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普通的教授,硬生生地被逼成了网红,思想不可谓不激进,言语不可谓不犀利,大有古人语不惊人死不休之态势。
对于易中天的评价,柴叔持正向的一面,在这创新的时代,我们需要不同的声音。
需要新的观点去碰撞我们固有的思想,哪怕只是一点火花,人生或许都会被点燃。
易中天又怼人啦,这回他连皇帝老儿也没放过。
在一次演讲中,易中天语重心长地说:
“乾隆皇帝统治中国六十多年,我个人认为没干什么好事,他是一个王*蛋!”
一句王*蛋,不仅再度点燃了学术界,连乾隆的“远亲”都要出面起诉易中天“毁谤”。
面对“压力山大”的争议和起诉,他在久未更新的短视频中,笑谈自己是年龄大的弱势群体。
事实上,这位弱势群体,可一点也不弱。
易中天从2005年参加《百家讲坛》走红后,争议就一直伴随左右,他要么不回应,一旦回应就麻辣犀利,锋芒毕露。
15年过去了,虽然争议依然不断,但他始终活跃在大众的视野中,讲史也好,出书也罢,我行我素的同时收获了一批“死忠粉”,而他这块“老姜”也是越来越辣。
其实,不管是从言语措辞还是为人处事,易中天的这股“辣劲儿”与他身上湖南人典型的“霸蛮”精神分不开。
易中天自己这样解释,“霸蛮”不是霸道,不是野蛮,是敢于质疑权威,是敢于坚持自己,是敢于突破自我。
最初,碌碌无为的易中天能从《百家讲坛》中脱颖而出,与他幽默犀利的语言风格脱不开关系。
原本枯燥无味的历史,被他用现代化的语言生动形象地展现在观众面前,让人耳目一新。
对于秦始皇焚书坑儒事件的真伪,易中天这样描述:“这件事看你怎么看了,书是烧了的,人也是杀了的,不过杀的那些人,他不是儒生,是术士,江湖骗子,搞电信诈骗的”。
但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太过亲民的语言风格成就了易中天,也使他成为了众矢之的。
有人说他不尊重历史,有人说他不务正业,也有人骂他有辱斯文,对于种种负面的声音,他大部分情况下选择了沉默。
但在不能回避的情况下,他绝对迎面“挥刀”反击,让人如鲠在喉,不得言语。
在一次采访中,主持人汇总了网友的质疑向易中天提问:“比方说刘表之死,你跟观众说见上帝去了。“
易中天摇头反问:“刘表不能见上帝,刘表只能见阎王?”
主持人再问:“比方说诸葛亮是一个少年英才而且是一个帅哥,帅哥这个词,他们认为把诸葛亮想象成这样的形象,有点贻笑大方。”
易中天笑着说:“贻笑大方?读过《三国志》没有?《三国志》怎么描述诸葛亮的?‘身长八尺,容貌甚伟’,不叫帅哥叫什么?叫伟哥啊?”
主持人接着说:“毕竟这是电视,毕竟是一个大众传媒。”
易中天说:“对,大众传媒的意思就是不说人话。”
如果你觉得这就是易中天 “怼”人的极限了,那你还是太小瞧他了。
曾经一个女主持人提问:“您的说话方式,语言的选择,应该是有一些生活中的经历,才会这样的。”
易中天反问:“我写一个皇帝,我得先当回皇帝;我写个ji女,我得先当回ji女吗?”
此话一出,把女主持人吓得花容失色,她接着问:“我看到有评论说,您为了保持名人热度而进行了一场名人战争,那您怎么评论这种说法呢?”
易中天说:“我拒绝回答这种愚蠢的问题。”
这就是易中天,言辞犀利,平地炸惊雷。
言语的“霸蛮”,成为了易中天的标签,也让观众对他的喜爱泾渭分明。
其实,易中天性格中的“霸蛮”,与他早期的经历分不开。
易中天从小有两大爱好,一个是喜欢看小人书,另一个就是喜欢讲故事。
那时,他总会偷偷拿出早饭里的一分钱,去租书摊儿看小人书,每次看到《三国演义》、《水浒传》、《西游记》都会兴奋地忘了时间。
渐渐地,小人书已经满足不了易中天,他就开始阅读中外名著和历史典籍。
每次读完书,他就爱把书中的故事讲给别人听,当时电视还不普及,易中天口中绘声绘色的故事就像电视连续剧一样,让人欲罢不能。
也许,就是在那个时候训练了易中天的“铁齿铜牙”。
在18岁那年,易中天遇到了一本改变他命运的书——苏联作家威拉·凯特林斯卡娅的小说《勇敢》。
易中天被书中描述的热血青春,感动得热泪盈眶,他也想去参加共青团建设,也想写一本中国的《勇敢》。
于是,他做了一个勇敢的决定,去参加了新疆生产建设兵团。
18岁的少年怀揣着理想而来,却被现实教训地体无完肤。
到达兵团的第一天,易中天就住进了牛棚,他挤过牛奶、放过牛、跪着打过棉花叶,看着一望无际的条田,他在心中不禁自问“我的希望在哪”。
做完了兵团所有的脏活累活后,他才发现“那个被诗意地描述过的地方,证明了生活不是诗,等待着他的是无法形容的寂寞、单调、劳累、纠结”。
然而,纠结过后,易中天明白认命绝不是自己的命,这次他选择了蛰伏。
他把所有对生活的热情寄于书籍之中,开始大量地阅读、写诗,白天他和人民在一起体验最真实的贫苦生活,夜晚独自等待梦中的黎明。
10年的兵团生活,从青年到中年,易中天变得更接地气了,唯一不变的是他依然每天坚持阅读。
大量的阅读,不仅让易中天积累了深厚的文化修养,也在冥冥之中改变了他的命运。
1975年,28岁的易中天被调到新疆乌鲁木齐钢铁公司厂子弟中学任教。
只有高中学历的易中天,教导着自己的学生们纷纷考入大学。
曾经有人劝他去参加高考,但是易中天却说,我和我的学生一起参加考试,万一他们考上了我没考上,那我多没面子啊。
直到1978年,国家恢复了研究生招生,易中天才决定参加。
他笑着说,我一个高中生考不上研究生也不丢人,考上算我赚了,考不上也不亏。
于是,说干就干,在突击复习三个月后,易中天考入了武汉大学中文系中国古代文学专业研究生。
在140多个考生中录取不到10人的专业,竟被一个高中生占据了一个名额。
阔别13年,重新回到武汉,易中天连马路都不敢过,看着繁华的街道,来往的人群,一时间他觉得自己像个局外人。
他会毫不犹豫地告诉你,不后悔。
“我到现在都认为,当我服从自己内心最强烈的冲动的时候,不管它的结局是什么样的,不管将来我会吃多少苦,我无怨无悔,选择即负责。”
于是,易中天很快就收起了不适,快速地融入到人群中,走上他人生选择的另一条路。
1981年,易中天完成了研究生的学业,被武汉大学留校任教。
在武汉大学任教期间,我们隐约看见那个熟悉的易中天出现了。
那些枯燥虚幻的课程,经过易中天幽默诙谐的讲解,顿时妙趣横生。
只要易中天上课,教室里总会出现一些陌生的面孔,其他非本专业的学生也跑来,领略一下他的风采。
至此,那个读小人书,喜欢故事的易中天一去不复返了。书中的故事固然精彩,那终究是别人的。
易中天有了自己的人生故事,不只是精彩,更是从身体里开出了精神的花来。
人,总是在自己的故事里蜕变锐化的。
然而,蜕变总是痛苦的。
1985年的深秋,易中天的师兄倒在了自己深爱的讲台上,年轻的生命永远地停留在40岁。
当易中天和朋友们一起去师兄家送丧时,才发现他家穷得家徒四壁,只能用小板凳来招待客人们坐。
而正是在如此贫穷的家中,却有一架子的书,除了书好像什么都没有。
此事对易中天的触动极大,他不禁为师兄写下一副挽联:
“学富五车,才高八斗,叹人间从此惜少年。
身跻九流,家徒四壁,问天意何时重斯文。”
这件事深深刺激了易中天,“谁规定知识分子就要贫穷?谁规定说读书人就该贫穷?我要赚钱!”
古语常说“书中自有黄金屋”,但自古以来读书人却以清贫者居多,不光是易中天的师兄,不久后,连易中天也尝到了贫穷带来的窘迫。
1992年,易中天任教于厦门大学,被人称为“易教授”。
到了1998年,正好赶上厦大的房改政策,学校分给他一间112平米的房子,只需要3万元。
然而此时,这位别人口中的“教授”却连3万块钱都拿不出来,最后,还是在女儿的帮助下才凑齐了钱。
也正是这次窘迫的经历,易中天决定参加《百家讲坛》。
曾经有许多人猜测易中天上《百家讲坛》的原因,其实很简单:钱。
当时录一期节目一千块,一个月播四期,是四千块钱,一年做下来是四万八千块钱,就是这样简单的动机。
总有人说,读书人要安贫乐道,但是易中天却反问:
“谁说乐道一定要贫穷?如果说,一个社会读书的人,创造知识、创造文化的人是穷兮兮的人,那么这个社会是合理的社会吗?”
我们都说醉过方知酒浓,爱过方知情重,却没人说,穷过方知生活沉重。
易中天见过贫穷、看过黑暗,他大声地说出“我要挣钱”,不只是为自己呐喊,更是替羞于谈钱的知识分子呐喊。
要挣钱,总是要有些“秘诀”的。
在做《百家讲坛》时,易中天就清楚地知道这与老师平日在课堂教课是不一样的。
因为没有教室的限制,观众的注意力是很分散的,所以与其说是在讲课,不如说这是传统艺人登台说书。
因此,在提前写课件的时候,易中天就像说书艺人那样,在每集中都巧妙地设置了引子、矛盾、高潮、悬念。
在有限的36分钟的录制中,清楚地把每一个主题讲透彻、讲生动。
正是因为他没有固守原本的旧思维,用开放包容的心态对待《百家讲坛》,再加之多年学术的积累和幽默的授课方式,才使节目的收视率居高不下,最终也成就了自己。
随着《百家讲坛》的热播,全国一时间掀起了国学热潮,易中天成为了大名人。
在2006年,《易中天品三国》书稿在北京举行了无底价竞拍,多家出版社参与其中。
最终,上海文艺出版社以首印55万册,14%的版税中标,这意味着易中天将拿到180万的版税。
如此高调的竞拍,有记者问易中天是否在过于炒作自己?
易中天反问:“请问什么是过于炒作?你的意思是,我不但炒作自己,而且还炒糊了,炒焦了。但我认为自己既没糊也没焦,何况本来也没有炒作之意。”
其实,易中天公开竞标的初衷是想首印册数能尽可能的多,以保证喜欢自己的读者都能买到书。
而且他也保证书籍的定价不会高,因为喜爱他的读者大部分还是学生。
成为知名作家后,易中天把更多的精力用于写书。
2013年,他对外宣布计划出36卷《易中天中华史》,这无疑是一项艰巨的任务,但是,易中天又坚定地走上了自己选择的路。
7年过去了,《易中天中华史》第22卷《严嵩与张居正》今年如期上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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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已经73岁的易中天,现在大部分时间隐居在江南小镇,他把全部的时间和精力都用在完成《易中天中华史》上,状态好的时候,他可以一天写11个小时。
就在易中天孜孜不倦地履行着自己的承诺时,外界对他的质疑也未曾中断。
有人质疑《易中天中华史》中的易式语言风格,易中天说:
“我坚信一条,只有当一个作家自己写爽的时候,你的读者才能爽,一个好的教师,当他站在讲台上,只有他自己讲得爽的时候,他的学生才会爽。”
既愉悦了自己,又愉悦了别人,这又何尝不是易中天作为作家和讲师,被人们喜爱的原因呢?
易中天一路走来,他也曾被诗意的生活所欺骗,被现实的生活所恐吓,但是在充满了荆棘和考验的人生之路上,他选择了一路到底,一战到底。
不论是兵团没有希望的生活,还是成名后的讽刺恶评,他硬是又霸又蛮地把一条死胡同走出了康庄大道。
易中天曾说,自己人生真正做到的两件事就是“无一日敢懈怠,无一事敢马虎”。
而这正是他如此霸蛮的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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