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一个阴森森我的梦醒了,醒了记得很清楚。

  第一章 霾  1  小雪,我时常会做一个很可怕的梦。梦里的你喘着最后一口气,告诉我,你不会死的。这个梦最近反复出现,梦里的世界很真实,我没有半点怀疑。  约翰,我也是,我都不知道该相信什么是真的了。  2018年的第一天,我抱着小雪从这样一场噩梦中醒来。噙着眼泪的我有些感到崩溃。  家里的天台太阳能板坏了,家里已经停电一早上了,中午,维修师傅来看了一下,说,该换了。我掏出信用卡递给师傅,师傅刷掉了我信用卡最后的额度,然后熟练的把太阳能板拆下来,换了一个新的。  从去年开始,大家都用上了太阳能来完成一切的电力行为。从几年前电力汽车的问世,到全球资源日益面临枯竭,太阳能技术在最近两年量级的进步,各种发电厂一个接一个的倒闭。可是,空气依然并不清新,小雪在去年被检查出癌症,已经整整半年。我们休学了几个月,陪着她。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有多久。直到今天,信用卡彻底刷爆,我有种走投无路的感觉。  天空总是灰蒙蒙的,我把门窗紧闭,打开空气过滤器,准备做饭。当我端上饭菜到餐桌上时,突然听到房间里一声沉闷的声响,我冲进房间,看到小雪倒在地上,昏迷不醒。我惊慌失措,大脑空白,抱起她就冲出家,开着车来到医院。  医生抢救了几个小时,门终于打开,医生说暂时醒了,可是,癌细胞已经转移到大脑,随时有可能……  我没有听完后面的话,冲进病房,洁白的病床上,躺着小雪,气若游丝的喘着气,虚弱的抬起手,想要抓住我。  我顿时泣不成声的握住她的手,说,你好好躺着,会好的。  小雪微微闭上双眼,嘴唇微微颤动,说:我不会真的死去,我们会好好的。  这时,我想起最近的梦境,一模一样,虽然现在想起那些梦,感觉并不真实,可眼前的一幕,并不会让我对真实性有所怀疑。我手足无措的望着她,大脑有些混沌,窗外早已黑漆漆的一片了,可似乎一丝光明从某个点绽放开,身边的空间变得扭曲,混乱。我感到身体失去了重心,跌进深渊,一声惊叫,世界平静了下来。  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只是一场梦,灰蒙蒙的天空挂着混沌的朝阳。我打了一声哈欠,自言自语道:又是一场同样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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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当我抬手准备揽起小雪时,手臂却轻轻地划了一个空,我转身发现小雪并不在身边。我不太记得昨天发生了什么,似乎大脑失忆了一般,我拿出手机,寻找着小雪的电话,却发现手机里并没有这个号码,我急忙起身呼唤着小雪的名字,没有回应,这时,门铃响了,我松了口气,心想,她这么早就出门买早餐去了?  当我打开门时,发现站在门口的是一个大叔。他一见我就说,是你预约的检查太阳能板吗?小姑娘?  小姑娘?这时,我低下头,发现自己穿着一件粉红色的睡衣,这正是小雪的睡衣啊?  我顾不上这大叔,冲进洗手间对着镜子,镜中的我一脸憔悴,头发凌乱,却的的确确是小雪的那张可爱的脸。  我麻木的看着师傅更换太阳能板,回忆着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却不记得那个所谓的约翰是谁了。  太阳能板换好了,我穿好衣服,化了妆,戴上口罩走出家门,空气依然不好,街上行人不多。我乘车去了学校,在车上,梦里的约翰,癌症的小雪,刷爆的信用卡,越来越模糊,我越努力回忆,回忆逃的越快,这模糊的回忆仿佛是一条鱼,当我伸手努力触碰它时,却逃的无影无踪。  今天上午的课是心理学,枯燥无味,整整半节课,我都在玩手机游戏,这时,身后飞过来一张纸条,正中我的手机,不知是哪个无聊的男生扔过来的,我打开纸条,只见上面写着:大脑如果背叛了身体,创造一个欺骗自己,摆脱躯体,还原回忆的供养载体,然后过着自己想要便能得到一切的“生活”,如何能够走出这样的骗局?  这问题很奇怪,我完全没有读懂。转头望去,后面的人都很平静的玩着手机,或者盯着老师。这时,老师叫了我的名字。我转过头,站起来。  老师说:瑞雪,你是不是有什么问题要问?  我急忙说,没有没有!  老师点点头说:真的没有?  我愣住了,想着纸条的内容,正好,问问纸条的内容,也显得我在听课。  我展开纸条,读了纸条里的内容。  老师听完,也愣了一下,说:你这问题属于哲学范畴内的,唯我论,怀疑论,既然你问到这个问题了,那我把问题展开来说,其实没有人能确认自己活在一个真实的世界里,有个缸中之脑的哲学论点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如果把一个大脑放在充满营养液的水缸里,接通了所有的感官神经,模拟了一切生物信号,传输给大脑,比如模拟了一个正在开演唱会的环境信号,并且传输了一个歌手的回忆进入大脑,那么,大脑根本就无法判定他所在的世界是否是真实的,还是只是一个大脑在营养液里接受的虚假信号。在这种论点下,世界的一切都是虚假的,你触发的所有剧情都是预先设计好的,就连正在说话的我,和这里的同学,都并不存在。其实这种论证毫无意义,因为没有任何人能证明,自己的人生是真实的。同样的,在你没有走出这样的骗局之前,任何试图论证这种骗局的行为都是徒然的。  听完他的话,我有种被抽空了的感觉,我从小到大做过无数疯狂,荒诞的梦,在梦里,我总觉得那都是真实的,毫不怀疑,但梦醒后,我又觉得那里的环境,生活,和我的角色离现实中的我特别遥远,毫不相干。可既然毫不相干,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梦里呢?这时,约翰这段梦境,像逃跑了的鱼一样,又游了回来,这个刚才我还对他一点回忆都没有的梦中人,又出现在我的记忆碎片的某个角落,似乎和我有着很深的感情和扯不断的联系。可就是这种刚找回感觉的记忆碎片又突然破碎了,犹如之前一样,从指间逝去,抓不到一丝痕迹。  放了学,我收拾好书包,开着车离开学校,回到家里,刚到家,发现家里又停电了,我叹了一口气,刚要拿起手机打电话投诉,却感觉身后站着一个人。我转身望去,看到那个修理太阳能板的师傅面无表情的望着我,那眼神让我有些害怕。  师傅放下工具箱说,太阳能板给你换错了,这次重新给你换一个,不会再坏了。  说完,不容我反应,直接走上天台。不一会,他提着旧的太阳能板走了下来,没有打招呼直接离开了。  真是一个怪人,我自言自语道。  傍晚时分,我在炒菜时,电话响起,拿起手机,看到是妈妈从老家打过来的。妈妈问:你最近怎样,好久没给我来电话了。  我说:一切都还好,最近学习比较忙,不用牵挂我。  妈妈问:你最近不是谈恋爱了吧?  我赶紧说:没有没有。  妈妈继续不依不饶追问:看你不来电话,我就觉得有什么事,有男朋友也不是坏事。  我说:真没有,真没有。  妈妈听说没有,便不多唠叨,随便聊聊大学生活,就挂了电话。  这一夜睡得很香,没有什么梦,一觉睡到清晨,迷迷糊糊中,感觉我的脸颊湿湿的,我睡眼惺忪的睁开眼,望着着清晨的朝阳,身体也渐渐苏醒,有了知觉。我感到自己的身体被紧紧地拥抱着,一丝丝温暖的气息在我耳边吐呐着,我转身望去,看到约翰紧闭双眼,眼泪从眼眶中划过。  好长的一个梦,我有些糊涂,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似乎每次当我醒来,出现了任何人,任何事,都不奇怪,之前的回忆都只是梦里荒诞的故事。而此时,被约翰紧紧抱着,却又很温暖,安心。  许久,约翰睁开双眼,沙哑着开口说:小雪,我时常会做一个很可怕的梦。梦里的你喘着最后一口气,告诉我,你不会死的。这个梦最近反复出现,梦里的世界很真实,我没有半点怀疑。  虽然刚刚睡醒,但我却有种力不从心的疲倦,我淡淡的说:我也是,我都不知道该相信什么是真的了。  我拿起手机,看到手机虽然插着电源,却只剩一格电,约翰说:太阳能板可能坏了,我等下叫人去修,你好好躺着。  我点点头,躺下身子,昏昏欲睡。睡梦中,我看到了一个奇怪的世界,这世界遮天蔽日,灰霾漫天,街上没有行人,到处插满了太阳能板,板子上堆着厚厚的灰尘。我一个人走过一条又一条街。当我醒来时,我觉得头疼欲裂,约翰在外面炒菜,我感觉有一双手在抚摸着我的身体,可我的眼前确实一片茫然,我试图站起身子,却重重地从床上摔在地上,弥留中,我看到约翰抱着我跑出房间。
  3  我从小到大做过无数的梦,我梦见过自己是个狮子,梦见过自己是只鸟,梦见过自己游离于空气之中,俯瞰人世百态。  所以,这样的连环梦,在我醒来后,并没有让我感到诧异,我虽然不确定此时此刻的我是否还在梦中,或者在某些虚假的幻境中,但我不怀疑我自身的角色。至少此时此刻是的。  我的癌症已经扩散到了脑细胞,医生说,我的时间不会太长。为了不给约翰增加负担,我选择了放弃治疗。  余下的每一天,时间都过得飞快,睁开眼,与约翰相拥对视着,太阳便不知不觉得落下山。有时候,在我病痛难忍时,我很期待死亡。我一直很好奇,死亡是一种什么滋味,死后的世界是否真的如圣经描述般,我们在那边没有父母,没有兄长,没有妻儿,快乐的生活,没有烦恼,没有压力,没有人情牵绊。  一天夜里,在约翰的怀抱中,我突然感觉不到疼痛了,感觉自己又像以前般身轻如燕,我从床上爬起来,走出房门,可关上门那一刹那,这世界变成了一个狭长,黑暗的隧道,我想回头回到家时,却发现身后依然是一条隧道。  于是,我沿着隧道走了下去,不知道为什么,此时的我并不觉得害怕,也不觉得疲劳。我想,这就是死后的世界吧。  在隧道的尽头,有一个正方形的窗户,中间隔着一层玻璃,玻璃后面有一个老人家,白发苍苍,可是眉宇间有些似曾相识。他的身后,是个七彩斑斓的世界,鸟语花香,没有雾霾,隐隐传来孩子的笑声。  老人家对着窗户里的我,睁大了眼睛,不停的摇头,嚎啕大哭。  我开口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在哪里?  老人痛苦的捂着脸,抽噎着。  这时窗户突然暗了下来,之前看到的一切都消失了,隧道也跟着不见了。我悬浮在一个黑暗的空间中,看不见自己的身体,看不见一切。  我就这样在这里飘荡着,直到我看到了一个远处暗弱的光电,我朝着那个方向飘去,那光点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直到我看清那是一个竖长的窗户,犹如刚才那个窗户一样,我看到窗户的外面是我房间的天花板,在我正面居然是个垂直的天花板,外面的世界此时仿佛是倒在地上的。就在这时,半个人头出现在窗户中,以俯视的角度盯着窗户看了我一下,随即,窗户又像是被挡住一般,消失在我眼前,而令我惊讶的是那半个人头,正是约翰的。我顿时感到天旋地转,昏了过去。
  3  我从小到大做过无数的梦,我梦见过自己是个狮子,梦见过自己是只鸟,梦见过自己游离于空气之中,俯瞰人世百态。  所以,这样的连环梦,在我醒来后,并没有让我感到诧异,我虽然不确定此时此刻的我是否还在梦中,或者在某些虚假的幻境中,但我不怀疑我自身的角色。至少此时此刻是的。  我的癌症已经扩散到了脑细胞,医生说,我的时间不会太长。为了不给约翰增加负担,我选择了放弃治疗。  余下的每一天,时间都过得飞快,睁开眼,与约翰相拥对视着,太阳便不知不觉得落下山。有时候,在我病痛难忍时,我很期待死亡。我一直很好奇,死亡是一种什么滋味,死后的世界是否真的如圣经描述般,我们在那边没有父母,没有兄长,没有妻儿,快乐的生活,没有烦恼,没有压力,没有人情牵绊。  一天夜里,在约翰的怀抱中,我突然感觉不到疼痛了,感觉自己又像以前般身轻如燕,我从床上爬起来,走出房门,可关上门那一刹那,这世界变成了一个狭长,黑暗的隧道,我想回头回到家时,却发现身后依然是一条隧道。  于是,我沿着隧道走了下去,不知道为什么,此时的我并不觉得害怕,也不觉得疲劳。我想,这就是死后的世界吧。  在隧道的尽头,有一个正方形的窗户,中间隔着一层玻璃,玻璃后面有一个老人家,白发苍苍,可是眉宇间有些似曾相识。他的身后,是个七彩斑斓的世界,鸟语花香,没有雾霾,隐隐传来孩子的笑声。  老人家对着窗户里的我,睁大了眼睛,不停的摇头,嚎啕大哭。  我开口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在哪里?  老人痛苦的捂着脸,抽噎着。  这时窗户突然暗了下来,之前看到的一切都消失了,隧道也跟着不见了。我悬浮在一个黑暗的空间中,看不见自己的身体,看不见一切。  我就这样在这里飘荡着,直到我看到了一个远处暗弱的光电,我朝着那个方向飘去,那光点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直到我看清那是一个竖长的窗户,犹如刚才那个窗户一样,我看到窗户的外面是我房间的天花板,在我正面居然是个垂直的天花板,外面的世界此时仿佛是倒在地上的。就在这时,半个人头出现在窗户中,以俯视的角度盯着窗户看了我一下,随即,窗户又像是被挡住一般,消失在我眼前,而令我惊讶的是那半个人头,正是约翰的。我顿时感到天旋地转,昏了过去。
  4  上课总是这么无聊,一个年轻的,没有任何底蕴的老师在讲心理学,讲课方法枯燥乏味,我只好拿出手机玩起游戏。这时,从身后飞过来一张握成团的纸条,砸中了我的手机,就在这一刹那,我眼前的景象,加上这团纸条犹如电击一般的刺激了我,一切的一切似曾相识,仿佛以前,在某个时空,某个瞬间,经历过,我呆呆的回忆,感受这似曾相识的感觉,却怎么也找不到线索,这时,老师点了我的名字,我不自觉的站了起来,就是这一瞬间的动作,把那似曾相识的感觉彻底打碎了。那感觉消失的无影无踪。  老师问:瑞雪,你是不是有什么问题要问?  我说:没有没有。  真的没有?老师追问。  我说,真的没有。  老师讲完,点点头,示意我坐下,他继续无聊的讲课。我看着桌子上的纸条,默默地把嘴里的口香糖吐了出来,用纸团包着,放进红色大衣口袋里。  课上了一半,实在听不下去了,憋着一泡尿,偷偷从后门溜了。  晚上回家,刚打开门,一个人影出现在我面前,吓了我一跳,我定定神,看到是个修太阳能板的师傅,他说,你家太阳能板根本就没问题,你家跳闸了,害我检查一下午。我想起早上停电,给他打电话来修太阳能板的事来,赶紧跟师傅道歉。送走师傅,开始做饭,这时,电话响起,一看是我妈打开的。我接起电话:喂,妈妈?  妈妈说:最近怎么不来电话了?  我说:最近学习的事太忙,没时间,我挺好的,放心。  妈妈问:是不是谈恋爱了?  我说:真没有,就是忙,  妈妈继续说:谈了男朋友就告诉我,不用隐瞒。钱够花吗?  我说:够花,放心吧,我这做菜呢,不聊了,再见。  没等我妈接话,我赶紧把电话挂了。  吃完饭,把红色大衣裤子拿起来准备放进洗衣机洗,结果红色大衣掉进洗衣房和洗衣机之间的夹缝,最近我胖了不上,怎么也钻不进去,于是干脆任由它在里面呆着吧。  这一夜,睡得不安稳,各种零零碎碎的梦稀里哗啦的出现在我梦境中,只记得早上醒来还心惊肉跳,拳头疼的要死,起床发现床头板都被我砸憋了。一看时间,要迟到,赶紧洗脸刷牙,从衣柜里找出一件旧衣服披上就走。就在到教室的一刹那,后面有个同学在叫我的名字。  我转身一看,是个小帅哥,我问怎么了?  小帅哥说:同学,我昨天扔了个纸团,不小心砸到你了,本来想跟你道歉来着,结果没下课你就跑了。  我说:合着你当我这垃圾桶吗?扔纸团能扔我这。  帅哥说,昨天上课,突然想到一个特牛逼的想法,就写下来了,然后越来越兴奋,干脆就扔出去了,现在回忆不起来上面写什么了,你还有吗?或者还记得上面写什么吗?  我心想,这是泡妞技巧还是?我有些凌乱,于是回忆了一下,记得纸条被我粘上口香糖,随手扔哪了,想着想着,就告诉他:扔了,压根没看。  帅哥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失望的走了。这堂课他坐在我前面两排,因为颜值有点高,还主动跟我搭讪,虽然没被要联系方式,但还是略关注了他一下,  没到下课,我忍不住写了张纸条扔给他,上面写着:你这节课再整出一句特牛逼的想法,然后扔给我呗?  他捡到纸条,看了看,随之写上几个字,又扔给我。  我拆开一看,上面写道:139********  是个电话号码,一句多余废话都没有,我记下电话,给他发了条消息:帅哥,你昨天那个特牛逼的想法就是这个吧?  帅哥回答:没这个牛逼,别叫我帅哥,肤浅,叫我约翰吧。  就这样,放学后,一顿晚餐,然后心有灵犀的叫他回家给我修电脑,我被他分解了,半夜心理特复杂的在他面前表示后悔,难过,想不开,但心里暗爽地逼他一次又一次把我分解。
  5  早上起床,突然身边睡着个帅哥,乍一看,还把我吓一跳,我感觉自己赤身裸体的躺在他怀里,有些害羞,有些踏实,我起床把衣服穿上,去厨房准备早餐。这时,约翰也醒来,掏出手机查课表,发现今天大课和我不一个教室上,于是他的意思是逃课,一起出去玩,我想了想,点头答应了。出门时,约翰让我带好学生证,说去景点可以打折,我想起学生证好像放在昨天那件红色大衣口袋里,连忙让他去洗衣机房的夹缝里给我掏,可是他怎么也钻不进去。我们没办法,去厨房找了一根竹竿,准备给挑出来。就在这时,一大堆东西貌似从天花板掉了下来,我们定睛一看,地上躺着一个钱包,一串车钥匙,一个学生证。几乎红色大衣口袋里的所有东西都凭空从天而降。  我们楞在那里,久久不能平静,过了片刻,约翰抬头望着完好无损的天花板说:这是遇见鬼了吗?  我也觉得有些瘆人,但无法解释,于是厉声责问他,你是不是早就给我掏出来了,趁我不注意往天上一扔?  约翰说:我还觉得是你呢?  我心想,八成是这小子想吓唬我。  就在这时,我看到夹缝中的红色大衣消失了。  我双腿一软,坐在地上,说不出话来。  6  事情过了整整一个星期,这事情搞得我和约翰两个每天都精神紧张,有时候,我找不到手机了,我就干脆不找,等着从天上掉下来,但事情再也没有发生。又过了就好,约翰渐渐释怀了这件事,经常开玩笑说:你下次千万别忘了汽车,菜刀之类的东西,不然掉下来砸死人不得了,我听了这话,冲上去就暴打他。  就这样,我们幸福的生活了大半个学期,怪事也没有再发生,不过奇怪的是,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再做过梦了。  快到暑假的时候,突然有一天,我意识到我简直和约翰度过了一个醉生梦死,不人不鬼的学期,这学期,我没认真听一节课,考试却侥幸都合格了。这学期,我每个月生活费不变,但大手大脚的花钱,却也够花。这学期无论怎么玩,也玩不够,也不觉得累。但终于有一天,我病倒了,发了一场高烧,之后是持续的咳嗽,有时甚至咳血出来。  于是,约翰抱着我去了医院,医生问了我的症状后,皱着眉头说,赶紧去胸透。  做了一系列检查,我得知,我得了癌症,是肺癌,这种病来势很凶,人走的也快。知道这个消息后,我的世界崩溃了,就这么不吃不喝,在医院里输葡萄糖,躺了两天,这两天每次接到妈妈的电话,还要故作淡定的告诉她,我在暑假实习,很忙,暑假不能回家了。  经过一个月的住院治疗,医生告诉我,我的病情暂时控制住了。我收拾好自己,穿上新买的衣服,在开学前一天,飞回学校,我想在临死前,身体最好的时光里,陪陪妈妈。当年爸爸肺癌死的时候,我是亲眼看到他的痛苦,无助,没有尊严,没有人类该有的一切快乐的样子离我而去。  约翰这次陪我一起回家的,在家里,我每天偷偷喝止咳水,直到我觉得快撑不住的时候,我让约翰买了一个针孔摄像头,安装在家里的客厅,想在临死前,在病床上偷偷看看妈妈。  陪了妈妈一段时间,她说我懂事了很多,也夸约翰是个好男孩,这就够了,留给妈妈人生中最懂事,最孝顺,最放心的时光,然后偷偷离去。  回到学校这天,城市变得黄呼呼的,什么也看不清楚,我的咳嗽已经完全止不住,我几乎是从机场被抬到医院的。  一路上,约翰都在旁边泣不成声紧紧地抱着我。  在病床上,我的意识有点模糊,但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这时候,我让约翰拿出手机,通过网络,打开家里的摄像头,看到了妈妈,可是眼前的一幕,却让我吓的魂飞魄散。
  这我在微博上看过,看不懂。到底那男主是不是杀人犯,高智商的,自我催眠的杀人犯  
  7  画面里的妈妈站在客厅里,面无表情,一动也不动着站着。就这样,我用尽全身力气,保持着清醒,望着手机半个小时,她依旧保持着同样的动作。这让有些昏迷的我一度认为是网络有问题,于是我无力的拿起约翰的手机拨通了妈妈的电话。这时,画面里的她保持着一样的动作,面目呆滞的拿着手机和我讲电话,但电话里的她的声音却抑扬顿挫,声音丰富,与画面里一动不动,面无表情的讲电话的她完全不搭边。  我压抑不住我的满腹狐疑,问道,妈妈,你为什么一动不动的站着?  妈妈沉默了一下,哈哈的笑起来,说,妈妈没有啊妈妈在做饭呢,累死妈妈了,  我放下监视手机说,那我先挂了,妈妈,我爱你。  你怎么突然说这种话了,不是你的风格啊。  我挂了电话,虚弱的拿起那台监视的手机,突然看到屏幕中所有画面都没有,只有一只圆瞪的眼睛望着我,那只眼睛像是妈妈的眼睛,但眼神却让我觉得很陌生,就在这时,那只眼睛皱了皱眉头,画面变成了黑色。  我已经没有力气再想什么了,我渐渐闭上了眼睛。  学校的同学只知道我最近没有去上课,我和约翰没有告诉任何人关于我的病情,手机也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永远保持关机状态。  这一周,我待在家里,每天看着约翰侍候着我,我心里并不恐慌,我不怕死,但我怕我死后,约翰无助的面孔,和妈妈撕碎的心。  小雪,我时常会做一个很可怕的梦。梦里的你喘着最后一口气,告诉我,你不会死的。这个梦最近反复出现,梦里的世界很真实,我没有半点怀疑。  这一周最后一个清晨,我在约翰的怀里醒来,约翰流着泪对我说着这些话。  我依偎在他怀里,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发着高烧的我短暂的醒来片刻便有昏昏欲睡。  当我再次醒来时,我听到约翰在外面做饭,这时候,我已经吃不了什么食物了,可是,他依然每天炒一桌子菜,放在桌子上,然后陪在我身边,跟我说:吃点这个红烧肉,你最爱吃的,还有这个椒盐排骨。虽然我听着有些反胃,却感到很幸福。  就在这时,我感觉到一双手在抚摸着我的身体,我挣扎着,却眼前一片茫然,这双手像约翰一样温柔,到了最后,我放松的任他抚摸。在我快要昏迷的时候,我感觉这双手伸进了我的身体里,狠狠的扯住我的肺部,我疼的尖叫一声,从床上跌落地面。  约翰冲了进来,我却突然重生般的清醒了过来。眼前的世界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清新了,而我也很久没有这么有力量了,我推开他,自己站起身子,我想,我饿了,该吃点东西了。  饭桌上的约翰望着狼吞虎咽的我,感到不可思议,虽然我也觉得不可思议,可是,我真的康复了。  我不想追究之前发生了什么,约翰显然也因为重生的我而忘却了暂时的疑惑。  我把桌上的饭菜一扫而光,起身拉着约翰说,我们去医院检查一下吧,我真的好了。  可我的手却拉到他的下体,顿时硬了起来,我看到他不怀好意的扑了过来。我闭上眼,翻身把他压在床下。  他抚摸着我的身体,这种感觉,真的很像刚才我重生时那双亦真亦幻的双手一样,温柔,充满了爱。  我不想在医院里成为医生眼里的奇迹,于是我换了一家医院,检查完,医生告诉我,我的身体很健康,一切都很健康,约翰带着惊讶的表情和我拥抱着。  回到学校的感觉真好,姐妹小圆一直问我最近去哪里了。我说我最近死里逃生。她追问,我绝口不谈,我说别打扰我,我得把我落下的功课都补回来。  下午是约翰的量子力学课,约翰要我陪他上,这种课,我基本上是听不懂的,但陪陪他也好,最近感觉我俩有些分不开了。  我不知道量子力学和时空维度的关系,可是,老师由量子力学讲到了其对立观点广义相对论,然后又从广义相对论对时空维度的局限性讲到了在相对论中无法论证的五维空间。虽然大部分观点我都听的云里雾里,但当老师讲到五维时空的时候,我发觉约翰的表情有些不自然,脸色也越来越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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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大你又出山了?我是你阴森女友最忠实粉丝,等了你好久了,激动!立马收藏本贴,其他人都有模仿你阴森女友的作品,一直打到不了你的高度,期待中,当然你发的其他一些帖子我都有看过也很棒!加油↖(^ω^)↗
  哈哈前十,楼主今天多更点,我在火车上,一直被模仿,从未被超越!
  怎么关注度不高!楼主我给你顶上去
  8  看着约翰记了密密麻麻的一张纸,也没太看懂他写了什么。我们课上了一半,就跑出来找个麦当劳坐下了。  我问约翰:你到底怎么了?  约翰说:我最近一直在想,那件红色大衣突然消失,口袋里的东西凭空掉下来,你说你昏迷的时候被人用手抚摸治好了你的病。这些事我无法理解。  我说:我们不是说以后不提这些了吗?  约翰说:今天上课,老师提起虫洞观点和五维空间的论点。我觉得和我们遇到的事很有关联。通过空间的扭曲对接,将一个位置的物体移动到另一个位置,这就是虫洞,但虫洞并没有这么智能,不会因为我们在找什么而有选择性把这些东西瞬间转移到我们面前,而且红色大衣凭空消失,更是蹊跷。所以,我觉得如果一定和虫洞有关联的话,那么操纵虫洞的有可能就是高维度的生物。  我问:什么是高维度的生物?  约翰说:其实我们都是生活在无限维度的生物,但因为感官,视觉,和理解能力的局限性,我们只能够察觉和理解到四维时空,也就是三维空间和一维时间的世界,并给予任何我们能感受到的现象用我们所认知的宇宙常数以物理公式的形式来解释。我们能够理解一个物体的点线面,深度宽度高度,加上时间做这个物体的坐标轴,我们看着物体随着时间变化而发生的位置,状态,物理和化学的变化,这就是四维时空的世界。而五维时空生物,可以跨越这个四维时空里的任何一个坐标,可以操纵虫洞,可以通过扭曲空间去任何地方,可以跨越任何时间。  我被他说的有些云里雾里的:那么这种生物在我们眼里是什么样子呢?  约翰若有所思的摇头,说,我们根本无法理解高维度生物的生活状态,形态,他们的技术,思想。就像蚂蚁无法感受人类的存在一样。蚂蚁是一种生活在高维度,但只能理解二维世界的生物,他们只懂得前进后退,左右,即使他们从地面爬到墙上,他们也只是以为他们爬在一个直线的平面中,所以如果拥有人类一样的视觉,人类在他们眼里就是一张平面的图片,如果人类突然在它们面前转身了,那么,他们的断然是无法理解这种变化的原因,好比高维度生物突然从三千年前的北京,瞬间去了两千年后的纽约一样,我们根本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做到的。但其实我们就是生活在这种无限维度的世界中的低维度生命。还有更低维度的比如零维度的病毒,他们只能感受到自己是个点。一维的线虫,世界在他们想象中只是一条线,只能前进和后退,即使左右转向,他们也只是以为自己在一条直线上活动,二维的蚂蚁只能感受到平面空间。还有三维世界的苍蝇,苍蝇或许能够理解立体的世界,却无法理解时间的概念,如果让它们突然变老,变年轻,或者让它们穿越到十分钟后或一百万年前,它们是感觉不到有什么问题的。  你是说,有高维度的生命在我们周围?我大脑顿感休克,却还没有理解。  是的,所以他们可以在你看不到的情况下,伸手进来,治好了你的癌症。当然,我只能说有可能,因为过去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带给我太多太多的疑惑了,我试图用所有无神论来解释这些事,以我的认知程度,用多维空间生物介入我们的生活是最合理的解释。约翰一边看着自己的笔记,一边思考着。  晚上,我和约翰心情都有些沉重,他找了一些书籍在阅读,我没心没肺的玩着连连看,不是我不愿意去想这些问题,而是我不愿意面对这些往深层次想多了就觉得头皮发麻的一件件怪事。自从癌症在我昏迷中被不知是梦还是真实的双手治好了之后,红大衣消失,钥匙钱包学生证从天而降,妈妈麻木的站在摄像头下最后露出一只眼睛,这些回忆随着我的生活变得越来越健康后,渐渐模糊,以至于我时常想好好问问约翰,这一切是不是都是真的?可是每次看到约翰不安的发呆,思考,叹气,我知道,他其实也是充满了问号,他至少不能像我一样,逃避的一干二净。  就在我专心的玩连连看的时候,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的余光撇到约翰似乎保持着同一个动作,一动也不动的站在书桌旁,我放下手机,甩了甩酸软的手臂,问道:你在那干什么?  他没有回答我,但眼神流露出一种深深地恐惧,顺着眼神的方向,我看见他死死的盯着桌上躺着的手机。  这气氛诡异,空气凝固了我俩,许久,我下床走到他面前,拉着他的手说:约翰,你怎么了?  约翰甩开我的手,自言自语道:这是怎么回事?  说着,他打开了我手机相册,翻看着每一张照片,每一段视频。就这样不顾我在旁边默默地看着他,他翻弄了一整晚,直到午夜,才恢复了平静,露出一脸的疲倦,望着委屈,害怕的我,对我说:我太累了,睡吧。  这一夜辗转难眠,我决定,等他睡醒,和他好好谈谈,我希望我们忘记一切之前发生过的扰乱了我们本该平静的生活的那些怪事,不再谈论这些。  可第二天开始,他却再也没主动提这些,只是,在他眼神里,透着一丝陌生,让我不寒而栗的神情,让我不安。  许多天过后,我渐渐感觉到,约翰不再是以前那个只围着我转,甘愿被我欺负,担心我,心疼我的约翰了,他总是放了学就坐在电脑旁,看量子力学,熵理论,超弦理论等资料。性格也越来越沉默。当他看完了这些资料,开始沉默的时候,他会经常无故怪笑,或者自言自语的说:原来我们的人生,在五维空间生物里,还不如一只蚂蚁,  为什么?约翰,你别这样,你让我觉得害怕,你现在到底怎么了?  约翰凌乱着头发,散发出阵阵体臭,他已经很久没有打理自己了。  我鼻子有些酸,开口劝他:约翰,我们以后什么都不想,我们好好生活,毕了业就结婚,我们出去打球,你不是爱玩游戏机吗?我们去买一台,我陪你玩。  约翰抬起头说:我们和猪生活在同一维的世界里,我们都能感受到立体世界和时间变化,但它们在我们眼里已经是没有智商的垃圾了。在五维世界里,五维生物的智慧,技术,比我们这个世界高了无数个量级,可以说,如果我们的智慧是一棵树,猪的智慧是一根草,那么五维生物就是喜马拉雅山,在他们眼里,我们和猪的高度差别几乎可以忽略,就像在我们眼里,蚂蚁和病毒一样微不足道。也许我们的人生就是他们操控下的一场游戏,也或许,我们根本没有被他们放在眼里,他们可以当我们不存在一般随意的从我们身上碾去,犹如我们碾死一只蚂蚁。  濒临崩溃边缘的我终于忍不住大哭了起来,我抱着他,喊着:约翰,你别这样,你别再想这些了,我们也很了不起啊,我们以后也会幸福啊,或许根本就没有什么五维六维的世界,都是那些无聊的科学家胡说八道的。  约翰擦了擦我的眼泪说:你所谓的幸福在他们眼里就像我们看到屎壳郎捡到一块屎一样可笑,我们存在的意义在哪?  人生不需要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不是吗?我们幸福,快乐,天天有的吃有的玩,以后我们还可以环游世界,不就是意义吗?我苦苦哀求,希望他能回到以前。  约翰笑了,人们崇拜神,因为神可以主宰一切,神无所不能,其实神就是高维生物。世界所有地区的人类语言不同,思维方式不同,饮食习惯不同,但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对他们所崇拜的各种不同的神赋予了几乎同样的无所不能的能力和伟大,说明神并不是人类想象出来的,他们也许曾经在古人类的世界出现过,也在现代人面前出现过,我们之前所经历的一切,或者都是高维生物在作祟。  我沉默了太久,隐忍了太久,从那晚他翻我手机开始,他变得太突然,变化的太大,在我还没来得及适应,便成了这样。之后的日子,我一遍一遍的翻看我的手机,却看不到任何有问题的图片,视频。无论我问他什么,他都选择缄默。现在,我所有的委屈被他今天怪异的行为和语言激化了,我终于爆发了,我砸了自己的手机,砸了他的电脑,在他面前嘶吼着,抓伤了他手臂,和俊俏却憔悴的脸颊。我的大脑一片空白,终于体力不支的倒在地上,面如死灰的望着被我毁了的家。除了得知我罹患癌症的那一刹那,我的人生从没像此时此刻般绝望,无助,我想,我该离开他了。  我缓缓地站起身面无表情的张口道:约翰,我们分手吧,你走吧,回家去研究那些狗屁神经病哲学吧。  就在我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突然从天花板上掉下来了什么东西,我低头定睛一看,整个人像被电到一样,这正是消失的那件红色大衣,我一时没缓过神来,双腿发软的瘫软了下来。约翰也显得惊慌失措。大家就这样愣了片刻,约翰走过去捡起大衣,衣服口袋里发出了钥匙碰撞的响声,他紧张的把手伸进口袋,掏出了里面的钥匙,钱包,学生证,和那天从天花板上掉下来的钥匙,钱包,学生证一模一样,而此时此刻,之前掉下来的钥匙和钱包就在我口袋里,学生证放在抽屉里。我不由自主的摸了摸口袋,我摸到钱包和钥匙都在,我望着约翰手里的钥匙,钱包,和学生证,我的大脑嗡的一下,迅速充血,这时,约翰似乎又掏出了什么东西,慢慢从口袋里抽了出来。  
  @八零后靠前 10楼
16:25  哈哈前十,楼主今天多更点,我在火车上,一直被模仿,从未被超越!  ------------------------------  谢谢
  没学过量子力学,传说证明杯子落地都很复杂,为了这个帖子有空恶补下
  楼主,今天有更吗?
  楼主你说,小梅你到底还救不救?老赵你到底还救不救?
  9  在约翰手上的,是一张纸团,约翰缓缓的把那张纸团展开,里面夹着一块嚼过的口香糖,这让我想起我与约翰初识的那天,他从后面扔给我的那张纸,而当时我连看都没看,便把嘴里的口香糖吐在里面,随手放进大衣口袋里。  我从约翰手里拿走了那张纸条,打开看到里面写着一句话,而这句话在我读完了的那一刹那,风驰电掣的在我记忆深处中浮现出来,一种即视感瞬间出现,冥冥中,似乎这句话在很久很久以前,在哪里见过,也是这样的一张纸条,那种说不出的感觉随即烟消云散,我怔怔的倚靠在墙边,睁大了眼睛望着纸条,可这时候,再读这句话,却已经没有了那种感觉。  纸条上写着:  大脑如果背叛了身体,创造一个欺骗自己,摆脱躯体,还原回忆的供养载体,然后过着自己想要便能得到一切的“生活”,如何能够走出这样的骗局?  我拿着纸条问约翰:这就是上课那天,你扔给我的吗?  约翰点了点头,说:是的。  我说:为什么,冥冥中,我总觉得我读过这句话。  约翰木讷的说:那天……  他刚说了两个字,便停下来,看着桌子上的手机,又恢复了沉默。  我望向手机,不解地问道:那天怎么了?  约翰说:我不知道怎么说,让我想想。  说着,他坐在地上,随手把从红色大衣里掏出来的学生证,钱包,钥匙扔在地上,双手抱头,地头不语。  我从口袋里掏出同样的学生证,钱包,和钥匙,和地上的对比了一下,完全是复制了一份,只是钱包里的现金数量有点不同,而里面相同的现金,就连编码都是一模一样的。  约翰抬起头,一脸阴森森,却又流露着无奈的怪笑,开口道:感觉到了吗?我们的世界越来越怪了,怪事接二连三的发生。  听了这话,我大脑嗡的一声,感到自己彻底崩溃了,我发了疯一样把他扑倒,喊着:你别说了,你别说了,你告诉我,都是你在跟我开玩笑,对不对?对不对?或者是巧合?或者是……。  说到这里,我已经说不起下去了,我很乱,很迷茫,也突然感到切切实实的恐惧。  约翰轻轻推开我,擦了擦刚才被我抓伤的血迹,说:巧合?恶作剧?你的癌症治好了,也是巧合?也是恶作剧?我会复制一模一样的钱包,学生证,钥匙来和你做这场恶作剧?  我声嘶力竭的哭了起来,约翰爬过来,抱住我说:宝贝,你别哭了,我告诉你一件事。  听到这话,我止住了哭声,皱着眉头问:什么事?  约翰说:你最近一直在问我为什么那天晚上之后,我彻底变了一个人,我每天都在看这些超弦理论,量子力学,M理论等神神叨叨的书,你也一直问我在你手机里到底看到什么了。对吗?  我点点头,擦着眼泪说:你到底怎么了?  约翰说:我那天晚上,在你的手机里,看到了你自己。  我脸色一变,颤抖地反问了一句:什么?看到……我?  约翰点头,说:是的,那根本不是一个高清视频,或者图片什么的,那画面完全就是真实的,四周很空洞,无边无际的黑暗,只有你,披头散发的趴在屏幕里,望着外面,而我伸头看了你一眼,吓得我不敢靠近,没多久,你在屏幕里消失了。  你说的都是真的吗?我无力,疲倦,却又无助,害怕地问。  约翰说:没有骗你,这么多怪事全都只发生在你我身上,让我最近越来越不相信周围的一切,要么是高维时空的生物在作祟,要么就是这个世界根本就不是真实的。  发生了这么多事,我一直在逃避,可是,我终究要面对,不然未来会一件事又一件事袭来,如果我继续逃避,或许我会习惯一切的不合理,但我将失去约翰和真理。我厌倦了这么压抑的感觉,我更厌倦了当我认真,积极地对待命运时,命运却把我当做玩偶一样戏弄。我决定和约翰一起挖掘事情的真相。  约翰,我不知道你那些理论是哪里来的,是否可以揭示真相,但我决定和你一起,我们一起面对一切。  约翰似乎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里,愣了片刻,突然转头望向我,放声怪笑,道:哈!我怕似乎感觉到什么了,我们都是奴隶,我们被奴役着,我们……。  说到这里,他突然停住了,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没有表情,没有生机。  我拍了拍他,没有反应,连呼吸都感觉不到。  无论我如何呼唤他,依然一动不动,这次,真的吓到我了,我疯了一样转身开门跑了出去。天空一片阴霾,却静悄悄,看不到一个人影,马路上的汽车横七竖八停在中央,似乎像电影定格了一般,而所有汽车驾驶室里,都没了人。  恐惧,惊吓,和不解笼罩着我,我漫无目的的跑着,叫着,嘶吼着,这世界依然安静,没有回应。我又转身往家的方向跑去,可是渐渐地,眼前的一切越来越暗,越来越模糊,世界像是被按住减亮度按钮的显示器一般,就在这一刹那完全暗了下来,眼前伸手不见五指,不知何时,脚下的路也消失了,我的身体顿时停悬在这遥无边际的黑暗世界里。  10  在这黑暗里,我看不见自己的身体,看不见一丝亮光,。我感觉不到时间的流淌,感觉不到空间的存在,感觉不到重力的牵引,我不知道自己是否在飘荡,最可怕的是,当我张开嘴高喊的时候,我听不到一点声音,我试着伸手抚摸我的面颊,却感觉不到双手的存在,渐渐地,我发现自己只是这黑暗世界里的一个意识,甚至只是一段不休止,却没有物理结构支持的脑电波而已。  我想,这是否是个梦?可是我无法证明,我甚至无法睡去。就这样,我没有任何存在感的飘荡着,哭不出来,喊不出来。  也许就这样不睡不眠不言不语地飘荡了一天,两天,或者一个月,两个月,以一种监禁式刑罚的方式,持续了不知道多久,终于,我感受到了一丝丝地亮光,在很远很远处,我朝着那个方向飘荡过去,渐渐地,我看到黑暗中漂浮着一扇窗户,窗户越来越大,离我越来越近,当我来到这竖长的窗口时,我看到了一个熟悉却单调的一个画面,那是我们家的天花板,我此时仿佛是在我家地板上开了一个窗户,直冲着天花板,而我在地底下以失重地状态望着天花板。  就这样,望着这扇窗户,回忆着约翰的话,我知道这扇窗户是什么了,这是我手机的摄像头,我通过摄像头,看到了那个世界,而我此时或许也出现在手机屏幕。可是,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在这种幽闭,和没有自我存在感的空间里,我渐渐没有了恐惧,却只剩下疑惑。  我无法计算我在这扇窗户面前停留了多久,可是,突然,窗户里出现了半个人头,我知道那是约翰的,可是那人头只停留了片刻,窗户便顿时暗了下去。  世界重新回到了那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  我吼着,叫着,咒骂着那个约翰口中奴役着我的那些东西,可我听不到自己的声音,甚至连对方是谁我都不知道,我只能无助的想象着,到底我是谁的奴隶。或者,我早已死亡,此时此刻的我只是一个没有肉身的灵魂,飘零在另一个世界,如果是这样,那永恒的死亡简直是一个孤独的炼狱。可我不知如何挣脱,如何逃离,甚至如何结束自己的一切,让自己的思想,灵魂,精神,与肉体一起彻底被消灭。
  11  在这个世界里,时间已经没有意义了,过去所经历过的,现在正经历着的,与未来要发生的,别无二致,除了我所思考的不一样之外,一切都是静止的。我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分钟,一万年,总之,我像是这个世界里,没有了时间感的生命体,难道这就是约翰口中说的,五维时空?我第一次感受到没有时间感的感觉,这种感觉就好比在人世间,人类的肉眼看不到红外线,但有人却利用物理知识强加在你身上,让你相信,世界上有一种射线叫红外线,除了选择相信之外,你根本无法用感官直接感觉它。没有时间感的感觉,就是这样的,我相信自己在刚才这一瞬间里,度过了一万年,也相信仅仅只是一秒。因为我回忆窗户里看到约翰时,我觉得像是刚刚前看到的,但我又觉得这中间,我经历了很久很久。  一个舒服的声音出现在我的大脑里,但并不让我觉得突然,且,我并不认为这是一种语言,而是一段熟悉的意识直接植入我的大脑,这种感觉就像约翰面对面对我说话一般,是的,没错,正是他。这段意识刺激着我,他的意思是:小雪,你能感受到我吗?  我想张口回答,却没有声音,于是我试着用同样的方式,回应他,成功了,这是一项新的能力,我用意识回答他:约翰,我能感受到你,你在哪里?  我们像是很熟练的掌握了一门语言,但这种沟通比人类的语言更能让彼此清楚的理解彼此的意思,这种沟通,没有语言表达不畅的障碍,没有声音大小的障碍,没有做不同理解的障碍,很清楚的感受,一种深入脑髓的沟通,仿佛自己的大脑在和自己对话一般。  约翰说:你不要问我在哪里,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哪里,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这里过了多久,你有这种感觉吗?  我回答:有,一模一样的感觉,我们如何可以离开这里?  约翰说:我也不知道,但我越来越有一种彻悟的感觉,这种感觉是在原来的世界没有的,我以前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我以一段意识的形态存活在一个没有空间和时间的世界里,我现在做到了,虽然这个世界不像我原来想象的那样,超越了四维时空后的世界该是怎样的,但我觉得我们的确在一个超越了我们原来时空维度的世界。  我说:如果这么说,我宁愿相信我们现在生活在零维世界里,世界只是一个奇点,没有长度,没有宽度,没有深度,也没有时间,但我们以一种没有肉身的方式生存着,我们感觉不到肉体的痛苦。  约翰说:也许吧,但我们现在在这个没有维度的奇点里活着,交流着,不是很好吗?  我问:你喜欢这里?  约翰说:如果你习惯了这里,你会发现以前的世界才是奇怪的,不是吗?  我说:如果你觉得以前的世界奇怪,说明你能理解以前的世界是什么样的,说明我们并不是在零维世界里,因为零维世界的生物无法理解四维时空的概念和状态,这不是你说的吗?  约翰回答:或许我们是四维时空的生物,活在零维世界里,我们就像一个长着人类大脑的两个病毒,没有视觉,没有听觉,没有细胞刺激感受的活着。  我说:不要胡思乱想了,我们还是回去吧,我还没习惯这里的世界。  约翰说:我理解你的感觉,你会习惯的。  我问:那天你怎么突然一动不动了,然后没多久,世界就变成这样了。  约翰说:我说了一半,世界就黑了。  我说:那你说说,你那天的后半句话是什么。  约翰说:我觉得我们的世界并不真实,我们或许是某些比我们更高等级的生物创造并奴役着的。  我说:可是我的回忆,我的感受都很真实啊,我并不觉得这个世界有什么问题。  约翰说:猩猩永远都不理解人类造的汽车,宇宙飞船,高楼大厦的原理,但它们并不在乎,因为它们是低等级生物,它们能感受到并认可和接纳汽车,飞船,高楼大厦的存在,但这些都是人类用更高的智慧创造和赋予给它的。如果猩猩拥有人类的情感,那么它们会每一天都在惊讶,人类创造的这些奇怪的东西到底有多伟大,多么不可思议,和多么奇怪甚至恐怖。我们现在就是这样的,我们身在一个被创造出来的世界里,我们却并不奇怪周遭的一切,因为周围的人都不奇怪,所以我们便理所当然了。只是我们感到奇怪的是为什么你的癌症好了,红色大衣消失又出来了,多了一份钱包,钥匙,学生证。或许这些在真实世界里才是常态,甚至真实世界里根本就没有这些东西。也或许,根本就没有真实或者不真实的世界,只不过更高智慧,更高维度的生物时空里的一切,都不是我们想的那样,我们想像中的世界,只是他们制造并赋予给我们的,他们只是随意定义了一个宇宙物理常数,便把我们所感受到的世界定为常态。  我说:约翰,我完全理解你的意思。可是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我们此时此刻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约翰回答:如果这才是正常的世界,那么我们以前的世界,和以前追求的一切,才真的没有意义呢?或许就这么飘着,才是我们存在的意义。  我说:可是,我们已经被赋予并定义了之前的那个世界的价值观,记忆,生物本能和客观的宇宙物理常数,我们如何习惯现在这种或许是正常的世界呢?  约翰说:我不敢肯定现在的世界是正常的,但我们此时此刻什么都做不了,我们正在被操纵者,被他们观察着,被他们奴役着,他们或许会给我们一个归宿。  我说:如果他们真的是在玩弄我们,那目的达到了,把我们毁灭了怎么办?  约翰说:如果我们被创造出来,就是为了达成他们的某些目的,而我们追求真相的欲望和求生的欲望也只是他们赋予我们的一种被创造出来的,主观的,价值观的话,那么我们被消灭了,才是我们最终意义啊。  我说:我不想被消灭,我很好奇,我想知道真相,我也不想成为别人的试验品和玩具。  约翰说:你现在的感受,或许就是他们给你设定的,强加在你身上的观点,所以如果你的这些被强加的观点随着你本身一起被消灭的话,才是你最有意义的归宿啊。我们被创造之前,就像不吸烟的人一样,并没有对烟瘾的欲望,当我们被他们赋予了世界观和价值观后,就像这人染上了烟瘾,而烟瘾根本不是他应有的本能,那么最后彻底把他和烟隔离,才是他的归宿。只不过有了烟瘾的人,用烟瘾发作的思维去想这件事,觉得很残忍,但他忘记了他没有染上烟瘾之前,并不觉得没有烟的人生有什么问题一样。我们现在就是处在戒烟的痛苦时期,当我们彻底解除了烟瘾,也就不觉得现在这个世界有什么问题和不习惯了。  我说:我脱离不了他们赋予给我的本能,既然他们赋予给我了求生欲,好奇欲,那么他们就没有权力剥夺这些。  我和约翰如此用意识来对话,虽然我依然无法理解现在这个黑暗的世界里,我们到底是谁,我们的意义是什么,但以前的世界,越来越遥远,我已经开始试图让自己接受此时此刻的世界了。  可是,突然,我的眼前,出现了一片耀眼的光芒,这光线刺进我的双眼,让我有些眩晕,我用意识屏蔽了眼前的一切,不知何时学到的能力,我感受不到自己的肉身,却可以用意识让自己屏蔽自己能看到的东西。我问约翰:约翰,你看到了吗?  约翰回答:看到了,看到了,你仔细再看看。
  12  我恢复了视觉,看到了熟悉的世界,我在这座城市的上空飘荡着,我看不到自己,也看不到约翰,却感到约翰无时无刻不在我的周围。眼前的一切仿佛电脑游戏的世界一样,我可以任意的拉近视角,可以去任何地方。  就这样,我在这个城市的四周飘着,我已经没有语言可以形容此时此刻的心情了,复杂,迷茫,一点点恐惧,一大堆问号。  在马路上,似乎没有行人注意到我,没有人能看见我,我甚至可以穿过他们的身体。就在我飘荡在马路发呆的时候,突然对面一辆汽车迎面飞驰过来,我心里一惊,闭上了眼睛(或者说屏蔽了视觉)。当我睁开双眼的时候,汽车停止在我的面前,四周所有本该运动着的一切都静止了下来。正在我惊讶的时候,身边所有的东西又开始运动了,可这次,我眼前的汽车正在倒车,向后开动。其他的一切事物都在倒着运动,仿佛在倒着播放电影胶片一样。  我问:约翰,怎么回事?  约翰说:小雪,我们进入了五维时空。  我说:你是说,我们可以在四维时空里随意的跨越时间点?  约翰说:是的,这是弦理论的一种,当你进入了五维时空,你可以随意的在这个三维空间和一维时间里,跨越任何一个时间点,但你不能改变它们,你不能改变历史,如果你在某个时间点里介入了这个世界运作,那么在未来的某个时间点里,你可以看到,历史已经记录了这样的行为,也就是,在五维时空的生物眼里,这个世界就是一条被既定好了的轴线,或者说,像是拍摄完成的电影,你不能改变历史,改变剧情,你只能快进,停止,和回放。  我问:你在哪里看到的这些理论?  约翰回答:结合我在大学里学到的一些东西,和我在网上找的资料。  我说:我不相信,这只是一些没有被论证的东西,被一些奇思怪想的人想象出来的理论。我宁愿相信,我们已经死了,我们只是两个孤魂野鬼在飘着。  约翰说:四维时空里的生物是可以去想象五维时空生物的状态,但用四维时空生物的思维去论证,还太遥远,上一个维度,知识量,信息量就上一个量级。人类的智慧,科技发展速度在对高一个维度的研究上,还差的很远。况且,如果我们真的已经死了,为什么只有我们两个人在这个世界里飘荡,没有其他死去的人和我们沟通?  我问:那你说为什么我们会无缘无故的来到这个第五维的时空里?谁把我们带进来的?  约翰说:我不知道,我们去转转吧,去你家里看看。  就这样,我们飘荡到我自己家里,在穿越这座城市,和一栋栋楼房里的时候,我们看到了很多不应该被我们看到的事情,人生百态,世态炎凉,在我们眼前呈现出来。  有的人在家和老婆吵架,有的初中生背着父母偷尝禁果,有人在自杀,当我想去劝阻的时候,约翰告诉我没用的,我们办不到,我们还不知道怎么物质化自己的身体来阻止,甚至具现自己的视觉投影都办不到,即使办到了,我们的行为也只是一个被设定好剧情的回放而已。  回到家里,一切都那么的熟悉。妈妈爸爸坐在家里看电视,好久没见到妈妈了,我想呼唤她,但她却感受不到我的存在。  我又来到学校附近,我住的房子里,这房子是我上大一的时候,妈妈买给我的。  进入房间,让我震撼的是,另一个我,躺在另一个约翰的怀里,约翰此时流着满脸的泪,对我说:小雪,我时常会做一个很可怕的梦。梦里的你喘着最后一口气,告诉我,你不会死。这个梦最近反复出现,梦里的世界真的很真实,我没有半点怀疑。  另一个我依偎在约翰的怀里,不说话,但脸色很难看,渐渐地又昏昏欲睡。  另一个约翰站起身子去了厨房。  我问约翰:这是怎么回事儿?很熟悉的画面。  约翰说:不知道,我很乱,但至少证明你和我都不是灵魂,我们没有死,我们还在,只是我们变成了五维时空的生物,回到了过去,看着生活在四维时空的你我,我们没有死。  我说:我越来越不相信什么五维时空这种东西了,我真的觉得很乱。  过了很久,另一个我醒来了,她把头转向厨房,又无力地转回来,呆滞地望着天花板。忽然间,她的表情有了变化,从紧张,无助,到伸出手挣扎,头拼命的左右摇摆,随着她尖叫一声,她跌落在地上。另一个约翰冲了进去,抱住她。  她的脸色恢复了红润,像重生般推开约翰,站起身子,一步一步走向饭桌。  我离开了房间,在家门口的上空俯视着这个莫名其妙的城市,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哪,之前发生的一切是怎么回事,我说:约翰,我真的希望现在的我只是做了一个噩梦,醒来的时候,我们都在课堂上,随便回到以前什么时候都好,我受够了这种感觉了。  约翰说:刚才的一切都是我弄的?  什么?你弄的?  约翰说:是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了这样的能力,我用手伸进她……或者说是你的身体里,治好了癌症。  我说:你怎么有这样的能力?  约翰说:刚才看到这样的情景,我想起之前你我也经历过这些,我想治好你,于是就这样做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不知道怎么做到的,我想你也可以有这样的能力。而且我想,如果我们真的变成了五维时空的生物,治好你就是我的使命,我应该这样做。  我说:如果你刚才不这样做呢?是不是历史就变了。  约翰说:也许之前我们发生的一切怪事都是之后变成五维时空生命体的我们做的吧。我刚才只是下意识做了这些。  我问:那之后,红色大衣,钱包,钥匙,学生证的那些怪事,你也要去做吗?  约翰沉默了片刻,说:我不知道,我想,如果我不去做,那么,历史就改变了,这时候,历史会出现一个分叉,也和我们之前一模一样的平行宇宙,在另一个平行宇宙中,历史被改变了,然后沿着被改变的历史走下去,而之前的宇宙有之前的那个我做了那件事,而继续之前的历史走下去,又循环回来。  我说:如果这样分析,那么我觉得五维时空的解释根本就太牵强,平行宇宙为什么会选择性分叉?谁来控制什么时候该有平行宇宙的存在?平行宇宙如何决定什么时候该出现,改分支?宇宙不应该有人类情感意识里的智能性选择,宇宙不是围着我们的人生转的。  约翰说:其实,这个宇宙在时时刻刻的爆发无限的分支,不停的分裂出无限的平行宇宙,这是更高维度的问题了,宇宙从大爆炸开始,每时每刻都在分裂无数的平行宇宙,我们只是其中一个分支而已。这就是熵理论,随着时间的变化,熵越来越高,就像一个玻璃球被粉碎了一样,从一个奇点,被分裂出无数的部分。宇宙大爆炸开始,就开始分裂无数的平行宇宙,物质上的分裂,出现了无限的星球,和宇宙本身的分裂,分裂出无限的平行宇宙。  我听了他的话,觉得很无可奈何,因为我不理解。  我说:原来之前你说的,高维时空的生物在奴役我们,所谓的高维生物,就是我们自己啊。  约翰说:不一定,如果我们真的是被奴役,那么我们可能此时此刻依然被戏弄着,被研究着,这一切都只是他们奴役我的一部分而已。  我说:如果是这样,那么,我们怀疑我们被奴役这件事的本身,也是他们设定出来奴役我们的构想里的一部分了?  约翰说:或许吧,我实在想象不出来了,我们的思维或许在他们眼里,很简单,像我们看蚂蚁一样简单,所以我们对他们的所有揣测,在他们眼里都很可笑。  我说:我们不是可以穿越时空吗?从现在开始,后面的事情,你都不要去干预,我们去未来看看我们俩的生活会怎样吧?我想,如果你干预了,那这个世界的我们又变成五维时空的生物,然后看着过去的自己,这样下去,我们会在这个无限循环的宇宙中走不出去的。  约翰说:好吧,我不干预了,我们看看未来会怎样。  我说:对了,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了,如果之前我们发生的所有的怪事,都是变成五维时空的我们做的,那么,回到学校那时,我在医院里,通过视频看妈妈的时候,看到妈妈一动也不动的站在客厅,面无表情的和我打电话,电话里的声音却抑扬顿挫,后来一转眼,只有一只眼睛望着摄像头,最后摄像头也灭了,是怎么回事?难道我妈也有问题?  约翰说:我觉得不是你妈有问题了,我觉得是这个世界有问题了。
  13  我和约翰来到了未来的某一天,我很快就找到了另一个我,正在和约翰吵架。此时的约翰和我认识的约翰很不一样,这时候的约翰,胡子拉渣,满脸的憔悴,也瘦了很多。看起来像是老了二十岁一样,穿着我的那件红色大衣居然不显得挤迫。听他们吵架的内容,好像约翰学坏了,迷上了赌博和嗑~药,现在已经人不人鬼不鬼了。这时候的另一个我哭着赶约翰离开家。约翰像风中的残烛一样,亦步亦趋的走出房间。  另一个我趴在床上大哭起来,从桌子上拿出以前我们俩的合影,看着,然后把照片撕得粉碎,照片上的约翰阳光,帅气,和刚才看到的那个满脸憔悴,不人不鬼的约翰完全是两个人,看得出来,她对约翰彻底的死心了。  和我一起的约翰吐槽了一句:这就是未来的我?怎么变成这样了?  我说:以我现在爱你的程度,我觉得我不会离开你的,即使你变成这样。  约翰说:不一定,我肯定让你彻底伤心了。  我们离开了这里,将时间往后推移了半年,半年后的我显得精神了许多,家里也干净不少,此时正在做饭。这时,有人敲门,另一个我把门推开,我看到一个陌生的男孩走了进来,男孩白白净净,斯斯文文,很有礼貌。另一个我见到她,高兴的扑了上去,抱着他亲了一口。  约翰在旁边有些激动说:怎么回事儿?这么快就找到下家了?  我说:别吵,继续看。  傍晚时分,两人在家里吃饭,看着电视,喝着威士忌。渐渐地,两人都有点晕,男孩走过去,抱住了另一个我。而另一个我却也没有拒绝,和他拥吻着。  约翰彻底抓狂了,说:小雪,我看不下去了,我去其他地方逛逛,我去看看另一个我在哪里,干什么,如果有另一个妞陪着我,我心里舒服点。  我不知道约翰是不是真的去其他地方了,我继续观察着。  另一个我和这个男孩都脱光了衣服,倒在地上互相拥吻,抚摸着。而另一个我此时借着酒力面若桃花,满身潮红,让我觉得很难堪。就在我越来越入戏的时候,房间的门被砸开了,我看到那个颓废地,蓬头垢面的约翰穿着我那件红色的大衣冲了进来,一把抓住倒在地上的男孩,一拳一拳地砸下去。另一个我被吓的坐在一边呆呆地望着这一切。当男孩看起来已经没气了的时候,约翰转过头望了过来,另一个我吓得浑身发抖,而约翰此时已经杀红了眼,提起酒瓶走了过来。  我想,我是不是该做什么了,可是我做不到,我找不到自己的手脚在哪,于是我开始呼唤和我一起的约翰。  和我在一起的约翰说:我知道,我看到了,现在楼下的一个光头保安正走上来阻止这一切,我刚才把一段意识植入了保安的思想里,他知道了这件事。  我说,那你为什么不把思想植入到另一个你脑子里,让他停止。  约翰说:试过了,没用,刚才我一直在阻止他的行为,他根本没有任何反应,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只能想到最后的方法就是把楼下的保安叫上来了。  我说:所以你刚才根本就没走?都看到了?  约翰不语。  就这样,我看着颓废的约翰举起酒瓶一下,两下,三下,活活地把另一个我打倒了,血汩汩地涌出来,淌在地面。就连我都被吓呆了,我突然对约翰产生了莫名的恐惧,陌生和反感。  和我在一起的约翰说:小雪,你相信我,这绝对不是我,你不要害怕,我永远不会伤害你的。  保安走了上来,头发秃着,穿着制服,提着胶棍,打开门,当看到这一切时,顿时吓坐在地上,慌乱的往后退着。而杀红了眼的约翰松开掐着另一个我脖子的手,起身走向光头保安。  保安颤抖着爬起来冲出房间,约翰追了出去,两人在安全楼道里追逐着,约翰很显然身体并不健康,追不上保安。保安鬼哭狼嚎的跑到一楼,打开大门冲到街上,这时,我听到一阵急促的刹车声,一辆大卡车迎面撞向光头。瞬间,光头保安停止了惨叫,倒在地上。  我已经看不下去了,我压抑着愕然的情绪,徘徊在这座城市的上空。  约翰说:亲爱的,你不要这样,这一切都不是真实的。  我说:那什么是真实的呢?  约翰说:真实的世界里,我不会伤害你,你也不会离开我。  我说:我们现在的这个世界里,彼此在彼此的世界里无处不在,却无法碰触,你如何伤害我,我如何离开你?我只是第一次觉得你很可怕。  约翰说:小雪,我们一起寻找真相吧。  我说:寻找到了真相又如何,回到现实中,我要么癌症死,要么被你打死?  约翰沉默了。  远远地,我听到警车的声音,远远的,我感受到约翰落寞无助的情愫。  这时,世界突然又暗了下来,就像这世界光明之前的那样,一片漆黑。
  楼主忙里偷闲,坚持下去啊
  @悔恨已是无用
13:00:00  13  我和约翰来到了未来的某一天,我很快就找到了另一个我,正在和约翰吵架。此时的约翰和我认识的约翰很不一样,这时候的约翰,胡子拉渣,满脸的憔悴,也瘦了很多。看起来像是老了二十岁一样,穿着我的那件红色大衣居然不显得挤迫。听他们吵架的内容,好像约翰学坏了,迷上了赌博和嗑~药,现在已经人不人鬼不鬼了。这时候的另一个我哭着赶约翰离开家。约翰像风中的残烛一样,亦步亦趋的走出房间。  另一个我趴在床上......  -----------------------------  我突然想到我看的一部美国电影《彗星来的那一夜》
  快更啊楼主
  哭求楼主快点更新
  喜欢第二部里的john,第一部屌丝气太重  
  居然还真的有2……坐等LZ更
  求更  
  什么时候更新
  楼主,我追你的阴森森女友追到这里啦,本人是很喜欢精分小说的,你的小说更是让我好喜欢好喜欢,现在既然出了第二部我就不客气啦!!  
  废话太多了,  
  连载,支持楼主!~
  怎么不更了?  
  怎么不更了?两年前看过第一部后一直就想着你的再次驾到!
请遵守言论规则,不得违反国家法律法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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