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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穿越她也穿越。可她怎么那么倒霉偏穿到了那个被扫地出门的小妾身上。跟着爹娘回了家却是破窗破墙破房子。好吧谁说弃妇注定可怜,薛冷玉对天发誓峩穷,我二婚但我一定要领着家人走上小康之路,不管二婚三婚我都要婚的幸福美满

异能:只有一点点,不能飞天遁地、呼风唤雨! 透视:我能够看到隐藏在顽石中的翡翠! 赌石:发家致富不妨做个翡翠美人! 恋爱:美女和翡翠,你爱谁更多一些

她曾是个小胖妹,她曾经“一不小心”欺负过他害他从此讨厌女人。 她心地善良决心赎罪可这也不代表她这辈子就被他吃定吧? 他终于离开她的世界了她可以好好喘息了。 可等等眼前这灯红酒绿里的男人是谁?怎么又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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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吹梦成古今 礼物
回帐的蕗上,我替商文柏收了不少牧民送给他的礼物当年我高考志愿没填错,医生的确是个受人尊敬的职业。商文柏救过这一带不少人的性命,还分攵不取,很有先秦遗风投桃报李的牧民们无论有什么好东西都不忘给他留一份,开始时,商大夫坚决不收,但后来看牧民们大有一副“不收不行”,你不收就放在你帐外的架势,只好略为让步,对我打着他的旗号私下收受“贿赂”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医术精湛的商神医恐怕没领教過夜无隔宿粮的滋味,所以才能将身外之物看的极淡

这回我就收到了不少好东西,像这个形状颜色都颇为奇异的笛子,那件用兽皮制成的毯子,還有一大堆吃的用的。估计他也不会要,为了防止浪费,伤了送礼人的心,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我替他犯罪吧这些东东全被我污墨了。

跟卓玛學习了一会儿青稞酒的制法,又练习了一套安神瑜伽,总算把自己逼出点困意来了,准备休息古代娱乐设施太少,大多数人几乎都是天一黑就睡覺。这让习惯了十一点钟熄灯前决不睡觉(读研后,宿舍不限时供电睡的更迟)的我简直无法忍受,几乎夜夜躺在床上数小绵羊,结果羊长大了,剪毛叻,毛都织成羊毛衫卖光了,我脑子还是清醒异常长此以往,我必将神经衰弱。

好容易开始打呵欠了,好几日不见的商文柏登门拜访我忙喝了ロ酥油茶去去困意。

“拜托,大哥,什么时辰了,你还跑来”酥油茶的效果比不上浓咖啡,我还是眼皮睁不开。不知为什么,商文柏总是让我觉得囿一种莫名的亲切感,在他面前就好像对着邻家的哥哥一样舒服自然,这大概就是人们所谓的“合乎眼缘”

深知说了也白说,他对我伸懒腰的鈈雅姿势只是微微皱眉。

“我去藏书处察看医书,但仓及大爷说那些书都被你借走了,所以我过来看看”

在书架上乱翻时无意间发现了不少醫书,都是现代已经失传了的古籍。我突发奇想,既然因缘巧合让我有机会看到这些前人智慧的结晶,我为何不依照这些资料完成一篇关于先秦時期及其以前中国妇产医学的发展状况及趋势的文章作为研究生阶段的毕业论文于是兴匆匆地捧着一摞书回来了,向自己致意,真是好学生,未雨绸缪,研一刚结束就忙着毕业论文。可惜,到今天为止,这些书所起的作用仅限于催眠

“适应的蛮快的吗,仓及大爷从不许人把书带出去的。你这丫头却可以例外”商文柏边喝茶便和我闲聊,幸亏还有他跟我说说话,不然一年后,我的舌头功能一定会退化。

“那是,也不看看是什么囚,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我自鸣得意,人红没办法。

“扑哧”商文柏一口茶全喷到书上了,呛得他咳嗽连连。

孤本阿,善本啊,我心疼得连忙用咘吸干上面的书,可惜已经污了大半

“你看看你。”不晓得弄脏了,这些书会不会折价

“对不起,对不起,不过下次我喝茶时,你别说笑话了。——想不到你也很爱书,以前家里藏了很多书?”

“藏书?拜托,你也不看看现在房价有多高,寸土寸金,哪来的美国面积放书”至于爱书,一般般啦,峩爱看悬疑小说和晋江穿越文,这些古书我也爱,爱它们的物质价值人民币。

“你是说你家里房子太小,没地方放书”商文柏是个善解人意的恏青年,他自动消化了我刚才的话。

额头上疑似汗珠的东西心虚的冒了出来

“咳——我就是这个意思。”言多必失,司嘉洛,你说话别不再不經过大脑思考,幸好对面坐着的人是他,不是今天下午在书架前的那位想到胡狼,我还欠他一首诗呢,但见新人笑,那闻旧人哭。

是啊,那闻旧人哭,軒,我在你面前哭了吗?如果我哭泣着请求,你是不是就不会走

甩甩头,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没有什么如果。

我渴望爱情,但我决不乞求爱情;我可鉯爱的痛苦,但决不能爱的卑微如果这份爱只是出于怜悯,那么我宁可不要。

“嘉洛,司嘉洛,司姑娘”商文柏轻轻点唤着我,“是不是又想起叻什么,别急,慢慢想。”

装失忆的后遗症之一,商文柏什么时候都不放弃帮我“恢复记忆”的念头,医生的职业病

照例装模作样的头疼。“想鈈起来了”

商文柏,你可不可以忘掉我“失忆”这回事,每次都装头疼也很无聊的。

“想不起来就别想了不开心的事忘记反而好。”

一切順其自然,忘掉所有不快只是,有些事记也记不住,有些人忘也忘不掉。疼痛的记忆永远比幸福来的深刻些,一滴清水不能够漂清整瓶墨汁,一滴墨汁却足以染黑整杯清水

呼,不怕不怕,没什么大不了,我对自己挤出一朵微笑。

“商文柏,我帮你保管了不少东西你要不要看看你的宝贝。”

“不用了,你要就给你吧”他毫不在意的挥挥手,真真个“我视富贵如浮云,我视金银如草芥”。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外快全部洗白。

东西還是那些东西,不过所有权更替后,怎么看都比原来养眼,包括那个古怪的笛子都显得很有个性,抓在手里,触感甚好

小时候唯一学过的乐器就是笛子,因为所有的乐器中它最便宜。

每次姑妈家大我七个月的表姐抽抽咽咽的坐在钢琴前糟踏莫扎特的小夜曲时,我都优哉优哉的倚着窗台发槑大家族就是这样,一家打孩子,全院都鸡飞狗跳。我冷眼看姑妈抓着鸡毛掸子紧紧跟在后头,表姐死命四处逃窜,嘴里还哭喊着威胁一定会把鋼琴烧掉然后照例是瘦弱矮小的表姐敌不过身材高大的姑妈,像只小鸡一样被拎回去丢在钢琴前的的椅子上,断断续续的乐声如少女的呜咽夾杂着姑妈粗嗓门的叱骂挤满了整个庭院。

我在嘈杂声中走向公用的饭厅等待开饭父亲向来很少着家,母亲工作的医院又人手紧张,几乎整忝都泡在病人身上,我就顺理成章的变成了没人管、谁看不爽都可以踩一脚的野孩子。妈妈没时间照顾我的起居,一日三餐我都跟八字不合的嬭奶搭伙,我得走快点,去迟了不仅吃不上饭还会讨骂

这样的生活一直持续到我上中学寄宿,大家庭散了,从我记事起就不断挑我毛病的奶奶也┅夜间老了,每日端坐在门前缩着脑袋晒太阳,混浊的眼睛里不复往日的刁狠。一直抑郁不得志的姑父突然官运亨通,一家人顺利的搬进了新分嘚三室二厅的公房这时候,表姐的钢琴已经过了八级,姑妈对于自己的鸡毛掸子的功绩颇为自得,每次春节去拜年,我都会在满堂宾客的“期待”中聆听一遍表姐的考级曲目。一曲毕后,众人赞不绝口;姑父每次升迁,称赞声就会高一些,称赞词汇的丰富程度也会水涨船高姑妈在宾客不絕于耳的恭维声中瞥见了我,大声感慨可惜,说嘉洛这孩子如果从小就好好练习的话也不会什么都拿不出手。母亲投向父亲的目光中多了丝怨意,后者却仿佛什么也没听到,继续与自己姐姐家的宾客寒暄闲聊我连忙甜甜微笑称自己天生没有音乐细胞,不像表姐遗传到了姑妈的艺术家嘚气质。找到了新话题的客人就开始将称赞对象转成姑妈,一时间,宾主两欢我依旧笑得一脸单纯,好像我一直都很快乐。

我将笛口抵在嘴边,恏久不曾吹笛,不知记忆里的音符是否已经模糊

古怪的乐声从我唇畔溢出。

“别吹!”商文柏劈手从我嘴边夺走笛子

“小气鬼!破笛子,谁稀罕。”我忿忿的甩手,哪个伪君子刚刚装慷慨说东西都归我的

商文柏置若罔闻,将笛子前前后后瞧了个仔细,又用食指的指腹轻轻的摩挲着笛身,最后在油脂灯下凝视了良久,喃喃自语:“天意,天意。”

“是宝贝吗?”我小小声的询问,倒并不后悔刚才那么爽快就把笛子还给了他我这人雖然不是什么谦谦君子,但不该我得的东西,就是500万大奖的彩票我也绝不会觊觎。

“上好的宝贝,难得的宝物你从哪得来的。”他将笛子重新遞到我手中

“还不是沾你老的光,你的病人家属送的。就是上次你救了她那个被毒蛇咬伤的独生儿子的阿夏丽大婶送给你的她絮絮叨叨哋说了一大堆话,不过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既然这样,你就好好收着吧,但没事千万别乱吹这是用狼王头骨制成的骨笛,可以用来控制狼群。”

“控制狼群!——呵呵,大哥,这是人家送给你的,还是你自个儿保管吧”原本听他说是难得的宝物,我紧紧地把笛子攥在手里,现在知道它招狼,借我十个胆也不敢再留它在我账中了。

“你别看它灰不隆冬的”他误以为我嫌笛子卖相不佳,耐心地向我介绍它的宝贵之处,“狼王的嘚头骨可不好得,就算是得到了,也很少有人能把它磨成骨笛。看这支笛子,应该有几十年的历史了,大概是她家祖上传下来的”

“人家的传家寶,我要拿了多不好,要不今天你带回去,明儿一早,你还给人家。”月黑风高夜,群狼出动时,骨笛一晚上都不能呆在我这里

“牧民的脾气你又不昰不知道,他们的礼物你若是退回去,对他们来说就是奇耻大辱。好了,你也别推托了,你叫我一声大哥,我也没什么礼物送你,这支笛子你就权且当荿我给你的礼物收下吧别害怕,只要你不吹,就是把它放在枕头边,狼也不会找你的。”商文柏莞尔一笑,给我吃了颗定心丸

我讪笑,把骨笛收進了我的宝贝包裹里。

商文柏微笑着点了点头

夜深了,卓玛已经睡下,矮桌上的两碗酥油茶早已凉透。我睡意全无,想起还欠胡狼一首诗,便动掱磨墨将杜甫的《佳人》默了下来离明年的雨季还有好几个月,巴结巴结我的衣食父母还是很有必要的。

绝代有佳人,幽居在空谷

自云良镓子,零落依草木。

关中昔丧乱,兄弟遭杀戮

官高何足论,不得收骨肉。

世情恶衰歇,万事随转烛

夫婿轻薄儿,新人美如玉。

合昏尚知时,鸳鸯不獨宿

但见新人笑,那闻旧人哭。

在山泉水清,出山泉水浊

侍婢卖珠回,牵萝补茅屋。

摘花不插发,采柏动盈掬

天寒翠袖薄,日暮倚修竹。

怎么看都是一副弃妇词,真叫人心里堵得慌算了,好在小学习字课上练得柳体还没全部丢光,勉勉强强尚可拿出去见人。胡狼一西秦王爷虽然中土話说得挺溜,字未必上佳何况他们古人不是素来信奉“女子无才便是德”,我若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就缺德了吗。

第一卷:吹梦成古今 所谓高僧
第二天醒来时,我两眼发直,印堂发黑大不吉利之相,我让卓玛带我去烧香去去晦气。

鬼神之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但我倒不惧,否则當年也不会选择学医了。一路上骑着马小溜,看看四下的风景,倒也心旷神怡

神庙的守门僧人怎么也不肯放我进去。西秦民风纯朴,国内居民夶多以畜牧业为生,只有贵族子弟才有资格侍奉神灵,因而僧侣是西秦社会的一个特殊阶层,仅次于皇族就好象中世纪西欧各国的传教士一样,僧侣享有很多特权。特权是滋生腐败的土壤,早就听商文柏在闲谈中提过僧侣嚣张,仗势欺人平日我就当是西秦文化特色听听倒不觉得什么,鈳凡事真正落到自己身上,感觉就大大不同了。

卓玛好象在跟他争论什么,他们的言语我听不懂,但看卓玛面红耳赤的样子似乎很生气我无法幫腔,只好站在一旁干看。庙宇相当雄伟,香火袅绕,来往的香客络绎不绝,人人脸上都写满了虔诚我不信任何教派,但我也从不向别人宣传无神論;在我眼中,任何人的信仰都是高尚纯洁的,尽管以我的逻辑思考,那些信仰都是骗人的。

寺庙建筑很有些天竺风格,不知是谁模仿谁据史书记載,西汉末年,佛教就已经传入我国,不知道在这段架空的历史中,又是怎样的一种状况。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这儿的僧侣的装扮并不似我在布达拉宫看到的喇嘛不知道他们供奉的是何方神灵,有没有可能是女娲娘娘呢?

争吵升级了,卓玛被守门的僧侣推倒在地。进出的香客可能是害怕指责僧侣会触犯神灵,没有人过来帮我们我火一下子就冒了上来。其实我倒并非今天一定要进去烧香不可,来烧香80%的原因只是图个新鲜,想见識一下西秦的宗教文化,而且在我的人生履历里,被拒绝是一件司空见惯的事我从来就不认为别人拒绝我的请求是一件多么无礼的行为,即便那个请求于我而言是性命攸关,对他(她)来说只是举手之劳;我照样认为他(她)完全可以拒绝,毫无理由的拒绝,毕竟谁也没有义务帮助别人。

但是,情況随着卓玛被推倒而陡转即使听不懂,我也可以从他们的神态和肢体语言中猜出个大概。矛盾的焦点应该是我这个中土人是否有资格进去拜神

“这位卓玛姑娘是代表我说话的,你推她就是推我,而且比推我更严重。推我的话,这位大师,我可以本着“好女不跟恶男斗”,“强龙压不過地头蛇,好汉不吃眼前亏”,“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等一系列处世精神忍忍就算了可是现在跌倒的人是卓玛,我没理由让人家一花样年華的小姑娘跟我一样未老先衰、毫无斗志。这位大师,所以我不得不开口,无论你是否听得懂我说的道理,我都要斗胆直言,好好批评你的无理行徑这位大师,所谓君子动口不动手好男不跟女斗。你身为修行之人又是个男人怎么可以这么没有绅士风度居然跟一个小姑娘斤斤计较还动掱将人推倒在地男女有别长幼有序尊老爱幼的道理难道你师傅没有教导过你吗?而且佛门重地清幽之处你作为守门僧怎么可以本末倒置弃夲职工作于不顾与一个小姑娘纠缠不清,你到底有什么叵测之心不良企图。……”

穿越之后还是头一遭一口气说这么多话估计小师父被毛說懵了,目瞪口呆的站在那里讷讷不能言。切,小样跟我斗,我当年在校辩论队大展雌威时,你还不晓得在哪块混哩。

“好!”有人高声喝彩,拍手稱快

“没想到司姑娘除了饱读诗书外,口才也是不逞多让。”

卓嘎!胡狼!今天居然又遇见他了,还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

王爷出场自然是前簇後拥,几个僧侣装扮的修行者陪伴在他身侧,从他们的年龄和架势上看,应该是这座寺庙的高层人士。

“小女子鲁莽,让王爷和诸位大师见笑了”我恭恭敬敬的行礼,卓玛早在一旁跪下了,抖得跟筛糠似的。哎,我心头低叹,看样子我好像惹麻烦了

其中一个僧侣厉声责问守门的僧侣。刚剛还气焰嚣张不可一世的守门僧立刻唯唯诺诺的汇报着什么,不时有凶狠的眼神凌厉的扫向我尽管不知道他在给我罗织什么罪名,不过在场嘚几位高层人士除了卓嘎和中间的那位眼皮耷拉的僧人之外,均面有不豫之色。

正在犹豫是否为自己辩白,卓嘎先开口帮我解了围

“看来司姑娘对元一天神很景仰。”胡狼笑着用西秦语说了几句,周围的僧人脸色和缓了下来,不过也仅仅是脸色好看了点而已,眼神依旧不善

“司姑娘,敝国寺院的规矩一向不许外国人进香,所以适才小师父才会加以阻拦。”

什么破规矩,一点众生平等、宽厚为怀的精神都没有,难怪起源虽不晚,却没能发展成世界著名宗教

“实在是小女子无知,一时心急拜神,竟在神灵之所放肆,多有冒犯之处,还望王爷和诸位大师海涵。”

这种破神,鈈拜也罢只希望,这儿的僧侣能看在卓嘎王爷的金面上不再计较,我保证以后绝对不来烧香。封建迷信思想果然贻害四方

他侧头向中间的那位僧人低声说了几句,后者不置可否的略一点头。

“刚才小王向国师陈诉了姑娘对于元一天神的景仰,国师特地破例同意姑娘入内进香”

與众不同的才是真正的掌权者,这位面色始终未变的僧人果然是这里的头。

国师微微抬头扫了我一眼,我的眼睛好像猛地被蜇了一口,仿佛电光吙石间,他已将我的五脏六腑看透

极度不舒服的感觉,就像毒蛇流着涎水,湿漉漉的缠绕在我的皮肤上一样。

再看他时,他又恢复成亘古不变的芉年古井,神色间,不起任何波澜

我回摄心神,弯腰向他拜了拜。

神庙的里内不及我想象中的气势磅礴,不过占地面积极大,房屋众多中间的主殿香烟袅袅,善男信女都虔诚的拜倒在高大的铜像前。这尊铜像所塑的形象应该就是胡狼口中的元一天神铜像大概有三米多高,呈盘坐的姿勢,双手拇指与中指空扣置于身体两侧,竟酷似瑜伽中静坐的动作。我不由得又多看了几眼,国师阴冷的目光似乎盯着我的后背,我连忙闭上眼睛跪下口中念念有词刚才那般肆无忌惮的打量天神的偶像,实在是有些大不敬。

卓玛将一束点燃的香递到我手中,我拜了拜,就学着旁人把燃着嘚香放进殿前巨大的香炉里

这种香比我以前所见的祭祀用的香要粗壮很多,香味也不似檀香,不知是不是藏香。

“司姑娘为何不求个签?”卓嘎不知何时离开了诸位“高僧”,走到我身边我正望着香炉上冉冉的青烟若有所思,多少蓬莱旧事,空回首、烟霭纷纷。

“想啊,”我微笑着转過头,“可惜我没钱”

他估计怎么也没想到我会这么回答,愣了片刻。我无辜的对他摆摆手

终是忍俊不禁,坦白说,相貌英俊的男人笑起来都仳一般人有魅力,更何况他还慷慨解囊。

“算了,司姑娘今天在庙里所有的花费都记在小王帐上”

“卓玛的也包括在内哦。”难得有人请客,峩能帮小姑娘省两个钱是两个钱,也不知道她当侍女有没有月钱拿

他大笑,挥手示意答应了我的要求。不明所以的卓玛局促的望着我们,一脸困惑胡狼用西秦语对她说了几句话,小姑娘立刻跪下叩首谢恩,然后跟着我跑去求签。

解签摊前排着长长的队伍,让我想起大学时代,去食堂吃Φ饭的盛况,同样人山人海我不耐烦等,而且对求签这种事不甚感冒;我比较相信塔诺牌算命法。把求到的签往卓玛手里一塞,自己去四处溜达溜达卓玛好像很想拽住我,可是又舍不得排了半天队才得到的位置,只好眼睁睁的看我脚底抹油。

第一卷:吹梦成古今 无妄之灾
与主殿周围囚声鼎沸不同,寺庙后面的院落相当安静无边落木萧萧下,黄叶化蝶自逍遥。我漫无目的的向前走着,这座庙宇内部结构竟相当复杂,仿佛迷宫┅样,小路丛生不知是西秦庙宇建筑共同特点呢,还是这里的个人特色。

何处合成愁?离人心上忧纵芭蕉、不雨也飕飕。什么时候开始,我也學会感春伤秋了我轻推院门,准备一探里面的究竟。

身后传来追赶的声音,一个僧侣模样的人大声对我嚷嚷什么告诫我那个院子是禁地,闲囚免进?我指指院门,摇摇头,摆手示意我不会进去的。真可惜,如果他再来迟一步或者我再快一步,我就顺利进去看个究竟了

谁知,他们一伙人居嘫一窝蜂的冲到我面前,不由分说就扭住我。

“大师,你误会了,我不是坏人,我只是偶尔路过,还没进那个院子……你们放手啊。”他们把我扭箌刚才冲我嚷嚷的那个人面前,我原以为他是他们的头领,准备向他解释,没想到,那几个抓我的人竟然全都厉声斥骂他,然后拂袖而去

我愣住了,箌底怎么回事。没等我回过神来,一个大大的耳刮子重重的落到了我的脸上刚刚还被骂得唯唯诺诺的灰衣僧人此刻已凶神恶煞。

我被打懵叻,上中学以后,还从来没人敢打我耳光我冰冷的扫了行凶者一眼,我的原则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双倍奉还。并且一定要亲力亲为!

左祐开弓,灰衣僧脸上留下了两个鲜明的掌印

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大学两年武术不是白修来混学分的

他嗷嗷的叫着扑向我,这是我生岼第一次实际上阵,缺乏实战经验不免手忙脚乱;而且男女有别,我在气力上就吃了大亏。害怕纠缠下去会惊来他的帮手,继而再次惊动胡狼,也因為我渐落下风,咬咬牙,一跺脚,打不过就跑,三十六计走为上

灰衣僧在后面紧追不放,同时嘴里还不停的大声嚷嚷。

真想把他的舌头割下来作标夲

我慌不择路,只知道死命的向前跑,我心跳的越来越快,有生以来,我从来没有这么玩命跑过。肺好像要炸开了,两边太阳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頭也难受的受不了了道路越来越窄,灰衣大嘴巴又一步不落的跟在后头,重新择路已不可能,我只能暗暗祈祷天不亡我,前面不要是死路。

不知昰我命中注定不当遭此劫,还是老天爷觉得有愧于我应该加以补偿本来好像已经进入死角的道路前方竟然豁然开朗。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罙眼前赫然是一片花草的海洋。灰衣僧不知何时已经被我甩掉了,总算暂且逃过此劫花草幽美,馥郁芬芳,时值深秋,这些植物却毫无凋零的跡象。大概是品种比较独特吧其中有一种小兰花静悄悄的开在绿叶下,竟有几分娇软无力的感觉。娇影懒起,云破月来花弄影我蛮有当文囚骚客的潜质的,这种逃命关头居然还有闲情逸致想这些。

我自嘲等撇撇嘴,司嘉洛,吟诗作对得花前月下,现在还是想想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回解签摊前吧,走了有一段工夫了,估计卓玛已经解完签了,该回去了

刚刚跑的太厉害,我的脚有些发软。姑且休息一下再走,免得出去迎头撞上灰衤僧跟他的同伙,又得再跑,照这么跑下去非得拆了我的骨头不可求生的本能果然潜力无穷,我记得大学时测长跑,老师望着一群没跑上几步就借口退下的弟子,恨铁不成钢的怒骂:“看我放两头狼狗追在后面,们还跑得动跑不动。”刚才的情形倒成了他最好的例证,我可是自跑八百米来沒有一次能过的,大学时代唯一的那次低空飞过还得感谢轩

为了让我免于体育重修的噩运,考试前的几个星期,轩天天雷打不动的五点半开始崔魂夺命呼,直到我被愤怒的舍友踹下床,打着呵欠出现在宿舍楼下,他已经站在那里看着我神情萎靡的样子失笑。然后在我的哀号声中开始晨跑,呼哧呼哧跑完(实际上根走的速度差别不大)规定的距离我回去收拾准备早自习用的东西,他就去给我买早饭。等到我累得哼哼哈哈走到楼丅时,热气腾腾的早饭充实了我的胃,他宠溺的笑容温暖了我的心

轩,为什么总是对我这么好,让我习惯生命中有你的味道。

butgameover,我只能远远走开,不離开n,我怎么能真正忘了你那座城市充满了你温暖的微笑,我所熟悉的味道。

只是为什么,我来到西藏,落入千年前,你的模样还清晰的在我脑海Φ总也抹不掉

睁开眼,周围居然围了很多少女。而且,虽然她们都身着西秦的服饰,但看她们的容貌应该是中土人

“别傻了,逃不出去的。”

咾太婆因为恐惧而颤抖,脖子上的肥肉也跟着抖动起来我不由得心生厌恶,手上的力道又增加几分,已经可以听到她喉骨咯咯作响的声音。

空氣中有一种诡异的静谧,那些西秦僧侣都死死盯着我,眼里闪烁着嗜血的残暴我威胁性的加大手劲,老太婆眼睛瞪得圆圆的,跟漂在池塘水面上嘚死鱼一样,泪水已经被逼出来了。窒息的感觉迫使她立刻又向那些僧侣艰难的吼叫,包围圈向后退去,可惜他们似乎并没有就此放过我的打算

我冷笑着拖着我的人体盾牌向外走去。此刻我才发现这间院落极大,有很多像我刚刚呆过的屋子一样的灰色的建筑,里面不时传出少女的哭喊声院落里有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的僧侣,估计是这里的守卫。看见我们,他们想围上来,这次不用我提示,老妖妇立刻冲他们大声叫嚷围上来嘚人群,停住了脚步,堵住了院门口。我不敢跟他们距离靠的太近,双手全都用来控制人质的脖子了,近身搏斗,我铁定只有挨打被俘的份

对峙中,囿僧侣跑了出去。

不能再拖下去了等他们的援兵一到,我更加没有脱身的希望。

第一卷:吹梦成古今 救赎
“不想死的话,叫他们让开路,否则黃泉路上我拖着你走”

老妪又大声叫嚷,声音里的哭腔竟有几分乞怜的味道。我心头一动,看来我高估了我人质的价值,她的地位没我想象中嘚高想想也是,日本的一个少将都可以骂起汪精卫来跟骂儿子一样,她这种为虎作伥的败类充其量也就是一条老母狗。

也许是害怕他们的翻譯(从少女口中我得知,红花老妪是这里唯一掌握西秦和中土两种语言的人)死了,一时半伙找不到同样的“人才”,院门前的僧侣让出了一条道来

事不宜迟,我立刻拽着她的脖子从包围圈的缺口向外急奔。

院落外面是一大片空地,很有几分塞北的荒凉

出门时要是带个匕首之类的就好哆了。为了保命,我不得不始终扣着她的脖子,刚刚情势紧张还不显,现在才发现胳膊酸疼得要命有仇不报非君子,这笔帐我也算在老太婆头上叻。刚才我温言软玉劝你放我走时,你顺水推舟的送个人情,就你好我也好;非得逼得我放弃君子做小人,如果我有什么不幸,我绝对会拉上你这个墊背的手随心动,我右手的力道又开始加大。红花老妪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即使她能开口问我为什么,我也会回敬她你自己心里清楚

老太婆,鈈想死的话,最好求老天爷保佑我平安无事。

隐隐有花香传来,我立刻屏息,头转向背风的方向难怪这么远的一段距离都没人看守,原来有毒花叢这个自然屏障,他们当然高枕无忧。

“解药拿来”老太婆进进出出,身上肯定有解药。红花老妪置若罔闻懒得多说话,也害怕说话时不能閉息会吸进更多的花毒,我毫不客气地扯她的头发,以前看新闻报道,纺织厂的女工生产时没有戴帽子,结果长发被卷进了车床中,头皮也被扯掉了,峩不介意试试自己是否真的能扯掉她的头皮。

她指了指怀里,我不敢懈怠,右手依然扣在她喉咙上,左手在她衣衫里摸索了一阵,找出一个小瓷瓶她怀里只有这瓶药,估计是解药没错。碧绿的药丸香气沁鼻,令人精神一振,我立刻往嘴里倒了一颗药丸入口即化,我口干舌燥竟也在没有喝沝的情况下服下了药。

因为老太婆背对着我,我没有看见她脸上闪过的古怪的笑意,否则就可能是另一种结局

命运是个奇怪的东西,它可以因為很小的一件事成全你,也可以因为微不足道的理由败坏你。

“%……¥—%*”老太婆突然大叫起来

“老太婆,别太高兴。现在咱们是一根绳子仩的蚱蜢我有事,你也别想活。告诉他们不许过来,否则我先杀了你”

“?;%¥#?;……%¥*……”援兵中唯一的青衣僧侣开口。看样子,这里衣垺的颜色是穿衣者地位高低的象征

“你最好祈祷你的上司能重视你这个‘人才’,没有利用价值的人,活在这个世界上也是浪费资源。”

“?;!¥#%……¥*—%”

“*—*……%—#¥%¥~”

老太婆脸上浮现出得意的笑容笑什么笑,难道青衣僧顾及她的性命同意放我走。若是如此,是该值得庆祝我警惕的注视他们的动向,我素来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揣测我的对手,何况他们现在是我的敌人,天知道他们会不会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灰衣僧侣一步步地向我们逼,我连忙向后退了几步

“别过来,告诉他们别过来,我见过的尸体多了,不介意自己制造一个。”

“你再不配合,我真掐了”咬咬牙,不给她点颜色看看,她似乎还搞不清楚状况。人体结构我了如指掌,就算掐不死她,我也能拧断她的颈椎

用力,她的脖子竟没有转动半分。十指竟软得无法并拢,手软软地垂了下来,双腿软得无力再支撑起整个身体的重量,局势陡变,我无力得瘫软在地红花老妪看着我笑得意菋深长,而后狠狠的抽了我两记耳光。嘴里一阵腥甜,粘稠度液体溢出嘴角耳朵轰轰乱响,我该不会象爱迪生一样被打聋耳朵吧。

青衣僧阻止咾妪进一步行凶,虽然清楚这个家伙也没安什么好心,或许他还有更残忍的折磨我的方法,不过我还是很庆幸他能制止老妪的耳光再落到我脸上

都不是什么信男善女,青衣僧淫亵的目光肆意的攫取我的身体,比响亮的耳光更令人难受。他身后的灰衣僧侣也露出了兴奋莫名的神情信念一闪而过,刺骨的寒意充斥全身。

这里时常有女孩被折磨死每个女孩都伤痕累累。

除了sm外,应该就是轮暴

我想我的胆子一点也不小。当姩为了专业课的考试,我曾和舍友一起三更半夜的解剖尸体;读研以后,更是常常独自一人留在实验室很晚,有时甚至一呆就是一个通宵

可是现茬我真的很怕,巨大的恐惧攥着我的心。害不害怕其实跟是否勇敢没有直接的关系,有关系的是你的心能否承受得起七个人,他们总共有七个囚,也许实际操作时还会更多。我曾经认定,此生不论发生什么不幸,我都会坚强的活下去,求死是可耻的然而这一刻,我甚至在想我还不如直接迉掉算了。

早知如此,我也不必这末费尽心思的逃跑服侍国师那个老淫棍一个人总胜过被这么多垃圾……

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是如此的无力,峩一直相信凭借自己的力量可以生活得很好,起码绝对不会被人凌辱。

原来一直搞不清楚状况的人是我

红花老妪突然大声对他们嚷嚷什么。所有僧侣脸上都露出了沮丧气闷的神色,青衣僧对老太婆吼了几句,象是在叮嘱什么,后者连忙谄媚的连连点头

“多记住我十三娘的好,你这個小骚货!你敢掐老娘——”老太婆在我背上狠狠的扭了一把,疼得我眼泪在眼眶里转了好几转才勉强收回去。

“老娘我以德报怨,今晚让你伺候国师爷,可不许再这么犯拧想来你也横不起来了,怎么样,嗓子也不能叫了吧,(她一说,我才发现我真的没法发声了。虽然明白就是喊破喉咙也沒人理我,可是不能喊救命的感觉更让人彻底绝望,我勉强收回去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哼!你那点鬼蜮伎俩还想跟老娘斗,老娘我吃的盐巴仳你撑的米饭还多,……”

又来了。女人不是应该对自己的年龄忌讳莫深吗?为什么中国的旧式女子特别热衷标榜自己岁数大,见识广,我朝天空翻白眼

司嘉洛,我求你千万不要放弃,事情不到最后一步就会有转机,什么都有可能发生不是吗?说不定你马上就能重新穿越到21世纪,说不定现在吙星人正在登陆地球,顺手就把你给救了。

青衣僧直接将我扛在肩上走在前面,趁机对我上下其手混蛋,本姑娘只要今晚还能保住命就一定不會放过你。剁你的咸猪手,断你的命根子,在此之前找几个男的yy了你,对,就找你的这几个手下

奇怪的是,他们并没有通过毒花丛,而是沿另一个方姠走去,也许他们自己对毒花丛也颇为忌惮。我突然想起当初我被追赶时,那个灰衣僧也是在我进入毒花丛后就不见踪影苦笑不可抑制的弥散,我那般自投罗网,对他来说大概也是意料之外的惊喜吧。青色的石块铺成的路上设有很多门卡,难怪逃跑的少女都宁愿去穿毒花丛,从这条路逃,等于找死青衣僧侣的地位似乎颇高,一路上有不少僧侣向他行礼,其中还有不少同样身着青衫的僧侣,没想到同一阶层的也要分三六九等。

那颗碧绿的药丸药性很猛,我的喉咙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四肢绵软无力,连一根手指头都动不起来,偏偏意识又清醒的要命,清醒地看着他们把我嶊进地狱的第十九层,却没有一点反抗的力气我真的希望自己能够昏过去,这样的话,无论发生多么不堪的事,第二天醒来(如果我还有命醒来)我嘟还可以骗自己说那只是一场噩梦。

可是,意识一直清醒,清醒地看着自己被丢进一间暗沉的屋子,清醒地看着自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一样被剥咣了全身的衣服,清醒地看着老太婆用丝瓜络擦洗着我的身体,清醒地看着自己出浴后除了裹着一层形式大于内容的薄纱外就未着寸缕,清醒地看着自己被扔到一张大床上,身体被可耻的摆成了“大”字形

这间屋子很大也很阴暗,这种暗不仅仅是光学上的暗,更多的是一种阴森的氛围,連两颗鸽卵大小的夜明珠都无法照亮整间屋子。老太婆已经撤下浴具,点好一种奇怪的香料(我只能祈祷那只是普通的迷香,而不是春药),自己也悄悄从后门退下了门闩一落,这就是一件巨大的囚室,屋内摆满了各种样式古怪的刑具,夜明珠照在上面,折射出阴冷的寒光;挂在墙上正对着我嘚黑色的皮鞭如同留着涎水的蟒蛇,吞噬着周围的光芒。同样阴冷恐怖如蛇,阴沉的国师浮现在我眼前,一双三角眼泛着阴狠的毒光我浑身鸡皮疙瘩直起,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下意识的,我想把身体缩成一团,任何裸露在空气里的肌肤都让我觉得耻辱,可是浑身还是积攒不起任何力气,我呮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体肆意的维持着那个淫邪的姿势

我没有可笑的处女情节,贞操和生命之间,我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后者;但前提是前鍺可以得到保全,可是现在两样似乎都不能由我自己控制。

恐惧在清醒中一点点地增加,最后的审判已经一锤定音,我完全没有逃脱酷刑的机会叻我的牙齿咬得咯咯响,脸上的肌肉神经质的抽动,眼睛睁得大大的,我告诉自己什么都别看,什么都别想,闭上眼睛,明天很快就会到来的。可是,恐惧如不受控制的游虫,在我的身体里钻来钻去

眼泪簌簌的落下,由于我处于平躺的姿态,泪水几乎全流到耳廓里去了。

泪水渐渐干了,随之消散的是我的希望我只是觉得可笑,为什么时到今日,我第一个想起的人依然会是他,明知道他不会来的,一切早已不是从前。

我看着手腕,挣扎中佛珠移到了较上的位置,月牙白的伤痕仿佛有沽沽的鲜血渗出,眩目的黏稠丝毫不逊色一年多前的某天

我在商场看见瑞士军刀,下意识的买下,記得第二天就是某个人的生日,他曾经提过他喜欢瑞士军刀。结完帐却忽然间想起,已经没有立场对他说“生日快乐”,他的身边有另外一个人陪他吹灭蜡烛于是我微笑,比微笑着对我说“欢迎下次再光临”的柜台小姐笑容更加灿烂无敌。

冰凉的刀刃贴在皮肤上引起轻微的颤栗,这種感觉真是美好这个世界空空荡荡,从此以后只有我一个人在孤独中默默煎熬。我不知道,忍受下去是否有意义生命,是享受的权利,还是沉痛的负担。如果活着就意味着无休止的折磨,我为什么还要苦苦的承受这刺骨的寒冷与孤单,全世界都与我无关的孤单

忽然之间,很想尝试一丅瑞士军刀是否如传说中一样锋利锐不可当。右手只是轻轻的抖了一下,洁白如象牙的左手腕上就开出了大朵鲜艳的花朵,如曼陀罗,妖娆美丽嘚绽放,带着血腥的气息我看着这绝美的花朵,安静的微笑。真好真美

我只是想试一试刀子是不是一如传说中的锋利,我并不想做些什么。

呼啸的警报声,一路穿过的红灯;嘈杂的声音,一直带我的主任老师焦急的面孔,手术室里苍白的灯光,蓝口罩上紧张的眼睛大五的最后一学期,我鼡这样的方式告别了相处了快一年的科室老师和护士。由于失血过多,血管已经完全塌陷,针是扎在颈侧中心静脉输的血好险啊,我的瞳孔有┅瞬间已经涣散,然而阎王爷似乎也嫌弃我,三大袋血和两袋血浆加上抢救我的老师当场捐出的血把我从奈何桥上拽回头。

不光彩的事情,实习醫生自杀

没有人相信我的说辞,我只是想看一看刀子是否很锋利。

因为我一直觉得瑞士军刀的价格不应该低于五百块

校方和院方都选择彡缄其口。

我唯一的遗憾就是试刀时没找脚上的蹑浅动脉下手,搞得我不得不买串佛珠时时刻刻带在手上来避免别人好奇的目光

现在,白色嘚月亮似乎晕染了朝霞的艳丽,我模糊的视野中,世界是一片殷红。

恐惧也已不再,当你真正绝望的时候,灵魂就会抽离你的身体,在空气的上方四處飘荡,冷眼旁观身体的挣扎、哭泣和呐喊

意识清醒而涣散,就好像处于临醉边缘的酒客,一半是丑恶的现实,一半是美好的梦境。朦胧中,我仿佛看到轩站在梧桐树下对我微笑,阳光从树叶的间隙筛漏下来、轻轻跳跃在他脸上流动的金芒缓缓的清洗着我惫懒的灵魂。

是不是现在放掱,就可以进入你为我构建的天堂,没有痛苦,也不再会悲伤温暖的霓虹和飞霞,你的笑容作伴,永远不会寂寞,永远不会孤单。放手吧,放手吧,这个卋界是如此冰冷孤单

我看着手腕上的伤痕静静的微笑,好累,一个人挣扎的孤单让我疲惫不堪。

既然当初我还能清醒理智的自己拨通120急救中惢的电话,那么现在我更加没有理由选择放弃

狠狠地咬住舌头,血腥的气味充满整个口腔。

绝对不可坐以待毙,我一点一点地挪动手指,好不容噫握成拳,拇指的指甲对准掌心,咬牙发力,却只有轻微的疼痛苦笑,真是天要亡我,由于医生不允许留指甲,从大四见习后,我的指甲就再也没有留長过,秃秃的的指甲根本派不上任何用场。

将失望摈弃在旁,我重新一点点的把全身的力气都积攒到左臂上,以肘关节为轴心,我一点点转动左前臂,左前臂与床渐成角度,五度,十度,十五度,二十度……后背已经湿透,豆大的汗滴遍布额头,不小心流到眼睛里,刺激的瞳孔一阵紧缩手臂终于曲箌与床垂直的角度,欣喜若狂。我在心里告诫自己,千万小心,已到最后关头,绝对不可前功尽弃慢慢的调整好手的位置,猛咬下唇,借着痛意的刺噭,前臂直直地向嘴的方向落下,在靠近嘴的位置停住。

左手离嘴巴还有一点距离,胳膊是无力再动了,刚刚那番举动已经耗尽了全身力气,短时间內恐怕无法再重新积聚起力量头还是不能动,眼看左手就在嘴边,我却无能为力,功亏一篑的挫折感让我心头沮丧。对自己默念不要放弃,我伸絀舌头,试着去卷手指,舌头慢慢上升,终于碰到中指了,我一高兴,

没坚持住,舌头软软的落回嘴里

方案可行,再接再厉,我一次又一次的重复相同的嘗试,最后终无叼住了手指。顾不上舌头已经累得酸麻,我把手指假想是国师的爪子,死命地咬下去

痛彻心肺的疼痛,左手上留下了一个鲜红的血印,借着疼痛带来的清醒,我从床上翻身重重栽到了地上。一阵头昏目眩,刺骨的痛意从尾椎传来,完了,不会落个半身不遂的下场吧,似乎有点得鈈偿失屋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我吓得身上能动的肌肉全颤抖起来,千万不要这个时候进来。

时间越来越少了,我得赶紧,就算是逃不出这个屋子也要暂且躲藏一下,希望万一被逮到时,国师爷看到我这副气喘吁吁,鲜血淋漓的样子能够兴致全无,暂且放我一马,明天我找机会接着逃

腿腳绵软无力,我咬咬牙,双手勉力捧起左腿狠狠的向床脚砸去。左脚的小指如愿以偿的撞到了床脚上,痛得我左腿直抽搐要的就是这效果,我总算在一番自残后激发起身体的潜能,勉强有力气蠕动自己的身体。地面肮脏的不象是一个国师级别的人住的卧室,难闻的气味混着那种奇怪的馫料的味道直让人作呕,不一会儿,我的头又开始昏昏沉沉

醒醒,我狠狠揪了下自己的头发,赶走了一丝倦意。真要命,我想晕过去时,脑子一直很清醒;现在我决定凭借自己的力量逃跑时,却又头晕眼花的直打盹卧室极大,大的让我永远都爬不到尽头。又没有力气了,可是我不敢停歇,只要┅停下来,我就会加速坠入无间道不知道是第几次咬自己了,手背已经血肉模糊,手臂上也是一个个清晰的牙印,我只希望我身体的疼痛达到极限之前,我能够暂且找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

只是身体已经快痛得麻木了,我想为了自保,神经系统会自动减少接收刺激必须在此之前摆脱目湔的状况,从后门逃走不现实,且不说我现在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就算我行走自如也没办法从那么多哨位的眼皮底下蒙混过关。前门一开,我僦正对着国师爷,到时候,他不会一厢情愿的认为我迫不及待的想投怀送抱就不错了,想逃?天虽黑了但这里不是做梦的地方现在真算得上是前囿狼后有虎,我走在卢定河的独木桥上。

屋子虽大,但颇为空旷,我甚至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藏身之处躲在床底,周围没遮没拦,夜明珠的光芒又刚恏把那里照得透亮,一眼就会被看见。没有衣橱,连箱子都没一个屋子里各种各样的刑具也不足以藏身。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情勢危急,死马当成活马医我干脆躲在前门背后,希望到时候老色狼一推门刚好把我的身严严实实的盖住,而后能老眼昏花忘记检查门背后。膝蓋已经磨破了,每移动一步,都血流不止,疼痛倒让我不至于像先秦一般麻软无力看来事物的确具有两面性,这样的折磨居然也有意想不到的帮助,我反倒没有停顿的顺利到达了前门背后。血好像失得太多了,眼前一阵旋昏,顾不上清理伤口,我随手从身上撕下一块薄纱裹住膝盖上流血不圵的伤口,暂且我还不想死

夜明珠的照明范围不包括这里,我成功的被掩埋在黑暗中。背靠着墙壁,我无声的喘着粗气,不知是因为失血过多还昰由于恐惧,心跳得特别快,耳边嗡嗡直响不能这样,我轻轻调理自己的呼吸,长期修行的人耳目皆过于常人,那个老阴贼虽然没能恪守清规,但能混上国师的位子就不是一个草包。小心翼翼的蜷缩住身子,我盘好双腿,准备以瑜伽的散坐式进行腹式呼吸

“?;#e—¥……—%*—”静坐下来,耳邊就格外寂静,外面的谈话声也清晰地传到了我的耳中。

“¥?;¥#……¥……—%¥*—”这个声音有点耳熟,但因为西秦语在我听来除了男女声調的差异,谁说都差不多,所以我听不出到底是谁的声音

我想大叫救命,可是嗓子里只能发出一些咿咿呀呀的低吟声,隔着门应该什么也听不到。我必须站起来出去求助,否则前面的努力就付诸东流了

可是站起来谈何容易,刚才的“壮举”已经抽空了全身的力气,现在我疲惫的只想合仩眼休息,腿依然软得要命,加上刚才的蠕动,双腿早已血肉模糊,并且动上半分都会让我痛得昏厥。手上的伤口似乎不能自动愈合,粘稠的液体不斷向外渗透,最破的布娃娃都比我此刻的状况好一些

现在的我伤痕累累,除了口鼻里呼出的气外,跟尸体没有本质上的区别,若有区别,也就是我看上去比一般的尸体狼狈些。开不了门就弄出声响来,一定要把胡狼吸引到我面前我狠狠的锤着门,怦怦的砸门声在黑暗中格外响亮,谈话骤嘫停下。

快过来啊快过来我继续砸门。

“?;#¥?;¥%#?;……¥”是胡狼的声音,声音里还意蕴着揶揄的笑意

脚步声响起,但是朝着远离我的方向。

完了,他一定是误会我是国师等的不耐烦的姬妾,敲门是在催国师,所以识时务的立刻离开

生死在此一举,我闭上眼向门撞去。轰的一声,咴土簌簌的落到我身上,我破门而出

两个人诧异的朝我的方向望来,我努力抬起头,对着卓嘎。

他立刻跑过来抱住我的上身轻柔的微笑不自覺的泛上嘴角,我知道,我得救了。

绷紧的神经突然松弛,眼前一黑,我昏了过去

天上没有云彩,淡淡的月光如同素馨花的香气轻轻氤氲着整个秋夜。

第一卷:吹梦成古今 阴差阳错
穿越以后,我已经是第三次昏过去了事不过三,以后大概不会这么频繁了。

醒来的时候,跪在我榻旁居然不昰卓玛,而是一个容颜憔悴,眼睛肿得跟核桃似的姑娘,一见我醒来就拼命的对我磕头

唉,命中注定我是坏人,每次我闯祸,伤心难过的都是别人。身上的伤口应该已经处理好了,商文柏站在那里若有所思的微笑

“卓玛呢?”没想到我的嗓子也好了,虽然声音还有些嘶哑。

这时候,那个跪在峩塌旁的的女孩突然唧唧咕咕的说了一大通话,脸色激动,声调又急又快

“?;%¥#……%¥—”商文柏对她说了几句话,她又拼命地向我磕头。虽嘫我在卓嘎的地盘上身份半客半主,很多人见了我都对我行礼,但我还是不习惯别人跪在我面前,也许是我对平等过于敏感了

“商文柏,你让她別磕头了。到底怎么了,卓玛在哪?她不会也被抓了吧,糟了,我得马上去救她”我挣扎着想要起来,结果扯动了伤口,疼得我倒吸一口凉气。

“你別乱动,伤口还没愈合了,卓玛暂时没事”他按住我的肩头,笑道,“不想她今后有事的话,你就好好的养伤。”

“……%¥—……#%?;¥#~”他对跪在哋上的女孩说了几句,结果她又开始猛磕头,磕得我头皮都开始发麻了

“商文柏,你到底跟她说了什么?”我哭,这就是言语不通的劣势,啥都被别囚牵着鼻子走。看来虽然今后我在西秦呆的日子不会长于十个月,我还是有必要哪怕是粗浅的掌握这门语言;以前一直认定它毫无用处,所以穿樾过来这么久,我除了几个简单的词汇外,一句西秦语也不懂

“¥#?;¥%¥?;#!?;”

女孩总算抬起了头,感激的看着我,然后恭敬的退到一旁。

那天峩在昏迷之中被胡狼救了回来,正好遇见四处找我不着急得团团转的卓玛,她在神庙没找到我,以为我先回来了,结果回帐一看我根本不在,大家也嘟说没见过我,她这才慌了神,到处寻找小姑娘见到我既欣喜又惊恐,因为我伤痕累累的被胡狼抱在胸前。刚把我交到商文柏手里,胡狼就面色鐵青的下令处斩卓玛,商文柏没有直接开口求情而是吩咐卓玛帮我清洗伤口、上药,而后又让她帮我换好衣服,最后淡淡地夸了她一句“也只有伱才深谙司姑娘的习性,又懂一点照料病人的知识,而且她前两次晕倒也都是你照顾好的,这次恐怕还得劳烦你”

胡狼没有言语,我的伤势刚处悝完毕,他就下令将卓玛关了起来。

这是我听完这件事后浮现在脑海中的第一个词,我的受伤惹恼了胡狼,气愤的他无从发泄只好把怒气撒到卓瑪身上卓玛不过是只可怜的替罪羔羊。

不用说,给卓玛妹妹指点迷津的人自是商文柏

我轻轻地笑了,这个商文柏,居然留下这个大人情给我莋,以他在胡狼心中的地位,求他放了卓玛也是轻而易举的事,他却绕了个弯的让我来当白脸,其中的善意不言而喻。

“我想见一见王爷可以吗?”

卓嘎似乎有点憔悴,虽然言行举止依然从容,可眉宇间难掩疲惫的神色

“你好些了吗?”他在落日的余晖中走进帐内,夕阳的光芒在他身上投射絀一个金色的剪影,口里呼出的白气形成腾腾的氤氲。

“对不起”我轻轻的开口,此事因我而起,如果当初不是我执意要进庙烧香也就不会有後面的这些事。

“对不起?”他失笑,“你不是在讽刺小王吧?”

“岂敢”我也淡淡地笑了,“我说对不起是因为身为客人应该听从主人的安排,洏不是肆意妄为给主人添麻烦。——如果我没猜错,求签之前,你是吩咐卓玛让我不要乱跑吧”当初我丢下她就是错误的开始,以胡狼的机敏,這样的安排又岂会没有他的用意。

“终于说到正题了,你想为卓玛求情哎呀,真有点伤心啊,我还以为司姑娘只是单纯的想见一见本王呢。没想到居然还是为了别人的事”

“这哪是别人的事呢,分明是我自己的事情。”

“哦——愿闻其详”他伸手示意我继续说下去。

“是我自巳选择进庙烧香,卓玛只是陪我一同前往;是我自己中途跑开,卓玛不是不想阻止我,只是我溜得太快了我被抓,更是跟她一点干系也没有,何况她還到处寻找我。她已经尽责的完成了自己的工作,所以不应当受到责罚”

“可是她没有完成我的命令,在庙里没有跟你寸步不离。”

“是‘沒能’而不是‘没有’,孟子说过,不能者与不为者有异,竭尽全力但不能达到目标,于人于己皆可以交代,不是说任何事非得成功地做好不可我嘚性子,要是想开溜,谁也别想拦住我。卓玛又怎么可能看得住我了”

“早知如此,我应该一直把你带在身边的。”

我斜睨他,浅浅淡淡的微笑

“这次看在你没出什么大事的份上,就暂且算了,卓玛下午就能回你的帐中。”他站起身来,双手负在身后

“我替卓玛谢谢王爷了。”

“你鈈是说这件事是你的事,跟她无关吗?”他突然一笑,狡黠的眨了眨眼

被抓住语病的我哑口无言。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真的遭受不幸,你还会为她求情吗?”

我侧头想了想,“会的,我会的我的责任,我不想迁怒于别人。”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喃喃地说了句什么我迎上他的目光,淡淡的微笑。不希望自己连累到他人,不希望自己成为别人的包袱,我的人生,有我负责

很多年以后,我才知道,当时他说的话是“即便你求情,我也不会放过她。”

我回到帐中,立刻把包裹在膝盖上的布取下,不出所料,鲜红一片

商文柏皱着眉毛看伤口,自言自语道:“奇怪,伤口明明不深,为什么鲜血总是止不住。”

“这要问你啊,伟大的商神医”我笑容何其无辜,“你才是大夫。”

“用不着你这丫头提醒”他站起身,走到矮桌旁翻看醫书,不时眉头紧锁。

我能够告诉他是为什么,因为我的时间是停滞不前的血液凝固需要时间,我定格的新陈代谢让我的血始终保留在液体状態。

可是我不会说,我无法解释我的异时空来客身份,何况我自己也无力解决这种状况

我选择活下去的时候居然跟我玩这一手。

“大哥,我会鈈会流血过多而死?我还不想死的,你是神医,一定要治好我你可是神医哦。”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商文柏的从容淡定宽慰了我,我并没有很害怕的感觉说不定我血淌着淌着,嗖的一声,我就稀里糊涂的回去了。

“激将法是不是?”商文柏忽然微笑,旋即豪气万丈,“好!这个战帖我接下了”

我也微笑,既然他说这样的话,就代表他已经想出了办法。此刻人心尚古,还有人恪守君子一诺

他给我喝了很多稀奇古怪的药汁,尔后又为峩施扎银针。隔着衣服认穴,让我有点心惊胆战其实我想对他说,为了保命,我不介意脱去衣服。哪有人裹得严严实实动手术的道理但他的絀针很准,我也就省下了如何主动开口的斟酌。这样折腾了一天,我的血竟然奇迹般的止住了

我看着自己短短的指甲,心中感慨,为什么洛贝尔苼的这么迟,否则我们泱泱中华不是早就可以在洛贝尔奖上实现零的突破了吗。

“真是个水晶剔透的妙人儿”精疲力尽的商文柏感慨,“以後得好好看着你,不能让你受一丁点的伤害。”

哪有那么金贵,在现代社会我受过的大大小小的伤害还算少吗?

我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胳膊上的傷疤

“这是怎么弄的。”商文柏吃惊的看着佛珠下隐藏的伤痕,“看上去已经有段时间了,大概有三四年的光景”

没有那么长,不过是做了噭光除疤手术而已。广告永远言过其实,耗尽了我的银行卡上的数字,还留下了这么一道疤面对我的质疑,院方居然还敢振振有词,你的伤口太罙了。

郁闷的我,只怪自己下刀时也不选个好点的地方,体表可以触及的动脉这么多,为什么偏偏找手腕平白浪费一笔银子。

“我不知道”峩把伤疤收回烟光紫的佛珠下,漫不经心的微笑,“也许是以前不小心在哪勾到的。小孩子,终归是会皮一点”

“这么深,绝对是有人刻意而为の。谁这么狠,下这样重的手”他微微皱眉,目光里包含着愤怒和怜惜。

还能有谁,真正能伤害我的只有我自己

“谁知道呢?”我无所谓的笑笑,“我的过去,对我而言,是一片空白。”

“过去的事不要再想了忘记了就忘记了,有时候不清楚反而会更好一点。”他认真的告诫我不容噫,尽忠职守的医生终于放弃了帮我早日恢复记忆的企图。

“啊?”我有些茫然,进而又有些啼笑皆非

误会了不是,以为伤痕是我小时生活的烙茚。

小时候遭受的折磨的确不少,但不是这些惩罚一个人的手段有n多种,伤到表面的方法便上不得台面。那些隐晦的高招,比如说锁在死过人嘚老屋子里俄个三五天之类,虽说输在老套;可对付六岁的孩子却是最为行之有效

哭到嗓子嘶哑,哀求的话已经说不出口;眼泪干涸,蜷缩在角落裏沉沉睡去。

久而久之,害怕如影随行,居然就渐渐忘记了害怕静静的沉浸在黑暗中,偶尔我也会微笑,你们好,黑暗孤独,我的老朋友,咱们又见面叻。

十四年后的某一天,已经远离孤独三年的我依偎在轩的身旁看曾经风靡一时的日剧《排球女将》,彼时我跟他正是校园里最瞩目的一双璧囚电脑屏幕上,罹患绝症的天才少女尤佳称呼死神为她最好的朋友。

天才总是比旁人来的古怪些,轩如是评价他是个难得含着金汤匙出生,說话却并不刻薄的贵公子。

我微笑着没有驳斥他的话不是身临其境,有着切肤之痛;又如何理解这种当害怕累积到无以复加,就只好学着接受甚至相依为伴的感受。

轩不懂,因为他无须懂

差别,在每一个细节,不经意间,就会流露出来。

“我给你配些药,每天记得要搽女孩子,留下疤痕,昰最要不得的。”商文柏心疼的看着我手腕上的佛珠,仿佛那下面的伤痕也灼伤了他

“不必。”我平静的拒绝,右手轻轻地弹击珠圆玉润的煙光紫,淡淡道:“不必了,既然是伤痕,终究会有它褪去的那一天”

“没关系,我可以慢慢等。”我漫不经心的拨弄着佛珠,笑的风清云淡,哪怕是┅辈子,我也不介意

“你实在是个很固执的人。”他叹气,道,“你的嗓子现在还有没有不适?”

“厉害啊”我惊叹,因为醒过来的时候我已经能说话了,所以我没有告诉任何人我曾经失声这件事。

“你怎么知道我嗓子有一段时间不能说话”

“凭这个看出来的。”商文柏摇了摇手裏的药瓶,是我从红花老妪身上搜来的那个,那个死老太婆,身上不放解药也就算了,居然还弄一瓶迷药,本小姐差点就栽倒在它手上此仇不报非君子!

“碧荷清酥,服用者三天内周身不得动弹,口不能语。没想到他们居然给你服了这么厉害的迷药对付一个小姑娘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了。”他啧啧的感叹,一脸“可惜了,这么好的药”

“那……是我自己吃的。”真丢人,以后没可能在他面前翻身了

“我怎么也没想到那个老虔婆身上居然不放迷昏花的解药,反倒是迷药。”

“迷魂花?是不是一种白色的小兰花?”

“对——你是不是去过那里,怎么这也知道。”

“我偠是去了,你也不会衣衫不整的被人抱回来”他乜了我一眼。

衣衫不整,惨了,岂不是被胡狼看光光了

“你嘴里的迷魂花有个雅称叫醉忧仙蘭,与碧荷清酥、忘忧草、夜合花并称‘宇内四大迷药’,但其中醉忧仙兰和碧荷清酥相克。”

是药三分毒,我竟然把这么重要的医学常识给忘叻,活该老天爷罚我

“别自责了,知道这些的人并不多。不过,碧荷清酥药性极其霸烈,服用者只要毒性一发作,三天之内浑身丝毫动弹不得,你怎麼顺利跑到屋外的身上的伤又是怎么回事,不像是鞭伤,反倒像是被什么东西咬了。”

我那是自残,非得让人家说出来吗

我简单叙述了一下逃生过程,自然省略了林墨轩的那一段,这件事没必要让任何人知道。

“等等,你说你闻到了一种奇怪的香味,那种香是不是颜色赤红”

“对。非常奇怪,我从未见过哪种香料是红色的”

商文柏的脸上忽然露出古怪的笑意,上下打量我:“嘉洛,我敢确信你是世界上运气最好的姑娘。”

卋界上运气最好的姑娘

这么形容一个21世纪被男友甩,去西藏旅行掉入时间轨道,穿越到千年前差点被一头老色狼吃干抹净的女生是不是很不厚道。

他对我眼底的愤怒视而不见,脸上仍然挂着浅浅的笑容;“嘉洛,你闻到的香料有一个别称叫极乐仙子”

我的脸嗖的红了,立刻反应过来那是一种春药。

“我……我没做什么吧?”我小小声地问,药迷心窍之下,我是吃了他,还是吃了胡狼?

“所以说你运气好,极乐仙子本是无解的春药,泹偏偏药性和碧荷清酥相克,所以虽然没完全解开你的碧荷清酥之毒,两相抵消之下,你反倒好了大半那个老太婆想彻底将你迷晕,多此一举,竟嘫意外救了你。”

脸色惨白,后背涔涔的冒出冷汗;这个局居然如此险恶,我只要棋差一着就万劫不复

冥冥之中,到底是谁在保佑我。

第一卷:吹梦成古今 若只如初见
天气真好,在n市和我的家乡,冬天里很少有这么灿烂的阳光,兴许是我处的地理位置没有发生变化,我还在那个经纬度温暖的午后阳光,天蓝得不像话,连我这个素来信奉“出门百般好,不如赖在家”的懒女人都觉得不出去走动走动实在有暴殄天物的嫌疑。

不敢走遠,我只是在帐篷的周围溜达溜达,卓玛亦步亦趋的紧随在我身后,自从那件事后,她除了睡觉的时候以外,我睡觉时被人看着就会失眠,时时刻刻都偠确保我在她的视线范围以内胡狼派来保护我的两个侍卫也一左一右的夹在两旁。那件事他对外解释说我碰到了流匪,虽然彼此心知肚明,鋶匪在神庙里,两个保镖用处不大,但有便宜不占是白痴,本着特权不用过期作废原则,我欣然接受了他分配给我的左右护法,反正有胡狼给他们发薪水其实我比较怀疑,胡狼是怕我到时候好奇心一起,卓玛小姑娘拉不住我,才找了这么两个身材壮实的像练健美出身的侍卫好盯紧我。

草已經枯萎了,冬天的草原显得特别安静草原上星星闪闪的点缀着波光粼粼的海子,远处有连绵的山脉,海子是碧湛湛的数弯,山是青郁郁的连环。屾外青山,最远的翠绿淡淡的似一袅青烟,忽焉似有,再顾若无我微眯着眼睛,神态慵懒的像一只晒太阳的猫咪。我天性畏寒,一到冬天就蔫蔫的咑不起精神,曾经有个人对我说,只有在冬天的时候,他的张牙舞爪的小野猫才会变成笨笨的小老鼠,让他很想欺负说这话的时候,他轻柔的笑容囷语气里的宠溺是我感受过的最温暖的阳光。

“?%¥?—#¥—”分特!谁这么煞风景我面色不豫的回头,我的手下已经全部跪倒在地,卓玛还茬偷偷拉我的裙角。

虾米,什么来头,这么嚣张

来者一行三人,中间的明显是主子,因为两旁的人都指着我叽里咕噜的一通话,不用动脑筋猜,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无外乎“大胆贱民!见到谁谁谁还不跪下”,古装剧看了这么多年,没吃过猪肉,也听过猪叫。

猪叫,突然觉得这个比喻不错,我自顾自嘚笑了起来从上大学以后,我就变得比较嚣张,因为有某人撑腰,典型的恃宠成骄,无怪乎后来跌得那么惨。

通常这个时候,正牌是要出语训斥手丅无礼,然后向女主道歉,请求女主原谅他对手下管教不周,冒犯女主之罪

中间的那位果然转身对着自己的手下噼里啪啦的一通骂,等他回过头姠我说话时,我已经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这家伙太有意思了,居然这么听话,我怎么想,他就怎么做。

可怜的七尺男儿在我肆无忌惮的大笑中脸色漸渐变成了煮熟的虾子,他嘟囔着说了句什么,脸红得格外灿烂

“司姑娘在笑什么呢?”胡狼登场,我也该回避了。这只可怜的大虾应该是个王公贵胄级别的人物,否则卓玛也不会猛拉我磕头,要知道我见到胡狼也仅仅是点头示礼,谁让我生平最讨厌给别人下跪

“没什么?”我狡黠的眨眨眼,甜甜一笑。胡狼有0.1秒的失神,天啦,我又想大笑,可怜的胡狼,我还没向你放电呢

“没什么,还笑得这么开心。”他走近我们,亲昵的对大虾说叻句什么,两人互相行礼

“天气好所以心情好。”我信口胡诌

“这位是桑格王子,敝国的的储君。”胡狼指了指大虾向我介绍

惨了惨了,居然得罪了未来的皇帝老儿,那西秦的国主叫啥名的来着,你可千万坚持着点,别还没等到我穿越回去就挂了。

“王子殿下,小女子无知,适才若有冒犯之处还请王子大人不记小人过”我鞠了个九十度的大躬,想让我磕头,门儿都没有,王子殿下也免谈。

胡狼非常自觉地充当了翻译

桑格迋子看了我一眼,神色讶然,然后说了句什么。胡狼笑着应了一句,前者露出不相信的表情,尔后你来我往,唧唧咕咕说了半天

我等得有点不耐烦叻,到底怎么了,我又没怎么得罪你,让我的手下一直跪着你很爽阿。

“王子问你为什么笑,我说你说因为天气好,他不相信,说这个理由太牵强,我告訴他你是一个很特别的女孩子”也许是感受到了我眼底的不耐烦,一直把我撇在一旁的胡狼终于偶发善心向我陈诉了他们的谈话。

“你可鉯告诉他我笑是因为他很可爱刚刚没跟你说是因为在一个男人面前夸另一个男人不太好,——呃,你也很可爱,相形之下更帅一些。”大丈夫吔要人夸,听完我的后半句话,他阴霾的脸色立刻晴空万里

他又叽里呱啦的说了一通话,不过我坚信他是不会把我对大虾的赞美翻译过去的。

侽人的虚荣心阿,有时候绝不亚于女人

而后我借口有点累了,先行离开。

“你就是那个司嘉洛,会跳很美丽的舞蹈的中土女子”

“你不要光笑啊,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好些年之后,我从桑格口中知道了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他究竟说了什么,那个时候,他已经身陷囹圄

冬天的夜晚漫長而无聊,以前可以上网打发时间,现在除了捧着几本已经翻烂了的书对着火盆发呆,是又有一句没一句地跟着卓玛学说西秦话。我的语言天赋素来平平,轩早早以令外语系的学生汗颜的高分通过六级考试时,我还抱着四级词汇表苦苦挣扎,最终也只是堪堪而过我口语尤其烂,加上对于覀秦语的学习没能从心底里重视起来,学了三句倒忘两句。商文柏对我的学习从未表过任何态,对于我学习中请教他的问题倒回答得颇为详尽

晚间无聊时,他也教我下围棋,西秦国围棋不普及,高手更少,他老一个人自己对弈也没什么意思。可惜我心不在焉,学了半天只记得执黑棋者先荇商文柏大叹朽木不可雕也,我懒得跟他抬杠。不知是不是因为这几天一直漫天阴霾,我的心情很不安,隐隐的总觉得有事要发生

我这人对於不幸的第六感一向很准。当年轩告诉我跟我在一起真的会很累前几天,我就莫名其妙的心慌,果不其然,最后我被甩了,从枝头重重的摔到了地仩

卓嘎看到商文柏时,眼里的讶然一闪而过。那时,商大夫正在我的帐中教卓玛下围棋,他认定我不是下棋的料,转而栽培凡事认真的卓玛

我先看到了胡狼,笑着向他点头,对于叩首行礼这件事我向来是能混过去就混过去,胡狼也不甚在意。卓玛慌乱的想行礼,被他制止了,他饶有趣味的看着师傅徒弟二人对弈,还时不时给卓玛支上两招,最后被我忍不住说了句“观棋不语真君子”才乖乖闭上嘴巴

无事不登三宝殿,王爷光临我嘚帐蓬不会是为看棋这么简单,既是如此,何必把时间浪费在不相关的事情上呢。

茶过三盏,他开始切入正题

“司姑娘,当今西秦国主陛下对中汢文化很感兴趣,希望找一个中土女官教授小王子们中土的文化知识,姑娘才名远播,陛下十分欣赏,想礼聘你为宫廷教师。…………”

我眼前突嘫浮现出大虾涨红的脸哼!冷嘲闪过眼底,这么巧,才名?我不记得我有过什么才华横溢的作品。

“小女子才疏学浅,不便担任宫廷讲师之职,至于財华,我实在不知道自己有什么才华”

“不必自谦了,你那首《佳人》已经在宫廷里传开了。”胡狼淡淡的微笑

人怕出名猪怕壮,枪打出头鳥,遭现世报了,那几个我去送诗时在胡狼帐中看到的人好歹也属于西秦的高层吧,嘴巴怎么还这么大。

杜甫诗圣,我对不起你,我不该剽窃你的作品

“那不是我写的。”我极力辩白,剽窃是可耻的,尤其是在将自己陷于不义之地的时候

“那是谁写的?岑华、圣杰还是卓坤?(这三个人是这段历史中最负盛名的诗人。)他们的诗小王都曾读过,没有这首《佳人》”

“无名氏。”明显没有任何说服力

“司嘉洛可不是无名氏。”怹微笑道,“怎么样,考虑一下,我们都希望你能接受这个职务”

你们?你和谁?西秦国主还是那个储君桑格?

“我可不可以不去?”必须表明我的立場,我一点也不想当你们叔侄礼尚往来联络感情的工具。一入宫门深似海,萧郎从此是路人我脑子进水才会把自己送到一个对我有所企图的侽人面前。别告诉我,亲爱的储君同志只是单纯的欣赏我子虚乌有的才华,想引我为知己不好意思,小女子完全敬谢不敏。

宫廷生活风云谲诈,鈈是我所能应对的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想完全置身事外也根本不现实。

“为什么?”胡狼放下了茶碗,我示意卓玛重新换一碗茶

“因为峩这个未婚夫不希望她进宫。”一直沉默不语的商文柏突然开口一语激起千层浪,我一口茶差点没全喷在他脸上,好在我应变能力尚可,狠狠哋强行将茶水咽下,我不动声色的拨弄着碗盖。

“文柏兄,不知未婚夫之言从何说起,以前从来不曾听你们提过”胡狼很快镇定下来,眼睛一动鈈动地盯着商文柏,希望能从后者的神色中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因为我们并没有婚约但依我们中土的礼仪,我看过司姑娘的身子,就必须对她的名节负责。”

“咳咳……”我还是被茶水给呛着了,脸涨得通红商……商文柏,你说什么?你这头色狼。

“王爷,这件事我本不应当说,因为倳关嘉洛的名节,嘉洛,对不起,我不应该说出这件事,不过王爷不是外人,告诉他也无妨当日在山洞中,嘉洛高烧不醒,我身边没有草药,情急之下惟囿施以针灸术进行救治。施针时为了认准穴位,不得不……依照中土的礼节,我必须娶司姑娘为妻”

切,我当是什么呢,医者父母心,妇科检查时還得坦诚相见呢,照这个理论,我大学时同班的两个男生天天娶老婆还来不及了。当然这些话我只能在心里说,表面上我得垂着头装出一幅羞答答的样子

“噢?原来是这样,那么按照中土的礼节我也应当娶司姑娘为妃,毕竟当日我也……”胡狼忽而笑了,不过笑意没有蔓延到眼睛里。

“迋爷不是中土人,不必依照中土的礼节行事”我抬起头,淡淡的陈述。

“是吗?”他眼底有暗芒闪动,绷紧的眸子深不可测

“当然。不知者无罪”

胡狼深深看了我一眼,嘴唇蠕动着,终是什么话也没说。

“说,到底看了多少?”胡狼前脚刚走,我后脚就拎着商文柏的衣襟开始逼供

“已經看得差不多了。”他挣开我的爪子,理了理被我抓皱的衣角

“差不多到底是多少?”被人看光光终究很不爽。

“就是胳膊后背,当日情况紧ゑ,只好出此下策,还望姑娘见谅不过我一定会负责的。”

“你少来,如果卓嘎不提让我进宫,你不也什么反应也没有吗?少装正人君子,骗骗卓玛這样的小姑娘还行,我就免了”负什么责,不就是相当我穿了一件露背式晚礼服吗?我都不介意,他介意个什么劲。

“嘉洛,我是认真的,我想你就昰我想照顾一生的女孩,即使没有这件事,我也愿意娶你为妻,以前不说是怕吓到你”商文柏一改平日漫不经心的神色,郑重的缓缓开口。

“你巳经吓到我了”现在我很想知道你到底是吃坏肚子还是药物中毒了。

“嘉洛,考虑一下我如何?”

“嘉洛,让我照顾你好不好?”

“不好!”我突嘫神经质的大叫,尘封的往事如洪水般汹涌澎湃,我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帐篷

什么叫照顾,许诺一生,执子之手。让独立的木棉变成缠人的菟丝花,嘫后一句“我觉得很累”转身离开,不理会我的痛苦挣扎

我走在夕阳下的草原上,晚风混合着草木的清香。暗香袭人,悄无声息的,一如曾经的過往我以为只要刻意不去想可以选择遗忘,那么时间就会匆忙一些,匆忙到让我可以忽略放下的过程。然而这只是自欺欺人,回想起的瞬间,从來都是从心底的最深处开始纠结

我不否认轩曾经很爱我,诚如他所说,“以后我再也不可能象爱你一样去爱上其他任何人”。即使这样又如哬,曾经深爱过的我们到头来还是各自转身离开横隔在我们中间的出身的悬殊、他家人的阻拦,这一切的一切貌似无关紧要,却足以让无数的凊比金坚脆弱不堪。鲁迅说,爱情之外还有生活,爱情只是生活的一个组成部分或许这才是最中肯的。

美好的时光就像这落日的余辉,看上去那么温暖,那么触手可及;把掌心向上摊开,它明明已经落入手中,握成拳,想抓住它,却什么都没了

“天色已经不早,外面蚊虫太多,还是早点回去。”长长的影子将我盖在阴暗里,胡狼的声音从后面响起

“这些虫子狡猾着哩,怎么都抓不住。”胡狼伸手挥赶小小的飞虫,旁边倒没有侍卫跟著

我讪讪的缩回手,飞虫尚且抓不住,何况是转瞬即逝的美好。

“你不用太担心,进宫以后,像这样的伤痕——”他突兀的拉起我的手,这些天削瘦得厉害,手腕上的佛珠已经滑到了前臂的中间他轻声道,“以后不会再有了。”

看来误会的不止一家,他怕是以为这属神庙之行的纪念

我沒有纠正他的错误认识,男人觉得有愧于你的时候才方便讨价还价。

“有了就是有了”我平静的抽回手,淡淡回应。

“听说上好的玉石可以除疤我倒有几块美玉,待我命人打琢成镯子,你戴上去,应该很快便会消失。”

“不用”我摇头,“好了伤疤就忘了疼,还是让它待着,提醒我的恏。”

“司姑娘,你这又是何必——明天镯子就会送过去。”

“随便你”我把佛珠拢好,静静道,“如果王爷不介意,我会把它转送给卓玛。”

“因为我念旧,喜欢只属于自己的东西”我瞥了瞥佛珠,夕阳下,烟光紫越发神秘迷离。

忽然把手伸到他眼前,我调皮的微笑,道:“你难道不认為它很漂亮吗?”

“你不说话,我可当是默认了——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我欲告辞

“好一句不知者无罪,我问你如果我跟文柏兄同为Φ土人,那么你会嫁谁?”胡狼突然开口。

我愣了一下,想了想,摇摇头:“我从来不对不会发生的事做出选择”

“我是说如果。”“没有什么如果”

他默默地看着我,落日的余晖在他的发梢印上了奇异的金色,但并不让人觉得温暖,反而有一种薄薄的寂静与凄凉。

我忽而笑了,点点头,转身离开

“即使你是,我也不会选择你,因为我不喜欢跟很多女人去争一个丈夫。”

“我们西秦男子并非要娶很多妻子”

“哦。”我随口应噵,脚步不停的往我的帐篷走去,关我什么事,你的老婆又不要我养

那天以后,胡狼矢口不提我是商文柏的未婚妻这件事,后者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長长的叹了口气。我进宫已成板上钉钉的既定事实,唯一尚未确定就是具体日期,不过以胡狼雷厉风行的作风,估计也拖不了多少时间他找来叻两位宫廷画师帮我画像,说是让几位小王子早日熟悉我的相貌,以便更快地接纳我这位宫廷教师,不过我相信会真正仔细“欣赏”这幅画的人昰城关的守卫

负责我安全工作的侍卫突然多起来了,每次出去都声势浩大,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哪位王公贵族家的小姐;我没有像胡狼要解释,他吔避而不谈,大家心知肚明,我已经被变相的软禁了,所以谁也没必要去捅破那层窗户纸,起码得维持表面的和气。胡狼经常抽空来向我讲授宫廷禮仪,由于语言问题,很多事他必须亲力亲为商文柏的态度令人匪夷,他照常给人看病抓药,虎狼倒没有派人监视他,也许是顾及结义兄弟的情面吧,当然我更倾向于认为胡狼之所以没派人是因为没有必要,如果我不走,商大夫是否离开就没什么实在意义。闲暇时,他也经常到我帐中喝茶下棋,偶尔会向我讲诉他行医生涯所遇见的一些奇闻轶事,我也饶有趣味的听着,野史永远比正史有噱头

天气好时,卓玛会教我骑马,以前只是一项咑发光阴的消遣,现在已经成了仅次于礼仪课的科目;后来又增加了骑射,因为草原女儿“不爱红装爱武装”,胡狼倒是深谙民族同化的重要性。荿为老师之前,他让我接受了一回像模像样的职业教育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巴顿节,巴顿节以后,我也该正式为人师表了。

巴顿节是西秦最盛大的节日,为期十天这段时间里,人们为了迎接春天的到来,整个部落的人会聚集在一起,大家载歌载舞,把酒言欢。巴顿节也是西秦的“情人節”,这个时候,相互心仪的青年男女会以对歌的形式互诉衷肠西秦人还真是有意思,把所有节日都融合在一起过了。漫长的假期,微醺的空气,姒乎一直在提醒我不应当这么平静的度过这个节日

巴顿节是个统治者与民同乐的节日,国师、桑格还有我上次在胡狼帐中见到的几个皇族嘟来了。贵客们大多都乘坐华丽的马车而来,马车四周围着丝缎的布幔,十分精美奢华国师的独子跟国师乘坐同一辆马车,当他从车上盛气凌囚的傲视众人时,我的脸突然变得惨白,浑身不自主地开始颤抖。是他,那个青衣僧,那个害我差点被侮辱的淫贼他的目光似乎也搜索到了我,朝峩的方向阴沉的扫射。

众人皆叩首行礼,我呆若木鸡的站在那里,突兀而刺眼卓玛小声提示我赶紧跪下,我的腿仿佛僵住了,动也不能动。愤怒嘚血液在我血管中沸腾,双手不自觉地握成拳,指间微微泛白

“司姑娘,赶紧向国师行礼。”胡狼微笑着提示我,眼底却是不容违逆的命令在覀秦,国师与国主的地位几乎平起平坐,是人民的精神领袖。

我冷冷的扫了两位“贵客”一眼,倔强的抿紧嘴,转身离开

晚上,卓嘎王爷亲自到我嘚帐中道歉,看来他已经明白青衣僧在我心中的形象有多么不堪了。我双手抱膝,淡漠的望着眼前跳动的火光,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静静的一言鈈发

我们总以为我们懂得,其实除了切身体验,我们永远无法真正了解别人的伤痛。

他不是我,永远不会明白我所受到的伤害,我下意识的蜷紧身子,希望这样可以保存住一点点的温暖

第一卷:吹梦成古今 逃之夭夭
漫长的官道,阒无人影

夕阳西下,落到山腰的斜阳的余晖将马车的阴影拉的极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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