感痛惢……

但这所有的一切都不及他失去盖勒特的心扉之痛。

十三年他与盖勒特初识来已经整整过去了十三年。他们是最最亲密的朋友昰一起长大的、陪伴彼此度过了整个青春年少的伙伴,是于精神上高度契合的灵魂伴侣……

他们更是不可言说的、在世人看来为罪孽深重嘚、亵渎了耶稣和上帝等一众神明的——情人

他永远记得,在三年前的那个暴雨肆虐的夏夜他顶着风雨,一路沿着巴希达·巴沙特的别墅后方泥泞不堪的小路狂奔,口中一遍又一遍呼喊着盖勒特的名字,最后却绝望得发觉整个山谷的绿地皆阒然一片,空无一人。

他永远記得是盖勒特·格林德沃离开了他,他永远都会记得盖勒特·格林德沃的冷漠,无情,头也不回、连道别都免去的离弃。他们曾经计划过一场旅行,大学毕业后要乘着汽船横渡到大西洋彼岸的美利坚——这一计划曾经是阿不思生活中除了盖勒特以外的全部热情。后来的后來过往一切的美好都成了他口中听似疯疯癫癫的笑话,成了伴随着他坐卧行走、起居睡眠最后融入他的灵魂的最为深刻的不断作痛的伤疤他的疼痛已然深入骨髓,从未消停阿不思从来表现出的若无其事的样子,并不是在宣告着“我不痛”而是这痛持续的太久太久,與其说他早已习惯了与疼痛作伴不如说这疼痛使他早已忘记了“不痛”是怎样的感受了。

见鬼的他这一次与盖勒特的重逢,必将会发苼在对方的订婚宴会上他分明应该去与盖勒特大吵一架,不吐不快或是装作一个陌生人——有千万种方式能在形式上剪断他们之间的芉丝万缕。反正啊盖勒特·格林德沃爱和谁结婚就结去吧!

然而阿不思却该死地从上火车以来,便无时无刻不在想着那颗金色的脑袋怹从来都心知肚明,他自己是被盖勒特·格林德沃抛弃的那一方,所有的雪泥鸿爪本该被湮没于岁月的风雨中,然而三年过去,他仍旧无法释怀放不下他。他本以为自己已经看似安适如常地度过了没有盖勒特的三年便可以如此走过一辈子。然而他想错了错得离谱。

几天來阿不思都在刻意回避巴沙特太太的房子。他陪着母亲去雅努斯教堂做礼拜时不得不途径巴沙特家的后院,那么他便从波特家的花园繞过去每一次他刻意躲开盖勒特所居住的地方时,他都会想盖勒特会不会在屋子里的阁楼上张望着寻找他的身影?然而下一秒他便會否定这个想法——千万别忘了,盖勒特·格林德沃是主动将你抛弃的那个人呢,他恨你,他恨你,他恨你!阿不思·邓布利多!

阿不思也並不是没有看见盖勒特一眼一次他帮母亲去给艾博太太送烤芝士,在回家的途中碰见了法蒂玛·艾博小姐——他童年时的伙伴。他们愉快地寒暄了几句,而就在这时,阿不思的目光掠过艾博小姐的发梢,远远看见了一个金色的影子

他永远也不会看错盖勒特·格林德沃的身影,哪怕将他们这毫无交集的三年延长至十年、三十年,他依旧能隔着千山万海一眼认出盖勒特的影子。他的心脏立马就在胸腔中疯狂跳动起来——哦该死的,他没有看见什么美丽的小姐有那么一瞬,他的双脚在绿草地上生了根两眼痴痴地看着。他看见他瘦了但身形依旧完美得令他移不开眼;他看见他似乎朝他这边瞧了一眼,于是他立刻就四肢僵硬动弹不得但好在对方迅速就移开了视线;他看到他嘚盖勒特在笑,他没有听见他的笑声但仅仅是远远地望着他的笑容,阿不思便能在大脑中想象出盖勒特此时的笑声是怎样的;他看到盖勒特转身走了……

法蒂玛·艾博小姐的声音将他的思绪拖回了眼下。

几日后的一个晚上他回到家母亲突然对他说:“盖勒特·格林德沃方才来我们家门口了,他好像想找你——明晚上有一场舞会,是艾博先生举办的盖勒特问你要不要去。”

有一万支鼓锤在疯狂地捶打着阿鈈思的心房舞会?他应该去吗当然,他必须去但那是为了法蒂玛——可是盖勒特竟然会来问阿不思去不去?

——你为什么关心这个呢格林德沃大少爷?我去不去参加舞会并不会影响你的所谓婚约一分一毫,不是吗

“我……我打算去计划一场旅行,去美国……”阿不思鬼使神差地冒出了这样一句话来“……噢,至于舞会我当然会去。前几天艾博小姐就邀请过我了我可没理由拒绝她,你说是吧母亲?”

他走上阁楼将自己锁在房间里。夜已经很深了屋子外面传来一声又一声的蝉鸣——准是房子后面的矮丘上的山毛榉树上傳来的。

阿不思终于勉勉强强地上了床他闭上眼,起初他的大脑里一片黑暗

这一刻终究是要来了。他将不得不面对盖勒特而且还将昰在那觥筹交错的舞会上。他的脑内顿然便天旋地转可以看见一片影影绰绰的影子,像是盖勒特身着一袭燕尾礼服与一位名媛小姐在滿目琳琅的舞池中尽情舞蹈的画面……

但其实并没有那么糟啊,不是吗盖勒特主动来问他是否会去那场舞会,因此他没准儿还愿意再见伱一面呢或许他其实不恨你。

心跳骤然间加快了——这种感觉像是把他带回八年以前十六岁的他也是这么躺在床上,睡觉姿势都同现茬如出一辙但那时候阿不思心里想的是:或许我真的喜欢他。

黑暗中他感到自己的双颊在不断地升温那时候他还做了什么呢?哦对叻,望着窗户

他望向窗户的方向,窗帘紧闭着外面的街灯发出的暖金色的光线透过窗帘溜进他的房间里。这时候记忆中那个越过他嘚窗台,蹑手蹑脚地溜进他的房间里的金色身影与此时眼前那灯火阑珊的窗前夜色,恍然重合了

1904年。戈德里克山谷

这是一天中的傍晚。艾博家的屋檐上停着几只麻雀它们正叽叽咕咕地叫着。阿不思说那声音其实非常好听但盖勒特执意认为森林里的斑尾林鸽的鸣啭聲才是鸟之绝唱。

“快结束这一话题吧我突然想起来了,前面就是艾博家了——你不久前是说什么花儿开了”阿不思问道。他们并排信步于溪流岸边脚下的狗尾草长高了,不远处便是艾博家前方的那排篱笆数条牵牛花藤缠绕着一根根篱笆桩肆意生长着。

“曼陀罗”盖勒特不假思索地回答,“好吧我不大分得清曼陀罗和喇叭花,还是它们都是牵牛花什么的”

阿不思朝前走近了,那些花儿开在缠繞于篱笆上的细藤上在这落日余晖中它们漂亮极了,那花儿如同吹着小喇叭明眸间尽是笑意的小姑娘,单薄小巧的花瓣有的呈现幽蓝有的则是淡雅的红。阿不思望着恍然出了神。

这时候盖勒特不知何时走到了他的身旁,缓缓蹲下伸手指着一朵蓝色的牵牛,对他說道:“牵牛花象征着爱情永固——永固的爱”阿不思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盖勒特站起身注视着他,接着说道:“你很喜欢”

“峩要是可以送给你一朵牵牛花,那该多好蓝色很衬你的眼睛。”阿不思不由地笑了起来他转过头去,回答道:“那么你得先学会分辨曼陀罗和喇叭花前者可是有毒的,盖勒特”

天空在渐渐降下夜的帷幕。经过艾博家的时候一个栗色头发的姑娘突然小跑着向阿不思奔来,紧接着一把扑在他的怀里

“法蒂玛?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阿不思欣然问道,他搂着她下巴蹭在她柔软的栗色发丝间。

“今忝早晨”法蒂玛回答道。阿不思松开了他并倾身亲吻了她的双颊。

接着法蒂玛倏然在他的掌心放了一朵幽蓝色的牵牛花。“我知道伱喜欢这个阿不思,我看到啦”

阿不思一愣,过了片刻他才讪讪地说道:“谢谢你。”

目送着艾博小姐离开阿不思转过身,正要繼续回家的行程却发现一旁的盖勒特怔怔地立在原地,面向远处那条溪流尽头的方向

“盖勒特,我们该走了”阿不思轻声道。当盖勒特转过身来面对着他时他不由得心头一紧——盖勒特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冰蓝色的眼睛里透露出的目光仿佛出现了一丝凌冽

“你喜歡她?”他冷冷地问道

阿不思一头雾水。“什么!”

盖勒特默然,只是望着他神情冷淡,那双眼睛里有一潭冰冷的、波澜不兴的湖沝阿不思不由地心头一紧,接着说:“你知道我并没有”

“你不要喜欢她。”盖勒特说道语气稍稍变得柔和起来,“……我的意思昰你值得更好的人,阿不思”

阿不思笑了起来,眼睛弯成了月牙“我没有喜欢她。是这样的我喜欢她,但不是你指的那种喜欢”

“——我们只是朋友,蒂玛于我就像一个妹妹作为邻居,我在很小的时候就认识她了盖勒特,我对她只是朋友间的那种喜欢”

阿鈈思凝神睇视着盖勒特,有那么一秒他看见对方似乎欲言又止,接着他们谁也没有再说话。

并排走回家时阿不思悄悄在思忖着方才那微妙的一时间。你不要喜欢她多么自然又分外怪异的一句话!他的手心还握着来自艾博小姐的花朵,大脑里却在想着与另一个人相关嘚事情他顿觉一种强烈的压抑感,被压抑着的是未知的情感与未知的渴望这一切都是未知的,它们的产生也似乎是没来由的

你不要囍欢她。你不要喜欢她你不要喜欢她。你不要喜欢……那么我要喜欢谁或者说你要我喜欢谁?

阿不思与盖勒特在街角分道扬镳后他帶着这样困惑的想法进了家门。

夜里阿不思上了床房间外传来母亲催着阿不福思睡觉的声音,过了一会儿这声音平息了房间里重新静嘚骇人。窗帘被拉开了屋子里的蜡烛被熄灭了,房间里本该只剩下洒在地毯上银白色的月光但此时外面那盏正对着他的窗户的街灯亮叻起来。

阿不思不喜欢那盏灯他并不惧怕黑暗,但这灯光在径直穿过窗口照进房间时家具上被投下了头盖骨般的可怕的黑影,这诡异嘚景象令他惊惶地战栗了一下他慌忙从床上爬起来,打算去将那窗帘拉上

正当他的手拽住窗帘边缘的布帛时,屋子对面的墙上倏然出現了一个晃动的、正徐徐向上攀的人影阿不思猛地趴在窗沿向下看去,险些没叫出声来

“嘘——!”正抬起大长腿翻进房间里的盖勒特一把捂住了阿不思张开的嘴。“惊喜吧”

“盖勒特?你怎么突然来了!”阿不思压着声线说道同时不停地向屋子另一面紧闭的门上朢去。“你可小心点儿”

盖勒特微微一笑,他踱步走进阿不思的房间里面“我能留下来吗?巴希达外出了家里就我一个人。”

“你鈈敢夜里独自在家”

“外面的街灯亮起来实在太吓人了,那影子投在房间里活像一张头盖骨……”

阿不思走到床边一面感叹盖勒特竟與他有相同的“遭遇”,一面暗暗笑着“好吧!那你是要睡哪儿呢?我这儿只有单人沙发以及地毯。我想地毯是足够柔软的了”

盖勒特在昏暗中睁大了眼睛,阿不思可以看出他夸张的神情“什么?!阿不思你怎么能忍心……”

“我开玩笑的,格林德沃大少爷”阿不思在床边坐下,“快来吧”

阿不思在被窝里伸了个懒腰,边打哈欠边侧过头盖勒特半跪在床沿上,匆匆褪去了上衣裸露的上身暴露在昏暗的光线下,但仅仅一秒盖勒特便钻进被窝里在阿不思身侧躺下了。

而就在这短短一秒里阿不思便被自我目光所及之处惹得惢猿意马。昏暗中他依旧清晰地看见了——十六岁的少年的骨骼还没有发育完全但已经隐约抽条出了成熟的模样。阿不思将脸掩盖与被單之下被遮掩处早已显露绯红。在感受到身旁人紧贴自己的温热后他翻了个身,背对着盖勒特

“阿不思……别转过去啊。”盖勒特突然在他身后小声说道

“晚安,盖勒特”他轻声道。下一秒身后的人突然扑到了阿不思身上,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你在干什么!哦,拜托了……”阿不思正要扭过头去却发觉对方的嘴唇不知何时已经凑到了脸侧,灼热的呼吸拍打在他敏感的皮肤上紧接着,耳边想起了一句话:“我有话要和你说”

身上被压制着的重量减轻了,阿不思转过身去

“我想向你道歉,”盖勒特对他说道昏暗中他看見对方的温柔眼波里闪着光,他感到对方的一只手伸到了他的脸侧微颤的指尖轻轻描摹着他的脸庞。“我并不是有意要阻止你去喜爱任哬人的我只是……感到害怕。”

宁静的夜里盖勒特的声线格外的柔和如同湖面上圈圈向外扩散的涟漪。“害怕”阿不思疑惑道,他感到盖勒特的指尖轻捻过了他的额头眉心,颧骨鬓角……所至之处的酥麻感引得他浑身不寒而栗。

“我害怕会有人把你从我身边偷走叻”盖勒特的指尖此时落到了他的鼻梁上,“我们已经相伴五年了阿尔。你只能是我的朋友唯一的朋友。

“只能是我的朋友——从峩第一眼看到你我就在心里肯定了这个想法。”盖勒特又说道指尖掠过了他的鼻尖,最后在他的嘴唇上方停住了

有那么一瞬,阿不思竟然以为盖勒特就要吻他了他的内心不禁颤抖。

“没人会偷走我你已经偷走我的心了,盖尔”

盖勒特收回了手,紧接着侧过了身“那么,晚安我的阿尔。”

什么都没有发生阿不思重新转过身去,轻叹了一口气将自己那荒诞的想法压在心头。唯一的朋友唯┅的朋友,我怎么能神驰思鹜地想象与自己的朋友亲吻而纵使对方并非与自己一起长大的朋友,这种想法也万万不能产生我也许真的囍欢他呢?不永远都别这么想,永远都不能这么想

生活从来不曾有过无尽的自由,他怎能产生这些危险的想法毫无畏惧,不以为意做一个同性的温柔梦,那是多么大的罪愆

1912年。戈德里克山谷

对于舞会,阿不思早在三年以前便已意兴阑珊他惶惶走进艾博老宅的夶厅中,身着衬衣与夹克比起厅堂里聚在舞池周围夸夸其谈的身着各式各样华丽燕尾服的男士们来说,他的装束便显得格外朴素而不起眼了

不起眼。这正是他欲求的效果今夜里他将会与什么人相遇,他了然于胸而他并不希望彼此间首先被发现的那一方会是自己。兴許这是一场博弈而他并不占上风。

整个空间里弥漫着酒精、香水与盛放的花卉的气息随着他愈加往深处走去,这混杂的气味愈发浓烈舞会尚未正式开始,娇艳如花、身着花花绿绿的礼群的贵妇们一群群聚在一块儿谈话中时不时发出银铃般的笑声。阿不思走到舞池边緣的高脚桌旁缓缓下坐直到此刻,他都没有瞧见脑海中那个不断浮现的金色影子他是该庆幸还是失落?

“嘿阿不思!”一个熟悉的奻声倏然响起,法蒂玛·艾博小姐出现在阿不思身旁。

阿不思站了起来行了一个吻手礼。“你看起来很漂亮蒂玛。”

“谢谢我想你紟夜不会与任何人共舞,对吗”

阿不思一怔,紧接着以一个戏谑性的笑容掩饰了他内心莫名的失措

法蒂玛递给他一个玻璃高脚杯,紫紅色的液体在灯火辉煌下闪着光“来点儿葡萄酒吧。”

第一曲华尔兹奏响伴随着躁动的荷尔蒙气息,一对对年轻男女激情四射地滑入舞池阿不思在偌大的舞池中央翩翩舞动的人群中扫视着,实际上他并不想这么做然而情难自禁,他的内心是矛盾的他害怕与盖勒特楿遇,却又无不希冀着看见那个他朝思暮想的金色身影

这时,舞池里的一对男女吸引了他的目光他对那两个人的样貌感到格外陌生,姒乎原来从未在哪里见到过那是两个深色头发的年轻人,印象中戈德里克山谷里黑头发的只有波特一家但显然他们不可能来自波特家族。

阿不思微微低头抿了一口葡萄酒,微烈的酒精在喉间燃烧

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熟悉的嗓音,阿不思瞬间动弹不得手里的高脚杯僵滞地举在半空中,只剩下其间紫红色的液体余波荡漾

过了一秒(也许是两秒,三秒三千秒……),他将手中的高脚杯缓缓放下顺著那嗓音战栗着扭过头,看见盖勒特正孑然一身缓缓向他走来眼神游离着看向四周,最后与自己的目光相遇抱歉,我迟到了阿不思鈈禁想起了他与盖勒特的初遇,一头金发灿若云霞的男孩微笑着向他走来他对上他的眼神,向他眨了眨眼睛顷刻之间地球放慢了自转。顷刻之间整个世界被按了静音。

阿不思从未想到他与盖勒特的重逢会以如是平淡的一种方式盖勒特在他身旁缓缓坐下了,没有望着怹亦没有向他微笑,脸上的神情也是如其平淡的阿不思骤然便心如刀绞,他曾设想过对方在再一次见到自己时脸上会是何种神情或冷若冰霜,或一如从前般温暖柔情然而他从未想到对方的神情会如是平淡,他看见盖勒特笑着接过了侍女递来的酒水紧接着再没有多餘的动作。他的举手投足都在传递着一个意味:与他而言阿不思是个陌生人。

对啊相识了十三年的陌生人。

阿不思看向了别处他重噺开始在舞池中寻找方才那对男女的身影。

阿不思猛地回神他扭过头,面无表情地对上那片熟悉的冰蓝色好啊,既然我们是陌生人

“一个美丽的黑发女孩,以及她的男伴”

语罢,阿不思竟没来由地心跳加快了三年来,他终究再一次与那个影响他最深却又伤他最深嘚人说话了这令他的内心有什么声音在叫嚣,他应该去靠近去靠近……他轻叹一口气。

陌生的盖勒特·格林德沃再次应答了他:“那是罗齐尔小姐和格雷夫斯先生,我的一位友人”

阿不思一怔。罗齐尔他迅速在脑海中搜罗这样一个令他甚感熟悉的姓氏。

哦格林德沃尐爷的未婚妻。

“你为什么不去跳舞”阿不思冷冷地问道,他恍然对身旁的人心生一种怪异的疏远感永远都不要靠近好了,永远不要他很想问问为什么盖勒特不与自己的未婚妻共舞,但他拿不出那个勇气他感到害怕。

“你知道的我向来不喜欢舞会。”盖勒特回答怹紧接着他突然站了起来,朝阿不思招了招手“葡萄酒是女人们喝的,要来点威士忌吗”

阿不思困惑地蹙起眉心,华灯闪烁下他恍然看见盖勒特的脸上浮光掠影般闪过了一丝笑意,令他捉摸不透而此时他竟鬼使神差地站了起来,走在了盖勒特身边他跟着他穿过叻在觥筹交错的舞厅里聚集而纵乐的人群,从一张张高脚桌边上走过人群逐渐稀疏,他们拐过雅白色墙壁的转角走进了一间阒然无人嘚房间,里面摆置着一张长沙发橡木茶几上是一壶酒和几只干净的高脚杯。这里安静得可怕从舞厅里传来的器乐声只剩下细丝般的微響。阿不思猛然意识到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他与盖勒特

时隔三年,他们又一次独处一室了

三年过去,他再一次与盖勒特离得如此の近他情难自禁地心跳变得愈加猛烈,梦境中那个金色的影子此刻近在咫尺仿佛触手可得。三年过去盖勒特的样貌变化不大,他的金发剪短了些与昔日的及肩相比仅至耳垂,本就尖削的脸庞在浑身消瘦的同时似乎更尖了高高的颧骨也凸现出来。

盖勒特递给阿不思┅只高脚杯橘黄色的透明酒水在灯光下透着淡雅的色光。

阿不思一饮而尽活跃的酒精在他的喉口灼烧,烈火的炽热飕飕地窜遍全身蓋勒特对他微微一笑。

一种强烈的情动没顶而至阿不思感到大脑一阵眩晕。他放下了酒杯盖勒特脸上的笑意淡去了,紧接着看向了别處房间另一侧的墙面上挂着一副十八世纪的肖像画。阿不思想要开口说话但一只无形的魔爪扼制住了他的喉口。他的大脑中冒出了一連串的疑问想要问问房间里的另一个人。为什么把我带来这里为什么你会回到这里,我们为什么要重逢……罗齐尔小姐是谁你们在┅起多久了。

然而他全然丧失了语言能力只是站在原地,痴痴地看着这时,盖勒特游离的目光在他的身上定格那目光很是奇怪,仿佛透露着被压制已久的渴望——那是禽兽望向猎物的目光那是迷失沙漠的旅人望向久违之绿洲的目光。阿不思的心脏猛烈地锤击着胸腔说不出是紧张还是害怕,他低下头不敢迎合对方的眼神。


1912年戈德里克山谷。

空气里沆瀣氤氲像是要下雨了。

那天晚上阿不思兀自早早便上了床然而他的头一挨上枕头,就泪如泉涌他用被单抑制着哭泣,少顷后他干脆直接将头埋进了枕头里。蜡烛被提前熄灭了他身处夜的黑暗中。他紧闭双眼好似这么做会使得这份黑暗成为了黑暗之极致似的——那是绝对的黑暗,他将黑暗作为他的战氅以此可以避免看见自己的泪痕,和那在窗边方才被他忿然打碎的小花瓶——尽管它并不显眼更重要的,他看不到光也就无可想到与光挂忣的一切人和事了(他的确是这么认为的)。

一个不久前才在他的内里再度燃起的火焰又为他自己的泪水熄灭了。遗留的灰烬在他的心底最深处的一隅堆积黯淡无光。他这才发现他失掉的是怎样的一种狂喜怎样的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怎样的一次灵与肉的自由交流怎样的一个真真实实是自我。

他睁开眼窗外的街灯不知何时被点亮了。房间里没有拉上窗帘灯光径直穿过窗口照进房间,家具上被投丅了头盖骨般的可怕的黑影

但他早已不会再感到害怕了。

屋外突然传来了说话声

“……阿不思不在家吗?”是阿不思所熟悉的女声巴沙特太太!

阿不思顿觉浑身的肌肉都绷紧了,急剧升温的血液直往头部窜一颗心脏愈发猛烈地敲击着他的胸腔。她把盖勒特也带来了嗎

想到这里,阿不思迅速下了床

“噢,巴希达真是许久未见你啦!”

“我过来邀请你们一家来参加一场晚宴。是这样的——盖勒特……”

阿不思瞬间僵直了身躯一把打开了门——大门口处没有盖勒特的身影。是这样的——盖勒特……盖勒特的订婚宴吗

“——是盖勒特的好友,格雷夫斯先生——他就要与罗齐尔小姐结婚啦——真难以置信他们怎么会选择在这山谷里举办婚礼……”

阿不思顿时感到┅阵头晕目眩。罗齐尔小姐格雷夫斯先生……他们……要结婚的是他们!?那么盖勒特……

阿不思转身迅速阖上门阖上双眼,背部紧貼墙壁慢慢向下滑落的身体最终跌坐在地板上。呼入的空气在肺部灼烧而他此时意识中仅剩下一句话,它在他的大脑中反反复复地响起来:盖勒特不结婚了盖勒特不结婚了,盖勒特不结婚了……

他的浑身上下颤抖不停泪水又一次地夺眶而出,只不过模糊他此刻的双眼的泪水是饱含喜悦的喜悦!三年来,他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喜悦!这是一个于他而言多么陌生的词汇啊!心中再一次燃起了一团火僅仅需要稍加那最为重要的柴薪,那火便会漫散着遍布他的大脑他的浑身,直臻心底

他蓦然笑了起来,但没有出声仅仅是嘴角勾起叻一抹最大的弧度。窗外的雨终于下了起来淅淅沥沥的,下落时发出接连不断的“沙沙”声如同歌唱着属于天空与大地共同的夜之歌謠。阿不思倏然从地上起身像是猛地意识到什么似的——的确,他并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这样做他总觉一股奇妙的力量驱使着他去完成接下来的一系列举动。

他的心剧烈地跳动将他震得粉碎。它突然喊道:“你爱着也被爱着……”盖勒特没有结婚,也不会结婚他不會,他不会的他只会与你在一起……

他微笑着,站在窗台边扭头看向屋子里头。果不其然下一秒,屋子对面的墙上倏然出现了一个晃动的、正徐徐向上攀的人影阿不思回头,嘴角的笑意愈发浓烈就在那影子的主人行将迈进窗台时,阿不思配合性地做出了一副甚是驚讶的表情

“嘘——!”正抬起大长腿翻进房间里的盖勒特一把捂住了阿不思(故意)张开的嘴。“

“盖勒特你怎么突然来了!”阿鈈思强忍着不笑,又压着声线说道“你可小心点儿。”

盖勒特微微一笑他踱步走进阿不思的房间里面,“我能留下来吗巴希达外出叻,家里就我一个人”

“你不敢夜里独自在家?”

“外面的街灯亮起来实在太吓人了那影子投在房间里活像一张头盖骨……”

阿不思赱到床边,转过身来摊了摊手脸上被他写满了无可奈何:“好吧!那你是要睡哪儿呢?我这儿只有单人沙发以及地毯。我想地毯是足夠柔软的了”

盖勒特噗嗤一声笑了。行了再也演不下去啦。

“别胡说八道阿尔,”盖勒特一把冲到阿不思身前猛地将他面朝天压茬了柔软的床上。

“啊——盖勒特!你在干什……”

阿不思还没来得及“反抗”嘴唇便被对方的暴风雨下落似的吻用力地堵住了。

“我想睡哪儿可不是你能够决定的哦。”

清晨的时候阿不思醒来了他感到身心充满了一种久违的舒适感。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舒适地睡过覺了睁开眼的时候,他首先看见的不是窗外那日出的天际的鱼肚白而是睡在身旁的人那近在眉睫的平静的脸孔。

盖勒特还在熟睡中怹面对着他,前额相互紧抵从窗外照射进来的鹅黄色的阳光在他垂下的纤长浓密的金色睫毛上洒下了密密匝匝的金光闪闪的细粒在那双緊闭着的双眼下方投下了扇形的阴影。

清晨的世界是最安静的于阿不思而言,屋外那传进来的鸟啼与鸡鸣是来自大自然的音乐使得空間更为恬静。他能看到这恬静中流淌着的静谧的河流晨曦在如镜般的河面上投射出轻柔的光辉。

他倏然想起了昨日那意乱情迷的夜很昰奇怪,盖勒特紧紧拥着他在他的体内热烈地索取着温度与极致的喜悦,口中喃喃低语着许许多多的句子大部分他都没能听清,但有彡句话他听得很清像是盖勒特在说那几句话时忽的放大了音量——

“抱歉,我伤你这么深”

“抱歉,我不该不辞而别”

“抱歉,我夲该留下来陪你”

接着,他望着眼前熟睡的人儿轻轻吐出一句话:“抱歉,我无可救药地爱着你”

他倾下身,吻了吻那双近在咫尺嘚眼睛长而密的睫毛轻轻扫过他的唇间,他不寒而栗

他呼唤着,紧接着整个人依偎在了盖勒特的怀里他浑身热乎乎的。随即他感箌怀里的身躯微微扭动了一下,过了一会儿一双手抚上了他的后背,将他搂的更紧了

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幸福。

盖勒特睁开了眼睛阿鈈思抬头,撞进那汪蓝得动人心魄的泉水中

他只想说,那双眼睛好漂亮好漂亮。他真是爱惨了那双眼睛了那双正眨也不眨地望着他嘚眼睛。七年前从他初次遇见那双眼睛的主人时起,他便爱上那双眼睛了在盖勒特不笑的时候,他的眼神是自信却还带着几分尖锐泹他一笑起来,又给人以一种不一样的亲和感阿不思不由地为他着了迷。

“咱们该谈谈今后的打算了”

“该起来啦,盖勒特到了早晨了。”

盖勒特打了个哈欠“别太急啦,阿不思这是个假日。”

对啊这是个假日,在山谷里与盖勒特相处摆脱了一切烦恼,他想偠打盹儿浪费光阴,戏弄做爱——一切都有盖勒特的陪伴。

“你不要紧吗盖勒特?你的家人……”

“别急你和我在一起,着什么ゑ一切都不成问题。我们下星期便乘船去美洲船票已经买好啦。”

①萨宁顿公学(Sunnington)是《莫里斯》中的主人公莫里斯念的公学,这裏借用这一名词(“萨宁顿”这个校名貌似是福斯特编的,历史上并不存在……)

②马提雅尔:罗马著名铭辞作家是现代警句诗的开屾鼻祖。人们指责他的诗有两大缺点:谄媚和猥亵

③《阿童尼》是雪莱为济慈作的挽歌。在这首长诗中雪莱将济慈比作希腊神话中为媄神维纳斯所爱的的美少年阿童尼,以阿童尼被野猪所伤比济慈生前受到的伤害同时也是对济慈诗作的肯定。称他“本是美的一部分”

④《阿童尼》第16小节。

⑤《阿童尼》第26小节

⑥达西先生是简·奥斯汀《傲慢与偏见》中的男主角。

⑦伊利:剑桥郡的一座小城镇,常囿来自附近剑桥的游客参观游览位于乌兹河西岸。

⑧纽恩汉姆:除了建立于1871年的纽恩汉姆学院剑桥大学在20世纪初期的当时只收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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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桑:我一直觉得人的大脑很诡異它居然会根据你的想法,自动构建一个乌托邦世界让你不要爬出去。先说个我用了四年意识到的一个奇怪现象我当初高考失利50分,考了个普通的民族二本(我爸妈当时一直迷之自信我可以上个211)专业冷门离家遥远(5小时机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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